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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你先别哭。”

话音刚落方肃肃哭得更凶了。

宋霄笨拙地用袖子擦着她脸上的泪,直到袖子湿透了也没能止住。

他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给人道歉:“肃肃,是我不好,对不起……可我确实来气……你就算是为了赎身也不能这样不爱惜自己。”

方肃肃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眼神黯淡:“宋霄,我是菀院当红的妓女,你觉得鸨母会放过我吗?她恨不得榨干我身上所有的鲜血换取她的利益。”

“你之前跟我说过,救命之恩不能忘,鸨母也救过我的命,可我已经还清了,我可以忘记了。”

她顿了顿,思忖了片刻,开口:“宋霄,我想要赎身,不仅是我渴望自由,更是因为我喜欢你。”

宋霄听到最后四个字后愣了神,不敢相信方肃肃会喜欢上自己,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方肃肃。

方肃肃像是感知到了似的,红着脸轻轻地在宋霄的唇上落下一吻。

不像与旁人带着厌恶,反而是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一吻。

短暂的吻结束后,方肃肃的脸红得快要烧起来,垂着眉问:“宋霄,你喜欢我吗?”

宋霄没有说话,单手按住方肃肃的脑袋,重重地吻了上去,带着愤怒、紧张、喜悦……

两人久久才分离,方肃肃迷情中听见男人沙哑的声音。

“我也喜欢你。”

这一夜,是方肃肃最自然的一夜,身旁是她的爱人,是最纯粹的喜爱。

事后,她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等太阳高照时,旁边的空位早已冰冷,宋霄走了。

那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方肃肃浑身酸疼无力,可心里却美滋滋的,像是泡在蜜罐里似的。

她拿着钱凑够了赎身的巨款,换了一身简单的衣着,拿着仅有的行李肆意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她又活过来了。

方肃肃找了份纺织工作,整日整夜的呆在屋内纺织,不辞辛苦

老板看她干得不错,允许她自己织一身衣服,方肃肃果断选择给宋霄织一身。

可衣服还没织好,噩耗就先传来。

“柳少爷,您找我有何事?”

柳四川吐出香烟,看见她手中那件男士大衣不禁发笑。

“对我们小十这么好?”

方肃肃皮笑肉不笑地说:“少爷这是哪里的话。”

柳四川冷哼一声:“就你们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宋霄几个月前找我说事,说是想要娶你。”

“你也知道,我不是手折鸳鸯的人,但也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得逞了,不然得到后就不懂得珍惜了。”

“所以……”

方肃肃冷冷问道:“所以什么?”

“我让他不管成没成功都要下个月去帮我大哥打一场仗,至于生死……这我就管不了了,毕竟人各有命。”

方肃肃一听,急得直跺脚,怨恨自己帮不了宋霄。

明天就到下个月了,她现如今却连宋霄在哪都不知道。

方肃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你们都定好了,跟我说还有什么用?”

柳四川撇撇嘴,把烟踩在脚下:“也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准备给他收尸而已,不然人死了都无缘无故。”

方肃肃不蠢,现在也不是冲他发脾气的时候,放下尊严央求柳四川放过宋霄。

换来的确实那一句否决。

“这可不是我说的算,你也知道现在社会不比往日,正是缺人的时候怎么能说走就走?我看你还不如多为他祈祷祈祷,说不定死了还能留全尸。”说罢,坐上轿车离去。

方肃肃被尾气熏了一脸,猛地咳嗽一声,也没心思咒骂柳四川,连忙直起身来四处打听有关宋霄的消息,可一切都无济于事。

一星期后。

“肃肃……”

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方肃肃手中的动作,僵着脑袋扭头看向站在院子里的男人。

“回家了?”

宋霄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抱着方肃肃,迟迟不肯撒手。

“我明天要去打仗,要是能活着回来……我一定娶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带你走!”

方肃肃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不少,她知道现在什么也改变不了,但还是不死心地问:”可以不去吗?”

宋霄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开口:“去了就不能反悔了,不然要是被枪毙的。”

方肃肃也不知是真是假,无奈地点点头,从屋内拿出一件大衣给他,“这几天天气凉,记得穿上别冻着了,我亲手织的。”

宋霄听后一喜 立马从方肃肃手中接过后便迫不及待地穿在身上,凶狠的脸上浮现憨厚的傻笑,看得方肃肃也笑了出来 伸手想替他整理下衣领。

宋霄比她整整高一个头,这份看着简单的事也困难起来。

宋霄为了方便她更好整理,自觉地低下头颅。

方肃肃理好后又扑了扑衣上的灰,声音有点哽咽:“活着回来。”

宋霄大大咧咧地冲着方肃肃扬起笑脸,照下阳光下暖洋洋的。

方肃肃整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不停地给宋霄祈祷着,不求别的 只希望他平平安安就好。

可终是事与愿违。

留给她的只有那件沾满血的大衣。

方肃肃年仅26岁,最终,带着那件大衣,含着笑随宋霄一起走了。

“我跟你回家。”

荒郊野外 是无数的森森白骨,无数座由肉身堆积起来的山丘,乌鸦在尽情地啃食着,那件大衣却还是老样子 恰如它来时那样。

一个月后,柳家私自开战残害无数无辜被媒体爆出,柳家面临破产危机。年底,柳家逝去,不复存在。

几个月后,苗菲菲和鸨母被崔少明害死,菀院由崔少明接手,最终破产。

所有的事物无一不再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种在土地里的鲜血和流在时间里的无奈。

有着的只有那首被世人流传的童谣。

“ 笛声悠悠随风飘,

散落泊船无处寻。

萧萧肃肃风作起

涌上云霄不见声。

乌鸦唱着欢乐的歌谣啊,

鸟儿啃食着同类的尸体。

吹笛的人你为何要哭?

死去的人你为何要笑?

……”

第46章 关爱同学,人人有责

十二月末,城北下起了连绵的雪。

原本枝繁叶茂的绿枝也只剩光秃秃的框架,路上铺着一层薄雪,踩上去咯吱咯吱的,装饰操场的假草被雪花轻轻地覆盖着。

整个大地雾蒙蒙的,有一丝不真实。

“佘时,这周日我生日,咱们还是老样子?”

孔程井穿得并不多,但脸上并没有被冻得发红。反倒是佘时,又是围巾又是羽绒服的,鼻尖却被冻得发红,有点好欺负的意思。

佘时半个脸掩藏在毛绒绒的围巾内,声音有点迷糊:“那你哥就是周六吧?我记得你俩个平安夜一个圣诞节。”

孔程井也不觉得惊讶,嗯了一声。

“那刚好啊咱们仨一起,还有其他人要来么?”

孔程井摇摇头,说:“我没邀请其他人,那……周六见?”

佘时点点头,被外头的烈风刮得差点要跌倒,搓了搓被冻红的双手,急忙奔回教室取暖。

好在学校不抠门,允许他们开个暖气,不然这个冬天真不知道怎么度过。

佘时天生体寒,自幼就怕冷,宁愿热死也不愿意冷死。

说白了,热急了大不了脱光光留条遮羞的,至于这冷嘛……佘时也不愿意穿得跟个球似的。

狠狠被暖气吹了几分钟才缓过神来,跟个老大爷似的徐徐走到座位上。

撇眼就见他的同桌工工整整地穿着冬季校服,脚腕处隐约还能看见一片雪白。

佘时眼珠子转了转,坏笑一声,悄咪咪地绕到纪靳后面,伸出被冻得发红的双手就要往纪靳衣领里塞。

刚触碰到一点儿脖颈处的肌肤,就被那人冷冷地斜了一眼,“关爱同学,人人有责。”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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