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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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伤…”

司宸顾念着对方身上的伤,也因这又一次的表白而心跳加速,他能看出墨玉忍的很辛苦,眼底都蹿出了火,眼神亦如那夜般灼热,却还在耐心的等自己的答案,大有等不到就强忍着一直等的势头。

他也仔细回忆过与墨玉之间所有的点滴瞬间,想过自己对他的感情。

开始只怜他无依无靠,才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原本冷清的玉曦殿很快便热闹了起来,与其说他给了墨玉一个家,不如说是墨玉让这里变成了家。他救助过的弱小有很多,但只有墨玉给予了他这种长久的陪伴,对于一颗孤寂已久的心来说,实在珍贵。

后来不知何时有了坐在门口等他完成任务归家的习惯,总觉得能在他进门一刻确认他安好,自己才能心安。

那次墨玉因误会出走,他急得不行,生怕天又冷又黑的对方会出什么意外,等找到了人,高悬的心才归位。如今回想,才觉得似乎急过了头,当时墨玉的仙法和灵力早已比同龄的仙门弟子高出许多,如若不是特殊情况,他完全应付的来。但自己就是怕的不行,无法想象对方若真的一去不回了会怎样,便想着哪怕要将方圆十里的山林翻个遍也要将人找到。

所以他才会赠予寻踪铃,甚至不惜为对方挡下所有伤害。

与云扬相互对峙时见到墨玉忽然出现,他真的欣喜万分,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极大的安全感,又看着墨玉为他失控、最后抱着他哭的样子,心中那阵奇怪的悸动便出现了。

也许那刻,他已动心了。

但他没想到墨玉会对他存了那样的心思,以至于被表白时他有些心慌,下意识就想着拒绝,担心对方只是一时兴起,只是产生了错觉,多接触接触其他人就会明白。

可正常的反应怎会是担心呢?若是在其他仙门发生这种事,轻则将弟子训斥一顿,闭门思过,重则逐出师门。哪会像他这般,既怕徒弟缺少引导走错路,又由着徒弟又亲又抱,还被这样压在身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见他取下了寻踪铃、弄的伤痕累累,实在心如刀割,恨不能替他承受,听他说了那番话,更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抱住对方的那一瞬间,他知道自己也起了念头。

“不疼了…”

墨玉说着,手掌慢慢滑到他掌心,穿过指缝,与他的手十指相扣,薄雪因他们的体温融化,洗净了他们手上的血迹。

司宸自是看不得墨玉为他这样忍耐,心头一热,微微收紧了手指,说了声“我应你”。

墨玉得到了答案,没等对方话音落,便托起他后颈迫不及待的吻了上去,吻势汹涌,吮舔他唇瓣时也时不时碰到牙齿,着急忙慌就要冲开对方齿关,差点刮破对方口内的软肉。

对方显然也并不熟练,又有些紧张,齿关闭的紧,墨玉不得要领,越发急,只能分开一些,气喘吁吁说:“师父,张嘴…”

司宸被吻的有些发昏,听话的微微张口,墨玉便直闯了进去,在里面缠他的舌,汲取他的呼吸。对方一点点抓紧他的手臂,偶尔泄出几声低哼,最后都有些受不住他这么猛烈的攻势。

墨玉越吻身体越热,他忍不住松开相扣的手想解司宸的衣带,却被司宸一把攥住手腕,耳朵红透了,口中含糊不清说着“别…在这”。他便起身将司宸抱起,快步朝对方屋内而去,司宸趁此靠在他怀中平复自己的呼吸,他差一点便要喘不过气。

但等墨玉踹开屋门、将他压进被褥中时,又继续堵着他的口亲,两人紧促的呼吸交缠,他边亲边胡乱拉扯着对方衣上的系带,衣领处很快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他很快不止满足于接吻,又埋头在司宸颈侧深嗅、舔咬,忍不住在上面留下点点痕迹,连带着圆润的喉结也含进口中,像吮吸一颗糖,还不忘用齿尖在对方锁骨处流连。

司宸本就被吻的将要窒息,好容易得了点空当,对方却只是换了个阵地,偏偏这里他最为敏感,被这样又嗅又舔又咬的,又麻又痒,却又莫名觉得舒服。况且墨玉作为豹族,舌上并不像常人那样光滑,反而带了小刺,触到皮肤上会有粗糙的颗粒感,倒是不疼,却舔的他头皮一阵阵发麻,下意识微仰起脖颈,身上的温度也逐渐攀升。

然后不知被咬到了哪里,他忽然没忍住小声叫了出来,又连忙抿唇止住,但墨玉听在耳中只觉得那一声像幼猫叫出的,勾的他心里发痒,抬眼又看见司宸既享受又有些羞耻隐忍的样子,让他身上更是烧的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更急切的扒开了对方衣襟,一口衔住泛着肉粉的乳首,像梦中那样,用力吮吻,齿尖时不时从上面刮过,刺激的对方轻颤了一下,随即想伸手推他,却被他的尾巴缠住,另一只手也被他压下,接着专心品尝那里的味道。

司宸有些不能适应这种奇异的感觉,双手又被制住,他听到自己的喘息声也越来越急,身体的反应快过了理智,被吮吻的阵阵酥麻让他上瘾,他已忍不住挺身迎合,想让另一边也被照顾到。但墨玉偏偏不理,只认真与左边的厮磨,他有些耐不住,动了动手腕,就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尾巴,讨好般的摩挲了两下:“墨玉…”

豹族的尾巴异常敏感,被心上人这么一抓一摸,墨玉顿时浑身一颤,又听见对方央求的语气,他哪还忍心故意晾着另一边,便松手抚上了右边的乳首,拿指尖绕着乳晕轻轻划了两圈,然后用两指夹着玩弄,力道不轻也不重,却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司宸忍不住从唇边溢出呻吟,又恰好垂眸看见埋首在自己胸前的墨玉,一股背德的禁忌感和羞耻感突然席卷了他,于是他又咬牙将呻吟忍了回去,用手背遮住了眼睛,却控制不住双眸发热变湿。

墨玉自然也听见了他的声音,但看着他又忍着不叫,还盖住了眼睛,立刻不满的从鼻间发出一声轻哼,伸手轻扒他的唇瓣,最后将两指都伸进去搅弄,涎水顺着对方的下巴和他的手指淌下。司宸只能微张着嘴,再挡不住断断续续的呻吟,然后手也被对方拉开,露出一双含着水雾的眸子,像两颗藏在水下的宝石,神色介于清明与迷乱之间。

在对方口中翻搅过瘾了,墨玉才抽出手指,牵出了两根银丝,垂在了手背上,他伸到眼前看了看,然后用舌尖浅尝了一下。司宸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支起身急道:“墨玉别…”

“师父害羞了吗?”

“没、没有…”

墨玉说着也直起身趴近他,笑着舔了舔对方的鼻尖,像所有豹族对心上人那样,手却搭在了他的腰间,那里还剩两条系带未解。

司宸看见对方双眸都因信期快要烧着了,汗珠顺着脸侧滑落,却又一次勾着亵裤的系带跟他确认。他心尖微微一颤,握住了墨玉的手,带着对方解开了那两条轻软的系带。他能明显感觉到缠在自己手腕上的黑色豹尾也有一瞬间的收紧,对方看起来很高兴。

得到了他的允许,墨玉也不再犹豫,将亵裤从他腰间拉了下来,又按着他的后颈跟他接吻,然后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袍,却因为太着急,手指竟和衣带缠到了一起,怎么也解不开了,还牵扯到了自己后肩的伤。他急的蹙眉从喉咙间咕哝了一声,司宸见他这样,忽然有些想笑,却压了下去,手指轻轻搭上了他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愣了一下,看向他,便见对方神色温和的垂眸,耐着性子帮他一点点将纠成一团的衣带解开,解放了他的手指。司宸的衣衫本就是松松挂在身上的,现下也因为这个举动,从肩头滑了下去,浅金色发丝垂于身前,乳首边有他留下的浅浅牙印,面上因情欲还浮着薄红,双眸湿润,明明身体发软,却还耐心帮着他解这些恼人的衣带。

这模样,实在教他心动。

他褪下衣袍时扯到了后肩,低低抽了口气,却并不妨碍他的动作。司宸看着心疼,抓着他的手微微倾身,吻住了他颈侧的伤,吻的很轻,墨玉只觉得有些凉丝丝的,很舒服,更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主动,又兴奋的将他重新压回榻上,吮咬他的唇瓣和耳垂,耳朵瞬间便红透了。

司宸偏头躲了躲,握紧了墨玉的手指,对方却忽然抽出了手,将他的双腿弯折抬起,私密处被这么展露出来,还是让他有些不适应,面颊上的薄红也晕成了绯红,还没等他说话,对方滚烫的双指指腹便触到了下面的褶皱处,他瑟缩了一下,抓紧了身下的软被。

墨玉看见被他碰到的地方正紧张的开合了一下,他的喉结也随之滚动了一下,继续用指尖揉按触碰,然后企图塞一根手指进去,对方却有些慌的合了合腿,有些难为情:“你…你知道…如何做吗?”

“师父难道知道?”

墨玉顿了顿,抬眼装作懵懂好奇的模样问他,果然见他微睁大双眸,面上似乎更红了,有些羞恼的用含水眸子瞪他一眼:“胡说什么…我怎会知道?”

墨玉忍不住笑出来,只觉得师父像只可爱的雪兔,便说:“师父放心,我知道如何做。”

说完,又移到对方身前,伸手在床头旁的小柜中翻来翻去,最后翻出了一盒润手用的软膏,是司宸用几种仙草调制而成,遇热便会融化。

司宸有些惊诧的想,墨玉何时对他物品的摆放这样熟悉了?

但还没等他想完,对方便毫不心疼的挖了一大半在手上,然后慢慢朝自己的小穴内塞进了一根手指,他蜷了下足趾,又很快接受了另外两根。粘在墨玉手上的软膏果然一遇到穴内的温热,立刻融成了腻滑的液体,竟意外的好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呼出一口气,看见墨玉一脸的专心致志,若不是画面旖旎,都会以为他是在研究某种仙法了。

司宸很快感觉到对方的手指在里面开始搅弄开拓,这种感觉有些奇怪,甚至能听到轻微的翻搅声,他觉得自己的穴内又胀又酸,后来变得又热又痒,好像还分泌出了一些液体,他的身体也开始兴奋起来,忍不住轻哼出声。

墨玉的手指依旧在甬道内涌动,他看见司宸的神情起先有些紧张,之后才慢慢放松,甚至有些愉悦,甬道内的软肉争先恐后的涌上来裹住了他的手指,穴口也兴奋的翕张的越来越快,软膏混着对方的体液沾满了他的手指,他用指尖轻轻在穴内刮蹭了两下,立刻便听见对方声调发软的低哼。

他感觉扩张的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的抽出手指,将多余的软膏都涂在了司宸的小穴处,然后握紧了对方的双腿,说了一句:“师父,我进来了…”

“嗯…”

得到答复,他才挺身顶进了半个头,司宸没想到对方物什的尺寸竟这样大,完全比不了手指,他从未经历过此事,怕自己根本吞不下,心里一紧张,对方进入时他便觉得有些胀疼,一下蹙紧了眉。墨玉很快察觉到他的神色,虽然他已忍的火烧火燎了,却还是立刻停下,有些紧张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疼吗?”

司宸急喘了两口气,看了看他发红的眼尾,蹭了蹭他的掌心,试图让自己放松,过了片刻才说:“没事…你进来。”

墨玉也放缓动作,试探着一点点将自己完全没入,这才呼出一口气,额上的汗挂在了眉上,后肩的伤都烧着疼。对方也是松了口气,微蹙着眉适应了一会儿,才用膝盖顶了下他的肩示意。

他先轻轻在里面动了几下,感觉还算滑润,这才放心的动作幅度大起来。不过是浅浅的转动顶弄,便惹的司宸低吟连连,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握紧了他的手腕,檀唇微张着,雾蒙蒙的双眸越发湿润,腿间淡色的物什也已半勃。

这样的反应更让墨玉欣喜,便抓着他腰更加卖力,边动边俯身跟他接吻,呻吟声却还是从喉咙间滚出,他感觉对方揉了揉他的豹耳,然后在他颈侧轻抚,复又搂他的肩,手指在他后肩流连,这一连串抚摸让他非常舒爽,埋在对方体内的东西似乎都涨大了一圈。

但他不知,司宸在抚过他的伤口时,指尖流泻出了淡青色的光,轻柔的覆在他的伤痕上,为他止痛。他被吻的身体酥软,却还是微颤着手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然后在对方一个深顶中,夹紧了他的腰,脑中有一瞬的火花炸开,身体也轻抖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知道他找到了对方的敏感处,有些激动的支棱起了豹耳,豹尾缠紧了对方的手腕,然后托稳他的腿根,专朝那一点撞击,且还要换着角度碾磨,时深时浅,磨人的很。司宸哪受得了这个,抓紧了被单,脖颈微仰着不断呻吟,声音又被撞的支离破碎。随着对方加快了速度,顶的他身体微晃,他有些受不住,想让墨玉慢些,结果一出口就是哭腔,反而勾起了对方越发强烈的情欲。

他本就忍了太久,又是初次经历信期,现下哪再顾得上慢,司宸白皙的腿都被他握出了指印,他看见对方淌着泪、带着哭腔求他慢些的模样,只觉得身上的火烧的越发旺,他俯身轻啄对方的脸,吻去泪珠,与他十指相扣,身下动作却渐次激烈。

司宸感觉墨玉越兴奋,那上面的小刺便越挺立,剐蹭摩擦着他的穴壁,有些疼又有些痒,许是仙草制的软膏柔润效果奇佳,最后舒爽的令他足趾都发麻。但速度太快又让他承受不住,恍惚间产生了对方要一路捅到腹腔的错觉,他已经深陷情潮,只能哭着求他,却根本无用。

不多时,他便觉得身体里有什么要到达临界点了,他们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他被这种感觉刺激的握紧了与墨玉相扣的手,下巴微抬着向对方索吻,对方也完全满足他,垂下头吮吸他舌尖,他很快轻抖了几下身体,白浊泄出,溅在了对方胸口,同时也感觉自己的小穴内被微烫的液体灌满了。

墨玉来回抚摸司宸后颈,将浊液都填进了对方体内,还有些溢出,顺着臀尖流下。他的亲吻也温柔了许多,分开时见对方还在微微失神,眼尾红的像抹了胭脂,微张着口轻喘,他抹了抹胸口星星点点的白浊,继续轻吻司宸的脸安抚,尾巴尖也轻挠着对方掌心。

他抱着司宸,还未退出去,便很快觉得自己又起了反应,情潮涌上来,他的身体重新开始发烫,他这才想起,豹族的信期大概会一直持续三五日,这期间只能是云雨不断了。

墨玉小心翼翼抬眼看他,见他缓过神,又很快发现了异样,睁大了眸子看着自己,嗓音微哑:“你…你怎么又…”

墨玉讨好似的蹭了蹭他的鼻尖,捋了捋他微湿的发丝,说道:“豹族信期…好像都是如此。”

说着,他又探手握住对方半挺立的物什,揉了揉,撒娇似的说:“师父也还有反应,不如…再帮帮徒儿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玉的手法并不熟练,只是简单的来回揉捏撸动,但对于也是初经情事的司宸来说,足以被刺激的泄出第二次。何况对方的物什还埋在他的身体里,连带着浅浅在穴内抽动,双重的刺激令他刚缓过来的思绪又变得混沌,但还没等他喘匀了气,便被墨玉直接揽起腰身翻了个面。

他惊呼出声,差点因为腰部发软而没撑住自己,又因为对方物什上的小刺在里面转动着刮蹭了一圈,险些让他腿软的歪倒,但对方发烫的手掌早已稳稳托住了他。

墨玉握着他的柔韧的腰又开始动起来,现下他们分泌出的体液足以代替润滑,让他更加畅通无阻。他继续寻找能让对方叫出来的那一点顶弄,时不时还要想着法变换角度又蹭又磨,对方一边想在他顶的太狠时逃离,一边又在他故意轻磨慢碾时塌腰迎合,这完全取悦了他。

但司宸并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有多勾人,只觉得身后的人在有意折磨他。

一会儿让他被灭顶的快感击打的头晕眼花,迫使他不得不朝床头逃去,一会儿又偏偏不给他痛快,让他只能遵从身体的本能向对方靠去。他眼前早已因泪水而变得朦胧一片,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在每一次被撞到那一处时,尾音都会变调轻颤,他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他边叫边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只能一下紧过一下的抓皱了身下墨蓝的被单,接着他便感觉对方俯身贴住了他的背。

墨玉再次一手揽着对方的窄腰,一手与他相扣,紧贴住他细腻的后背,在他肩上落下亲吻,又吮吸他通红的耳垂,身下更顶的对方身体发颤,带着哭腔的呻吟和求饶在他听来尤其惑人。司宸的泪珠混着汗珠滴落,在被单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印迹,墨玉伸手替他擦了擦,然后捏着他的下巴与他接吻,对方鼻腔里发出绵软黏连的哼唧,像被舔毛舔舒服的小奶猫。

他只觉得可爱,朝更深处顶去,一吻末,他便微喘着在司宸耳畔问:“师父就不好奇…我是如何会的吗?”

对方此时却无暇回答,他便自顾自的回答:“因为…我曾梦见过此情此景。”

“什么…呃嗯……”

司宸一时没反应过来,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重新拉回情潮中,墨玉紧箍着他的腰,频率越来越快,他像被一下抛入雪中一般,眼前仿佛有纷乱的雪花飘落,然后他感觉身后的人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后颈,喉咙里发出闷哼,轻微的刺痛稍微将他的神智拉回,待他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俯倒在榻上急喘,墨玉正伏在他背上舔吻后颈的牙印,他的手也下意识紧紧扣着对方的,身下已是一片泥泞狼藉,那些痕迹,像落在墨蓝绸布上的雪粒。

墨玉一下下抚弄着对方汗湿的浅金色长发,吻他的肩背和侧脸,对方也双眸微红的看向他,他便低头讨了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察觉到司宸因为身上的汗和身下乱七八糟的液体而不舒服,便将自己抽离出来,于是又有一些残留在穴中的浊液流出来,司宸身体一抖,略感羞耻的红着脸合了合腿。墨玉低笑一声,又爱怜的亲了亲他,才起身将对方抱起,抬手拿了挂在屏风上的一件披风盖在对方身上,便朝卧房后的更深处走。

司宸抓住披风,在他怀里动了动,有些茫然:“嗯…去哪?”

“带师父去汤池啊。”墨玉将人搂的更紧了些,长长的豹尾轻轻圈着对方的脚腕,豹耳微耷着,看着对方少有的迷糊乖顺,回应的声音都不自觉变得温柔愉悦。

卧房后有一条长廊正好通向汤池,长廊有通风用的窗,怕司宸会冷,将人盖严实了才敢出来,他倒不用,身上此时正热的厉害。窗外夜幕已降临,不知不觉,他们竟已折腾了这么久。

这处汤池与梦中的别无二致,池面上氤氲着蒙蒙热气,池边的四时树上早已开出银白的花朵。他穿过重重纱帐,拿下司宸身上的披风,抱着人走入汤池,才将对方放下。

温热的池水让司宸浑身的皮肤都松弛了下来,但也很快让他感觉到了腰和腿的酸软,令他不得不倚靠在墨玉身上才能站稳。对方也替他撩了几捧池水浇在身上,他舒服的呼出一口气,轻轻摸了摸对方后肩的伤口,招来对方的轻颤,看来还是疼。

他便又对其施了仙法止痛,墨玉很快放松,豹耳又竖起来抖了抖,然后偏头吻了吻他的手臂,随即感到对方的手指伸入了自己的后穴。

他一瞬间缩了缩穴口,温热的池水便涌了进去,接着是对方曲起手指,帮他清理里面的东西。墨玉的手指颀长,探入的很深,在里面轻轻的转动抠刮,柔软的穴壁因为刚经历过一番蹂躏,更加敏感,对方还没动几下,他便又有了感觉,穴肉不自觉绞上了对方的手指,攀紧对方的肩,趴在对方肩头低吟出声。他有些怪自己,怎么这样容易就起了反应,遂偏头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墨玉听见这软腻的一声,自然更兴奋起来,双指在里面动的更勤,很快就激出了对方更多的体液,然后朝那一点上按,引起对方的颤栗。他又轻掰起对方的脸讨吻,勾着对方舌尖吮舔,然后抽出了手指,换了自己毛绒绒的豹尾进去,尾尖很轻松就滑了进去。

司宸只感觉有个湿漉漉的东西滑进了自己体内,还有一些细小的绒毛在穴壁上蹭来蹭去,与娇软的穴肉纠缠,而且那东西比手指还灵活许多,长度也比手指要长,轻而易举就伸到了最深处,对着那一点又蹭又挠,令他止不住的低叫、颤动,那东西甚至还想探入的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墨玉的尾巴,那长度恐怕真会顶进自己的腹腔,便有些怕的想朝后躲,却被墨玉紧紧按在怀里,听对方边亲他边含含糊糊说:“师父…不舒服吗?”

