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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比如自残。
回去的时候何祁润已经扫好了大部分的垃圾,提步往教室走去,脸上神情自若:“ 我们下次大扫除时别迟到了,扫这快地恶心死我了。”
“哦。”闻喃在后头应了声,有些心不在焉,他微低着脸,没有辩驳。
六中的教育资源和教学质量也算的上是榕城的一流, 学生更是非富即贵,不仅有像简明执那样捐楼的,还有捐孔子像、捐新地、教学设施的,因此六中每年收到的赞助费无数,每间教室配套齐全,即便是十二月份隆冬的天气,空调也是保持着舒适的暖气。
十六七岁的少年似乎天生火气旺,闻喃只穿了一件嘻哈风格的宽松卫衣,薄薄一层,外面套着校服外套。
简程枭的校服终于下来了,不过他这两天都没穿,似乎是嫌丑,一直穿的都是私服。穿着圆领卫衣和抽绳阔腿裤。袖子松松卷到手肘, 右手的一截手臂露在外头, 上面破了块皮,红肿泛着血丝的伤口未经处理,在白皙肌肤上狰狞醒目,似乎还在滴血。
闻喃怔住,随后想到什么,转着笔不语。
还有一堂课便是中午。
这节是体育课,外面下了如毛细雨,今天没太阳,天阴沉沉的。老师安排了室内活动,打羽毛球或者篮球、排球,不想去的也可以在教室自习。
简程枭手受了伤,懒得动弹,趴在桌上睡觉。
环境由嘈杂渐渐变得清静,脚步声从近到远,又彻底消失在了门外。简程枭意识沉沉浮浮,半梦半醒间,他的耳边突然有人在轻声说话。
简程枭只眯起眼看了下,没看清脸,那人在教室?呆了几分钟后面又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道声音在头顶落下。
“手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天空下着小雨,简程枭从混沌中清醒,睁开眼,手掌撑起脑袋,脸上有未褪的倦意。
“嗯?”他鼻腔中溢出一声懒懒询问,然后才看清,面前的人桌上摆着 一个医药箱, 盖子已经打开。
闻喃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棉签和碘酒,略显无措地望着他,“这个。”
他指了指林宋羡手肘上的伤口,有点愧疚。
“早上撞到了。”如果他没看错,对方是因为被他突然转头吓到才会仓促地从墙上跳下,撞到手臂。
那面墙很粗糙,砖上的星点石子渣都裸露在外面,刮擦到是很痛的。
问就是闻喃以前在那翻过墙,受过伤。
只是闻喃没想到会伤得这么重。
细皮嫩肉的。
“哦,没事。”简程枭见状手臂往里缩了缩,随意揉了把头发,勉强打起几分精神。
“还是得处理下,感染就麻烦。”闻喃不能让自己不安。
闻喃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神色很坚决
简程枭顿了下,几秒过后接过碘酒和棉签,打开,扭头给草草给伤口消完毒。
看简程枭这样子,闻喃猜想他不想在这种无意义的推拒上浪费时间。
“再把这个药撒 上去,包上纱布就好了。”
他刚弄完,闻喃又递来了瓶药粉,想说的话到了嘴边,闻喃却开口道:“这个月的体育课都没你的份了。赶紧上完药,医药箱我要还回去的。”
简程枭手一紧:“谁?”
闻喃心里有点烦躁,“蒋嘉嘉的,他们班这节自习。”他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道:“你应该不认识。”
简程枭低下眼:“见过。”
伤口撒上药粉的时候有些刺痛,简程枭没有防备,皱眉轻轻“咝”了一声。他单手没办法贴纱布,闻喃看着他那副不能自力更生的样,好心帮到底,低头帮他弄。即便动作很轻也会不小心碰到伤口,他拧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闻喃抬头看了简程枭一眼,手里贴着医用胶带,不知为何,脑中浮现了儿时的一些琐碎的记忆,好像有个小男孩也是总受伤,喜欢哭,还爱跟着他一起玩。同此刻面前的人奇异重叠在了一起。闻喃没多想,低下脸,在他伤口上轻轻吹了吹。
简程枭瞬间僵住了。
闻喃毫无察觉,吹完规规整整帮他把胶带贴好,说道:“你说我们认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简程枭眉心一蹙,脸上还能做到面无表情:“你想不起来?”
