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贺文(双)住持师兄和皇子景阳(1 / 2)
('1.
一架马车缓缓驶出朝歌皇宫。
马车中皇子生母领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面露忧色:“眼下时局不定,如国师所言,皇子生得富贵命,可偏偏命中有一桃花劫。及冠之年必遇妖物取命......不知如何应对。”
小孩粉雕玉琢,很是好看,只是神情格外严肃,不似同龄者。
其旁伺候贴身宫女言:“皇子吉人天相,国师也说,送去果成寺,便能解脱。”
“唉。”
悠悠叹息散在风中。
穿过巷弄,又经几处皇城大道,马车在一处明黄色的寺院前停下。
小孩被生母牵手带下马车,恰逢等候的果成寺住持。
住持样貌年轻,着袈裟,却不剃度,与寻常僧侣都不同。于是小孩自下车时,视线便牢牢凝聚在那人身上。
住持对那宫中妃子笑说几句,便安抚她心中不安,小孩也被推了一把,站到了住持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持微微低头,揉着他的脑袋,叫他景阳。
景阳却不知道住持的名字。
住持笑道:“小皇子,随我入寺。”
景阳问道:“你唤什么?”
住持的笑容很恬静,眉眼也弯弯,仿佛很是高兴,他抱起景阳,柔声说道:“我道号为太平。”
景阳问道:“世间太平的太平?”
“嗯。”
住持笑道:“为万世开太平的太平。”
景阳似懂非懂地点头,看上去很是老成。
二人穿过一座白塔,踩过地上枯落黄叶,便到南边寺中厢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太平禅房,景阳年纪小,自然也跟太平在这一般住下。
虽是皇子,景阳性情又很是冷淡,夜里太平点灯为他讲书,他也细细听着。
住持讲书,不讲那些高深莫测的经书,不讲宫中太傅勒令的四书,而是讲寻常人家的故事。
小皇子很少听到这些,有些好奇,可脸上神情还是冷淡。
一个故事讲完,太平俯身,将被角掖上,他吹灭蜡烛,也卧在榻上。
景阳在黑暗中看着他的面庞,静静看了许久,问道:“后来呢?”
太平问道:“嗯?”
景阳不是很想知道,可却问了:“那渔女后来如何?”
原来是问那故事的结局。
太平想了想,笑道:“她在海岸遇上蚌精,被赠古珠,回去后卖了古珠,过上了好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嗯”道。
太平笑说:“那古珠本被一妖买走,如今妖族败走,那古珠许是到了朝歌后宫,在你母后戴的手串中。”
在黑暗中,景阳看着太平,眼中也难得流露出很多好奇来。
禅房中有禅香,还有那人身上的香。
景阳心想,这香与母后和那些宫女身上的脂粉味不同,而是浅淡且古朴,倒是很好闻。
2.
小皇子初到果成寺,倒也待得合适。
翌日起,他便被住持带去听经。
太平是果成寺住持,听得自然不是一般经文。
景阳坐在他身边,看他与各地佛堂来的住持们就经书解释辩论,看其他僧人都对太平赞不绝口,开口便是称赞果成寺住持佛法精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邀请太平为他们讲经。
景阳也听。
太平于是为他们释义。
于是景阳也听出区别,他觉得太平讲经与昨夜给自己讲故事一般,语气都很柔和,讲起来的道理也都易懂。说到后来,太平有些倦了,便又讲起昨夜说过的小故事。
佛堂中静悄悄,只听得到太平住持清朗的声音,不过小皇子想来却有些失落,那故事竟不是对自己一人说的。
于是他偷偷从佛堂溜了出去。
景阳还是孩子,自然孩子心性。
他在寺中寻了地方躲藏,心想的却是当年在宫中,自己不见时母后和宫女们着急的模样,那人发现他不见了,也会着急吧?
小皇子想,如果那时,他便自己出去,那就可以吓那人了。
他躲在一树桃花下,从清晨躲到晌午再到傍晚,林间听不到那人的呼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桃花却纷纷落下,沾到他的发间。
景阳其实少有耐心,他探出头去,才发觉原来那人已经来了。
可是太平来了,却没有找他,而是与他以一树之隔,坐在树下看着经书。
景阳想,那桃花也落到了太平的经书上。
于是他出去,摘下了一朵落在经书上的桃花。
太平抬起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肯出来啦?”
景阳淡淡问:“为什么不找我?”
太平失笑:“我已经找到你了呀。”
景阳想了想,觉得这话虽然有道理,可是他不想讲道理,而小孩一向也是可以不讲道理的。
景阳说道:“不是这样。你找到我,却在这里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仔细想来,确实如此,于是他笑意盈盈地揽过小孩,两人依偎在树下。
景阳抬起头看他,心中少有郁闷,却很好奇,太平与他见过的大部分人都不一样。
他陪着太平看了半晌闲书,太平便收书,转头来顺手摘去景阳发间沾的桃花。
景阳也去摘他额间落的花。
景阳也装作不经意去闻,花上似乎不仅有花香,还有那人身上近似禅香的宁静气息。
太平摘下花,便与他说今夜教他做甜糕。
景阳心想,这没有什么意思,他的口味很淡,也不喜欢甜糕,可他还是跟去了。
他看着住持三下两下拐到佛堂后厨,与一个拾菜的老翁交谈片刻,便带他过去。
景阳扒在桌边,看那人将桃花捣碎,逐步捏成糕点的模样。
没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那人问他喜欢什么形状。
景阳说不喜欢。
于是太平便随手捏给他一块。
景阳吃下了那块糕点,觉得有些甜。
3.
在寺中待上数年,景阳从稚嫩童子长成俊俏少年,如国师算命时所说,他天生富贵命,可偏沾染桃花劫,少年生得太好看,日常与住持一起为来果成寺上香的女眷祈福时,便会有许多少女偷偷瞧他。
可景阳一贯冷淡,不会回应少女春情,只是住持时常打趣他。
景阳觉得心烦。
相比起来,太平作为出家人,便很少沾染桃花,尽管相处多年来,景阳知道他虽是住持,身上沾的凡俗气息一点不少。
太平吃酒也吃肉,他喜欢那种火锅的吃法,烧开一锅红白汤后便用长筷夹着肉在锅中烫三两下,沾着麻酱吃得很是高兴。这种时候景阳一般不吃,他负责将朝歌皇城送来的食材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很擅长使剑,剑法自然也是太平教的,在切断这方面,景阳做得颇为精深,牛肉与羊肉都切成薄片放入白玉盘中,再递到太平手中。
太平夹起一块煮熟的肉,凑到景阳嘴边,笑道:“你父皇母后若是知道你来这给我打下手,怕是要罚我。”
景阳想了想:“他们知道。”
这些肉类从皇宫送来是他要求的,景阳不喜欢这些,所以他们知道他是为谁。
太平面露疑难之色,说道:“嗯?”
景阳继续切肉。
太平却笑起来,可他笑着笑着却咳起来。
景阳等他咳完,递过去一块帕子。
帕子被那人接过,却又隐于那人手中。
太平不想让他看,但是景阳却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这一年开始,住持的身骨便差劲起来。
旁人说住持是佛法精深,即将羽化成佛,普渡众生,可景阳却知道,这是那人病了,而且病无可医。
他看着那人一点点衰弱下去,而偏偏太平不会在他面前流露难色。
神皇与皇后不追究,自然也是从派去医治住持的太医口中得知住持时日无多。
其实景阳心想,那人在自己即将及冠之时突然病了,偏偏与那国师的推算相称。
景阳想问,这算是挡灾?
他自然知道太平会说不算。
那人说人各有有命,却更信人定胜天。
沾了血的帕子被那人藏起来了。
景阳不知道那是第几块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从这年起,太平也慢慢减少与他的相处。
住持事忙,景阳是皇子,自然不能只听佛经,还要听宫中派来的太傅讲书。
可景阳觉得,谁都没有那个人讲得好。他也很想从前的那段时日。
那段呆在太平身边,听他讲经的日子。
太平不来找他,他便去找太平。
景阳知道那人喜欢去那里。
那人病了之后,身上淡淡的香气便浓起来,不像以前那样能让人静心,反而与禅香相冲,可不同于寻常脂粉味,很是好闻的。
太平以往喜欢在南边的桃花林睡下,病了后他便跑去西边的藤花架下。
正是午后,日头盛烈,藤间光点斑斑,那人倚架睡在藤下,香气与藤花相映成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树紫藤花好,香气正浓。
景阳放轻脚步,慢慢走到那人身边。
太平似乎睡着了。
景阳看了他许久,才低头在他的眉间落下一吻。
太平浅浅地扬起唇角,景阳心想,他应该是做了一个很好很好的梦,会是梦到谁呢?
太平其实并没有睡着,他想着,小景阳果然长大了呀。
4.
景阳及冠那年,也是他在果成寺待的最后一年。
这一年太平的身骨更虚弱,世人传言他即将成佛,留下舍利庇护后人。
也是这年,皇城流行起点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也学了。
那年七夕,他与太平约好到街巷,可惜人流太多,一时失散。
景阳拿着花灯,神情有些落寞。
他及冠后容颜更盛,如此模样,自然引来一众少女来看。
景阳却只想看那个人,他在人群中望,发现太平站在远处,朝他招手。
景阳笑起来,他放了那盏花灯。
花灯飘起来,桃花状的花瓣渐渐绽开,少女们没见过这般花样,却知道这一向是与人祈福、表达爱恋的把戏,也是京中盛行的。
她们都不禁好奇,这好看的青年到底是恋上谁家的姑娘?
可是那位并不是姑娘,也不是能与俗世爱恋的人。
桃花在夜空间飘飞,花瓣燃起火光,很是漂亮,那人也扬起头,看向那特立独行的花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远远地看着他。
那人伸出手。
仿佛风能解意,青鸟传书。花灯燃尽,从中飞出一只纸鹤,落在太平摊开的手掌间。
一众少女都是惊呼。
景阳穿过人群,走到那人身边。
太平看着那只纸鹤,却没有拆开它,而是笑着对景阳说道:“这东西白白在我身上演练,倒是浪费。”
景阳沉默许久,才问道:“为什么?”
太平好奇:“你该是送给女孩子家的,诺,看这玩意,我知道朝歌城中最近流行以此表白。”
景阳心想,原来你知道啊。
太平笑道:“你不好意思说,要我来?嗯,我来告诉你父皇母后,让他们给你选个皇妃,确实也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不合适。”
太平问道:“为何?”
景阳说道:“桃花劫。”
太平说果然,确实如此,于是不再提起景阳婚事。
......
当夜,他命中注定的桃花劫果然实现。
景阳难得做梦,还梦见那人,梦中那人站在桃花树下,如少时一般。
可是他再仔细看,那片桃花林竟是燃烧起来。
火光温暖而恐怖,恰似那朵燃烧殆尽的花灯一般,那人也消失在火光中。
景阳从梦中惊醒,发现那人果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去了哪里?
他忽然听见窗外传来咳嗽声,咳嗽声后,是一如往日般那人唤他的声音。
禅房的门被敲响。
景阳坐起来,点燃一盏烛灯,静静听了半晌。
半晌之后,他拿着烛台,走到纸窗边。
火光摇晃,纸窗上印出人影。
那人唤道:“小景阳,我有些难受。”人影捂唇,轻轻咳嗽。
景阳不动。
那人却抬手,轻轻在纸窗上戳开一道小孔。
景阳记得,小时候那人最喜欢这样与自己玩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静静坐在窗前看那人,那人也透过小洞看他。
咳嗽声又响起。
那人很是虚弱地说道:“小景阳,放我进来吧,不要胡闹了。”
景阳说:“不是胡闹。”
他揭下来了纸窗。
那个身穿红衣的人影便从窗沿坠落,落进他的怀中。
说来奇怪,小时都是那人抱着他哄,不知道何时,景阳已经长成得能够将那人揽入怀中。
这个落下的姿势也很怪。
不似佛该做,不是住持所为,反而像大户人家小姐与情郎偷欢,沾染许多凡俗爱恋。
太平仰头,刚要说话,便被一指抵住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淡淡说道:“你很虚弱。”
景阳说道:“不是人得病的虚弱,是患了妖病的虚弱。”
太平咳嗽起来,也不摇头拒绝。
景阳移开手指,低头吻住了那人的唇。
太平很是顺从,伸手也揽住他的脖颈。
唇舌纠缠,就好似本就应该如此。
景阳其实并不会亲吻,可是那人却有些熟悉,于是便主动地勾着景阳。
一吻结束,火光耀耀,几缕银丝牵扯在二人唇间。
太平歪头,笑问:“你不怕我就是你的劫?”
景阳说道:“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问道:“那还许我进来?”
景阳说道:“嗯。”
太平眯起眼眸,火光照亮他的半边面庞,那清秀的容颜在火光映照下竟显出几分诡谲的美感。
他所着红衣也更艳气。
景阳说道:“你不是人,你是妖。”
太平笑道:“我不是人,那你更该知道人妖殊途,尤其你是朝歌皇子,以后要做皇帝的。”
景阳心想,确实如此。
景阳说道:“我知道父皇杀过许多妖,你也帮过他杀过很多。”
太平说是。
如今世道平安,可是景阳刚出生那段年岁,皇朝风雨飘零,人和妖之争迟迟不休,太平是果成寺住持,当年也杀过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景阳说道:“皇朝稳定,也是因为你提议梅会,提议与妖和谈,取得暂且喘息余地。”
他说着,拉下太平肩头衣物。
烛光下,那人的肩膀也被照得暖融融,一枚血色的六瓣桃花却出现在他的肩头。
景阳问:“这是代价?”
太平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你也是代价。”
景阳沉默许久,说道:“你选择了成为妖。”
他的手放在了那处印记上,感受到一股火热之感。
太平喘息数声,他说道:“是呀,这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他叹息说道:“后来朝歌强盛,杀了许多妖,于是那梅会也不复存了。”
景阳说道:“如此为万世谋太平,是你所愿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摇头:“你与我所处许久,也不知道我所愿为何。”
景阳淡淡说道:“我知道。”
太平笑道:“不。”
景阳被他的话激出些孩子心性,于是他抓住太平后发,又亲上那人。
亲吻间,太平所着红衣被越扯越低。
景阳有些惊奇地发现他胸口微微胀起的乳尖,再到腿间似女子的一处淫靡花穴。
“妖怪都是这样的吗?”
“我也不知呀。”
......
禅房的床吱吱呀呀地摇晃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成年的皇子眼神坚定,神情冷淡,用力压制着身下之人。
一双颤着的腿缠在他的腰身。
住持雌伏在他的身下,腿间女穴被皇子的龙根摘取花汁,泄出一汪春水,将床褥都湿透。
太平身上红衣碎裂,仅剩不能避体的碎布挂在腰间,他被撞得不住哀婉哭叫。
景阳掐住他的腰身,叫他不能挣扎,不能逃离。
景阳说道:“这是我的劫,还是你的劫?”
太平被抵在床头,小腿绷紧,脚掌蜷起,身骨颤颤巍巍,好似要被碾坏。
他闭着双目,喘息连连,肩头六瓣桃花艳得仿若要滴血,他不知痛苦还是愉悦地哀哀唤出一声,“你的......”
景阳淡淡“哦”了声。
阳根从太平的穴眼抽出,淋着一汪春水,再次撞进去,抵住他的花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下意识睁眼,双目也是空白,不自觉翻起,舌尖微吐,乳尖也是挺起来。
景阳伸手,指尖朝着他的乳尖狠狠碾下。
太平挺直了腰身,双腿蹬过两下,随即悬在空中,肉穴更是淫色地喷出大股淫水。
景阳问道:“桃花劫?就是如此劫难?”
太平说不知,景阳却说,你凭此可知。
皇子将龙根抽出时,太平软倒在床榻间,双腿间花穴绽开,阴唇外翻,连内里的嫩肉也被看清。
可是他最里面的地方,还没叫景阳进去,也还没遭过粗涨硬热的龙根摧残。
景阳的器物极长极硬,此时抵在他的穴口跃跃欲试,太平却又伸手,叫景阳将他抱起来。
景阳于是将他抱在怀里。
衣物尽碎、乳尖都被吸肿、花穴也被干肿了的他,看起来不像是该在佛堂静心的住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靠在他肩膀,哑声唤道:“小皇子很是厉害呀。”
景阳说道:“嗯。”
太平皱起眉,哀哀地叫着,被小皇子的龙根撞开了宫口。
极粗级硬的龙根确实要将他淫坏了。
太平蹙着眉,手指颤着从自己的小腹摸过,他被顶得肚皮都鼓起来,其中阴茎的形状清晰地能被感知。
手指再到两人的交合处。
太平碰到了那火热的地方,他喘息着低头,看见了自己被养大的皇子肏干花穴的模样。
龙根进出的速度极快,干得也极狠,太平心想,这确实像自己遭劫。
景阳扣住他的手掌,问道:“在想什么?”
太平笑道:“在想......你是皇嗣。朝歌皇室与妖......仇最深。在想你该......何时取我项上人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沉默许久,说道:“不是。”
太平不知道他说的不是是何种意思。
景阳亲了他的唇。
景阳说道:“你收了我纸鹤,便没有拆开看过。”
太平说没有。
景阳便蹙眉。
那人察觉他情绪不好,方要安慰,却被猛然抱起,竟是被景阳抱着抽干了好一会。
太平险些被肏得失去神智,双腿缠也难以缠紧。
景阳抱着他在屋中找那只纸鹤。
很久才在一处很随意放着的柜子深处找到那只很随意放着的纸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被放在柜子上,他看着景阳取出纸鹤,送到他的手中。
可他没力气拆开,所以只好攥着纸鹤被小皇子干进宫苞。
景阳咬住他的耳垂,对他说道。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
这一年,朝歌城的少女常传这首诗。
太平也听过。
他却咳嗽数声,叹道:“无情最是帝王家,像你这样冷酷的人,哪来情深意重?”
景阳不知该如何说,如何想。
很久之后,景阳才说道:“像我这样的人。不会有桃花劫,你才有。”
太平意识已迷离恍惚,他咳嗽数声:“也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得不弯曲双膝,被压在柜上,内里的宫苞被送进了满满当当的阳精。
5.
佛堂静悄悄。
太平闭目在佛前诵经,却不是坐在软垫上,而是坐在小皇子的腿上。
他如坐莲花台,坐在景阳的阳根上。
住持被淫弄久了,渐渐也习惯,双腿经常难以合拢,皇子的手指插在他的花穴处,也很快能搅弄出水。
太平叹息一声,面露许多春情,双颊更是如桃花般红艳欲滴,吐出舌尖染上糜色,还夹着几滴精种。
方才他也是在佛像,跪在小皇子的腿间,给景阳口交了。
景阳似乎不甚满意,于是握住他的膝盖将他抱起,如此换了姿势,住持被人干肿干烂了的花便暴露在佛像前。
花中还溢出浓稠的白精,足以可见这段日子太平破戒得极为严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揉着他的小乳,掐着他的乳尖,淡淡说道:“你近日少有咳血。”
太平喑哑地叫春几声,喘息回答:“......如此、如此能缓我隐疾......”
景阳说道:“不,如此你只会愈快变妖。”
太平笑道:“只有......只有变妖我才能活呀。”
若是人身,他已经枯衰了。
景阳说是。
太平转头看来,景阳也亲住他的唇。
如此看来,他们也是极为恩爱的。
......
佛前欢好后,太平收拾衣物,走起来仍是几步就要缓下来颤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知道,那身禅衣下,太平的皮肉每一寸都被掐过吻过,腿间肉缝更是严重,而且含了许久龙根,这妖也是受不了,女穴合不拢,如此刚是拔出阳根,那处穴就要溢出浓精。
太平朝他作揖,说道:“小皇子,我要独自行一趟。”
意思是要景阳不要跟。
景阳面上淡淡说好,可是却并不想离开。
太平缓缓走,他也缀在那人身后,如影随形。
他看到那人走进了幼时那片桃花林的深处,绕着林中湖畔走了几步,一辆小舟便出现,架船来的人和在寺中后厨拾菜的老头很像。
那人登船。
景阳走到湖畔,他没有船,但他也要跟上去看看那人想做什么。
那人曾经教他练过剑,现在他的剑比那人教得还好了。这时,说这句话其实没有意义,剑再强,又不是船,御剑更是天方夜谭,他何谈能渡过湖泊?
等那人彻底消失在视野中,景阳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提剑,朝着湖泊一斩。
湖水被剑气卷起,像两侧退去,竟是被劈开,露出一条宽敞通道。
景阳经过湖中通道走到了对岸。
他对那人身上的气息很熟悉,所以即使那人身影不见了,他也能寻着找过去。
景阳找过去,才发觉原来这桃花林后别有洞天。
这处湖对岸竟然有个小村落,村落中生活的居然是各种妖。景阳心想,若是父皇知道,许是会派人屠杀此地。
太平在此处格外受人敬仰。
景阳隐在暗处,静静听着那人与妖交谈。
有妖问他:“先生,我们何时才能出去?”
太平安慰:“总有一日。你们见不到,你们的后代也会见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妖问:“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先生以前也是人,先生就很好,将我们带到这里。”
太平说道:“外面多是凡人,他们眼界所限。”
“那为何神皇也要杀我们?当年梅会协议仍在,却被他们撕毁。”
太平说道:“因为他们看来,你们不同;你们看来,也和他们不同。”
几个小妖怪围着他,叽叽喳喳地问着,不是很懂太平说话的意思。
“先生看来,我们是一样的吗?”
“天下万物都如此。”太平笑道。
景阳听后,却觉得是那人佛法读多,才会有如此异想天开的念头。
若是被父皇发现,那人或许会死?
景阳有些怨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回来之后,景阳找了时间,去质问那人。
太平露出肩头桃花印,说道:“是呀,我就是妖。皇子要杀我也是应该。”
他嘲弄道:“国师有言,我是你命中的劫,你从小就怕死,该是杀我了。”
景阳心想,他找他,分明不是说的想杀他的事情。
景阳说道:“不。你养妖,父皇知道,会以为你谋反,自然会杀你。”
太平歪头:“你没有告诉你父皇?”
景阳摇头。
太平笑道:“那你该告诉他啦。”
景阳说道:“之后呢?难道你能劝过他?”他心想,如果父皇不杀的情况,确有极大可能,太平当年办成了梅会,或许现在也有那样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叹气,说道:“人生自有一死。我心愿未成,虽不想,但是来了,又怕什么?”
景阳听了后沉默很久,问道:“原来你说这话,是一意孤行,想要找死?”
太平说:“哪是这样?”
景阳冷冷说道:“你最好不是如此想法。”
景阳起身,挥袖离去。
6.
年末,神皇与皇后来果成寺,意要接回景阳。
他们以为皇子的桃花劫过了,可以回宫了。
然而这日之前的那夜,景阳还在禅房与已成妖物的住持翻云覆雨。
许是明日要走,景阳做得格外激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熬不住,惊慌之间扯下一处纱帘。
纱帘覆在他面上,火光下如血,红得仿佛出嫁娘子的头盖。
景阳掀开纱,他俯身亲吻在太平唇间,淡淡说道:“我以后会继位。”
太平说:“......是啊。你已经如此大了。”
景阳说道:“我需要一个皇后。”
太平笑道:“适合你的人很多......”
