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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程枭此刻也注意到了风风火火敢来的刺头,他转过头看闻喃,正要说话就被闻喃抢先了。
下面的少年朝他扇动着手,急促地催道:“赶紧下去,你他妈还杵在这做什么?想被他抓?”
见简程枭没动静,他越发急躁,抬起头就想用手把他推下去。
“闻…”
“还有上面那个同学,我也看到你了!老师告诉你不要想着逃课或翻墙,我能抓到闻喃就一定可以抓到你!!”
刺头把简程枭的话挡了回去。
“……”
闻喃是已经放弃了逃生的希望,他凭着良心想让简程枭脱险,可这人似乎缺脑子,他越说不,他就越要去做。
一秒没犹豫,简程枭跳了下来,稳稳站在了他旁边。
闻喃差点想打他:“你干什么下来?”
简程枭拍了拍灰,平静地说:“他已经看到我了,在跑也没什么希望。”
闻喃用手肘撑他:“你脑抽吧,刺头近视四百度,少见的他是看不出来的,他就爱抓事例次数多的。而且只要我不说,肯定想不到是你,干嘛下来白送人头?
“原来你是惯犯。”简程枭抬了抬眼皮,散漫地说。
闻喃:“……”
“很好,让我看看你是谁。”
刺头已经走近,不过他在学校没看过几眼简程枭,人记得不熟,还得多看几眼才能从记忆里找出。
至于抓闻喃,就全凭感觉。
“好的不学学坏的,尽跟闻喃一个德行。学校设置围墙是让你们爬的吗,要不我给你俩去报个攀岩……”刺头看着两人,开始数落他们。他左看右看,等他终于看清楚了简程枭的脸,打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他脚底一滑,突然就说不上话了。
“你是…简程枭?”
本人微微点头:嗯。”
今天的榕城有点冷,风刮起掉落的树叶,街道上依旧热闹。但六中的后门安安静静,只因有三个人。其中两个少年并排站着,另一个盯着那两人沉默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闻喃腿站的有些麻,他正要开口,刺头比他先张起了嘴巴。
“行啊闻喃,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真是丝毫不把老师们放在眼里,竟然还拉着人家好学生给你垫背。”
闻喃:??
简程枭:“……”
刺头看着一向冷静理智的简程枭同学,已经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胡言乱语:“你看看你,闻喃啊,两年了,你都学了些什么?逃课,迟到,打架,年度末尾,这些老师都看在眼里。这几天本以为你变好了,结果呢?你竟然屡教不改!还带着新同学一起翻墙逃课!你知道你这是什么吗,误人子弟!”
闻喃心如死灰,他在心里咒骂了遍刺头和简程枭。
大冷天的,学校后面,不给把椅子,听着刺头训斥他。
最重要的一点是,明明简程枭也翻墙,明明简程枭也是同谋,明明简程枭已经翻过去了而他还没翻,刺头却把错误推到了他身上。
闻喃觉得要不是自己心大已经习惯了,不然他迟早找片江写个遗书跳河自尽。
刺头还在骂骂咧咧,闻喃低着头,心里在想如果另一个不同性格的自己被骂了会怎么样。
可在简程枭眼里,他看见的是闻喃低着头,身体动了动,看不清表情,虽然没留下眼泪,但一定很不好受。
“你说说你---”
“老师。”简程枭终于有所行动,他冷着一张脸,垂目说:“是我自愿的,不是闻喃教唆的。”
此话一出,骂骂咧咧的刺头停止了声音,闻喃反应稍微慢了一拍,等他安排好另一个自己的性格后,简程枭已经说了第二句。
“我昨晚刷题忘了时间,今天早上睡过头了。看见您在校门口怕被记过才想着翻墙的。闻喃同学只是路过,他还提醒我赶紧下来,翻墙不是一件明智的选择。”
回过神来的闻喃:“……”
听着简程枭主动承认错误并帮他洗白,他虽然有点感动,不过怎么越说越离谱,貌似洗的有点过了。
刺头听得也是恍恍惚惚的:“你确定吗……”这个“闻喃”怎么和我认识的闻喃不太一样。
简程枭点了点头。
他又转过头去问本人:“闻喃,是真的吗?”
闻喃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简程枭的答案掺了一半的水,听着就很假,偏偏他又生了张没表情的脸,说的一丝不苟,让人很难怀疑。
“差不多吧……”闻喃低头扣了扣手指。
几秒钟的沉默。
“行了,这次就先放过你们,不过我怎么没见你这么好心过。”刺头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说完又说,“但是迟到是真,并且有一名同学还翻墙了,这事躲不过。明天两人各教三千字检讨上来,不准借鉴不准互抄。”
乍一听感觉很公平,但仔细再听一遍,闻喃就不服气了。
他是迟到,简程枭是迟到外加翻墙,凭什么惩罚都是一样的?
可刺头不给他反驳的余地,给两人拍了照上传到班主任群里,然后就草草打发走了两人。
他们一前一后赶到教室,走进来那一瞬,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其他的,闻喃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们。
早自习匆匆结束,下课后,何祁润速速跑过来,闻喃心里想,果不其然逃不过拷问。
何祁润就是一副八卦的嘴脸,恨不得闻喃把事一字不落的说出。
“那你们怎么这么恰巧都迟到了还想到了同一处去?”何祁润眯着眼睛说。
闻喃故作淡定,搬出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早上醒来人不舒服就多睡了一会。他嘛……”
他瞥了眼简程枭,说道:“昨晚奋斗的太晚,今早就迟到了。走门就得等于被记过,翻墙是最好的选择。”
何祁润人仍不死心,还在挣扎:“你们昨天真去医院了?我记得你昨天明明好好的啊。”
“又不是你被抓问那么多干吗?”闻喃佯装不耐烦,趴在桌上就准备睡。
“别睡…”
“看窗口,黄弘毅在给你比爱心。”
“什么?”何祁润天真的转头去看,窗外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
“喃酱,你怎么也欺负我?”
-
上午,一场小雨来的猝不及防。
教学楼前,细密雨丝从天空飘落,地面湿漉漉的。
第三节上课前简程枭去接水,回来后刚到座位上坐下他就看见了闻喃趴在桌上,动了动。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抬起抽子闻了闻,皱起眉头,然后把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了揉成一团塞进课桌。
“怎么了?”见闻喃没睡,他问道。
闻喃闷闷道:“热死了。”
榕城今天温度只有十几摄氏度,早上风就大,下了雨凉意又没入几分, 闻喃里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 似乎风都从宽大袖口里灌了进去了。
简程枭把水杯放在桌上,看了眼教室空调,这段时间都没怎么开,冬天快要结束,前几天除了下雨就是天晴,校服已经足以御寒。
上了两节课,这堂课物理老师在上面分析着动力,晦涩难懂的公式符号和平稳的声音催人眠,空气莫名有点闷,温暖得让人睡意倍增。
第一个发现不对的是劳动委员周进,他体形微胖,平日里最容易出汗,怕热怕闷,终于在忍不住拎起领口透气时,福至心灵般地看了眼后头的空调。
平日关闭多时的机器不知何时竟然运作了起来,上面还显示着明晃晃的26°C。
他不可思议,死死憋住了质问的冲动,硬生生地挨到下课。
老师一走,他浑厚的声音就立刻响彻整个教室,中气十足,如雷贯耳:“是谁把空调开了啊?”
画面有一瞬间的静止,终于其他人也纷纷反应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着:“哎,对哦,空调怎么开了?”
“我说怎么觉得比平时暖和一点了。”
“我穿的比较少可能没发现,谁开的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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