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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总忘了？”赵嘉牧死死拽着衣物，语气故作轻松，“我是个水性杨花的人啊。”

“别那样说你！你不是那样的人！”楚桑琛搂他搂得更紧，在他肩头上亲吻，“不要离开我，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如果能在更早的时间听到他这样说，或许赵嘉牧真的愿意把那些委屈咽下去。

可是，是楚桑琛先背叛他，他的心先对别人敞开心扉，他无法原谅他。

重新掰开楚桑琛的手臂，赵嘉牧躲到旁边默默穿衣。

所剩无几的纽扣被他塞进扣眼，遮住大片大片的红痕。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楚桑琛绝望的问。

赵嘉牧比他更想回到从前。

临走前，赵嘉牧回头眷恋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决绝离去。

赵嘉牧悄悄回到房间，拿了衣物去浴室洗漱，他这才从镜子看见，楚桑琛留下多少痕迹。

躺进浴缸里，温热的水似浸透他酸涩的骨头缝，让他舒适得嘤咛，他这才有时间整理思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楚桑琛好像有点不对劲。

自打楚桑琛失忆之后，他们之间寥寥有过几次。

但每一次都让他留下可怖的回忆，还有一身的伤。

但是，昨天晚上的楚桑諵凨琛实在太温柔，温柔得他以为是以前的楚桑琛，所以他才会错以为那是他的幻觉。

“赵嘉牧你贱不贱？楚桑琛已经变了，他不可能会爱你，你还想他做什么？”

他滑进浴缸，任凭水将他淹没。

*

他带着一身水汽从房间出来，他发现赖欢已经不知道在客厅坐了多久。

赖欢见着他，露出暧昧的笑：“昨天你一夜未归，是不是背着我偷偷艳遇去了。”

“不要胡说。”赵嘉牧到他对面坐下，拒不承认。

“我胡说？”赖欢趴到他面前，指着他领口，一脸他懂的表情，“嘉小牧，难不成这些是被蚊子咬的？”

赵嘉牧下意识捂住脖子，赖欢爆笑：“约就约呗，我又不是你对象，我难道还会跟你生气不成？”

赖欢从沙发上跳下来，坐到赵嘉牧身边：“对方是哪国人？技术好不好？有没有把你伺候爽？”

他的问题把赵嘉牧问得面红耳赤，赵嘉牧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说那个人其实是楚桑琛。

“跟我你还这么害羞，是不是不把我当哥们？”赖欢撞他肩膀，“我跟你讲，一个两个你不能做对比，没多少概念。等你多试几个人，你就知道技术好的人能让你爽到爆。”

赵嘉牧完全无法想象，他去和不同的人做那种事。

和楚桑琛做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绝对不允许其他人跟他负距离接触。

“你别光说我，昨天晚上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赵嘉牧岔开话题。

“哎哟，有的人爽过了，现在过河拆桥哦。”赖欢抱着他手臂撒娇，“好哥哥原谅我嘛，今天晚上我再给你找个不同风情的猛1伺候你好不好？”

“你少动这些歪脑筋！”赵嘉牧训斥他，“昨天晚上的事过了也就算了，你要是再对我使这些小伎俩，我真的生气了！”

“真生气了？”赖欢松开他的手臂，正襟危坐。

“你觉得呢？”赵嘉牧瞪他，“那种事，应该是相爱的两个人情到浓处，水到渠成。随随便便和陌生人做，会让爱变得廉价。”

赖欢愣了愣，说不出话。

他自小长在国外，身边的人对这件事态度都很随便。

包括他和陆奕在一起后，陆奕也从不介意他和别的男人做，甚至鼓励他和别人做。

后来他跟陆毅回国，他流连在一个又一个男人之间，也没有人表现过对他的占有欲。

他们沉迷与他露水情缘，合拍便多约几回。

“或许你是对的。”赖欢垂下眼眸。

赵嘉牧察觉到赖欢好像有点不开心，但他依旧不松口。

今天他必须让赖欢明白，他不是那种逢场作戏的人，更不可能变成那样的人。

“哎呀不说这些了，我们去吃饭！今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得去好多地方参观！”

