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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了。”
“……加加加。”裴屿硬着头皮拿出手机,飞快扫了邝野的二维码。
扫完之后,裴屿才反应过来,邝野嘴上说着“算了”,但刚才好像一点把手机拿开的意思都没有。
裴屿:“……”
邝野的微信昵称是“旷野”。
裴屿莫名有种“这名字符合邝野气质”的感觉,明明他对邝野的印象本该是从早到晚都在报仇。
“山与,挺好听的。”几乎同时,邝野通过验证,念出了裴屿的ID。然后他对裴屿扬了扬手机,“如果我有字写得难认,你就拍过来问我吧。”
下晚自习回家,裴屿没把球拍拿回来,而是放在了文武和熊俊杰他们宿舍。
裴屿余光瞥见林亚男放心的神色,识趣地没有再主动提及这个话题。
他仍然先洗完澡,就回到房间关上了门。把林亚男“怎么又关门”的抱怨并不完全地隔绝在门外,裴屿习以为常,已经不会再感到特别不快。
改变不了的事情,虽然仍无法接受,但还可以调整自己的心态。
裴屿静下心,在写完作业和看高一的数学书这二者之间,选择了后者。
一科一科逐个击破,“慢慢来比较快”。
裴屿把邝野的书拿出来。一周多时间,他已经独立把前三章简单的内容巩固起来了,目前进度卡在邝野帮他修改的推导这里。
裴屿原本应该以效率为先,继续往后看,但他却抱着一丝好奇翻开了第一章 的内容,一页一页地看。
简单部分,邝野的笔记果然很少,不过凡是涉及到运算,哪怕是基础示例,书页空白处也一定会有邝野重新演算的痕迹。
难怪这人不怎么看笔记,应该是算过就会了。
裴屿看得很快,只是总会在看见潦草的过程时,想象起邝野散漫地拿着笔的样子。
……明明字也没有写得很不清楚。
裴屿有些日子没有像这样专注,几乎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裴屿在某一小节看见邝野用铅笔写了些拓展的内容,占用了一半篇幅,但裴屿看得一知半解,犹豫着拿起手机想要不要问一下的时候,才发现已经十一点半了。
裴屿甚至不确定林亚男刚才有没有透过门“监督”他学习。
这种高度集中的状态忽然久违让裴屿觉得有些享受。
裴屿挣扎很久,终于还是点开微信,在邝野的聊天框里发去一个句号。
然后裴屿心虚地伸出拇指,在他没看懂的式子上轻轻抹了一下,拍下照片发给邝野——
[山与]:[这里字迹花了,你写的什么]
不多时,邝野给裴屿回过来一通语音电话。
裴屿像干坏事被抓包一样,心跳蓦地重了一拍。
第15章 洗脑在行
裴屿几乎是下意识反应,飞快起身扯了一件短袖,拧成一团,囫囵塞进门锁位置的洞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又欲盖弥彰的,之前无论接谁的电话……他也都没这样做过。
耳机就在眼前,他却找了半天才找到。
在莫名慌张的心跳声中连上耳机,裴屿堪堪赶在语音挂断前,点下接通。
裴屿很轻地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出声:“……嗯。”
“裴屿?你接得好慢。”或许是因为回家处理功课这几个小时都没开口说过话,邝野的声音听上去没了平日里端着的温和,显露出原本的一点随意,“函数式不好打字,电话说快一点。可以吗。”
“……可以。”裴屿心想可不可以你不都打过来了还问我干嘛,但还是解释,“我刚才,找耳机。”
片刻,邝野的语气又重新带上笑意:“好。”
裴屿听着邝野的声音,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别扭,可能是微妙的自尊心在作祟。
裴屿很少听除了老师以外的人讲题,初中时都是他给别人讲,上高中以来压根就不学了——何况他要问的人是邝野。
一个不太好招惹,但就是莫名其妙招惹上了的高一学弟。
更奇怪的是晚上十一点半找借口跟这个人通语音电话……
裴屿最多只在跟曾一本他们打游戏的时候偶尔会连麦,说的还都是些“粗鄙之语”,从没遇到过这种需要谨慎措辞以免伤害到“乖学生”幼小心灵的经历。
毕竟是他有求于人,总不能张口闭口问候人妈。
裴屿几乎能通过邝野的声音联想到他故作正经实则揶揄的表情,便烦躁地浅啧一声:“你能不能少笑一点。”
邝野顿了顿,听上去无辜极了:“学长,你冤枉我了,我没有笑。”
“你最好是以后都别笑。”裴屿不想与他争辩,直接说,“先挂一下,我这儿开下摄像头。”
“开摄像头?”邝野惊讶,“学长不会还要亲自检查我笑没笑吧?”
“我有病吗?”裴屿挂断后重新开了视频,调成后置对准书页上的拓展笔记,“不给你看着,你怎么讲?”
“哦,”邝野没说他不看也能讲,“你刚才不是发了照片给我吗,其实看着那个讲也可以。不过学长要是更喜欢打视频的话,我们就看着视频说吧。”
视讯的角度没刻意调整,邝野自上而下的散漫眼神隔着屏幕,懒洋洋与裴屿对视。
裴屿:“……”
裴屿很快背弃“不问候人妈”的诺言,压着声音勒令:“你他妈把你那边给我关了。”
邝野选择性无视:“只用从抹花的地方开始讲就可以了对吧。”
裴屿极不自在,又无计可施地瞥了眼小屏。
邝野流露出恰逢其时的认真神情,裴屿只好不情不愿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
“好。那你就专心看笔记,”邝野“听话”地憋回笑意,好心提醒说,“别看我了。”
裴屿:“……”
裴屿面无表情:“我自己突然能看懂了,挂了吧。”
邝野又没忍住笑出声音,他以前从没觉得有谁这么有趣,但邝野不再故意逗裴屿,见好就收,正经讲起笔记里的内容,言简意赅却巨细无遗说给裴屿听。
裴屿看着那抹故意飘出去的铅迹,耳朵里是邝野又轻又低的声音。
邝野真的正经起来时,语气里就不带笑了,裴屿莫名觉得,这应该更接近邝野原本的、问别人“懂了没”的样子。
裴屿的心神又一分为二,一半仔细去记、去理解邝野教他的东西,恨不得把每个标点都偷偷背下来,另一半又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真是诡计多端的学渣啊。
裴屿拿起笔和橡皮擦,想把被他抹花的地方重新补写好,笔尖刚要落在纸面,又顿住,想起自己应该征求这本书主人的同意。
邝野垂下视线,去看视频画面里裴屿的手。
铁灰色的笔杆被一只白皙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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