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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漂亮吧?”他仿佛在回味什么,露出甜蜜的笑容,“很会讨好人,很会诱惑人,对吧?”说着,他恨了起来,“要不是这样,我怎么会爱上他,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游判终于维持不住冷酷,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什么?”

“别催眠自己。”古静渊站起来,个子很高,几乎和游判持平了视线,“你心里其实明白他是个骗子,他勾引你,他享受自己被爱,他玩弄你的感情。都是些拙劣的把戏,但是因为他漂亮,演得太逼真,你不愿意清醒过来。”

“我曾经和你一模一样。”古静渊用过来人的口吻劝告着,他不再笑了,也不再回忆,表情非常严肃,像是在诉说生死攸关的大事。

“别相信他。”他靠近游判,贴耳忠告,“趁自己还没有深陷的时候,快逃,不然——”

“他会杀了你。”

游判瞳孔扩大,应激般的,一掌将古静渊搡开。

那人撞翻椅子摔向地面,看着游判,发出可悲的低笑。

游判恶声警告:“敢乱说的话,我先杀了你。”

古静渊笑够了,从地面爬起来,撩开病服,腹部两道狰狞的刀疤赫然撞进游判眼中。

游判努力维持理智:“这不可能是迟寄捅的。”

如果迟寄真动手伤过人,那他现在应该在监狱里。

“当然不是。”古静渊说,“我自己捅的。”

“疯子。”

古静渊大笑,到了最后,他颓丧地晃了晃身体:“是,我是疯子,见到迟寄后,我就一直是个疯子。”

游判忽然觉得没意思,古静渊或许只是个发疯的前任,既然刀是他自己捅的,那跟迟寄又有什么关系?他有点懊恼自己昨晚对迟寄发火,对方只是满怀欣喜地给自己买了一个蛋糕......

他转身便走,前脚踏出门时,古静渊在身后冷声道:“我捅自己的时候,迟寄就在我身边。”

游判愕然回头。

古静渊严肃地陈诉往事:“迟寄总是这样,觉得新鲜还喜欢你时,可以对你无限亲密,无限顺从。他总是亲你对不对?那是他骗取感情的方式。他的吻的确让人念念不忘,但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他的喜欢,是对猎物的兴致,等对方深陷了,他到手了,就会立刻失去兴趣。他会毫不犹豫的伤害你,直到你去死。”

“不要急着嘲笑我,爱上他的人都会变成疯子,他懂得怎么折磨一个用情至深的人,我拿着刀祈求他的时候,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去死吧。”

游判用力摔上门,冲过来拧住古静渊的衣领,凶光毕露地低吼:“你要是敢撒谎——”

“你可以再杀我一次。”古静渊平静地说,“但在此之前,你得先保证自己不被迟寄杀掉。”

说着,他的手伸向桌面,抽出一张垫在最下面的报纸。

游判甩开他,将报纸夺了过来。

两年前的市报,头版头条,占据了整面内容。

标题夺人眼球——“美貌少年蛇蝎心肠,对领养家庭恩将仇报,教唆人自杀!”

内容展开,他和古静渊那些年的渊源悉数重现。

第27章 他的真面目

迟寄十六岁那年,父母意外身亡,父母的朋友、也就是古家夫妇,从此收养了他。那时候古静渊已经二十五岁,毕业了有稳定的工作,自己在外有房子,并不常回家。他和这个继弟只是逢年过节偶尔见一面。

那时候的迟寄已经足够漂亮,古静渊本就对他颇为心动,扛不住对方再三勾引。一年后迟寄教唆他把自己带出去住,因为顾忌他的年纪,古静渊始终克制着自己,不敢做逾矩的事情。迟寄对他表现出绝对的喜爱,总是主动亲近他,像是天然的知道怎么展露爱意一般,让古静渊对他深深痴迷。