“唔…太…太深了…”

即便如此,墨玉还是在里面又勾了勾尾巴,才一点一点退了出来,在池中甩了甩,又开始在对方后腰处打转,然后抬起了对方一条腿,将自己抵到了那一开一合的小口处,裹挟着温热的池水,再次没入了进去。

司宸一下搂紧了对方脖子,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墨玉胸前,急促的呼吸着。他感觉那物什似乎又变大了一些,进入时依旧滚烫,开拓过的穴口早已能轻松吞进整根,他被又一波强烈的快感击中,对方那上面的小刺炸起,肆无忌惮的摩擦着穴壁,那一处被换成了更粗的物什碾磨,带给他的刺激自然也比尾巴更甚,顶的他连一句完整的呻吟都发不出来了,呜咽声也断断续续,顶太狠时他便咬墨玉的肩,留下了深深浅浅的、发红的齿印。

后来墨玉干脆将他两条腿都抬了起来,握着他的腿根顶的更凶,池水被搅弄出一片涟漪,他也只能更紧的攀附在他肩头,双腿缠着他的腰,承受着一下重过一下的撞击,他感觉自己都要被撞碎了。

墨玉看着对方长发半湿、满脸潮红、被自己顶到失神哭泣的模样,更有种梦境成真的感觉。他一边将对方压在池壁上挺腰,一边又低头吮吸对方殷红挺立的乳首。司宸本就已临近高潮,这会儿又承受着身前的刺激,被他这么一吸一咬,没一会儿便颤着嗓音泄了身,玉白的双腿有些无力的垂挂在他臂弯。墨玉揽紧对方又深顶了几下,才攀至峰顶,对方实在有些累了,微阖着眼靠在他怀中,边啜泣边喘,用有些半哑的声音困倦的说:“累…不、不来了…”

墨玉亲亲对方的额头,一下下顺着他湿漉漉的发丝,笑了笑,与对方耳语道:“好,今日不来了。”

他抱着半梦半醒的司宸又在汤池中待了一会儿,替对方清洗了一下才重新回到卧房,抱着对方休息。

但接下来的几日,司宸几乎就没下过床榻,屋内每个角落多多少少都留下了他们欢爱的痕迹,墨玉不眠不休按着人敦伦了好几日,才算完全度过他漫长的信期。

最后那日清晨,照例是墨玉先醒,一转头便能看见被自己圈在怀中光裸着的司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才发觉自己这几日着实疯狂。司宸此时是背对他躺着的,原本无暇的后背布满星星点点的痕迹,有些是他的指印,有些是吻痕,修长洁白的后颈都被他咬破了皮,上面都是深红的齿印和结了痂的小伤口,再往腰腿处看则更加惨不忍睹,白皙的两条长腿上都是青紫的指印,后穴也是一片红肿,里面还含着残留的浊液。墨玉微抬手臂将人轻轻翻了个面,看见他从脖颈到小腹也是没一处完好,胸前的一对乳首也被咬的有些肿,对方却睡的还算安稳。

墨玉有些心疼的吻了吻对方唇角,理了理脸颊边的发丝,摸了摸他微肿的唇瓣,盯着人看了许久,才等到对方苏醒。

司宸先是迷糊了一阵,习惯性的往对方怀里挪了挪,才慢慢清醒,朝他缓缓眨了眨眼,然后像突然反应过来与自家徒弟都发生了什么一样,立刻耳朵通红,想起身,却眉一蹙又腰酸的跌了回去,被对方忍着笑抱回到怀里:“师父怎么这会儿晓得害羞了?”

“你想笑便…唔…”

司宸话说了一半又突然止住,墨玉刚想问怎么了,就见对方脸也红了,僵住了曲起的双腿,他垂眼一看,才发现原来是方才对方一动,便有东西从后穴淌到了腿上。

对方也知道是什么,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最后只能埋下半张脸,推了墨玉一把,闷声道:“…帮我弄干净。”

墨玉颇爱看司宸害羞的模样,这几日他也看过许多回了,忍不住俯身亲吻对方通红的耳垂,顺带悄声说一句:“师父真可爱。”

说完,没再等司宸反应,便抖着豹耳,开开心心抱着人去清理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除夕转眼将至,神界设了宴,照例邀了驻守人间的仙家们一同赴宴,司宸自然也在其列。

除了为天帝准备新年贺礼外,墨玉发现对方这次还额外备了其他礼物,神神秘秘的装在一个玉匣中,连他都未曾得见。往年司宸赴宴的次数少之又少,每回带他去了不到一日便回了,也不见准备什么特别的贺礼。

他好奇问了,司宸也只说是替一位故友准备的,今年恰逢对方历劫归来,便正好携礼叙旧。

神界的宴席本就无聊,墨玉识得的神仙也不多,司宸又被几位仙家拉着敬酒寒暄,他本想帮着挡一挡,却还是被对方当小孩儿对待,硬是拦着没让碰酒,便有些气闷,后来司宸去递贺礼的当口,他一个错眼,便失了对方踪影。

他有些急,也离了席四处寻,后来问了仙侍才知司宸去处,便也跟着去了。索性没走多久便看见了对方身影,但隔着一段距离没听见自己叫他,倒是认出了那个走在他身旁的小丫头。

是当年被他误以为是司宸新徒弟的雪兔精。

这么多年好像都没有长高多少,雪白的兔耳垂在肩头,鹅黄色的衣衫上依旧缀满了毛团子,步子倒是稳重了些许,但侧脸看着却比当年青涩可爱的少女模样多了几分清丽妩媚。她也依旧是话多的性子,墨玉一路跟过去,就听见她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了,他不知这小丫头怎么又找上了司宸,还要悄悄从宴席离开,他实在好奇,便没再出声,直接跟着他们进了一处殿宇。

殿宇名为逢春,甫一踏入,便能嗅到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果然放眼庭院也皆是各种奇艳花卉,神界虽也仿照人间做四时之景,使得周围一片银装素裹,但独独这逢春殿内一派春色如许。

墨玉跟着两人进了殿内的一处院落,也种了满院色泽清雅的花,他怕跟太紧被发现,便攀上了身旁的一株繁茂花树,藏在了浅紫色的花枝间向下观望。

只见司宸和那雪兔精刚穿过院落,内室便迎出来一人,是位身着雪青配藤萝紫衣衫的仙君,墨色发间簪着枝叶形态的发簪,上面还开着一朵丁香色的小花。那仙君面上笑意晏晏,姿容甚是俊美洒落,眼尾下有一个淡紫色的印迹,像是胎记,恰好长成了花朵形状,为他添了几分清柔,看起来与司宸熟稔,一上来便拉着人手腕进了内室,正好落座于窗边,让墨玉一览无余。

他看见司宸拿出了那只神秘的玉匣,递到了那仙君面前,仙君打开的一瞬,便面露惊喜,墨玉早已好奇死了,也伸长脖子去看,原来是一串手串,每颗串珠里面都浮着黛紫色的星云,远处看很是通透绮丽,手串中间还坠着一枚同色系的平安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觉得没什么奇特之处,却听见那仙君说是什么什么花的精魂所化,难寻的很,却被司宸专门寻来赠他,说着便让那雪兔精取了两壶酒来。听那仙君说,这酒是早就酿好埋下的,专等他历劫归来与司宸一道品,他酿的酒本就是神界一绝,那些馋他酒的神仙都没有这待遇。

怎么又是专门寻的手串又是专门酿的酒,师父与这仙君的关系竟这么好吗?

这仙君怎么…怎么还抓人手呢?还笑那么开心。

墨玉看的心中有些不爽,复又听得那仙君问那四时树长的好不好,他这才知道原来那四时树是仙君种下的,偏偏还要种在汤池边,那岂不是司宸每次沐浴都能想起他这个故友吗?

回去就挪走。

他气的捶了下树干,豹尾和豹耳都气的冒出来了,刚想继续看时,便突然听见树下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你是何人?怎敢在这偷听!”

墨玉还未来得及往下看,就被一股大力一把扯下了树,他跌在树下,被糊了满头满脸的花瓣,花枝上挂的玉牌也被拽的“叮叮当当”响个不停。他龇牙咧嘴的扶着树爬起来,有些恼:“嘶…是谁拽我?”

“你怎还凶?擅闯桑霁仙君的逢春殿,还偷听,自然拽你!”

墨玉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雪兔精,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的,正叉着腰对他怒目而视,一对兔耳都竖了起来,他打量了对方两眼,忍不住念了一句:“怎么一个小丫头,劲儿那么大…”

“你说什么呢?”

“沅昔,何事?嗯?小豹子…”正说着,内室中便传来那位桑霁仙君的声音,名唤沅昔的雪兔精立刻收敛了些,脆生生唤了对方一声师父。墨玉转头一看,就见桑霁仙君拿着酒杯趴在窗边有些新奇的打量他,而司宸见到他,则立刻离座出来,走到他跟前拂去他满头满身的花瓣,向那仙君道了歉,然后领着他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是你养的那只小豹子?”

只见桑霁仙君倚在桌边,撑着下巴,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司宸也向他介绍,说对方便是自己的故友,春神桑霁仙君。墨玉只好乖乖行了一礼,司宸摸摸他脑袋,拉着他坐下,答道:“是,他便是墨玉。”

那桑霁仙君依旧笑盈盈的,饮了口酒,顺带将桌上的吃食都推到了墨玉跟前,招呼他吃:“抱歉啊,沅昔那丫头虽看着身量小,力气却大,让你摔疼了吧?”

“没事,不疼。”墨玉没碰那些吃食,反而在桌下牵住司宸的手,略带了些敌意的盯着对方。司宸也没想到他会突然牵自己的手,轻挣了下没挣开,便低声问:“怎么了?”

墨玉转头看他时又变了副模样,神色间透露出委屈:“师父一声不响的离开,墨玉很担心。”

“抱歉,是师父走太急了。”司宸有些歉意的揉了揉他的豹耳,又在底下摸了摸他的手指,他心里这才舒服了,尾巴尖都忍不住蜷起来。

坐在对面的桑霁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目光在他们脸上来回流转了几下,便瞬间明了,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好奇。惊讶是因为没想到向来清心寡欲、端肃冷静的好友竟也有入俗尘的一日,喜欢的还是自家徒弟这款。不过他也能看出来,小豹子对自己的这位好友也很是珍重爱护,满心满眼都是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

他是真的挺想八卦一下好友与小徒弟的爱情故事的,但对面这只小豹子似乎以为自己对好友有什么非分之想,早已露出獠牙,对自己颇有敌意,实在不是八卦的好时机,还是等下次好了。

桑霁又饮尽一杯酒,撑着头打了个哈欠:“唉,酒喝多了,困了,不如咱们下回再聚?”

司宸见好友面上确实有些红了,想他可能是刚回来还未修养好,便拉着墨玉起身告辞,却又被对方叫住:“司宸,先等等,我还有东西给你。”说完,对方便唤了沅昔帮他取了一样东西来,是一个合欢花纹样的红木匣子,然后看了看他们,神秘兮兮的拍了拍匣子,笑意更深,对司宸道:“回去再打开,好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知道自己这位好友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也不知又送了他什么,但还是点点头,收下了:“多谢。那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告辞了。”

桑霁伸了个懒腰,也起身送他们到门口,懒懒倚在门边朝他们挥了挥手:“东西一定回去再打开噢!”

“师父,你到底送了司宸仙君什么啊?”

站在一旁的沅昔抖了抖兔耳朵,有些好奇的问,桑霁却笑着摸了摸她软绵绵的兔耳朵,一脸神秘莫测:“你不懂,总之…是好东西。”说着便转身回屋,边走边说:“对了沅昔,再帮师父拿些酒来。”

“您不是醉了吗?还喝啊?”

“离醉早着呢,快去拿。”

沅昔一蹦一跳的也跟了进去,衣衫上的毛团子晃来晃去,纤秀的眉蹙在一起,似有不满:“您还非得喝醉呀?”

“到底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桑霁探出脑袋来慢悠悠说道,然后朝小雪兔笑了一下,衬得那花形印迹都明艳了几分,沅昔向来抵不住自家师父的美色,只好乖乖去拿酒:“当然您是——”

“师父回回用这招,真烦????”

“这、这都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本来开开心心跟着司宸回到玉曦山,结果一进门就被堆在门口的小物件绊了一下,仔细一看才看清都是些甜酒果子花种和一些小饰品。司宸拿起一袋花种看了看,说道:“应该是山里的灵兽精怪送的新年贺礼,不是每年都有吗?”

“那今年也太多了…”墨玉嘀咕了一声,帮着把东西一样一样捡起来都放进了厨房,瞥见司宸手里还拿着一枚烟粉色的蝴蝶玉佩,又有些气闷,走过去一把抢走了:“这个,没收了。”

“但是…”

“没有但是。师父不是也知道这是谁送的嘛?你不过是帮了那只樱雀一个小忙,她便说要追求你,年年都送玉佩,不是锦鲤就是鸳鸯,今年又是蝴蝶,明明你都与我在一起了……”

司宸见对方越说越委屈,豹耳都耷拉下来了,连忙过去抱他,轻拍他的背:“师父下回与她说清楚便是。你今日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怎么…但师父这么抱着,我就舒服了。”

司宸轻笑了两声,又将他抱紧了些,摸他的脑袋:“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

……

一直到晚上,司宸才将好友赠的红木匣子打开,看见里面放着一对儿雕刻精细的玉佩,被一分为二,用的是一种半透明的檀色晶石所制,玉佩合在一起便是一朵完整的榴花。司宸这才明白,原来好友已看出他与墨玉的关系了,只是没说破。

而玉佩中间的凹槽里还放着两只圆形玉盒,他拿起一个打开看了看,里面是透明的膏体,他又嗅了嗅,嗅到了清甜的花香,愣了半晌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当即红了耳朵,有些手忙脚乱的盖上盖子又塞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桑霁,果然没个正形……

“师父你打开了?里面是什么?”

就在这时,墨玉刚好沐浴完出来,一眼便看见司宸对着匣子发呆,问了一句,结果对方像被吓了一跳似的,慌乱的“砰”一声将匣子关上了,看向他时脸都红了。墨玉这下更是好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过去和司宸抢了几下,最后连同对方一起箍进怀里才将匣子抢下,刷一下打开了。

“玉佩?那这是什么?”

司宸眼睁睁看着对方将玉盒拿起,打开,感觉墨玉似乎也愣了一下,又很快明白过来,竟是笑出了声:“当真是好东西……原是我误会了桑霁仙君。”

“桑霁他惯爱开玩笑,这东西也不必急着用——”

“那可不行。”墨玉却抱紧了怀中人,低头咬了下他发烫的耳垂,笑道:“桑霁仙君一片心意,师父可不能辜负。”

说完,便拿着玉盒将司宸一把抱起,朝床榻走去,今夜他定要好好用一用这玉盒中的好、东、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衔月岭坐落于玉曦山南面,多珍宝灵物,灵气十分充沛,今日落了雪,岭上一片白雪皑皑,许多需要冬眠的异兽灵物早早便囤积好食物,躲进了自己温暖的洞府。

但偏偏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里,一只枫红毛色的狐狸却在雪地里撒欢,一会儿扑进雪堆,一会儿又在雪里打滚,蓬松的狐狸毛上很快落满了雪花,活像一块洒了糖霜的松软糕点。

它不嫌冷似的抖了抖毛上的雪,直接卧倒在雪地里不动了,七条枫红色尾巴也在身下铺开,狭长的狐狸眼享受的眯了起来,这阵雪落得快,几乎要将它埋进雪中,这只狐狸也像是察觉到了,慵懒的翻过身伸了个懒腰,才起身抖落身上的雪花,迈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

它一路不疾不徐的回到自己的洞府,刚一进门,便立刻化出了人形,是一位姿容美艳、身着枫红衣袍的年轻女子,衣襟衣摆以及袖口处都缀着一圈绛红色绒毛,腰配狐狸纹玉佩,发间戴鎏金步摇,上有一只用樱粉珠花攒成的小狐狸,发髻上缠着两条枫红色毛绒发饰,耳间是狐尾耳坠,脚腕上还戴着一串精巧的金铃铛,走动间发出悦耳的响声。

她赤着脚,哼着曲儿,在铺满白色毛绒地毯的屋子里轻快的走来走去,将各种模样可爱的零嘴糕点端到了火炉旁的小桌案上,又踮脚从柜子里拿了瓶梅子酒出来,还摆了一炉香在旁边,然后一下倒在铺着雪白绒垫的宽大躺椅里,叠起腿,一边吃糕点一边品酒,顺带赏一赏雪景。

一双细长凤眸惬意的微眯着,整个人都陷在柔软的绒毛中,炉火也渐渐熏的她面颊泛起淡淡红晕。她拈着酒杯又换了个姿势,侧伏在躺椅上,虽是寻常动作,但毕竟是狐族,举手投足间都尽显自然媚态。

她又多饮了几杯梅子酒,正昏昏欲睡间,突然嗅到了一阵温暖微甜的果香,她瞬间清醒,直起身子又仔细嗅了嗅,自语道:“哪来的香味?”

“咚咚!”

她正疑惑着,便又听见了礼貌的叩门声,她悠悠抬起染着丹蔻的手打了个响指,屋门应声而开,从外面走进一个一身玄衣的俊俏年轻人,一边拍打着墨蓝色披风毛领上的雪,一边小心的揣着什么东西冲她一笑。

若是平日里见到这么一个剑眉星眸、笑容明灿的少年郎,身为狐仙的她保准会多欣赏一番的,但今日来的这位是她的旧识,曾在对方试炼迷路时为其引过路,后来对方下山时也不忘探望,一来二去便成了朋友,甚至也知晓他与那位司宸仙君的一些事。

“呦,这天寒地冻的,你怎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边说着,边施法拉了椅子到火炉旁,又为这少年郎斟了杯酒,对方也不拘束,关好门,拍净了身上的落雪后落座,在火炉边烤了烤手,然后从怀中捧出一物来:“寻得一奇香,便想着拿来赠你。”

狐仙一听便来了精神,她素来爱香,又追求生活氛围,做什么都得燃一炉香,而对方手中这盒香,还未打开便能嗅到香味,实属奇特,再接过一打开,里面置四枚棕褐色香丸,隐隐有白光笼罩,除了有果香,还有另一股清淡的草木香,很合她的心意。

“那我便收下了。不过……你拿这样的好香赠我,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狐仙收下香丸,却是狡黠一笑,问道。只见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后颈,点了点头:“你看出来了…我确有件难事,而且只有你能帮我。”

“你先说来听听。”狐仙缩了缩腿,将嫩白的双脚藏进她冒出来的七条毛绒绒的狐尾里,托着腮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少年郎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言灼,我听说你是狐族最通情爱之事的狐仙,阅人无数,情史丰富,所以才来找你帮忙。”

名为言灼的狐仙听了这一番话,眨了眨眼,撑着下巴的手有一瞬的僵硬,旋即低头饮了口酒,然后很是淡然愉悦的点点头:“嗯,这话倒没错。”

“嗯嗯。”对方也表示认同,然后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脸,“其实,是我如今不太确定,我师父对我…到底是何想法。我时而觉得他确实是心悦于我,但时而又觉得是错觉,你看啊——”

言灼听着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连咳了好几下:“等、等会儿……你俩何时在一起的?我竟不知!快,快讲讲过程。”

虽然言灼已是修了千年的狐仙,而且在其他仙家看来,她拥有全狐族都无法媲美的绝世容貌,魅惑起男人来也是易如反掌,肯定经验丰富,应是狐族的骄傲。

可谁人能知,她这千年来只爱过一个人,还被那人骗了,失了两条狐尾,受了情伤,从此以后再未魅惑过任何人,却依旧对情爱向往,于是沉迷于看各种话本子,看的是不亦乐乎,还爱听别的妖啊仙啊的爱情故事,现下正有个新鲜故事能听,这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玄衣少年郎自己还有些害羞,说的有些磕绊,但好歹让言灼听完整了,激动的她心肝直颤,却还得维持她情场高手的形象,只能装作淡定的模样,抚着自己的狐尾,但心中早已因浪漫的雪地吻和他们那三五日的云雨而兴奋不已了,她掩饰般的清了清喉咙,说道:“咳,嗯…那这样看来,司宸仙君确实算答应了你,而且肯为你献身,那一定是心中有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要严格说起来,他当时也只应了帮我度过信期。”

“这个…那你师父到底是何表现?”

