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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打开，杨朔被冻得一哆嗦，以前都是副队和队长出来得多，不知道最近队长怎么喜欢稍上队里的“孩儿们”了。

有几个孩子在院里扫地，看见陌生人来了怯生生的，都不敢接近。

他们甚至不认识警察。

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喊院长，他们最后叫来了在这里当志愿者的一位女人，孩子们都叫她李老师。

李老师出来给他们开了门，看见陆怀玉先是一愣，“陆警官。”

印象中陆怀玉并没有见过她，陆怀玉微微皱眉：“你是？”

“我叫李娜，是徳滨的经理，上个月刚调过来。”李娜笑了笑，“不过陆警官上次来的时候我不在。”

雾太大看不清福利院内里的情况，那几个小孩又缩回雾里去了，李娜仍旧笑着，“小公子经常跟我们提前你，看来他说得没错。”

关于埃里克会说他什么，陆怀玉不甚关心，说来说去就那几句话，不及颜桓的十分之一。

谁知这位李经理口出惊人：“陆警官，冒昧问一句，他说你有喜欢的人了，让我们别动心思，是不是真的啊？”

吓杨朔都打了个踉跄。

他们队长和喜欢别人这几个字从来就没一起出现过。

果然还是死党知道得多。

陆怀玉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们小公子话挺多。”

这是什么意思？杨朔思考了几秒，他们队长这好像是…默认了？

好在杨朔不是周周不然下一秒消息就传回队里去了。

他当即发誓：“队长，我不会说出去的。”

陆怀玉没说什么，他不打算站在门口当冰雕，李娜不愧是在徳滨做经理的，察言观色练得一流，当即就领着他们进去了。

她看起来对这里极为熟悉，指着后面那个探脑袋那个小朋友对他们说，“那是小彼得，眼睛非常漂亮，长得也很可爱，就是右腿有些小问题，不然肯定可以被领养的，而且他性格也好，就是在福利院呆久了有些敏感，不过哪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不敏感啊。”

杨朔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叫彼得的孩子看起来太瘦弱了，看见杨朔在看他又缩了回去。

杨朔问：“他几岁？”

李娜说：“十岁了。”

可他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杨朔不由得一阵心疼。

李娜看着彼得消失的方向，说道：“我工作忙，每个星期也就能来两三次，不看着吃的到孩子嘴里我不放心。”

杨朔看了前方的李娜的一眼，对她感到敬佩。

他们到了会客厅，李娜说去把院长叫来，让他们稍等。

说是会客厅，看起来更像是孩子们的活动室，看着已经沾灰破旧的玩具，这地方可能很久没用过了。

福利院里没有暖气，杨朔穿着棉衣都觉得冷，不知道孩子们怎么受得了。

杨朔喝了一口李娜给他们倒的水，冰得浸入心肺，他嘀咕了一句，“这里没热水吗？”

外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不耐的声音：“那群小崽子，做了什么，怎么会把警察招来？”

他们没听到李娜说什么，倒是听到那个粗哑的声音再次说道：“这个月的钱什么时候拿来，你难道指着那几件毛衣给他们过冬吗？”

这一次他们听见了李娜的声音：“小声点吧，警察在里面呢。”

中年女人哼了一声，像是放过她了。

这听起来像某种不可告人的地下交易。

门被打开，福利院的院长是个胖得能直接拿去熬油的人，这是多么的讽刺。

那女人略一皱眉：“你们就是警察？”

杨朔把警官证给她看了，女人看起来更厌恶了，“说吧，什么事。”

“我们来是想问乔治的事。”

院长跷着腿坐下了，眉头拧成了麻花，疑惑道：“谁是乔治？”

旁边的李娜咳了一声，“您忘了吗？上个月被领养的那个。”

院长眉毛上挑，“哦？是吗？”

杨朔强忍心中的不快，继续问道：“是谁领养的他？”

院长看向李娜，期待她能给她答案。

可李娜为难道：“这我也不知道啊。”

杨朔头疼得扶了一下额头，这福利院到底是谁在负责……

“去系统里查吧。”

院长更茫然了，“什么是系统？”

难怪资料卡在这里，这福利院连系统都没有。

对话进行不下去了，乔治的去处成了个谜，杨朔说：“照片总有吧。”

院长忙道：“有，有！”

她急忙调出智能机，点开了一张照片，是福利院孩子们的合照，院长抬手伸出指尖，又僵在了半空中，问李娜，“是哪个来着？”

李娜叹一口气，自己上手指着其中男孩说，“这个。”

这个男孩看起来不小了，少说得有十三四岁，这个年纪的孩子照理来说很难被领养了，怎么又在上个月恰巧被领养了呢？

李娜似乎察觉到了他想问什么，主动说道：“乔治是个健康的孩子，只是一直舍不得弟弟妹妹才一直没有离开福利院。”

“既然如此，他怎么又突然想通了呢？”杨朔说。

斟酌了一下，李娜说：“大概是受够了这种日子吧。”

这下激得院长暴跳如雷，“我这里什么日子？你说清楚！”

李娜惊慌失措道：“对不起，我…”

“有本事以后你别来啊，这些孩子是死是活都跟你没关系！”院长气得肉都在打颤。

杨朔见状连忙说：“你冷静点。”

院长在这家福利院工作已经50来年，福利院却越办越差，很难说不是这位院长的问题。

至少从目前能看出，院长甚至还没有一个志愿者对孩子们上心。

陆怀玉注意到这张照片的文件夹的名字是拍给捐赠人，还备注了个Y，这看起来与她的所作所为完全背道而驰。

不对孩子上心，对捐赠人上心，这完全没道理。

陆怀玉问：“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这…好像是三年前吧。”她又看了李娜一眼，“我没记错吧。”

李娜没好气地说道：“没记错。”

该问的也都问了，可以说是毫无用处，杨朔站了起来，“行，那今天就到这里吧，照片我们先带回去了。”

李娜说道：“我送送你们吧。”

走到前院，李娜问：“我能问一下，乔治出什么事了吗？”

要告诉这个善良的女人，乔治已经遇害了，杨朔还有点不忍心。

杨朔旁敲侧击了一下，“你知道人肉包子的事吧。”

李娜点了点头，还是若无其事地往前走，过了几秒像是反应了过来，突然怔在了原地。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李娜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

杨朔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几秒还是说了句：“节哀。”

李娜送他们到车边，看着他们上了车，杨朔注意到，他们车开出去了一段距离李娜还站在原地悄然拭泪。

“李经理是真心疼这些孩子啊。”杨朔感慨。

陆怀玉对这位李经理没什么感觉，他倒是对那位院长有些好奇。

要是袁嘉林在这里说不定就能看出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陆怀玉开着光驱车下了山，心理总觉得不踏实，“我去找…”

还未说完，陆怀玉的智能机有通讯进来，一接通，全息屏上跳出了陈霖的身影。

“昨天带回来包子铺那机器人的程序破解了。”

他说的消息让车里两个人安了一半的心，破解了程序就能找到机器人的活动轨迹，也就能找到人肉包子的源头。

第二十七章 饿猫（6）

机器人从一间出租屋出发，横跨整个校园，把从南边运到北边来卖，这无足为奇，北门小吃街的租金高，很多商贩宁愿选择价格更便宜的南边。

更何况校车只需要0.5弗，怎么算都比在那边租房子便宜，而且有了机器人，这0.5弗也省了。

陈霖带人破开了出租屋的房门，这间出租屋采光不错，家具都很新，看起来是不久前才添置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