景阳又说:“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太平反问:“现在难道不行?”
景阳掐住他的腰,作弄地朝他身体里送进阳根,太平被撞得不住摇晃,乳尖也被揪住,才吃痛地呜咽一声。
景阳不再提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也不说,他揽住景阳的脖颈,很主动地勾着小皇子亲吻。
......
炮竹声在窗外响起,新年到了。
天亮时分,神皇夫妻便来,景阳也要走。
太平很少不舍,今日他也没有不舍。
景阳却有些落寞。
神皇来了,皇后也来了,带来的还有个很坏的消息。
果成寺住持豢养妖族,意图复兴妖,有谋反之意,关入大牢。
景阳不知那人是被何人出卖,那天天亮后,他也没有见到那人。
消息传来的时候,景阳在禅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知道那人去接自己的父皇,也在等着他们来。
可是谁也没来。
来的只有坏消息,还有......
更坏的消息。
僧人们都往那片桃花林赶,景阳在一片慌乱和嘈杂声中得知,神皇要杀那群桃花林深处的妖,而住持为了护那群妖,在神皇面前暴露了妖身,于是他也成了要被绞杀的一员。
果成寺此时动乱频发,不再安详宁静,火光照亮了天际,浓烟飘飞。
景阳赶去时,见到那人一身血衣持染血剑站在桃花林间,身后是一群瘦弱妖族,面前是熊熊烈火,烈火后,是发号施令要让护卫杀他的神皇和皇后。
神皇说道:“果成寺住持藏妖多年,自身也归顺妖族,心已不是我人族,该杀!”
神皇冷冷下了判决,宫中护卫冲去与那人作战,那人一力难以当千,也已经身中数剑,赶来的果成寺僧人见状,竟是以人力去挡神皇护卫的剑。
神皇觉得不可思议:“他是妖!你们为何甘心救一只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知道神皇不懂,他却是懂的。
因为他也是在太平身边长大的,知道这些僧人修佛,不为一草一木,只为修心动。
世间男女情爱难以撑起大道,但是此时此景此情却可以。
僧人们大多单纯,一生只为修心,景阳自然能理解他们为太平所做是为何意。
为的是不负自心。
可是神皇不懂,他不仅不懂,还命令护卫们将僧人们一同杀死。
今天的果成寺,血腥味真的很重。
景阳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人说,他们总会分开。因为如果不能一直活着,就会分开。
景阳想活着,那人却更喜欢有趣地活着。
想要有趣地、有意义地活着不是坏事,可是现在却错了,景阳心想,那人今日会死,这就是天下最坏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比天下最坏的事还要更坏的,是他无能为力。
因为景阳仅是一个离宫多年、尚未继承皇位的皇子。
太平站在桃花树下,如少时一般,如他梦见的那样。
桃花林燃烧起来。
火光中有许多僧人的尸体,而那些妖却还没有死去。
烈火很少能让人感觉温暖,更多是恐惧。
而今日的火光却温暖而恐怖,恰似那晚那朵燃烧殆尽的花灯一般。
景阳看着那处火中的桃花林,看着那人。他看着桃花被烧枯,那人也消失在火光中。
太平死了......吗?
景阳有些不大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像他自己是怕死的,他以为那人也是怕的,所以那人会留下后路。
那人知道神皇会发现,又为何会毫无防备地死在火中呢?
可是太平在火中消失的那天,景阳将那只纸鹤取出来,也在火坛中烧了。
6.
果成寺的屠杀一直持续了二十年,直到神皇死去、景阳继位,还在持续。
现在的果成寺,与以前的应该大不相同。
景阳后来又去过一次,这一次便让他觉得没必要去了。
禅房不是小时的禅房,后厨拾菜的老头子也不见了,桃花林也枯萎了。
世人评论中的果成寺也大不一样了。
以前寺中有许多京中夫人和小姐来祈福,现在却没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成寺已经成为妖孽之地,香火很少,也近乎荒废。
寺旁建了花柳巷,巷中所养的大多是妖。
人与妖之争,终是人大获全胜,而那群被人憎恶的妖,大多数死去,少部分在巷中苟延残喘。
佛前不复清净。
而那天下所往的太平住持,也在人们的口口相传中成了大魔头。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还活着,甚至在江南一地领着小妖准备推翻神皇和人朝。
可不管是哪种说法,那人都是疯子。
景阳心想,那是因为那些人不了解太平。
可是这并没有关系,那人也不需要被任何人了解,他所行所为,皆为己心。
只有景阳明白那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白那人的名字是为万世开太平的太平,只是不单人间太平,就像当年他图谋梅会那般,他想天下大同,他的太平中也包括妖族。
可景阳明白他的心意,却不同意他的所作所为。
景阳继位的那年,江南果然爆发了叛乱。
人们说是报复,那群叛乱者是妖,那些妖屠杀了一座村庄。
景阳却知道那不是报复,也不是示威,这只是那人想要宣誓,他回来了。
景阳于是在皇宫中等。
那天风平夜静,那株从果成寺迁来的枯死桃木居然一夜之间起死回生,桃花盛放、占满枝桠。
景阳等在树下,等到月上柳梢的时候,他听到一曲笛声。
有少年横吹竹笛,朝他而来。
景阳看着走来的那人,心里想说的我很想你,出口变成了:“你果然没死。我很想亲手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淡然一笑,说道:“国师算过,你此生有劫,我是那劫。你自然是很想杀我的。”
景阳说道:“你果然没死。”
太平微笑道:“嗯。”
景阳说道:“你杀人了。”
太平叹气,说道:“是呀。”
“只是看着他们那样庸庸碌碌地活着没甚么意思,那自然是杀了就好。”
“这也是为谋万世太平?”
“自然是。”太平说道,“世上少有能之士,多无能之人,既然无能,活着对世间也没有意思,不如死了。”
景阳说道:“那无能的妖呢?”
太平淡淡说道:“也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中的血腥味也很浓。
景阳看着他,心想过去了这些年,那人的图谋似乎也变了。
景阳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太平笑道:“想来便来了。”
景阳说道:“我也想杀你。”
他向前踏出一步。
太平叹气:“以前你不说要杀我的呀。”他收起竹笛,手却搭上景阳伸过的手。
景阳握紧他的手。
太平抬起头,朝景阳浅笑。
景阳垂眸,他心想,其实我不像父皇,我不是很想杀你,我更想和你不分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这句话是不能和太平说的,就像那张纸鹤中所写的话,到如今也已经不能和太平说了。
景阳低下头,他碰了碰那人的唇。
太平有些惊讶,却很快反应过来,他揽上景阳的脖颈,像那一年。
好似时光倒流。
一吻过后,接下来的事情却没有做。
太平说道:“走了。”
景阳说好,他也明白,那人这次过来就是想见自己一面。
至于想要那人彻底地留在他身边,还需要很久很久,也需要很多的谋划。
太平踏着月光而来,踩着银辉而去,仿佛渡世佛子。
景阳却因为他这一走,心中留下许多忧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7.
景阳知道那人是妖,那人想要救妖,可是却不想如那人所愿。
所以那夜过后,他知道太平心意,却还是同父皇一样想要杀了妖。
像他这样想活的人,其实很不喜欢死,可是这死和太平有关,景阳于是就做了。
大批的守军从皇城去往江南。
那人的势力还弱,声名也很差,而神皇的实力却很强。
景阳知道太平不会死,可那人庇护的妖族却是死了很多。
这样做,那人知道他不喜欢,许是会再来见他。
景阳心想,上次太平来得太匆忙,他没有准备,好吧,其实他是算到那人要来,只是给那人最后的机会。
现在,景阳想着江南死了那么多人,考虑的却是,如果那天把那人捉住,当场杀了他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心想自己成了神皇,确实考虑得更多。
守卫埋伏好的当晚,太平果然上门。
景阳见他脸上带笑,眉间却有恼意,便知晓自己派兵去江南果然乱了那人的计划。
太平笑道:“你做得极好。”
景阳说道:“嗯。”
太平问道:“我也与你说过我所为为何。你是我养大的,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
景阳说道:“我还是不同意。所以我要阻拦你。”
太平问:“为何不同意?我也是妖。你从小与一只妖生活,自然不会厌恶妖。难道真是因为那预言的劫?”
景阳说道:“不是。我是神皇,你杀我的子民,我自然不同意。”
太平说道:“那是无用之人,死了便死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从小你也不关心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心想,是啊,因为我那时一心只关注你和......读经?
他觉得好笑,便笑了。
随着他笑,埋伏着的护卫也从林间冲出,举剑围住太平。
太平一愣,而后叹气:“我以为你与你的父皇不同,原来你也想来这一遭。”
他丢下剑,不再反抗。
......
皇宫深处有座宫殿。
宫名不唤铜雀台,却锁着一只妖。
现任神皇常来此宫中临幸,偶尔懒得离开,便叫婢女将奏折抱入宫中。
婢女抱着奏折到陛下书桌前,隐隐听见秽声,却不抬头看,后退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门掩上。
只见那神皇坐在书桌前,怀中托着的妖身上缀着金饰与锁链。
景阳性情寡淡,太平也不知他何时知晓如此戏弄的恶劣玩法。
如今太平双膝跪在书桌前,胸口乳尖缀着金饰被景阳手指勾住,便惹出一串呜咽泣音。
平坦的小腹已经被肏干得隆起。
再往下女蒂和阴唇便被欺负得更为厉害。
金链缠绕,淫水四溢。
极为粗长的龙根埋在他的肉缝中,每下顶弄便会让太平蹙眉低叫。
双足更是被很沉重的金坠挂住,太平不得不张开双腿,令脚掌绷紧着垂在书桌两侧。
此种姿势,令他很容易被景阳进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他们发现了江南妖族的巢穴。要杀。”
景阳很平静地说着,说完又挺腰让埋在太平身体深处的龙根在里面搅弄一圈。
太平被撞得晃起乳尖,一晃乳尖,金链便勾住他的乳房,他不得不闭上眼眸,极为哀婉地叫出一声。
太平叹气:“......终是被你找到了。”
景阳说道:“你为妖做了很多,都是无用功。你想要天下太平的心愿,还是我帮你做的。”
他还想说,为那些妖被我父皇烧死、又使计才能活过来,这么痛苦的事情,有什么意思?
太平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能听我呢?”
景阳拽住他胸口金链。
太平猛然摔倒在书桌上,被掰开双腿,阳根又重又狠地操进来,肏得他喑哑唤起来,连意识都涣散,叫春的声音也濒临癫狂。
景阳说道:“现在,你必须听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提笔,批阅奏折,在太平眼下写了个杀字。
那人闭上眼睛,不再想看了。
景阳觉得有些不高兴,他低下头,碰了碰太平的嘴唇。
太平还是和以前一样,伸出舌很熟练地与他亲吻。
好似什么也没有变。
景阳于是想,他早该这么做了。
那年国师预言他命中有劫,乃是桃花劫,景阳也明白是何种意思了。
他心想,自己当年去果成寺确实有用。
至少如今,景阳觉得自己已经找到困住那劫的方法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平被押解着回到上德峰。
师父死后,他照着青山律令拿遗诏去天光峰继任掌门,不料那些师叔师伯们视它为一张废纸,遗诏被当众撕掉,他像是条丧家犬般被赶走。
他心中无多少愤慨,更多是失落。
有人在上德峰等着他,见他来了,冷冷地说道:“活该。”
天光峰来人已经离开,太平便小步奔过去,对那人笑道:“你说对啦。我确实当不上掌门。”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也是这个人告诉他的。这人叫井九,说是他的“系统”,太平心想,穿越者是会有随身携带的系统,只是自己这个系统......竟会是个脾气有些差的人形机械生物。
井九说道:“不撞南墙不死心。”
太平坐在他身边空着的竹椅处,笑呵呵说道:“没办法。”
“你是我的系统,你说没办法,我也没办法。”
井九淡淡说道:“你不必去。”
“是呀是呀。”太平眉眼弯弯,两颊酒窝也深深,“既然做不了掌门,那我只在上德峰偏安一隅若能保太平,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着,又叹气道:“却不知我师弟该如何。”
太平说完便回头,他看向了景阳的洞府。
景阳还在闭关。
师弟一向是很听话的,太平心想,所以他对景阳说不要出来,景阳也就没有出来。若是被师弟见到他被赶下掌门位置,怕是更丢人啦。
然而那系统似乎能读懂他内心之语,井九说道:“你如今便很丢人了。”
太平笑问:“丢人便丢了。别是在我师弟面前丢便好。”
井九沉默良久,问:“为何?”
他站起来,双手叉腰,背对着井九很是气昂昂地说道:“在师弟面前丢脸,倒显得我这个师兄很弱,没有脸面了......不过你不是师弟,与你说了,你也难懂。”
他心想井九是机器,不懂情绪,景阳也少懂,可该比井九好些,想着便有些生怜,便伸手垫脚想去摸井九的头发。
井九抓住他的手腕。
井九说道:“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语气冷淡许多,情绪也有些不好。
太平说道:“不日后我要与人去山下捉妖,你说,又会出什么意外?”
“我师父才去不久......他是我师叔,想来也不会做得太过分。”
井九心想,你太天真。
井九说道:“会出事。”
太平没有转身,反是装作不在意:“那你护着我呀。”
井九沉默了。
太平心想他也不会接话,这些日子的相处以来,这具自称是系统的机器人总是冷淡而疏离的。
井九说道:“哦。”
太平挑眉,却不将他的话放在心间,转而去了自己的洞府,井九也跟了上来。
太平抬头,很是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说道:“任务。”
既然是系统,那便会有任务。上一次的任务是什么?太平记起来,这系统让他不要去掌门继承的典礼,可他不信,偏偏去了,也遭了恶果,那么这次是什么?
井九说道:“出山,我一起。”
太平心想,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他说好。
他牵住了井九的手掌,本想绕到师弟的洞府,但是想想还是作罢,便带着井九去了自己洞府。
井九仿佛机器,被他牵着也没什么反应,若是说起睡同一张床榻,那便更没有。
......
翌日二人一同御剑下山,不和青山的其他剑修一道。
下山后,太平缠着去了云集镇去那个老地方吃了顿火锅,他觉得奇怪,井九和那个闷声不吭的师弟一样,都点了白汤,却只烫青菜。
这算是新式吃法?
太平笑出来,将此事与井九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却说:“我可以叫你师兄。”
太平蹙眉:“你是我的系统。我也不说要你叫我师兄呀。”
井九说道:“......哦。”
井九再次沉默,仿佛机器卡壳,这副模样却很是有趣。太平看着他忍不住笑,笑着却把自己呛到。
井九说道:“白痴。”
太平喝了水才好些,眼角还留有呛出的微红,许是想不出词语来辩解,此次他便不和井九吵了。
有一个喜欢和自己争吵的系统也是麻烦,太平心想。
吃完火锅二人便离开云集镇。
青山的仙师们守在朝歌城外的大河上,剑气昂扬,人也昂扬,见到他们来,此次捉妖才方行动。
太平便要归入队伍,井九也抓住了他的手腕,和他一起。
此次要捉的是一条来自冥界的妖,唤作鬼目鲮。这鱼本不该在此,不过世道多苦,冥界妖人时常来往于人间,由是这鱼被驱赶而来也有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面波澜不惊,水平帆静,并无乱象,然而为首仙师勒令一声,数把剑便刺入水中,与剑一同刺入水中的,是青山的剑修。
世人常说青山仙师剑出云游极为壮观,如今景象便可全括。
太平也是入水。
他其实不善水,剑入水中时,他有些呛咳到,倏忽间一抬头,忽然间便与众人散了队。
刀光剑影都消散,唯有极深的水中映出深蓝色彩。
太平抬头,与一具极为庞大的鲸类对视。
不是仙师所说的鬼目鲮而是另一种冥界生物,中州有苍龙作乱,水底便有苍鲸作祟。
若是谁,面对此种境况,都会生出许多恐惧。
太平不惧。
他抬手,握剑,剑气斩开水面,掀起万丈波澜。
一瞬间,太平听到许多惊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河水太过湍急,又被剑气斩开,于是他视野模糊,极难视物。、
井九知道他看不清,于是在苍鲸撞击过来的瞬间,将他拽开。
太平落入他的怀中。
井九低头看了眼他,才又转头去看那条苍鲸。他已然超脱,当即只是点出一指,便掀起惊涛骇浪,万物一剑势如破竹,将苍鲸斩碎。
苍鲸碎了,河面浑浊,血水翻滚。
太平松开了井九手掌,以为安定。
然而却有一物以极快速度从水中掠过,冲他而来。
太平有些惊讶,下意识张开嘴唇,吐出几口泡沫,那血珠却仿佛有自主意识一般,钻入了他的皮肤,融入其中。
井九说道:“你不好。”
太平抬手,看着血珠钻入的那处,钻心的滚烫感从手背生出,他蹙起眉,很是难受:“不太好。”
井九揽住他的肩膀,看向四周河岸,似乎无人在意,可那些师叔们的目光应该都盯着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一个阴谋,一个井九早已知道的阴谋,他既然从千年后来,便知道这事情在师兄身上发生过,也知道后来会如何。
妖丹会浸入太平的身骨,以妖性使其发情,到最后不加以制止,难免爆体而亡,前世师兄是如何做的......井九知道的其实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师兄在那间洞府熬了很久,而他来了,却是想到,他不能改变师兄。
或者说,改变太平真人,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这也是他来了、替太平杀了那只苍鲸,却没有阻止太平吞食妖丹的缘故。
井九说道:“握好。”
太平自从认他为系统后,便听到过不少类似的语气,这机器人脾气不好,于是他每次也有些顺从,井九说话后,他也去抓住井九的手腕。
一道剑光穿透水面。
速度太快。那些师叔本想看清,可是如何都看不清。
......
云集镇不远处的山中,居然有间小小洞府。
太平卧在软榻上,额间冒汗,身体也哆嗦,呼吸灼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妖丹使他烈火焚身,如坠火狱,于是下意识钻入井九怀中。
他额间滚烫,井九的手掌冰凉,被湿发蹭过,好像也有些烫了。
太平含糊问道:“这也算作任务?”
井九犹豫许久,说道:“是。”
太平勉强笑下:“我有些不甚明白。”
井九说道:“我和你说过,不要去。”
太平便说:“你和我说过许多事,也没有说过很多事。你说你是我的系统,却好像和我以前知道的、看过的那些系统不一样,你怎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井九反问:“你还看过别的系统?”
太平反笑道:“我是穿越者呀,以前看的书也不少。”
井九只当他胡说八道,心中却隐隐将这事记住。
太平摸索片刻,抬手攀上他的肩膀,又是问道:“你能与我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嗯?”
太平说道:“系统不该有......有商店之类的,让我用些任务积分换些宝物,好制住这妖丹。”
井九说道:“没有。”
太平于是叹气,他觉得井九的胸膛也是冰凉,于是靠在那处,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些舒服。
井九伸手探入他的衣襟。
许是知晓要发生何事,太平便不再顾忌。
妖丹确实令他的身体发生了许多变化。
比如他本是平坦的小乳忽然鼓起一些,乳尖被手指轻轻点过,乳首便硬起来,有些酸涨难耐。
太平忍不住低声唤出。
井九容色冷淡,眉目低垂,好似很是认真地研究起他的乳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被揉得不住晃动腰肢,他被烫得有些失去神智,冰凉手掌探过衣襟按在他的胸乳前,所着青山衣袍半是脱落,悬在臂膀。
太平叹气:“我还未与人亲近过。唔。”
井九说道:“师弟也没有?”
其实他很清楚没有,但是井九只是想起来了,便想问问那个人。
太平失声笑出来:“我师弟怎会对我起这种心思?”
井九“哦”了声,便垂下眼。
他的指尖抵在了鼓起的乳包间。
太平也低头,见井九的两只手掌完全握上来,他心想这妖丹好生怪异,居然让他像个女子一般。
太平想到,也说出:“我倒像个来引你交欢的女子啦。”
井九说道:“那你该穿女子衣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处因妖丹而涨起的胸乳也该被布料裹住。
太平似被逗趣,也是轻声笑出来。
井九挑眉问道:“你觉得有意思?”
太平笑道:“那是呀。我极少见到你这副模样。”
“哪样?”
太平仰头,碰上他的嘴唇。
井九有些呆住。
太平弯起眉眼,说如此。
井九说道:“......你实则还是觉得没意思。”
青山有许多条戒律,井九知道师兄以后犯过许多戒,唯独不碰淫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说道:“可是如今也没办法。”
井九点头,觉得确实如此。
于是井九揉起师兄的双乳来,虽然这时候太平眼中,自己并不是他的师弟......
太平低声喘息着,额间汗水倒是流下许多,他的眼角泛红,唇舌也忍不住吐出,看上去好一副春情。
妖丹作用,原来如此强烈,井九心想,难怪那时师兄将自己关在洞府,不肯见他。
揉弄半晌,那稍鼓起的乳房已经留下手印的红,乳尖挺立,太平双手支在井九腿间,双腿不住磨蹭,衣衫更是敞开,从双乳到腿间一览无余。
井九见他如此,手掌便往下伸,太平俨然要拦,然而猝不及防被手指捅进了一汪汁水充沛的花中。
“啊!”
太平先是惊叫一声,而后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非要如此吗?”
井九说道:“你也可以自己熬过去。我知道你虚弱的时候不喜欢见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叹道:“那便做吧。”
他少有抗拒,仿佛不甚在意,妖丹浸没淬骨后,使他的身体宛若女子般,他看上去仿佛主动缠上井九。
井九的另一只手掌握住师兄的阳根。
一边是被抚慰着前端,一边是被插着女穴,就算是太平这般能忍的人,也熬不住痴痴叫出声来。
着实狼狈得很。
井九心想,原本那次,师兄应该更加狼狈才是。
微凉的手指分开湿乎乎的阴唇,将女蒂从包裹着的唇肉间捏出,揉捏片刻。
太平喘息声更重,他扬起脖颈,黑发漫垂在肩上,胸口乳尖,半遮半掩,也很淫色。
另一只手掌则将龟头和柱体包住,很是粗鲁地摸着,有些故意叫人疼的意思,可是妖丹在身,即使是痛也被转换成快感。
太平很快就高潮了。他瘫软在井九腿间,双腿筛糠般打颤,前端射出白灼喷溅到小腹,下身女阴更是汩汩流水,淫水流满腿根,好不淫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缓了许久,便自己转身过去,背对着井九,似乎是不想面对。
然而似乎是妖丹带来的情热太过汹涌,他含着泪水,边是扒开阴唇,低头去找着井九竖起的阳根,那物什比他自己的要大上许多,也是立起来了。
太平睁着眼,看着自己坐到了井九的阳具上。
那人的阳根和那人一样冰冷,似乎将火热的穴肉都要冻坏了。
只是又很粗很涨,含进去的那瞬间,太平咬紧了舌尖,疼得自己便叫出一声,才张开唇,那人的手掌也从后搂过来,握住他平坦的小乳,从后挺腰狠厉撞进来。
“咕唧......”