“唉,我正要说呢,师父他对我还像先前那般好,现在也是与我同榻的,但还是时不时会将我当孩子看,照样收那些受过他恩惠的精怪们的贺礼,他可不知里头有多少是对他有图谋的……”

言灼装作高深状摸了摸下巴,晃了下狐尾,说道:“哦,那你们是不是……房事不顺啊?”

“谁、谁说不顺了!我觉着…顺、顺当的很啊。”少年郎可能没想到她会问的如此直白,一时有些慌乱,连忙饮了口酒,才接着说:“我还没说完。有几回我们一起去人间游逛,想同师父亲近时却都被他躲开了,还有我告诉他我收到了好几封情信时,他也依旧平心静气的,说什么‘我本就招人喜欢’?你说,哪有这样的……”

“对啊,哪有这样的啊……”言灼听入迷了,也跟着问了出来,发现对方看自己,才反应过来她应该给人家出谋划策的。于是拢了拢头发,坐直了些:“那你为何不去问问?”

“我……问不出口。这说喜欢的是我,怀疑他心意的也是我,若问了,不就伤了人心嘛,况且还显得我…幼稚。”

难道找我帮忙出主意,就不幼稚了吗?

言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然后假意垂眸思索,其实是在脑海里回忆之前看过的话本内容,想到了,才慢悠悠道:“这个问题其实很好解决,我可以帮你想法子试他一试,看看若你真的与旁人亲密无间了,他会不会吃醋。”

“吃醋?那…不会真生气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啧,怎还瞻前顾后的?这招是最灵的,本仙见过的人可比你多多了,听本仙的没错。”说着,言灼便取下自己腰间朱红的狐狸纹玉佩朝上吹了口气,然后递给对方:“你可携此信物,前往花折楼找一个名为羽棠的姑娘,她会帮你。”

玄衣少年郎接过玉佩后,才想起狐仙说的是什么地方:“这花折楼不是…不是我们镇上最有名的勾栏之所吗?”

言灼见人犹豫,便抄起双臂,昂起了下巴,蹙眉道:“你当花折楼是普通的烟花地吗?那些个凡人不知,我却要告诉你。花折楼虽明面上是青楼,但里面的姑娘们可都是暗杀的好手,常受雇于人,挣点糊口钱,她们可不卖身。这羽棠是西域来的狐族,是本仙的旧识,她可是花折楼的活招牌,主意多着呢。此事啊,做与不做,在你。”

果然这少年郎一听,便不再犹豫,收好了玉佩,起身朝她行了一礼:“多谢帮忙,我这就去花折楼瞧瞧。”

说完,一阵风似的急匆匆走了,言灼趴在窗口看着人彻底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躺倒进椅子里,想希望这方法有用。但怕对方还会来找自己,又连忙一骨碌坐起来,跑进卧房将自己的宝贝话本子都找出来,拿着纸笔边翻边记,以期获得更多“宝贵经验”。

唉,这年头,做个狐仙都这么不容易了……

花折楼临水而建,是玉曦镇最负盛名的温柔乡,名字取“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之意。不过想要进花折楼,需得在楼内挂牌,牌上写自己名讳,但为保客人隐私,基本用的都是化名或代称。不过光挂了牌还不算,这花折楼的老板酷爱收集各种神兵利器,所以还得送上一件兵器,只要够罕见或够奇特,不论是何器型,都能获得入楼资格。

花折楼的姑娘们千姿百态,会的东西也多,个个都是解语花,也不怪那么多人挤破头的想在楼内挂牌。

墨玉去时,楼内早已是宾客满座,他却被一紫衣少女拦在了门口的玉屏风前,俏丽的桃花眸打量了他一番,才淡淡道:“公子瞧着眼生,是还未挂过牌吧?”

他连忙拿出狐狸纹玉佩递上去:“我是言灼的朋友,来找羽棠姑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衣少女接过玉佩端详了一番,又抬眼看了看他,才将玉佩还回,侧过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引着他朝里走:“羽棠姐在忙,公子先在这儿候着吧。”说完,便转身上楼了。

转过巨大的玉屏风,墨玉才发现,原来一楼正中搭了一个悬空的圆形舞台,舞台下方是石砌的一汪池水,池水边沿与舞台四周由几条轻薄的赤色缎带相连,舞台上方却空无一物,只从雕花的顶部垂挂下剔透的珠帘,不知是用何方法使其悬空的。

而舞台之上正有一位女子在跳舞,周围晃动的珠帘使她的面容若隐若现,她身着一袭浅黄色短衫长裙,双腕上戴着杏色宝石手链,颈配南红珠珍珠璎珞,就连珠链额饰也镶嵌着橙黄的蜜蜡和宝石,很有西域风格。

这女子跳的是剑舞,双剑稳稳执于手,长长的米色剑穗垂坠,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转身、下腰、出剑,剑风凌厉又带着两分柔。接着她又足尖轻点,在半空飞速旋身,透明珠帘也随之摇曳,折射出金橘色的灯光来,舞台一时璀璨万分。女子衣裙翻飞,剑穗在她身周轻旋,整个人如同披了一身金纱的阆苑仙子,轻盈如蝶,仿佛下一刻便要飞走。周围的看客看呆了,一时忘了鼓掌,直到黄衣女子落地收势,才听见了满堂喝彩。

墨玉也看的有些入迷,却在这时被人唤回了神,是方才的紫衣少女,来请他上楼见人,他便跟着上了楼,进了朝南最宽敞的那间屋子。

屋内无人,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干果蜜饯,屋子的陈设也处处透着西域风情,且色泽明艳,就连窗前摆的花都是鹅黄色的水仙。紫衣少女请他稍后后便退了出去,没一会儿,屋门再次打开,墨玉转身一看,进来的竟是方才那舞剑的黄衣女子。

他此时也才得见对方真容,很是俏丽可爱,天生一张圆润的娃娃脸,五官却是深邃,一双杏眸清澈,透出一股天真烂漫来,但樱唇边的笑又显出几分别样的飒爽。她未换下舞衣,只披了件杏黄披风,手中还提着长剑,这会儿见到他,才收了剑,朝他点点头以作招呼,落座斟了两盏热茶,边喝边招手让他坐。

墨玉也饮了口茶,说明了来意,只见对方干完了一盏茶,摆了摆手,用甜糯的声音说道:“稍等,让我再吃几口。”

说着,从面前的盘子里各抓一把干果蜜饯吃起来,吃的两腮都鼓鼓的,最后又喝了两盏茶才算完。吃好喝好后,她才对墨玉摊开一只细白的手:“言灼的玉佩,再让我瞧瞧。”

墨玉将玉佩放在她手中,也瞥见了对方掌中的薄茧,是长年练剑留下的。他不动声色移开目光,看对方摸了摸玉佩上的狐狸纹,便从上面飘起一小团淡粉色烟雾,浮现出了狐族文字,她看过后嘀咕了一声,才小心翼翼将玉佩贴身收好,又替他续了盏茶,然后双手托着脑袋,笑嘻嘻打量了他几眼:“你可真好看,怪不得言灼愿意帮你。我也喜欢你这般好看的少年郎,所以你的忙我一定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棠姑娘过…过奖。”

墨玉头一回被人当着面夸好看,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那我该怎么做?”

“嘿嘿,这还不简单。这几日你便都来找我,先装的神秘一点儿,之后你再不着痕迹的给你那位情郎透露一下你的行踪,最后你再在我这儿留宿两日,他自然会好奇跟来,到时你看他的反应,心中便可明了。”

“留宿就不必了吧?万一……”

“哎呀没事的,演戏而已,你的情郎跑不了,放心。这感情的事,可不能只有一方上赶着,时日久了也会累的,也不能如你这般含含糊糊的,得十分明确才好。所以,一切都按我说的来。”

好像是这个理,但那是我心悦的人啊,我愿意上赶着。

墨玉心里这么想着,但还是道了谢,同意听她的。而羽棠看着对方的模样,也在心中想:

可惜啊……这样英俊又专情的少年郎,我都来不及下手,就已是别人家的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宸发现墨玉这几日似乎忙的很,总爱往外跑,一开始问他,只说是去拜访旧友,问是谁,却神神秘秘的不愿说。

虽然以往的新年墨玉也会去拜访几位相熟的旧友,但总是在晚饭前赶回来,两人一起吃。但今年对方出门的次数变多了,回的也一日比一日晚,不似从前那般黏人,让他有些不习惯。不过想到对方能多结交些朋友,也是好事,可如今连去谁家都不愿告知了,让他有些担心,担心完了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把人管太严了,毕竟不是小孩儿了。

况且他才接受了墨玉的心意,不能再将对方当徒弟管着,事事都要知道个清楚。但这样不明行踪的次数实在有些多,他都疑心是不是墨玉遇到了什么难事却没跟他说,于是在对方又一次出门后,他便悄悄跟了去。

这么一路跟着便跟到了玉曦镇,又跟了几步路才发觉不大对。司宸记得从这条小巷拐进去便都是赌场、酒馆和勾栏院一类的地方,时不时能看见在街边揽客的男男女女,赌场和酒馆喧嚣声不断,街边还有跟人争吵的醉鬼和输光了钱被丢出赌场的赌徒。他这么一个样貌清俊、气质出尘如仙的人多少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如缎的浅金色长发更是显眼,难免会被当成招揽的主角。

等他快速穿过这条街道,才亲眼看着墨玉踏入了临水而建的花折楼。

墨玉何时在这里挂了牌?是遇见了真正的心仪之人而幡然醒悟了吗?

怎么可能……

司宸站在花折楼前,一时念头纷杂,心口有些酸胀,不断告诉自己墨玉并非是这样的人,他表白时心意坚定,眸中的情真意切也做不了假。也许只是与好友约见,虽进的是最有名的青楼,但他知道墨玉交朋友从来是不看身份看秉性,所以对方来此未必就是缠绵温柔乡的。

他在楼前站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返回。

但他却并未发现花折楼南面的窗子开了半扇,一位身着黄衣、头戴描金宝石额饰、吃着葡萄的娇俏女子,正倚在窗边,盯着他离去的背影看。

墨玉是头一回做这种事,与司宸对话时难免心虚,但好在对方没起疑心,于是后面也顺当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就他的观察,司宸对他成天朝外跑且次次晚归的行为并未有多大反应,连不满都没有,而且这么多次了都没见对方有好奇、想要探寻他行踪的想法。就在他以为这计划行不通时,对方终于有了行动,在他又一次下山时悄悄跟在了后面。

墨玉尽量用对方能跟上的速度走着,时不时用余光瞄他,就是在经过那条街道时,瞧见那些青楼门口揽客的都往司宸跟前贴,还有醉鬼的酒坛差点砸到他,墨玉忍了又忍才未出手,径直钻进了花折楼,飞快冲进二楼羽棠的房间。

“师父他、他跟来了…”

此时羽棠又化出了真身,在窗边的坐榻上伸懒腰,墨玉就看着一只娇小玲珑的浅黄色阔耳狐抻长了自己的身体,又用雪白的小爪扒拉了几下那宽大的狐耳,打了个哈欠。听见他的动静,才不慌不忙的变回了人形,让他稍安勿躁,然后倚到窗边,边吃葡萄边朝下看,随即眼前一亮,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唔…也难怪你这么死心塌地,你的情郎怕是比那仙女儿都要好看吧?”

“我又不是因为师父的容貌才喜欢他的。不过师父的确比我见过的所有神仙都要好看。”

羽棠看他说这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可真有意思。但你这情郎……好像是不准备上来了,欸,走了。”

“啊?走了吗?”墨玉连忙也挤过去,趴在窗边朝下看,果然只看见了对方的背影,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他会进来的……”

“你别急呀,喏,先吃点葡萄。”羽棠说着就把一串葡萄塞到他怀里,“我觉得他应是非常信任你,才没进来寻你的。”

见对方刚刚急出来的豹耳还耷拉着,一颤一颤的,觉得好玩,便趁他不备,猛然凑到了他近前,差点挨到鼻尖:“那你说,我与你师父,哪个更好看?”

墨玉被对方突如其来的靠近吓得掉了葡萄,他紧张的咽了下口水,眼前只看得一张极可爱的面容,弯月似的眉,浑圆的杏眸,挺翘的鼻子,樱红的唇,浅棕色瞳仁倒映出窗外的日光,如晶莹的琥珀,轮廓深邃,身上散发着阵阵幽香,仿佛西域的公主。

此时这位可爱的阔耳狐公主正冲他眨着眼笑,身上的珠串配饰发出轻响,他朝后退到桌案边,与她隔了些距离,听到她的问话,果真大方认真的将她端详了一番,然后说道:“羽棠姑娘俏丽可爱,活泼洒脱,剑舞别具一格,自有一番风情,他人怎可复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羽棠被夸赞的心中欢喜,笑着坐直了身子,晃了晃搭在榻边的腿:“嘴这么甜?平日里没少讨你师父欢心吧?”

墨玉将葡萄揣了回去,一颗颗摘下来吃,边吃边回忆了一下:“唔,但师父他光见到我好像就挺高兴的,我也不用说什么。”

我是被秀恩爱了吗?就算狐狸是犬科也不能这样吧!

羽棠小小叹了口气,突然有一点点后悔帮他了,她怎么就一时想不开、被美色迷了眼的答应帮他演戏呢?想着想着她又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接下来两日,你便直接宿在花折楼吧,我着人给你准备房间。他应该会来的。”

墨玉不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变丧气了,还是点点头,然后有些好奇道:“羽棠姑娘既是这里的头牌,为何我来的这几日,姑娘却如此清闲?”

“他们想见我,也得破的了我的幻术才行啊。那些人多是想与我春宵一刻的,以为再多砸些钱就成。可花折楼的规矩便是只献艺,我怎会让他们如愿?不过也有许多客人是冲着我的舞来的,但这舞也并非想看便能看。”

“这又是什么规矩?”

羽棠又恢复了活力,颇有些得意的回答:“因为我的剑舞可是西域独门,一年只跳三场,你那日还免费看了小半场呢。”

见墨玉也意识到了她一舞难得,又狡黠一笑接着说:“上元节前还有一场,我请你看场完整的,你可得来哦。”

司宸现在才觉得事态的发展与他想的不同。

自那日去过花折楼之后,墨玉不仅晚归,连这回要宿在外面,都是托了好友言灼来告知的。只是问及墨玉到底宿在了何处,对方却支吾着不说,最后犹豫半天,只说让他多多留意墨玉近日的去向,说完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容貌倾城的狐仙他也是见过几回的,曾帮过墨玉,秉性良善,很让人信得过,方才那话的意思像是也知道墨玉最近总爱去花折楼,恐怕这回是直接在那里留宿了。若真是约见好友,也不必这样遮遮掩掩,难不成……真如先前他想的那样?

司宸不敢再乱想,决定还是亲眼去看看。

等到他匆匆下了山,躲在殿外的言灼才冒出来,拍了拍落在脑袋上的雪,松了口气,幸好自己演的不错,没被看出端倪,也不知这方法到底奏不奏效,话本子上讲的应该差不了多少。

司宸抵达花折楼时,才看见今日楼前竟门庭若市,热闹的很,虽冬夜寒冷,但排队等着进的客人却都极有耐心。他在旁听他们说,是因为今日花折楼的头牌羽棠将要献舞,他也听说过这位舞姬的西域剑舞艳冠天下,确实值得一观。

只是在他还在门口站着时,楼内一位维持秩序的紫衣少女看见他,便快步走了出来,与他低声说今日日子特殊,他若想观舞,凭信物便可入场。司宸着急寻人,没有多想,摘下腰间的枫叶纹玉佩递过后,便走了进去。

绕过前厅巨大的白玉屏风后,便能看见大堂正中悬浮着一个宽阔的圆形舞台,由整块光滑的青白玉制成,台下是一汪清澈的圆形石砌池塘,舞台与池水之间由数条轻薄的赤色缎带相连,舞台四周垂挂着一圈水晶珠帘,通明的烛火倒映其上,增添了绚烂之感。

舞台周围坐满了宾客,实在找不着座位的都在后侧站着围了一圈,有很多还带了吃食来,大家都在小声交谈,等待着羽棠的入场。

司宸环顾四周,并未见墨玉的身影,正思索间,便听得一阵清泠泠的笛声响起,配以古琴之音,却未见奏乐者。随着这阵音乐声响起,周围顷刻人声消寂,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正中的舞台上,司宸也朝上看去。

只见一位身着浅黄短衫长裙的女子携双剑自顶部飞落,头戴珍珠额饰,颈上配以玉珠宝石蝴蝶璎珞,双臂间是一对鎏金玛瑙臂钏,短衫下摆露出一截细腰,右足足腕上还有一串精致的金铃铛,完全一副西域的打扮。她的长剑上坠着长长的杏黄流苏,但并不影响她动作,反而随着她的一招一式轻盈旋动,尤显利落。

司宸也是在抬头间,才在二楼的木栅边看见了墨玉,他也正倚在一旁看着舞台上的羽棠舞蹈,那是个观舞的绝佳位置,应是专门为他所留,他也看的认真,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舞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来见的,是她吗?

