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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秒,陆怀玉终于回了他一句:“26年了。”

这句话不知道刺激到了他什么,“是你们!是你们背叛了皇帝,背叛了帝国!我们不过盘踞一方,你们也要赶尽杀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陆青的儿子,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也会有今天!”

他整个人显得魔怔又疯狂,丝毫不惧怕自己也即将被烧死在这里。

陆怀玉冷冷地看着他,“你们买蔓草福利院的孩子做什么?”

服务员歪了一下头,“你猜?”

陆怀玉看了一眼他的脖子上的链子,走过去把链子扯了出来,果不其然串着一枚勋章,陆怀玉捏着勋章,做状要把它扯下来,服务员里的眼里瞬间拱火,“你敢!”

这些贵族到死都在乎家族荣誉,陆怀玉面无表情,手稍稍用力,用行动告诉了他敢不敢。

“卡文迪许。”陆怀玉看了一眼勋章,语气毫无波澜起伏,“打仗的时候不见你们,这种事倒是做得积极。”

“一群虚伪的人,你懂什么!什么叫这种事!那是我们伟大的事业!那些孩子应该感到幸运,为此添砖加瓦。不然就凭你们那可笑的宣言,能治理好宇宙?”卡文迪许咧了一下嘴,“我们以最卑微的言辞祈求帝国政府停止对人民的压迫,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却无视我们仅希望安稳度日的愿望,这样的统治者甚至于这腐朽的制度,是不应该再存在于世上的。多么可笑的宣言!现在那些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难道不是被你们压迫吗?”

陆怀玉:“只有你们自己认为。”

两个人都无视了门外燃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这场大火并不存在。

“把勋章还我。”卡文迪许瞪着陆怀玉。

陆怀玉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把勋章还给卡文迪许的打算,他算了算,陈霖应该刚到法尼克,从车站赶过来至少要二十分钟,不知道这个房间能不能坚持那时候。

陆怀玉没有戴耳机,但把声音连进了耳机,他听不到陈霖那边的声音,不过陈霖能听到他这边的声音就够了,这算是兵行险招,好在激将法十分有用。

“宣言背得很熟。”陆怀玉捏着刻有卡文迪许家族标志的勋章,眼里带着冷漠,好像在看一块垃圾。

他也觉得这东西确实是块垃圾,随手抛到了卡文迪许面前。

门已经被烧得通红,陆怀玉又去接了水泼到了门上,他仔细一看,门已经有了几道裂缝,浓烟滚滚窜了进来,现在已经过了十分钟,这门挡不住多久了。

卡文迪许完全没关注这边的事,他一心想把地上的勋章叼起来,那动作看起来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陆怀玉尽量伏底了身子,走到了卫生间,酒店为了节约成本,里面的毛巾只有一条,他撕开了自己里面的衬衣,和毛巾一起打湿,然后回到房间。

卡文迪许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勋章叼了起来,死死咬住不放嘴,尽管被烟熏地眼泪直流,也依旧不松口。

陆怀玉把他嘴里的勋章扯了出来,卡文迪许随即狠狠地瞪着他,支着嗓子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

看来是刚刚吸入太多烟,嗓子被呛到了,陆怀玉把勋章挂回了卡文迪许脖子上,用毛巾捂住了他的口鼻。

卡文迪许似乎被他的举动震惊,一瞬间忘记了所有的动作,陆怀玉用打湿的衬衣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拉着卡文迪许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楼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火大概是从他的隔壁烧过来的,楼层低的人早就跑了出去。

烟尘弥漫了整个房间,陆怀玉这才感受到濒临死亡的实感。

他突然想到,袁嘉林搬出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他常穿的衣服还在陆怀玉客房的衣柜里,陆怀玉为他新添置的东西还没来得及用,可能永远也用不到了。

第三十六章 饿猫(15)

漫进来的烟越来越浓,陆怀玉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卫生间的门被踢开,在烟尘氤氲的空间,浮现了一个人的轮廓。

