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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烦躁的坐起身,翻了一遍热搜,知道了经纪人许琳口中那个新人叫莫司钰,知道了他进组大热IP剧,知道了网友把同公司的他拉出来比较。
评论区有阴阳怪气莫司钰有后台,有夸他潜力股,不管哪条评论,都有一定的热度,反之,对无辜躺枪的简浔评论从夸颜到查无此人。
其中原由,要说没人操作,简浔不信。
简浔没理那些无中生有的评论,他一向觉得演员该拿作品说话,只要演技够硬,那些无地中伤到最后只会是个笑话。
凌晨一点,离起床还剩四小时。
路灯昏黄的灯光沉寂在黑夜里,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他,依旧难眠。
突然,寂静的室内响起了电话铃声。
简浔快速翻身,拿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坐到床沿,看到备注,有点欣喜若狂。
他理了理声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紧张,“沈总?”
沈谦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捏着酸痛的鼻梁,“刚睡醒,抱歉,半夜打电话打扰到你休息了。”
想问他是不是很忙,想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想问他怎么这个时间睡醒了。
可明明话到了嘴边,简浔却又开不了口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拿着手机沉默着。
“今天早上吃饭了吗?”
大佬的问题猝不及防,简浔心虚的看了一眼床头完好的三明治,“吃了。你呢?”
沈谦嗯了一声,拿过一旁的眼镜带上,倒了杯冷水,“工地出了事,昨晚连夜开会,事情还没解决,没顾上吃饭,先补了会觉。”
真出事了?怎么这么乌鸦嘴。
简浔再次紧张起来,询问的话脱口而出,“出什么事了?”
一杯冷水下肚,沈谦清醒了不少,伸手抓了抓微乱的发尾,淡淡开口,“不用你担心,我会处理好。”
简浔一愣,眼神黯淡下来,是啊,他哪里用自己担心,自己配吗?
“那,沈总晚安。”
难得这小孩主动发信息,沈谦本还想说点什么,哪知对面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沈谦也没多想,整理了下着装,驱车赶去了医院。
这一夜注定难眠,有人在医院做出承诺,有人在床上无声烦躁。
那次通话过后,沈谦犹如人间蒸发,只有对面的房间还残存着他住过的气息。
《梨园煎雪》拍摄进程过半,大家都脱离新人演员的各种青涩稚嫩,NG得越来越少,这让齐朔为之感叹,理解力、入戏度都不错,不愧是严选下来的新生,不骄不躁,努力学习,做到了演员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看着全身心投入到戏里的简浔,陈瑜不由得感叹,磕的第一对真人CP不会就这湳瘋样BE了吧。
仿佛一切回到正轨。
可偶尔闲下来,简浔还是会想起那个长相惊觉,日日给他送早饭的男人。
有时他会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好一会儿,最后才不甘心的关门回屋。
第18章 给我取个名吧
“我本就时日不多,你……何必救我。”
长安街的暗巷,沈沐阳一袭青衣半蹲在地,不解的凝视着倒在血泊中的人。
“生于乱世,能过上这么久的清净日子,皆来自于公子的大恩,为公子死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三月勉强抬起手,想要抓住翩翩公子的一片衣角,可他仅剩的力气根本不足以支撑这个在别人眼里轻而易举的动作。
“公子……”三月张开紧握的右手,一枚染了鲜血的绯色玉佩赫然在目,“别在弄丢了。”