太平跪着的双腿先是颤抖,从花穴和阴茎的交合处喷出许多黏稠透明的汁水,淅淅沥沥地洒到腿根,他受了太大刺激,连手都软了,完全扒在软榻上。
说起来,这处洞府又是如何被那人找到?可能是系统自备?为何他现在要和自己的系统交合?这又是许多问题,就在井九完全侵犯进来时,太平便是如此胡想起来。
然而之后,井九便干他干得有些粗暴,不过情热使然,太平总是快乐的,他也很容易沉迷快感的刺激,被握着手臂拉拽身体侵犯时,阳具快速地干进花芯便让他尖叫许多次,许是没有经验,于是这突如其来的初次经验便太难以叫人承受,也太过情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妖丹的作用很是强烈。
即使得到了暂时的舒缓,太平的身子依旧滚烫,他双眼眯起,额间碎发间歇滴落湿汗,那张面庞也双颊泛红,脸庞也是滚烫。
太平于是很不舒服,他摸着井九的手掌,下意识地将脸颊贴近那冰凉的手掌。
井九低下头,静静地看着他。
太平被凉意冻得哆嗦一下,稍后却是舒服地发出声喟叹。
他含糊问:“你...你是系统......怎么不是无所不能的呢?”
太平好像很是不解,他被肏得难耐,也恰好是最天真的时候,于是流露出很多难过来:“还要与我做上这回事....才好结束......”
井九沉默,他心想,其实这系统二字,并非从后世星河联盟那些书籍处得知,他最早知晓这二字时......是被师兄告知的。
那时的师兄还不是现在的师兄,那时的他是现在的景阳。
井九记得那日师兄难得伤感,坐在上德峰的井边,叹气着碎碎念着与自己说,若是身为穿越者,能有个随身帮助他的系统就好了。井九在旁边听到,他心想这是什么意思呢?可是太平当时也没有解释,师兄很快就不伤感了,他说现在就该知足。
井九那时也像现在的景阳一般,不知道师兄有多难过,但是许多年过去,他也许知道了,也许不知道......但这很少有意义,他看着那个人如今落寞的神情,心中却很少有同情,而是有些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他知道一切后来发生的事情,师兄是无法改变了。
即便这次他帮助了师兄,那人之后还是会走上同样的道路。
也是如此想着,井九蹙眉,他握住了太平的腰身。
那人还未有反应,只是急促地喘息着。
太平感受到不对劲时,那深埋在他花穴中的冰冷器物居然疯狂地挺动起来,他被撞得胡乱晃着,早已意识模糊。
泪水与汗水一同落下。
太平绷紧双腿,好似全然挂在井九身上,井九也能看他眉眼被肏得很多柔意,许是第一次,太平不是很懂,于是舌尖都吐出来,涎水顺着下巴滑落到胸前小乳,显得那片皮肉很是晶莹。
井九说道:“安静。”
“冥界生物的妖丹会同化你的根骨。你要修冥部道法,与现下青山剑法异样,会产生真气冲突,你会虚弱,甚至根骨受损。”
他极少说这般多的话。
太平闷哼一声,搂着他的脖颈问道:“那我该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说道:“我把功法交给你。”
他补充道:“......任务奖励。”
太平恍惚许久,被性器颠得胡乱叫了几声,有些难耐地问道:“原来......原来如此!”
太平的眼眸难得恢复一些神采,他笑道:“谢谢你呀。”
井九听到他如此说,心中却有些乱了。
太平亲了他的嘴唇,说道:“你、你做这事时......也好生冷淡。怪不得是系统......”
井九心想,是吗?那怎么才算不冷淡?不,也许他不该听太平的,也不用管什么算冷淡。
太平难耐地蜷起双腿,他被压到这野外洞府的石壁上,低头就能看见被井九肏干的肉埠,性器已经将那处顶得深陷进去,粗壮冰冷的器物也顶开了宫口。
太平也不知道妖丹会有此种作用,至少他不知道这具身体还会如女子一般被入得如此深。
器物顶在宫口,却没有进去,只是卡在那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额间淌出很多冷汗,他睁开眼,眼中很多茫然。
井九冷淡的面庞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他闷哼数声,凑过去捧住井九的脸颊,亲了亲那人的嘴唇。
也是同时,井九射在了他的女穴中。
......
妖丹作用结束,太平便要回青山。
井九见他将衣袍系好,却不见擦拭腿根处溢出的精液,那人好像也很不懂这回事,但是从他身上透露出的淫靡气息却很重。
太平的腿也有些发软。
但是他还是很热情地笑着,对于刚才肏了他一顿的井九,他没有刻意亲近也没有故意疏远,反而还是想以前一般用对待朋友的态度处着,他握上井九的手掌。
井九唤来了弗思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把剑这时候还是太平的剑,却屈从于井九,也是听井九的号命。
井九回握住太平的手掌。
弗思剑起。
一道血光划过天际,让云集镇的人瞧见,还以为是哪处神迹出现,都是纷纷跪下叩拜。
然而此行回去并不平安。
太平想回去见师弟,然而他并未再踏入上德峰,在弗思剑穿过青山大阵的瞬间,掌门师叔便感应到他回来,领着莫成峰一众,要审查他这个青山剑律。
师叔们给他的罪名有许多,例如私吞妖丹意图强行增长修为,例如勾结冥部......太平并未做过此种事,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太平本就没有辩解。
当泰炉师叔出现的时候,太平并未解释,便自愿让他们押解进了剑狱。
井九也没有行动。
因为他以前经历过,所以他知道师兄会这么做,却不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井九也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师兄因为吞食妖丹被废除修为,太平真人叛出青山,去冥界卧底,然后一去不返,没有音讯,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的时候,师兄带着冥皇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这些事只是开端。
想必那日在天光峰的继位大典上,莫成峰的师叔对太平师兄不止说了那句叫他交出掌门位置的话,还有更多。
然而师兄会进入剑狱,不久后被废除修为去冥界,也大概是注定的事情。
井九早就想过这些事情,也知道改变没有意义,所以他没有拦,看着太平进入了剑狱。
然而当那些押解师兄的师叔从井口离开后,弗思剑却动了。
太平不在这,是谁动的剑?
师叔们都很惊讶。
井九神情淡淡,他修九死剑法,也已经修成万物一剑,更是到了藏天下的境界。
出剑,便是斩断。
井九记得自己从前也这么做过,是什么时候?他只记得重要的事情,所以他想起来,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是师兄从冥界回来,告诉井九他想要重登掌门位置,想要井九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那时出剑就很快了,现在更快。
......
景阳听从师兄的话,他已经许久没出门了,一直呆在洞府里闭关,直到如今他又破了一个小境界。
景阳不像后来的井九,他的少年脾气也未脱去,自然也有很多好奇,于是他想要出门,想要见一见师兄。
然而在离开前,他看了眼洞府中的铜镜。
铜镜也是师兄送的。
景阳发现自己的头发乱糟糟,他很久不见人了,也懒得打理。
景阳抬手,剑火洗面,也洗去脏污,更烤出几滴水珠,润湿了他的发丝,使得那黑发服帖了些,这样才打开了洞府。
景阳跨出一步,师兄的洞府便在对面,他看着那洞府,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在门前抱剑等候。
景阳心想,师兄是个很闲不住的人,若是在,很快便会出来,若是不在,呼喊师兄也没有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来时天大亮,他候到傍晚,也没有等到师兄。
景阳起身,其实这时他本该像以往一样回去洞府,等到下一次闭关结束,可是他没有回去,而是去问了尸狗。
师兄和尸狗的关系很好,尸狗应该知晓师兄在哪里。
景阳果然得到了师兄的消息,但却不是个好消息,师兄是还在青山,甚至就在上德峰,然而却在上德峰的剑狱里。
景阳得知消息,便和尸狗一起过去。
尸狗带他来到了师兄的牢房,也对他打开牢房门视若无睹。
尸狗离开,景阳进入了那间牢房。
牢房里的装饰很好,并不像对待一个囚徒。牢房中有细泉,有制雾的阵法,也有变幻出外界景致的投影,还有一道假窗嵌在石壁上,除此之外的床桌都有,甚至还有供人吃火锅的器物,似乎定期还会有人送进来食材。
待遇不像是囚徒,但是太平被困在床笫间,却是是囚徒模样。
景阳走过去,他看着许久未见的师兄,冷淡说道:“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的笑容也有些淡,他摸了摸景阳的脑袋,询问起来这些日子景阳过得如何。
景阳说他在闭关。
太平笑道:“师弟一心向道,这很好呀。”
景阳点头,说道:“我想要见你。”这也是他今日出洞府的理由。
“九死剑诀需要师兄指教。”
景阳淡淡说道,他说得很认真,太平便问他何处有不足、不解,景阳一一道来,太平也为他一一解答,很好的一副师兄弟交谈画面。
然而解答完毕,二人都沉默了。
景阳看了师兄好一会,问道:“师兄,这是什么?”
他看向了太平滑落的衣襟,以及露出的那对双乳,师兄的乳尖红肿,还留着许多红印,像是被人掐过、揉过。
景阳说道:“师兄,我能杀人。”他对这些并不懂,景阳一心修道,不理情爱,也是从小入青山,没人教过他这些,于是此时他以为师兄是受人欺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摇头,笑道:“小景阳,该知道这些事了。”
他揭开衣襟,握住景阳的手掌,按住那片柔软。
景阳一时间很是愣神,他难得露出茫然的神情,手掌则是被师兄握着,捏着那柔软的双胸蹂躏起来。
太平很是敏感,眼下也忍不住闷哼出声。
景阳盯着他胸前那片小小的双乳,听见太平说道这是妖丹的作用。
太平将衣衫褪下。
于是景阳看见他赤裸的身躯上很多痕迹,像是红印,还有腿间......那处青青紫紫,像被人掐过腿根,以及双腿间隐秘的地方流出黏稠白液。
太平很是淡然地说道:“被人作弄的。”
会是谁?
景阳想,是那些师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实际上弄太平的人却是井九,他也是方才离开。
太平先是教景阳揉弄那双乳,继而也解开了师弟的亵裤,露出那根阴茎。
景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那根物什平常都是垂着,如今被师兄摸着却是勃起了。
太平说道:“这是你该学的,景阳。”
景阳自小孩时便来了青山,所以一切事都是师兄教的。
如今情爱也是。
太平叫师弟拉开自己的双腿,又让景阳用手指捏开两片阴唇,他喘息着,景阳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师兄的小腹有些微微鼓起。
太平说道:“唔,你那处要插进去女子的这处,在里面好生搅和一回,射出来的便是这种物什。”他说罢,便按住自己的小腹,有些艰难地闷哼着。
景阳便看见了师兄的腿根抽搐着,从那处女穴中喷出大股的精水。
太平的小腹没有原先那般微微鼓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师兄不是女子,怎么会被人进去,又插上好一会,射进去如此多的东西?
太平又告诉他这是精种,能叫女子怀胎,修道者很少这么做,因为会留下因果。景阳也很不明白,师兄为什么会被别人当作女子这么做。
太平说道:“现在我再教师弟别的。”
他说罢,便趴在景阳腿间,双手握住景阳的男根,口中却是含进去师弟的龟头。
温热的口腔包裹着男根,太平舔吻的技巧又很熟稔,他收起牙,很是热切地舔吻去龟头溢出的清液,又用手抚慰着根部。
太平含了那男根许久,才含糊着出声,要师弟动腰好好插起来。
景阳问道:“嗯?”
太平像教师弟练剑一般,教师弟如何肏自己。
男根在手掌的抚慰间,于太平的口腔里抽干,景阳却是不甚了解,动起来也很生涩粗暴,时不时顶到太平的喉口。
就算是这些日子被关在剑狱,与井九做时,太平也不曾被如此粗暴且多次的深喉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险些被撞得缓不过去,要呕出来。
景阳见师兄双眼翻白,才是将性器抽出。
太平喘息片刻,他主动地坐到景阳腿上,双膝颤颤,扶着师弟的阳物,对准自己的阴唇,他的手掌颤抖得太剧烈,于是没有好些抓稳,便坐下去了。
阳根噗嗤一声滑进了花穴,将里面盛着的精液都插出水声。
太平喟叹一声,他抓着景阳的衣襟,教师弟做爱时要亲吻。
景阳于是亲他,他也被师弟扶着,主动地骑着师弟的器物。
水声很重,肉体碰撞声也很重。
太平的神智好些恍惚。
先前他便被井九弄上数回,如今师弟来了,他有意教师弟,却是被玩弄得太敏感,便也教不了师弟多少,才教师弟要嘬那乳尖,景阳咬上来的瞬间,太平便高潮了。
女穴在那一瞬间吸得极紧,太平的前端射出来,女穴也咬紧了师弟的性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也是闷哼了一声,他照着师兄所说的挺腰,射在了师兄的穴中,交出了处子精。
太平软在床榻间喘息,连师弟的性器尚未拔出去也不知晓。
景阳看着他们二人的交合处,握着还未软着的性器在里面抽插会,又想起来,原来师兄是被那些师叔这般欺负的......
这算作欺辱吗?景阳心想,那自己也是否欺辱了师兄?
他忽然生出很多不甘来。
景阳的心情不好,然而他难过了也不会说,只会想些事,比如师兄身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比如那将师兄小腹都撑的鼓起的精液。
然而其实那些师叔早就在太平被关进剑狱的那时被井九杀死,这些天来,造访剑狱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井九。
井九今日来过一次,却是去而复返。
井九推开牢房的门,便看见景阳抱着太平。
二人依偎在床间,师兄弟间乱了伦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井九过去时,太平也看见了他。
太平笑着揽住他的手掌,井九也俯下身,太平于是很亲近地凑近他亲了下。
景阳问道:“他是谁?”井九也在等着这个问题的回答。
太平想了想,不说系统这二字,而是说:“是我的挚友。”
景阳:“嗯。”
井九却说:“嗯?”
“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井九淡淡说道,“用我给你的功法炼化妖丹,补足真气。”
他说是如此,太平却很明白,系统给自己的那些功法和提出的这个任务,最终是要通过交脔来完成。可是如今景阳也在,倒是让他有些好面子,不想做了。
景阳也听不明白他们二人间说的私密话。
但是片刻后,井九在床榻间坐下,太平便坐到他怀中,双手扒开阴唇叫井九很容易地就进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刚才亲身经历过,如今却是亲眼看着师兄与别人交欢。
那人也很冷淡,性事便都是由师兄主动。
粗长的器物插在师兄的女穴里,在里面狠命地搅弄着,将师兄的小腹都顶得鼓起来......景阳有些伤感,其实他方才没有注意师兄被自己肏时,小腹是否被撞得鼓起来了。
太平在井九的阳根上被顶撞得颠来倒去,身子摇晃着,双乳也剧烈颤着,井九的手掌从后握住他的一只乳尖,太平哭叫几声,双腿也抽搐起来。
景阳见到师兄被人插出水来——原来是这副模样。
景阳生性冷淡,这时候刚插过师兄穴的阳具却也是起立了。
太平的耳垂被井九咬过,后者又扒开太平腿根,叫人很清楚看出那一处外翻着的淫靡肉花被捣得流出原先射进去的精液。
太平喘息着说道:“师弟、唔......景阳、过来呀......”
景阳犹豫一会,也过去了。
太平攀住景阳的肩膀,很是热情地勾住了师弟的舌尖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被师兄主动勾着亲吻,也是愣住,于是被太平吻了许久,离开时还牵扯出很多银丝。太平双颊很红,他的眼神也很迷离,他抱着师弟,被身后的井九一下下撞得将乳尖都送到景阳面前。
景阳问道:“任务是什么?”
“如果是挚友,就能叫师兄如此做,这是任务?”
景阳的神情很疑惑,像是向师兄求解。
太平断断续续笑了几声,想说小景阳很单纯,却被身后的阳根撞得难说出话来。
井九替他回答:“嗯。”
景阳似乎明白了。
也是这时,井九将性器从太平的女穴处拔出来,抵到了后穴。
太平呜咽着唤出一声,感受着后穴慢慢被井九的性器撑得涨起来。
景阳也很不明白,原来师兄的挚友便能如此......师兄后面的那处地方也能被人干进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穴湿漉漉地流出清液,太平被井九抱在中间,双腿颤颤巍巍地分开,阴唇已经软烂外翻着,艳红的软肉暴露出来,此时井九握住太平的手腕,太平的手指也软,却是被井九握着碰到了景阳的男根,井九这时候松了手,太平的手掌也落下,完全握住了师弟滚烫的阳具。
太平忍不住叹息一声,扶着师弟的性器,要景阳插进来女穴。
景阳不知道这对不对,应该是不对的,可是师兄是如此教他的,所以他也操进去了师兄的女穴。
两个人的阳根都撞进去。
太平很是难耐地扬起脖颈,他翻白双眼,好似没有了神智。
井九握住他的一只乳尖,另一只乳房的乳首就被景阳含住了。
太平已经很敏感了,现下两口穴被一起进入,快感不断叠加,他被刺激地不断摇头,话语却很难说出,仿佛濒临崩溃。
景阳却是按照师兄刚才说教的,肏干师兄的花芯。
井九的器物太冷,师弟的又太热,太平觉得好似身处两重地狱,然而逃脱却不可能。
他被迫张大双腿,双膝被握住了悬在空中,脚掌是绷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腹被两根阳具撑出了明显轮廓。
井九低头,咬住他的脖颈,景阳却是亲着他的嘴唇。
太平环着景阳的脖颈,很是热切地迎合着这吻。
三个人做爱实在是太过刺激,景阳虽觉得这样不好,也觉得师兄说的不会错,心中却生出很多酸楚来。
偶然间太平浑身哆嗦,挺腰往景阳怀里躲,景阳下意识搂住师兄,也是此时,井九的阳根从太平的后穴滑出来大半部分。
太平夹紧了女穴,蜷在师弟怀间,好似崩溃,他双眼无神,唇被师弟堵住,师弟不再亲吻后,他也沉默了好久,忽然间女穴又是夹紧了。
景阳刚才与他做,听师兄教导知道这是快要高潮,要更快更狠地刺激那女穴,于是下身器物动作更快。
太平绷紧身体,女穴仿佛失禁般泄出汁水,景阳被这女穴骤然收紧刺激,又是射进了太平的穴眼里。
井九的器物却还立着。
井九看着师兄和景阳搂抱着,心中却也不像脸上一般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觉得师兄想三人做应该是没有差错,但却很是失落,然而井九却是起了很多烦闷的心思,他想起那个人对自己说剑妖,也想起来太平觉得自己并非景阳转世,而是剑妖夺舍。
如此种种,令井九到了星河后又过了万万年,直到如今回到过去来到当初师兄身边,听到那声挚友时便很不甘,此种情绪如此到达最盛。
于是在太平高潮的时候,井九从后掐住太平的腰身,阳根又是撞进去后穴。
太平还处在最敏感的时候,连碰都不该碰,又如何谈被人肏干后穴。
如今他确实是真要被肏到崩溃,被井九肏后穴时太平被撞到景阳怀中,后穴被井九的阳根操得软烂,前方的肉穴也止不住收缩着吮吸师弟的器物。
太平沉默许久,终于是苦涩地闷哼出声。
与此同时,景阳感受到师兄的女穴骤然收紧,那处阴茎也射出淅淅沥沥的精液。
一股液体从太平的女穴喷溅出来。
太平双眸失神,也很难面对自己在师弟眼前被人操得失禁的画面,他将面庞埋进景阳肩膀。景阳听见他微弱的喘息声也是苦涩的。
井九还在肏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却是将性器拔出去了。
景阳看见师兄趴在自己怀里,并不说话,眼中很茫然,也有很多泪水。
过了好些时候,井九才射出来。
太平捂着小腹,肚子被射得很涨。
景阳亲了师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平却好像恢复过来一些,他喘息着笑:“无事......无事......”
听到他说无事,井九第一个想法便是那人又在虚张声势,便又有将性器插入那人身体中凌虐的想法,但是看太平满身痕迹,又与景阳搂抱着,却不再动作,然而心中不甘却有很多。
景阳也有很多心事,他看着师兄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太平却是亲上了景阳,像从前一般安慰师弟。
于是景阳便想,师兄应该是无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二人刚同游一场,虽路途不远,只在青山脚下,太平兴致盎然,玩闹似的与师弟做了场假洞府的局,待到日暮途穷,就暂且歇在云集镇。
云集镇那家火锅店,开了百年有余,太平爱去,景阳不吃,他境界已高,就只坐在太平面前看着。
他看了许久,忽然问道:“师兄日后有何打算?”
听闻景阳的问话,太平停下在辣锅中逡巡的长筷,他笑道:“我那些关于未来的图景,不早与你说过了?”
眼看景阳就要与他辩驳,太平脸上的笑意亦未敛,他拿出长筷,飞快地在空中比划着,仿佛是画了什么阵法。
景阳欲说暂止,听闻师兄说道:“景阳,那今日,你我便说开了罢。”
太平说道:“我要走啦。”
景阳神色未变,平静问道:“走多久?”
太平抬眸,看着他说道:“这次走了,就不回来了呀。”
“……”
太平问他道:“上德峰的那处剑狱,景阳已经布置好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依旧沉默,他亮色的眼眸盯着太平,听着听着,忽而似乎暗沉下去。
太平摇了摇头,他扔下长筷,说道:“我那两个孽徒,你也说服了,只等着我回去?”
景阳好似无言以对,良久,他沉默着点了点头。
太平站起来,拿出青山掌门的牌交与景阳,继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要走,陡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厉风。
只是这次太平并非毫无防备,他敛了笑,转身时他手边的承天剑鞘迎风起,撞上了朝着心口刺过来的不二剑。
——当!
骤然一声巨响。
惊得酒楼下的人都跑出来,在外边的街上瞧着,想知道这二层狭窄的包厢内发生了什么。
景阳握着剑,却看到师兄收起来剑鞘,转手丢给他。他这时若要将剑送进,便不容易了——毕竟杀一个通天容易,但是要让他丧失战力关押进剑狱,却是极难的。
太平面对着他后退几步,朝他挥手,说道:“我的那个新收的小徒弟,是要带走的。望师弟到时,就别拦我啦。”
景阳依旧问道:“你要走多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挑眉,在不二剑逼近的闪亮剑光下,他轻声说道:“景阳这般恨我,许是此生不见,也说不准呀。”
话说至此,他自己觉着好笑,便自然笑起来。
1.
不二剑的剑锋隐没入他的胸口几寸,恰恰好控制在经脉位置,顷刻间剑刃又被景阳拔出。
一道银光闪过,太平下意识踉跄几步,随即被景阳揽住,搂入怀中。
汩汩鲜血自伤口处溢出,染红衣衫,他伏在景阳颈肩处,从喉咙发出带着气声的笑,道:“小景阳,你嫌我碍你飞升,我走还不成?现在连走也不许我走啦?”
景阳低垂眼眸,他的手掌按在太平的伤处,输入些许灵气,为其止血后,又摇了摇头。
良久,他淡淡说道:“等师兄伤好。”
太平问道:“那伤未好的时日,你要将我关进剑狱吗?”
景阳摇头,唤出弗思化作剑索束在师兄的腕间,却不说会将他作何处置。
云集镇离青山不远,太平心知他要带自己回去,然此时景阳不御剑而行,反倒是在酒楼下挑了辆马车,问道:“怎么不用不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师兄方才被它所伤。”
此话一出,落在他手腕间的不二剑嗡嗡震动起来。
太平说道:“那万物一呢?”
