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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激动,他蹭一下从林琛的怀里弹起,无意中牵连起腰后的骨头,尖锐的疼痛让他的面色骤然煞白。
“莽撞什么?”林琛扣住他乱动的腰肢,开口说道:“我早就说过,会向外界公布你是我的Omega。”
顾晨看着林琛的嘴巴张张合合,说什么早已经不过脑子,最后也只来得及问道:“为什么是我?”
林琛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回道:“从那刻开始,你不再是顾晨,你的姓名会被附上前缀,你的所作所为都会被有心人无限的放大。”
“我不明白,林琛,我还是不明白。”顾晨一遍遍的问道:“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不……”
“你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林琛说道:“你只需要乖乖的配合我。”
顾晨的脑子里笼罩着一层浓重的雾,迷路的思绪越来越笨拙,他的脑海中只能涌出源源不断的问题。
顾晨开始有满腔的问题等着解答:
“我们是真的订婚吗?”
“我们会像正常的……”说到这里,顾晨的思绪一下子断了,过了一阵,才又磕磕绊绊的说道:“正常未婚夫妻那样的生活吗?”
最后一个问题,顾晨直视着林琛,轻声问道:“你和我订婚,是因为……喜欢我吗?”
—是因为喜欢我吗?
顾晨知道自己是个大麻烦,他想不通世界上优秀的Omega那么多,值得和林琛比肩的大有人在,林琛到底因为什么理由而选择他这样一个一无是处又浑身毛病的Omega。
林琛的回答也很简单:“订婚是真的。如果非要选择一个人,我希望那个人是你。”
闻言,顾晨的心里莫名的攀上几缕苦涩。
这样的回答,好像就是再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备用选项。不是因为喜欢他,仅仅是因为没有挑出来合适的人选,别无他法之下,而不得不选择他罢了……
第086章 、离家出走
那一晚,顾晨近乎一夜未眠。
林琛怕他牵连到腰间的伤痛,双臂宛如一块烙铁紧扣住顾晨瘦窄的腰肢。
青年的骨骼清瘦,林琛从背后抱住他,薄唇紧贴着顾晨的腺体。
林琛对顾晨的腺体带着一种偏执的掌控欲。过往的每一天,林琛即便再忙,也会亲自为顾晨换下腺体贴,自从两人心照不宣的同床后,每晚林琛都会紧锁住顾晨的身躯,吻着顾晨的腺体入睡。
果然人的野心都是会随着时间增长的。
顾晨追溯这段时间和林琛相处的点滴,从最初只想在角落里偷偷看他的背影,到后来心甘情愿成为林琛的跟班,奢望着只要能看着他,陪着他,这辈子就足够了。
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期待着林琛对他好,对他露出那种无可奈何的笑。
期待林琛会因为他无意中的一句感叹,就带他到离家几千公里的地方看雪,会因为他偶尔的头疼脑热,无微不至的为他调理身体,滋补他残损的腺体。
他该满足的,当初想都不敢想的东西,现在林琛全部都给他了。
顾晨为自己无底洞般的野心感到不耻,却又贪恋这种苟且偷生的感觉。
——
顾晨的大脑整整运转了一晚上,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大清早又被林琛从被窝里薅起来去看老中医。
老中医是李朋亲自从海城空运过来的,来时还一脸惊魂未定,活了六十来年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此刻顾晨窝在林琛的怀里睡的正沉,人正迷糊着的时候,隐约听到一个年迈威严的声音:
“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搂搂抱抱,不知廉耻!”