闻喃:“想不起来,要不给点提示词?”
简程枭只是低着头,睫毛轻颤看着很伤心,闻喃懂了,他是要自己全部一点一点回想起来,给提示词就同等于作弊。
闻喃动作顿住,过了会儿,把面前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声:“算了,我尽量想起。你现在就好好呆着吧。”
他提着医药箱走了。
窗外下着小雨,其实伤口并不疼,准确来说是感觉不到疼痛。简程枭也没想到闻喃会关心他。
一切都在走向正轨,钟表上秒针在不停地走,简程枭看着窗外阴沉的天,他摸着受伤的手臂,突然笑了。
他和闻喃会越走越近,越来越好。
第十章 交班费
闻喃又收到了闻凯阳的消息。他很执着,不管是经历了多少次掀桌子内涵的事,在几天后都能面不改色的邀请他继续回来吃饭。
吃什么饭?
吃一顿各有心思的饭吗。
他不明白,闻凯阳坚持了这么几年到底是为什么,他认为能营造出一个新家庭,认为只要自己慢慢接受了,生活就会步入正轨。
可方茵的照片一直摆放在家里。
那些关于她的照片,于每个人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于闻喃而言,这是回忆。于闻凯阳而言,是要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做过什么。于陈韵芸而言,只不过是一直在提醒着她,自己永远都是个三。
闻喃理应没去,他买了袋水果坐车去了外公家。
那里更像家。
第二天,昨天下了场小雨,今天天气就好起来了。
午休时间,难得的空闲。教室里氛围轻松,微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来,扬起窗幔。
风里有湿润的泥土气息,混杂着种植的无名小花的清香,今天有太阳,温度稍微高了点,马上就要一月了,再过不久,春天也要来了。
夏琪和几个女生坐在一起,讨论着周刊和最新的八卦。后头男生嬉笑打闹,互相拿书拍打,还有不少学生伏案做题,认真复习。
她卷了波浪卷,将长发绑成高马尾,松松垮垮的,脸上带着精致的妆,旁边的小姐妹在给她涂指甲油。
“听说闻喃他们前几天和三中的那般人打架了,打架的原头好像是蒋嘉嘉。”一个女生对着蒋嘉嘉说道。
夏琪本来在照镜子,听到蒋嘉嘉这三个字时眉头微不可查的蹙了下,漂亮的外表下阴狠地说着:“婊子。”
声音不大,但几个女生都是她的姐妹团,帮着自己人说话。
“就是,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法子这么会勾引人,狐媚做作。”
“人家长了张会勾引的脸呗,我们可比不了。指不定还背着闻喃勾搭过好多人,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非要装的根清纯小白花一样。”
“小琪别担心,毕竟是听说,消息不可靠。就算是真的,她也得意不了多久,闻喃迟早玩腻她的。”
姐妹团一个个都在向着自己说话,夏琪却不放在心上,她心思难测,全年段都知道她之前追过闻喃好一段时间,结果人没捞着,还听年段传闻说闻喃和四班的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女生之间友谊来的快,去的也快。她本来和蒋嘉嘉不熟,但嫉妒之心就是这么悄然而生。或许别人只是单纯一个眼神,但在嫉妒的蒙蔽下,也能被翻译成是在炫耀,翻白眼之类的。
虽然她已经放下了前男友,对闻喃又很欣赏,最近又对新来的转学生都是有些感兴趣。可她眼尖,不止一两次看见蒋嘉嘉和他有好感的男生聊天,而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动作,却让夏琪本来的嫉妒之心重新燃烧,她不能允许自己喜欢上的人都喜欢上了另一个人。夏琪在年段人缘广,带着小姐妹有意无意地散播些小谣言,说蒋嘉嘉坏话,带头孤立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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