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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寄问:“他是警察,难道平时不爱帮人吗?”

杜茫掩唇笑了一会儿,“他可不是为了伸张正义才去当警察的。”

迟寄很感兴趣,停下筷子等着杜茫的话。

杜茫抿了一口茶水,道:“其实游判不是他的本名,最开始我和他爸给他取名叫游观。他是游家独苗,从小被家里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学校安排最好的,家教请的顶级的。结果这小子一身毛病,读书的时候打架斗殴什么都做,就是不肯好好学习,最后他爸气疯了,直接把他踹警校里去,就改了单字判。”

迟寄意犹未尽:“哦......是想要他长大后当警察去审判犯人。”

“不是。”杜茫憋着笑,“是觉得他总有一天会被判个刑。”

杜茫利用他儿子的糗事和迟寄很快熟络起来,两人越聊越投缘,不知不觉到了深夜。雪势仍未减,在夜色中兜成雪白的巨网,地上积雪成被。这种天气开车不安全,杜茫提议让两人歇在别墅。

游判将迟寄送到客房,带他熟悉房间。

“衣橱里有新睡衣,新内裤在抽屉里,左边是男士内裤。”

迟寄记下了,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游判竟然还没走。

“你不回房间吗?”

游判只说:“今晚吃得还行吗?”

迟寄说:“很开心。我没想到阿姨这么平易近人。”

游判笑说:“因为她有求于你。”

“求我?”迟寄走过来,坐在了游判身边,“是什么?”

游判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沐浴香味,“你的书法千金难求,她想要跟那群姐妹炫耀来着。”

“原来是这样。”迟寄说,“我可以随时替她写字。”

“那她今晚这顿饭可请得太值了。”

迟寄笑起来,眉眼极尽温柔。

游判心神一动,有一种想要用手勾住这段温柔的欲望,恰在这时,迟寄打了个哈欠。

他只好收敛思绪,问:“困了?”

“恩......”迟寄黏糊糊地吐出一个字,眼睛没有精神地半阖。

“那到床上去吧。”

“恩。”迟寄慢吞吞地爬上床,摁了摁床垫,然后侧身躺进被子里。他做这些事情自然而大方,完全没有因为屋里还有个人而扭捏。

游判起初还坚持坐在沙发上,可没过一会儿,他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牵引一般,转而跟到了床边。

“陌生的床睡得习惯吗?”

迟寄侧躺着,抱着被子吸了一口,笑道:“味道很好闻,我喜欢。”

不知是不是聊天的缘故,他脸上的困倦这时减退了些,眼睛露出一些亮澄澄的光,看着游判说:“我没想到你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好有意思。”

游判闻言蹲下身,和他持平视线:“别笑我了,那都是小时候的糗事,你小时候没有糗事吗?”

迟寄老实地说:“我没有改过名字啊。”

“不是单指这个。”游判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其实迟寄经常会错误理解话里的某些意思,答非所问,或许艺术家在生活方面都显得迟钝些。傻乎乎的样子倒有点可爱,“我是说,你小时候也会闹一些笑话。”

“是吗?”迟寄认真想了想,“我记不得了。”

游判问:“你爸妈都没有在你耳边反复念叨吗?”

迟寄忽然失落地敛下眼皮:“我的爸爸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

游判表情一顿,“那你怎么长大的?”

迟寄说:“爸妈的朋友领养了我,我在他们家里长大。”

游判沉默了。

这人看着美丽无害,像是从没吃过苦的样子,没想到竟有这样的身世。寄人篱下的滋味大都不好受,他不由怜惜地问:“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

迟寄缩了下身体,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我和古静渊一起生活。”

“古静渊是谁?”

“养父母的亲生儿子,我的哥哥。”

“你还有个哥哥?为什么你会和他生活?”

“古静渊要求的。”

迟寄在回答问题时,总是习惯浮于表面,以致旁人越追问,疑惑反而越大。

来来往往的对答反将事情变得更复杂了,游判想要了解清楚,只得不断细化问题:“古静渊为什么要那样要求?”

这时,迟寄没再回答。

他看了游判一会儿,忽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把游判的手指抓到嘴边,含笑地亲了一下。

战栗从指头冲刺到心脏,游判想要反握住他的手,却被他灵巧地躲开,霎时缩回了被子。

他看着迟寄得逞的笑脸,瞬间失却追逐他往事的兴趣。

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最大的兴趣所在。

迟寄无疑是吸引人的,他漂亮的容貌、时而大胆时而内敛的举止、偶尔带点古怪的行为,塑造出了一个最独一无二的人格,让他整个人充满了形形色色的神秘感,吸引人靠近,让人忍不住挖掘。

而同时也招致了更多五花八门的目光。

游判此刻忽然明白了慎泽的为难之处。他看似得到了迟寄,却根本留不住迟寄,就算他挡住镜头,紧闭家门,那些环绕在迟寄周身的目光从来没有消散。最终,恐惧击溃了他。

忽然,游判抓住迟寄,从被子里抓出他,也是从密密麻麻的目光中抓出他。

亲上去,那是霸占的深吻。

胆怯的人不配拥有。

第11章 新的目标

次日清晨,游判换好衣服出房间的时候,就见他妈裹着披肩正对房门而站。早上八点,杜女士已经妆容整齐,换上了一件全新的旗袍。

“您这是......”游判吃惊地打量着,“守我门口干啥?”

杜茫带着神秘的笑容扭过来,低语道:“怎么样啦?迟寄昨晚还开心吗?”

杜茫平时也爱收藏艺术品,但从没有过这么费心的时候,游判一时也不知道该对迟寄刮目相看,还是对他妈刮目相看。

“他挺开心的。”

“哇!那就好。”杜茫合起指尖拍了几个矜持又无声的掌,然后就推着游判往客房走,“你去叫他起床了,在家里吃了早餐再走。”

游判无可奈何地敲响客房的门,等了片刻,未有反应,他试着拧动把手,竟然没锁。床上没人,游判扫着屋内,最后在阳台上看到了迟寄。

那人趴在栏杆边,竟在赏雪,他跟了过去,刚打开阳台门,寒风就呼啸着拍了上来。游判冻得一缩,“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干什么?”

迟寄上半身往外越出一些,似乎故意让雪飘到他身上,“我是南方人,我们那里不会下雪。”

游判问:“所以你是两年前才来的银港?”

迟寄点头。

游判看他穿着睡衣,连外套都没披一件,笑话道:“那前两年没看够?”

迟寄说:“没什么机会。”

游判没太听明白意思,刚要追问,就见迟寄捧了一手雪花过来,弯起的眼睛似乎能挤出碎光,“看,比昨天的雪花还大片了。”

雪花凝成的图案的确漂亮,但游判没看一眼,他只是盯着对方形状姣好的手指。雪亮的颜色,指尖被寒风刮得发红。

一掌牵了上去,温度很快捂化了雪花,将人拉进室内,“该冻病了。”

迟寄顺从地跟着他走,由他牵着,直到雪水被体温蒸发殆尽,游判才松开他。

“换衣服下楼吃早饭吧。”

迟寄同意后,又蓦地停下动作。

“怎么?”游判询问。

迟寄说:“没有换的衣服。”

游判收拾起他昨天穿的那套,仍然能闻见香味,“多干净啊,凑合再穿一天不行吗?”

迟寄只是看着他身上新换的衣服说:“为什么你有?”

游判失笑:“这我老家啊。”

迟寄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抿着嘴巴不说话了。

游判见他实在执着,想了想,只得建议:“我房间倒是还有衣服,虽然不是新的,但都洗得很干净,你介意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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