万物一是青山掌门佩剑,本不该被景阳所用,只是当年太平杀人太多,煞气逼得万物一在青山里躲藏,他带着尸狗在青山里寻遍,终是找不到,景阳原以为他不知,实际上师兄早就知道是他庇护了万物一。
景阳抬起眼,见师兄好似全然不在意、仿佛只是随口一提的模样。
太平见他不愿说,又笑了笑,说道:“到底是景阳的剑,我不该过问。”
他话一说,手腕上缠绕的弗思紧了几分。
马车内置了软垫,太平舒舒服服靠在上面,他盍上眼眸,思考日后事宜。
反正掌门印交了,万物一剑本就不在他手中,承天剑鞘稍后也将归于青山,那么他该走,还是要走的。
2.
上青山后景阳留太平在神末峰疗伤,这次他将剑索解了,继而开启了神末峰的禁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精通阵法,眼下他通天境界还在,解阵法并不难,只是这阵法与景阳似有神魂感应,他若是解了,伤势未愈,怕是还没跑下山又要被人捉回来。
那般好没面子。
于是太平索性就留下,神末峰云烟缭绕,风景不错,而他贯爱坐在洞府前的石阶上晒太阳,猴子都隐没入峰林间瞧他,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他那两个孽徒也时不时过来,景阳不当掌门,在那二人中指名,叫柳词当了下一任青山掌门,这点倒和重生前一致。
呆在神末峰养伤的时日,景阳不来见他,他自然也不去见景阳。
神末峰只他们师兄弟二人,多了就是吵闹的猴子,太平闲适无聊,无处找乐子,也可能是伤得有些重,他睡去的时间竟比醒着的时间还要长,偶尔醒来时他见到飞鸟惊起,他揉了揉眼,转头看,觉察到身旁的台阶好似还留着另一个人的余温。
再住久些,太平的性子便耐不住了,他跑去洞府里找景阳。
景阳听他说道:“师弟,好无聊啊,想打麻将。”
景阳想了想,刚说好,就听他又说:“我伤也好了,打算下山啦。”
景阳将要说出的话止了,他静静地看着太平,说道:“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心悸他再捅自己一剑,后退几步,远了距离,“好吧,不要就不要。我走了。”
太平刚踏出一步,身后又传来景阳的声音。
景阳改口了。
“好。”
景阳叫来了他的两个孽徒,这是好久之后,他们四个再聚在一起,各自心怀鬼胎地打麻将。
几轮下来,太平没赢几把,输了不少,他叹气道自己运气不好,说话间他抬起眼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景阳,见景阳也看向自己,他朝着景阳笑了笑,拿起牌在桌面敲了几下。
景阳神情冷漠,似乎没有看懂他的暗示。
下一副牌,太平胡出一副九宝莲灯,赢回来了些,他扬起眉,觉着现在的师弟还是比后来听话得多。
太平笑道:“下山的盘缠有了。”
柳词坐他对家,闻言道:“师父,中州那些人,在果成寺那事后,盯得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成寺太平夺舍神皇失败,那里是中州腹地,被中州派接去调查,但前任神皇说到底是景阳亲兄,景阳也有插手,柳词说起此事,眼睛不由得看向景阳。
景阳面无表情,好像无所动容。
忽然,景阳开口道:“这是最后一副了。”
太平“嗯”了声。
等下副牌来时,他神色微喜,又是副能做清一色的牌子,不过他才打出一个万字,就见到景阳排出三个,杠了。
景阳从前面捉了一个牌,又推倒四个,“暗杠。”
暗杠唯一翻出来的牌也是万字。
太平挑眉,心中感觉不是很好。
景阳摸来的牌又是暗杠了两次万字,太平皱起眉,见他从前摸来牌,摊倒在牌桌上两个一万,杠上开花。
清万十八罗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冷淡的视线扫过来,看向他,说道:“我赢了。”
太平说道:“你翻开来。”
景阳动手将暗杠的牌翻开,他不紧张,柳词却是在旁边替他看着心慌——在师父眼皮下动手脚换牌,当真不容易。
景阳的牌翻开来后,柳词才算松口气,没出差错。
太平把赢来的金叶子排出去,叹气道:“好啦,没剩了。”甚至,他这时还欠下好多。
景阳说道:“你欠我钱,所以不能走。”
太平歪着头,朝他笑道:“师弟运气好是好,可你哪有说什么欠钱就不能走的规矩?”
景阳默不作声地盯着他,眼神专注,问道:“你没有剑,要如何走?”
太平避而不答,他起身,朝着师弟招手,说道:“景阳,那之后,就一别两宽啦。”
“你有你的道。”他轻声说道,“我走我的路,我不来烦你了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说完,他走了。
洞府牌室内火光摇坠,气氛低靡。
景阳静静地看着面前散乱的牌,过了许久,他听见山外响起的竹笛声。
景阳这才走出去,他站在神末峰崖间,看那人骑着不知从哪找来的青牛,口中含片叶子吹曲,一个道童打扮的小孩跟在那人身后,背着柄剑和那人一起下了山。
……
“小师叔在崖边看了一晚。”
“关你我什么事?”
“也是。”柳词点头,师父早走了,笛声听不见,神末峰崖边却多了张椅子,有人坐在其间,走远了也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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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骑牛沿着青山下的蜿蜒小道而来,他没有行李没有钱财,连把剑也没有,跟着的,只有个刚入天光峰的童子。
童子问:“师尊,我们要到哪去?”
太平笑道:“小四,你说到哪?”
方景天朝前看了看,说道:“师尊前方有个村落,可以落脚。”
其实不必他说,太平便也知道。
青山脚下不远的这处村落,本是无人所知,可是三百年后,一个白衣少年带着村里的一个孩童跟着青山的仙师走了,后来那个孩子成了神末峰的大弟子,回头来不忘村里事,叫这贫瘠的村庄一时仗势富裕起来。
太平想起先前这段从别人口中听闻的往事,不由得哂笑,柳家村亦是他那孽徒的本家。
“呆在这,说不定过不久,你小师叔要追上来讨债。”
方景天一惊,问道:“师父,那我们再走。”
太平摇头,说道:“就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从牛背上跃下,转身看见那隐没在云间的山脉。
景阳追上来又怎样?他心想,那座山还是他的青山,出来走走,又并非不能借青山之势。
太平牵着牛走进村庄,只见满地狼藉,稻田的麦子熟了,大半烂在地里,只有一个老农在地里奋力收割。
太平将绳甩给方景天,他自己走过去,向着那个老人问道:“请问这柳家村最近生了何事?”
老农抬起头,用浑浊的双目看了他一眼。
太平生得眉清目秀,笑容可亲,极容易得人信任,老农看了他几眼,又俯下身捞起稻草,边做边说道:“近几月闹瘟灾,病死了不少,过后又闹瘟灾,村里人都要死没了。”
太平问道:“我们从青山来,可否在此落脚?”
老人抬起头,颇有些不可思议地打量着他,问道:“青山的仙师?”
他说着,丢下了锄头,一瘸一拐地走着去叫人了。
村里听说青山来了人,便杀了鸡宰了猪做了顿丰盛的宴席,但是太平未去,而是带着方景天寻了处空下的屋子住下,更是一连好几天自己跟着那老农去种田,时间一长,那村中人对他的兴趣骤减。
其实学耕作这事,太平很早以前就学过,上辈子死前也亦是来柳家村做过,现在做起来,也是费了一些时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夜间,太平于溪边洗澡,忽然又想起来,不由得自嘲笑道:“我的天赋真不如他吗?”
四周无人,寂静无声,唯有风吹过,河面泛起阵阵波澜。
没有人给他回答。
太平从水中起身,他拿起湿毛巾擦洗身体,披上衣衫,忽然间察觉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自身后而来。
待他转头去看,只见风过草木,无人也无影。
太平笑着摇头,他随手摘了片叶子,置于口中,吹了首曲子。
那是他曾经教过师弟的那首。
曲终了,他将叶子随手丢入河面,回去屋子里。
方景天在屋里点着火烛,抱着剑谱看了许久,见他回来,便问师父要指点。
太平落座,问道:“哪处不会?”
方小四挪过椅子,拿着剑谱递过来,孩童的手指点在剑谱上,眼睛直直地从剑谱移开,看向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温声细语讲起来,他讲得慢,内容极易叫人听懂,且善用比喻,仿佛私塾中老练的书生,某几处解释叫方景天听了顿时豁然开朗,连连称是。
讲到终了,方景天忽然问道:“师父,您天天去跟那老农种地,那有什么意思?”
太平顿住,他的视线移开,看向窗外某处。
方景天也扭头去看,只见几片叶子从树间掉落,别无他物。
”修道者求长生,则更该感受生命的美妙、世间的美好,由此获得充分的源动力。”
太平提起,“这句话,我倒是对景阳也说过。”
方景天看师父笑着回忆,“只可惜,你小师叔,大抵是不会懂的。”
……
那日后太平再未去田里,他也不担心种下的秧苗坏死了,提着根自己做的杆子,在村中一口潭里钓鱼。
这潭子早些年干涸,水是先前洪灾留下的积水,怎会有鱼?
村中人都在暗暗道,这仙师怕不是脑子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并非不知,实际上,这先前发生的天灾,亦是在他一手操办下发生的,为了他那救世的计划。
村中人议论,太平仍旧甩竿钓鱼、这天村中人经过,发现他竟然真钓到了鱼,都是大惊。
这天也恰巧方景天跑过来,说村中来了些邪修,道这庄子是个宝地,要杀人占了修炼。
太平嗤笑,说道:“胆子这么大的邪修,连我青山也敢犯?”
柳家村虽不属于青山范围,但是离得近,按他来看,那便是青山的。
等他话语落下,方景天口中的邪修便出现,身上的气息倒是熟悉。
“太平真人,你这曾经的青山掌门,现在居然落到这种地步,朝不保夕,真是可怜。”
那邪修穿着黑衣,身上气息极为阴沉,境界看来也并不低。
太平挑眉,问道:“玄阴宗的?”
他偶然想起被自己和景阳逼入地底的玄阴子,不由得笑起来。
黑衣人道:“正是。你灭了我玄阴宗祭坛,又将老祖逼得遁地,现在你无剑,虽说我境界不及通天,但杀死你是有余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从地上捡起颗石子,他单手插着腰,另一手朝上抛掷着石子,笑道:“你说我无剑,不知道我青山入门剑诀第一句是什么吗?”
黑衣人动容,问道:“什么?”
“万物皆剑。”
石子在话语落下的瞬间以极快的速度飞离出去,如一柄真正的剑般穿透黑衣人的胸膛,又“啪嗒”落到地上。
黑衣人捂着伤口,无力地倒下,只看见太平真人提着鱼桶绕过自己,桶里面的一条鱼甩着尾巴,发出动静。
他悠哉游哉地对着小徒弟说道:“小四,咱们今晚开荤。”
方景天问道:“师父,还有别的邪修,村中的那些人——”
“有什么关系吗?”
太平看他一眼,眼神淡漠冷酷,说道:“这时活不下去的人,也没必要活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4.
村中惨叫声响了一夜,太平却早早和衣入睡。
方景天在门口搬着板凳坐了一宿,没有见到邪修,却见到了找上门来的小师叔。
景阳进门时,他先是一惊,叫了师叔一声,回头用余光瞄仍在床铺睡着的师父。
景阳说道:“你出去。”
方景天愣了半晌,才知道师叔说的是自己,他有些犹豫不决,看看师叔,又回头看看师父,随后便被拎住了衣襟,关在门外。
景阳站在入口,眼神专注地盯着床铺,说道:“师兄,你早就醒了。”
太平悠悠从床铺间起来,他盘腿坐着,抬起头,已然没有慌乱,而是问道:“小景阳,这么快就讨债来啦?”
景阳摇头,他忽然问道:“这事与你有关。”
太平挑眉,“何事?”
景阳说道:“庄上这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大笑出声,说道:“师弟,你因何如此认为?”
景阳越发相信与他有关了,认真说道:“为了你的灭世计划。”
“就算是如此,又如何?”太平笑道,“师弟,你在乎这家家灯火么?又在乎这人世么?”
景阳不答,转而说道:“你不该这么做。”
太平叹道:“又有什么该不该的。”
景阳见他从床上起身,去旁边打点行李,却并非背对着自己,问道:“师兄要去哪?”
太平说道:“去西海,或者南蛮也不错。”
景阳的神情渐冷,他看着太平仍是笑着,他突然说道:“我看了你留下的笔记。”
“嗯?”
“你要去朝歌。”景阳说道,“去太常寺。”
景阳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师兄,不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打点完行李,实际上也并未带上什么,只带上那柄鱼竿。
没有剑,没有冥皇玺,空有一身通天修为,他又如何闯入太常寺?
景阳虽心想,师兄并不会那般轻易死去,但朝歌位于中州腹地,前些日子因为果成寺血案,中州派在朝歌方面更是逼得紧,又有仙箓在侧,饶是他对师兄有信心,也有些担忧。
只是他并不会将这些情绪付之于口,更不会表现在面上。
太平悠悠说道:“为何?”
“莫非师弟觉得先前刺我一剑还不解气。”太平说道,“要把我关进剑狱好生折磨百年,才能消气?”
景阳默然不语,只听他走出去的脚步。
太平走至门外,他骑上青牛,带着小徒弟又是慢慢悠悠地走了。
只是不过多时,一柄剑就从身后追来。
太平望了眼坐在剑上的人,哂笑说道:“师弟,你回去闭关修行准备飞升罢。”
景阳并不是多爱闭关修行之人,他闭关只是因为不想见闲人,此番被太平提起,他却忽然说道:“师兄,你不想见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承认,说道:“是啊。”
“像景阳这般无欲无求的人,最是可怕。”他故作害怕的模样,笑称,“我怎敢见你?”
景阳不知该做何解,胸口中莫名有畅快之意,却也有些闷闷不乐的情绪在,他脚下的飞剑止了,停在空中想了许久,还是觉得,该跟上去。
5.
青牛慢悠着走了几日,虽说修道者不会饥饿,饮雨露亦有仙人之风,但是太平不同于寻常修士,他并不避世,反而取其道逆之,就算宿在林间池边,也要享受。
景阳看他在徒弟面前也并不收敛,拿着石子砸树上成熟的果,或是杀了野兔烤了解馋。
往往此时景阳就坐在生起的火边,太平将制好的兔架在树枝上,几下翻弄,火光灼灼,映照出他的面旁。
景阳忽然看得出神。
方景天坐在旁边,看看师父,再看看小师叔,觉得小师叔在发呆,又觉得此时气氛怪极了。
野外没有调味料,但烤好的兔子亦散发着肉的香气,景阳面无波澜,他境界已高,连吃火锅的口味也越来越淡,对这种凡人才爱的食物,没有多大兴趣。
太平将烤好的兔子从树枝上拿下,又借了剑将它分开,一半给了小四,另一半他自己拿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仍是盯着他,看他的样子,生气十足。
太平挑眉,忽然说道:“我的笔记被你拿去了。”
这是他先前未计较的事。
景阳“嗯”了一声。
太平问道:“师弟要还给我吗?”
“不要。”
“那是喜欢?”
“……”
太平曾经问过景阳很多次喜不喜欢,答案也和现在一样,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景阳到底是什么想法。
“那把阴木梳,许也对你无用了。”太平忽然说道,“那时我说我师弟呀只知道修道,不问其余,也不懂得打理自己。他便制了把阴木梳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太平未说,但是景阳知道他说的是谁。
阴木梳是太平转赠给他的,那之后很久,他也懒得自己打理,反正除了师兄,和上德峰的另外二人,他也不见闲人。于是他就常被师兄叫出闭关,看着师兄拿那把梳子给自己梳发,也听师兄讲那些热闹事。
现在想来,师兄也有好久没有给他梳发了。
景阳说道:“确实无用了。”
当年拿阴木梳给他梳发的人,现在怕是再也不愿意了。
太平瞧他的样子,便问开口再说什么,他将火灭了,拢了衣衫将欲睡着。
景阳盯着他,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太平心想,师弟或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多事,修道者怎么会需要休息?
醒来时,本在他身边的小徒弟已经去牵牛了,太平起身,忽然发觉师弟就在身旁。
太平有过一瞬间惊讶,却并未多做停留,继续叫小四赶路。
景阳猜测他要去朝歌,实际上却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朝歌他确实要去,只不过去之前,他打算先去南蛮一趟。
……
朝天大陆的西南侧鹿山一带,便是南蛮部落的所在。
前世这时太平还要晚些去这地方,他在此处收了个关门女弟子,现在他早些来了。
南蛮祭祖的神庙就落在鹿山,山谷空落,散着清新自然之意,才进山谷,他就听见渺渺歌声自山间响起,于密林间回荡。
太平忽然回头,他看着坐在剑锋上的师弟,忽然笑道:“师弟,你说,我给你找个小师妹如何?”
景阳眉头微皱,他有种感觉……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太平笑道:“虽说师父死了,但我可以代师收徒呀。小景阳,日后你多个师妹,永结同心,一起飞升。”
景阳干脆利落地回绝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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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之地山谷幽深,林间草木更是繁茂,剑光破开林木,硬生生开辟出一条道路。
待到剑锋落空,斩开草木后,许多正在祭拜神庙的蛮人闻声转头看过来。
他们面上的表情是惊恐的、羡慕的,这样的表情,景阳曾在许多人脸上看到过,他无动于衷,却用余光去瞥师兄的神情。
太平真人正吹竹笛与山野间传来的歌声相和,御着青牛缓慢走过蛮人中间。
那些向来对外人不善的蛮人对他竟也没有出手,只是痴痴听着笛声。
绕过大部分蛮人后,太平眯起眼眸,见到一些衣着打扮更为华丽的老者,他们同样是南蛮人,只是未转过身,而是继续向着神庙极为虔诚地跪拜。
此时的神庙,已然围上了幔布,青牛于是停在神庙前,太平真人手中的竹笛微微晃动,有风吹过竹笛的孔发出沙沙的声音,与此同时,几柄无形小剑从竹笛的孔缝间生出,向着幔布而去。
只是小剑生出后,那竹笛似乎是不堪重负,径直碎裂了。
随着剑刃飞去,幔布被带起的风刮起,露出神庙内的一个少女,和少女坐着的一尊神像。
她生得和寻常南蛮女子一般娇小,但是天赋出色,若是太平说,便是可以与后世青山收到的天生道种相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跳下青牛,他忽然间回头,笑着对师弟说道:“真不想要个小师妹?”
景阳还是回答:“不要。”他皱起眉,看着师兄走进少女,两人攀谈起来,似乎因为语言不畅而有些困难,景阳听了会,没有兴趣,他状似在发呆,实则又是在修炼。
过了半晌后,太平才来叫景阳时,已经是将少女收为徒弟了,太平似乎还有些可惜,没能如愿。
少女名为南忘,是南蛮之地供奉的真神。
收了徒弟后,太平并不急着离开,南蛮之地风景秀丽,他想小住段日子,便要了两间屋子,顺便教南忘习字、再是剑诀,正好他另外一个徒弟也在,正好可以对练。
方小四在对于师父夸赞新收的小师妹天赋出众时生出些忌惮,然而他更多的忌惮还是在小师叔身上——当年师父离开青山前,传言是被小师叔刺过一剑,关在神末峰上的——现在师叔却是时时刻刻跟着师父,他觉得师父该小心,可看他们二人的相处来看,分明什么嫌隙也未生出。
这古怪极了。
景阳也在修炼,在剑道上越发精进,太平也能感受到,他比上辈子的此时,要来得更强。
太平心想,若是这时候师弟捅他一剑,自己怕是难有余力回击。
太平白日教南忘习字,指点方景天剑诀,到了日上三竿,就自己出去,他听南蛮人说、也听南忘说,此地有一种金花,用来酿酒最宜。太平沿着山间小道摘花,那些蛮人们知晓他的身份,远远地就表露出敬畏之情,当太平说想要摘金花酿酒,他们最知道此地哪有金花,都是要带路前去。
傍晚太平归来时,带着一篮花,也带着一桶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看着他用木勺从桶里舀出勺酒,将勺凑到嘴边饮酒。
太平注意到师弟的视线,笑着冲他招呼,“小景阳,过来陪我喝酒。”
景阳摇头,说道:“不要。”
他说完,补充一句,“没有味道。”
太平摇了摇头,说道:“师弟最没意思啦。”他说着,一勺接一勺地饮酒,修真者的好处也体现在此处,他喝再多酒,似乎也不会喝醉。
景阳看着太平的脸颊两侧生出可爱的红晕,此时师兄又一次任性地叫他过去陪酒,景阳思考片刻,坐过去,小酌了一杯。
确实没有什么味道。
太平饮完一桶,又出去,过了半晌后几个南蛮人陪着他回来,手里都是搬了桶酒。
酒到了,太平叫人散了,他还是拿着木勺喝,只是话渐渐少了起来,叫景阳觉得师兄和自己呆着,并不开心。
或许是有些难过,或是失望。
可是师兄不说,景阳便不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在屋里喝酒,另一屋的徒弟们也不练剑了,跑过来扒在窗户上看。
南忘看了会,冲着屋里说道:“师父,我也想喝酒。”
太平笑道:“你还未成年,喝什么?”
景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少女,提醒道:“师兄,她虽然长得矮,但是南蛮的真神。百岁不足,但也过了取剑年纪。”
青山的修士到了取剑的年龄,也就可以饮酒了。
景阳难得多话,太平听说只是笑笑,他越发沉默起来,继而用木勺舀了酒放到南忘递上的碗里。
舀完酒后,他突然对着景阳说道:“师弟,陪我去看月亮。”
景阳皱起眉,他曾经很多次在师兄口中听到过月亮一词,却始终不知道它到底是何物,但这并不影响他陪着喝醉了的师兄出去。
南蛮有很多山,他们去了其中一处山峰,席地而坐。
太平饮了一口带上的酒,他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天空,忽然指着天笑道:“今天是十五,十五的月亮最圆啦。”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知道他喝醉了,现在怕是在耍酒疯,不过,师兄已经到了通天境界,怎么会喝醉呢?当真是这酒厉害?
太平笑道:“据说看了圆月,便会团团圆圆。往年我都是一个人看的呀。”
景阳还是不说话。
太平望着天,忽然说道:“景阳想家吗?”
景阳觉得他问得不明所以,说道:“不。”
“也是。”太平说道,“小景阳只要飞升,那么在哪修行不是修行。”
景阳不答,他说得其实并非师兄所想的意思。
太平叹气,说道:“家啊——”
“回不去啦。”他说道,“那么青山便是家。”
景阳问道:“为什么不能回青山?”
