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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想那样做罢了。

王皇后是当今丞相长女,一个无权无势的妃子与大泱权势滔天的王相相比,算什么呢?而如今,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去同王丞相掰腕子,皇帝懒得去,觉得不值得。

他厌弃了母妃,因为母妃不是一个顺从听话的女人。碎掉一个心爱的花瓶,也许会心疼一阵儿,可也只会是一阵儿。

傅良夜震惊地发现,原来深情这种东西,竟也是能装出来的。帝王的喜爱算不得什么,他们随时可以收回。

说什么帝妃传奇,提什么绝世爱情,不过是粉饰过的虚情假意罢了。

可怜红颜总薄命,最是无情帝王家。

傅良夜盯着皇帝的背影,收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刻进手掌里。

他第一次这么恨自己的父皇,因为他的父皇,是一个薄情寡义的懦夫;他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恨不得去死。

可是他不能死,他要为母妃报仇。

母妃从小告诉他,让他学会忍耐。可忍耐是没有尽头的,忍耐只会让人陷入更大的痛苦之中。

为母妃守灵之时,傅良夜跪在母妃灵前,问傅良轩,你当不当皇帝?

这话问得当真是大逆不道。

傅良轩沉默着,摇了摇头,复又点了点头。

傅良夜笑着说了声“好”,那从此之后,他便再无顾忌了。

傅良夜越来越明白,忍耐就能活下去这句话就是句千古流传的狗屁废话!越规矩的人便越要受这世道蹂躏,傅良夜要反抗,要学会愤怒,要学会张扬。母妃已经死了,他要杀掉太子傅良辰,杀掉那恶心的头戴凤冠的女人,要替皇兄清除一切阻碍他前行的障碍。

傅良夜开始没日没夜的习武,以前从晏老头那儿学来的招数他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练,可如今他不敢再偷懒,手上日日摸刀摸枪,磨出了粗粝的茧子。

那一次,他只差了一点点,就能杀了傅良辰了。

他把太子傅良辰骗出宫去,将人打晕绑在树上,抽得傅良辰皮开肉绽,疼得直叫娘。

傅良辰的双眼被黑色的布带紧紧蒙着,吱哇乱叫着,惹得他烦躁极了,索性把那张嘴也堵了上。

傅良夜将锋利的刀刃贴在傅良辰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他要一寸一寸割开人的皮肤,将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以这种最痛苦的死法死去,然后再把尸体送给那杀害她母妃的女人,让她尝受这失去亲人的痛苦,然后再找机会把那女人也杀掉。

可很遗憾,坤宁宫的人还是发现了他,纵使他将身份隐藏的很好,也侥幸逃脱了,可那女人还是灵敏地发觉了,回宫后被人狠狠地摆了一道儿。

王皇后甚至不顾及自己大泱皇子的身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地绑了他。

那女人早就想杀自己了,从中秋那夜起,或许更早。

那一次,他险些被宫人用乱棍打死。

真是窝囊啊,他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死掉也好,他知道自己没甚能耐,其实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

他甚至还设想了好几种死法,被王皇后打死是最好的死法了,总比被亲生父亲赐死要好受得多。

只是他死了也要化成厉鬼,去索那害死母妃的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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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也不错,还能见到母妃,他还没有跟母妃道歉呢。

“小月牙儿!”

是谁在唤他?

哦,是皇兄啊!

皇兄怒闯坤宁宫,握着刀别着太子傅良辰的脖子,带着盛怀瑜直接踢飞了守卫,将只剩一口气的自己抱进了怀里。

“哥……你来啦……”

傅良轩瞳眸中猩红一片,抱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自己。他呆呆地注视着皇兄的眸子,落下了母妃死后第一滴泪水。

好没用啊,他不知怎么的就哭了,哭得好厉害,他把头埋进皇兄的怀里,哭出了声音,真的好没用啊。

皇兄背着遍体鳞伤的他回殿,他在皇兄的背上哭,泪水湿透了人背后的衣衫,晕出个深色湿乎乎的大水圈儿。

皇兄边走边笑他,说自己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总是哭鼻子,渐渐地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

皇兄的眼睛红透了,咬着牙忍着哽咽,托着自己的屁股,向上颠了颠,颤声道:

“小月牙儿,哥的笨蛋心肝小宝贝,别哭了,哥带你回家。”

是皇兄在父皇面前替自己领了罚,不知道因为什么,或许是他那父皇良心发现,突生怜悯之心,纵然是如此大的罪过,哥哥也只挨了五十多个板子。

皇兄在榻上躺了一个月有余,他便守了皇兄一个多月。

*

傅良夜想着傅良轩挨打的那段儿日子,有笑意攀上了唇角。他一笑起来眉毛弯弯的,嘴唇也轻轻撅起来,看得晏西楼微微愣了愣,也跟着回忆起许多年前的经历来。

印象里确实有一次,傅良轩被打得很惨,撅着屁股趴在榻上,他那时进宫来送些伤药,顺便还被傅良轩使唤着照顾弟弟。

傅良夜眉眼中浮上一层温柔,乖乖地陷在晏西楼怀里,把玩儿着晏西楼的手指头,嗤嗤笑出了声:

“五十板子,皇兄屁股都被打肿了,被握瑾背回来的。他挨完打就晕过去了,醒来后第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呢,他说‘小月牙儿不怕,早晚有一天,哥哥杀了她。我会做到父皇的位置上,哥一定会成为皇帝。’”傅良夜眸子里滚动着泪水,模仿傅良轩的语气念叨着。

“的确,陛下没有食言。”晏西楼也跟着人弯弯唇角,“他把你保护得很好。”

“是啊,皇兄是个好皇帝,也是我的好兄长。他仰不愧于天,府不怍于人,唯独愧对的,就是他自己了罢!而那个人……”傅良夜啜饮了一口桃花酿,摇摇头笑着叹道,“而我的父皇,他上不配做一国之君,下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对不起母妃,更对不起同他出生入死的大泱将士,更对不住大泱百姓。”

“我恨他,我也恨自己。可是我同样对不起很多人,我更憎恶我自己。”

第37章 长恨歌(三)

“父皇晚年重文抑武,以致文臣于朝中势力渐重,从王丞相权势滔天便可见一斑,可武将却是人人自危。”傅良夜晃了晃坛子里的酒,目光望向远处的阑珊灯火,蹙着眉回忆着。

“可奈何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父皇那种人,薄情寡义,可与共患难,却不可与其共乐。”傅良夜敛目叹息,“将军贺镇,忠肝义胆,却被父皇以莫须有的谋逆罪论处。贺家……被满门抄斩……若不是你爹当时镇守北境,怕也逃不过那一劫。”

“皇兄从那时暗中凝聚武将余部,笼络人心,渐渐显露锋芒,后来…父皇想是也有所察觉,对皇兄竟是生出几分忌惮之心。那时凤阕初立,四处搜罗江湖异士,招揽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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