司宸心头涌动起一股酸涩,就在此时,人群中传出一连串惊叹声,他定睛看去,原来是羽棠倒转身体从半空飞下,在着地前迅速用剑尖撑地,手腕一用力,她便轻盈如花瓣的翻转身体,执剑在半空轻旋了两圈,剑穗也轻拢着她的腰身飞旋,接着随变幻的乐声落地又不断轻跃,玉砌舞台表面光滑,但她足尖跃动间身形却极稳,哪怕是单足而立也异常灵巧。

她凛冽的剑气无意间将水晶珠帘掀开了半面,司宸恰好瞧见了这位头牌的真容。确实生了张灵气逼人的面容,虽是稍显幼态的娃娃脸,眉眼也温软可爱,但面部轮廓偏又比常人深邃许多,与她明媚潇洒的神情相融合,竟也有着动人心弦的魅力。

他身旁也有人窥见其容貌,愣怔间竟是连酒杯中的酒洒了一身也未察觉,更有碰翻果盘、一时惊艳到失言的,等到珠帘再次降下,他们才慢慢回神,方才那一瞬仿佛入了梦境。

舞蹈很快接近尾声,只见羽棠在乐声奏到高潮时一跃上半空,飞速旋转,衣裙重叠翻飞宛若蝴蝶,在她旋身的同时,空中飘下了许多金箔花瓣,加之珠帘摇晃间折射出的金芒,羽棠整个人都被笼在璀璨的光中,说她是神界的仙子也不为过。

司宸不得不承认,羽棠确实姿容不凡,他也早已看出对方是狐族,墨玉会被这样的灵秀容貌吸引也并不奇怪。只是他不知,为何短短几日两人便如此亲近。

凡人所讲的一见倾心便是如此吗?竟让墨玉日夜向往、不可自拔。

虽然他明白,对方所遇的人多了,说不准就会遇见真正的心仪之人,从而悔悟,他已做好了这样的心理准备。但等到真的面对时,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淡然处之,他早已心堕凡尘、心有贪恋,早已对对方情根深种,未得到时不觉有什么,偏得到后便无法割舍,若对方真的离开,他怕是也要失掉整颗心了。

司宸想立刻上楼去找他,却听得周遭有人惊呼,原来是羽棠退场时出了意外。原本顶部垂下的丝帛会直接将她拉至二楼退场,结果快升至二楼时,丝帛突然断裂,眼看羽棠就要坠地,宾客们也都以为一代佳人就要在此玉殒,却见一道黑影飞身跃下,一把抓住了羽棠手腕,轻揽住她的腰,稳稳落于舞台,众人的心这才都落回原处,都朝这位身手敏捷的玄衣少年郎鼓掌。

墨玉也是松了口气,虽知羽棠非凡人,断不会让自己受伤,但还是下意识想救人。可他刚想松手,却忽然被小阔耳狐单手搂住脖子,踮起脚轻贴了下他的侧脸,嘴唇不小心蹭到了他耳垂,远看就像是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完全不知还有这出,有些懵,直到在掌声中被羽棠拉着手上楼时,才听得她悄声说:“别回头啊,你情郎在下面呢~”

什么?!

墨玉这么一听就更想回头了,却硬生生被羽棠拽住,一路拽上了楼,进屋前才来得及朝楼下看一眼。

就见司宸一人孑然立于鼎沸的人群中,神情混杂着疑惑、悲伤、不甘和无措,眼眶似乎也红了,整个人都在那一瞬苍白了下去。

墨玉从未见过他这般心伤的模样,一时也心慌起来,进屋后很是忐忑,正忍不住想要冲下去找他时,却被羽棠一把按住了肩,轻轻“嘘”了一声,眼神朝门口示意了一下。

墨玉一时不再动作,没一会儿,他也听见了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玉想到这脚步声一定是司宸的,便急着想出去跟他解释,结果又被羽棠拉住,压低了声音说:“哎等等,你现在出去可不成!”

“怎么不成?他、他都已经误会了…”

“你不想探他真心了吗?”

“我说过不会再让他受伤了!”

结果两人拉扯间,墨玉不慎踩到了羽棠的裙角,她一个跨步不仅没有把裙角扯坏,反而要跌倒,墨玉眼疾手快扶住她,直接给人家当了肉垫。羽棠慌乱间还把一边的纱帘拽掉了,她也一头撞在了墨玉胸口,额头一阵疼,浅黄色纱帘全部盖在了他们身上。

羽棠的眼泪都差点被撞出来,她捂着额头直抽气,与此同时屋门也轻响了一下,门外脚步声很快远去。阔耳狐听力超群,自是先听见了,于是边扯开纱帘爬起来边龇牙咧嘴的说:“算了算了…你要解释便去解释吧。”

墨玉也听见了那声门响,心里想的是完了,这下误会可大了。

他顾不上疼就爬起来冲到门口,但这会儿哪里还有人,他又回身冲到窗边,却也没见着人,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踩着窗框一跃而下,朝玉曦山飞身而去,精致的葡萄纹描银窗框直接断了半边,羽棠一阵心疼,叹了口气。

怎么帮人助攻还要赔进半扇窗框啊……

结果等他回到玉曦殿,却发现殿内根本无人,他有些慌,一时竟想不到人会去哪儿。就在他心急如焚时,却见一淡粉色灵雀自天上而来,嘴里衔着一张字条。

原来是桑霁送来的信,让他去神界接司宸。

墨玉松了口气,知道人在哪儿就好,他便又紧赶慢赶的赶到了逢春殿。刚一进屋,就看见桑霁依旧一袭紫衫,正有些发愁的倚在桌边,桌上还放着两壶酒,而司宸正伏在桌对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父他、他怎么了?”

“你总算来了,本仙还想问你俩怎么了呢?吵架了?”

桑霁见到墨玉来了,立刻起身把人拽到跟前,指了指桌上的酒壶:“喏,先前二话没说就跑我这儿来讨酒,也没说怎么了,一脸魂不守舍,还非要这最易醉人的‘故梦’。司宸酒量又差,这不一下灌太猛,醉了。”

墨玉俯身推了推司宸,叫了他两声,却见人红着脸,皱着眉枕在臂弯里动了动,却不见醒,只好先将人扶起,被桑霁帮着扶到了他背上,向桑霁道了谢,才背着人离去。

临走,桑霁还有些不放心的在门口劝他:“那什么,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啊,有话好好说。”

墨玉听完这一句差点被台阶绊倒,他轻咳了一声说知道了,便匆匆跑了,弄的桑霁一脸疑惑。

跑那么快做什么?我说错了?

一路上司宸都很安静,微微发烫的脸贴着墨玉颈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皮肤上,时不时咕哝一声,蹭蹭他,乖的像只小兔。墨玉的心跳的飞快,他转脸看了看醉了的司宸,忍不住亲了他一下,又把人往上托了托,以便背的更稳当。

回到玉曦山,墨玉将人背进了房间,轻手轻脚的放在床榻上,对方依旧微蹙着眉,乖乖任他摆弄,然后又跑去厨房打热水。

结果等他端着盆热水回来时,却见方才还乖乖躺平的司宸,这会儿竟又坐在了床边,正微低着头发呆。墨玉脚步一顿,以为对方还在生气,便有些心虚和内疚,但还是慢慢走过去,放下水盆,在床边半蹲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师父你听我解释…”

司宸慢慢回过神,有些迷茫的看了看他,然后像才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似的,睁大了雾腾腾的双眸,随即眉一蹙,一把抽出了自己的手,朝旁边一挪:“骗、骗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有些慌神,又靠过去抓对方的手臂:“师、师父,方才真的是误会,我与羽棠——”

“哼…”谁知司宸又一次气哼哼的抽出手臂,往旁边躲,墨玉靠近一寸他就躲一寸,直到躲至床头无处可躲了,才抓住了床柱子,红着眼眶瞪他:“你、你别碰我……!”

“好好…我不碰就是了。”墨玉怕把人惹的更生气,只好退开了些,“但、但师父你得相信我!我跟羽棠真的没什么,我日日去花折楼只是为了…为了看你到底会不会吃醋…”

“但我知道错了!抱歉,我、我不该骗你,只是不确定师父的心意,才…”

墨玉语调急切的认错道歉,但似乎没被司宸听进去,反而一把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扶着桌子才站稳,然后很是委屈气恼的朝他道:“是、是你三番五次…说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我…我答应了,你却…骗我!”

“我、我是真心喜欢师父,绝无半句虚言!”

“我…我才不要信你……!”司宸气的双颊更红了,一双异瞳泛着水光,微撇着嘴,身体摇摇晃晃的,墨玉怕他摔着,想上前扶他,司宸却挥了下衣袖挡开他:“别、别过来…”

结果自己又朝后趔趄了两步,撞在了衣柜上,继续控诉:“我…我连自己都肯给,你却还要、还要疑心我,为何…为何不信我……”

墨玉听了这话,心里当即也有些委屈,忍不住说道:“可师父连看到我收了情信都不曾有任何反应,外出同游也从不愿与我亲近,明知有精怪倾心于你,却还要收它们的礼物,连那日…都像是为了帮我才答应……我猜不透师父的想法,越想,越怕,怕师父会离开……”

“你…你!”

司宸听到他这一番话,更是气的说不出话,呼吸都急促起来,不可置信的瞪着他,瞪着瞪着眼眶就越来越红,最终落下泪来,哽咽了一下,又断断续续说:“你根本不明白!我不气你收信…是因为你值得…被大家喜欢,我也没有、没有不想与你亲近……只是因为人多还不习惯,收礼物也只是…只是当中有你喜欢的东西,还有那日、那日…呜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此,司宸也有些难过,忍不住呜咽了一声:“那日也…也并非只为帮你,与你云雨,是我…心甘情愿。我若、我若不是心悦于你,怎会答应?我若不是在乎你…怎会在见你与旁人亲密时…如此心伤?我若不、不对你钟情,怎会这般的…怕你离开?”

“师、师父,你别、你别哭啊……”

见到对方的眼泪,墨玉一下心疼起来,内疚不已,恨自己为何要那般试探,又因为听见了这番表白,心跳如擂鼓。他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司宸的肩,手忙脚乱的帮他擦眼泪:“都…都是我的错,我信你我信你!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别这么哭……”

司宸哭的鼻尖都红了,他噙着泪抬眼看墨玉,抽噎了一下,抓住了对方的手,携着哭腔,委委屈屈的说:“墨玉…别、别不要我…”

墨玉早已心疼不已,自己眼睛也有点红,他轻捧住对方的脸,郑重其事的向对方承诺:“不论发生何事,我都不会不要你。我心匪石,不可转,我的心也只会在你这里。”

“真的…?”司宸听到这一番话,眼泪反而落的更多,心口却一阵悸动,双唇微颤着向他确认,墨玉直接用吻回应。

他低头吻住司宸柔软的唇,摩挲着对方的脸,极为强势的探入对方口中,司宸轻轻“唔”了一声,也搂住墨玉后颈积极回应,泪珠从眼尾滑落,湿了他的手背。

吻了片刻后两人分开,司宸气喘吁吁,清俊白净的一张脸此刻红透了,仿佛抹了胭脂,唇上一片水润,宝石般的眸子水光潋滟,倒映出墨玉的影子,羽睫还湿漉漉的,像只懵懂的小鹿。

他微张着唇紧贴墨玉,微仰着脸啄吻对方的下巴和嘴唇,一副索吻的模样。墨玉被他的主动撩拨了心弦,也搂紧了他的腰再次吻下去,边吻边一把抱起他放在了床榻上,开始解他的衣带。

司宸极为配合,甚至迫切的上手扯对方衣衫,但因为醉酒,手有些不听使唤,他急得不行,口中含糊不清的抱怨:“嗯…解、解不开…”

墨玉笑了一声,直接带着他的手去解,两人的衣衫很快都凌乱的堆叠在了床下。他十指紧扣住司宸的手,唇舌不停在对方身上流连,留下深色的印记,手掌重重抚过对方的后肩与腰身,引起一连串的低喘,手指也迫不及待的探入对方股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司宸竟比他还着急,主动分开腿方便他动作,口中不断发出轻哼,还未开拓完全他便开始催促,眸中全然是期待:“可、可以了……”

墨玉怕他受伤,还是安抚般摸摸他的脸,然后翻出桑霁给的软膏在他后穴处涂了许多,这才握住他的膝盖慢慢往里送。司宸只觉得穴口一阵酸胀,但不算太难受,穴内痒意渐浓,迫使他想要吞入更多,于是微微抬腰迎合。墨玉也没想到这次能进入的这么顺利,对方还如此主动,这更刺激到了他。

原本还怕动的太快对方不能适应,但越到后面他越肆无忌惮,顶得对方的呻吟都断断续续,双腿却还是紧勾着他的腰,无暇玉体泛着柔和的粉,眼尾一片薄红,泪珠不停的从那里溢出,漂亮的眸子有些失焦,连声音都是软的,口中还时不时唤着墨玉的名字。

墨玉极为受用,将他顶的浑身发颤,换了好几个姿势专磨他最敏感的那一处,即便他受不了也逃不掉,仿佛要将他嵌在自己身上。

司宸感觉自己的意识已比醉酒后还要混沌,仿佛荡在海上,起起伏伏,眼前也是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只晓得喊爱人的名字。但被颠来倒去了几回,他便连声音也发不出了,身软的只能依附在墨玉身上,记不清到底经历了多少次高潮。

墨玉却记得对方每一次高潮时的颤抖,到最后,已再吐不出什么了,他也结束了这场情事。司宸甚至还未等他抽身,便已累的昏昏欲睡,疲倦的趴在他身上,闭着眼蹭了蹭他的下巴后,就陷入了沉睡。

他抚摸着司宸软滑的长发,亲亲对方的额头,为了让对方睡得舒服些,他又披衣下床重新换了盆热水,为司宸擦了两遍身,给自己也清洗了一番,将炭炉烧旺了些,才回到榻上,抱着对方入眠。

只是第二日晌午,当司宸醒来记起昨夜零星的片段时,才感到一阵羞赧。偏偏墨玉还一脸餍足欢喜的端着醒酒汤凑到床前,问他感觉如何,司宸一时不知该如何答,只好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墨玉被他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觉得很是新奇可爱,便戳他:“师父,怎么了?”

“没事,我还想再睡会儿……”

“是不是昨夜累坏了?还是…师父害羞了?”墨玉有意提起昨夜的事,还要上手揉他的腰,司宸轻轻“啊”了一声,嗓音还有些哑,拉下被子推开了他的手,耳尖都红了,被子随他坐起的动作滑落,露出了胸前的齿印,他这才又飞快扯起被子把自己裹住,眸光闪动,一脸嗔怒的看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故意的…”

墨玉忍住笑,问道:“什么故意?师父昨夜明明很主动,现在怎么又要躲?”

眼见得司宸又想往被窝里钻,这才连忙拉住了他,哄道:“好了好了,不逗师父了。让墨玉喂你喝醒酒汤吧。”

“我自己可以…”

“可我就想喂你。”墨玉又靠近了一点,两只豹耳适时的冒了出来,撒娇似的抖了几下,让司宸的心都要融化,紧盯着那两团,墨玉又耷拉下豹耳,凑到人耳边说:“师父不愿,那我只好直接用嘴喂喽?”

司宸一听,慌忙说:“我、我喝就是了。”墨玉这才满意,一勺一勺喂过去,司宸乖顺的喝着,只是心中有些怅然。

徒弟怎么一点都不可爱了呢?幼时明明又乖又软的/_\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是上元节,入夜后镇中便有灯会,一向热闹得很,司宸与墨玉也下山来逛。刚行至山脚,便能听见远处的喧闹,通往玉曦镇的这一段路的两旁,今年也被挂上了芙蕖样式的花灯,灯下挂着写了灯谜的竹片,正悠悠晃着,倒也平添了几分雅趣。

果然刚进入镇子,就见一片华彩漫天,灯影绰绰,满目绚丽的花灯烛火,人潮如织,有与家人同伴一起的,也有约意中人同游的,几乎人人都提着一盏花灯或是捧着河灯,很有上元的氛围。

墨玉紧牵司宸的手穿行其间,还一边像叮嘱小孩儿似的叮嘱他要牵紧,别走散了,殊不知自己已牵的紧得不能再紧了,期间还时不时帮他挡一挡拥挤的人流。司宸口中应着他,不住侧目看他英朗的侧脸,点漆般的眸子里映着温暖璀璨的灯光,唇边也带着笑,十指与自己的紧紧相扣着,于是心口都变得热乎乎的。

墨玉也很快感觉到了身旁人的目光,于是也转头看去,正好与司宸的视线对上,幽蓝与蜜金的双眸被这炫目的灯火映照的格外清透,里面盛着自己的影子与温柔笑意,因没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所以神情还有一丝微怔,像某种误入人世的小动物,让他心头一动。

于是他看了看左右人群,一把将司宸拉至旁侧一个巨大灯架的阴影处,将他抵在墙上亲了两下,然后笑着说:“这里没人,师父就不会难为情了吧?”

司宸有些脸热,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说亲就亲…”

墨玉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说:“都怪师父太可爱了。”

此话一出,司宸更是红了脸,嗔怪的轻捣了下他的腰:“乱说什么…”

说着,司宸移开视线,却忽然越过他的肩头看见了什么,眸中一亮,然后拉着他朝对面的一处卖花灯的摊位走去,拿起一盏小豹子形态的灯给墨玉看:“跟你一样可爱。”

说完,便付了钱,把灯塞进他手中,墨玉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在摊位上又看了一圈,随即拿下一盏兔子灯递给司宸:“那这个适合师父。”

没等对方再说什么,他便买下了灯拉着人走了。司宸看着手中轻轻晃动的小兔子,又看看旁边时不时挨上来的小豹子,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适合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逛了没一会儿,就见到街边有一家卖红豆汤圆的铺子,味道算是镇上数一数二的了,因此买的人也不少。司宸记得墨玉最爱吃红豆馅的汤圆,便牵着他去排队,原本空位还有很多,没想到排到他们时却正好没了位置,不过周围也有一些没座位的客人都干脆或坐在墙边石台上或站在一旁吃,多半都是携心上人来的,一起同食一碗。

墨玉见瓷碗烫红了司宸的手指,便赶忙接过,把手中的灯换了过去,只勉强寻了个人少的位置,没法坐,他便也端着碗说要喂他,司宸起初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对方换着手摸自己耳朵,说碗太烫得快点吃,他才同意。

看着对方拿着瓷勺盛了一颗圆滚滚的汤圆,仔细吹了吹,才递到自己嘴边,他一口咬下去,便尝到了绵密清甜的味道,暗红的馅料淌了出来,墨玉便直接将那半个吃掉了。

他们就这么站在灯火中,一人半口的吃完了一碗甜糯的红豆汤圆,口中充盈着这股甜味,心里仿佛都是甜的。

今日放河灯的人也多,河水初融,河面上还有丝丝寒意,但都驱散不了人们的热情。

虽然墨玉知道凡人所许的心愿最终还是由神界专门的神仙来决定是否实现,但他还是想要再认认真真许个愿,至少可以祈愿月老能将他与司宸的姻缘线缠的紧一些。

司宸看着他将河灯放进河中推远,然后很是虔诚的闭眼许愿,便不由自主的靠过去,说道:“你有何心愿?或许师父也能帮你实现。”

墨玉睁眼便看见对方正专注的望着自己,认真的说要替他实现心愿,他忍不住笑了一下,接着单手托住对方下巴,偏头吻了上去,蜻蜓点水般,然后看着对方双眸,带着笑意低声回答:“我的心愿,是与师父长相厮守。能实现吗?”

司宸微仰着头,心中一阵悸动,小心翼翼看了眼周围人群,然后垂眸,微颤着眼睫轻轻吻了回去,脸颊还有些淡淡的红:“能实现。”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下意识抬头看去,原来是落雪了。

“下雪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围的人群中也传来小小的一阵惊喜的感叹声,雪花也越落越多,墨玉还在对方主动回吻的欣喜当中,忍不住冒出了豹耳,像黑豹形态时那样,开心的用鼻尖蹭了蹭他,黑色豹耳一抖一抖,雪花落在上面很快就融化了,司宸注意到了,立刻伸手帮他捂住了:“冷不冷?”