太平摇了摇头,不再做回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看着月亮,远处的、近处的山忽然都传来歌声。
太平闭上眼听,随后便笑着说:“是在唱情歌。”
南蛮之地风俗狂野,景阳前些天还见师兄收的那个少女对着屋子练唱情歌。
太平听了许久,转过头,盯着景阳一会,他眉眼弯弯,嘴角扬起,唱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他的声音有些许轻,带着饮酒后的微微沙哑,景阳听了,却是一怔。
景阳说道:“师兄,你醉了。”
太平挑眉,笑道:“也许。”
景阳看见他凑近来,盯着自己的面庞,狡黠地又是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
景阳忽然觉得有些躁乱,他见师兄贴近来,轻轻地、像是小时候那般,在他的额间亲了一下。
“心悦君兮君不知——”
太平唱完,他问道:“小景阳,我唱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只觉得道心有些乱,他摇了摇头,继而捂住了师兄的眼睛。
太平不明所以,疑惑地“嗯”了一声。
师兄喝醉了,景阳心想着这点,他低下头,在那人的唇角,很轻地触了一下。
那根本不像是吻,所以他的师兄,应该也察觉不出来。
6.
时隔三年又三年,恰逢梅会再开,太平才带着人离开。
虽说在这里他也能采来菌子做火锅,但是在南蛮呆久了,确实也想念以前火锅的味道。
景阳不喜他去朝歌,太平执意要去,就又吵了一番。
太平实在是不善于吵架,他喜欢讲道理,而景阳又不讲理,除却闹得更不愉快之外,别无其他。
前日刚吵完一架,他见景阳御剑离开,心想总算不用被师弟盯着,不料才至朝歌,就见到有人御飞剑在前等候。
果不其然,是景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叹气,听到师弟说道已经寻找了住处。
景阳说话间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不与你同住。”
太平笑,未觉得他话里有何深意,他说道:“那你带着小四和南忘先去安顿。我去吃顿火锅。”
景阳想问他现在身无分文,哪来的钱吃火锅?
随后他就看见师兄拿起路边的笠帽盖在头顶,遮掩了面容、畅快地走进酒楼。
太平点了菜,不过半晌,便从后厨送来大桌火锅原料,他拿着长筷夹起切成薄片的牛肉,在肉片下的冰块间找到张纸条。
不老林在皇城朝歌亦有分布,只是放在冰块间送来,太糟蹋食物了。
太平边往辣锅中刷着牛肉,边夹起纸条查看。
“木头熟了。”他笑道,“早该熟了。”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成寺事变尚未解决,景阳真人不久就被侄子请去,询问以后事项。
来商议的人当然不止现任神皇,中州派的白真人也过来了,见到景阳,她开口便刺道:“青山打算何时交出太平魔头?”
景阳淡淡说道:“他已不是青山掌门了。”
眼看白真人不满,现任神皇也开口道:“太平从果成寺遁走后,那些剩余服饰过他的僧人如何解决,二位真人该给个结论了吧?”
“杀了。”
“自然是杀。”白真人说道,“不留余孽。”
白真人话止于此,抬眼又看景阳,景阳神情很淡。
神皇点头,说道:“那便杀。”他说完,便下旨去,将清洗的时限又延长了。
白真人说道:“那魔头本人,景阳真人是不打算交了?”
她说着,挥手从袖间拿出令牌,忽然说道:“不打算交,还将他带入朝歌城,景阳真人,你是打算看他造出第二回果成寺事变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与我无关。”
饶是白真人话说再多,太平不是现任掌门,青山也不可能真拿出个谢罪的方案出来。
于是这场议事和从前许多次一样,又不欢而散。
景阳走出果成寺,他回望寺院,只见白塔静静地立在那里,在这先代神皇的灵塔旁,有僧人持着扫把扫地。
那僧人注意到他的视线,停了动作向他作揖。
景阳忽然想,师兄在这做主持时,又是什么模样?
他突然想见见那人,却又想起早日刚同师兄说过的话,心中不免怨怼。
但是回房时,景阳却见到自己的房间亮着火烛,幽幽火光在窗纸上映出那人的身影。
景阳敲了敲门,才走进去,见师兄坐在桌前,正取着糕点在吃。
景阳记得他从前不喜欢这些,却也没问,而说道:“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挑眉,从怀中抽出把梳子,样式眼熟,是景阳带在身边的那把阴木梳。
景阳皱起眉,他走到桌边,闷声说道:“你不该管。”
太平哑声失笑,听师弟又说:“也不该来。”
太平并未计较他口中刺人的话,反而说道:“小景阳,坐下。我与你梳头。”
景阳想了想,还是坐下了。
他用余光瞥见师兄站起走到自己的身后,拿着那把阴木梳,一下又一下地理顺自己的长发,仿佛从前那般。
这阴木梳气质冷离,用来梳头正合适。
半晌,太平才将这阴木梳放下,他摸了摸师弟的头,说道:“好了。”
景阳见他笑得开心,正在兴头,自己觉察到高兴之时,却也难忍得住生的气,说道:“师兄。”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早该飞升了。”
太平停了手中的动作,叹气道:“不飞升,这其中缘由,我早与你说过了。”
可景阳还是不懂,修仙者为什么要那么多情,为什么要插手人间事物,为什么不肯离开。
太平叹了口气,忽然从他掌间发现什么,刚一问,景阳就将东西拿出来。
是他早上想给师兄的,没得到机会,就捏了一日一宿。
是两枚金叶子。
太平揣进袖中,笑着又说起来。
景阳听见师兄在自己耳边叨叨起来那些理论,牧羊论、灵气不足……
景阳不想听,觉得这次又要闹个不欢而散。
7.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夜夜谈后,景阳就未见到太平。
他在院中等了一日,夜里烛花亮起,忽然间阴风骤来,火光飘动,灯灭了。
从朝歌城的天际现出一道白光,景阳心觉不好,那是中州派仙箓发动的前兆。
而能让中州派动用仙箓的,只有他的师兄。
景阳御剑急速驰往,只见方向源自太常寺,他猛然想起自己从师兄笔记上看到的话语。
师兄为了那件事计划了很久,他想来朝歌,去往太常寺救冥皇。
待到景阳赶到时,苍龙的鸣叫还在耳边,他站在剑上,看见近处的天空骤然爆发出强光。
霞光万道,此后引来数道天劫,太平处在白光间,他有通天境界,但是如果扛下这一击,他对中州派接下来的剿杀,也是无能为力了。
景阳见师兄的身影在白光下越发惨淡,才要出剑,却已经慢了。
白光皱灭,师兄原来所在的位置,已经只剩下一个黑黝黝的洞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直觉不对,却听闻今日前来围剿的白真人对着参加围剿的各派人士,说道:“太平魔头已死!”
景阳看着那处洞,看着那边已经散乱分裂的衣物,心想道,那个人真的死了吗?
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些不痛快,乘剑欲回青山,在半途又想起来,将师兄的两个徒弟一并带回去了。
才至青山,柳词便已等候在神末峰,景阳见他想问朝歌的事情,先一步说道:“我要闭关。”
……
西海。
今夜掌船的船夫掏出收来的金叶子,放在口中咬了一口,硬的,是真的。
现在风大浪大,又是起雾时节,船夫心想,怎么会有人想往雾岛上跑。
船夫想着,回头看了眼船舱里的年轻人,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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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无奈地被捏着领子提到空中,被人放在眼前观察。
“你叫阴三。”那人忽然说道。
阴三挑眉,只听那人继续说道:“我是景阳。从前是你的师弟,现在也是。’
阴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强调这句话,他摊手说道:“好吧,那么,可以把我放下吗?
景阳将他放在手掌间,阴三盘腿在那坐下,他抬起头,揶揄着笑道:“怎么你我差距这般大?”
景阳低头,阴三现在的大小与他的大拇指相差无几。
“你现在是神魂。
景阳补充道:“被拘住的魂魄,只有这么大。”
阴三瞧了瞧自己,又看了眼景阳,觉着这个身体实在是太小,他趴在景阳的手掌上,说道:“好吧,那现在,师弟。我想吃东西了。你跑过来抓我,不会就为了饿我一顿吧?
自然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问道:“想吃火锅?”
阴三摇了摇头。
景阳肯定地说道:“你想。”
他仿佛视阴三的话为无物一般,自顾自地带着阴三去了一家火锅店,阴三看他点菜,店家端上来的锅是红汤,油水拂面,热气蒸腾。阴三心说这人硬要折腾,他看着景阳夹了辣锅里的毛肚放在自己身前。
景阳淡淡地说道:“吃。”
阴三摇头,说道:“我不喜欢呀。
景阳很是认真地说道:“你喜欢。”
阴三无奈,上前咬了一口,立刻被辣得呛出了眼泪,景阳看着他,好像很是不解。
阴三说道:“我更想吃甜的。”
景阳想了想,将阴三的要求告诉了店家,答案是没有一哪家火锅店有卖果脯蜜饯的。
随后,阴三便看到景阳拿出一块令牌,向着店家晃了晃,店家心领神会地点头,不一时就送上了甜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用筷子夹起来,下意识地将它在火锅里烫了烫,又放在阴三眼前。
阴三问道:“你怎不自己试试?”
景阳摇了摇头,“我没有感觉,也不需要进食。”
怪不得,阴三心想,对方的反应这般平淡。阴三扒着他的手指,说道:“要没有沾辣的。”
景阳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还是同意了。
阴三飨足一顿,方要神魂化烟,散了跑路,就被景阳捏住放在肩膀处。
景阳冷淡地说道:“别乱动。”
“你不能见光。”景阳补充道。
阴三未出声,而是见景阳低头拿出手机搜索了什么。
阴三凑近去看,见他搜的事该如何养魂,阴三觉得有趣,继而又看见下方的搜索栏里是一串变相的提问该如何唤回拘捕死人魂魄的。
回答都是叫让去鬼物收容中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三忽然问道:“我是鬼了?”
景阳瞥了眼他,很是认真地解释道:“你不是鬼,你是一缕魂魄。”
阴三觉得他好像还留有半句话未说。
景阳顿了顿,说道:“走了。”
他带着阴三走到门口,支起一把油纸伞,顶着高照的烈日走出去。
沐浴在阳光中时,阴三本能地感到畏惧,他微微皱眉,身体难受,仿佛要化作烟尘,景阳像是知道他的感受,将油纸伞压低,继而犹豫着说道:“搜索上说,你要吸收阳气才能活着。”
阴三眨了眨眼眸,转头与他对视。
景阳看见师兄笑起来,很快地凑近在自己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他问:“是如此吗?”
“......嗯。”
景阳忽然觉得师兄身上的红衣太艳,他有些、无措。
阴三笑道:“你刚才搜的可不是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反驳道:“我以前就知道。
这座城市的鬼物收容中心有些远,景阳带着他乘地下轨道过去。
那边有许多等待列车的乘客,见到景阳的打扮,都是极为尊敬地称他天师。
阴三好奇,询问景阳称呼。
景阳说道:“灾变了。”他很少有耐心解释,这时却从车站附近的架子上拿了一副很久之前的报纸,念给师兄听。
五十年前突然爆发瘟疫,在这场瘟疫中死去的人没有真正死去,而是从地底爬起,回来的人不再是人,而是拥有各种可怖能力的鬼,这便是瘟疫后爆发的鬼灾。而天师便是在瘟疫中感染却痊愈的能力者,专门收复这些鬼魂的。
阴三揶揄道:“师弟好厉害啊。
被他夸赞,景阳却不见开心,反而有些生闷
景阳收起油纸伞,他淡淡说道:“走了。”
景阳带他上了列车,列车极速驶过,阴三趴在窗口,朝着外界看,见区域间时间不一,黑夜白昼交替出现,霎时看来,是道诡异又好看的景色。
景阳忽然说道:“那是沦陷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鬼。”
阴三“哦”了声,继续趴在窗边看,景阳皱了皱眉,很快又捏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下来,说:“别动。”
.......
景阳不常来收容中心,但是作为祖师级别的人物,又有着一张看了便叫人难以忘却的脸,这里的工作人员都认得他。
阴三坐在他的肩头跟进去,恰逢几人恭敬地叫天师,方要笑出声,就感觉面前传来某种熟悉的气息。
阴三抬起头,只看一眼,便被景阳捂住了一师弟的手掌完全地遮住了他的视线以及身体,他什么也看不见了。
阴三不由得回忆起那眼,这座最大的收容中心内部的大厅墙面,似乎钉着一具人的躯体。奇妙的是,那人也同他般身着红衣。
待到那气息消失,景阳才松开手,也没有解释什么。
阴三叹气,见到景阳左拐右拐,带着他进了间教养小鬼的教室。
阴三心说怎么来这,景阳方才还说他不是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讲台.上站着的老师见是景阳,高兴得不行,讲课间都手舞足蹈,他说小鬼是作为天师的辅助品,切不可疏于防备,小鬼也会反噬之类的。阴三不由得吐槽道:“你怎么来听这个?
景阳认真说道:“确实不用听。”
“我以前都知道。”景阳淡淡地说道,“懒得养,它们配不上我。”
阴三听了,又笑起来。
稍后,阴三便听到讲台上的人说道:“要说养小鬼的渊源,还得是灾变刚开始时,那时太平祖师-
他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众人都看向景阳。
阴三不明所以,问道:“怎么?”
这个教养鬼的老师说道:“虽说如此,但是大家都知道太平祖师鬼迷心窍,要将这世界全部搞成沦陷地,把大家都变成鬼物活下去?这怎么可能?多亏了我们的景阳师叔祖。”
阴三忽然问景阳道:“这是何种意思?”
景阳瞥了眼他,说道:“鬼物的污染无法遏制,那人觉得全世界迟早都会成为沦陷地,他觉得鬼物与人并非对立。鬼物杀了人,人就会死,若是活人杀人,被杀的人则会成为鬼物。于是他妄图提前灭世,叫所有人先变为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三想了想,说道:“还挺有道理。”
景阳说道:“没有。
“嗯?”
景阳说道:“这个主意很白痴。”
“为什么?”
景阳说道:“总会有人剩下。”
阴三笑道:“那也有很多人活下来呀。”
景阳不想再跟他讲道理,只说道:‘这很白痴。你觉得好,你也是白痴。”
阴三说道:“好吧。”
教小鬼的老师说道:“大家都知道,灾变后,人是杀不得人的,再说太平祖师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这要是让他死了化为鬼物,可不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面有人问道:“那该怎么办?景阳师叔祖是如何镇压他的?
阴三饶有兴趣地听着,他感觉到周围人都将此事当作了景阳的一件极大功绩,只是其中过程却是保密的。
台上的人话说至此,又笑道:“镇魂钉的作用,都知道吧?“
底下回答道:“知道。叫人魂飞魄散的。阴三还想听下去,突然察觉到景阳的手拢过来,又想捂住他的耳朵。
魂魄状态的他灵巧地躲到景阳肩膀的另一侧,猛然间却感受到景阳起身,将要离开。
而此时,屋里人的话也到了末尾。
“景阳师叔祖正是用了那镇魂钉,将太平祖师镇压,叫他此生不入轮回,再也没有来生,他便成不了鬼物。”
阴三听了,忽然觉得有些唏嘘,然而此间,景阳就带他离开。
于是他并未听到祖师的尸体就被钉在收容中心,正是景阳不让他看的那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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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的公寓坐落在收容中心的附近。
阴三方才不想走,被他薅起抓在手心,眼下动弹不得,只得用手指戳着景阳的掌心,见没有得到回应,阴三若有所思。
景阳问道:“师兄,在想什么?”
“嗯?”
阴三微笑,歪头看他,叹气道:“师弟如此厉害,怎么不叫我多听一会?”
景阳不答,只是盯着他,神色不变,淡淡说道:“没必要。”
良久后,景阳松开手,阴三于是轻飘飘地悬起来,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身着红衣的小人坐在他的肩头,落空的双脚摇晃着,看上去很是可爱。
景阳想了想,说道:“在外面就这样。”
“嗯?”
景阳又说:“回去就变回原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三笑道:“好吧。”
待到走到公寓、门关上,他立刻被景阳用不知名的术法逼着变回成人的形态,骤然增长的阳气消耗叫阴三的脸色稍显苍白。
阴三说道:“你不讲道理呀。”
景阳想了想,点头认了,他确实不想讲道理,尤其是跟师兄。
阴三觉得他没趣,转身飘着在公寓里查看一圈,觉得这里毫无生气,也是很没意思。
“早知道就不跟你回来啦。”
景阳盯着他飘来飘去的身影,提醒道:“等你的阳气耗光了,你就会死。”
像是在问阴三,知道了这个,怎么还不想跟他回来?
阴三坐在窗头,他倚靠着透明的玻璃,因为缺失阳气,他的脸色越发苍白,但他仍是笑着,说道:“我本就是死人啦,再死一遍,又有何妨?”
“有。”
景阳的声音仿佛一下子冷下来,他极为认真地对着阴三说道:“神魂散了,你就真的死了,没有转世,也无法复活。”
阴三想了想,问道:“就像那太平祖师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景阳突然不说话了。
从他的神情来看,仍是淡淡的,不见得是生气了,也许是无言以对了。
阴三见景阳稍顿片刻,低头像是在手机上搜索了什么,随即他快步走过来,抓住阴三接近透明的手腕,将他从窗台边捉回屋里。
霎时间,阴三见到一根化作红绳的剑索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腕间,将他两只手捆绑在一起。
景阳毫不留情地将他丢到了沙发上。
神魂很轻,落下来的时候也没有声音,阴三摔在沙发上,他揉着脑袋坐起来,顺势盘腿坐在沙发上,歪头看向景阳,形容很是无辜,问道:“师弟,你这又要作何?”
景阳说道:“给你补充阳气。”
阴三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景阳脱下上衣,他忽然笑道:“那你怎么这副模样?”
“看起来像是要——”
阴三轻声说道:“杀了我?”
4.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的思绪在听到那句问话的时候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作为天师,他的寿命很长,他也乐意活得长久,只是时间一长,有些记忆就会慢慢消失,他所记住的,只有最重要的一些事情。
那是他和那个人的……最后一次争吵。
从那个人死后到现下,景阳想了很久,想了许多次,他本是不爱讲道理的人,始终也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那样做。
那次师兄想出去玩——大灾变后天师的工作总是没来由地发布,虽然那时候他们已经吵开了,景阳还是去了。
太平带着他捉了娃娃,他想起来那只猫布偶还在家里,在隔间最下层的纸箱里,被死死封住。
回去的路上,太平不知第几次问他,对那个计划有什么看法。
景阳冷淡地回答道:“那不可能。”
太平挑眉,说道:“师弟,你总说不可行,但这些年,按照我的计划,收容所不是越发强大起来了吗?”
景阳说道:“不行。”
他想了想,又很是认真地说道:“但是污染区的数量,增加了。”
这几年,已经从17号污染区增至51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瞧他:“这不重要啊。若是我的计划完成,在污染区里,人一样能活。”
景阳说道:“你杀不干净。”
太平一时没有回话。
良久,太平笑道:“若是师弟帮我,那便能够杀干净了。”
那若是不帮呢?
景阳想问他,他打算拿什么去对抗天下人呢?
景阳说道:“你不能做。你想的太多了。”
想的多,便错的多,错的多了,就容易死。
后来,师兄错得太多,于是景阳便亲手杀了他。
那个人说躯壳是身外之物,可现在他的躯壳还被钉在收容中心,现在想来,自那以后,除却今日,景阳再未踏入过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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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确实杀死过师兄一次。
景阳盯着阴三的眼睛,并未将心中话语诉之于口,只是淡淡道:“你的阳气不足了。”
阴三的身躯逐渐接近透明,被握住的手腕透露出异样的颜色,他摇了摇头,倒是异常主动地凑近来,在景阳的唇角亲了一下。
窗仍开着,微风拂过,吹动他的眼睫,如拂过平稳水面,掀起圈圈涟漪。
景阳不语,稍后才道:“不够。”
阴三瞧着他已将上衣褪去,自然知道要补足阳气要做些什么,只是此时他发现怪处,景阳的后肩处,留着一道极长的黑色纹路,是某种数字。
“那是什么?”
景阳沉默片刻,未回答,转而说道:“你要补充阳气。”
“好吧、好吧。”阴三说着,他从沙发上起,轻飘飘地落进景阳的怀里,这次是直接吻上了唇。
这个吻更多的是为了汲取气息,而非真正意义上的亲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个吻下,阴三的身体逐渐恢复,他的脸也不再苍白,带上了可爱的红晕,像是醉了。
阴三笑道:“现在应该够了。”
他忽要起身,却猛然被抓住了手腕上的剑索,按在了沙发上。
阴三抬头:“师弟?”
景阳说道:“还不够。”
景阳此时松了手,而化作红绳的剑索却听凭他的指引,将阴三的手腕猛然抬高。
阴三笑道:“来真的呀?”
“嗯。”
景阳其实没有什么经验,所得来的知识仅有师兄以前讲的和搜到的,他觉得这种事情没有意思。
阴三仿佛放弃抵抗,他闭着眼,看得景阳微微怔住,偶然心意一动,他低下头,轻轻碰了下那人的嘴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阴三睁开眼时,看到景阳仍是冷淡的样子。
仿佛刚才一瞬,皆是错觉。
景阳自上而下凝视着他,解开他衣衫的手指却有些不稳。
阴三笑看他,问道:“景阳,你这是怕了?”
景阳说道:“是你怕。”
阴三叹气道:“你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他最后的话语变成了暧昧的喘息,抬眼过去,便看到景阳微微皱眉着,分开了他的双腿。
他的魂灵残缺,因而导致这处似乎也产生了暧昧的问题,景阳的手指落在他腿间,好似捉弄般捏着那处。
阴三只觉得痒,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快感,经历手指搓磨,新生的入口却像是一枚熟果般流出隐秘的甜汁,又紧致得吞没两指都困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忽然并起手指,埋在软嫩穴眼中照模照样地抽插几下,忽然觉察到手臂也被那人的腿夹住。
那道窄小的缝隙可怜地被撑开,肉蒂磨得鼓起来,有些许黏糊潮湿的水从那道线中涌出来,看得景阳怔住片刻。
阴三抬眼看他,叹气说道:“我也不是不配合,不必要这么折磨我吧?”
花穴在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被手指又捅,毫不留情,似是惩戒,景阳的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像是要让他怕。
阴三不自觉地出神想着,觉得景阳现在这样子,好似小孩。
他想着,忍不住笑出眼泪。
景阳听见他笑,微微皱眉,像是忽然恼了。
手指被抽出来。
阴三问道:“又怎么啦,师弟?”
景阳仍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再无前戏的动作,径直扶着性器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三低头,就看见师弟勃发的器物抵在湿软处,楔子和新生的花穴并不契合,甚至可以说若是进来,等同于折磨。
形状可观的性器一寸寸磨开湿软的嫩肉,窄小的入口很难一时间挤下勃发的阳具,而要做前戏,景阳现下又是不肯的。
阴三下意识抓住布料,他扬起脖颈,低低地叫唤了声。
显然不是舒服的,而是疼的。
但所幸阴三习惯疼痛,也习惯忍耐,他的笑容甚至未敛。
然而他这番态度,更是让景阳觉得恼了。
“师兄,很喜欢疼吗?”
