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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我来就好。”

王曦瞥了他一眼。

本来这件事没那么急的,但王曦回去研究了一下简一鸣的情况,发现这小子的曲库贫瘠得可怕,花赛可是号称曲量最大的音乐比赛,真等到开学练就来不及了。

当然,明面上王曦不会这么告诉这条小咸鱼。

简一鸣哀鸣都发不出来了:“等等,为什么我要练那么多曲子?”

王曦:“今年演奏课考试的前五名都要参加下个学期的校内赛,这是所有参赛选手都要练的曲子,还没有最终确定,不过前三首可以开始练了,最终确定的曲子会在这个星期发给你们,注意查看邮箱。”

卫丛震惊:“什么时候有校内赛,我怎么不知道?”

“文件一个月前就放到你桌面上了,上周通知昨天开会。”王曦皮笑肉不笑:“我也想知道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卫丛顿时宛如被捏住命运后脖颈的鹅,再也不敢乱嘎嘎。

简一鸣瞧手里的曲目单,顶着阎王的低气压举手问道:“我可以不参加吗?”

“哦?高二年级演奏第一的不参加?”阎王王的身形在简一鸣眼里无限拔高,黑色的乌云背景和红色的眸光若隐若现,“你是这个意思吗?”

微微上升的音调,仿佛高高举起的刀,只要简一鸣敢说不,他就咔擦把他切了。

“保证完成任务,一定好好练习!”生存欲极强的简一鸣立刻滑跪。

王曦把事情交代清楚,雷厉风行地走了,他可不像卫丛,两手一摊咸鱼躺,背后有一个勤勤恳恳的符滨河帮忙,他除了要把学校的事情安排好,还要准备自己今年的巡演,没那么多时间跟两条咸鱼叽叽歪歪。

“来来来,让我看看。”卫丛把简一鸣手里的曲目单,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之后应该会调整一部分,你先把前面三首练完。”

“可是我还要暑期实践,刚刚找好了,要两周时间。”

“这点曲子,你中间空两周完全有时间。”

“我还有假期作业!”

卫丛呵呵,敲了一下简一鸣的脑门:“少跟我讨价还价,有本事就去找老王去投诉。”

简一鸣闭嘴了。

“你最近跟符家那小子玩得挺好的啊?都被人拍上论坛了。”

“哪个缺德鬼偷拍!”

卫丛懒懒地说:“符校已经处理了,幸好还只是小规模传播,不然一大堆记者过来围学校我可受不了。你们出去玩的时候也小心一点,别被狗仔追到了。”

简一鸣惊讶:“盛蓝那么出名吗?”

卫丛故作正经:“这就说来话长了。”

简一鸣也换了一个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却像严肃的哈士奇。“那就长话短说。”

“因为所以接着于是,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

简一鸣:“……”

“还是短话长说吧。”

耍够了,卫丛才大发慈悲告诉他:“他们家的事情很复杂,不仅在打离婚官司,还在争抚养权,在国外闹得沸沸扬扬,上了好几天头条。”

“因为这个,才特意送符盛蓝回国的。”

简一鸣愣住。

卫丛拍了拍他脑袋就离开了,留足了时间给简一鸣反应。

王曦和符滨河虽然也在国外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两个人的观念却和国内的传统想法一样,认为这些事都是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最好连知道都不要知道。但卫丛的想法却截然相反,与其瞒来瞒去,让他们蒙在鼓里,直到有一天他们从别人嘴里知道,那还不如一早就说清楚。

从亲人嘴里说出来的,和从别人嘴里描述的,可不是同一件事。

这个世界哪里存在目不漏风的保护,小孩终究是要长大,学会保护自己,保护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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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邦降B小调夜曲:Nocturne No.1 in B flat minor,O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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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一点对不起!