赖欢突然振作，有笑眯眯的挽住赵嘉牧的手臂。

赵嘉牧也默契的跳过刚刚的话题，他们一起出门去。

电梯在下面一层停留，走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赖欢装模作样的拿起手机，给赵嘉牧发消息。

【赖欢：卧槽，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嘉牧：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他才不会告诉赖欢，他早就知道楚桑琛也在这。

他更不想告诉赖欢，最晚他睡在楚桑琛那里。

有些事就让它埋进时间的河流里，烂在记忆的深处。

“我听公司里的人说，赖总有意和楚氏合作？”楚桑琛突然搭话。

赵嘉牧内心咯噔，下意识攥紧拳头。

赖欢又看了看赵嘉牧，扬起虚假的笑：“楚氏乃A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难道有谁不想和楚氏合作吗？”

楚桑琛的目光从赵嘉牧身上扫过，他开口道：“等赖总度假结束后，找个时间到楚氏详谈吧。”

赖欢：“？”

他悄悄给赵嘉牧发消息：【宝，我怎么觉得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识趣点

赵嘉牧继续装死，装作没看懂赖欢给他发的消息。

他不想当着楚桑琛的面，被询问和他有关的事。

他紧紧盯着楼层跳跃的数字，心里期盼着赶快抵达目的地，现在他只觉得度秒如年，时光难挨。

楚桑琛进电梯后，也一直留意着赵嘉牧的动态。

他站姿僵硬，如同被罚站军姿。

他的视线锁定液晶屏，没分半个眼神给楚桑琛，好像他这样做，楚桑琛就能消失似的。

楚桑琛终极还是忍不下心让他难受，于是主动开口缓和电梯内的气氛：“这件事不急，赖总可以考虑清楚之后，再来楚氏大厦详谈。”

他话音刚落，电梯一楼的提示音响起，赖欢刚动嘴皮子想要再说点什么，旁边的赵嘉牧却抓住赖欢的手腕，拖着他冲出电梯，将楚桑琛甩在身后。

“嘉牧宝贝儿，你和楚桑琛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怎么觉得他完完全全是冲着你来的？”

赖欢说话的时候不忘回头看，被甩在他们后头的楚桑琛已经跟上来，吊在离他们不近不远的位置。

“我怎么知道楚桑琛脑子里的哪根筋又搭错了。”赵嘉牧口不留情。

当初提分手的人是楚桑琛，也是他偷偷摸摸出去和谢澜相亲。

他们之所以会结束，全是楚桑琛咎由自取。

如今他发现谢澜和陈司策有一腿，又不要谢澜，掉头回来找他，他把他当什么了！

他是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

他想怎样就怎样，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赖欢观察他的脸色，试探的说：“会不会是楚桑琛后悔和你分手，所以想来挽回你？”

其实赖欢挺愿意看见赵嘉牧和楚桑琛重归于好。

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起码到楚桑琛那等身份，还对一个人忠贞不渝，他没见过第二个。

虽然赵嘉牧没给他说过，他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何种原因分手。

只要不是原则上的错误，他依旧希望赵嘉牧能够冷静下来想一想，和楚桑琛好好谈谈。

可赵嘉牧正在气头上，他也不能直接建议他去和楚桑琛谈，那无疑是火上浇油。

毕竟生气的人最忌讳别人跟他讲道理，他现在最需要的仅仅是朋友的肯定与陪伴。

“他后悔了，我就要像条狗似的，立刻滚回他身边去跪舔他？”赵嘉牧冷笑。

他要的那个楚桑琛已经死了，现在的楚桑琛想要如何与他何干？

“你说得对。”赖欢附和，但他又偷偷的看了后面的楚桑琛一眼。

赵嘉牧说的很决绝，不也正好印证他心里还没放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