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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屿也想跟着下去,但温淮骋怕水里有虫子和蚂蝗,只让苏未屿站在岸上帮他找莲蓬。
那边江凯明已经破罐子破摔,干脆在池塘乱逛起来,单月把刚刚江凯明摘给她的叶子倒盖在头顶上做遮阳帽,指挥着江凯明帮她采荷叶,她准备回去把荷叶晒干磨碎用来泡水喝。
陈述喝了口汽水,坐在岸边看着池塘里几个人在淤泥里迈步:“可惜这会儿藕还没熟,不然咱还能挖点藕回去吃。“
“你会挖藕?”孙帅辉坐在他旁边问。
陈述摇摇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难。”
“不过等这批藕成熟得九月份以后了,那会儿我们早开学了,估计是没时间再出来玩了。”赵丹平啃着带来的甘蔗棒叹了口气。
“好快啊,感觉一眨眼就高三了。”单月撑着下巴说,“未屿,你有想过考什么学校吗?
苏未屿看了眼不远处的温淮骋,转过头说:“不知道,但应该会考B市的大学。”
单月点点头:“也是,骋哥肯定是去B大的,你俩肯定是要去一个城市的。“
“为啥他俩一定要去同一个城市?”赵丹平吐出一口甘蔗渣问。
“咳咳咳。”苏未屿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单月看了眼苏未屿,回答说:“关系好所以要考得近些呀,这样就可以一直做好朋友。”
赵丹平似懂非懂,应了一声后继续啃他的甘蔗。
一旁的陈述心虚地看了眼单月,又看了眼脸颊有点红的苏未屿,附和道:“就是,而且B市重点大学多嘛,而且首都地理环境也好。”
“就是B市离芜城太远了些,我爸妈不想我考那么远,他们希望我考Z大,这样我每周都能回家了。”单月在指尖绕了缕头发,打着卷说。
苏未屿没跟着继续搭话,温淮骋又摘了朵莲蓬,正拿着它对苏未屿招手。苏未屿起身往靠近他的岸边走去,接过他手里的莲蓬:“应该够了,你快上来吧。”
“好嘞。”温淮骋于是撑着岸边一个使劲翻了上来。
苏未屿把莲蓬放进刚刚单月帮他们找的塑料袋里,然后放进包里,陪着温淮骋去赵二叔的猪场里去洗脚洗手。
猪场里的水是接的井水,比一般的自来水要凉得多,苏未屿拿着水管往温淮骋脚上冲,一边冲一边笑:“你脚趾头都要泡胀了。”
温淮骋动了动脚趾头,上面的淤泥已经被冲掉了:“我小时候回老家,我的哥哥姐姐就会带我去村里的小山溪里摸螺蛳抓泥鳅,那会儿也经常泡在水里。”
“抓泥鳅?”苏未屿睁大了眼,完全没想到温淮骋的童年竟然这么接地气又有趣,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些惊讶与钦羡。
温淮骋用洗完后凉凉的手碰了碰苏未屿的脸:“嗯,在冬白山那边,那片地方应该变化不大,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苏未屿歪头在他手心里蹭了蹭,也不嫌他手冰:“嗯。”\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x10
第61章
准高三的暑假总是短暂的,十几天的假期里刨去作业和学习的时间,娱乐休闲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仿佛只是几个眨眼间就又开学了。
整个暑假除了最开始几天,温淮骋都在准备联赛,沈悠鸢帮他在H市联系了一个专门辅导竞赛的老师,给他进行赛前辅导,因此他每周有六天都会待在H市,周日再回芜城。
最初几天苏未屿不太习惯,毕竟两个人从确定关系以后,基本上每天都会见面,最长也是两三天见一次,现在一周见一次,让他突然有一种过上异地恋的生活的感觉。
这对苏未屿来说有些难熬,但他也明白这是他需要提前习惯的事情。
好在温淮骋每天都会给他打视频电话,一是陪伴他,二是督促他练习英语听力和作文。
开学以后,温淮骋和学校里其他一起参加联赛的学生一起被安排进了竞赛小班,每天最后一节自修课都需要去科技楼一楼的大教室里集中上课,因此苏未屿和温淮骋的英语补习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
对此,苏未屿倒是没什么抵触,比起假期里每周才能见到温淮骋一次,至少开学后两个人白天还是随时可见的。反倒是温淮骋不愿意了,想找申辉去退掉这个辅导,结果没有成功。