来人穿着一身防护服,戴着呼吸保护装置,他二话不说把带来的空呼套到了陆怀玉头上,陆怀玉此时还有力气拍了拍他的手,指了指旁边的卡文迪许。

谁知这人没把视线往旁边移半分,右手托着陆怀玉的膝弯,左手放到陆怀玉的肩胛骨下,想要把他抱起来。

陆怀玉垂在身下的手拉了拉他的衣服,虽然看不清,也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的是:“袁老师。”

袁嘉林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这种近似撒娇的行为,才让袁嘉林感觉到面前的人比自己小了十几岁,但他千算万算,可没算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都快没命了,袁嘉林可没心情去管别人,他稍稍用劲,把陆怀玉打横抱起来。

这就是缺乏锻炼的坏处,袁嘉林堪堪下了五楼,就觉得很吃力了,陆怀玉看着不重,实际上很有分量,袁嘉林心里暗骂了一句,楼下那么多空房间不安排,偏把人安排到七楼,这酒店迟早要倒闭。

后半程袁嘉林全靠自身的信念感,才把陆怀玉稳稳当当地抱出酒店。

走出门口,袁嘉林失了力气,抱着陆怀玉在路边坐下了,他解开了头上的设备,陆怀玉半躺在他怀里。

袁嘉林烦躁地朝路口望了望,心情不佳地皱着眉,他人都救出来了,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车没等到,倒是等来了误以为与陆怀玉共度良宵的酒店前台,他上来就喊就了句亲爱的。

袁嘉林大脑即刻宕机,他喊什么?

快晕过去的陆怀玉:“……”

就当我晕了吧……

“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前台蹲下去想触碰陆怀玉,袁嘉林下意识把陆怀玉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前台狠狠瞪了袁嘉林一眼:“你是谁?”

这才几天陆怀玉不可能突然冒出个男朋友,袁嘉林很快冷静了下来,“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前台一句我没有还没说出来,远处一辆车停下来,下来一个人,跑得肥肉颤动,对着酒店大声哭喊:“陆队长!杨警员!我们来晚了。”

其余警员陆续下车跟着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

“联盟的星空永远为你们亮起,法尼克的人民不会忘记这疼痛的一天。”格哈德念起了悼词,“我们失去了两名伟大的警察,他们是带着……”

同行的警员戳了戳格哈德,示意他往袁嘉林那边的方向看。

这可能是格哈德·舒尔茨职业生涯中最接近社会性死亡的一瞬间,周围聚集的群众看热闹不嫌事大,掩面笑了起来。

前台一看是警察,不用袁嘉林赶,自己就急忙溜了。

格哈德甩了甩手,马上调整好心情,快步走了过来,因为太急还差点摔倒。

他刚来的时候脚步轻快,现在远不及刚才轻松,看陆怀玉这样子,是连跟毛也没烧着。

格哈德强打着笑意,憋了一句正常的关心:“陆队长没事就好。”

格哈德表面看着无动于衷,实际上心里早就骂娘了:

这火怎么没把陆怀玉烧死!

这人他妈的又是谁?

袁嘉林脸色阴沉得像吃了碳粉的乌鸦一样,格哈德乍一看这脸黑得颇有几分陆怀玉的意思。

格哈德差点把你又是从哪来的脱口而出,但他多年的“职业素养”把他拉了回来,“打扰了,这位先生,请问你是?”

此起彼伏的警报声响起,消防车和救护车姗姗来迟,格哈德没听见袁嘉林的回答,只听见了匆匆赶来的杨朔急促的脚步声。

看见杨朔的那一刻,格哈德像见鬼了一样,这一石二鸟的计策,哪个鸟都没打着,他还要赔着笑脸,心中怒火四起。

那陆怀玉好歹还躺着呢,这活蹦乱跳的又是怎么回事?

“杨警员,看到你们都没事我就放心了。”格哈德捏紧了拳头,扯出一张笑脸道。

放心?杨朔细细揣摩了这两个字,从格哈德嘴里说出来太可笑了,但他现在不想和格哈德纠缠,“舒尔茨总监,很感谢你的关心,联盟警署会接手剩下的事务,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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