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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人把望远镜从箱子里拿出来,组装起来,放在了落地窗旁边。

邵云重起身,走到落地窗旁边,站在望远镜前看了一下。

殷胜天简直要无语了,天哪,好离谱,“我没见过这么光明正大偷窥的,你5.0 的视力还需要这个吗?”

邵云重说:“这个看得更清楚。”

他站在落地窗前,高大的身躯立在那里,活像个望夫石,表情还是一脸认真的。

殷胜天说:“你就这么看着?有什么用?”

邵云重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裴雪意,就这么盯着。他虽然人不在裴雪意身边了,但眼睛还在。他就像一条狼狗,守着自己的东西,提防着有人靠近垂涎。

殷胜天觉得他真是疯了。

邵云重只观察了一天 ,就觉得裴雪意过得真不行,简直就是瞎过。

首先饮食很不规律。

邵云重看了一下手表,这都几点了,这都下午两点了,他还不吃饭?

一个上午,一口水不喝?

他的秘书呢?

秘书怎么也不管管他?

他那个倔脾气,估计十个秘书也管不了。

以前安妮在裴雪意身边的时候,邵云重都让安妮半个小时给他送一杯蜂蜜水,或者柠檬水。

邵云重立刻给助理打电话,让他们订餐给裴雪意送去。

……

裴雪意正在听秘书汇报工作,突然有内线电话打进来,说有人给他送餐。

裴雪意都不用猜,肯定是邵云重,跟电话对面说:“让他们走,我没有订餐。”

他说完,胃就疼了一下,手里的文件掉在桌上。

助理正跟他汇报工作,当即紧张起来,“裴总,您怎么了?”

“没事。”裴雪意的脸色都变了,挂断电话,皱眉道:“你们继续说。”

两个助理便继续跟他汇报,等他们说完,裴雪意问:“所有的账本都在吗?”

助理说:“是的。”

裴雪意叮嘱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只有我们三个知道。”

助理面色严肃,“是,我们会保密的。”

裴雪意便让他们出去了。

内线电话再次打进来,“裴总,送餐人员说,餐费还没结清呢,如果不让他们送进来,不给结清餐费,他们就不走。”

“没有付钱?”裴雪意皱了皱眉。

“是的裴总,要给他们结算吗?”

裴雪意想了一下,“给他们结了吧,你们把餐送到我办公室。”

他确实该吃饭了,既然是他付钱,那就不能白付。

大约过了几分钟,秘书把餐送进来。

附近最好的酒店的营养餐,味道一般,但对他的胃友好。

裴雪意终于在下午两点半吃上了午饭。

邵云重从望远镜里看着,看得心满意足,“吃上了,吃上了。”

殷胜天也不忍心说什么了,或许现在这么远远看着,也是一个心理安慰吧。

其实她也担心裴雪意,平时吃饭那么一点,斓姨又惯着他,不知道管教,唉…

邵云重就这样看了一天,隔着玻璃窗隔空观望,就跟观察自己养在玻璃罩里的小白鼠似的。

他们公司基本没有加班现象,一般都是准时下班,这个时间人都走完了。

殷胜天没走,突然觉得有点寂寞,因为跟邵云重工作很多年了,私底下两人的关系已经有点近似朋友。

她拿了半瓶红酒和两个杯子,来找邵云重,“你想喝点吗?”

邵云重点了点头,“好,反正是下班时间。”

两人就在办公室里,看着对面的落地窗,看着那个人,默默喝酒,谁也没有说话。

大概九点了。

“你走吧。”邵云重说。

殷胜天站起来,把两个杯子洗了,临走前说:“他每天这么熬,怎么受得住。”

利臻肯定有事,大概是一个大麻烦。邵云重心里这么想着,眉头皱起来。

……

裴雪意坐在满是账本的办公室里。

他查利臻的账目以及与其他公司的交易来往相关资料,已经两个月了,不过都是私底下进行。

因为利臻有一笔巨大的亏空,并且这笔亏空十分可疑。

他查了那么多资料和账目,找不到这笔亏空的原因。如果这个原因被人从账面上掩饰或者抹去了,那么大概率是因为这笔钱亏在了不能示人的用途。

在调查这个巨大亏空的时候,他还发现,有一笔资金分散成多个不等数额,分别通过不同的渠道,流入了海外一家公司。

但这其中的运作太过复杂,他理不出来一个清晰的脉络,偏偏这件事他还不能找任何人帮忙。

裴雪意坐在办公桌前,全身又冒出冷汗,心脏哆嗦着狂跳,胸口憋闷得喘不过气。

他闭上眼睛,尽量维持情绪稳定,试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来调整自己呼吸的节奏,但是没有用。

药在办公桌抽屉里,他打开抽屉,把药瓶抓出来,想要拧开药瓶,双手却一直打颤,最后在瓶盖被拧开的瞬间,右手猛地一抖,药瓶啪一声掉在地上,药片洒了一地。

裴雪意几乎是从椅子上滑下来的,手还在发抖,他倒在地上,抓了两颗药塞进嘴里。然后剧烈喘息着,把身体放平,彻底躺倒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就像是被埋进一个雪白的坟墓。如果他就这样死了,会有人知道吗?

不知道过去多久,裴雪意觉得自己似乎睡了一觉,又好像没有,那种痛苦的感觉已经过去,只是全身都湿透了。

他缓过来了,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关掉办公室的灯,乘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此时已是凌晨,利臻大楼的灯终于全部熄灭。

邵云重也乘电梯下楼,把车开出来,在裴雪意的车必经出口等着。

那台熟悉的车缓缓开出来。

邵云重本想远远看他一眼就离开,但他发现今天是裴雪意自己开车,而裴雪意的状态看上去异常疲惫。

邵云重想都没想就下车了,一手按在车头上,逼停了裴雪意的车。

车子停下来,裴雪意降下来车窗。

邵云重一手按着车窗,防止裴雪意突然升窗,一边看着他的脸。

裴雪意头发都是湿的,脸色很苍白,眼底发乌。他一直很白,但不是这种白,他现在这种面无人色的白,是很病态的。

邵云重说:“你下车,你现在不能开车。”

裴雪意像是没有听见,继续启动汽车。

邵云重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幅你想过去就从我身上压过去的样子。

裴雪意突然火了,工作的疲惫和力不从心,都让他心情十分烦躁,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撞你吗?”

“那你就撞!撞死我!”邵云重看着他,“我死了你就好受了是不是?你有本事就把自己照顾好,我就不再管你!”

他们两个隔着升到一半的车窗对视。

邵云重一步不让,“打开车门!打开!”

裴雪意无动于衷。

邵云重拿出了手机,“你现在不能开车,你不让我送你,我现在就给斓姨打电话,让她来接你。”

裴雪意皱眉道:“别打!”

斓姨这个时间一定睡了,邵云重这么说,就是威胁他,可他真的在意。

裴雪意解了车锁。

邵云重把他赶到副驾驶,开车送他回家。

大概是因为吃的那个药里有助眠成分,他在回家的路上就睡着了。

邵云重抱他上楼,用他的卡开了门。

斓姨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应该是在等着裴雪意回家,但是太晚了,她就在这里睡着了。

邵云重把裴雪意送到主卧,又去客厅里给斓姨盖了一条毯子。

他早就觉得这样不行 斓姨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以前,做点轻快的小事还行,做个饭也行,但是真的没办法那么细致的照顾裴雪意了。

裴雪意以前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日子?

吃的东西有厨房专人管着,记着他的饮食喜好、各种忌口。穿的衣服有女佣专门打理衣帽间,出行有自己的专属司机,就连他吃的中药都有人专门负责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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