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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克家的人依旧趾高气昂,作为帝国最被尊崇的公爵家族,他们依旧看谁都不顺眼,大有你又拿我没办法的既视感。
联盟警署的警员们简直不想踏入约克家的大门第二次。
与罗德威尔缔结婚姻关系的只是一位普通的中学老师,那套纪念币中一共五枚,其中印有权杖的自己保存了,印有皇宫大门的在她丈夫那里,印有皇室图腾的与她的男爵父亲一起入土了,印有刺玫的给予她的母亲,那枚印有皇冠的银币则是赠送给了其子——康纳德·科兹。
“科兹先生,你与安娜小姐是什么关系?”
康纳德·科兹坐在问询室内,精神紧张,面对杨朔的提问,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杨朔把安娜死亡那天的相片放到他面前,他直直地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年轻的女孩手里握着尖刀,她腹部的血流了一地,白色的裙子被染得鲜红,像一副诡异又安详的画。
此刻女孩就在康纳德·科兹面前,他流着泪水想要去抚摸女孩的脸,但全息影像终究只是影像,他触碰到的只是一片虚无。
“她是我的女朋友。”康纳德·科兹跪在地下,看着安娜的脸,杨朔收回了相片,女孩消散在了他的面前。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康纳德·科兹慢慢站了起来,“研究所,我对她一见钟情。”
杨朔心里一激灵,“什么研究所?”
康纳德·科兹坐了回去,“大概是贵族们出资建立的吧,那时候外祖父还在,他带我去过几次。”
“七年前,是外祖父带我去的最后一次,就是在那时候,我遇到了安娜,那天她也穿了一件白裙子,美好得像茉莉花一样,如果不是她脑袋上插着那些探针的话,无疑是最浪漫不过的相遇。”康纳德·科兹沉浸在回忆中,“那时候外祖父在约克公爵面前还算说得上话,我于是求着外祖父把她要了过来。”
一个实验品换下属的忠心,在约克看来十分值得。
康纳德·科兹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们谈了一年多恋爱,直到我外祖父去世,我的母亲拒绝袭爵,她和我提了分手,我才知道她一直恨我。”
“你们什么时候分的手?”杨朔问。
“418年的7月25日,那是我生命中最冷的一个冬天。”康纳德·科兹说。
“之后你们没再联系过?”
“有,我找了她很多次,但她一直避而不见。”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什么时候?”
“419年的1月份,她当时捅了我一刀,我知道我和她再没有可能了。”这个时间康纳德·科兹也永远不会忘记。
看着这位情根深种的男人,杨朔打消了他在演戏的念头,“你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吗?”
康纳德·科兹摇了摇头:“不知道。”
“419年2月21日。”
离他彻底放弃安娜不到一个月。
康纳德·科兹嘴唇打着哆嗦,一直在摇头,“怎么会...怎么会...”
杨朔给他看了吴浩宇拍的相片:“科兹先生,安娜小姐把这枚硬币放在了床头柜上,我想她并没有那么恨你。”
康纳德·科兹瞬间哑声,盯着相片看了很久,看到双目通红,他才问了一句:“她是怎么死的?”
杨朔告诉他:“抑郁症自杀。”
没想到康纳德·科兹立刻反驳道:“不可能,她在实验室做过脑调手术,怎么会患上抑郁症。”
杨朔立刻警觉:“她做过脑调手术?!”
“是啊。”不知道杨朔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康纳德·科兹奇怪地看着他,“我不是说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脑袋上插着探针吗?就是在做手术啊。”
没出过法尼克的卡文迪许大概也是在这里做的脑调手术!
“法尼克唯一拥有资质做脑调手术的五桐医院,还是在一年前获得的资质,你们的研究所做这些是非法的!”杨朔站了起来。
而且七年前,脑调手术的风险是巨大的,有多少人在手术台上没下来,这些贵族居然敢!
康纳德·科兹瞪大了眼睛,“我不知道,外祖父去世,我们家就没再参与研究了,约克公爵家的人来找过我,想让我代替外祖父的位置,我当时沉浸于失恋的痛苦,就拒绝了。”
杨朔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了,他坐下来平静了几秒,“你见过安娜的室友吗?”
康纳德·科兹疑惑:“她还有室友?”
“叫伊莉莎。”
康纳德·科兹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
赶往下水道的路上,杨朔从来没这么心急过。
破旧的下水道还是几天前那个样子,刺鼻的铁锈味好像永远不会消散,闻起来就像是血灌进了鼻子里,刺激着无声叫嚣的大脑皮层。
长长的楼梯延伸下去,三四个警员一步一步往下爬,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铁锈,终于看见了平地。
脚步声在隐秘的地道里哐哐想起,似乎要与这里安静的流水作对,他们踏过铁皮,一眼望到了屋前的小白花。
它的花瓣已经凋落,倒真是字面意思上的残花败柳。
伊莉莎住的铁盒子紧闭大门,不欢迎陌生人的闯入。
只可惜它是现代文明落后的产物,警员一脚就把它踢得面目全非,那个不起眼的门铃倒当了一回装饰。
果然如杨朔所料,这个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那天招待他的水杯还怯生生地待在原处,跟他来了个面对面。
杨朔心里暗骂了一句,推开门进了那天没进去过的房间,还以为这里面有什么很大的空间,但就算是瞎了也能摸出来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
那个柜子杨朔打开之后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说不清是跑路的时候带上了还是本就如此。
杨朔又望了一圈,这里一镜到底,没有厨房,甚至没有卫生间,怎么也不像长期生活的地方,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活脱脱一副临时落脚处的模样,不知道吴浩宇那脑子是跟下水道一样生锈了还是被这位“伊莉莎”哄得不知南北东西,五年了都没发现。
这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连指纹都没留下,他们怎么来的又怎么回去了。
与此同时,在法尼克警署日夜不停翻看监控视频的警员们有了一点收获。
那个女人反侦察意识极强,躲监控的技术实属一流,但男人目标明显,他们追踪到了一处贫民窟的入口。
这里有股臭鱼烂虾的味,隔着几米都能闻到,比腌了几十年的烂白菜还令人作呕。
这种生理不适的感觉对于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就免疫,这里自成一套社会系统,就像一座属于他们的小城市。
几个警察纷纷捂住了口鼻,就连他们队长也微微皱眉,不过袁嘉林看起来若无其事,好像这空气中这股腥臭味并不存在,简直比他们还像警察。
实际上他只是在想,这么重的味道下一场柠檬雨都不一定除得掉。
在这些法尼克原住民中,他们的皮肤白得耀眼,引得街上的人频频侧目。
袁嘉林和陆怀玉站在像水桶一样的居民楼前,这里的电梯中控屏活像抽了筋,楼层跳来跳去,就是到不了他们选的那层。
陆怀玉伸手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把它调成阶梯模式,逢楼就停,反正这楼也不高。
屏幕上传来滴滴声,然后安静了几秒,直到叮的一声宣布完成,袁嘉林半只脚跨了进去,被陆怀玉拉回来了。
因为他的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队长,打听到了,那个男人名叫摩西·斯蒂芬·阿道里,是卡文迪许家的黑奴。”警员说,“他今天去上工了,不在家。”
陆怀玉和袁嘉林断了上楼的心思,把电梯恢复之前的模式。
袁嘉林插着手,走出了水桶楼的门,“卡文迪许家的黑奴就有意思了,医院里躺着的那个也姓卡文迪许。”
陆怀玉“嗯”了一声表示回答,空气中的这种味道有些浓郁,特别是风吹来的时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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