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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带着陆怀玉一贯的木质香味，还有他的体温。

袁嘉林正要脱下，他的肩膀被陆怀玉牢牢禁锢，“你烧退了？”

袁嘉林刚想答一句退了，陆怀玉的手伸到他额头上，“没退。”

袁嘉林拉开陆怀玉的手，淡笑着说：“陆警官，这样不好吧。”

刚刚还叫怀玉，现在醒透了又成陆警官了。

陆怀玉没理他，绕过来把衣服的拉链拉上了。

“你不冷吗？”袁嘉林问。

陆怀玉的拉链正好拉到了顶，抬眼与他对视：“办公室还有一件。”

周周在一旁无言，其实你们可以上去拿一件的，但看这个情况，她还是不说话为好。

陆怀玉跟着他坐到了后面，那两个警员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周周说得有道理，结果还没出来，不应该下定论。

周周安慰袁嘉林道：“没事教授，到时候就问你几句话，你不用紧张。”

周周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她觉得不太合适，而且袁嘉林看上去也不紧张，他们队长也很淡定。

这位袁教授不紧张到在车里睡着了，周周叫了叫他，听见袁嘉林喃喃道不睡的话一会问话的时候得睡着。

周周觉得她白担心了。

第二十八章 饿猫（7）

上次还是战友的人此刻却在审讯室，刑警队的人一时间都有点难以言说。

谁都不想触这个眉头，最后这事落到了陈霖头上。

陆怀玉因为与袁嘉林关系过密一开始就被筛掉了，总监得知这件事，也到监控室来看看这位心理专家能说些什么。

审讯的开始从时间切入，“前天晚上你在哪？”

虽然这是审讯的正常语气，但有人这么跟袁嘉林说话，陆怀玉心里还是不由得有些不舒服。

陆怀玉只听了开头没有继续看，他迈腿走了出去。

袁嘉林只回答了两个字：“在家。”

“你一个人在家？”

“对。”

陈霖很快接道：“怎么证明？”

袁嘉林一点也没有被审问的紧张，“我想这件事应该是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我不在家，而不是需要我证明自己在家。”

陈霖被这句话堵了两秒，继续问下一个问题，“你和秦运是什么关系？”

袁嘉林说：“咨询师与来访者的关系。”

周周有些疑惑：“什么叫来访者？”

陈霖显然也有这方面的疑惑，他也问了袁嘉林同样的问题。

“咨询师通常称来咨询的人叫来访者。”袁嘉林在这种时候还分神想：如果是陆怀玉在这里，这个问题就不用问了。

陈霖边说边记，“意思是说秦运在你这里咨询？”

“是的。”

陈霖接着问：“他咨询的什么内容。”

“他的梦境，秦运自述近段时间以来深受一个相同的梦境困扰，严重影响了睡眠。”袁嘉林耐心答道，“据他所说，他每晚都梦到对他来说充满诱惑力的包子，每当他伸手去拿的时候就醒了。”

“这个梦有什么意义？”

袁嘉林不紧不慢的说：“梦是一种潜意识的表现，包子是一个具象，从他在梦中的行为来看，他既害怕又渴望这个东西。”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陈霖对他的话下了结论。

“既然你先入为主认为我说的话只是一面之词又何必问呢。”袁嘉林冲着陈霖笑了笑，“不过目前看来，我的一面之词好像是正确的。”

陈霖声音紧了起来，“你知道什么？”

袁嘉林好像只是闲聊般地随口一说：“人肉包子案的凶手是秦运。”

他甚至用了肯定句，没有一点犹豫。

陈霖皱着眉问：“你怎么知道？”

袁嘉林语气轻松，调子甚至说得上温柔，“这不是很明显吗？就好像我什么会坐在这里。”

陈霖一张脸拉得老长，他居然在这场审问之中占了下风。

为了拿回主动权，陈霖开口道：“你知道秦运杀了人，所以晚上潜入出租屋杀害了他。”

袁嘉林摊手，觉得他的推测毫无道理，“咨询师又不是寄生在来访者脑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杀了人，况且，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霖依旧皱着眉，袁嘉林说得说得确实有道理，除非他是个变态或者杀人狂，不然他没有理由杀秦运。

袁嘉林打断陈霖的思绪，说道：“你不妨说说秦运从咨询室里顺走我了什么东西，促使我跑这一趟。”

陈霖拿出了花椰树模型，“这是你的东西吧。”

袁嘉林点头，“对。这是我沙盘室里配备的模型，我见秦运感兴趣带他进去过。”

陈霖不知怎么的问了句傻话，“沙盘室可以随便进去吗？”

袁嘉林奇怪地看了陈霖一眼，“陈副队，沙盘室本来就是给来访者用的，不然我准备它做什么。”

陈霖：“……”

袁嘉林声音很低，带着沙哑，“有时候，来访者在沙盘中表露出来的东西，比他们的言语更真实。”

“所以秦运做了这个沙盘…”

“沙盘游戏，很遗憾，他没有。”袁嘉林说，“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内心，我原本以为还要再过几个星期才能找出他不想告诉我的事，感谢你们，让我提前知道了。”

审讯室内外一时无言。

总监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陈完全被牵着鼻子走，如果这位教授真的是凶手，问四十八小时也只是浪费时间。”

周周道：“总监也觉得袁教授不是凶手？”

“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看起来不会做这种蠢事。”总监说，“陆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怀疑过他吗？”

周周：“是吗？”

“不然你以为他出去做什么。”

难得不是不想看教授被这样审讯吗？

总监背着手笑道：“你们队长知道这位教授不会吃亏，但他也不想让他真在这里呆满四十八小时。”

见陈霖不说话，袁嘉林又说，“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看我咨询室的录像，比我说得更清楚。”

陈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当晚在家做了什么？”

袁嘉林：“吃了退烧药就睡觉，陈副队，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的体温计有测量记录，你们要不然还是看看？”

“你一觉睡到天亮，晚上没出去过？”

袁嘉林清了清嗓子，“准确来说是中午，中途醒过，全身乏力，动不了。”

都这样了，还要去杀人，劳模来了也得尊称一声大哥。

袁嘉林每说一句话，嗓子都疼，更何况在他面前的还是可以称之为情敌的人，陈霖要是再问几句，他可能真不想回答了。

“我建议你们去查秦运的资产账户，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陈霖说：“这我们当然会去查，不用你提醒。”

袁嘉林挑眉，“哦，你们查过了？”

“当然……”

看到那枚车钥匙的时候就去查了。

袁嘉林又冲他笑了，“让我猜猜，你们是不是没有收获？”

陈霖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袁嘉林没有说错，他们确实没从秦运的资产账户中发现其他不合理的地方，那辆车的购买记录也没有。

平常的开销都是生活用品，购买包子的食材以及一日三餐，就是没有肉的开销，恰巧证实了包子馅的来源。入账就更简单了，都是包子的收入。

袁嘉林读懂了他的表情，“如果只能赚包子的钱，他卖人肉包子的意义是什么？”

陈霖没有想过这件事，他说：“或许他就是以杀人为乐…”

“从我和他咨询的内容判断，他应该对钱更感兴趣。”袁嘉林沙哑的声音并不影响他语气的坚定，“他曾经跟我说过，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请问陈副队，他现在住的地方产权是谁的？”

陈霖简直头皮发麻，那一片都是出租屋，没有人考虑过这件事，就连总监都开始怀疑，这案子究竟是谁在查，“你们怎么办的案子，是不是除了知道死者的名字，其他的都不知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