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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摆在茶几上的光驱车钥匙，似乎和陆怀玉的车是一个牌子。

陆怀玉的车不算很贵，但普通人也不是随便能买得起，陈霖看了那钥匙几秒，心想道：现在卖包子这么赚钱？

他还未来得及深究，就被同行警员的尖叫声打断了思绪。

“冰…冰柜里…有人！”

陈霖立刻跑了过去，他看见一个人被肢解成几块被放在冷冻层，看样子是名男性，陈霖第一时间想到，这就是人肉包子的原材料。

不仅如此，凶手还把头给扔了。

没了头，要辨认身份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陈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人不是个黑户。

毕竟联盟才成立26年，除了新生儿录入了基因信息，甚至于有的人为了逃避这件事，生孩子都不上医院，更别说那些不想录入信息的成年人了。

几个警员正把尸块搬出来，陈霖在厨房里望了一圈，发现做包子的材料齐全，做其他食物的材料也有，不过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用了。

这些东西上最容易留下指纹，他扫描了一会，把指纹信息提取了出去。

“副队，这人手里好像有东西。”

陈霖看了一眼，是一枚花椰树的模型，可这屋子里没有摆放任何类似的东西。

“再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东西。”陈霖接过这个模型。

陈霖把它装进了证物袋，正准备拨通讯给陆怀玉跟他说这里的情况，陆怀玉却到了。

他先看了屋里的情况一眼，然后看向了陈霖手里的东西。

陈霖拿起来给陆怀玉看了看，“队长，你认识这东西啊？”

“眼熟。”陆怀玉说，“哪来的。”

陈霖指了指那边被大卸八块的尸体，“他手里得来的。”

搜完这间屋子，已经到了下午，陈霖打算收队回去，却见陆怀玉站在出租屋前拨通讯。

他倚靠在墙边，半边侧脸藏在了光影里，右腿曲起，食指有规律地在轻敲着墙面。

陈霖看他的小动作愣了神，这不是他熟悉的队长，却格外吸引人。

可惜通讯那头没有接通，陆怀玉转过头来，看见陈霖站在不远处，以为他有什么事，问了一句：“有事？”

陈霖说：“我们要回去了。”

他们坐电梯下了楼，临上车的时候，陆怀玉往莫徳大学的方向看了一眼。

通讯不接，有可能在上课，陆怀玉于是给袁嘉林发了条讯息。

—案子有事想找你帮忙。

结果这条讯息也石沉大海。

不是袁嘉林不想回，他还没好全就跑来上课，可能是衣服穿得薄了些，等他回去的时候又烧起来了。

袁嘉林吃了药从下午睡到了半夜，实在没时间也没力气看智能机。

陆怀玉找不到他，第二天查了袁嘉林地址后，准备去找，被匆匆赶来的艾伦打乱了。

“有个好消息，还有个坏消息。”

陆怀玉此时正在拿车钥匙，“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死的那个人才22岁，死亡时间是其他晚上十一点到昨天凌晨零点左右，名叫秦运，录入过基因库，技术部那边对比过，那些厨房用具上的都是这个人的指纹。”艾伦说，“对了，那些包子上的指纹也是他的。”

艾伦还没说坏消息是什么，周周就着急忙慌地跑进来了。

她弯下身子，两手插在腰上喘着气：“队长，模型…模型上的指纹是…袁教授的。”

钥匙哐的一下落到地上，陆怀玉沉声道：“什么？”

艾伦耸了耸肩，“我要说的坏消息就是这个。”

陆怀玉看了一眼秦运的相片，认出了他就是那天在莫徳大学门口晕倒的青年。

他冷着一张脸，立刻动身，“去查秦运当天的行动路线。”

这一查，把周周查沉默了，秦运最后去的地方是袁嘉林的心理咨询室，然后呆在家再也没出来过。

没想到还是按照原计划去袁嘉林了，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陆怀玉刚开进湖心亭，就接到了杨朔的通讯：“通过秦运智能机的记录和现有的证据来看，基本可以断定杀害乔治并把他做成包子售卖的人就是他。”

陆怀玉面容沉重，“知道了。”

周周在旁连喘气声都变得轻微，她还没见过队长这么难看的脸色。

可惜后面两个人看不见，嘴里还念叨，“你说袁教授不会是为民除害吧。”

“不能吧，这年头谁想做‘正义人’啊，再说了，就凭袁教授跟我们署里的关系，用得着亲自动手？”

“那他这么做干什么？”

“那谁知道，不过这次真快，一下子破了两个案子。”

他们每说一句，陆怀玉脸就黑一分。

周周转头看向他们，“袁教授不是这样的人，案子还没结呢，别乱说。”

其中一个人对周周说：“你才认识他多久，这么相信他。”

周周瞄了一眼陆怀玉，见他没什么反应，接着反驳道：“认识一个人时间的长短不是衡量一个人可信的标准吧，有的人就算认识了五十年也照样在背后捅朋友的刀啊。”

她说的是前帝国皇帝和前帝国上将陆青。

那两个人敷衍地说了几句，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周周太盲目相信别人，周周见陆怀玉一句话都不说，她心里莫名没底。

这两天陆怀玉心情都不怎么好，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吧。

车停在了一栋别墅前，这里算是川流区偏郊区的地方，环境是很好，侧边就是这里标志性的湖，颜色清亮，湖中心有个小岛，上面建了个雕塑，看起来是古神话中的天使。

这看起来确实像袁嘉林会选的地方，从前陆怀玉以为袁嘉林更偏爱热闹一点的地方，久了过后才发现，袁嘉林不想任何人越过他私生活的那根线。

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独自呆着。

陆怀玉先是按了门铃，屋里的人却没有反应，另外两个警员对视，袁嘉林不会跑了吧？

门铃没反应，陆怀玉又拨他的通讯，大概过了30秒，袁嘉林接了。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你好。”

看起来没注意通讯这头是谁。

“是我。”陆怀玉说。

袁嘉林那边传来哗哗的声音，迷迷糊糊地说了声，“怀玉？”

陆怀玉从来没听过袁嘉林这么叫过自己，他声音和语气都不太对劲：“感冒了？”

袁嘉林本能的回：“没有。”

没有个鬼。

这人嘴里没几句实话。

“你在家？”陆怀玉问。

说这么几句袁嘉林好像还没清醒，他拖着长音回了个嗯。

陆怀玉说：“下来开门。”

袁嘉林听了这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他看了一眼智能机，全息屏上显示和陆怀玉的通讯在进行中。

他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在我家门口？”

陆怀玉说：“嗯。”

陆怀玉没告诉他找他有什么事，袁嘉林匆匆洗漱就下去开门了。

一辆警用光驱车，几名警察，还有周周脸上尴尬的表情。

周周是情绪写在脸上的人，看这阵仗，袁嘉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另外两个人从通讯中察觉到了他们队长和这位袁教授私交听起来不错，于是他们看着袁嘉林不敢贸然开口。

周周表情有些局促，做了几秒的心里准备艰难说道：“袁教授，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

话说得客气，看这架势，恐怕不仅仅是协助调查这么简单。

袁嘉林穿着睡衣看起来倒比穿着制服的周周更冷静，“什么案子？”

这次说话的是陆怀玉，“秦运的案子。”

袁嘉林转向陆怀玉，他没想到再见到陆怀玉会是这种情况，他急着下来连外套都没来得及穿，竟察觉不到冷。

“哦，那走吧。”淡定得好像只是赴一场普通的约。

他掠过几名警察向前走去，正要上车，背后突然一暖，是陆怀玉把外套披到了他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