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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着就行。”
尉迟枫见他这番态度,有些担忧,“少爷早些喝,待会儿冰融了,就不好喝了。”
封庭柳却没吱声,甚至闭上了眼,没有再看。
尉迟枫面对如此状况实在担忧,犹豫了半晌,刻意放轻了声音问道:“少爷可是身体不适?还是另有心事?”
封庭柳未回答,转而将腿撑在榻上,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乍一看,倒像是他蜷缩在榻中的模样。
“我想自己静一会。”
尉迟枫闻言一愣,随即垂眸,应了声:“是。”,便退出了门外,将门关好。
但他并未离开,站在门口,警惕地听着屋内的一举一动。
可封庭柳像是睡着了,并未听闻异响。他想着封庭柳或许是累了,才放心了些。
索性左右无事,他便在门口寻了处石阶坐下,从怀里翻出一本医书来,就着大好的阳光看了起来。
医书上绘着详细的按摩步骤,还介绍了头部每一个穴位,学到重要的部分时,他便在空中比划两下,或是按上自己的头顶寻找穴位。
专心地学习让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天色已暗,可屋内还是连丝毫声音都未传出。
尉迟枫猜想大概是人在屋子里睡下了,便更是放轻的动作,将书小心地收入怀中,生怕发出过多的声音。
可就在他动作轻缓地站起身时,身后的房门内忽地传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尉迟枫浑身一凛,快步走到房门前,犹豫了片刻并未打开房门,生怕看到不该看的,又惹了封庭柳生气。
“少爷!发生何事!”
可就像那一夜,屋内并未传出应答声,反而是接连的倒地碎裂声传出。
尉迟枫更是心急,知晓封庭柳是犯了头痛,方才面对自己也只是在忍耐罢了!
他知道封庭柳不愿自己进门,可他实在是无法忍受一味地等待却什么都做不成的感觉!
尉迟枫咬咬牙,不再犹豫,猛地推开门,跑向了屋内。
只见满地皆是狼藉,方才送进去的白瓷碗已经成了碎片,红色的梅子汤洒了遍地犹如鲜血。
封庭柳站在中央,身形摇晃,长发披散,竟让人觉出几分脆弱与狼狈来。
可就在尉迟枫为这份难得的脆弱震惊之时,封庭柳忽地抬起头看向他。
那血一般猩红的眼中,迸发出的杀气与寒意,彻底打消了尉迟枫方才的念头。
危险。
却让人甘愿送上性命。
封庭柳的赤眸中映出尉迟枫的身影,他忽地皱了皱眉,喉结滚动,咬紧牙关怒骂一声:“滚!”
怒喝声一出,随之而来的,是他手边花瓶被他猛地挥落在地,发出震耳的碎裂声。
尉迟枫的视线顺着花瓶下移,瞥见封庭柳那雪白的衣摆上,竟是染了触目惊心的一片红!他心中一紧,连忙上前,才发现那红色比鲜血更淡,更像是那梅子汤的颜色染了上去,这才放了几分心。
尉迟枫咬了咬牙,一副毫不惧怕他怒火的模样,坚定说道:“少爷若是头痛,我可以帮忙。”
封庭柳用那双猩红的眼盯了他半晌,忽地脚下踉跄,口中溢出一声闷哼,下意识扶着身边的矮柜,低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喘息。他眉头紧蹙,另一手扶着额头,因着那一阵阵的疼,视线模糊,怒火更盛。
他抬手将手边的杂物挥去,疼痛混着怒意让他行为急躁,破坏欲更甚。可那些东西落地发出的脆响,只会让他更加烦躁,脑中更乱。
好似走火入魔。
“少爷!”
尉迟枫跨过满地碎片,躲过掉落的物品,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了他的肩头。
“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封庭柳感受到尉迟枫的靠近,浑身一颤,眼中怒火更盛。他咬紧牙关,克制着头痛带来的恶心感、压抑着声音,以至于浑身发出微弱的颤抖,让他不得不更加集中精神克制。
他像是被疼痛撩拨着的琴弦,为了不发出声音而浑身绷紧。
他不愿泄露出丝毫,哪怕是用破坏来掩盖。
尉迟枫怎不知他是自尊心作祟,也知自己的存在或许成了他更大的困扰。可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封庭柳在病痛中煎熬。
“少爷,我带你回床上,按摩一下。”尉迟枫放轻了语气,却意外地坚定,甚至有几分不容抗拒在其中。
封庭柳眼中怒意几乎要溢出,他疼得脊背绷紧,却在一瞬间转过身来,一把掐住了尉迟枫的脖颈!
“呃!”
身形扭转,只在眨眼间,封庭柳便掐着尉迟枫的脖子,将他压在了墙面上。封庭柳五指不曾克制力度,兀自收紧,让尉迟枫呼吸困难,面色惨白。
方才紧急之间不曾注意,如今感到危险,尉迟枫才注意到一旁竟然搁置着那把锋利的风柳剑。
而也就是在此时,封庭柳握紧了剑柄,利刃出鞘。
剑刃带着充满杀意的剑气,直逼尉迟枫,仅差分毫便索其性命。可最终,那剑气只是在他面颊上划出一道血痕,而剑刃则是插在一侧的墙上,削去他一缕长发。
尉迟枫本就难以呼吸,如今面临危险,他更是浑身绷紧,下意识握住封庭柳的手腕,喉中发出阵阵破碎的声响。他的视线与那双血红的双眼相对,冷得一颤。
只见封庭柳冷笑一声,收紧五指,俊美的面容因着疼痛有几分扭曲,却依旧叫尉迟枫惊心动魄。
“帮忙?你能帮什么忙?”
封庭柳出声质问,声音沙哑,带着压迫之感。他看着尉迟枫逐渐变得惨白的面容,看着他面颊上滑落的鲜血,勾起嘴角,眼中却毫无笑意。
尉迟枫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逼迫。
封庭柳似是要将所有的痛楚在手上发泄而出。因着空气的缺失,尉迟枫的嘴唇泛起了青紫,他眼前已是朦胧,几乎看不清封庭柳的面容,便不知封庭柳已然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许久。
“呵。”封庭柳忽地又笑,“不过是我养在身边的狗,无需急于自证价值。”
忽地,封庭柳的脑中再次传来恼人的剧痛,竟是比方才来得更急更烈!
他低下头去,凌乱的发丝遮掩了他的表情,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地松了松,才给了尉迟枫一丝喘息的机会。过于剧烈的疼痛挤压着他的头颅,好似有千斤重锤将颅骨贯穿,或是有人将手探入、捏碎了他的头一般。
“呃……!”
封庭柳浑身疼得发颤,头昏脑胀,身形摇晃,竟是连收紧五指都难以做到。
他急于去寻一个发泄点,宣泄那让他恨不得以死了结的疼痛。
他咬紧了下唇,才抑制着没有发出声响,却是咬破了嘴唇,尝出一丝鲜血的味道。
“……少爷。”尉迟枫仍被他掌握在手中,却已然可以沙哑地开口唤他。尉迟枫甚是担忧,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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