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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听约翰抱怨,等约翰停下来了,才发音准确地问:“卫丛在中学?”
约翰笑了,“我就喜欢克劳德你这一点,就算再好奇也会憋到最后。”他的朋友什么都好,就是太古板正直了一点。
不过这也是好的地方,比如刚刚他抱怨了那么多,克劳德都没有不耐烦打断他。
“在,不只是他在,王也回来了。”约翰翘着脚,想起当时扑了个空的校长的脸色,他这段时间的憋屈都散了。“听说王本来就是要来我们学校的,谈得差不多就差签合同了,结果卫横插一脚把人拉去了临城,我们钢琴系主任倒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校长整个星期都拉长了脸,像个鞋拔子。”
约翰倒是挺理解主任的,如果王曦来了,主任的位置谁坐?
“搞得我对临音附中超级好奇,有机会去交流参观就好了。不知道卫和王教出来什么样的学生,好期待啊。”
“是吗?”
“克劳德你不好奇吗?”
“反正如果是有本事的,早晚会走到世界的舞台来。”
“对哦,克劳德你还是奥赛的评委团成员,不知道到时候他们会不会参加奥赛。”约翰说:“我学校现在,有一个学生能过海选我就感谢上帝了。”
“不太好?”
“也不能这么说。”约翰挠挠头,“他们是……放不开啊。”
“技术很好,很勤奋,很努力,但是束手束脚的放不开。加上学校领导的那个意思,我也不敢叫他们放开了弹,万一最后毕业演奏会不及格,毕不了业,我怎么跟学生交代?”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矛盾的悖论。放开了弹,就很难拿到优秀,或许还会不及格,一科拿不到优秀,优秀毕业生和推荐信就没有了,毕业都可能有问题。不放开,就走不上大舞台,没有大舞台经历就拿不出漂亮的简历,找不到好工作。
毕业和工作之间,总得先毕业了再说。老师和学生们是这样考虑的。
“别提我这边了,克劳德你在维也纳音乐大学怎么样?”
“挺好的。”
“收弟子了吗?”
“没有。”
“克劳德你的要求太高了。”约翰叹气:“这方面你倒是跟卫一模一样挑剔。”
“别拿我跟那个轻佻鬼相提并论。”
“好好。”约翰主动举手投降:“不过我听说卫收了一个学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孩子。如果是卫的学生,会参加花赛吧,我刚刚收到花赛组委会的邀请,准备到时候当评委了。克劳德你收到邀请了吗?……哦,奥赛评审会和花赛的评审会不重叠,真可惜。”
克劳德·林德说的却和他的话不太搭得上:“不可惜,挺好的,是在读高中的孩子。”
“啊?”
“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们都在干什么?”
约翰很快就掠过了上一个问题,思考他这个问题了。“我在到处参赛,你在准备奥赛,卫好像已经捧起伊莎贝拉的冠军了。”
“时间过得很快的。”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
约翰觉得他的朋友有点无厘头,睡到半夜突然想起来:好家伙,克劳德那家伙该不会是想接手卫的学生吧?
到时候卫会不会找上门跟他打架啊?
哎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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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直当旁观者的卫丛其实是个明白人(乐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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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夹子的情况不是很妙QAQ
总之我会继续加油的!
明天请一下假,因为今天要加班……
第31章
简一鸣跟符健行两个人蹲在路边,两个长手长脚的帅气男生蹲在路边还挺招眼的,偏偏两个当事人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简一鸣一手汽水一手辣条,吃得面不改色,符健行旁边看着他吃,像只被馋到的二哈,绕着它的主人团团转,想乞食又不敢吭声。
“爸爸!我叫你爸爸了!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好大儿的吗?”
简一鸣看符健行着急的样子,低落的情绪终于爽了起来,拿着剩下的一点辣条,嗷呜一口吃掉,得意洋洋地说:“谁叫你还是体育生,而我不是呢?”
搞体育的有很多麻烦,从他们练体育开始的第一天就被教练耳提面命第一条,就是管好自己的嘴巴,戒口是体育生的第一个作业。
完成了,留下。阳奉阴违?呵,自己看着办。
在外就餐都需要谨慎,生怕有什么不该有的影响体检,更别说碳酸饮料这种含糖还会影响骨质的东西。当年简一鸣打排球的时候,一口可乐都不敢喝,所以现在的符健行馋归馋,借他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吃一口。
见他这个样子,简一鸣这段时间积累的郁气消解了一些,还有心情庆幸自己没上体大附中了。
符健行眼巴巴看得没脾气,“最近在忙什么?叫你打球都叫不出来了。”
“别说了,都在练琴呢,准备比赛。”
“比赛?你?”
简一鸣斜他一眼,不满道:“什么你的我的?”
“大概是因为你不像会去比赛的人吧。你老师逼你去?”
“也……不算,顶多是威逼利诱吧。”简一鸣吃了一整包爆辣的辣条都面不改色,拿着汽水晃来晃去钓符健行。“反正现在在准备比赛了。”
“真少见你有干劲的时候。”符健行终于受不了了,他把简一鸣拉起来,两个人慢跑来转移他的馋意,“你终于找到目标了啦?”
简一鸣:“算是?短期目标有了。”
符健行:“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当初选择走音乐这条路就别瞻前顾后的啊兄弟。”
有时候符健行觉得简一鸣招人讨厌也不是没有原因,就像当初在被教练一起带走的人里有好几个孩子,但所有教练都看中了简一鸣,市队和省队都抢着要他,虽然身高差了点,可是他的展臂宽、跳跃高度,甚至手掌大小条件都非常优越,教练也愿意带他,拼一拼是有机会上国家队的,但是简一鸣放弃了。
别人求之不得,简一鸣却没有干劲。
“……当初也不是我选的……”简一鸣小声嘀咕。
“什么?”符健行没听清楚。
“没什么。”
“你什么时候比赛啊?”
“明天。”
“明天你今天还约我出来?”符健行都震惊了,“不去练习就回家好好吃饭好好睡啊。”
简一鸣像条躺平的咸鱼,恨不得海风再给他加些盐,“不想练。”
符健行看他一眼,大笑三声搭上了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好没干劲。”
“练球还有你们,”简一鸣说:“练琴就不一样了,一个人,一台钢琴,关上门,在里面练上一整天,对着黑子白纸的琴谱和黑白的钢琴,时间一长世界都好像是黑白的。”
简一鸣不是有一双下垂装可怜时候像狗狗的眼睛,还是跟狗狗一样喜欢热闹的性格。他喜欢和别人来往交流,喜欢和伙伴一起,当长时间独自被关在琴房里练琴,他就难受得不行。
符健行拉着简一鸣换了个地方,他们就从便利店门前的路牙子换到了绿化的草坪上,两个男孩子肩并肩坐在草坪上,简一鸣手里还拿着一瓶可乐,符健行可乐是不敢喝了,买了瓶运动饮料拿在手里。
“我是不知道练琴是什么样,但是见过表哥练习哦。”符健行两手后撑,仰头望天。“每天早出晚归,除了吃饭小提琴不离身,和父母、姐姐都不亲近,整个人好像除了小提琴一无所有。”
简一鸣用了好几秒时间反应,他说的是符盛蓝。
“好孤独,太孤独了,让我都开始害怕起来。”符健行说:“可是到现在我发现了,所有人都一样的,想要得到什么,首先就得先忍受孤独。”
“像我现在,想要进步,就得学会忍受一个人练习,一个人学习,教练可以帮我,队友会在我身边,但到最后还是得靠我自己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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