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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旁边的人一开口,一切又化为乌有。

“你别怕,我把它们都赶走了,都是群流浪狗而已,吓吓就跑了。”

因为营养不良,孔程井比他矮了半个头,所以他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见身旁的人。

但那人比他先一步低头看向他,扬着笑容:“小弟弟,又是你啊,好久不见。”

孔程井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这个人还记得自己。

他抿着唇瓣,眼神躲闪着,嘴巴微张但又紧闭。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上次给你的糖好吃么?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孔程井低着头,鼓起勇气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好人……那颗糖很好吃,我很喜欢……”

孔程井其实压根就没吃那颗糖,一直放在盒子里保存着,因为要这是这个人唯一给他的东西。

“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

那人皱着眉思索着,撇嘴道:“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你先说自己叫什么吗?”

孔程井紧张地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听见他说的话后嘴比脑子先快一步。

“我叫孔程井!”

那人噗嗤笑,缓缓勾起唇角,心情很是愉悦:“我叫佘时,余字少一竖的佘。”

佘时见金发小孩紧盯着他身旁的寸头看,解释道:“他是我小媳妇,,叫段闻边。”

孔程井原本亮着的眼睛瞬间没了光彩,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第二次见面,以佘时搭上段闻边的手与他告别的背影为终止。

月光照在那二人身上,孔程井站在无光的巷子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渐越远。

第66章 争吵

“明明我先认识他!我都没敢说出来,你凭什么敢说?”

孔程井疯了。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恨,他狠狠地拽着纪靳的衣领,拳头却怎么也落不下。

他讥讽地笑道:“纪靳,我亲爱的好哥哥,你永远都是月亮,而我只是装饰你的一颗星星罢了。”

屋外狂风大作,骤雨将至。

纪靳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孔程井拽着他的衣领。眼里漠然,他永远都是这副表情。

“你不敢说是你的事情,但……你也做过月亮甚至太阳,不是么?”

孔程井瞳孔缩小,紧随额间青筋暴起,刚欲还口就被纪靳抢先。

“爷爷奶奶虽然以前亏待过你,但现在不是对你挺好?什么事情都是以你为主。孔常安虽然不常回家,但他眼里起码有你,还认可你是他的儿子。”

“待我与你相比,到底谁才是月亮和星星?再者,如果你觉得其他人对我要比你热情,那你应该想想他们到底对你怎样,而不是一味的对比。”

纪靳语气永远都是漫不经心,可今日的话却有些严肃。

“你觉得妈对我们态度不同,那我只能说你白眼狼……”

纪靳话还没说完,就听孔程井怒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门是为了什么,电话里不是聊得不是挺热火朝天的么?”

纪靳蹙着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既然你听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妈一会要回来,她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告诉你,你不要那么敏感。”

“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的事情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孔程井被这句话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不紧不慢地擦着眼泪,哼笑道:“是,是我耿耿于怀,那你们娘俩好好庆祝今天的愚人节吧。”

说完这句话头也没回摔门离去。

纪靳叹了口气。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谁又是容易的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窗外还在狂舞的风雨,他从旁拿出一把黑色雨伞,在路上漫步着。

很快便消失在风雨中,连那把黑色雨伞一并。

-

“小靳,妈妈在家门口,帮忙开下门,谢谢啦。”

纪舒来得匆忙,忘记了带家中的钥匙,幸好纪靳在家,不至于露宿街头。

家门打开,暖意驱散了纪舒从外携带的寒冷。

“带这么多东西?”

纪舒诶呀一声,温声说:“这不是小井喜欢吃吗,他不是什么糖都不吃只吃这种葡萄味的。”

“过年没回来,,这次来了不得多带点?也算补偿他了。呐,也有给你的。”

纪舒晃了晃自己手中中国红的礼盒,示意纪靳拿着。

盒子是木头做的,拎起来还挺重,纪靳无奈道:“下次不用拎这么多,这么重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拿得动?”

纪舒虽已四十多岁,但还跟小女生一样,冲纪靳吐着舌头示以不满,敷衍道:“好啦好啦,下次只给小井带。”

纪靳勾起唇角,微微牵动。

盒子上雕刻着几只仙鹤,洁白的羽毛在山峰间小幅度的晃动,脖子抬得高高的。

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躺着一支毛笔,大致是定制的,采用的是最为名贵的山羊毛,笔身也有纹路缠绕。

“喜欢么?”

纪靳点点头:“有心了。”

纪舒眼神里带着期待,笑着说:“还有你更喜欢的。”

纪靳挑着眉,在盒子里摸索,摸到下面竟然还有一层,是几本几何奥数。

他从里面拿出这些书,好笑地问:“这也算礼物?”

“怎么不算?这些书可是我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的,市面上都没有。”

确实,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而且书页泛黄,是有些年头了,里面的题目也很少有见过的。

“家里就你一个人?”

纪靳轻轻嗯了声:“都出去了,挺忙的。”

纪舒哦了声,从行李里挑出给一家人买的礼物。

纪靳见她没有继续追问,送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炒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纪舒笑着应了声,,直到确认纪靳在厨房炒菜后才开始环顾四周。

总感觉有点奇怪。

家里面还贴着过年时贴的春联,灯笼也没有拆,倒是有几分喜庆在。

可家具除了有些被岁月洗礼的痕迹在,其他都没什么磨损,就好像只有人打扫没人住一样。

正当纪舒想看得更确切些,家门被打开了。

“你真来了?”

“臭小子,连妈也不喊一声。”

孔程井抿着唇瓣没有吭声,眼看着纪舒离他越来越近,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挣扎了许久,开口道:“没,这不是太激动忘了吗。”

“好吧,勉强相信你一次。”

纪舒走到了孔程井身边,想要摸下他的头却发现自己够不到了。

她感慨道:“几个月没见好像又长高了啊,男孩子就是长得快哈。”

孔程井低着头,与纪舒齐平,语气颇为无奈地说:“再过几年就不长了,现在长也只是几毫米,看不出来的。”

纪舒没说话,如愿以偿了摸了把孔程井的头发。

不禁高兴地眯着眼,向孔程井吐槽道:“你是不知道啊,你哥从来不让我碰他头发,说什么外婆跟他说只有媳妇才可以碰。啧,这辈子恐怕没人能碰着他头发咯。”

孔程井双眸突变幽邃,黑色的瞳仁里有丝凄凉,他没有说话,任由纪舒摸他的头发。

“妈,可以吃饭了。”

两人纷纷被这声音吸引,转头看向端着菜出来的纪靳。

纪靳还没来得及解开身上的围裙,显得有些烟火气息,看见孔程井时没什么情绪。

纪舒嗯了声,扭头对孔程井说:“那咱们就先吃饭,妈妈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你肯定会很喜欢。”

孔程井的思绪还停留在几个小时前与他哥的争吵中,并没有仔细听纪舒说了什么。

他轻轻地应了声,随她一起走到饭桌前坐下。

纪靳炒的菜并不对,都算是简简单单的家常菜,但每道菜都是红通通的一片。

纪靳不太能吃辣,所以也炒了些清淡的。

“哇!还有我最爱吃的红烧鲫鱼!谢谢宝贝儿子!”

纪舒特别喜欢吃鱼,尤其是红烧和糖醋一类较重口味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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