阴三摇头,说道:“但习惯了吧。”
他话语方落下,腰身就被握住,景阳的样子很认真,若不是在做这档子事,旁人更可能以为他是在修习。
疼痛从尾椎一路向上蔓延,也许是真的疼得厉害,阴三压低了声音叫出来,腿根泛起一阵痉挛,曲折的甬道尚未完全湿润,还干涩着,就被阳具强硬地贯入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阵钝痛。
阴三紧绷了身体,似乎是觉得景阳就是故意要这般做,他不再说痛。
神魂新生出来的花穴入口被撑得发白,仿佛肿了般,性器抽出时也留着形状,合不拢了,再次进入时又被阳具撑成透明发白的样子。
他的小腹被顶得酸胀,叫出来的声音也干涩许多,隐隐带着哭腔,面色却因为有阳气的注入而带上来红晕。
像是被热气熏出来的潮红。
过了久久,屋内才有水声响。
阴三睁开眼,眼角有些泛红,仿佛哭过的模样,他环着景阳的肩膀,红绳却仍系在腕上,不过是单手。
“师弟,喂饱了呀。”他的声音似乎还带着情事时的餍足,是景阳从前未能在师兄处听到的音色。
景阳的脸上却不见欲色,他平静自然地望向阴三,却迟迟未起身。
阴三抬起头,亲了下他的下巴,问道:“师弟难道还想再来一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说道:“是你。”
阴三仿佛仍游刃有余,笑道:“我吃饱了呀。”
实际上却并非如此,景阳的器物仍停留在他的身体里,阴三已知晓景阳的实力强劲,而只一缕残留的神魂,亦受不得如此强劲的阳气。
景阳肯定地说道:“你没有。”
阴三笑道:“好啦,师弟。再来一次那样的,我可受不了啦。”
6.
阴三披着红衣,坐在沙发上,打了个哈欠。
面前的电视播放着新闻,声音嘈杂,他想认真看,但有些困倦。
景阳忽然拿了杯水,在他身边坐下。
阴三听到他说:“你要负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阴三眨了眨眼眸,笑道:“师弟,让我对你负责?”
“嗯。”
阴三有些无奈,他低下头,刚才做完还没清理,不说他满身痕迹,穴眼里射进去的浓精亦没有清理,不夹紧些,就要流出来,再者这种感觉,也非常不适。
景阳喝了口水,看着电视上的频道,很无聊。于是他便用余光瞥身边的人。
阴三的手指抓住了他身边沙发的布料,一点点地移过来,搭上了他的手背。
阴三问道:“那师弟,要我怎么负责呢?”
景阳转过头,说道:“首先,不许跑。”
阴三点头,表示在听。
“我要补充阳气,也离不开景阳呀。”
这话说得也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淡淡说道:“你知道就好。”
景阳起身去卧室,过了半晌,他回来,提着领子将那件红衣从阴三身上扒下来。
阴三想飘起来,但是他现在行动却又不便,听得景阳说道:“……你要洗掉吗,师兄?”
阴三挑眉,笑道:“我还以为师弟想让我含着你的东西过夜呀。毕竟这也是我需要的阳气。”
景阳觉得他说的话暧昧无比,景阳本身亦不知道房事还有这等事可做,但是阴三应该没有记忆,“嗯?”
阴三从沙发站起来,赤着脚走去浴室,边又回头笑道:“从你刚才搜的网页看的,师弟——”
说话间他的尾音上扬。
浴室的灯亮起来,渐渐有水声传出。
景阳隔着门看着昏黄的灯,他原是站着的,而后又在沙发上坐下。
过了许久,在淋漓的水声中传出来玻璃破碎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浓重的鬼物气息传来,景阳起身,面无表情。
他知晓师兄身前和那些异变的鬼物有联系,也想到以神魂复活后,有鬼物会来找师兄,只是这么大胆地来此地——
那便一剑杀之。
……
阴三关上水,带着一身水汽从浴缸起身,就看见隔着玻璃有个东西在敲打着窗户。
听它口型,像是在喊祖师。
阴三觉得有趣,方要打开窗,一柄血色的剑便穿透了浴室的门,破开了玻璃,径直刺穿了门外的东西。
阴三转头去看,景阳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像是在看,他有没有想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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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转动一圈,发出轻微的咔擦声。
随即门被拉开,露出公寓内的景象。
景阳蹙起眉,视线绕着屋中扫视一圈,所见仍和他早上离开时一样,那个人没回来过。
自从吵架后,那人便从这里搬出去,了无音讯。
然而此时景阳说不上失落还是难过,只是有些生气,他走进屋中,顺手将门关上。
沉闷的响声过后,夹杂在其中叮咚的手机铃音跳出来。
解锁屏幕后他看一眼信息,眉头仍旧没有舒展,他的手指上下划拉,到和那个人的短信记录上,最后一条还是三年前。
那头太平说,想吃火锅啦,再叫上他那两个学生,到家里来,问景阳好不好。
景阳的回复平平无奇,只有一个字“哦”。
他的手指停住,连同视线也一直停在这两句对答上,似乎是想从中看出什么来,过了半晌他忍不住上下滑动,却是在没看到那人有发来过任何讯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又在做些什么?
景阳不得而知,过了许久,他试探着在聊天框里打出字。
问你为什么不回来,不大好,显得他在乎,那便问太平现在怎样,却又不是那般妥当,好似他时刻都盯着那人现在过得好不好,说不定会被当作落井下石......
他将里框中打出来的字反复地删减,又打出,最后才发出去。
——在吗?
做完这一切后,他仍旧盯着屏幕,然而对面却是迟迟没有传来动静。
这事也只好做暂且放下。
这空荡荡的屋子他独自住了三年,也不觉得孤寂,只不过偶尔会想起过去那人在的时候会是什么场景,可是想起来也觉得不好,因为这事就像他现在发过去落入大海的消息一般,都是没有意义的。
说放下,景阳自然能放下,毕竟那人走的时候他还是高中生,现在他已经毕业,再怎么说,他都更加成熟了。
这般想着,他走到书房坐下,随意拿来本书翻阅,看了半晌意识到里面哲学意味的话语不是他爱看的,而是那个人喜欢的,这是太平走的时候忘记收拾掉的书籍。
景阳皱起眉,他将书页重重合拢,忽然听见放在旁侧的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过来看了一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那人的回复。
发来信息的是赵腊月,他的学妹,问他毕业聚餐来不来。
景阳打字打到半途,赵学妹又是快速发来一条消息,说不许不来!
景阳将不去两字删掉,改为嗯。
赵腊月将时间地点发给他,又说是你喜欢的那家火锅店,所以你一定要来。
景阳心想,自己又不爱吃火锅。
可能是以前辅导学妹功课的时候,他提过也去过外面的几家火锅店,这造成的错觉。
2.
聚会时景阳算是倒数几个到的。
腊月不是和他一个年级,虽说是毕业聚会,这其中真正毕业的只有景阳一人,其余也不是和景阳同年龄的人,他推开包厢门,扫眼过去是三两个学弟学妹,再看一眼就是当中已经沸腾的鸳鸯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和他相熟的那个学弟见他来,立刻起身舀了碗白汤递过来,景阳接过喝了口,便平静地坐着。
他是这场聚会的中心,只是他性情冷淡也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因而他做出这事,也没人说道。
赵腊月坐景阳身边,见状抓他的衣袖:“你毕业了,该继续给我补习了。”
景阳想了想:“按照你的成绩,不用。”
腊月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好似恶狠狠地强调:“需要。”
景阳于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
腊月有些固执,这点有些像他。
而如果不是那人太固执,景阳心想,他们也不会吵架。
赵腊月说完又摸出把小梳子递给景阳。
景阳知道她的意思,这是要梳头,他接过梳子,看着腊月散着的短发:“扎个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腊月点头,于是景阳拿着梳子在她的发间比划几下,又用手握住一段发丝。
周围人已经见怪不怪他们这举动,只是中途有电话打来,腊月接起后看景阳一眼:“柳词不来。”
景阳“哦”一声,平淡问:“怎么?”
赵腊月将手机递过去,景阳听了会,问对面的柳词:“出了什么事?”
柳词叹声气:“没事,只是有朋友出车祸,在照顾。”
景阳听着背景的杂音,电话的对面也有一个轻轻的声音在问柳词,打来电话的人是谁。
那个声音景阳很熟悉,熟悉到即使很轻,也是立刻认出来。
景阳说道:“朋友?不是你师父?”
柳词的声音顿了顿,他无奈说道:“是。是他,他出事了。”
景阳问道:“地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柳词报出来地址后,景阳就挂断了电话,他将手机还给腊月,却没有把梳子递过去,腊月的马尾辫才扎好半边,他却说:“有事,先走。”
腊月瞪着他,见景阳很是坚定:“什么事?”
景阳回道:“那个人住院了,我去看看。”
腊月“哦”了声,也是此时,原本喧闹的包厢里安静下来,他们都是后辈,大多数只听说那个人做的错事,可是腊月知道那个人对景阳来说是何种地位。
所以景阳要走,还是在聚会的中途离开,也很正常。
外面已经天黑,待到景阳赶到医院的时候夜也深了,他顺着柳词给的地址找过去,用时极其之短,仿佛怕多花些时间,那人就像无声无息地跑走了。
景阳打开病房门,里面很是嘈杂,三张病床摆在一个房间,加上陪护挤得很,他要找的那张在最里面,因而他不得不皱着眉,闻着消毒水气味穿过人群,走过去。
这么一瞧,他就看见柳词站在一旁给他师父削苹果,太平还乐得闲适地和旁边病床的老爷爷聊得开心。
可景阳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气氛好似一下子就冷场下来,本来跟太平聊得开心的老头子忽然闭上嘴,瞅了眼景阳。
柳词停下手中削着的动作,起来给景阳让了位置,苦笑:“你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挑眉,在椅子上坐下,他盯着太平看,从那人的脸庞看到他身上的病号服,再到他受伤打了石膏的右腿。
太平大方地让他看,还笑道:“是景阳啊,难得见你呀。”
景阳默不作声,盯着他看。过去三年,那人的容貌没有多大变化,太平看起来仍像个少年,他穿着病号服,衬得脸色苍白,尤其虚弱。
景阳突然问:“怎么弄的?”
太平瞧他一眼,伸手去接过柳词递来削好的苹果咬了口:“就、运气不好呀。”
景阳淡淡说道:“你运气一贯不好。”
“是啊。”太平点头笑起来,“还得在医院呆好一阵呢。”
景阳静静听他絮叨,太平的语气熟络,好像三年前他们没有吵架,他也不是三年没有音讯。
景阳忽然瞥了眼柳词,柳词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说是出去找护士开药,便走了。
待到柳词走,景阳才问:“你手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嗯?”他有些疑惑,找了一会,才从旁侧的柜子里找到手机,递给景阳。
景阳发现他还是没改密码,于是轻松地解开了锁屏,他翻到昨天自己发的消息,果然是未读。
不是故意不回,这却不能让景阳心中有多少好过,他将自己的消息删除了,假装未有过这事。
做完这些他也没有将手机第一时间还回去,而是翻了下那人的聊天讯息。
翻到某些讯息的时候,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太平——太平仍在咬着那个苹果,好像不曾察觉。
景阳记下这事,将手机还回去。
太平问他:“怎么了?”
景阳摇头说无事,才是提起一句:“我毕业了。”
太平点头,算起来也是到了年纪,他掰着手指,笑意盈满了眼眸:“好快呀,我最开始见到景阳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呢。”他边是说着,边比划起来,指着那矮了许多截的床头栏杆,示意最开始见到的时候景阳还是那么点高的小孩。
景阳也记得,到了年纪渐长的时候,家中人都事业繁忙,太平便充当起了他家人的位置,他算是那人看着长大,直到吵架前,他们都算是住在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毕业,他便握住景阳的手腕,满是期待的眼睛看向景阳:“那没有什么庆祝的?”
景阳低头看了他的腿说道:“你不能吃辣。”
太平叹气:“这就没意思啦。”
景阳挑眉:“而且你现在也爬不起来。”
太平伸手搭上他的肩膀,笑道:“那不有小景阳在吗?”
景阳冷淡道:“我不会背你。”
太平愣了半晌,他迟迟才嗫嚅着嘴唇,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有支架呀,你帮我拿过来,我可以用那个走。”
他说起来,好像刚才是景阳自作多情。
景阳盯他半晌,忽然想起些问题,便是他这些年想过很多次的,太平到底去了哪里,吵架后又为什么不联系自己,可他不想问,却是拿过来支架,准备如太平所愿了。
太平用得很习惯,他用支架撑着走路——熟练得仿佛不是第一次受伤——却仍有些慢吞吞地跟在景阳身后出了病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眼睛的余光一直停在他身上,太平跟在他身后,一路上与不少护士都打起招呼,他好像与每个人都很熟络。
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停下与太平说话,景阳也停下脚步听着,于是她们的目光又都看向了景阳。
她们与太平熟悉,却不知道他有个这么好看的朋友,今天也是第一次认识。
太平笑着拉扯住景阳的衣袖:“算是我弟弟。”
景阳心想,才不是,却没有反驳。
有个女护士打趣道:“你们长得可不像。”
太平无奈道:“不是亲的,所以只,算是,。”
景阳提醒道:“走了。”
太平于是止住话,他看了眼景阳的脸色,叹气道:“不说啦,呆会他生气啦。”
景阳心想,自己为这事生什么气,出声道:“再迟,你吃不上火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完自己便先走,不时用余光扫一眼,看太平这次不得与人搭话,拄着支架一瘸一拐地跟上来,样子有些可怜,又有些好笑。
景阳先一步进了电梯,按着按钮,等到太平慢悠悠地进来,才松开按键,电梯门缓缓合上。
景阳看了眼他的腿,说道:“今天有毕业聚餐。那家火锅店,你也知道。柳词过去了,应该不会再回来。”
太平笑道:“我知道啦,我不去那里啦,我这副瘸子模样过去,怪丢脸的。”
景阳说道:“你知道就好。”
他想了想,补充道:“你运气不好,出门再被撞一次也活该。”
太平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反而笑得乐不可支。
电梯到了一楼,太平拄着杖要跳出去,忽然却被握住了手掌,两根支架被强硬地夺去。
太平茫然抬起头,见刚才还说着他活该的人站到他面前,微微弯腰,他于是笑起来,搂住景阳的脖颈,被背起来。
“你还说不会背我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景阳淡淡应声,“你太麻烦了。”
只是夜色太深,外界被一片浓浓墨色笼罩着,让那个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跟着,凭着那人的运气,指不定半途又摔着磕着了。
景阳背着他,果然没有去原先那家店,而是在医院旁边远远的街上找了家火锅店,已经过了吃饭的时段,店中人很少,店主见他背着一个瘸子过来,倒也稀奇。
因为腿受伤了,所以太平想相对而坐也没有被答应,他坐在景阳身边,看着景阳点了鸳鸯锅,然而火锅端上来的时候,白汤对着这边,另一面才是他爱吃的辣锅。
他眼巴巴地看着对面沸腾起来的红汤,然而座位如此,他拿着长筷,站不起来,只够得着面前寡淡的白汤,再看景阳放了碗白汤在旁侧,觉得好生没滋味。
店主端上来一盆盆牛肉羊肉还有些毛肚,再是一盘青菜,青菜被放进白汤,那些太平爱吃的肉类却没有机会被放进辣锅里。
景阳说道:“你不吃?”
太平委屈道:“你一个只吃白水煮青菜的,叫我也吃青菜?”
景阳冷笑:“你活该。”
话是这般说,他就拿起筷子夹着毛肚,在辣锅里滚过一圈,估算好时间,又夹到太平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瞧他,见景阳还是不动声色地替自己煮食材的样子,笑言:“你比以前贴心多啦。”
景阳手中动作一顿,生硬说道:“你比以前更吵。”
太平夹起他放进自己碗中的毛肚,三两下咀嚼咽下肚,只是含糊笑出几声,不便反驳。
他吃了几块毛肚,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起来,是辣的,唇色也红艳艳的,只是他还是吃得不亦乐乎,并不自知。
吃到半途,他忽然说道:“这时开瓶酒最好。”
景阳瞥了他眼,好像在骂他是个病人,犯忌的要求还这般多。
太平摆手笑言:“我开玩笑啦。”
......
这么一番事情弄完,出了火锅店已经将近凌晨。
太平最后还是喝到了酒,只不过是一小罐啤酒,没什么度数,只是让他的双颊泛出可爱的红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不想将他带回去医院,那里消毒水的味道和死去的意味太重,于是他问太平新的住处在那。
他刚开口,就见到那人松开自己的手,没有人搀扶,太平作势跳着走到路旁的长椅边,他大大咧咧坐下:“四海为家呀。”
景阳说道:“流浪狗。”
“是呀。”太平打趣道,“流浪很久了,毕竟被你赶出来啦。”
他说的是三年前那事,可景阳不信他离开后没有住处。
这人现在说这话,只不过不想告诉景阳,他现在的住处而已。
景阳于是走过去,站在长椅前。
太平仰头看他,嘀咕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高,偶一时间,猛地被拽住了手臂从长椅上拉起来。
他不得不踉踉跄跄地跟着景阳走,受伤了的腿时不时在走动中落到地上,疼得皱起眉来。
景阳看不惯太平这样,于是他慢慢地从走变到被景阳背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
结果算是到了景阳家中,里面的布置和三年前没什么区别,太平还找到了三年前他忘记带走的一套睡衣。
景阳看他翻出来也不说话,只是指着浴室。
太平委屈道:“我现在这样,一个人没办法呀。”
景阳仍说:“进去。”
太平撑着墙,有些艰难地走进浴室,见景阳也跟着进来,他并不避讳,着手脱掉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露出赤条条的身体。
算得上是坦诚相见后,他又扶着浴缸壁,回头瞥眼景阳。
这个姿势有些古怪,景阳心中泛起些波澜,面无表情地走过去,握着太平的腰身,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进浴缸里。
那人蜷起来坐在浴缸中,受伤的腿被抬着架起来,不管是胸前的幼乳,还是股间的穴口都叫人一览无余,他看着景阳放水,没有顾忌,反而调笑道:“好像可以容得下两个人呢。”
景阳冷言冷语刺他:“你那条腿不想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噤声片刻,直到浴缸放好了温水,景阳停了动作,坐在浴缸边看他,他才缓过来。
“也不会那般激烈吧。”太平说道,“不过三年没见罢了。”
他边说着,边挤出洗发水抹到湿了的黑发上,他的头发还是和三年前差不多长,和以前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气味也没有变化。
景阳说道:“你想试?”
太平含笑看他。
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浴室内只听得到水声淅淅沥沥。
过了半晌,二人从浴室里出来,太平披了身浴巾被抱住,没受伤的那条腿缠上景阳的腰身,他看起来倦了,这时连哈欠也打了几个。
只是两人贴得太近,他靠在景阳的肩膀,湿漉漉的发丝也贴在了景阳的脸侧,带着熟悉的味道。
到了卧室,浴巾才被抽走,不过那套被太平找出来的睡衣没有被换上的机会,他陷在被褥中,受了伤的右腿被抬起来架住,靠在景阳的身侧。
太平伸手拥住压下来的景阳,嘟囔道:“这样睡觉好累的。”他又用手拍了拍景阳的后背,像是在安抚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不理他,自顾自关了灯,卧室陷入黑暗中,他听见了太平不甚平稳的呼吸声。
那人凑过来,拥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说话,说话时丝丝气流声淌过景阳的耳垂。
太平的声音轻轻的:“睡吧。”
“醒来你就走了?”
太平说道:“是呀,毕竟我四海为家。”
景阳沉不下心,他将太平搂得更紧。
“而且,三年前那一遭,你不同意我做的事,总还会吵的。”
景阳听他说这话,是一夜无眠,他看着太平睡得安稳,心中难免生怨。
翌日清晨太平就要走,并非不告而别,他被景阳送去医院换纱布,之后就赶着景阳走了。
景阳起初在旁边发呆看着,只是没过多久那人被护士带走,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蝉脱壳的计谋,太平玩得确实出色,只是景阳先前将他手机上留下的讯息记住,确认太平真的不见了,他拿出手机,翻出通讯录将那人新的号码记下来。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极重地按下,将打好的字发过去。
:灵异事务所?
对方很快就来了回复:是的。看风水请按1,画符请按2,驱邪请按3,其他请按4,收费按专人评估后收取哦。
果然还是在干这种装神弄鬼的危险事,景阳心想着,那人腿受伤也不是车祸出事,左右不过太平又折腾着去收鬼被反噬,和三年前吵架的那事相差无几。
景阳盯着屏幕,缓缓打出字。
:4,陪聊。
对面沉默几秒,发来一段语音,景阳点开来听,声音温和,叫人如沐春风,是他怎么也不会认错的声音。
那一边,右腿已经恢复如初、从医院逃出的小道士踏在去往道观的路上,饶有兴趣地回复着:“这也可以呀,不过——”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不过,想聊些什么呢?”
太平此时已经换掉了那身病号服,身上所着只一件单薄道袍,看起来和现代都市格格不入,因而当他踩着点走上路边停着的公交时,格外引人注目。
他并不在意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而是专心地看着显示屏幕上传来的消息。
对面的人似乎犹豫很久,直到公交车缓缓开启也没有传来回复,太平笑着摇头,他转头看向车窗外的景致,行人、树木以及路边的围栏都向后退去,他很有兴致,对着这种寻常的景物也不嫌无趣。
“叮”。
下一站到的同时,太平听见手机上传来回复,他看见对方问不如先谈收费。
他笑着说道:“给小朋友排忧解难就不收费啦。”
对面在听到他的语音后,却是立刻回道:但你很穷。
太平心想,多少与这账号联络的都是些家破人亡的,他有时甚至会出钱救济,这些年来也并未积攒什么钱财——以至于回道观也要搭公交过去——怎么这人一上来就这般说。
他忽然有些猜测,只是想起来,就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由得笑出来。
他笑得过于开怀,乃至身边有人驻足旁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此时,忽然有阴风刮过。
太平侧过头,见刚刚驻足看着自己的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太恰好在他身边坐下来。
那股阴冷的气息便是从旁传来。
他敛了笑,收回视线,照旧和客户交谈着。既然对方觉得他穷,那就看着给吧。
太平的这条讯息发出去不久,转账就立刻来了。
对面很是大方,在打钱的同时,又说了是陪聊一小时的价格。他心想,有着这笔额外的收入,回道观前或许可以去趟市场,给道观里的狗整些肉。
鸡也要喂了。
发完钱后,对方就打字道:讲个故事。
找个灵异事务所要故事听,那该是什么故事?自然是鬼故事。
太平想着对方容易打发,却颇有兴致地说道:“好呀。”
如今世道无常,鬼怪复苏,虽说灵异事件不至于弥漫到四处都是,但说个鬼故事也算作轻松,更何况,他最擅长讲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和景阳住在一起时,他常讲给景阳听,虽然景阳完整听完后,只会回答一句无聊。
身侧传来的阴气越发浓重,与此同时,车窗外的景致也在快速退去,好似这辆车的速度太快,不过片刻外界人声鼎沸的都市画面骤然被凭空产生的浓雾笼罩。
“那便讲一个与你听吧。”他对着手机说道,看上去更像是自言自语,“运气糟糕的人便是出门坐趟公交就能撞鬼呀,例如说我身边这位老太......”
