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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嘉林：“不至于，要真这么做，他这警察也不必当了。”

埃里克答了句好吧，又嘱咐他离陈霖远点。

过了半小时，颜桓带着恋恋不舍的埃里克离开了医院。

他们走后袁嘉林很久都睡不着，他知道醒来之前他在做梦，但梦里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斯里本时间下午3点左右，几艘警用飞船降落在港口。

陆怀玉也没想到一逮就是一双。

院长和刘瑞比他们早半天到，拿着伪造的身份差点过了海关，要不是早有准备，把安检门换成基因测试仪，还真让他们蒙混过关了。

这两人刚落地，又回到了飞船上。

又在太空漂了三天才把他们带到了首都星的审讯室，院长是打定主意一言不发，他知道自己说与不说，没有什么分别。

倒是本就坐了六天飞船的刘瑞扛不住，熬了两天，还是招了。

他说他只是买了“似梦”，让助理送出去而已。

负责审讯的警员打开光子笔记本，做着记录，“买了几只？”

刘瑞答道：“8只。”

“为什么买8只？”

他给的理由十分荒诞又简单，“有人告诉我，我情人有8个孩子。”

他并不知道这8只“似梦”被用在了什么地方，就连命案爆发出来，他也没想到跟他买的这东西有关系，后来那个人给他寄了封快递，说他买毒品的事情泄露了。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东西究竟被用到了哪里。

“谁告诉你的？”

审讯室内机器滴滴滴的声音，对48小时了还没休息过的刘瑞是一种折磨，他有气无力地说：“不认识。”

警员掏出泰德的照片，“是这个人吗？”

“不像。”刘瑞摇了摇头，“那个人留胡子，很浓密，不戴眼镜。他的头发也不是金色的。”

这不好下结论，有可能是泰德的伪装，问清楚具体是哪天以后，陆怀玉准备尽快去查那天泰德的行踪。

警员继续发问：“他怎么联系上你的？”

“外卖。”刘瑞回忆道，“那天中午我点了外卖，上来的不是外卖机器人，是那个人。他说店里的机器人坏了，所以他自己跑这几趟。他进我办公室之后我才发现他不是外卖员。”

“他进来之后跟你说了什么？”

刘瑞眼皮都要打架了，长途的飞行和费劲的回忆让他很想快速结束审问，“他就给我看了照片，每一张都是孩子，我女人和别人的孩子。”

警员差点拍案而起，“所以你就恼羞成怒准备用‘似梦’害死这些孩子？”

刘瑞眼睛红肿，“我只让他帮我弄走这几个孩子，没告诉我这东西致命啊！”

听起来好像挺有良知，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不禁让人怀疑他可能是无辜的。

“什么叫弄走？”

还以为刘瑞不会这么离谱，可是他的回答让一众警察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人间撒旦。

“我就是想把他们送到蔓草福利院去。只要精神残疾操作起来就很容易。”

蔓草福利院，一个臭名昭著的地方，地处偏远，十分贫困，孩子的吃食经常被院里克扣，许多杂活都是孩子做，导致那里的孩子不是病就是残，几乎不会被领养。

生不如死。

可笑的是，这里是那些孩子唯一的庇护所。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刘瑞双手撑住头，他脑袋嗡嗡的，支撑不住倒在了审讯桌上。

周周骂了一声人渣。

陆怀玉在监控室对着通讯仪说：“泼醒，接着审。”

泼了两杯水，刘瑞才堪堪醒来。

“你说你什么都没做，那这八只‘似梦’是凭空出现的吗？”

刘瑞抹了把脸，为自己辩解道：“我又不知道他用来杀人，我是被连累的。”

这句话简直要把审讯室里外的警察气笑了。

“你知道这东西会过量致死，也明知对象是小孩，但还是这么做了。”警员微怒道。

“我没有，我不知道......”刘瑞惊恐的摇头，“都是他做的。”

“你知道。”警员扔出在他家搜到的一只智能机，归属人是他的助理。

智能机卡在维安柜的夹层里，他们撬开了才发现。

打开转账记录，警员逼问道：“你说你只买了8只，却付了9只的钱，请你告诉我，还有一只去哪了。”

刘瑞还是那句，“我不知道，我只叫他买了8只。”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找到你助理了。”警员说，“你猜我们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什么。”

刘瑞助理是在两天前被找的，只剩一张皮还被切成碎片的他随着下水道漂到了化粪池。

他大概也没想到第9只“似梦”是用来解决他的。

刘瑞没有说话，像是完全呆住了。

“我劝你还是仔细想想那个人是谁吧，说不定还能少判点。”警员收好智能机，走出了审讯室。

第十六章 河影（16）

审讯完，周周打着哈欠，问道：“今天袁教授该出院了吧？”

“嗯。”陆怀玉说完按了电梯，顺口问了一句，“几楼？”

“1楼，我打车回去，谢谢队长。”进了电梯，周周又想起来一件事，“殷蔷送来的花怎么处理，还放在值班室呢。”

殷蔷就是刘瑞的老婆，她最近的日子过得非常滋润。

她就盼着升官发财死老婆，对于她来说，就是死老公。虽然她这老公现在还没死，但也跟死了没什么区别。

这种脾气不好的小白脸最对她的味儿了，虽说那天是有点怵到了，但她晚上一想，陆怀玉是个警察，又不能拿她怎么样，于是她第二天就把花送去了。

没想到才送了一天，陆怀玉就出差了，现在听说陆怀玉回来了，立刻又安排上了。

“扔了。”陆怀玉说。

周周心领神会，跟陆怀玉打包票，“放心吧队长，我不会告诉袁教授的。”

陆怀玉：“他不管这事。”

“啊？”周周疑惑道，“袁教授不吃醋啊？”

陆怀玉比她更疑惑，“吃什么醋？”

周周掷地有声：“你们不是在一起吗？”

陆怀玉这才明白她在想什么，送了她两个字，“没有。”

都问到这了，周周还是不甘愿放弃，眼见电梯楼层快要降到1楼了，周周继续问道：“你们不是都住在一起了吗？”

“暂住。”陆怀玉声音冷冽，显然不想多谈。

周周本能地啊了一句。

“他生病了，暂时住我家。”陆怀玉瞥了她一眼，“你还有什么问题？”

这真是她八卦生涯中的一大败笔，当时的情况连锁起来不由得她不多想，电梯到了一楼，周周也没什么要问的了。

跟陆怀玉说了再见以后，她十分失望地踏出了电梯。

电梯继续下行，到了停车场，陆怀玉把车开出了警署，袁嘉林早上发讯息告诉过他已经出院了，所以他直接回了家。

这两晚上陪着刘瑞耗，陆怀玉在医院的时间不超过3小时，他随意买了点东西，然后踩着今晚的尾巴进了门，看清客厅里的情况的时候，眼皮抬了一下。

房子里不但不是空荡荡的，除了袁嘉林以外，还多出了两个人——

他的母亲和姐姐。

袁嘉林坐在沙发另一头，略显尴尬，看见陆怀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

现在的希尔女士完全不像新闻里温柔的第一夫人，她带着怒气站到了陆怀玉面前，指着袁嘉林的腿，“这是怎么回事？”

袁嘉林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他没想到陆怀玉回来希尔是这个反应。

白天的时候，天知道她俩出现在医院的时候袁嘉林有多震惊。

那时候他正在办出院手续，希尔和陆怀宝其实扑了个空，就跑到护士站来问，正好遇见了在盖章的袁嘉林。

袁嘉林十分有风度的笑了下，“希尔阿姨，西塔小姐，找人吗？”

陆怀宝满头黑线，“找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