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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奥利弗笑了笑。

陆怀玉到了心理学院，去了办公室却发现袁嘉林不在，他拨袁嘉林的通讯，还是无人接听。

隔壁办公室的老师看见他，“你找袁教授？他今天好像没来。”

陆怀玉道谢，然后回警署了。

等到中午的时候再打过去，通讯被挂断了。

这比无人接听来得好，至少证明袁嘉林是看见了。

陆怀玉再次拨了过去，依然被挂断，这说明袁嘉林不想接他的通讯。

他打算偃旗息鼓，直接去查袁嘉林的住址，又怕袁嘉林生气。

这时候袁嘉林的讯息传了过来。

不过袁嘉林并不想听他的解释。

更直接的说，是不在意。

陈霖此时推开门，“队长，去食堂吗？”

陆怀玉关掉智能机，站起来推开了椅子，“法医科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没呢，人加班加点的，午饭都没吃。”陈霖说。

陆怀玉的智能机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以为是袁嘉林的讯息，点开却发现是他姐姐的。

—你做什么打听我的专业？被我知道秘密了不甘心啊？

陆怀玉对陈霖说，“你先去吃。”

陈霖一顿，好几个月了，队长没和他再吃过一顿饭。

他转身出去，碰着了小跑过来的周周。

陆怀玉走到饮水仪边接了杯水，回了陆怀宝的讯息。

—给我一个你读研的理由。

陆怀宝：

—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我肯定是势在必得，不像你，昨晚是不是躲在被子里哭？哈哈哈哈…

陆怀玉：

—……

陆怀宝：

—又没话说呢，我就说你得进修一下语言的艺术吧！

陆怀玉：

—不必。

陆怀宝：

—哦，对了，你冰箱里的樱桃现在没人吃了吧，我拿回家了啊。

什么叫伤口上撒盐，西塔小姐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过西塔小姐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与其等它在冰箱里放坏，还不如拿给她吃。

陆怀玉习惯性把水浇到绿植上，才想起来这水原本是接来喝的。

陆怀玉放下水杯，回他姐姐：

—随便。

陆怀宝辞了职过后，整天闲得没事做，她平时一大乐趣就是逗弟弟。

—要不你还留着吧，说不定人回来了樱桃还没坏呢。

陆怀宝：

—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不对，你肯定没有这个效率。

陆怀宝：

—不过想想也是，你这样的除了脸其他地方完全一无是处，不然你出卖一下色相，说不定他吃这套呢！

要吃这套早吃了，陆怀玉对他亲姐姐的馊主意不可置否。

他回想了一下袁嘉林当时的反应，从头到尾，都只是冷淡，确实没有一点生气的表现。

陆怀玉回复道：

—不可能。

陆怀宝回了一串白眼。

周周此时进了门，“队长，艾伦法医约你去法医科吃冰淇淋。”

陆怀玉看了一眼周周快吃完的冰淇淋，考虑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

艾伦十分不讲究，这个不讲究的意思是他放东西不分类，也不知道这个冰淇淋是和什么东西放在一起的。

总归不会出什么问题，陆怀玉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闲得都有空吃冰淇淋了？”陆怀玉问。

“不是啊，我去问进度的时候顺手给我的。”周周舔了勺子一口。

陆怀玉的全息屏亮着，讯息界面显示一条新讯息来自西塔，周周眨巴眨巴眼睛，勺子还在含在嘴里，“队长，西塔是谁啊？”

看着周周眼里的八卦，陆怀玉一句话就浇灭了她的想法，“我姐。”

周周叹了口气，把吃完的冰淇淋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她扔完垃圾回头打量了他们队长几秒，更疑惑了，照理说队长这模样，什么样的都能找到，怎么不见他谈个恋爱。

难不成真是清心寡欲，看破红尘了？

“还有事？”陆怀玉关了全息屏，看了周周一眼。

周周摇摇头，“没事，队长吃了吗？听说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去晚了就没了。”

陆怀玉平常不去食堂，原因就是他虽然什么都能吃点，但有些挑食，在有选择的情况下，他不会吃不喜欢的食物。

难怪今天陈霖特意来问他。

陆怀玉想起埃里克对他说过的话，又是一片焦头烂额。

第二十五章 饿猫（4）

首都星上午10点，袁嘉林的咨询室。

“秦先生，你说每天晚上都梦到包子？”袁嘉林坐在沙发的一侧。

“是的，他们冒着热气，蒸出来香味四溢，一直诱惑人去吃…”这位来访者就是袁嘉林和陆怀玉在雨中遇到的那位秦运，“我不想吃，可它实在太香了。”

不过看起来秦运并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你最近有吃过包子吗？”袁嘉林问。

秦运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没有，我最讨厌吃包子这类的面食。”

袁嘉林咨询室的暖光打在秦运的脸上，他倾身抽了一张桌上的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你害怕梦里的包子。”袁嘉林把纸巾往秦运的方向推了一下。

“谢谢。”秦运说，“那种感觉很恐怖，你知道吗？它就像伊甸园的禁果，吸引我去摘下它。”

“那你摘了吗？”袁嘉林把水杯放到秦运面前。

秦运喝掉了一半的水，“我不知道，每次我忍不住伸手去拿的时候，就醒来了。”

“我能不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讨厌吃包子？”袁嘉林顺手递了一张纸巾给他。

秦运接过了纸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坐在窗边的沙发椅上，袁嘉林在他的左侧，这样的距离令他感到十分舒适。

“因为我就是卖包子的，每天光闻到那个味道就吐了。”秦运说。

“能理解。”袁嘉林点头，“我上学的时候兼职卖过酥菥，之后再也没吃过。”

酥菥是一种甜点，以菥蓂的果实入馅，酥皮包裹。果实的清甜，足以让人回味无穷。

既然是甜点，袁嘉林从来就不爱吃。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秦运叹了一口气，“袁老师，其实我挺失败的，毕业了连工作都找不到，在首都星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家，为了这个目标我很努力，可是我…”

秦运蒙住了脸，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

“失败是没有定义的，你认为的失败可能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成功。”袁嘉林微笑了一下，“就像你的包子在这么多机器人中脱颖而出，也是一种成功。”

秦运转头看着袁嘉林，似乎想象不到袁嘉林会说这样的话，他身处这件不大的咨询室，心里却暖洋洋的。

“可是我现在做不出来了，我…”秦运似乎说不下去了。

袁嘉林建议他，“没关系，你可以尝试做其他的。”

秦运摇头，“我做过罐头，做过肉干，都没卖出去。”

袁嘉林说：“那你是不是还想做包子。”

秦运点了点头。

“你只是太在意这件事情了，或许你可以试着休息一下，放松心情。”袁嘉林说。

秦运的身体偏过来了一点，急切的问：“真的吗？”

袁嘉林点头，“维持现状，精神紧绷，你依旧会不停做梦。”

“谢谢袁老师，我明白了。”秦运松了一口气。

袁嘉林浅笑了一下，“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期待下周和你见面。”

秦运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门口，袁嘉林也站了起来，陪他走到门外。

还未下台阶，秦运看了一眼连在室外的楼梯，“袁老师，上面是做什么的？”

“沙盘室。”

秦运哦了一声，下了台阶，回首又望了一眼。

袁嘉林问：“想上去看看吗？”

“可以吗？”秦运问。

袁嘉林点头。

踏过乳白色的阶梯，秦运拐弯之后看见了阳台，阳台上摆放了一张小桌子，角落垂下来几株藤蔓，地板也是一节一节的木头拼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