他感觉到两只豹耳在掌心里不停的颤动,蹭的他发痒,而豹耳的主人则搂了他一把,将他搂至墙边的檐下,摇摇头:“不冷不冷,抱着师父就不冷了~”

司宸也不知道小豹子在高兴些什么,只是揉揉他毛茸茸的耳朵,提议:“现在回去吗?一会儿可能要下大了。”

“好。”

两人依旧牵着手往回走,但街上依旧行人如潮,在经过一个巷子口时,墨玉忽然看见一个身着银灰斗篷的男子从对面经过,即便只是一闪而过,但那身影却让他有种很强烈的熟悉感,心脏猛然震动,促使他松了司宸的手,直接拨开人群追了过去,连司宸叫他都没有听见。

穿过巷子,就是另一条人少的街道,这一片多是些茶楼和茶叶铺子,那人脚步匆匆穿过逆行的人群朝前走着,墨玉远远跟在后面,越走越偏,最后那人又转过一个街角,停在了一家茶楼前。

这是镇上唯一一家需要预约进入的茶楼,私密性很好,听说招的伙计都是哑巴,绝不会向外透露任何客人的信息,是个密谈的好地方。

那人抬头看了看茶楼的名字,又转头看了看身后,恰巧斗篷的帽子被寒风吹落,露出了那人的面容,这一张脸却让躲在暗处的墨玉被直接震在了原地,手中的灯摔在地上,熄灭了。

那是一个看起来气质十分阴鸷的年轻男子,黑发半束,头戴银冠,身着灰紫印花衣袍,肤色苍白,但样貌很是昳丽,深绿的眸色,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恰到好处的落在他的鼻尖,若只从侧面看,一定会将他误认成一位冷美人。男子的眼神阴冷又警惕,纵然容貌惊艳,但却携着寒意,似一把淬着毒的精致匕首。

墨玉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一把攥紧了,一阵尖锐的疼痛刺穿了太阳穴,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陌生又熟悉的画面,一会儿是充满血腥气的庭院,一会儿又是潮湿的地牢,还有那双冷漠的深绿色眸子……他只觉得头越来越疼,仿佛快要被这些画面撑破了,冷汗顷刻布满额头,又顺着额角滑落,他脚下踉跄着一把扶住墙,看着男子拢了拢斗篷径直走入了茶楼,更是头痛欲裂,视线都有些模糊,最后忍受不住的闷哼一声半跪在了墙边。

等司宸找到他时,见到的便是他这副痛苦的模样,当即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半抱住了他,急切道:“墨、墨玉,怎么了!头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把握住墨玉的手腕,小心捧起他的脸帮他擦了擦汗,见到对方紧蹙着眉,脸色煞白,痛苦的呻吟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呼吸急促,更是心急如焚。对方似乎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这才身体轻颤着倒进自己怀中,攥紧了他的衣袖。

司宸连忙抱紧他,掌中亮起一阵柔和的淡绿色光芒,然后将手掌轻贴在了墨玉脑后,另一只手一遍遍抚过他的后颈和后背,口中也在柔声安抚。过了好一会儿,司宸才感觉到怀中的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呼吸渐趋平稳,紧攥他衣袖的手也慢慢松了,司宸轻唤了他一声,直到听见对方略显虚弱的回应,才松了口气。

但墨玉只低低叫了声“师父”,便没了声音,随即司宸感到怀中一空,低头一看,才看见对方变回了黑豹形态,伏在他膝上昏睡了过去。他满眼忧心的轻轻摸了摸小豹子的脑袋,然后起身轻柔的将对方抱进怀中,冒雪回了玉曦山。

墨玉感觉自己被困在了一片混沌中,周围都是沉沉的黑雾,他不停的朝前走,走了不知多久,这片浓稠的黑雾才逐渐散去,却发现雾气之后是一个让他觉得很熟悉的庭院,长廊檐下挂着各种豹子形态的灯笼,上面都有一个相同的烫金纹样——是一弯月亮托着一朵梅花。

这时,从长廊一头走来一位身着藕粉与烟紫衣衫的年轻妇人,气质温婉,面容却模糊,手中端着一木案的粥菜。见到他站在院中后,对方便走下台阶,将木案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招了招手让他过去。

墨玉心中也生出些暖意,刚要迈开步子,眼前画面却突然一转,风和日暖的庭院瞬间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他脚边躺满了侍女仆从的尸体,死状凄惨,不是被一刀封喉,就是被瞬间扭断脖颈,手法很是干脆利落。

接着他就被一只冰凉的手拉着跑进了一间屋子,是方才见到的那位年轻妇人,只是此刻有些惊慌,她拉着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将他推进了床底,又盖住了外侧的雕花隔板,但还没过片刻,对方便满脸是血的倒在了他眼前,未阖上的眸中还噙着泪,他只觉得一阵心如刀绞。

画面此时又倏忽一变,这回墨玉发现自己身处漆黑潮湿的地牢,脚腕上缠着锁链,身上都是伤,无一处不在疼,他趴在阴冷的地面,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唯一的光源就是不远处的一星火光。

但很快,那点火光慢慢朝他移动了过来,然后感觉有人蹲在了他面前,他努力抬头去看,却只看见火光照亮了一双深绿眸子,在黑暗中,仿若毒蛇一般盯着他,将他惊出一身冷汗。

然后他眼前一模糊,大团的黑雾再一次笼罩过来,将他紧紧缠住,他想挣扎,却根本动弹不得,黑雾很快漫上了他的脖颈和口鼻,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更加急迫的想要挣脱。

就在他以为自己将要窒息而死时,忽然听见了一声温柔的呼唤,那声音在一遍遍唤他的名字,还有股股暖意从后心处源源不断的传来,一只散发着白光的蝴蝶翩翩而来,绕着他飞舞,紧缠着他黑雾逐渐被驱散,他的手也被另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握住,让他无比心安。然后他感觉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嗅到了一阵清淡的草木香,强烈的困意也随之袭来,他很快又沉入了梦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不知墨玉究竟做了什么梦,被猛然抓住手臂时他立刻醒了,随即飞快抬手燃起一盏灯,然后低头去看墨玉,就见对方紧蹙着眉,梦呓不断,额间出了不少汗,甚至从眼尾掉下两滴泪来,整个人都很紧绷,他怎么也叫不醒,是被梦魇住了。

他连忙用手背贴了贴墨玉的额头,又握了握他的手,掌心很凉,也出了很多冷汗,司宸微蹙着眉再次尝试叫醒他,却依旧无济于事,这让他十分焦心。因为他想起刚将浑身是伤的墨玉捡回来时,小豹子就生了一场大病,烧了好几日,夜里也时常被噩梦魇住,好几回差点呼吸不过来,他便眼也不敢阖的连日守着,附着仙力的药草也换了几种,小豹子才退了烧。

但还好现下墨玉体温正常,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将人揽进怀里,握紧他的手,另一只手环在他背上,手掌贴在他后心处,掌中散发出柔和的白光,然后柔声唤他的名字。

不知过了多久,墨玉才渐渐舒展了眉,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司宸这才松了口气,一点点收了仙力,又见他即便挣脱了梦魇,却还紧抓着自己的衣袖,仿佛这样才能获得更多安全感。

司宸看得心间软了一片,便靠在床头将他揽得更紧了些,然后擦去他额间冷汗,像幼时那般轻拍着他的背,好让他能睡得安稳些。

直到确认墨玉睡熟了,司宸才熄灭了灯烛,低头吻了吻对方的额头,轻声说:“睡吧,我在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玉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司宸怀中的,被对方握着手紧揽着,自己还抓着对方一截衣袖。而司宸正靠在床头睡着,但长发凌乱,面有疲态,看起来是守了他一夜。

他才慢慢想起昨夜那个诡异的梦和梦里的那双眼睛,后来是司宸将自己从梦魇中拉出去的。

想到昨夜对方为自己辛苦,墨玉便有些心疼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脸,从微蹙的柳眉,到薄薄的眼皮,再到眼下的淡淡青色和微微泛白的唇瓣,对方整个人都睡的不太安稳。

墨玉本想轻手轻脚的起身,扶司宸躺下,但他刚一动,对方就咕哝了一声醒了过来,还没完全清醒,一边捏着自己酸疼的后颈,一边关切的俯身贴近他询问:“怎么样?头还疼吗?”

声音有些哑又有些黏连,再加上还有些迷糊的神情,显出了几分可爱来,让墨玉忍不住将人拉下来吻了一下,才回答:“不疼了。”

说完自己坐起身,不顾司宸的反对将他重新裹进被子里:“师父昨夜都未睡好,再多睡会儿。”

“不用,我…”

司宸刚要挣扎着起来,便被突然翻身上床的墨玉又按了回去,对方撑在他身上低头注视着他,未束起的黑发丝丝缕缕垂落下来,漆黑的瞳仁里映出他的影子,接着又被对方抬起下巴亲了亲,亲完就抵着他额头说:“师父不乖的话,我便要生气了。”

但语气全然是在哄着他的,哪里有要生气的迹象。他也知道拗不过,便老老实实躺着了,却又在墨玉下床时拉住了他的手,眉宇间隐有担忧:“墨玉,你昨夜…是看见了何人?为何会那样?”

墨玉动作轻微一顿,又很快回握住对方的手坐在了床边,想起那双令他下意识感到胆寒的深绿色眸子,还有那张让他觉得危险的漂亮面容,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沉默了一下,才垂眸说道:“没,没谁…”

见对方欲言又止、显然没说实话的模样,司宸便没再追问,而是用指节轻轻蹭了蹭对方的掌心,说:“若现在不想说,我便不问。但若真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说出来,咱们一起面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抬眸看去,正撞进对方温柔又坚定的双眸中,心跳都快了几分,心中也没那么纷杂了,他点点头,应了句“好”,随即抬手覆在司宸眼上,让他安心睡。

也许是昨夜基本没睡的缘故,对方很快便睡着了,墨玉静静看了他半晌,才悄悄起身,朝炉中又添了些银炭,然后出了屋子小心的关上门。

他径直下了山,穿过镇中的闹市区,又走过两条长而狭窄的小巷,转了几个拐角,便来到了多是布庄绣坊和玉器首饰铺的街道,而在众多林立的店铺中间,还挤挤挨挨开了家店面很小的首饰铺,招牌上的字都磨掉了两个,非常不起眼,现下更是连门都没开。

但墨玉并没有在这家店门前停留,而是轻车熟路的走进侧边更加狭窄的暗巷中,中间墙上还开了一扇小门,门上有一把模样奇特的小锁,需要密钥才能打开,而且这里的密钥,三日就会换一个。墨玉低头琢磨了一下,然后用双指轻点了三下,锁上刻着奇怪花纹的三个旋钮缓缓转动到了正确的位置,小锁应声而开。

谁知墨玉刚准备拉开门进去,却发现小门还是纹丝不动,像是从里面锁上了。他无奈,只好用一段固定的节奏敲门,敲了好几次才有人来开,结果门一开,却黑咕隆咚的没看着人,再低头一看,就见一只拘谨搓爪的、胖乎乎的灰松鼠正蹲在他脚跟前。

灰松鼠仰头看了看他,然后颤颤巍巍的让了让道,转身边往里走边磕磕巴巴、有些神经质的絮叨:“来、来太早了,主人还…还没起,我、我都、都劝过他、别赖床…我不、不喜欢迎客,非、非要我来,来了还、还得、我招呼,再不勤、勤快点儿开、开工,家里都、都没米了……”

眼见着灰松鼠又要絮叨个没完,墨玉赶忙打断了它:“你不用招呼我,我直接进去找他。”

灰松鼠一路带着他穿过库房来到了一间稍简陋的屋子前,闻言便停下来,借着从侧面窗子透进来的微弱晨光,转身眯起眼,边不停的用小爪子扒拉两腮上细长的胡须,边打量了他半天,这才将他认出来,然后敲了下自己的小脑袋:“瞧我、我这记性,那您、您自个儿进吧。”说完,又自言自语的迈着小碎步去了铺子前堂。

墨玉这才推门进去,屋子里凌乱的摆着一些制作修补金银首饰的工具,墙上倒是整齐的挂满了从各地收藏来的首饰孤品。

这时,墨玉突然听见最里面的卧房发出一阵窸窸窣窣、叮呤咣啷的声响,他走进去,便看见床上一人正蒙着被子呼呼大睡,床底下掉了一对儿看起来年头久远的玉扳指。他上前推了床上那人一下,说道:“别装了,知道你醒着。”

结果那人呼噜没停,还假装咂了咂嘴,哼哼了两句梦话就不动了,墨玉便捡起那两枚玉扳指,对着光看了看,嘴上慢条斯理的说着:“呦,这对儿扳指成色不错,不知值多少银两?既然人没醒,那我便随意留些银两,直接拿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哎哎!别别别,人醒着,醒着呢!”

果然没讲两句,床上的人就立刻掀被而起,蹦到墨玉面前一边讨好的笑一边想把扳指夺回来,结果对方一下抬高了手臂,叫他扑了个空。

奈何他个子又矮,完全够不着,脸色僵了一瞬,笑意却依旧不减,又“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方才不知来的是先生你,怠慢了,先生想打听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不过我这扳指…实在不值什么钱,收回来随便把玩的,你看……”

墨玉将玉扳指抛了两下,也带着笑意看人一眼:“真醒了?不装了?”那人忙不迭点头,他这才将扳指交还到早已伸到他跟前的那双手中,然后收起笑,坐到了一旁的木桌前。

而眼前的矮个年轻人一拿回东西,便立刻宝贝的在衣襟上擦了擦,塞进内兜里,才又跳到了桌前,拎起茶壶晃了晃,然后给人倒了杯茶。

矮个年轻人有些其貌不扬,属于扔进人堆里就不容易被注意的长相,虽然身高不占优势,但很是灵活,这无疑为他平日里穿梭市井提供了很大便利。

年轻人是这镇中最有名的万事通,姓许,周边大小山林城镇的奇闻秘辛,没有他不知晓的,也没有他打听不到的。而且因为颇爱收集各种首饰孤品,又有些修补金银玉器的祖传手艺,才开了这家首饰铺子,但主业还是包打听,酬劳自然也都得投他所好。

但他的本名早已无人知晓,只因修补手艺精湛,所以人称“许补头”。

墨玉几次接触下来,自然知道许补头的喜好,只要酬劳够独特,他都会尽心尽力帮你办。于是他拿出了一对翡翠耳坠,鎏金的细链连着翡翠珠子,像是古物,成色极佳,装在檀木盒子里放在了对方眼前:“帮我打听一个人。”

许补头见着耳坠,眼中放光,虽不知是不是孤品,但出手之后也能拿不少,于是边一把捞过来边笑的龇牙咧嘴,跟吃着了烧鸡的黄皮子似的。

“没问题!您说说那人的长相特征,我保准给您打听的清清楚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刚要开口,就见对方又做了个稍后的手势,然后跳下木凳跑到门口,扯着嗓子喊了两声:“瓜子儿!瓜子儿!”

“来、来了,来了!”

没一会儿,方才那只胖乎乎的灰松鼠便摇摇晃晃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见到许补头朝他摊了摊手,立刻心领神会,那双局促不安的爪子一下伸进自己身前厚厚的绒毛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一支竹节笔和一卷轻薄画纸,递给了对方。

两样东西到了许补头手中立刻变成了他称手的大小,然后又跳上木凳,手一扬,画纸便在半空展开,轻轻浮在两人面前,许补头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说。”

墨玉便将绿眸男子的样貌快速描述了一遍,说完又觉出一阵隐隐的头疼,许补头自如的挥动了几下竹节笔,无墨成画,竟将男子面容画的栩栩如生。墨玉挪开视线,微蹙着眉用指节抵住额角,在许补头准备收笔时,又说了一句:“等等,除了他,还有一个纹样。”

许补头手一顿,一双小眼睛转了转,然后又笑的眯成一条缝,朝墨玉搓了下手指:“打听是能打听,但…这是另外的价钱,您看?”

他这么一说,老老实实蹲在一旁的灰松鼠也有些期待的伸长脖子朝他们看去。

就知道要加钱。

墨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又从腰间的锦袋中取出了一支小巧的樱粉玛瑙珠钗,是他从杂物间的一堆新年贺礼中翻出来的,应该是一对,但墨玉只拿出了一支。

“不是,您这…”

玛瑙本就多产自西域,这种色泽的尤其难得,但缺一支总归不好,即便出手,价值也会打折扣,所以许补头才有些犹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灰松鼠在看到珠钗的瞬间,那双黑豆一般的眼睛里也亮了起来,见自家主人迟疑,便有些着急,后爪都蜷了起来,但还是小声絮语:“一支、一支也好啊…能、能换不少、少银子呢…家里都、揭、揭不开锅了…”

墨玉见人不收,便作势要收回:“看不上?那便算了……”

许补头一听,果然立刻拿走塞进兜里,笑的有些谄媚:“您说笑了,怎会看不上?只是这凑不成一对儿,难免不太好看……”

“许老板先帮我打听,打听好了,我自会将另一支拿来。”

许补头先前不是没遇过这样的客人,便应下了,然后在画纸上将墨玉所述的纹样画下了,临走还热情的招呼他品完这杯茶。

但墨玉瞥了眼粗陶茶杯里未洗净的茶垢,不动声色的伸出手指把茶杯推远,婉拒了,然后又被灰松鼠送出了铺子。

出来后,他并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又绕到了昨日去过的茶楼看了看,却并无所获。正当他要离开时,却忽听身后有人叫他,转头看去,竟是从茶楼中走出的羽棠。

“呀,真是你!你怎会在这?”

羽棠见到熟人,立刻快步上前打招呼,杏眸打量了他一番,问道:“欸对了,你跟那位美人仙君可还顺利?那日后就没再见你了。”

“嗯…我们挺好的,还要多谢你帮忙。”想到那夜缠绵,墨玉还有些脸热,但很快恢复镇定,问羽棠怎么也在这里。没想到却从对方口中得知,这茶楼东家竟是她的同乡,交情甚深,今日是请她来品鉴新茶点的。

“恐怕今日,还得请羽棠姑娘帮我一个忙。”墨玉思虑再三,还是提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想借茶楼的客人名册一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名册啊…这里的名册可不是谁都能看的。不过,我与老板是至交,他应该会卖我个面子,看在你尤其合我眼缘的份上,我便再帮你一回吧~”

墨玉听完,心中一喜,连忙道谢:“欠姑娘的两个人情,改日我定会来还。”

羽棠也很愉悦的笑着应下,直接带他进了茶楼会见老板。

对方原本是有些为难的,但羽棠与他耳语了一阵后,对方便看在羽棠的面子上,将名册取来了给他,并吩咐只能在内室看。墨玉立刻低头翻找起来,羽棠也并无窥探之意,倚在柜台边玩自己腰间坠着的珠链。

很快,墨玉找到了昨日的记录,姓名那一栏里只写了一个字——落。

他盯着这个字看了半晌,却毫无印象,最后只得归还名册,心事重重与羽棠告别,回了玉曦山。

墨玉刚一轻轻推开屋门,便见到司宸已经起了,却只着了件雪白寝衣,外面披着稍显宽大的烟灰色云锦披袄,只是此时人正侧对着窗子坐在妆镜前束发,白色衣袖顺着举起的皙白双臂滑落,露着瘦而漂亮的腕骨,披袄也从肩头滑至后背,纤弱的肩胛轮廓在轻薄的衣料下若隐若现,浅金色长发便零零落落散在后背,被窗外的光照的灿若流金。

他认出那是自己的披袄,心中微微一动,慢慢走上前,司宸听见脚步声,便转头看向他,脸色好了很多,正对着他笑:“回来了。怎么这么早下山?”

“唔,去见了个朋友。”

墨玉回答,然后替他将外袍披好,自然的接过了他手中的绿檀梳和发带,作势要帮他束,司宸也就放手了。

但墨玉在这方面实在不擅长,他们还没对话几句,他便从镜中瞧见对方笨拙又小心的捧着他的头发,手指却已与发丝纠缠不清了,发带还咬在对方口中,眉拧在一起,表情很是较真和困惑,像只被线缠住的调皮小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忍不住笑了出来,抬手又接过了梳子,然后将墨玉的手解救了出来,自己将长发束好了,小豹子乖乖帮他绑发带,边绑边问了他一个问题:“师父,你还记得当年捡我回来时的事吗?”

“当然记得…”司宸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问他这件事,但他还是如实相告了。

“……初见你时,你还是小豹子的形态,浑身是伤的躲在树洞里,已经冻的意识不清,回来后又病了好几日。等我询问你时,你却已不记得从前的所有事了。”

现在忆起当年小豹子奄奄一息的样子,司宸还是很心疼。但当他问起墨玉为何忽然问及此事时,对方却只是沉默的摇摇头,只说是随口一问。

司宸从镜中看着对方明显有心事的模样,隐隐觉得不安,想他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族群和家人?是不是想起了被遗弃的原因?若只是意外,他应该也想回家吧?会…离开这儿吗?

