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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吓了一跳，本来想马上挂断，那头却接通了。

智能机里传来袁教授的声音：“我有话跟你说。”

周周再次确认了陆怀玉的备注，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队长平时都是你们袁教授的喊，没想到私底下这么黏糊。

“是我。”周周轻声说，“队长睡着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们队长就有要醒的趋势，周周瞬间噤声，把通讯挂断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用自己的智能机给袁嘉林回拨了封通讯。

“教授，刚才是我误拨了，队长刚睡着。”周周说。

“我知道了。”袁嘉林瘫软在床上。

他不敢去想，陆怀玉是跟他玩冷暴力，还是想分手。

那个凶手发的视频他是不是信了，所以才不理他。

“队长全息屏停在教授你的通讯界面，我才不小心点到的。”周周又解释了一句，生怕袁嘉林误会，还自作多情脑补了刚才的情况，“队长今天肯定被吓得不轻，找你求安慰呢。”

她这情明显作得有些多，毕竟他们队长看起来一点也没吓到。

说实话，那梭子弹吓没吓到他们队长她不知道，视频里的他显得很淡定，但同行的杨朔都还惊魂未定，想必他们队长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吓得不轻？”本来打算挂断通讯的袁嘉林听到这句话急忙问道。

“啊，你不知道啊教授，队长遇到袭击了。”周周有些惊讶地说。

袁嘉林的声音听起来很焦急：“他没事吧？”

“没事，只不过凶手一天没找到，队长就多一天危险。”周周回到办公区，技术员还在解析新的视频。

“盯好他，我马上回来。”袁嘉林撂下这句话就挂了。

周周看着自动消失的全息屏，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急急忙忙地拨回去，那边却不接了。

她正要回去把这件事告诉陆怀玉，让他劝一劝，这个风口浪尖不是袁嘉林回来的时候。

技术员喊了她一声，“小周，第一段视频发布的地址找到了。”

……

光驱车飞驰在固春大道上，视频的发布地点就在里他们不远的圣罗兰私立高中里。

现在学生们正在放寒假，学校里就剩了几个巡逻的保安，但这几天他们没看到有人进来。

学校里确实空旷得可以，因为没有扫雪，地上湿漉漉的。

周周走在操场上，观察着地面的情况，她看了一眼远处的教学楼，不得不承认，这里就算有什么也被雪掩埋了。

后门是关闭的，学校周围是高耸的围墙，要想进来并不容易，更别说零点正门也是紧闭的。

周周问身旁的保安：“没有其他的地方能进来吗？”

保安肯定地说：“我们学校又叫圣罗兰监狱，这墙上有麻醉网，就算你精神力S级也得倒下，只有走门才能进来。”

周周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

这评价还是保守了，有些监狱麻醉等级还达不到S级呢…

“而且我们学校要刷卡才能进，没有卡的访客我们也会登记，不可能有陌生人进来。”保安认真地说。

周周认为这太过于斩钉截铁了，如果真像他说的这样，视频的地址不可能出现在这。

说了半天，保安都是一副不可能有人进来的态度，可是为了节约费用，学校的监控在放假时是关闭的，单凭他们一面之词不足为信。

周周愁了一脸，心有不甘，又是无功而返，不知道那些凶手该有多得意。

事实摆在周周面前，她只好干巴巴地交代了几句有什么线索随时联系他们的车轱辘话，就要离开了。

那些保安说了句好的好的，保证配合警方的工作，送瘟神一样把他们送走了，他们学校要是跟案子有什么牵扯，一定会影响他们明年的招生。

周周怀疑保安是不是说了谎，就想快点打发他们走。

可他们确确实实看了刷卡记录，这两个星期都是一片空白，也许讲话的时候确实是夸大其词，但没有人进来是真，那些凶手又没有破门而入。

周周现在睡眠的时间不定，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睡，她早上跑这么一躺，不但身体累，心也累。

不用给她一铺床，她站着都能睡着。

警署还是老样子，技术员轮了一次班，智脑上依然是那些她看不懂的数据，她睡着之前在想，今天还好没有新的遇害人。

至于她和袁嘉林的通讯，她忘记告诉他们队长了。

陆怀玉不清楚情况，他正在面对一问三不知的伊莎贝拉，目前的状况还是寄希望于她能开口，凶手们这种打一枪换一炮的方式，完全就是把他们当猴耍。

“你和艾维斯·约翰逊怎么认识的？”

听说要被送到军队，比这里还折磨人，伊莎贝拉还是说了话：“软件上。”

陆怀玉厉声问：“什么软件？”

伊莎贝拉有些难以启齿，她咬着嘴唇不太想说出口。

陆怀玉又问了一遍，伊莎贝拉的声音细得像蚊子一样，“…约炮软件。”

此刻陆怀玉理解了，为什么袁嘉林觉得她换了一副灵魂，脸还是那张脸，但与陆怀玉见她那次大不相同。

高傲的孔雀跌落尘埃，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她还是保留了贵族仅有的羞耻心，那四个字说完好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她嘴唇打着颤，看起来好不可怜。

但陆怀玉显然没有这份怜爱之心，他紧接着问：“你是因为艾维斯·约翰逊下载的软件？”

“是。”伊莎贝拉答。

“你和艾维斯·约翰逊什么时候约上的？”

“就是前天，那是我们第一次。”伊莎贝拉小声说。

“谁让你去约的？”

“蓝天下的白云，我只知道他的网名。”伊莎贝拉答。

网名？陆怀玉以此关键词随便在一个平台搜索，说不定都有一亿重名的。

“你怎么和这个人联系上的？”

伊莎贝拉这次倒不回答了，而是问道：“殿下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你想让他听到，他就听到。”不想让他听到他就听不到。

“那我还是想让他不知道吧，我希望在他眼中我还是那个干净的公主。”伊莎贝拉嘴角动了一下，“哪怕他根本不在乎。”

你和艾维斯·约翰逊的照片都在头版上了，还担心他不知道吗？

“我曾祖父的案子已经提起公诉了，我来这里是随时准备出庭的，还有，我想，殿下看我这么可怜，应该会收留我的吧。”伊莎贝拉声音有些颤，“可是他把我拉黑了，首都星这么大，我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又是一些废话，陆怀玉听到她提袁嘉林本来就烦，这一个两个都是扯着袁嘉林上船的款式，更何况这位还带着谁都知道的那点心思。

“法尼克现在是夏天，我来首都星带的衣服太薄了，还好在飞船上遇到了个好心人，把外套借给我穿了。”伊莎贝拉说起故事来不徐不慢。“因为没有钱我差点露宿街头，这个时候我又遇到他了。”

伊莎贝拉有些口渴，她尝到了一丝铁锈味，吞了唾液进去感觉更难受了。

陆怀玉给她倒了杯水，示意她继续说。

“这次我们留了通讯号，然后我带着通讯号在社交软件上搜索他，找到了他的账号。”伊莎贝拉喝了水，“我很感谢他，问他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

伊莎贝拉紧接着说：“他让我下了这个软件，推给我艾维斯·约翰逊，让我想办法把他约出来。”

就算那个人帮了伊莎贝拉很大的忙，她也不可能出卖自己，看来这件事另有隐情。

“他还承诺事成之后另外还有三百万给我，我答应他了。”伊莎贝拉说的理由就这么简单。

真假杂糅在一起很难让人分辨，但他们现在没有能够指望上的东西。

陆怀玉问：“没有其他原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