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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在吃饭的时候,王姨正往餐桌上端菜,盘子还没撂下呢,就看到顾晨夹了一筷子辣椒。
“诶,晨晨你吃不了这些,太辣了刺激胃,小琛你看他夹也不劝劝他。”
顾晨吃下第一口就后悔了,那菜的味道又烫又辣,舌头上瞬间像被针扎一样,一时间咳嗽不止。
“咳咳咳。”顾晨呛得的生理泪水不停往外流,小脸通红,看起来难受的紧。
往日林琛绝对会皱着眉头呵斥两句,然后冷脸递给他一杯温水,或是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语气责怪着他吃东西不小心。
可这一次什么都没有,顾晨掩下心底的落魄。
是啊,之前的他总在奢求,以为林琛对他和别人不一样。
实际上的确有不同,却不是因为他,而是他的信息素……
王姨有意缓解两人僵持的氛围:“这是我特意找人批的辣椒,借味用的,可不能干吃啊,小琛快把你面前的汤给晨晨盛一碗,散散辣味儿。” 说着,还轻微的挤挤眼睛,看起来比两个当事人都着急。
林琛不为所动,冷言道: “他没长手吗?”
王姨心里实际对上林琛是有些发怵的,见劝不动也只能作罢。
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己去厨房乘碗汤,端到顾晨面前,说道:“尝尝看,王姨新学的。以后还想吃什么就和王姨说,明天回来王姨给你做糖醋鱼……”
“以后这个家里不能再出现鱼类。”林琛发话,却连个眼神都没给顾晨。
闻言,顾晨握着汤匙的手指颤抖了下,洒下一勺热汤。如今倒更像是一盆冷水泼在顾晨的头上。
顾晨最喜欢糖醋鱼,不仅仅是因为它好吃,最主要的一点原因,是因为林琛总会拿糖醋鱼做为奖励,用来褒奖他。
与其说是他嘴馋喜欢吃,不如说是他贪恋林琛对他的纵容。
可是现在,这些所谓的特殊全都被收回了。
顾晨拼了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碗里。
他不该奢求的,那些林琛的温柔体贴本就不属于他。
合同上写着的,他只是管负责安定他易感期的镇定剂。
仅此而已……
——
四中批卷的效率很快,经过周六周天两天的批改上分,周一上学时,本次月考的大榜就已经被张贴在高三楼层的公告栏上。
高三学生到校时间普遍都早,顾晨到时,大榜前陆陆续续聚集了两三层的人。
林琛走在前面,面若寒冰,比往日感觉上还要淡漠些。
这两日两人除去必要的交流,其余时间就像一对陌生人一样。林琛一旦决定放弃某个人,那人只会被强制的排斥在外。
还不等顾晨走过去,孙岭就揽着宋玺冲出人群,得意洋洋的说道:
“老大,小饭桶,你们总算来了!哈哈哈,我说什么来着,我家宋玺这次月考绝对吊打众人,上次是我家宋玺没发挥好,这不,王者归来了!”
那副得意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者归来的是他。
孙岭叽里咕噜一大堆,嘴皮子从见到林琛就没停过。他神经大条,对情绪感知能力迟钝,但宋玺可敏感得多。
他一边听着孙岭瞎瘠薄贫,一边眯眼在林琛和顾晨的身上来回搜寻着什么。
吵架了……
宋玺在心底下了定夺。
他隐隐猜到是什么原因,那天他和顾晨一个考场,挨得又近,顾晨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余光里,顾晨究竟做没做弊,没人比他更清楚。
但他懒得说,主要是懒得多管闲事。
调个监控就能解决的事,他多那句嘴干什么。
孙岭叽叽喳喳的得不到回应,下意识想拖着宋玺应和他,嘴巴跟爆豆似的。
“小饭桶我怎么没看着你排名,我找了前一百名都没你,你该不会落榜了吧。完了,你妄想攻略老大的梦想马上就要破灭了……”
duang—
很响亮的一阵闷声,是宋玺敲在孙岭脑瓜顶的声音。
宋玺:“废话那么多,还不赶紧去给我收拾座位转班。”
孙岭:“遵命!”