司宸不仅攥紧了自己的手,但又转念一想,也或许是见到了什么人,才想起了一些事。

随即,他脑中一阵电光石火:难道…是上元夜的那个人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司宸也来到了上元夜那日的茶楼跟前。

他站在巷口,从袖中取出一枚很小的铜镜,背面镌刻玉兔纹样,中间垂挂一绺烟青色流苏。

此镜名为寻仙引,可以窥见各个地点过去三日内的所有影像,是司宸从相熟的仙门处暂借的。

他将镜面翻转向上,手掌施法轻轻拂过铜镜,镜面便升起一束轻薄的淡金色光雾,雾中慢慢浮现出影像。司宸转动铜镜背后的铜制旋钮,画面泛起阵阵涟漪,很快回到了上元夜那日的情景。

司宸看见了那个着银灰斗篷的年轻男子。

兜帽滑落的一刻,男子的脸清晰的出现在光雾中,那双深绿色眸子很是吸引人,容貌昳丽如女子,只是气质有些阴翳。男子警惕的回头看了看,才走入茶楼,最后进了其中一间包间,便再也看不见了。

司宸又转了转旋钮,自然也看到了墨玉前来查看客人名册,瞧见了名册之中的“落”字。但他并未见过对方,心中搜索一番,也未有能对得上号的人。

就是这男子,才让墨玉有了那般痛苦惧怕的情态吗?

对方应与当年豹族所发生的剧变脱不开关系,是会威胁到墨玉性命的人。

司宸蹙着眉收回寻仙引,心中忧虑更甚,想起墨玉当时因为记忆翻涌而头痛晕厥,便心疼不已,现在尤恐他独自追查,遭遇危险,于是又马不停蹄的回了趟神界,直朝存放各界生灵名录资料的千禄阁而去。

就在司宸回神界的同时,墨玉也正好去了许补头的首饰铺,拿到了对方替他打听的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的这名年轻男子原来是现任的豹族族长,名为苍落,因极少露面,所以真正见过他的没有几个。

他是前任老族长的长子,听说当年老族长做了件极为人不齿的事,全家遭人刺杀,连最小的幼子也没放过,这位长子正好不在族中才幸免于难。

但他知道老族长被刺的原因后,竟就此与对方断了父子之情,连牌位也没立一个,便草草葬了,此后便按豹族规矩继位,也因为他这样的大义之举,让全族更加信服于他。

听说此人虽也算治族有方,但性子却有些难以捉摸,手段狠辣,颇有老族长的风范,但对人总是冷冷淡淡,因相貌极美而引了无数胆大之人前来“尝鲜”,却无一不死在他手中,下场惨烈。

上元那晚出现,大概只是为了密谈什么生意。

“不过我还听说啊……”许补头边神秘兮兮的凑到墨玉近前边扔了个花生米到嘴里,继续说,“有流言说苍落其实是老族长的养子,不是亲的养不熟,还说俩人有些旧怨,才叫人设计篡了位!”

墨玉把人脸推开,转了转手中的玛瑙珠钗,问道:“那纹样呢?”

许补头的小眼睛也跟着那珠钗转了两转,搓了搓手,笑道:“也打听到了,那纹样就是豹族的族徽啊。不过这纹样原本不长这样,当年老族长迎娶了花豹宋氏一族的千金之后,因这位千金名姓中有月,后颈处又有一朵梅花形状的胎记,所以才将族徽改了模样,足见老族长对夫人情深。”

“啧啧,我猜呐,这苍落怕是不知其中深意,才会一直留用。若真如传言所说,那他必定恨极了老族长,怎会容得了有这种意义的族徽存在?”

许补头一口气说完,给自己灌了两口茶,竟还有些意犹未尽,探查这样的虚虚实实、藏满秘辛的事件,显然让他很是满足,不过他更加在意自己即将得到的报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许补头又眯着眼对他笑得十分讨好,便将手中的另一支珠钗抛到了对方手中,对方立马喜逐颜开的将东西收好,客客气气的亲自送人出去了。

墨玉对得到的情报还算满意,只是在听到许补头说那桩刺杀事件时,心中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却也一时分辨不出,只得暂且放在一旁。

既然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跟豹族有关,那他有必要去豹族好好查探一番,或许能让他找到记忆缺失的部分。

神界的千禄阁存放了各界拥有灵识的所有生灵的身份名录资料,不仅仅是文字,更有明确的画像记载。

司宸与管理千禄阁的掌司有些交情,才允他直接进入查阅。

他径直来到放置灵兽名册的白色书架前翻找起来,专找与豹族相关的族群,特别留意姓名中有“落”字的。他找完了大半边书架,才找到那名年轻男子的名册。

男子的画像在被翻开的一瞬,便慢慢从书页中浮起,变得十分立体,那双深绿眸子被画的尤其生动。

司宸的视线从名册中的一列列文字上掠过,才知道,原来对方是豹族的现任族长苍落,因父母幼弟皆遭人刺杀,之后又行大义之举,继位后也深受族人信任。

但写有苍落家世生平的那一页中却只有寥寥几笔,连出生年月也没有,只写了父母的名字:苍煜与宋淮月。

确实有些奇怪,若他真是墨玉的兄长,怎会在见到对方时露出那样的神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着司宸找出苍煜的名册,最后一页写了他遭人刺杀的缘由。

上记载,他曾与妖族勾结,进行过一桩残忍的交易。因为当年族长夫人宋淮月天生体弱,一直被各种小病缠身,族长苍煜遍寻药方而不得,后听族中长老说,妖族有一种秘药,食之数月,百病可愈,只是配方不外传,秘药只在妖族内流通。

但苍煜还是决定前往尝试,最后与妖族达成协议:妖族每月为他提供秘药,他则为妖族提供炼药所需的孩童之血。

于是从那之后,苍煜开始在族内族外秘密搜寻差不多大的孤儿,全部抓去了妖族,以换取秘药。但在后来送去的几批孤儿中,不但有本族族人的孩子,还有一个是雪豹族族长走失的独子,后来消息不知怎么传到了雪豹族长的耳中,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死后也为族人唾弃。

虽说先前并不知墨玉身份,但上元夜之后,司宸已隐隐有了猜测,可这两任族长的名册中,皆说老族长幼子也一并被刺。若墨玉真是那幼子,看他当时伤痕累累、明显被人凌虐过的模样,便说明墨玉还活着的消息被刻意遮掩了。

如今看来,苍落有很大嫌疑。

可他为何如此?怕自己的族长之位受到威胁吗?还是连刺杀事件都是他所设计的?

司宸心中疑虑重重,将所有名册归位后,边思考着边往外走,刚走出千禄阁没多远,便有一身着藕紫色星月暗纹衣衫的女子迎面而来,单螺髻上戴着星月纹样的浅金色发冠,数条纤细的金流苏垂于背后,上面坠满了星星,耳坠与璎珞也都以星月、流云样式为主。

女子身姿绰约,肌骨莹润如玉,容色清淡雅静,黛眉若远山,樱唇微抿,一双深绿如翡翠的眸子尤为特别,只是神情自带一股严肃之意,身旁还跟着一位小仙侍,正是司掌人间梦境的眠初神女。

司宸与她并无太多交集,只是点头之交,现下遇见,他又想着事情,双方便都是礼貌的一颔首,便擦肩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墨玉已抵达了豹族。

这里完全就是隐匿于山林的小型城镇,镇外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刻着“云苍镇”三个字。

镇中正是热闹的时候,与人间并无不同的各类小摊店铺都在营业,因为临近正午,所以卖吃食的多些,都是豹族特有的美食,还有卖各种稀奇古怪的草药和小物件饰品的,街上还时不时跑过一两只还未化形的小豹子。

墨玉边走边看,心中居然升起一阵阵熟悉之感,仿佛曾经他也踏足过这里,走过这里的每一条的街巷,看过这里的每一处风景。

他几乎未有停留,像被什么牵引一般竟径直走到了属于豹族族长的宅院前。即便是站在外围,也能看出这宅院之大,像一座小行宫,门外有侍卫把守着,檐下悬挂的灯笼上印着豹族的族徽。

墨玉为免引起注意,没有再往近前走,而是绕着院墙走了大半圈,最后找到一处稍僻静的位置,悄悄从墙头翻了进去。

宅院内种了许多腊梅,鹅黄的花朵已开满枝头,传来幽香,这宅院有好几进,每一处院落的回廊下都挂着印有族徽的豹形灯笼,不时有穿着豹族服饰的侍从或侍女从院落经过。

墨玉边躲着人边朝里面走,但这宅院布局像个巨大的迷宫,没一会儿他就迷失了方向,不知走到了哪里,又正碰上几个豹族侍卫从回廊对面走来,他一时无处可避,只得迅速翻到了隔壁院落内,但脚步声并未靠近这里,只是经过后便远去了。

墨玉松了口气,转身才发现身后是一个看着荒废已久的院落,野花野草疯长,池塘枯竭,嶙峋假山上都布满了一层青苔。再朝里面走,便是一个种满梅树的院落,此时花都还未谢,白色与玉色的梅花交相辉映着,被颓败的背景一衬托,有了几分病弱美人之感。

但墨玉却迟迟没有走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发现,这竟是他那夜梦中的景象。

一模一样的石桌、长廊、印着族徽的豹形灯孔,不同的是这里已一片萧条,也没有那温婉妇人朝自己走来。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一些纷乱的记忆再次从脑海深处被翻腾出来。

他忽而看见一对夫妻,正在陪一小童在院中玩耍,其中就有那位温婉妇人,只是三人面容模糊;忽而又看见那小童追着位少年的背影在跑,口中喊着“美人哥哥”;接着又是在温暖的室内,那温婉妇人与小童坐于桌前,妇人手中端着一碗桂花甜汤,正拿着瓷勺喂他,另有一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提着两盒糕点从门外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摸了摸小童的脑袋……

墨玉好像听见他们在不停唤那小童的名字,他蹙着眉摁住额头,竭力想听清那两个字,忽明忽暗的视线,恰好落在了梅树旁早已断裂的秋千架上,那一瞬间,他猛然听清了小童的名字,他们唤他——阿珩。

“阿…珩…阿珩…”

墨玉念了两遍这个名字,觉得很是熟悉,仿佛更久远的年岁里也曾有人这么叫过他,语调那么温柔,那么温暖。

是谁?是什么时候?

在他一遍遍的回忆下,脑海中夫妻与小童的面容竟越发清晰起来,越来越多的声音与画面也自深海中涌出。很快,他看清了他们的样貌,那本该是他最熟悉、最亲近、最无法忘记的两人。

“阿爹…阿娘…”

墨玉艰难的从口中吐出这两个称呼,被遗忘的记忆逐渐苏醒,心口泛起阵阵热意,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扶住门框,边微微喘息着,边抬头重新观察着面前的院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会这样熟悉,这里曾经是他生活过的地方,是他的家,那小童正是幼时的自己,那对夫妻便是他的父母。

只是为什么,自己会浑身是伤的被司宸捡回去?跟那场刺杀事件有关吗?都说当时的族长幼子也被杀了,但自己现下还好好站在这儿,是有人刻意隐瞒了吗?

墨玉越想越头痛,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记起全部,就在他想要退出去时,却突然听见院门外传来开锁的声响,他赶忙脚步略带踉跄的冲入院子,随意藏进了其中的一个房间。

待他透过门缝向外看去时,便见到从院外进来的竟是族长苍落。

依旧是一袭灰紫色锦袍,发冠半束,一张容色昳丽的脸庞被午时的阳光照得莹润,原本苍白的脸色仿佛也多了几分血色,只是那双剔透的深绿眸子中,依旧透着冷淡,像质地本就冷硬锐利的绿宝石。

在看到那双绿眸的瞬间,墨玉只觉得背后一寒,又一阵更加尖锐的刺痛席卷而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墨玉看着苍落独自走进,没有多瞧周围一眼,径直朝正屋而去,完全脱离了墨玉的视线。

尽管墨玉的潜意识中很是抗拒接近苍落,但他还是强忍着头痛和内心的恐惧,悄悄打开屋门,跟了上去。刚一踏进正屋,他便看见左侧的博古架下方开了一道暗门,有石阶朝更下方延伸,是一个地下密室。

于是墨玉趁着暗门将要关上的一瞬,飞快进入门内,暗门慢慢在他身后合拢,周围再次陷入浓重的黑暗。他站在石阶上,稍微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随即伸出手掌,一簇微弱的淡蓝色火苗从掌心中蹿了起来,照亮了脚下的一小块区域。

他擎着火苗,小心翼翼一级一级向下走着,感觉越往下走,两边的石壁便越潮湿,脚下的石阶上也慢慢有了些积水,且温度也越来越低,很多深绿的苔藓从墙缝中生长出来,断断续续,一块接一块乱七八糟的贴满墙面,像是石壁生了疮。

一直走到底,他才嗅到了潮湿空气中弥漫出的血腥味。他的前方是一扇半开着的、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内两侧有两间空着的牢房,再深处透着一星火光,有影子晃晃悠悠投射在石壁上。

墨玉轻手轻脚向前走,地面上也是潮湿一片,掺杂着粘稠的液体,从蓝焰中看去,应该是积年的残血,由于环境潮湿,始终无法完全干涸,又接着被新的血液覆盖,堆积在地面,耳边还能听见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滴水声。

他忍着鼻间的不适,慢慢走过了铁门和空空如也的牢房,靠近了前方的拐角处,听见了隐隐的呻吟,他灭了手中的火苗,探头看去,便见墙上安置着一个火把,火苗轻轻晃动,苍落侧对着他站在一旁,右侧墙上挂满了刑具,都或多或少沾着血渍。

墨玉看着那面墙,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熟悉感,从他这个角度还能看见一旁的墙壁上延伸出了几条锁链,有个人被锁在那里,他只能看清那人是跪在地上的,膝盖处都是血污。苍落挡在那人面前,似乎是把他从地上揪了起来,像在审问什么。

但还没说几句,就见苍落猛的起身,单手一挥就将那人掼到了地上,墨玉这才看清那张苍白的、满是血迹的面容,是个看起来年纪很轻的少年,四肢和脖颈上都圈着锁链,头发散乱,衣衫褴褛,身上都是各种刑具造成的伤痕,但即便如此,他的双眸却亮的惊人,口中衔着一枚锋利的暗器,暗器带血。

看来少年刚刚是准备趁机对苍落出手的,却被掐住双颊扔到了地上,暗器只是划伤了他的手。少年挣扎了几下,却再爬不起来,只能愤恨的瞪着苍落。

墨玉看到这一幕后,记忆更是纷乱如潮,此时不止是被尖锐的头痛折磨,甚至有些反胃,脑海中也闪过地牢、刑具之类的画面,随后他看见苍落甩了甩手,蹲到少年面前,毫不犹豫的伸手卸了他的下颌,另一手握着匕首狠狠刺入了少年的咽喉。

少年睁大了双眸,张着嘴颤动起来,却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徒劳的等待自己的生命随血液一点点流失,最后,他终于停止了挣扎,双眸也黯淡下来。苍落又利落的将匕首拔出,然后起身掏出绸布,慢条斯理的擦拭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再忍不了头痛,倒抽了口气,便见苍落突然侧过脸,冰冷的深绿色眸子扫向他的方向,他连忙捂住嘴靠回墙上,然后转身脚步轻而快的向外跑去,在门口的墙边有些慌乱的寻找开门机关,最后摸到角落的一块凸起,才跑出了地牢,一路从院墙翻了出去,又跑过好几个庭院,才停下来藏在了一处被树丛遮挡的角落。

他气喘吁吁靠在墙上平复呼吸,确定没人追来后,才终于忍不住的半跪下去干呕起来,头也一阵阵发蒙,他只好靠坐在墙边,蹙着眉闭眼缓解,脑海中的记忆也慢慢逐渐清晰。

他又想起了一些事,关于那个地牢,他在幼时也被关进去过,也像那个少年一样被锁在墙上,里面漆黑一片,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只记得一直被断断续续的折磨,还有苍落那双冷漠的深绿色眸子。

他记得对方年少时的模样,话很少,总喜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待着。那时他只觉得这个小哥哥长得很漂亮,便喜欢缠着对方陪自己玩,还总喊他“美人哥哥”。

但有时对方身上会带着伤回来,像是被人打的,却总是悄悄瞒着父母,被他撞见后也不准他说,然后给他塞很多他爱吃的小零食。

苍落也并不烦他缠着,经常会带着他去豹族的后山玩,那片山林对于当时的他来说实在太大了,有太多他想要探索的地方。

有一回,他们刚进山没多久就开始下雨,他和苍落走散,又迷了路,还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深坑,最后在他怕得要命的时候,苍落找到了他。当时天阴沉的可怕,但苍落的身上很温暖,见他哭的脸都花了还帮他擦眼泪,然后冒着雨一路将他背回了家。

结果他因为受了惊又淋了雨,发起烧来,于是父亲将对方训斥了一番,罚他闭门思过。

但苍落还是在他烧的迷迷糊糊时来看过他,他以为是梦,结果第二天再醒来,就发现枕边多了一小包他最爱吃的雪花酥。

可最后在地牢折磨他的,也是苍落。

墨玉深吸了一口气,迅速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才慢慢扶着墙起身,找路出了宅院,离开了豹族。

司宸是在玉曦殿的门口遇上墨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刚从神界回来,就见人正摇摇晃晃朝庭院里走,他察觉到对方不对劲,在身后叫了他一声,然后连忙上前将人拦住。

待到看清他的样子时,司宸才被吓了一跳,他不知道墨玉去了哪儿,出门时还好好的,回来却一副精疲力竭的模样,面色很苍白,眼睛也有些红,身上带着一丝潮意,被他一拉手臂,竟还踉跄了一下,仿佛随时都要倒下似的。

司宸蹙眉抓住他一只手,也是冰冰凉凉的,刚开口问了一句,就见对方用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看着他,里面盛满复杂的情绪,眼眶也变得更红,嘴唇颤动了一下,随即便被他一把抱住了。

墨玉抱的很紧,以至于司宸都能感受到他身体的轻颤,他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尽可能用同样的力道回抱住他,轻抚他的后颈和后背,轻声问:“墨玉,到底怎么了?”

对方却没答话,过了半晌,才轻轻喊了句“师父”,随后有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了他颈上,是墨玉的眼泪。

司宸见他哭了,更是紧张,连忙退开一步捧起他的脸看他,帮他擦眼泪:“怎么…怎么哭了?”

墨玉却摇头不肯说,只抿着褪了血色的唇,红着眼一脸难过的看他,司宸看不得他委屈难过,心头一阵阵抽痛,只能双手捧住他的脸,仰头抵在他额间,亲吻他的鼻尖和脸颊,柔声道:

“别哭,师父在呢。”

因为墨玉看起来实在太过疲累,司宸担心他的状态,硬是拉着人去床上小睡。

但在他准备起身时,却又被人拉着不让走,然后就见小豹子半是虚弱半是撒娇的蹙着眉说:“师父,我头疼…”

司宸见状更是心一软,便坐在旁边帮他揉按头上的穴位,没一会儿,他就舒展眉头睡着了。但司宸不敢离开,就这么陪着,最后不知不觉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却发现床上没人,他一惊,连忙坐起身,刚要喊对方名字,结果发现墨玉正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渐暗的天色发呆,这才松了口气,抓起方才从肩头滑落的外袍,朝对方走去,怕惊扰到似的,轻轻将外袍披在了对方身上,环住了对方的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这才回过神,牵住了他的手,沉默良久才开口:“师父,我都想起来了。”

司宸闻言,心头一颤,不禁握紧了他的手低头看向他,听他继续说:“我今日…去了豹族,原来我就是那个老族长的幼子,族内都传我已经死了,却不知我只是被自己的兄长囚禁了起来,日日折磨…”

“我只知是因父亲的一桩秘事,才为家中招来杀身之祸,却未查出究竟是何事,但一定与苍落有关。我想查清当年的事,为我父母讨一个公道。”

司宸没想到对方竟已恢复了记忆,还独自去了豹族,怪不得回来时脸色会那么难看,突然记起那些沉痛的过往,怎会不痛苦?