他脸上携着笑意转过头去,入目便是一张贴得极近、双眼空洞留着脓水的面庞,老太的头偏转了90度,脖颈传来轻脆的声响,像是骨头脆裂开来,恶臭的水沟味从老太脖颈的断裂处散发出来。
与此同时,公交车上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老太这般变化,一时间,尖叫声爆发出来,太平无奈道:“有些聒噪,这故事说不大清。”
他说着,便站起来,作势要走,可那老太坐在他身边,恰好挡住过道的位置,见他站起,便是猛然伸出手,指尖的森森利爪赫然朝着太平的脖颈抓去。
她的速度极快,然而只见一道白茫闪过,老太再看时,道士打扮的少年人已经从身边的座位上消失了。
她忽然生出种极其强烈的危机感,骤然从喉咙中发出尖啸,尖啸声穿透耳膜,然而啸声才传出一秒不到,她的喉咙就是一阵刺痛。
老太张开嘴唇,发出“啊啊”的声响,视线忽然天旋地转,她抬起头,才看见小道士手腕翻转,一把泛着银光的小剑从他的衣袖间飞出,才感知到自己的脖颈被刺穿,脑袋已经掉到了地上。
太平收起小剑,用术法拭去上面的水渍,再将小剑收回袖口中,他看着缺了脑袋的老太尸体,不由叹气道:“何必呀。”继而去看车上乘客的情况。
刚刚那声尖啸很快就被打断,可是司机当即受着刺激昏死过去,公交车登时失去了控制,驶入了层层的迷雾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时间段搭乘公交车的人不多,有个怀孕的女子,一对好像偷跑出来的学生情侣,还有个背着电脑包的青年,除了那青年之外的人都被吓得够呛,哭声肆意,甚至那情侣之一的男生还被吓得尿了裤子。
即使车上那个看起来最像恶鬼的老太太死了,可是他们仍然上没有平静下来。
太平走过去,出声安慰道:“不怕不怕,我能解决的。”
几人见刚才是他降伏了那老太太,情绪稍微稳定了些,可是突然间,车辆猛然晃荡起来,竟是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停在了迷雾中。
刚刚停歇了的哭声又断断续续地响起。
车门自动打开,迷雾从外界扩散进来,这好像引起了那老太尸体的变化,从她断裂的脖颈处涌出恶臭的脓水,也是同时,她的身体慢慢膨胀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身体中钻出来。
情侣中的那个女学生便是向全场看起来最靠谱的道士投来求助的目光:“大师......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太平挥手说道:“先下车。”听他说完,那对情侣便是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去,接着下去的是那个孕妇,背着电脑包的青年却没有跟上他们,而是看了眼太平。
太平没有下车,反而很是好奇地朝着那具尸体走去,他单手支着下巴打量着那具躯壳,听见青年问他:“你不走?”
太平笑着指点那具无头尸体道:“我感觉有些奇怪,她该是被人制作成这样子的,好啦。你将那司机带下去,我们也该走了。”
青年闻言,从前方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司机背起来,自前门跳下来车,他同时回头看去,恰好见到小道士轻快地从后门跳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
太平双脚落地的同时,那具车厢中的尸体炸裂开来,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脓水味传开来。
爆炸结束,太平身上一丝血迹未沾,他还是掸了掸道袍,朝着青年人说道:“无事,走吧。”
他同青年走到前方,见到刚才早就下来的几人,也看见了公交车方才撞到的东西。
那是一块石碑,碑上用红字刻着三个字。
......
“志阳村。”
那人传来的语音很镇定,还不时打趣道:“村里阴森森的,一看就是要出事的地方。”
景阳默不作声地听着,他已经回到家中,外边已经生出晚霞。
他觉得对方不会遇上危险,可是昨天那人一瘸一拐的样子还印在眼里。
景阳打字问道:对你来说很容易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过了片刻才回道:“算是吧。不过这样就不算做鬼故事啦。”
景阳心想,那人还是这么喜欢装腔作势。
下一条语音消息过了很久才发过来,对面似乎遇上了棘手的事情,太平的声音变得有些急促:“村子里果然出事了过、像是以前有过瘟疫......死人复生,像僵尸一样追着我们跑呢。”
似乎是缓了口气,那人又接着发来:“雾气越来越浓了。雾中好像也有别的东西。不管啦,我要先将这些普通人带出去。”
景阳心想他自作多情,又盯着那条已经播放完的语音,他并不觉得那人喜欢救人是一件善事,看那人在医院的样子,若是连自保都做不到,何谈救人?
只是这话一发出去,太平估计就明白这个顾客是谁了,或许会将他拉黑删除,然后再跑得远远的。
景阳忖度片刻,回道:小心。
发出去一瞬,他又觉得不好,可若是撤回,好像太在意了,只好看那人是什么回复。
太平说道:“没事的,我快要找到出口了。”
那边发生了什么,景阳不能完全真切地了解,加之那人说话时总是那么轻松的口吻,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他也知道那人习惯留下后手,也相信太平会无事,却仍然感到不安。
又过了一小时左右,那人才发过来最后一条消息:“出路确实在那祠堂里。看起来今天的鬼故事有些短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来了,景阳的心情渐渐平稳,他将剩下的钱转账过去,那人好像有些惊讶。
半晌回答他句谢谢啦,景阳心想凭他的性格,估计又会买堆食材倒腾火锅。
回复的话语很轻松,但是那边的实情却不如此。
随着时间过去,浓雾愈发加重,雾中甚至难以视物,祠堂原本是作为仅有的安全点,却是也逐渐被浓雾侵染进来。
一瞬间,祠堂前的牌位以同样的频率震动起来,好像在对抗什么,女学生叫起来,不可思议地指点着牌位。
她有些绝望地尖叫道:“是一样的名字!”
她像是看到了某种极为恐怖的东西,在牌位颤动的时候,她不管不顾地推开拦着自己的男友,尽力地朝着祠堂的门口奔去,就要踏过门槛,跨入到雾气之中。
看她这般做,她的男友也不敢上前追了,所幸运的是小道士正站在门处,一手持银色小剑抵着迷雾,另一手微点,一柄血色剑向后刺出,刺中了女生的衣襟,带起一阵冲击力,硬生生将人救回来。
似乎是闻到了人味,原本就不甚安定的雾气翻滚起来,好像要强行冲破阻碍,涌进祠堂中。
这时,一众牌位接连掉到了地上,重响过后,牌位后的墙上露出了一口黑洞洞的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人先试探去看,他将手伸进去,感受到了丝丝凉风,还不甚确定,但是有人已经先他一步踩入了门中。
原因是那小道士拿出罗盘,拨弄两三下说:“我算过了,那能离开。”
太平说完,就见到那男学生先跑出去,丝毫没有顾忌他的女朋友,他不禁摇头,让青年人再带个学生出去了。
至于他自己,自然是留下断后,等其他人都走了,他再出去。
几人出去的地方是个僻静的巷口,外面有汽车穿行,迷雾不见,也是如此,他们才相信自己回来了。
待到太平出去的时候,男学生已经跑走了,司机还晕着,那女学生像是吓疯了、估计要去医院治疗,说起来,太平有些好奇她在那些牌位上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他走前去看了眼,发现上面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孕妇还守在一边,见太平出来,便是过来道谢。
太平微笑说:“无事,你们受了惊吓,回去要好些休息。”
他交代了些事后注意便打算走,见那青年人还留着,便过去问。
青年人与他说道:“我感觉这事还没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心想他也觉得如此,他离开之前,那阵雾气已经完全扩散进祠堂,雾气中生出人形的东西,像是村中生出的异变......再加上碑文和先前老太的尸首让他感觉很熟悉,与阴谋的味道相似。不过与这些人说,他们可睡不了安稳觉了,于是他先前出声宽慰,对着这有所察觉的青年却有些欣赏,他不由得出声问青年的名字。
青年点头,平静地回他道:“童颜。”
太平说好,他将事务所的电话留了,告诉对方,真有遇到后续的话,他也可以解决。
处置完后续,他就要走,想着再乘公交车,今天运气不好,说不定再碰上麻烦,只好去路边租了辆自行车。
拿着客户发来的陪聊钱去给狗买了点吃食,耽搁了大半时间,他才回到了山上。
他沐着晚霞走上回道观的路途,沿途不时逗留片刻欣赏山间景色,一来二去,到山顶的道观时已是夜里。
他抬起头,想看看明月,十五的圆月应该挂上柳梢,但是在山顶却完全见不到,山间黑漆漆的。
太平无奈摇头,他从储物袋中拿出宰杀好的一整头牛,他等了片刻,忽然有庞大的黑影投射过来。
山间凸起的“峰峦”居然动起来,再一看,那不是峰,而是盘在山中的一条巨大黑狗,此时它爬起来,低头嗅嗅地上的猪肉,迅速地伸出舌头将整头牛卷进腹中。
月亮这时才暴露出来,原来先前是大狗的身躯遮挡住了月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狗有个很威风的名字,但是太平不喜欢叫那个文雅的称呼,他站在尸狗身边,对比起来更加幼小,却是踮起脚来摸了摸狗的脑袋,笑意盈盈问:“别急,还有呀。这次出去赚了好些。”
尸狗摇了摇头,说道:“你身上有景阳的味道。”
无论什么时候,一条狗会开口说人话都叫人惊奇,只是太平没有多少觉得奇怪,他笑着接话。
太平笑道:“是呀,没办法,被他找到啦。”
尸狗上下打量他一会,起身又趴回去峰间,这会让出些月光,于是道观中不点灯火,也亮堂了许多。
太平去道观里抓了把米粒,在门前的地板上洒出大半,他等了片刻,便有东西从屋檐上飞下来,啄食着地上的米粒。
月光下,可以见得那是只尾羽光亮、长得很壮实的公鸡。
太平坐在台阶上看了会,就拿起扫帚去清理道观前的地面了。
他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这次来,打算多呆会时间。
半晌他打扫完,将扫帚倚在树下,便走进黑黢黢的大殿中。太平熟门熟路地找出几只蜡烛点上,殿中偌大的佛像也被照亮,他不败神,却是坐在软垫上,背对着佛像读起一本闲书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烛火飘摇,红油燃烧发出轻微声响,到了午夜时分幺鸡从外边飞进来,走到他身边,留下一串梅花似的脚印。
太平打坐着小憩半晌,被叫醒时他怀中抱着的典籍落到地上,书页无风居然自己动起来,最后停在一页发黄的纸上,若是有人去看,必然会因为上面古怪的图案而觉得头晕眼花。
而这样的图案,典籍上居然每一页都是。
太平却是随意地将书捡起,他看了眼幺鸡,见它口中叼着封信,便随手拿来,摊在面前细细一看。
信件中的要求很简单,要他三天内抵达a市。
要求简单,但是其中包含的事情却不简单。
太平叹气摇头,要知道他这道观破烂又小,但是名头却不小——自从鬼怪复苏后,各地离奇的死亡事件越发加剧,于是中央便成立组织专门选拔人士来对付鬼怪,发展至后来,也就有一所专门为了培育这些斩除邪魔人士的学院,那学院就坐落在a市。
他想起来很久前他还被称作天才,是众望所归的下届主事人,只是三年前那事过后,他落败了,留了条性命,被灰溜溜地赶出来。
也是那时景阳和他吵架的,不过景阳不知道这其中内幕——那个小孩见他浑身是伤地回来,大半夜与他吵了一架,等到太平伤好了,他就被赶走了。
太平想起来有些唏嘘,但却无丝毫畏惧,他还是觉得这次回去,有了经验,他便能够说服那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
知道那人近况,景阳的心情有些好起来,于是翌日他履约与腊月返校时,少女就看见平时冷淡的人看着空荡的教室,忽然微笑起来。
这有些不可思议,不如说比见鬼还要罕见。
不论什么时候,景阳都是那么淡然,赵腊月心想,从她跟在学长身后仰望起始,那人都是这样,与人群疏远,如高岭之花般孤立。
没有等她发问,景阳兀自说道:“那人当年送我到这里,临走前抱了我很久。”
腊月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静静听着他说起往事。
景阳说道:“他觉得我会舍不得他,但是我把他赶走了。”
景阳脸上的笑容变淡了,他逐渐变得平静,却感到有些失落,不过一般人看不出他的失落,但是腊月知道,她上前抱了抱他,有些心疼。
景阳摇头说道:“我没事。”
赵腊月盯着他的面庞:“你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挑眉,他不再就此多言,他走进教室,来到自己的座位前,捡出里面的书籍。
其实留下的书不多,腊月在旁边拿起来翻看几本,书上的字迹也不多,说起来奇怪,她一直觉得景阳是理科天才,这人在刚入学那时奥赛金牌也拿过,物理竞赛也有名次,只是不知为何在分科的时候突然来学文科。
赵腊月也跟着他学了文,她知道自己选择为何,却不知道景阳为什么这么选。
直到今天,她看到景阳熟络地翻开那压在最底下的书本。
那本书与其他的完全不同,它上面有人留下的笔迹,不过赵腊月瞥了一眼,知道那肯定不是景阳的笔迹。
景阳很快说道:“那个人写的。”
赵腊月看着上面的鬼画符一般的东西,不置可否。
她仿佛试探问道:“你学这个也是因为那人?”
景阳轻轻“嗯”了声,说道:“那个人喜欢。”
“而且,要查他背后的秘密。”景阳补充道,“学这个是前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腊月不甚明白,她问道:“你决定报考学校了吗,学长?”
景阳说很早就想好了,只等待那封信件到来,可是腊月心想,她根本没听学长提过报的是哪所。
景阳还是在翻那书页,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从书页中飘下来,被景阳接住了。
腊月过去看了眼,照片的年代显然已经很久,是用胶卷拍的两人合照,其中一个她认出来是景阳,还有一人的身份,她也猜到。
她于是问道:“你前天去见他了?”
景阳点头,说道:“没有呆很久。”
赵腊月很认真地与他说道:“你想见他,见到不就好?”
景阳心想也是。
他想着,又拿出手机,给那人发去条信息。
:你上门,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面似乎正闲着,很快给他回复道:最近的驱邪服务吗?不行呀,我需要去a市一趟,有些忙。
景阳皱起眉。
:你要去做什么?
对方似乎不是很想提及这事,改口问他事情急不急切?
景阳于是便说:嗯。
:我一个朋友,很需要。
他忽然对着腊月说道:“你和他说。”
赵腊月看了眼他们前面的聊天,也知道了这人是谁,问景阳道:“你想再见他?”
景阳摇头:“不,我不想让他去那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平思考片刻,还很是轻松地答应下来,看上去他有些信心在三天内解决这事。
翌日太平便赶过来见赵腊月,二人约定的地点在校门不远处的咖啡店。
景阳也跟着来,不过他与腊月到的时间比和那人约定的时间要早些,他独自坐在僻静的角落,目光始终盯着店门处。
过了半晌,他看见有人匆匆忙忙地从公交车上跳下,那人着一身道袍、边是跑着边拿着发带将散下来的黑发束起,小道士模样很是可爱,但是景阳却不见得因为这副画面而高兴起来。
那人大大咧咧推开店门,却仿佛心有灵犀般朝着景阳的方向瞥过来一眼,不过很快他就收回视线,转而去找约定的位置,他很快就找到,于是过去落座。
他看着赵腊月,赵腊月也在打量着他,少女有些好奇那个在景阳口中反复被提到的人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没说话,太平先一步拿起来桌上的茶杯,他抿了一口:“好茶。”
赵腊月心想那是景阳点的,不然怎么会有人故意到咖啡店里来点泡好的红茶。
太平喝了茶,又抬起头问赵腊月:“该说说你要我解决的急事吧?”
赵腊月说道:“好。”
二人交谈起来,实际上,赵腊月身边也没有什么具有威胁的灵异事件,此举不过如景阳所愿将太平骗来。不过她事先有准备,这时太平提起,她便提出家中的房屋闹了鬼怪——虽说那只是她凭着家世在这短时间内找来的凶宅。
太平听完她描述,饮完那壶茶,便说道:“那就过去,早些结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凶宅的位置倒是离这咖啡厅不远,太平话多,一路上他自己便能聊得畅快,只是赵腊月不习惯有人这般热闹,也不想接话,心中却是想着景阳原来喜欢这般性格?倒也奇怪。
到了那处凶宅,腊月盯着他,原以为那些道士什么的作法会从包袱中拿出些罗盘符纸,可是看太平的模样,他分明只一个人过来。
他只悠闲地仿佛散步般在宅邸前绕了圈,口中念念有词,半晌他手腕微微翻转,腊月的视力极好却只看见一道银光从他腕间闪过,但是骤然间,那股进入凶宅周围便挥之不去的阴冷气息消散了。
难道世上真有什么鬼神之说?
如果有,那人看起来这么轻松,又是如何解决的?
太平先一步迈入宅邸,他听腊月说,这户屋主一家是死于一场凶杀案,屋内也是怨气极重,才用剑光驱散晦气,进入后,也是一时间看到了屋正中,一时间一股呛人的烟灰味扑面而来,他挥手扇去。
赵腊月跟在后面进来,见到正屋中间摆放着的遗照和牌位。
她听见太平兀自与那遗照说了什么,过了片刻,烟灰味散去,太平朝着那牌位躬身作揖,才又转头看向赵腊月。
太平笑道:“解决了。”
赵腊月忽然问道:“这屋里原先有鬼?”
太平一脸好笑地看着她——若是没有,要什么道士来做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赵腊月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他。
太平摇手说道:“他们投胎去啦,下辈子许会过得好很多吧。”
他越过腊月,打算离开,倒是也没提收费的事情。不过沿着小道走了片刻,差不多要到那学校的时候,他忽然听见阵跟着自己的脚步声。
当太平回头,脚步声理所当然地停住了。
跟着他的人丝毫没有被抓包的愧疚感,而也是觉得理所应当,景阳说道:“故弄玄虚。”
太平却是避开这个话题,与他打招呼:“好巧啊,是景阳呀。”
景阳说道:“你的腿这么快就好了?”
太平“嗯”道,忽然见景阳快步走来,被抓住了手腕。
于是他抬起眼,颇有些好笑地说道:“你什么时候跟着我们的?”
景阳说道:“一开始。”
太平好奇看他,问他什么时候这么空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沉默会,闷声说道:“腊月是我学妹,免得她被你骗。”
“好吧。”太平说道,“那你看见了,我没骗她,那……我现在得走啦。”
景阳还是不松手。
太平有些无奈地叹气,他摸了摸景阳的脑袋,此时他已经完全认出来前些天找自己聊天的人了。
他说道:“好啦,想见我也不用偷偷翻我账号来找我。”
景阳挑眉说道:“我没那么无聊。”
太平揶揄着笑眼看他:“哦?那我以后不用给人讲故事了。”
景阳平静说道:“哦。”
他松开了手。
太平走了,他仍站在原处,遥遥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5.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日后,景阳知道那人离开去往a市。
而那人离开的夜里,他也收到了一封通知书。
它本无字,只是当景阳翻开它时,它其中的内容就映入到景阳的脑中。
在这同时,景阳知道他所做的符合“评判”标准,所以他能够进入a市那处无名之地。
他曾经听那人说过,邪魔复苏,那处是专为培养抵御邪魔的学院,成立年代久远,已经不可深究。他知道那人是孤儿,从小便从那里长大,如今他理所应当地获取了资格,也能去那里。
这便是他之前没有强留住太平的原因。
在收到信的当晚,他也启程。
……
“到了。”
听见声音,太平睁开眼,他保持着盘坐在尸狗背上的姿势想了好久:“我感觉不太好。”
尸狗蹲坐在地上,好似一座小山,这时它低下头,望着背上的人,眼神流露出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平笑道:“我没什么怕的。走了。”
他从尸狗的背上跳下来,落在地上的瞬间溅起尘土,于是他掸了掸衣袍,轻松快活地朝着眼前的雾气中走去。
尸狗在他身后,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太平朝后挥手,渐渐的,他的身影消失在雾气中。
他走在雾里,忽然走出些熟悉来,再想起来前次遭遇的雾气,寻思起来这两种气息有些相似——是学院中的某些派系不想他回来参加此次会议而要杀他?可他已经离开中心很久,即便他曾经可能成为主事人,可现在他已经落败了,只能守着一处破道观,来杀他有什么意义?
许是他觉察错了气味?
过了许久,太平瞧见浓雾中出现一扇铁门,他走到门前,在一阵沉闷的响声过后,门打开了。
太平走进去,至此浓雾彻底消散,过了三年,他还没忘记会议大厅的方位,就着寻过去,半途看见迎进来的新生。
他看过去,半是无奈地笑起来。
三三两两的人群中,他第一眼就看见了景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太平定住脚步,他看向那处,不禁无奈地叹息一声。
同时,景阳也望过来,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太平想了想,他扬起手,朝着景阳打了招呼,而后先一步走开了。
景阳站在原处,他垂下眼眸,不知想些什么。
只是周围人看他,却觉得不一般了。
这些同来的都是一个批次被挑选进入,大多数从前并不知道这秘密组织的存在,眼下在这里等着入学测试,说是评判他们有无在这里留下的资格。
刚刚的来者不一般,而看景阳的模样,与那人熟悉,显然是有门路,可景阳性情冷淡、沉默寡言,周围人只得私下议论,不敢上前相问。
而这一切太平亦不知晓,虽说三年前他被从这里赶出去,现在却还是熟门熟路地找回去、还颇有礼貌地敲开会议室的门。
里面人群熙熙攘攘,中央的大屏幕上显示出院门处的画面,赫然是那群刚被送来的新生。太平进屋瞧了眼,不由得自忖道刚才大概是被看了去。
他进去,却并无人与他交谈,太平却已习惯——虽说灵异爆发已快要成为常态,他们这些人生死都难以控制,却还搞起派系之间的争斗,他的师父道号沉舟,源自道源真人一脉,可惜数年前师祖道缘身死道消,他的师父沉舟真人也身受重伤,称闭关养伤,仅留太平,本以为能够继承大统,不料师父一进闭关,师叔泰炉真人便是发难。
三年前的事故,若非师父之前留下的后手,太平怕是也身死,他最后落得重伤,如今回来,三年时间已经足够改变许多,众人虽仍然把他这个“前继承人”当作忌惮,态度却没有三年前那样咄咄逼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那泰炉顾忌兀自上位遭人非议,现下也只是维持学院的太上长老名分,并未再见一步。他见到太平前来,脸上露出笑容,眼神却是轻蔑的:“好久不见叔侄了。”
原先喧嚣的会议室骤然安静下来。
泰炉见得满意,边是招呼太平过来,又说道:“叔侄此番外派,想必学成不少。”
他虽这么说,心思却不在关心太平所学是什么,而是意指太平手中章印——那物什是历代主事人所传,代表正统,虽有章印之说,实则并非印章之类手足能够触摸到的事物,而到底是什么,泰炉也不得知,他只知道有那物件才能名正言顺地当得主事人。
太平顽固,即便三年前遭算计受了许多苦头,还是未将那物件交出来。
太平站定脚步,他歪着头,神情似笑非笑:“确如师叔所言。”
他慢慢地、不疾不徐地将这些年旧道观所处管理下的诡事一件件说出来,可现场的人哪是想听他说这个,他们各个都皱起眉,泰炉更是没听几句,便敲起桌子不耐烦道:“知道了。”
太平扫了眼现场所有人,不禁叹了口气,见他们全都不关心自己所说的,更是无奈。
泰炉说道:“你知道我问的什么,把那东西交出来。”
太平摇了摇头,叹息道:“三年前我就说过,那物交给你也没用。”
泰炉赫然站起身,在他起身的瞬间,威压倾泻而下,犹如排山倒海般轰击向那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少年道士虽然被那威压镇得难受,却是咬牙硬撑着,脚步自不后退,一双眼眸更满是自信地回望向泰炉,似乎丝毫不慌。
泰炉冷笑声,说道:“你留着也没用。你以为你能继承大统?凭你?”