晚上最后一节自修课下课,苏未屿背着包第一个出了教室,下楼后却没往外走,而是向对面科技楼走去。
大教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辅导老师激昂的讲课声,苏未屿单挎着包靠着墙,今天的老师贯爱拖堂,他估计自己还得在门口等上五分钟。
苏未屿抬手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绳,过两天就是温淮骋19岁的生日,但是他到现在还没想好到底要送什么。说起来,两个人认识到现在,从朋友到恋人,温淮骋已经送了他不少东西,但他却一直没有回送过什么。
一是温淮骋实在没什么缺的,二是也一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送东西。
这次他生日,苏未屿不想错过这个机会,而且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今夜的云很厚,只能看到一颗星星,陪伴在弯月身旁。
苏未屿望着那颗星星出了神,连大教室门打开的声音也没注意到。温淮骋第一个走出大教室,一眼就看到仰着头看夜空的苏未屿,温淮骋走到苏未屿身边,握了握他的手腕。
“下次在教室多待一会儿再下来吧,站在这累。”温淮骋拉着他往外走。
苏未屿摇了摇头:“也没有等多久。”
等出了学校,两个人一起在公交站等车。暑假结束后苏未屿搬回了奶奶的房子里,只为了每天放学能和温淮骋多待一段时间。
等车的间隙,温淮骋望着面前空荡的马路,突然开口:“过了冬天就好了。”
“嗯?”苏未屿怔愣地看向他。
温淮骋牵住他的手:“过了冬天,我就没那么忙了,顺利的话,十一月出去集训,回来后我就没什么事了。”
苏未屿浅笑着握了握温淮骋的手:“不急。”
九月二号当天是周五,温淮骋一早上一起来就收到了来自温景阳和沈悠鸢的礼物——一整套的哲学书,意思是希望温淮骋在应试教育之外,能够始终保持对世界的探知欲望,培养思辨能力。
温淮骋早已习惯爸妈送礼的风格,愉快地收下后就放在了书架上,等着晚上回来拆封。温淮暖的礼物就接地气的多,一大罐的旺仔牛奶糖混杂着几颗喔喔奶糖,是她近来的新欢。
到了学校后依旧是忙碌紧张的学习,江凯明和陈述倒是没忘记温淮骋的生日,一个送了个多面魔方,一个送了个头戴式耳机。
苏未屿昨晚零点第一个和温淮骋说了生日快乐,白天到了学校却不提这事,直到晚上下了课,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他才颇不好意思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黑色绒面的小方盒。
“这么神秘吗?”温淮骋看着紧张局促的苏未屿,笑道。
苏未屿手心都有些汗湿了,他把盒子递给温淮骋,用眼神示意他打开:“不是很贵重的礼物。”
温淮骋并不在意礼物具体是什么,对他来说,更重要的是送礼的人,只要是苏未屿送的,哪怕只是他的一根头发,对他来说都是意义最特殊的一根头发,不过这么说太肉麻也有些矫情,他只会把它放在心里说。
他接过盒子,看盒子的外观,这应该是什么配饰类的礼物。他拿住盖子打开,在看到那银白色的挂坠时,晃了晃神。
那是一朵开在莫比乌斯环上的玫瑰。
“我做了好几次,只有这个做成功了。”苏未屿盯着温淮骋的眼睛说,“我生日的时候你给我讲了《夜莺与玫瑰》的故事,你说你不要我做夜莺,但是,我也不想做自由而无根的鸟,我想做你的玫瑰。你送我的书里说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因为人只能活一次。但是我觉得不是的,有时候,人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是无法坦诚接受自己的欲望,在修饰里混淆它而使它看上去变得模糊。就像从前我认为我活着是不应该的,是被遗忘的过失,所以哪怕我想要活着,我也无法认真对待我想要活着的渴望,一边自暴自弃把自己隔绝在人群外,一边又忍不住想要在学习上出彩为自己未来铺设道路。但现在,我想要对你坦诚,我想要你的爱,成为你独一无二的玫瑰,并且就像这个莫比乌斯环一样,没有止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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