他这么想着,心口更是一阵泛酸:“你怎么查到的?”

“我去镇上找的人…”

司宸摸摸他的耳垂,轻叹了一声:“下回别再一个人,至少…让我知道。若你今日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

墨玉闻言,抬头看向他,发现司宸说最后这一句话时耳朵有些红了,神色间是切实的担忧和后怕,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面前的这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他并不是孤身一人。

“我只是怕师父有危险……但下次不会了。”

说完,他又慢慢看向窗外,握紧了司宸的手:“我…我今日才想起来…他们当年的样子,母亲待人温柔和善,父亲虽有时严厉,但很疼我,即便公务再忙也会抽时间陪我,还有苍落,虽然总是沉默寡言,但还是会默默对我好……”

说到此,墨玉的声音已有些发抖,连指尖都是凉的,司宸环紧了他的肩,斟酌之后,开口:“墨玉,抱歉…我今日瞒着你也去查了此事,你父亲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一怔,抬头看他,心脏猛的一缩,见人欲言又止,连忙追问:“他…他到底做了何事?”司宸虽不忍心,但还是将当年老族长与妖族交易之事告诉了他。

说完之后,司宸能感觉到对方攥紧了自己的手,呼吸有些急,显然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身为一族之长,会做出这样的事,一时低着头没说话,便连忙接着说:“但此事的确尚有疑点,当年的刺杀或许没这么简单。而且苍落的身份也有待查证,也许…他与你并非血亲。”

“我…我猜到了…”

墨玉再开口时,嗓音有些哑,他其实早有预料,那个关于养子的传闻是真的,可即便如此,在他的记忆中,父母也从未亏待过对方,为何偏要置他们于死地?

还没等他想明白,便听得司宸对他说:“若你要查到底,师父会陪你。”

他慢慢抬起头,望见对方异瞳中温柔坚定的神色,心中的那股悲伤便被另一股暖色包裹,让一直高悬不定的心落在了实处,忍不住一把抱住对方的腰,将脸贴到了对方身上。

司宸也抱紧他,摸了摸他的脑袋,感受到小豹子在自己身上依赖般的蹭了蹭,接着声音略带哽咽的说:

“师父,谢谢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为从司宸查到的苍煜生平中,可以知道当年被送去妖族的几批孤儿里,有几个是豹族族人的孩子,所以他们决定重回豹族,找到这些孩子的家人,询问孩子丢失当日的细节,以便得到一些线索。

当年事情被揭发后,继承族长之位的苍落为了抚慰这几名孩子的家人,给了足够的抚恤银子,还为那些孩子建了衣冠冢,这才让此事结束。

原本墨玉想自己来,但与那些孩子的家人打交道,终究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会听到一些对于墨玉父亲的不堪言论,司宸担心他无法应付,便跟着一起来了。

两人去之前还进行了一番简单的乔装,一起去了豹族最有名的一家客栈。这里之所以有名,一是因为佳肴美味,二是因为能听到各种情报八卦消息,像这样的地方,本身就是一个大型的情报集散地。

他们刚坐下随意点了两样东西,便正好听见隔壁桌的三人在谈论苍落前几日抓了细作的事。

“……死的可惨了,前两日夜里被拉去了后山乱葬岗,路上我遇着了,脖子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眼都没闭上!看着年纪挺轻。”

“呦!那你没跟尸体对上眼吧?若对上了可不吉利,这种尸体怨气重,容易被缠上。”

“我哪敢啊,不过回去还是弄了个护身符戴着了。”

另一个嗑瓜子的接着说:“唉,咱们这新族长年纪轻轻就手段狠辣,让人心里也够发毛的。”

“狠归狠,对咱们族人还是挺好的。你们还记得那年老族长勾结妖族的事儿吧?拐了族里好几个孩子,新族长又给银子又建衣冠冢的。”

“唔,说的也是。不过那几家人也是惨,孩子就这么没了,我记得都是镇南那一头的吧?家里本就穷,还要经历丧子,有一家的孩子连化形都没学会呢……”

“但不是都说新族长不是老族长亲生的吗?当年他又逃过一劫,你们说会不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哎哎,小点声,这可说不得……”

……

后面的对话便听不清了,两人听完了前面的对话,互相对视一眼,便一同起身离开了客栈,朝镇子的最南边赶去。

住在南边的大多数是家境清贫的人家,越往南走越是如此。在豹族的习俗中,如果孩子夭折却没找到尸骨的人家,都会在门外用红绳挂一只铃铛,刻上孩子的生辰八字,这样孩子残缺的魂魄更容易找回家。

所以这几户人家并不难找,但有两户早已人去屋空,檐下的铃铛还在,红绳早已褪了色,铃铛的声音也变得干涩,孤零零的在风中轻晃。

好在还有其他几户人家没有搬走,但家中无一例外都被笼罩在一片阴郁的、死气沉沉的氛围中,失去孩子对他们来说,像是抽走了他们对未来生活的所有期望,从他们眼中仿佛已看不见生气了。

尤其是那个孩子还没学会化形就被掳走了的人家,屋主是一个面容憔悴苍老的妇人,她丈夫离世的早,只能和自己的孩子相依为命,却又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墨玉只说当年那些孩子之中也有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人在,也是被掳走的,但当年他也年纪尚小,只以为是失踪,后来他也居无定所,直到今日才回了家乡,却听说了当年的事,但还抱有一丝侥幸,只能前来询问当年细节。

说到当年的事,对方那双黯然的眼中才有了一丝波动,或许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才使她放下了些戒备,低头默了半晌,才说:“公子那位亲人,怕是也已不在了……”

随后她说出了当年孩子被掳走的情形,说到最后,她的眼眶也渐渐泛红,却是连眼泪也流不出了,随后又变了神色说即便将那苍煜千刀万剐也难解心头恨。

这种恨意并不会随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是每想起一次,恨意便加深一层。

他们去的每一家都是如此,皆对苍煜恨之入骨,言语的咒骂也无法消解他们的丧子之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墨玉的记忆中,父亲从来都是慈爱温和的,对母亲也从未说过一句重话,但如今在他面前铺展开的都是父亲最罪恶不堪的另一面,即便真的被设计陷害,也难掩他是个为私利不惜残害无辜生命的人。

面对这些失去孩子的亲人们每句话中的恨意和他们一双双通红的、充满黯然悲伤的眼睛,墨玉心中的愧疚感也越来越深,压的他喘不过气,让他很想逃。

司宸早已察觉到他的情绪,一直悄悄在下面紧握着他的手,才不至于让他心中的那根弦崩断,也在无形中给了他几分面对他们的勇气。

从镇南离开后,墨玉的心情久久无法平静,一路都沉默,手心都是冷汗,神情也有些恍惚,只任由司宸紧牵着他走。但正当他还在想刚才那些话时,却感觉身边的人突然停下了脚步,他也被拽停,这才回神朝旁看去。

只见司宸转过身微微抬头看向他,眼中仍有忧虑,却神色温和认真,对他说:“墨玉,这不是你的错,你不必内疚。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将此事查清,好吗?”

墨玉却低头移开目光,低声说:“可我父亲确实做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司宸托起脸重新看向他,原来对方的手其实也很凉。

“即便如此,你也还是我的墨玉,不论之后发生什么,我都愿与你一同承担。”

这番话让墨玉十分动容,一时竟是无言,只能用额间的吻来做回应。

但早在两人在镇南寻找那几户人家时,他们的行踪便已被苍落安在镇中的暗卫尽数掌握了。

苍落闭着眼倚在卧榻的凭几上,不动声色的听着下属的汇报,在听到“墨玉”这个名字时,他缓缓敲击的手指才微顿了一下,随即淡淡说了句:“继续盯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到人走,他才睁开眼慢慢坐起来,一双深绿如翡翠的眸子闪烁着微冷的光泽,随意束起的长发垂落肩头,他抬手拨弄了一下,然后拿起面前小桌上的茶盏抿了两口,心中还想着这两个造访豹族的不速之客。

当年的知情人都已经被他尽数处理,时隔多年,却还是有人在调查这件旧事,实在奇怪,难道当年还有漏网之鱼?又或者是雪豹族的人察觉到了疑点?

但苍落很快排除了第二种情况,转而开始回忆当年那一个个被他亲手斩杀的族人,他确定没有放过一个。

不,不对……他还忘了一个人。

苍落慢慢从记忆深处将关于这个人的画面拎了出来,原本冷淡的双眸突然变得阴沉起来,手指也微微捏紧了茶盏。当年的确有漏网之鱼,是他亲口宣布的死讯,便是那从地牢逃出的豹族小少主苍珩。

他记得这个孩子,当年不过几岁大,整天跟在他身后唤他“美人哥哥”,丝毫不介意他冷漠的态度,总爱黏着他。更记得对方满手血迹的跪在自己娘亲的尸身旁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还有被囚禁时满身伤痕、惊恐又虚弱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幼犬。

他几乎在苍珩身上试过了地牢中的所有刑具,心里却仍不能满足,对方明明已经很怕他了,却还是会爬到他脚跟前,叫他哥哥,哀求自己放了他。对方越是如此,他心中的凌虐欲便越强烈,便开始想新的法子折磨他。

最后却还是被他逃了。

苍落思及此,猜测那个孩子也许真的还活着,“墨玉”和“苍珩”,这两个名字也实在太过相似,他不觉得是巧合,除了苍珩,没人再会去查当年的旧事了。

他一想到那个孩子可能没死,又不自觉松了手指,在茶盏边轻轻摩挲,清淡的茶水中映出他苍白的面容和微垂的狭长双眸,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无形中却有一种微弱的电流般的感觉直刺进心脏,让他开始好奇,对方如今到底是何模样。

从云苍镇出来后,两人按照先前商量好的,司宸回神界再细查苍落的真实身份,墨玉则前往雪豹族继续探听当年事件的细节,若还有当年的旧人在,应当会顺利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回到神界后,再次踏入千禄阁,又找出属于苍落的卷轴细看,接着在端详上面的画像时,司宸忽然觉得他的深绿双眸和鼻尖痣有些眼熟。他微眯起眼,脑中开始思索自己之前是否见过有相同特征的人。

他想着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终于想起了一个人,除却这两个特征,苍落的五官也与那个人有七八分相像。

但那个人怎会与苍落有关?但单看相貌,很难不会去怀疑,这二人有着深厚的血缘关系。

司宸便又在另一边的书架上找出了写着那个人名字的卷轴,上面却没有一点关于苍落的蛛丝马迹,她的事迹经历写的很干净漂亮,对于一位上神来说,的确足够优秀,但优秀的就像是被精心筛选过了似的。

但也并不奇怪,若她真有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秘,那就一定会将它消除,何况又是这种犯了神界大忌的隐秘。

他只好将卷轴归位,然后又急匆匆直奔逢春殿,只略略回了桑霁的招呼,便提出想请他帮忙。

桑霁很少见好友这般匆忙过,用手上折扇抵着下颌好奇的打量了他一番,随即桃花眸中掠过一抹狡黠,笑道:“头一回见你这样,我猜猜,又是为了你家小豹子?”

司宸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对方先进屋:“事关重大,我只能找你帮忙。”

桑霁见人面色严肃,便也正色起来,抬手将门窗都关严了,才问他:“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想借你的蝶梦引一用。”

“你…要用它做什么?这东西可早已被神界禁用了。”桑霁听后眸底一沉,微微蹙起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蝶梦引是一种仙器,由琉璃做器皿,将一种透明的蝶类养在其中,只要将蝴蝶放入他人屋中,它便会在夜里窥探到对方内心深处最不愿为外人道的隐秘,并储存进身体,第二日便能看见隐秘全貌。

“我这里确实有。但司宸,你得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司宸对这位友人很是信任,却也不想让他卷进事端,但若不说,为了他的安全,对方恐怕是不肯拿出来的。思索再三,他才将他们在查的事情全数告知。

“眠初是梦境之神,只有蝶梦引才对她有效,我只能请你帮忙。”

桑霁少有的沉默了一下,随即抬眸淡淡一笑:“我明白了,你既这般信任我,我怎好不借?”说完,他亲自从放置仙器的密室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琉璃罐子,回来交到了司宸手中。

见人认真朝自己道了谢便要走,又不放心的送他到门口,叮嘱了一路:“你可小心着点儿,那眠初神女一向脾气古怪,不好招惹,别被发现了。”

“放心。”

直到看着好友的身影消失,桑霁才有些怅然的吐出一口气,慢慢往回走,边走边想:这样为心上人奔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雪豹族位于长年被冰雪覆盖的玉寒山下,与豹族相距甚远,墨玉到时,已是入夜,雪豹族夜市刚刚开市不久,正是开始热闹的时候。

这里的族人贩卖的多是各种奇珍异兽的皮毛和皮制品,还有一些用它们的骨头毛发所制的灵器,大都价格便宜,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防身。

墨玉从这些小摊前一一走过,偶然看见了一个指环模样的灵器,上面刻有蔓草图案。摊主见他驻足,立刻热情的介绍起来,说这枚蔓草指环虽然其貌不扬,但却是由玉寒山顶上最坚硬的玉寒石所炼,就算是神界最厉害的仙器都无法击穿,最适合防身。

虽不知摊主到底夸大了几分,但总归是个好东西,于是墨玉二话不说便将它买下了,等着去神界时赠予司宸。

他买完东西,便径直走进不远处一家名为千觅阁的酒馆,这里的老板是他之前结识的一位朋友,听说本是仙门弟子,但半途嫌修炼无趣,愣是退出仙门跑到这雪山底下开了家酒馆,除了卖酒就是帮忙寻人,寻的总是又快又准,在雪豹族中小有名气。

对方见是他,还挺高兴的,拉着他就要请喝酒,墨玉连忙婉拒,然后说明了来意。

对方听说他想找多年前雪豹族宫中的旧人,也并未觉得惊讶或奇怪,而是拍拍他的肩,让他在外面稍后,自己则进了里屋。然后没一盏茶的功夫又出来了,接着抬手在他额间一点,一条简易路线图便出现在他脑海中。

做完这些,对方才说这便是他要找的人的住处,然后朝他一挥手,说了声“一路平安”。墨玉没想到他能找的这么快,便准备付钱,结果对方却说这次算试用,不收费。

墨玉忙向他道谢,然后按照脑中的路线,找到了那位旧人的住所。叩门询问了才知,对方是从小跟在老族长身边的管家,后来又照顾小少主,但小少主夭折后,老族长便与妖族大战了一场,打的两败俱伤,老族长没几年也病逝了,继位的是老族长的子侄,他也便离开了伤心地,在此隐居。

这位老管家听闻墨玉也是当年的受害者,表示很愿意帮他,然后眯着眼回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了出来。

他说那日他带着小少主外出游玩,结果回程途中下了雪,马车又突然坏了,因为离镇子不远,他便让车夫守着,他去镇上寻人来修。没想到来回不过半个时辰,小少主就不见了,车夫也被勒死在车前。

“…当时雪下的很大,掩盖了所有痕迹,老族长派人搜寻,连寻几日都没寻到,后来…后来才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管家说到这里,深深叹了口气,墨玉安慰了两句,接着问:“您确定,真的没有一点痕迹吗?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老管家又低头想了想,才忽然一拍腿,“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一处。当时我又在马车附近仔细看过,最后在山崖边的雪地里发现了一片干枯的紫色花瓣,应是用做香料的,周围还留有一股奇怪的香味,但味道太淡了,当时着急寻人,也只略略看了几眼……”

那便是了。

墨玉又确认了一遍花瓣的样子和味道,这才确定,当年掳走小少主和其他孩子的人,就是苍落。

那些豹族孩子都是在雨雪天被掳走的,现场也留下过这种花瓣,可惜落在泥泞和雪地中实在太不起眼,才会将它忽略。

但墨玉却对这种花瓣和味道十分熟悉。

因为他曾在苍落的屋中见过装着此花瓣的香囊,是他从未闻过的味道。苍落从不佩戴,却因为常置于屋中,所以身上总沾染着这股香味。

后来才知此花名为远山雾,香味奇特,听说只生长于西南的一座仙山上,那里的人擅制迷药,而此花的花瓣晾干后具有迷幻的作用,所以常用它入药。

虽不知苍落怎么会有远山雾,但能肯定的是,对方便是用远山雾将人迷晕后掳走的。

有了确切证据的墨玉不免激动的有些心跳加速,但也没忘了问当时雪豹族是如何得知的消息。老管家便说是当年安插在妖界的眼线传回来的,虽是个狼族人,但受恩于老族长,值得信任。

怎么还有狼族牵扯其中?

墨玉心中思索着,又告别了老管家,朝着神界而去与司宸汇合,但直到他进入神界的大门,都未发现后面缀着的尾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落看着人进了神界,便没再跟,他并非神族身份,无法随意进入,但方才他亲眼见到墨玉,已确定,那就是当年出逃的小少主苍珩。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十分熟悉,即便已长大成人,但对方那副与母亲极为相似的面容,也能让他认得清楚。

只是没想到,对方如今竟会与神界的人混在一起,连姓名也改了,还非要将当年的事翻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回来复仇。

但在神界无法对墨玉如何,于是苍落只能先返回,决定将对方与那神族人之间的事查个清楚。

司宸借到蝶梦引之后,便趁着夜色眠初去织梦台整理梦境时,来到了她的寝殿窗下,放出了琉璃罐中的透明小蝶。小蝶拖着一串碎光轻盈的飞入殿内,静悄悄的伏在了眠初床头的香盒上,隐去了身形。

做完这些后,司宸又悄悄离开了。

待他回到逢春殿,正好见到墨玉已来寻他了,便带着人前往自己的宫殿。

虽然他是在外修行的仙君,但神界还是有他的宫殿在,是上一任草木之神的居所,即便无人住,还是会有仙侍定期来打扫,所以该有的物件一应俱全,很是整洁,可直接居住。

此宫殿名为泽芝,殿中多植赤白两色芙蕖,中间的庭院有一棵参天的蓝花楹树,蓝紫色如铃铛般的花开了满树,仿佛一片蓝色云雾浮于其上,如梦如幻。

墨玉同司宸交换了一下所查到的信息,司宸也没想到狼族人竟会牵涉其中,两人一时都沉默起来。

但很快,司宸打破了这沉重的氛围,主动牵起墨玉的手说要带他参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来。

墨玉本以为玉曦殿已是足够大,却没想到泽芝殿更加宽敞华贵,于是也开始好奇的打量,一直走到了中庭的花树下,他才想起给司宸买了礼物的事。

于是一脸神秘的将东西握在掌心,递到了司宸面前:“这是我在雪豹族买的礼物,给师父防身用,喜欢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司宸有些惊喜的接过这枚蔓草指环,仔细端详,他没想到对方竟还想着给他买礼物,心中有一丝甜,忙答“喜欢”,接着手轻轻一转,掌中便多了一条月华珠链,上面的月华珠子散发着柔和的光泽,然后他便将指环穿在了上面,很小心翼翼的戴在了颈上,指环刚好坠在胸口处。

墨玉见他用这样漂亮的珠链搭配模样这么普通的指环,也心生欢喜,刚要说什么,便听见头顶的蓝花楹忽然发出“扑簌簌”的响声,紧接着,蓝紫色的小花便如雨般落下,落了他们满身。

司宸浅金色长发上也挂了好几朵,却也并不突兀,神界的蓝花楹都带着些细碎的灵气光泽,反而显得他更加动人,仿佛身体也在发光,是真正的谪仙模样。

墨玉都有些看呆了,他不禁想,这样一个清隽如玉、心境澄净的神仙,如今却已是将身心都交付予他,还不惜为他涉险,从始至终都将他珍而重之的放在心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豹族孤儿罢了,却被这样珍惜对待,实在是他几生有幸。

这么想着,他便忍不住上前,动作轻柔的将司宸抱进了怀中,伏在对方肩头,闭眼轻嗅着对方身上的草木清香,豹尾也伸出来圈起对方的腰,久久无言。

司宸却被他的气息弄的一阵痒,眉眼间都染了些笑意,回抱住他:“怎么了?”