太平接过话,他也是笑了起来:“是呀,凭我自然不行。”
“我也有话问你。”他看着泰炉,说道,“三年前我说的事,你考虑好了吗?”
太平本不该来,但是他此次来是带了心愿,他想要说服这些人,继续完成三年前那未完成的事情。
听到太平这么问,泰炉顿时愣住,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我当是什么。”
泰炉声音轻蔑,话语不乏嘲讽:“师侄那异想天开的玩笑话,还记到了现在?”
泰炉的声音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再者,你连学院这派的主事人都不是,就妄想着去收服中州那些个独立出来的能力者?”
太平反驳道:“并非说服,而是和谈。如今灵异频繁,再过几年,更有爆发的趋势,需要我们都联合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话语被打断,泰炉摆手,说道:“做梦的话,少说。”
太平叹息道:“那章印,我也没有拿出来的道理。”
可这并不是他不想拿出来,就不拿出来。
大抵是他的师父自从闭关后再也没有出来的消息,泰炉近些年越发嚣张,此时他便是朝着虚空一抓,握到一把冰封而成的剑,弹指间,就要以剑驱阵朝着师侄攻去。
太平神情不慌不忙,大概是三年前经历过一次这般事件,他居然异常平静。
果然剑指在他的眉间,站在会议大厅的泰炉师叔结印施展锁清秋之阵,这本是用于对付鬼怪的阵法,说明这次泰炉请他过来,就没有要他再回去道观的意思。
太平并不反抗,只是连连叹气,许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话明明该是对的,怎么总不被听进去。
这时他想起来景阳,想到那人刚进入学院,刚才或许被大屏幕监控到了与自己熟络,许会被泰炉区别对待?不过他已经自身难保,也只好想景阳的天赋很是出色,或许会被刮目相看?
然而突然天花板上传来轰鸣声。
一柄剑穿透而来,立于地上,其上传出来师父沉舟真人的声音:“泰炉,莫要胡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炉一怔,收起来锁清秋的阵法,大厅内的寒冷气息也顺势退去,他冷哼一声,却未顾忌太多。
因着沉舟虽然还未死,但是身上伤重,纵使泰炉不听,他也有心无力,在这学院中,乃至外界,一贯都是强者为尊。
太平倒是笑了笑,朝着剑作揖,欢喜道:“师父。”
沉舟咳嗽几声,命太平取了这剑,来他闭关的房间一趟。
太平说好,他过去取了剑,泰炉也是挥手放他走了。
6.
他见到沉舟真人,自己的师父已经和几年前的模样不太相似,头发花白、身上也多处腐朽,大有要去之意,太平捧着剑走过去,半跪着坐在师父身边。
沉舟叹声道:“我不能为你师祖报仇,也是要去了。”
沉舟看着他,说道:“我虽不能出去,但是泰炉说的你的事,我也知道。我和你师祖都走了,你不该天真了。”
太平问道:“师父那何谓天真?我们修习这道法,不就为了除魔卫道,杀了那横行作乱的鬼怪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沉舟道人摇头说道,他比出手指,点在太平眉心,“我问你,这道法从何而来?”
太平很清楚,这道法是灵异爆发后,自鬼怪身上而来,因而修行,便是与鬼怪而行,也是逆天而行。
所以更要以这修炼的法术,来维护那薄弱的人世。
他说着,也是看着师父的神情,听到沉舟真人摇头说道:“并不。”
沉舟说道:“我辈所求,是长生之道。鬼怪非道法不能杀死,人也可以。”
他念着这句话,好似有些魔怔,念叨了几遍,他身上的腐朽伤口好似恶化得更加厉害,从衣物间隐隐传出恶臭的味道,和某种凶鬼身上的气味相似。
房间外的雾气也越发浓重了。
沉舟道人忽然收住了话,他对着太平说道:“你把景阳那孩子,找过来。”
太平歪着头问道:“您要收他为徒?”
沉舟说道:“师父当年留话,要收他。我看他的天赋也确实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舟的师父,便是当年的道缘真人。
太平问道:“师父,那便让我来带景阳吧。”
沉舟身体不便,确实不能带徒弟,他于是很轻松地同意了太平所求。
太平得到了准许,便是高兴地走了,他想去带景阳过来——到了这时候,先前的那些矛盾好像已经无足挂齿,他也没想景阳会怎么计较,反正那人之前请他吃火锅的时候也没有计较呢!
可是他赶过去的时候一想,景阳这时候大抵跟着入学的新生进行测试,这测试有专人看着,好像是让这些新人对抗学校里抓捕的几只鬼怪,景阳有他以前耳濡目染的教训,许是不成问题的。
太平就先去学院的库房,将入学给予的服饰拿出来,这时候他又为难,景阳不喜欢他穿的道袍,他就只好挑另一套带着标识的常服,再者必备的药品、武器,也都要拿好。
他满满当当地用储物袋装了些,最后把拿的一把剑放回去,觉得学院给新生发的惯例武器不大好,准备把自己的剑给景阳。
太平边走着边想,等会该是让景阳猜着,挑一把自己的剑送过去。
他想着忽然笑起来,觉得这个主意不准会被景阳说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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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太平正饶有兴趣地想着该给师弟怎样的见面礼。
这边一行新人下了车,喧闹着交流了片刻,身旁的雾气越发浓重起来,直到远处的楼房都看不清,只留下面前的一条留出的道路。
这种情况显而易见地引起人的不安,这群被选入进学院的并非普通人,当即有人提议,要不要先顺着道路过去。
他们讨论间,视线却不由得瞥向景阳。
只是景阳神色冷淡,也懒得与旁人商量,他兀自沿着道路走去,身后有人议论片刻,也追过来。
景阳自然没有理会跟在自己身后的人,他顺着仅有的路途而去,见面前之景迅速变换,厉风阵阵,血腥弥散,只见出现了岔路口。
一条道路隐隐约约能看见一辆废弃的公交车以及一块石碑,另一条则是通往密林间。
景阳站定步伐,他想到了师兄所说过的故事。
他不再考虑,朝着迷雾深处走去。
然而身后跟上来的人,却是在此惊诧一番:“那人怎么走到这就不见了?”
他们叽叽喳喳着,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层层叠叠的树林,哪有什么岔路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沿着路途走了一段,见到那辆废弃的公交车以及它撞到的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字“志阳村”。
果然是那人所说之事,景阳忽然生出猜测,他在车辆附近转了转便沿着道路走过去。
身旁浓雾渐重,他转头向后望去,见刚才聚在一起的人无一出现,却并不在意。
景阳收回视线,继续向前,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异常,一路顺畅走到村庄中的祠堂。
他推开掩上的门扉,闻到了从祠堂内传来古旧的气息,祠堂内部有许多灰尘,地上印着凌乱的脚步。
他低头看了会,觉得不对劲,有几处脚印明显是新的,印子很深,周围留着未干涸的水渍,他几乎能够想象出来人浑身湿漉漉地在祠堂里走动的场景。
景阳想了想,刚要跨步踏进去,面前的场景骤然消失了。
他踩在了学院的地上,回到了集合点,他抬头看,眼前站着位年纪很轻的姑娘,看着浑身都是煞气。姑娘看他一眼,收掌对身边皱眉的老者说道:“怕是中州那群有贼心没贼胆的能力者搞鬼。”
老者眉头皱得更紧,对姑娘双手作揖:“多亏三月姑娘在这。”他话语中却没有多少感激。
待到他口中所唤三月姑娘随性笑了几声,摆手和同来的师妹走远了,老者才从鼻腔中发出冷哼声,他随后走到景阳面前,说道:“你资质不错,跟我来。”
景阳淡淡扫他一眼,却是没有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者面露不虞,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硬生生忍回去,说道:“师长于楼中等候,你这次测试表现很好,得到泰炉真人看中,你且快些跟我过去。”
景阳还是不动:“不用。”
他说道:“我来找人,不供他们挑选。”
此话一出,老者面色骤变,当即就要怒斥,却是被人打断。
“景阳早些年就被师祖挑中,由我领着修行了,就不去见泰炉师叔他老人家啦。”
老者回头,远远地就看见太平抱着身衣物过来,他讪讪收回话,说道:“那是,那是。”
太平走到景阳身边,熟门熟路地牵起景阳的手掌,热络说道:“师弟,我且领你去批命。”
景阳的态度温和起来,不再咄咄逼人,他由着太平将自己拉走。老者在原地呆站片刻,才想到还要接剩下的新生——景阳是第一个从秘境出来的,虽然得了外界助力,却也不可小觑。
而远处老者以为走了的三月姑娘,却是在这时停住脚步,回头瞥了眼,对着身边师妹说道:“那人怪哉。天人通看不透他命数。”
身边师妹惊异,天人通乃是当今独树一帜的识相道法,怎会看不出一人命数?可三月师姐精通此术,想来不会有错。
她听师姐又说:“他倒是重情重义。现在泰炉势重,那老头带他去见,他未来发展便是可观。他却选了个落魄潦倒的小道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们都听闻过三年前的事,道源死后,沉舟病重,那一脉势弱,景阳跟随那沉舟的徒弟学道法,怕是天赋再好,也无望大道。
8.
景阳随着太平走了半晌,他忽然开口问道:“你早就知道我要来?”
太平笑道:“不知道。”
景阳闷声说道:“你骗我。”
太平有些无奈,他想了想,将怀中抱着的衣物给了景阳,又说道:“真的!你看,连校服都是我新领的。”
景阳看了看衣物,又看着太平身上的道袍,久久不语。他有许多想问,比如说与太平的初见,那人住进自己的公寓,都是被安排好的吗?
可是他没有说出来。
太平于是拉着他进了教学楼旁的小屋,他走在前,敲了敲闭拢的门扉。
过了片刻,一个裹着袈裟的和尚走出来,对他们作揖道:“批命,你?”
太平摇头,指向景阳:“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早些年他师祖在的时候已经隐约根据景阳生辰八字测算过景阳命轮,只是那时师祖不说具体,只说景阳天赋绝顶,早早要抢人,景阳那时很小,太平也是自告奋勇要带师祖所收的小师弟。
这时候太平想起,从袖中拿出一叠褶皱黄纸,说道:“这是先前师祖所看。”
和尚接过来看了眼,皱起眉,半晌才说道:“不好办……进来吧。”
里面装饰古朴,散发着淡淡霉味,正中书桌上放着一串佛珠,和一副巨大的命轮。
和尚在书桌前坐下,景阳坐其对面,太平立于师弟身旁,与他解释:“走个过场,不算命数,稍后与你请神就有些麻烦。”
景阳“嗯”道。
和尚手指拨弄着命轮,另一手翻开面前厚重的宝典,口中念叨着含糊不清的话语,数息过后,他定睛看向景阳。
景阳蹙起眉,他感受到一种窥伺感。
确是此时,和尚突然尖叫一声,双目爆开,汩汩的血泪沿着他的面颊流出来。
“不可视!”和尚呢喃道,“你们……你要害我……走!快滚!”
太平还愣着,见失明了的老和尚就要抄起宝典赶人,立刻牵起景阳的手将师弟护到身后:“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尚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知道这小子的命数不对,还来克我?“
太平道歉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吧,以前确实听人说过太玄至阳命会害先生瞎眼的……不过从我入学起都没有发生过,还以为只是传说呢。”他说着,往老和尚手上塞了什么晶莹的玩意,景阳猜想那东西或许对他们这种人很珍贵,那老和尚收了之后就不再计较瞎眼的事了。
老和尚收了东西,叹息一声:“罢了,这事也是我运气不好。你这种阴煞命,小心被他克死。”
太平不见得听见去,他带着景阳先走,又是泛起难来,思来想去,只好将批命之事作罢,先带师弟去祠堂请神。
学院在诡异爆发后开始存在于事件,发展至今,祠堂内所存神像众多,排排成列。一路上,太平与景阳说道,请神之事最为麻烦,若是稍有不慎便容易丢命,而他们这些道士,所用之力就是来源自所请神像,所以不请是不行的,他也得专心准备给师弟护法,这次来祠堂,就是先让景阳选好所请的神只,去学院后勤处领好材料,等太平办完事再带景阳回山间道观,去那里将神请来。
太平又说,祠堂只能景阳去,他不能进,只说景阳进去后且记住三点。
第一,忌回头。
第二,忌多言。
第三,忌不合。
太平拍了拍景阳肩膀,说道:“进去后,你且一路向前,哪块牌位落了,你就选它。选好了就会看到路,立刻出来。”
景阳点头,见太平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那人只是笑着摇头:“我不多嘴了,小景阳厉害着,不会被这事难倒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去吧。”太平说道,“等你出来,我带你去吃火锅,a市的火锅可好吃了。”
景阳看着他,没说是师兄自己想吃,也没问太平这么穷吃不吃得起,而是说道:“我知道了。”
他推开合上的祠堂,突然想起自己在雾气中见到的,觉得有些古怪。
景阳跨过门槛,祠堂的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他才静心观察一番祠堂内部。
说是祠堂,这里更像是供奉神像的大殿,宽敞明亮,香火味很重,四周屹立着一座座高大的、形状可怖的神像,每座神像的前头古桌上,都立着一块牌位。
景阳观察片刻,才跨出一步。
也是这一步,像是惊动了什么,一瞬间整个大殿内震荡起来,一众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来。
景阳顿住了脚步,他看着一地随着自己进入而掉下的牌位。
师兄说过,哪块牌位落了就选哪个,可没有说过要是牌位都掉下了,他该选哪块。
早知道,进来前该问师兄请的是哪座神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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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走动,掉落在地面的牌位不断震动起来,发出极为嘈杂的声响。
它们似乎是想要拦住景阳,一瞬间,明亮的殿堂变得幽暗起来,四周屹立着的神像仿佛活过来,纷纷弓着身体低头看来,石质的手臂高高扬起,下一刻就要朝地面抓来。
犹如群魔乱舞。
景阳好似没有发现,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淡淡说道:“拦我?你们还配不上。”
声音消散在宽阔的大殿内,顿时,牌位震动的声音也消散了。
神像恢复成了本来的面目,一动不动,好像只是雕塑。
景阳继续前进,却是想着之前太平对自己所说过的话。
虽然时间过了很久,但是那人对他说过的话语,他总不会忘记。
他边想着,边快步走入内殿,里面光线昏暗,唯有几只红烛幽幽燃烧着,他借着光走进去,听见“啪嗒”一声。
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低下头,一块印刻着血字的牌位正在他身前几寸的位置,不偏不倚。
他抬起头,看见一具比外殿神像巨大数倍的石雕,屹立在面前,再之后,似乎就没有路了。
他想了想,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牌位。
也是一瞬间,他听到了咯咯的笑声,景阳并不在意,捡起牌位后,面前的雕像消失了,他踏进了一扇敞开的门扉中。
他又回到了最初进祠堂的位置,师兄正等在外面,见他出来,松了口气。
太平迎上来,伸手要他选的牌位看,景阳将其递过去。
太平捏着牌位,翻看了许久。那景阳觉得很是晦涩的血字,被他小声嘀咕出来:“神行无量尊者。嗯……”
景阳问道:“怎么?”
太平笑道:“当年师父领我请神时,曾说过这个,不过他说我生属阴命,与之不合,选了就是找死。景阳的命格倒是符合。”
景阳“哦”了声,反应看起来很是平淡。
太平又笑问:“你看到那神像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很是好奇,叫景阳回忆片刻,虽说祠堂内殿昏暗,景阳只瞥过几眼,可太平问了,景阳便也照样描述出来。
太平听他说那神像人首马身之类的描述,乐呵地说道:“你记住越多,等会回去请神时就越轻松。对啦,我还没给你剑呢。”
景阳没问,只是盯着他。
太平一笑,双手握拳放在景阳面前,像是故意要逗他,这是很幼稚的手段,他说有两把剑,景阳猜中了就将那把拿去。
景阳选了右手,太平将右手摊开放在他面前,忽然间,一柄血红色的剑刃震颤着出现在太平的手心。
景阳瞧他握住那把剑、怀念般说道:“此剑唤做弗思,跟我也有段时日了。现下我交给你,你要好好相待呀。”
景阳从他手中接过剑,“嗯”了一声。
太平笑着叮嘱他道:“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不过火锅今日是吃不得啦。泰炉师叔说马上就有任务要叫我去,你先去宿舍等我来着,那请神的材料你稍后去后勤处领,但千万不得先行使用。他们会给你些基础的引气决之类的道法,那个可以先修炼起来。对啦,学院的图书馆里有书籍,你可以用我的身份卡先去着。”
景阳闷闷地“嗯”了声,太平于是垫脚摸了摸他的脑袋,嘀咕道:“小景阳,我总觉得你又觉得我烦啦。”
景阳说道:“没有。”
太平笑道:“那我走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点头,看着太平离开。过了片刻,他低头看向弗思剑。
刚才师兄未提,他也没提,好像过去三年的分离就这么消失了……
那个人不在乎。
9.
等到景阳再见到太平,已经是三日后的深夜。
那人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回学院宿舍,见到景阳还很惊讶。
他见到开门出来的景阳,还讪讪笑起来:“景阳还没休息呀?”
景阳盯着他,嗅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太平撑着拐杖走过来,叹气道:“小伤,不碍事。”
景阳说道:“上次是右腿,这次是左手和左腿。”
太平摇头笑道:“左手不严重,还能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本想骂他怎么不去死了,可想想还是没说,只是淡淡说道:“你命大。”
太平乐呵呵笑着接话:“是呀。”
太平又提起来:“我回来的不算晚,今夜要不去吃火锅?”
景阳看了眼窗外高悬的明月,再看了眼走廊墙上挂着指向十一点的时钟。
不算晚?
景阳说道:“不行。”
太平叹气道:“算啦,知道你不喜欢吃,那我走了。”
他慢腾腾地挪向自己的宿舍,却被抓住了后领。
小道士被轻松地提溜起来,样子有些可怜,接着就被师弟背起来,那人对他说道:“走。”
太平很是高兴地笑起来,他揽着景阳的脖颈,像是喜悦得失去分寸,轻轻地在景阳耳边亲了下:“太好啦。”
景阳一时间有些发愣,太平却没察觉出来,说道:“咦,你身上这气息,是已经引气入体啦?景阳修炼得好快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平淡地“嗯”了声。
他知道自己天赋很好,很强,比所有人都厉害。
师兄这般夸赞,也是应该的。
太平说道:“那可好,等以后景阳修炼大成,你替我去揍那老头子。就是泰炉那家伙……解散前他还故意拍我这条受伤的腿,疼死了。”
景阳用余光瞥了眼他,只看见他垂在自己肩头的黑发。
“好。”
太平自顾自说了半晌,听他这么说,又轻松笑起来:“算啦。不用揍他了,今日这等麻烦事,以后就不算什么了。还是说服他信我的计划就好了。”
景阳闷声不吭,听他絮叨讲着等等去往火锅店的路线。
……
a市那家火锅店的味道听太平说很是不错,那人也吃得很尽兴,回去的时候连搂着景阳脖颈都搂得更紧些。
回去的时候,太平要去他自己那间,景阳说好,将他背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以前一样做完一切事,他睡在景阳身边,小声对师弟说晚安。
景阳那边的被褥窸窸窣窣动弹了下,于是太平意识到刚才背对着他躺下的人转过身,景阳问道:“什么时候回去?”
太平说道:“大概,等伤好了?”
景阳说好。
太平打了个哈欠,他闭上眼准备休息,然而景阳却是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他感觉到师兄的手伸过来揽住自己,和以前一样,他不去看,只是盯着天花板,也不休息,反而是思考着这座学院、以及那些修炼的事情。
他打定主意要好好修炼,让那个人别这般难过了。
10.
“总算回来了。”
太平走在山间小路上,边是给走在自己身旁的巨大黑狗顺毛,边是叹气道。
在学院养伤的时候,他吃粥吃了整一星期,口味被迫淡了许多,弄得他好不愉快,等到伤好他就拆了石膏,火急火燎地要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景阳与他一同回来,见他带自己上山的时候还小动作不断,忍不住道:“你再把腿断了好了。”
太平笑道:“没有高危任务,就算我运气再不好,也没那么容易。”
待到日暮穷途,二人一狗到了山顶道观。
太平将景阳身上挂着包袱解下,从里面拿出三三两两的物什,一时间原本被特殊质地布匹掩盖着的奇异气息涌出来。
太平拍了拍手,叫景阳将这些看好,他去换身衣服,便来给景阳请神。
过了片刻,他从道观里室奔出来,打扮已和先前不同。景阳见他稍长黑发用木簪扎好盘在脑后,身着百衲衣,脚踩十方鞋,手携一柄木剑。
他这番打扮,不显得庄重,反倒是看起来更加清秀可爱,或许是内里的伤势未完全好,他小跑着过来,脸颊上还多了两抹红晕。
小道士对尸狗作揖,说道:“我将为我师弟请神,若有不妥,还请你为我们护法。”
尸狗盘坐在地面上,点了点头,于是道观前刮起一阵狂风。
太平持着木剑在空中挥舞一段,仿佛将某些晦气斩去了,才是将木剑放下,他牵住师弟的手,很是认真地嘱咐起来:“接下来我说的事,你可听好、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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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笼罩四野,山间景色苍茫,凉风阵阵拂过发丝。
景阳看着太平松开手,那人木剑一指,“轰然”一声,一张供桌忽地从道观内飞出,落在了道观前的空地上。太平走上前,挥挥手,将布料包裹着的材料散到了桌面。
景阳只见他拿起布料,在空中翻抖片刻,便松开那布料,那布匹随风飘到空中,挂在远处立起到竹竿上,仿佛幡旗舞动。
继而他抄起落在供桌上的生米,随意地洒在土地上,又对着景阳说道:“这是学院特质的阴米,最能吸引邪物。”
随着他的动作,那些洒落在地上的大量米粒却是震动起来,此时景阳也察觉出来,太平看似随意,然而那些阴米的落点却是被控制得极其精妙,现在连起来,仿佛某种古怪的图案。
也或许是某种阵法。
师兄在这方面,懂得比他多许多。
太平问道:“你所请那具神命格,你可记住?”
景阳点头,说道:“你之前说过。”
太平笑起来:“好。”他说着,取走供桌上一颗特殊的脏器,点上两盏红烛,又迅速在脏器上插上三支香,同时手中木剑配合着斩断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瞬间,道观前的空地居然宁静下来,风不动,云亦不动。
太平呼出一口气,再细细说道:“稍后点香,如果香灭了,那换日再来。香若烧得平齐,那便无事。若是两边长中间短,你进道观内,天亮再出来,此时谁唤你都不准应,就算是我也一样。若是左边那支香短了,尸狗会帮我,你要静心,快速收了那神,也无事,如果右边那只……”
他停住了话语,似乎是想到了很为难的事情:“那尸狗会带你立刻下山,你也别再来找我——”
景阳心想,刚刚师兄说要自己记住的事项也没到这步、听起来,仿佛到那种地步就无可奈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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