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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不出来。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惹楚桑琛生气？

他的小命系在对方身上，甚至不能离他超过五十米。

否则他就会一命呜呼，连同他的娘亲一起丧命。

光慢慢从他眼里散去，他把本就松垮的衬衣丢出去。

他眼神没有焦距，像个提现木偶似的，面无表情褪下西裤。

“你在干什么？”楚桑琛阻止他，终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赵嘉牧抬起眼，里面一片冰凉。

他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线毫无起伏：“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给你啊。”

命运要他活，却不许他有尊严的活，那就丢掉人格、丢掉尊严吧。

反正只要他还在呼吸，娘亲就能在那个世界好好活着。

楚桑琛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脸色很难看。

他不就借机和他亲热，都没做得很过分，他至于翻脸到这个地步吗？

要是他如此厌恶他的亲近，为什么要接近他？

当初说要以身相许的是他，说打死不离开他的也是他，答应留在他身边、做他男朋友的还是他。

是他先开始，现在这边作态又给谁看？

楚桑琛也有点怒火攻心。

他抓住赵嘉牧的脖子，又怕太用力伤着对方：“你非要跟我闹是不是？你要作贱自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作贱自己？”赵嘉牧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泛起冷笑，“到底是谁在作贱我？”

楚桑琛听到他的话更气：“你的意思是我在作贱你？”

他为了作贱他，把来路不明的他一直放在身边；他为了作贱他，和楚父翻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楚炎下不了台；他为了作贱他，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地腾出时间带他出去散心。

他楚桑琛可真会作贱人！

“赵嘉牧，你不要不识抬举，你知道在A市有多少人想爬上我楚桑琛的床吗？”

“所以呢？”赵嘉牧彻底心冷，“我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谢谢你随时随地都有玩弄我的兴趣？”

他挣脱看楚桑琛的手，把西裤脱下来，狠狠砸到地上，咬牙切齿的说：“楚大爷，奴家准备好了，你想怎么玩？奴家一定进全力配合大爷。”

两粒透明的珠子从他眼眶跑出去，他看到楚桑琛怒火熄灭，神色讶异。

温暖的手抚捧住他的脸，并擦掉他眼角的泪。

“明明是你在惹我生气，你哭什么？”楚桑琛没脾气了。

这小混蛋就是仗着他舍不得，所以才敢这么恃宠而骄。

他拉起床上的薄被，将赵嘉牧裹住，轻轻拥着他，柔柔地问：“好好跟我说，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那么生气？”

半晌，赵嘉牧再次旧事重提：“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没察觉到自己说话的时候捏紧了拳头，就连呼吸都放缓慢。

楚桑琛叹口气，语气十分无奈：“你说呢？”

“我……”

“爱人。”楚桑琛打断他，“你是我在夏日渴求的那杯冷饮，是我夜深人静时的思念，是维系我和这个世界的绳结，是我无时无刻都奢望的愿。”

将他推出怀抱，楚桑琛深情凝望：“你是我唯一想要霸占的瑰宝。”

第五十一章 糊弄过去

赵嘉牧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静静地看着他。

他不知道楚桑琛是不是在说甜言蜜语哄骗他，以便往后更好玩弄他。

他犹豫的神色落入楚桑琛眼里。

“你在担心什么？”楚桑琛询问，“把你的担心都告诉我，交给我解决。”

赵嘉牧依旧迟疑。

无法撬开他的嘴，楚桑琛开始回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到了公司之后也相安无事，变故是发生在他进了休息室之后。

在这里只发生了两件事。

他不放过任何一点细节，仔仔细细复盘。

他耍心眼骗赵嘉牧主动吻他，那个时候显然赵嘉牧还没生气。

看来问题是出在后面。

难道是刚刚没有让他爽到，所以他才生气？

“是不是刚刚我弄痛你了？”楚桑琛试探。

他话音落，肉眼可见赵嘉牧酝酿怒意，本就没褪红的眼眶，染得更深。

糟了，踩中雷点。

他又把进入休息室之后的事情再回想一遍

当他回想起赵嘉牧哭着说出那句“是他恬不知耻的在胡闹”时，他愣了愣。

好像就是在那之后，赵嘉牧变得不对劲起来。

再联系他说的那些气话，一个荒谬的想法出现在他脑海。

该不会在赵嘉牧的眼里，他只是个耽于情色的混蛋吧？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他在心底直叫冤。

刚刚他只不过是发现赵嘉牧情动，怕他憋着，才顺势帮帮他而已。

他又不是禽兽，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公司吗？

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心里有底。

他没趁机做更过分的事就是证据！

他掰正赵嘉牧的脸，神情很委屈：“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我？”

赵嘉牧还是不说话。

他有什么资格看待他？

毫不夸张的说，楚桑琛主宰着他的命运，他能怎么看待？

从他的静默无言，楚桑琛的心不断往下坠。

【警告！警告！绑定人物心动值波动！】

【警告！绑定人物心动值降低十！总值为五十一】

【小明你究竟在矫情什么！你不要命了？好不容易刷上来的心动值，又被你作没了。你知不知道你这叫赔了夫人又赔兵！】

警报声与贴身的尖叫声同时响起，赵嘉牧脑子像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在叫，吵得他脑仁疼。

只是此时此刻，他对这一切都不在意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在发/情的畜牲？”楚桑琛的音量落下去，充满无力感。

赵嘉牧看过去。

“你这样想我，我好难过。”他眉目染上哀伤。

良久，赵嘉牧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我好像不被当作一个人。”

他的说辞，让楚桑琛更难过。

“为什么会这样想？”

赵嘉牧苦笑：“我失控得像一只野兽，你不但能冷眼旁观，还能操控我，凌驾我的意识之上。”

哪怕他活了两世，也没受过这种屈辱。

特别是他刚刚看到镜子里的他凌乱如麻，而楚桑琛去衣衫整齐，和他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自尊像是彻底被楚桑琛踩到脚下。

楚桑琛想破头也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这里。

是不是他但凡不那么体贴小混蛋，直接把他就地正法，反而不会让他想那么？

他气得心肝疼，还不敢冲赵嘉牧发火。

自己爱上的小混蛋还能怎么办？

只能认命宠着。

他狠狠拍了拍赵嘉牧的屁股，咬牙切齿地说：“刚刚是哪个小混蛋因为一个吻就情动？要不是怕你憋着难受，我用得着忍着火只伺候你吗？你可真行，就会胡乱曲解我。”

“曲解？”

“不是曲解是什么？”楚桑琛在他肩膀咬一口，“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你的男朋友，是要跟你走一辈子的人！你在我面前情迷意乱，我不伺候你，难不成让别的男人来伺候你吗？”

赵嘉牧：“……”

就那么很突然的，他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矫情过头了。

【你就是！！！】

贴身那个生气啊，气得上蹿下跳。

努力了这么久，攒点心动值容易吗？

就因为赵嘉牧一时矫情，整整没了十点心动值！

它的心好痛！

正巧赵嘉牧的肚子开始叫唤，楚桑琛转身在备用衣柜里重新取了一套衣服递给他：“换衣服，带你出去吃东西。”

“哦……”他耷拉着脑袋接过，乖巧得和先前闹脾气时判若两人。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室，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时秘书室齐刷刷探出来一排脑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