第10章

简一鸣有事,符盛蓝就待在家里了。

昨天难得睡了个好觉,时间不长,却质量极高,让他第二天精神好多了,也让外公符滨河更加坚信,自家的外孙就是需要一个小伙伴才好。

大人的事让他们大人处理去,小孩最重要的就是快乐成长。

不过一鸣那孩子怎么老是拖拖拉拉的,都多少天了还没有跟盛蓝提合作的事吗?

符滨河心里琢磨着再催催他。

符滨河上班了,就剩下符盛蓝一个在家。

他左手弯起,仿佛有一架透明的小提琴放在了他的左侧的锁骨上,左手拿琴,右手握弓,尝试演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但他还不能练琴,他和符滨河约好了,要等后天的检查报告出来之后,看情况恢复训练。

符盛蓝继续翻看那本没有读完的书,盯着书页的文字一个都看不进去,先是倒了橙汁,又换了位置,再换了本书,却总是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最后以他以前绝对不会有的姿态躺在了沙发上,再次违背他日常的行事准则,无所事事了起来,脑子里回响的是简一鸣的钢琴。

称不上完美无瑕的琴声,符盛蓝闭上眼睛的时候都能想到他各种各样的小毛病,但温暖的情绪不断传递过来,驱散了过去连夜的寒冷。

音乐是能直接传递情绪的媒介,比其他所有都来得快速直接。

符盛蓝有些苦恼,他想找谁商量一下,翻遍了通讯录都没有找到第一眼看见就会拨过去的存在。

妈妈……不行,他不能再给妈妈添麻烦了。

爸爸,不适合。

爷爷,更不适合。

外公……刚刚面对面的时候说不出来,符盛蓝不觉得自己打电话能说。

外婆。

他犹豫了一下,继续往下滑,没有几个名字就到底了。思索片刻,算了时差,符盛蓝才打电话过去给外婆。

符盛蓝刚出生的时候是焦怡带的,虽然小孩子没有清晰的记忆,但那段时间的照顾确实让他对外婆无比亲近,后来由于他父亲的原因,焦怡很快就回国了,他和外婆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克洛艾第一次病发的时候。

克洛艾患的是骨肉瘤,无药可医的疾病让原本就充满裂痕的家庭再也无法维持和平的假象,焦怡的到来很好地安慰了在那场飓风般的争执中、夹在父母中间无所适从的符盛蓝。

他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家是如此残破的时候,是焦怡的怀抱让他找到了安全感。

“临城今天天气好吗,盛蓝?”焦怡温柔的嗓音很好地抚平了符盛蓝的紧张。“现在临城正值春夏之交,我最喜欢的时间,像海盐味的三明治,咸咸的蓬松柔软,出去玩还是待在家都很舒服。”

在外婆的引导下,符盛蓝一点一点把他回国这段时间的事告诉她。

其实大部分的事焦怡已经从符滨河的嘴里听过了,但符滨河的视角和符盛蓝的视角肯定不一样。从丈夫那里只能看出他是怎么过的,从符盛蓝口中才能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符盛蓝从来不缺物质条件,但他迄今度过的时光里,却鲜少快乐无忧的时候。

听完他讲,焦怡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比起国外这乱糟糟的坏境和无孔不入的记者,国内的坏境显然对他更友好。尽管焦怡也不是很放心符滨河单独照顾孩子……以前符淼和符滨河单独相处,两个人就像火药遇到了火星,丁点的事都能吵起来。脾气相似的父女,相处得尤其糟糕。

“所以你想喜欢一鸣的钢琴吗?”

喜欢这个词,对符盛蓝来说有点陌生。他沉默了片刻,焦怡在电话那头耐心等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喜欢的,很喜欢。”

“想要多听一点,想要和他一起演奏。”

“那盛蓝要主动一点。”焦怡在电话那种笑弯了眼,对孩子的变化乐见其成。“交朋友是需要努力的,你要经营彼此的关系,加深和对方的联系。听说一鸣下学期有室内乐考试,他应该还没有合作的小伙伴,你尝试去问他怎么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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