墨玉留恋的蹭了蹭他的头发,半天才出声:“师父,我好喜欢你。”

“嗯…我也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墨玉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脸颊有些发烫,谁能想到在人前冷淡疏离的司宸仙君,却也会在对爱人表白后害羞无措,这样的认知让墨玉有些开心的想笑,却忍住继续赖在人身上:“今日真的好累……”

司宸以为他是因今日调查的事身心俱疲,便又担心起来,安慰的拍拍他的背,然后抓着人的手就要带他去休息,却反而又被墨玉拽进怀中,然后看着对方俯身将自己抱起,朝寝殿走去。

“我没事。师父应该也累了,一起睡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玉说着,就抱着人一同躺进了轻软的云被中,然后将人整个圈在怀中便不动了。

这是豹族最放松最舒服的姿态。

司宸最是了解,便这么任他圈着,同衾而眠。

第二日司宸醒来时,墨玉还在睡,应是真的累着了,又因为在熟悉的人身边,所以安心的直接变回了真身,舒展的伏在被褥间。

司宸笑了笑,顺了会儿小豹子的毛,才出发去眠初的宫殿。

眠初上神一向严于律己,习惯晨起去织梦台修炼,他便趁此机会,将那透明小蝶唤回,然后返回泽芝殿,将门窗都关好,拿着蝶梦引去了中庭,准备先独自查看一番。

他打开琉璃罐,施法将透明小蝶用仙力包裹,浮至半空,随即两指朝小蝶轻轻一点,眼前便渐渐浮现出了画面。

而在蓝花楹遮掩下的屋顶处,却正藏着一个隐匿了气息的青袍仙倌,也在窥视着庭院中的一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画面里的眠初还是仙女的装束,雪青色薄衫上印着小雏菊,显得她比现在更娇俏活泼。

仙女眠初因为好奇人间的烟花大会而偷偷下界,却被人偷了荷包,最后被一位年轻的豹族男子找回。她就此芳心暗许,几次下界寻找男子踪迹,其间她还曾救过一位奄奄一息的狼族少年。

少年为了报恩,决定帮眠初寻人,寻到后才知道,那名男子是豹族的少主苍煜。

身份卑微的狼族少年看出两人有情,便选择了暗地默默守护。但很快,苍煜变了心,抛下眠初,迎娶了财力雄厚的花豹族千金宋淮月。

眠初悄悄去了他们的大婚现场,挤在人群中,静静看他们拜了堂,才又离去。那一晚,她心如死灰,是狼族少年守了她一夜。

后来,眠初发现自己有了身孕,她本想打掉,但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她想,也许这孩子想活,便留下了他。

狼族少年帮她在西南的一座仙山中找了一个住处,依旧默默关注着她。但生产时,这孩子整整折磨了她两日,狼族少年并不在意那眼还未睁开的婴孩,他只看了昏睡过去的眠初许久,才悄悄离开,之后便再也没出现过。

这孩子虽然继承了眠初秀丽的眉眼,但其他地方却与苍煜很是相似,而且天生会化形,是一只有着粉色斑纹的小豹子。

眠初对这孩子并没有多少感情,连名也未取,一直对他态度冷淡,就连被山间的精怪欺负,她也只是给了药,让那孩子自己涂。

后来眠初为了通过晋升上神的试炼,抛下了她在人间的所有过去,包括苍落。

最后她通过了重重试炼,晋升成为了如今的眠初上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面到此结束,被仙力包裹的小蝶缓缓落回了琉璃罐中,而那屋顶上的青袍仙倌也悄悄离去,匆匆朝天帝所在的无极方境而去。

这青袍仙倌是神界的监察仙倌,监察仙君上神们的言行举止是否有违天规。他本是在前一晚,就看见有人在眠初上神的宫殿外鬼鬼祟祟,却没抓到是谁。

结果今日再来,才知道那人原来是司宸仙君。他见对方竟携神界禁品,本想追来问责,却没想到瞧见了更加惊天的秘事。

这监察仙倌本就与眠初互不对付,今日知道了足以让她身败名裂的秘密,他自是迫不及待要去禀明天帝。

但刚走到一半,他忽的又转念想到了另一个不用自己出面,就可将此秘事传进天帝耳中的办法。

司宸并不知被人窥视,他的心思一直在方才看到的画面上,他没想到苍落的身世竟是如此。

看来苍煜并不知晓他的存在,却还是阴差阳错将他养在了身边,也许是苍落在无意间知道了苍煜的身份,才决定借刀杀人。

可在他被收养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若没猜错,去年病逝的狼族族长符湛,便是那名狼族少年。可他又是怎么跟狼族有了牵扯?

正当他想的入神,突然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原来他是为了这个…”

司宸心头一沉,转身就看见墨玉立在中庭门口,微蹙着眉,面色发白的怔怔看着他手中的蝶梦引,双眸有些泛红,眸底划过一丝凄然,一只手紧紧扣住了门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瞬间,墨玉脑海中闪现出很多画面,有幼时父亲陪他玩闹的景象,也有父亲与母亲琴瑟相和的画面。不论父亲在外需要戴多少层面具,对待有罪的族人、细作有多么冷血,但在回家之后总是会卸下层层伪装,变回那个慈祥的父亲。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是个十分顾家的人,极爱他的母亲,也许是因为母亲身体一直不好,便恨不能将人捧在手心中爱护。

却没想到,他的父亲竟是在抛弃原本的爱人之后,才迎娶了母亲,还为了母亲的病,残害了数条无辜的生命。他心目中那个父亲的形象已被割裂成了无数块,每一块都反射出了父亲最不堪的那一面,墨玉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是父亲自己种下的因,才结了苍落复仇、母亲惨死的果。

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年他藏在床底,母亲睁着眼、满脸血污的倒在他面前,胸口被捅出的窟窿还不停的涌出血来,染红了床底的地面,他却害怕的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母亲那样一个温柔善良、心念全族的人,最后却要无辜承受恶果……

苍落从未被亏待,尤其是母亲,也曾与自己有过温情时刻,最后却还是下了杀手……

所有复杂的情绪一并涌入墨玉心间,激的他落下泪来都丝毫不觉,这些混乱的思绪,最后都凝结成了深切的恨意。

“墨玉…”

司宸见他神色不对,刚上前叫了一声,便见人突然转身朝殿外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惊,也冲过去飞快拽住对方的手臂,企图拦住他,却被对方一把甩开,这一下墨玉没收着力,直接将人甩到了地上。

司宸一条腿磕在了旁边的桌角,桌上的香炉被撞翻,带着火星的香灰刚好洒在了他的右臂上,神界的火与人间的不同,他的手背上顷刻便被烫出了血泡。

但他顾不上管,连忙撑着桌子起身追了上去,手上飞快结了个印,一道银色绳索便飞了出去,直接将墨玉捆住,让他扑倒在地。

司宸这才忍着腿疼跑过去,将还在不停挣扎的墨玉拉起来,用力箍进了怀里:“墨玉!墨玉你冷静!”

“放开…你放开我!让我去找他!”

此刻墨玉根本听不进他的话,还试图将身上的捆仙索挣开,却将自己的手臂都挣出了血痕。司宸哪里忍心让他伤着,只能将捆仙索取了,用了好大力才将人摁在了大殿的墙上。

墨玉这下彻底动弹不得,气的眼泪从通红的眼尾“扑簌簌”的落,却只能徒劳的用嘶哑的嗓音喊道:“放开!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墨玉你…你听我说!”司宸抵住他的肩,朝他喊道:“你可以找他报仇,但不是现在!这样贸然前去太危险了,只能连你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

话音还没落,墨玉就突然暴起,仿佛露出了豹子的本性一把将司宸按倒在地,一口咬住了他的肩,浑身抖得厉害。司宸以为他要失控化形,被吓了一跳,却还是很快抱住了他,柔声安抚:“墨玉,我知道…你听见了。你先冷静,这件事,等我们计划好了再去做…也不迟,好吗?”

静了片刻,司宸便忽然听见身上的人呜咽了两声,随即伏在他肩头闷声哭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在颤,他只能一遍遍抚着对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墨玉冷静了下来,才看见司宸的肩头被自己咬出了血,还有方才被自己弄出的其他伤,立刻懊恼的想把自己打一顿,眼眶又是一热,掉下泪来,低着头不敢看他,边啜泣边道歉:“对不起…师父对不起,都、都是我不好,害得你…受伤……”

司宸却轻轻捧起他的脸,帮他擦眼泪:“再哭眼睛就该疼了。师父没事,这点伤很快就能好,你不必自责。”

墨玉红着眼摸摸他的肩,又小心捧起他被烫伤的手看,依旧自责的不行,更别说疗伤时,看到对方青了一片的膝盖,更是心疼不已。

以至于回玉曦山时,他执意要将司宸一路抱着回去才安心。

就在他们回玉曦殿之后,神界便流言四起。

不知从哪传出,眠初上神在晋升前,私自下界与一个灵兽族人私定终身,珠胎暗结,还传母子俩依旧联系密切……

神界最重名声和脸面,虽不禁婚嫁,但绝不能与除神族之外的族类通婚,更遑论还瞒着神界偷偷产子。若犯了此条天规,可是要被撤去仙职,废去修为,处以雷刑的。

所以此流言刚一传进天帝的耳朵里,便立刻叫了眠初去。

眠初初听得流言时,确实慌了一下,但又很快镇定了下来。她不知道这件陈年旧事是怎么被翻出来的,但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就威胁不了她。

而且当年她离开时,那孩子不过几岁,独自一人都不知能不能活下来,而苍煜和符湛早已身死,如今知晓内情的只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能让这件事,毁了她拼了命才挣来的一切。

所以在去无极方境的路上,她已想好了对策。她跪在天帝面前极力为自己分辩,又承诺必将散播流言之人查出,以证清白。

天帝念在她晋升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错,也为了终止流言,维护神界的名声,允了她去调查。

因此眠初便费尽心力开始查流言的源头,结果还没顺藤摸瓜抓着人,那位一向与她不对付的监察仙倌突然冒了出来,向她索要名贵仙器以换取他手中情报。

眠初便怀疑,最初散播流言的就是这位监察仙倌,但此人最会算计,又势力庞杂,她没有证据,无法凭借这一件事就将他定罪,只能先从别处查起。

她拿到情报,又动用各方关系,彻彻底底细查了一番,竟也查到了一些令她也感到惊讶的事。

比如,那个孩子还活着。

豹族。

苍落此时也查到了司宸的身份以及两人在人间的住所,他决定先去探底。

于是,他趁着夜色赶到了玉曦山,但还未潜进去,就忽然察觉到,还有别人在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便先慢慢退到了树影下,看着一道身影飘飘然落在了玉曦殿外,像是神界的人。虽然离得远,那人的样子也是模模糊糊的,但苍落却确确实实从那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强烈的熟悉感。

但他一向警惕,并没有贸然现身,只是看着那人悄悄潜入了殿中。

苍落知道现下并不是探查的好时机,只得作罢,但在他准备离开时,却忽的从风中嗅到了一阵极淡的花香,令他的心急跳了两下。

可惜还未等他分辨清楚,这味道便散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苍落从玉曦山回来后,晚上便莫名的开始做梦,他其实已经很少做梦了,从他坐上族长之位的那一日起,就没再做过梦了。

这个梦很长,他梦见了自己幼年的时候。

那时,他还跟着母亲住在西南的仙山上,那里常年生长着一种浅紫色名叫远山雾的花,他母亲很喜欢,会做成香囊佩戴,身上总会萦绕着这种奇特的花香。

但在他的印象中,母亲性子十分冷淡,待在仙山的时间也很少,他只知道母亲是在神界当值,所以那时他很讨厌神界,认为是神界夺走了他与母亲相伴的时光。

他知道母亲喜爱远山雾,便常常摘来放在屋中,只为对方下界时能一展笑颜,可惜母亲从未对他笑过。很多时候,他都觉得他只是母亲一时兴起而收养的小猫小狗。

而他因为身形瘦小、灵力微弱而经常被山中的小精怪欺负,还嘲笑他没有父亲,是母亲随便跟人生的野种,说他总有一天会被丢弃。

其实精怪们怎么打他、侮辱他,他都能忍,就是听不得他们随意编排他母亲。每次他听到,都会冲上去和它们打成一团,即便他的灵力根本不如它们。

所以,他也很恨那个抛弃他们的负心汉,暗暗发誓,若有一日被他碰见,他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可是母亲最后还是一言不发的抛弃了他。

接着画面又转到了狼族的杀手营。

他在流浪时被狼族抓了去,直接丢进了杀手营。这里的训练十分残酷,即便是一个失误的招式,都会被重罚,还要将招式练上上百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每次考核,他们的对手便是那些朝夕相处的伙伴,自相残杀是为了筛选出他们中间的弱者。所以在这里没有朋友,只有随时都会杀死你的对手,他在每一次考核中都是九死一生,他一开始会害怕,但后来渐渐明白,只有成为强者才能活。

于是他很快便从那一批杀手中脱颖而出,也是年纪最小的一个。

最后,他被派去了豹族卧底。

在第三个场景里,他看见自己扮作乞丐,被豹族族长当成孤儿收养。

他记得那个总是温柔跟他讲话的淮月夫人,她身体不好,但总会撑着病弱的身体为他做很多好吃的,为他取名,教他识字,将他当成亲子,给予他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温情。

但即便如此,他在豹族还是会被那里的孩子欺辱。因为他的真身是一只有着粉色斑纹的豹子,长相又比女孩儿还漂亮,便常常被笑话,但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只能忍着不出手。

他记得有一次,淮月夫人见到他的伤后,竟心疼的掉下泪来,他的心里便涌出了一丝奇怪的情绪,于是他学会了在她面前藏起伤口。

接着就是苍珩出生,慢慢学会化形,然后跟着他跑来跑去,奶声奶气叫他“美人哥哥”。

虽然他依旧会定期以带苍珩游玩为由,通过后山的密道给狼族传消息,但他已经因为这些年被给予的温情而开始动摇了。

如果不是他知道了苍煜的真实身份,知道了对方原本是要用他全身的血为淮月夫人炼药,或许他会想办法与过去告别。

但世间的事有时就是如此,在你想要拥有什么的时候,现实便会将它彻底摧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有手下留情,利用苍煜和妖族的事与狼族串通,借刀杀人。

在见到淮月夫人的尸身时,他心里也不再起一丝波澜,只是为了计划需要,他必须掉几滴泪。至于苍珩,那个孩子承欢于父母膝下的画面,已成为了刺痛他的利刃,所以折辱对方的欲望才愈来愈强。

直到那孩子逃脱,他寻了几日几夜都没寻到,最后只能放弃。

梦境戛然而止。

二月十五,惊蛰。

每年的这一日,苍落都会早早起床,备上两支带着晨露的白色鸢尾,换一身茶白色竹纹交领长袍,系上青玉色发带。褪去了平日那些深色衣衫,便是一位朗月清风般的翩跹佳人,连天生携着冷意的深绿双眸都沾染了一丝温润。

他会独自一人,策马前往郊外的一处粉色花海,那里孤零零立着一块墓碑,他会将那两支鸢尾献给墓碑的主人。

今日他到时,天色已有些阴沉,他照例清理了墓旁的杂草,将白色鸢尾放在墓前,擦去墓碑上的灰尘,最后在墓前默默坐上半天。

墓碑上只刻了一个名字———宋淮月。

当年他只留了淮月夫人的尸身葬在此处,族人都赞他是孝子,恩怨分明。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在族人面前伪装,还是为了别的。总之每年来祭拜的习惯就一直延续到了今日。

白色鸢尾是宋淮月最喜爱的花,连衣袍也是她最喜欢的素雅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今日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直到第一滴雨落下的时候,他听见了身后轻盈的脚步声,随即是刀刃出鞘的嗡鸣声,最后是一道沉郁的声音,在唤他的名字。

苍落早就知道他在托人打探自己的日常行程,但他不露一点声色,照旧来到了这里。

现在人来了,他才慢慢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转过身,说道:

“好久不见,阿珩。”

墨玉的确在与司宸商量后,便托人去豹族打探苍落的日常习惯和行程,才知道每年惊蛰,他都会独自前往一片淡粉花海,为老族长夫人扫墓。

墨玉知道那片花海,那里的花名为美人祭,每年初春都会开。

原本已与司宸说好同去,但墨玉知道此去危险,终是在进行的前一晚,趁司宸睡着,悄悄在对方身上施加了一道催眠的仙法,最后临走前,他在对方唇上留下了一个吻。

可他没想到,苍落早已料到他会跟去,竟是一直在等他。

他放轻脚步,缓缓抽出背后的环首刀,走近墓碑,叫了对方的名字,然后见对方转过身,露出了墓碑上的名字,唤他“阿珩”。

墨玉的心狠狠抽痛起来,那些黑暗的、鲜血淋漓的记忆都涌现了出来,他眸色一沉,举刀朝向那个曾被他当成兄长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叫我阿珩。”

“你亲手杀了她,又何必假惺惺的立碑,你根本不配写我母亲的名字!”

苍落听到这话,微微眯了眯深绿的长眸,看向他,淡淡道:“她育我多年,我如何不配?”

墨玉眸底浮起一丝悲戚与狠厉,玄色环首刀上的细纹散发出银光:“你知道母亲于你有恩,那你为何还要杀她!”

他边说边飞身执刀朝苍落攻去,刀上的银光锐利刺目,苍落下意识偏头垂眸,但手中也迅速化出武器,是一把泛着紫光的琉璃长剑。

他挥剑生生接下这一刀,竟是震的他虎口发麻,但他很快将墨玉抵开,飞身落于对方身后刺向后心,墨玉迅速侧身挥刀挑开他的剑,然后攻势迅猛的将他连连逼退。

那琉璃长剑是由百毒淬炼而成,哪怕是被其上的紫光击中,身体都会被剧毒侵染。

苍落虽连连败退,但他出剑角度刁钻,墨玉总险些被刺中,但复仇的心促使着他越攻越猛,最后还是不慎被苍落挑飞武器,刺伤了肩膀,但他也是迅速出掌,击中了对方胸口。

这一掌蓄满了灵力,将苍落击飞出去,倒在了墓碑前,琉璃长剑脱手,直直插入花海之中。

墨玉趁此疾步上前,紧紧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苍落蹙着眉抓住对方的手腕,却已无力挣脱,但那双毒蛇似的深绿眸子依旧冰冷,没有一丝濒死时的绝望,他轻咳一声,望着墨玉微红的双眸,断断续续说道:“她是…我的恩人,但……要怪、便怪她嫁错了…人…”

“我父亲的确有错,但我母亲从未亏待过你,她从未伤过任何人,她是无辜的!可你…可你还是杀了她!”

墨玉想起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越说眼眶越红,但还是忍着没落下泪来,而是慢慢收紧了手掌,看着苍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越来越喘不上气,却还是继续说道:

“那又…如何?我母亲…也无辜,却还是…被苍煜抛弃。我早就…发过誓,必会、必会让他…付出代价…!”

“我就是…看不得你、你们,其乐融融…的样子,种什么…因,便结…什么果,这是他…你们、应得的…”

“你住口!”墨玉忽略了肩膀的阵阵刺痛,猛的加深了力气,手却在微微颤抖,看着苍落已有些失神的双眸,让他无端的想起从前,想起病榻旁那一小包雪花酥,想起对方身上也流着与他相同的血脉,竟教他有些下不去手。

正当他犹豫间,周围忽然刮起一阵狂风,裹挟着雨珠,吹倒了这一片花海,随即便见一位身着烟紫轻衫、发间戴着星月发饰、容色清丽的神女从半空落下,带起一阵奇特的花香,身后还带着两名神将。

墨玉还未反应,便突然被从身后飞来的捆仙索捆住身体,用力朝旁甩去,他栽倒在花海中,刚想挣扎着起身,却被那两名神将狠狠按了回去,这一下按在了他肩膀的伤处,瞬时疼的他差点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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