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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东泽提前在点了送菜上门,到的时候菜刚好送来,有新鲜的鸡肉猪肉,还有处理干净的鱼和海鲜。

既然是现做现吃,黎棠便不好意思只坐着等开饭。他也拿了条围裙系上,准备帮忙打下手。

不过周东泽显然不需要他帮,手脚麻利地把鱼片好,丢进烧开的锅里,那边的炒锅里的油已经冒泡,就等鱼出锅热油往上一淋。

黎棠插不进手,干脆站旁边,当个陪聊的工具。

周东泽一边翻搅锅里的鱼片一边说:“刚才在酒店门口,我好像看见蒋楼了。”

“嗯。”黎棠坦白,“他是我这次来考察的公司的创业合伙人之一。”

“这么巧。”周东泽几分惊讶,“他的公司做哪方面?”

“医疗人工智能。”

“听起来很厉害。也难怪,他上学那会儿就是学霸。”

黎棠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叙城一中蛮不错的,从一所名校升入另一所名校,当然前途无量。”

似是想到什么,周东泽手上动作一顿。

“怎么了?”黎棠问。

“没事。”周东泽笑说,“自己母校就是最好的,谁还不是个名校毕业生了。”

说起相熟的同学,周东泽告诉黎棠,苏沁晗现在也在叙城,之前在某同学的婚宴上遇到,她辞掉了小学老师的工作,正在做美妆博主,直播教人化妆,顺便带货。

黎棠点头表示理解:“小学老师确实不适合她。”

又说到一起分到普通班的某个男同学,和女朋友分了合,合了分,最新的消息是好事将近,终于要结婚了。

“撇开性别不谈,我还以为你在说李子初和霍熙辰。”黎棠笑说,“算上性别的话,你说的不会是孙宇翔吧?”

周东泽眉梢一扬:“你还记得他?”

黎棠苦笑:“他是今天考察的那家公司的另一个合伙人。”

“……”周东泽无语了一会儿,“没办法,叙城就是这么小。”

又说到上午的地震,周东泽问:“你还记不记得,高二上学期那场地震?”

黎棠当然记得:“那是在周末,我正陪我……陪家里人去医院检查身体。”

“你还给我发消息了,问我有没有事,让我待在安全的地方。”周东泽说着便笑起来,“虽然后来才知道是群发,班上只要有你微信的都收到了。”

黎棠也笑:“都是同学,一视同仁嘛。”

虽然,是有例外的。

想起那天徒步走过的路,山脚下摔的那个跟头,怎么都打不通的电话,还有见到人时的安心,被拥进怀抱里时的委屈……

黎棠深吸一口气,提议道:“咱们也别光叙旧了,说说未来的安排吧。你不是说已经收到首都的offer了吗,是哪家律所,说不定我听过。”

话题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些一碰就疼的回忆,落在怎么聊都不至于伤筋动骨的事业上。

就是聊起来像应酬,让人昏昏欲睡。

黎棠说着便打了个哈欠,几分无聊地拨弄被摘掉的青菜叶,把它撕成银杏叶的形状。

忽然门口传来动静,有客人进来。

周东泽为了宴客支开了父母,现在只好自己出去顾店。

后厨和用餐区仅隔一道半帘,黎棠稍一低头,便可看见进屋的两位客人,和自己一般年纪,看他们和周东泽说话时熟稔的态度,应该是常客,说不定就是叙城一中的同学。

也能听见他们聊天的内容。

其中的女孩说:“周大律师今天怎么有空看店?”

“难得下班早。”

“下班早不应该回家休息么,或者去夜店猎艳。”

“你看我像去夜店的人么?”

和女孩一起来的男孩笑说:“确实不像。当年我们整个班数你最用功,成绩也是一路往上窜,升高三的时候都排到年级前几了。”

“夸张了啊,我怎么记得是十几名。前十那几位学霸的位置哪那么容易被撼动。”

女孩翻着餐单:“说起来,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我们年级有个姓蒋的帅哥学霸?”

男的回她:“蒋楼呗,谁不认识他。”

“我那阵子身体不好住院去了,回来就发现他不在学校里了,后来忙着补落下的课也没顾上问,他跑哪儿去了?”

“我记得转去县里的学校了吧,被咱们一中开除,前途算是完了。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惦记他?”

说起与己无关的故事,人们总有一种天然的凉薄。

“只是突然想到,随口一问。”女孩笑着用手肘撞了男孩一下,“不是吧你,这种陈年老醋都吃啊。”

第49章 烫手山芋

这对情侣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天气不好懒得买菜做饭,就来栖树随便凑合一顿。

也没点什么麻烦的菜,两杯奶茶几盘炸物小吃,周东泽作为咖啡店“继承人”,轻车熟路很快就上菜了。

许是饿了,两人风卷残云地把食物消灭殆尽,客人走后收桌子,周东泽歉然道:“说好请你吃饭,结果让你看着我招呼客人。”

黎棠把做好的菜端上桌:“这不就能吃了么,好饭不怕晚。”

席间聊天,说到附近住了不少叙城一中的同学,黎棠夹一筷子炒青菜,问:“包括刚才那两位客人?”

周东泽回道:“是的,他们俩跟我们同届不同班,虽然都比我小一岁。”

“难怪我觉得他俩眼熟,说不定跑操的时候碰到过。”黎棠说,“刚听他们说开除,谁被开除?”

周东泽拿筷子的手一停,到底还是说了:“是蒋楼。”

黎棠垂眼看碗里的菜,语气随意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那段时间我忙着学习,跑操都缺勤几次,还真没关注这些。”周东泽说,“大概是打架斗殴之类的吧,学校对这些违规行为一向抓得很严。”

听起来合理,但黎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蒋楼很珍惜读书的机会,在校外碰到地痞流氓都能躲则躲,尽量避免硬碰硬,会是多么严重的打架斗殴,才让学校把年级前三的学生开除?

难道是因为陈正阳……

冷不防想起这个遗忘多年的名字,黎棠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他问:“是不是因为和陈正阳打架?”

似是没想到黎棠还记得当时的事,周东泽愣了一下:“是吧,陈正阳伤得很严重,当天蒋楼就被喊到教务处了。”

黎棠点头。想必就是如此,校内斗殴自然要比校外的更严重一些,哪怕明面上看是陈正阳播放音频有错在先,蒋楼只是“替天行道”。

当年的事情,黎棠已经大致厘清——无非是蒋楼录下音频,交给广播站的人代为播放,后来或许是打算重新录,又或许是想改换时间,总之他意欲把音频拿回来,结果被陈正阳先一步发现,出于报复心理,陈正阳绕过蒋楼,直接把音频在全校公开。

蒋楼是何其有主见的人,怎么能忍受掌控权被别人夺走,怎么能忍受事情不按他的计划进行?

回顾完整个过程,黎棠发现一旦跳出来,以旁观的身份去审视整件事,就会发现并不复杂。虽然心绪还是翻涌,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发抖,呕吐,甚至出现幻觉,听到相关的词汇就晕过去。

这可能就是心理医生说的旁观者清吧。等回到首都,不妨再去一趟门诊,正好手头的药也快吃完了。

这样想着,黎棠一抬眼,发现周东泽正已经放下碗筷,正定定地望着他。

“怎么不吃了?”黎棠问,“这么快就吃饱了?”

周东泽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你的注意力总是不会分给我哪怕一点。”

黎棠怔住。

“七年前,我告诉过你,我转过学,初中还因为一些事复读一年,刚才又提到同届的同学都比我小一岁。”周东泽几分无奈地说,“两次,你都只顾关心他,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会复读,为什么比你们都要大一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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