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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判气急败坏地瞪他一眼,冲到浴室凶狠地刷完牙,踩着重步回来。

迟寄还是躲在角落,对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太像逗狗了,游判挣扎半秒,甘愿当狗。

迟寄先用手指摸了摸他嘴唇,湿湿软软的,这才踮脚试探地亲了一下。

“如何?”

“不苦了,只有牙膏的草莓香。”

话落,眼前猛地一花,就被游判抗到肩膀上。

“干什么?”

游判迈步冲进卧室,把人压在床上,如野兽入侵。

“什么事儿都依了你了,现在啥时候停,就必须听我的。”

“你——”

剩下的话被嘴巴堵了回去。

游判把人吃干抹净,餍足地全身而退。迟寄软在床上,脖子、手臂、胸背,全是痕迹,像雪地里开了花。

双眼迷蒙半开,红唇轻启,胸口微喘,人已经恍惚了。游判怜惜地在他脖颈里亲了一口,将被子搭在他身上。

“休息吧。”

迟寄不开心地嘟哝:“亲就算了,为什么还咬?”

不知道有多少齿印嵌在身上,古怪地发着热。

游判心知自己过分,哄着他:“保证没有下次。”

迟寄还是嘀咕,倾诉着不满,但因为声音太小了,游判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自言自语了一阵子,声音就渐缓,像融化的黄油那样拖沓着,很快就没了响动。

天气暖和时迟寄就很爱写字,上次买的那批材料很快用完了,这天游判开车载他去备货。纸张他惯用一种,老板都给他提前备好了,就是店里新进的笔吸引了他的目光,认真地挑了几支。

“还以为你们大书法家的笔都是高价定制的。”上车后,游判把新毛笔拿起来端详,“五十块钱一支,你那些七、八位数的书法都是用这些笔写出来的?”

迟寄说:“这个笔做工很好的,价格无所谓,反正我用起来都挺好。”

游判不得不佩服天才,把笔收好,开车回家。

路上,杜茫忽然戳了个电话过来,游判不用接都知道是啥事儿。

“又要送啥啊妈?”

“儿子。”杜茫的声音带笑,“三楼放旗袍的那层衣帽间,具体第几排我忘了,就是宝蓝色,有暗金滚边的那条,上个月新买的,你肯定记得,一会儿送你石阿姨家来。”

游判拿开手机:“知道了。”

“哎别急着挂。”杜茫又道,“迟寄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游判看了副驾一眼,笑道:“还不错。”

“那自闭症的干预呢?进展得还顺利吗?”

提起这个游判就挺自豪:“放心吧妈,他比你想象得聪明很多,现在已经趋于正常人了。”

迟寄感觉到电话里似在说他,眨着眼睛看过来。

“哦哟,那好快哟。”得知迟寄生病后,杜茫也认真了解过自闭症,知道一名患者需要长时间的干预才可以恢复,相当惊讶迟寄的进步速度,“我儿媳妇就是非同凡响。”

“妈,别瞎说。”

“哪里瞎说啦?你可努力向医生学习,尽早治好他,等他痊愈了,还有得是事儿做,人家之前生病了稀里糊涂跟你在一起,病好了还能喜欢你吗?你加把劲儿,多表现表现,别给我丢脸。”

游判心里得意迟寄还喜欢他,可当着人面又不好美出来,快速应付完杜茫就撂了电话。

“阿姨说什么了?”