沈沐阳从小体弱多病,造就他凉薄的性子,早已看淡生死,但骨子里又有种不可复刻的倔强坚韧,这玉佩是沈父去庙里给他祈求平安而来,算不得名贵,于他却意义非凡。
他孱弱的轻咳两声,抓住三月砸到地上的手,“我带你回府。”
三月轻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公子,别费心了……咳……我活不了了。”
一个时辰前
长平城大军压境,等不来救援的城主带了金银钱财,携家眷出逃。
前有豺狼后有虎豹,无人带领的长平城,引发了大暴乱,恐慌的百姓四处逃散,年迈的老人无人关顾,年幼的孩童哭声遍地。
一袭青衣气质翩然绝尘的沈沐阳,在出逃之列甚为亮眼,挂于衣衫的玉佩被山匪盯上趁乱抢了去。
沈沐阳朝着追出去的背影大喊,“三月,回来,玉佩不要了。”
城门被撞击得摇摇欲坠,熟悉地形的三月抄了近道,推倒杂物阻拦了山匪的退路。
“玉佩还我。”
话音刚落,巷尾处衣着华丽行为鬼祟的城主一家,吸引了山匪,他们双眼放光,手里的刀对着面前模样清秀,眼神坚毅的三月下了狠。
“狗东西,拿去陪葬吧。”
长刀刺进脆弱的肉体,绯色玉佩扔在血窟窿上,染上了血色的艳丽。
慌乱的人群自顾不暇,不仅不会多看气息微弱倒地不起的人一眼,还会被当成尸体肆意踩踏。
待护卫祁安祁顺两人带着沈沐阳找到三月,山匪正大摇大摆满载而去,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杀了他们。”
祁安两人对视一眼,拿起散落在地的木棍率先冲了上去,“小小山匪,好生狂妄。”
打斗并未持续很久,最后一个山匪在倒地之际,不甘心的奋力扔出长刀,凌厉的刀锋直冲沈沐阳而去。
低头替三月包扎的沈沐阳毫无察觉,只听闻焦急的一声大喊:“少爷。”
他抬头。
地上的人猛的从地上撑起身体,挡住了他的视线。
沈沐阳什么都没看见,但他听到了,听到了锋利长刀划开脊背的声音,让眼前的身躯,变得更加羸弱不堪。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捏得泛红的手,平常淡漠清冷的眼眸,这时才沾染上了一丝恐慌之色。
他蹙眉怒斥,“蠢货,一个玉佩而已,哪里担得上你以命相抵。”
天空仿佛下起了雪,三月看不太清,他只觉身体越来越冷,似有彻骨的寒风要透过那简单包扎,把血窟窿给灌满,誓要把那背部被长刀划得皮开肉绽的伤口,吹得更为狰狞。
近在咫尺的人,剩下模糊的光影,他焦急的唤着,“公子……别管我了,快走。”
沈沐阳眉宇间第一次浮现烦躁之色,他侧目看向衣衫染血,肃杀之气可怖如地狱归来的两人,“祁安,背上他。”
三月没有反抗的余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还未放开自己的手。
以往繁华热闹的长平城,此时毫无章法可言,城里最为富庶的沈府,在这时成了避难之所。
沈沐阳平时虽性子偏冷不容得罪,但此时刀悬于脖,谁还管那么多礼义廉耻,恐慌的民众撞开了沈府大门,落下门栓,堵上了还流落在外的沈沐阳他们的后路。
这样的变故,让一向沉着冷静的沈沐阳眼里多了抹绝望,他看了眼伏在祁安背上眼神愈见空洞的人,果决的推开一处屋舍。
“就把我……放这儿吧,祁安……快带公子走。”
沈沐阳坐在床边,大拇指轻轻抚了抚紧握的手,“话多。”
天性凉薄又看淡生死,这一系列事,沈沐阳无能为力,短短两字除了平淡,还有哀叹。
寒风好像能透过木门浸骨,眼皮越来越重,再闭上,肯定再也睁不开了。
三月摊开血污遍布的右手,气息微弱到需要沈沐阳把耳朵垂于他唇边,才能听清他的呢喃。
“三月想再求公子一件事……公子给我取个名吧……”
沈沐阳勉强把这句话听完整,耳边就再也没了声音。
室内静谧许久,祁安两人不敢多话,哪怕已经听到城门破开。
沈沐阳直起身,取下固定长发的发簪,“你们去城南药铺,药柜后面有暗室,待动荡过去之后,再出来另谋出路。”
祁安没接那纂刻着翠竹的发簪,方才焦急万分的神色,在顷刻间褪去,“弃主而去视为不忠,祁安宁死不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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