第050章 、他没那个胆子作弊
孙岭扛着大包小包刚走近一班时,顾晨正收拾着他的小书包。
几本教材,英语词典,还有一袋子的试卷,被顾晨一摞摞的叠在书桌上。
耳边纸张翻飞的声音,盖过林琛笔尖划过试卷的沙沙声,也掩盖住心底无名缘的急躁。
顾晨捧着书包,坐在座位上并没有走。
等到值日生开始工作,黑板上写着不再针对于他的板书,课代表不再收他的作业,一切都如一个月前那般……
秩序分明,独独他被排除在外。
顾晨习惯性的,将书包背在胸前,眸光暗淡却依旧澄澈。
“林琛,再见。”
这一刻,少年眸中的诀别比他吐出的字眼还要深刻。
简短的告别,令林琛行云流水的字迹戛然而止,在题目上落下一个突兀的墨痕。
林琛惊艳的眉眼蓄着狂风骤雨,淅淅沥沥的浇在顾晨心上。
无人撑伞,也只能任由他渐行渐远。
一旁的孙岭被宋玺拽到老远,整整隔了一个过道。
孙岭疑惑的挠挠不太灵光的脑子,说话大大咧咧,“你不是和老大坐同桌?在这儿干嘛呢?”
“你能不能有点儿眼力价?”宋玺抱臂,倚在身后的空桌椅上,冷言道:“现在那里就是轰炸区,谁去谁死。”
孙岭:“???”啥玩意儿?
宋玺不奢望他能听懂,说道:“这几天离林琛远点儿,能有多远跑多远。”
孙岭:“……”
孙岭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宋玺倒是把形势看得一清二楚。
顾晨走后,林琛便放下刷题的笔。
一对答案,竟错了一道题。
都怪那处墨痕,正好盖住题干上很关键的符号:+∞。
“他走了,心情不好?”宋玺大爷似的倚坐在顾晨先前的座位上。
那里还残留着一缕奶香,宋玺没有察觉到,但林琛却可以。
看得出林琛心情不好,宋玺用手拄着下巴,说道:“那天,他就坐在我隔壁,我们中间只差了一条过道。”
林琛的视线挪过去,宋玺与之相对,然后他淡漠的说道:“他没作弊。”
宋玺会帮顾晨说话,这着实令林琛诧异,但也只是一瞬间。
林琛修正着数学题,将那个“正无穷”的符号重新代入公式,重新得出一个阈值。
他做题认真,语气也很认真:“我知道,他不会有那个胆子作弊。”
宋玺:“那你在气什么?”
林琛:“呵,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少年凛冽锋利的侧颜,随着后仰的动作,勾勒出一丝无力感。
这种感觉绝不会出现在林琛的身上。
一开始,他养着顾晨无非是图个舒心,偶尔替他解解闷,养在身边当管舒缓信息素的镇定剂。
他从小浸在资本家的观念中,他身为上位者,本性是自私、贪婪和唯利是图的。
他签署了一份不平等条约,受益人是他,被剥削者是顾晨。
他本该吝啬每一次给予,榨干顾晨身上每一分细微的剩余价值,逼顾晨为他卖命。
结果,到头来,林琛才是那个盈亏的人。
高级别Alpha的信息素,千金难求,被他像不要钱似的滋养着顾晨的身子。
更惘论那些有市无价的滋补药材,限量版的时尚服饰,就连顾晨喝的水,吃的米,都是经过高成本的加工才会端到他眼前,进而吃进顾晨的肚子里。
宋玺回想起那天偶然听到的对话,觉得有必要转告给林琛。
“考试那天,我听到顾晨亲口说,今后绝不可能和你在一起。”
宋玺直视着林琛的眼睛,语气平淡,莫名像在劝诫:“你看,他再怎么喜欢你,也没有打算和你在一起。”
林琛:“离开我,他活不长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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