“没什么,关心你呢。”

车子开进游家别墅,游判没让迟寄跟着他进屋折腾,把他留在车里。

“我马上就回来。”

别墅把整个三层都打通做成巨大的衣帽间,平时有佣人打理,当然给杜茫送衣服也是他们干得更顺手,每次杜茫掠过他们找上游判的时候,都只是借着送衣服的名义要办别的事情。

果然,一进衣帽间游判就看到了佣人提前做好的标识,走过去直接就能找到那件旗袍。取下时,手被衣架上的硬物打了一下。

仔细一看,竟是一个戒指盒,用丝绸礼带挂在衣架上,下面垫了张卡片。

杜茫的字迹很娟秀,上面书写:儿子,这里面是你姥姥给外孙媳妇留的礼物,原本是一对耳钉,但我看迟寄没留耳洞,就给打成一枚戒指了。能不能送出去看你表现,但如果送不出去,今年过年就别回来了。

客套的落款一个字儿没有,这很杜茫。

游判打开戒盒,起初耳钉上镶的一对蓝宝石,现在打成了戒指,又因为是男款,宝石太大未免浮夸,便把宝石碾磨成碎粉,洒在铂金戒身上,宛如苍穹银河。

宝石磨碎后价值不复存在,杜茫对这个儿媳妇真的相当舍得,大手一挥就是八位数的仪式感。

游判将东西收好,取下旗袍出门,载着迟寄驱车抵达石语家。

他不打算让石语见到迟寄,还是把人留在车内。迟寄在位置上等着,虽然现在他已经可以很熟练地使用手机,但无聊的时候仍然选择发呆。他喜欢发呆,放空大脑后整个人就变得很轻松。

突然,车窗被人敲响。

偏头放下窗子:“游判?怎么了?”

游判的表情有些犹豫,看着他:“有个人坚持想见你,你愿意吗?”

迟寄:“是谁......?”

游判稍一让身,露出后面的人,是石语。

“啊。”迟寄用正常的思维回想往事,便能体会到石语对他的厌恶,他对这位长辈内心存着惧怕。

游判也是因为这个,才一直避免两人相见。他不知道石语为什么要见迟寄,将对他说出怎样的话。

见到迟寄犹豫,他不再顾及长辈:“不想见就不见,我去跟她说。”

“等一下。”迟寄在最后一刻拦住他,“还是见一见吧。”

他下车了。

游判起初戒备地半挡在他面前,石语走过来,良久地看着迟寄,总是对他展露出的尖锐和厌恶已不存在,她只是温和地注视着。

游判放宽心,慢慢让到一边,将空间留给二人。

迟寄被她盯着,起初略有仓皇,后来,也逐渐平静了。两人在漫长的对视中,心照不宣着彼此的心情。

仇恨的离去,往往只在瞬息之间。

“迟寄。”

石语开口唤他,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她拢着披肩,沉静地站在那里,温婉的发型盘在脑后,慈善的目光悠然笼罩。这是这个女人真正的样子。

“我为我曾经对你做的一切,我儿子对你做的一切,真诚地向你致歉。”

迟寄稍一恍惚,低声道:“没关系,阿姨。”

“最后我想知道......”石语紧张地绷着脸,“慎泽他,可有伤害过你?”

迟寄鼻腔一热,公平地说:“他没有伤害过我。”

女人落下泪,笑了:“好。”

就算是得知迟寄生病,对一个丧子的母亲来说,也很难不迁怒于他。毕竟于一个母亲而言,被害的儿子总比自尽的儿子更容易接受,可石语还是释怀了,她最终坚强地直面事实,直面儿子的选择。

她那懦弱又坚决的儿子。

她不惜一切爱着的孩子。

车子发动时,游判看到了杜茫的身影,用嘴型对她道了声谢。很显然,石语能这么透彻地了解迟寄的病情,了解迟寄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全靠她母亲杜茫转述。以送衣服为借口,让迟寄得到他应有的致歉。

杜女士一生富贵无忧,有挑剔的脾气,娇滴滴的举止,可她也细腻敏感,智慧善良,不会忽略每一道微末的伤痕。

汽车开了一段时间,游判问迟寄:“还好吗?”

“恩。”迟寄依然有些恍惚。

游判说:“感觉怎么样?”

迟寄讲述自己的心情:“一直以来,我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直到和伯母见面的那刻,才发现心里始终积着一个疙瘩,伯母给我道歉后,疙瘩就没了,身体里只有放松。”

他认真地讨教:“这叫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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