老中医拄着一根拐杖,不善的目光看了眼面前搂搂抱抱的两人,内心不断的感慨,现在的社会真的是世风日下,年轻人越来越不知矜持为何物。
老中医这几声可谓是中气十足,振聋发聩,成功的令熟睡中的顾晨嘤咛一声,在林琛怀里嘟囔了一句:“好吵。”
老中医:“……”
“这就是你请我行医治病的态度?哼,目无尊卑,行无礼数,有辱斯文……”
林琛戳了下顾晨光滑的脸蛋,沉声说道:“一百万。”
“额……”老中医话锋一转,道:“这还未到午时,不急不急,先让这位小先生睡着,睡眠有助于休养生息,补其根本。”
没办法,年轻人实在是给的太多了。
不过半刻,顾晨就醒了。
困倦的在林琛的颈窝里磨蹭了几下,习惯性的问候了句早安,过了几分钟,等彻底醒神了,才发觉此刻正身处客厅,自己对面还坐着一位笑眯眯的老者。
顾晨:!
顾晨被吓的深吸口气,作势就要从林琛的身上下来,才刚刚有个势头,顾晨就被林琛事先抱起来搁在身侧,一手虚扶着他,说道:“老实一点,别扯到伤处。”
“醒啦?”老中医上下打量着几眼,缓缓说道:“天庭饱满,五官端正,实为筋骨大好之相。”
老中医虽说拄着拐杖,但那步态走的相当稳,走到顾晨的面前,道:“把手伸出来,待我查探一番。”
顾晨端坐着身子,给老中医让出来一个位置,自己则座在低位,“麻烦您了。”
面前的小屁孩低眉顺眼的,长的粉雕玉琢,看着倒讨长辈喜欢,说话的语气恭恭敬敬,声音也讨巧,是老辈们惯常会喜爱的乖宝宝类型。
老中医打量了几眼,勉强放下初印象里的偏见,拿腔作调的说道:“嗯,手伸过来,待我号脉再说。”
周围蓦然沉寂下来,顾晨把手伸出去后,整个身子僵着,连心跳都乱了起来。
两三分钟以后,老中医收回手,精神矍铄的眸子里闪过讶异之色。
“精血两亏,气虚气短,唇乌面青,身体已经伤及根本,近几年恐有血光之劫。”老中医颠了颠拐杖,“年轻人,切忌心事过多。切记外伤易治,内伤难熬。”
林琛的脸紧绷着,硬邦邦的说道:“可有调理之法?”
老中医捋了捋银白的胡须,眯缝着双眼,语气绵长的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定数,阴阳调和,五行之说,皆归于两面,是为矛盾。”
说着,老中医的眼中闪过一丝叹惋,“若他不曾破其根本,这身筋骨实属绝佳,活足百年不成问题,可惜,可惜啊。”
从老中医说出第一个字时,顾晨就一直沉默着,他分明也在呼吸,却好像魂归他处,无以为靠。
他终究活不长久,身体常年困顿,最近接连精神不济。
要么彻夜失眠,要么长睡不起。
早时他从身体里流失太多东西,今时所有的副作用尽数反扑。
顾晨悄悄握紧拳头,转头看向身旁的林琛。男人的棱角分明,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黑乎乎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开始训他了。
顾晨听到林琛沉稳的声音,和那位老者说道:“治好他,什么条件都可以。”
老中医长叹口气,“年轻人,万物可生钱,钱却不能治万物。我既答应李朋,自当会尽我所能医治他。
只是道法当前,如今唯有一种可能。”
林琛蹙眉,问道:“什么可能?”
“不破不立。”老中医说道:“有时候逆天改命,成与败,亦是命!”
顾晨突然感觉到浑身冰凉,他就像一位刚被判了死刑的患者,偏偏又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看起来是一种看破红尘的洒脱,其实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呐喊着想活下去。
生而为人,贪生怕死,本没有罪。
——
老中医答应为顾晨医治,但顾晨知道,能够痊愈的机会很渺茫,归根结底,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奇迹。
经过一下午的针灸正骨,顾晨的后腰已经感觉不到疼了,老中医妙手回春,能救得了他断了的骨头,却救不了他的命。
这一晚,林琛并没有陪伴顾晨入睡。顾晨再次睁眼到黎明。他的呼吸沉闷,贪婪的闻着周围的空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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