短短两年,古静渊已经爱他入骨,终于等他长到十八岁,两人正式确立关系。古静渊人生的悲剧便从那时拉开了序幕。

在交往之前,迟寄追逐着古静渊,喜爱他,讨好他,可交往后他的态度猛然变了,他不再热情,总是冷漠,使用冷暴力缓慢地折磨古静渊。在长时间的惶恐之后,古静渊渐渐发现迟寄所求的其实根本不是和他交往,他只是享受蛊惑别人的过程,痴迷于追逐,一旦到手,他就彻底失去兴趣。

他根本不爱人,只是个贩卖美貌的偷心贼。

待他无情抽身,古静渊却早已深陷不拔,他开始挽留他,祈求他,被他折磨得精神失常,终于,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

他拿着刀,试图用自己的性命威胁迟寄,疯狂地讨要一丝关心。

迟寄根本不在乎他去死,那天,他冷漠地看着泪流满面的人,看着他把刀锋对准自己,残酷地加速他的死亡。

“你去死吧。”

古静渊捅了自己两刀,没死成,有人报警了,医生救活了他,同时,也诊断出了他的精神疾病。

警方就此案排查过一段时间,因为古静渊自杀的行为板上钉钉,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迟寄教唆,只有媒体把这故事当做城市逸闻疯狂报道,本地人口口相传了一段时间,大家都记住了那个神奇的,用美貌杀人的少年,渐渐遗忘了失去一切的可怜人。

迟寄无罪释放,案件以自杀定性,古静渊伤好后入住了这家精神病院,治疗到今日。

跟着文字报道出现在首页的,是迟寄十六、七岁时的照片,漂亮的五官,多情的双眸,似诱非诱的微笑,加剧了这份报道的可信度。

游判浑身颤抖,用力捏皱了报纸,恨不得把那张脸撕碎。

“别弄坏了!”古静渊忽然慌张地扑过来夺走报纸,展平在桌上,怜惜地抚摸着迟寄的照片。

他的疯劲和儒雅都消失了,只剩下沉甸甸的爱意和悲伤。

游判可怜地看着他,知道他永远不可能再清醒。

摔门离开,游判不停歇地飞回银港,没去公寓,打车直奔别墅,他还得再见一个人。

石语仿佛早知道他要来,端坐在沙发上静候,抬掌示意对面的位置:“坐。”

游判心烦意乱,没有坐着聊的耐心,开门见山地说:“夫人为什么突然又查起了迟寄?”

石语拢着披肩,一张脸瘦而憔悴,“你去过金舟了?”

游判直言:“我看到了古静渊和那份报纸。”

“恩。”石语满意地点点头,将脸颊的碎发往后挽去。

游判说:“因为有线索指向帕德集团,警方充分怀疑他们和慎泽的死亡有关,上一次见到您时,您显然也不再疑心迟寄,为什么突然找人查他?”

石语没有直视游判,低头看着指甲,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你们警察办案讲证据,可我们当妈的都有直觉,我儿子一定是被迟寄害死的。”

“您这直觉还能随着警方的办案方向自由变动?”游判锐利地看着她,心中早有猜测,“很显然有一个新的线索出现让你改变了想法,能让你这么笃定,估计和慎泽有直接关联,是他留下了什么东西?之前大意了没找到,还是说那东西被定时了,前几日才到你手中?”

石语脸色白掉一层,红唇瞬间失去光泽,像一把油漆干在嘴上,抖动着。

游判知道他猜中了,兜头直问:“慎泽真的给您留下东西了?是什么?”

石语执着地回避着,拢住披肩往沙发角落里挪了挪。

游判不解:“既然和慎泽的死亡案有关,您为什么不移交给警方,官方调查比您私人雇佣快捷太多,您——”

是的,石语没有理由私藏证据,除非......除非那证据将指向一个她不愿意面对的结果。

一条线在游判脑中猛然清晰,他试探地问出口:“慎泽是自杀的?”

石语好像被他的话锋推了一把,身体一晃,而后缩起肩膀,伤心地哭了起来。她整整哭了十分钟,整个人仿佛都小了一圈,泪水蜿蜒在她脸上根本顾不得擦,口红是这个爱美的夫人今天唯一的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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