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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玉沉默地跟着走。

格斯拍了拍他的肩,“行了,你还要回去忙,就送到这吧。”

陆怀玉转身回去,思考着格斯的话,这些人拿着公开发表的视频捆绑袁嘉林,确实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他垂着一双瑞凤眼,嘴唇薄而削,一言不发地穿过办公区,有一种生人勿近的冷淡。

警员们深觉现在上去找他搭话,无异于上断头台,几千字的检讨在向他们招手。

谁叫他们半点东西都挖不出来,这么几天犹如原地踏步,可目前的情况不允许他们久拖。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陆怀玉听见后面有人喊了一声:“袁教授。”

陆怀玉蓦然回头,看见袁嘉林弯着一双眼睛温柔地回着警员们的招呼,然后问:“你们队长呢?”

这假笑的面具看得陆怀玉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这次不用警员指路,袁嘉林看见了他,笑容没有一点变化,走到了他身边。

“这么晚你怎么过来了?”陆怀玉问。

袁嘉林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来看看你。”

“不用。”陆怀玉说,“明天加了一班星掣,你回去吧。”

袁嘉林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你呢?”

这显然是一句废话,想也知道,陆怀玉不可能跟他一起走。

所以陆怀玉也没有回答。

袁嘉林换了个问题:“为什么送我走?”

“你待在这里不安全。”

袁嘉林反问:“真的吗?”

陆怀玉似乎不理解他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不然呢?”

他知道陆怀玉派人跟着他,所以这句话在袁嘉林听来完全是一句讽刺,难为陆大警官在百忙之中还想着敷衍他。

袁嘉林不欲多言,脸色的笑意瞬间消散,冷冻程度比起陆怀玉来不遑多让。

一下子多了一座冰山,警员们的感受却不同,陆怀玉那是常年冰习惯了,他们早就有了抗体,而袁嘉林倏然降温,才更让人觉得可怕。

这个人当然不包括同为冰山的陆怀玉,他头痛欲裂地带袁嘉林回了办公室,根本没注意到袁嘉林的脸色。

至于在场的警员,谁都没有胆子上前招惹。

“为什么不想回去?”

如果陆怀玉不是傻子的话,自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陆怀玉怎么可能是傻子,他问这个问题只有原因——怀疑他是因为和那些人勾结才不愿回去。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袁嘉林看着他,眼底的情绪几乎要破框而出。

“我在这里真的没事。”陆怀玉跟他保证。

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陆怀玉争执,现在人了看到了,转身就想回去。

陆怀玉见他不说话,拉着他的手带他坐到沙发上,轻抚着他的脸,“你留在这里没有任何好处。”

陆怀玉每亲近他一下,他心底就痛一分。

他不想继续猜陆怀玉到底在想什么,他看得懂那么多人,可唯独到了最亲近的人这里,他的感知像是消失了一样。

第六十五章 乞儿(10)

“我知道了。”袁嘉林执起陆怀玉的手,放到了沙发上,起身准备回去。

陆怀玉说得没错,留在这里不如回去活在监控下,这样才能证明他与那些人毫无联系。

袁嘉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今晚回来吗?”

“我…”

“我知道了。”袁嘉林苦笑了一下。

连家都不敢回了吗?

是因为他才不想回家还是工作太忙?袁嘉林又开始陷入这样的怀疑里,他极力想排掉脑中的想法。

周周颤颤巍巍,在门口站了很久,不敢推门进去。

办公室内隔音前所未有的好,周周什么也听不见,只能在门口干着急,她等了一会儿,没想到袁教授带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一张脸,突然推门而出。

她始料不及,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教授好。”

看见了她,袁嘉林脸上又有了笑意,“小周警官。”

周周差点以为刚刚她看见的只是错觉。

该不会和队长待久了成了队长第二吧?周周想。

周周有一种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袁嘉林的感觉,面无表情的袁教授,给人的感觉太割裂了。

陆怀玉站在后面,看着她挡在门口,问她:“什么事?”

“伊莎贝拉的律师把她保释走了。”周周也不避讳袁嘉林,直接说,“我们在体育馆捕捉到了一只机械鸟,能源已经枯竭了,而且里面是空的,应该是被用过的。”

袁嘉林听了没什么反应,他不打算参与他们之前的谈话,是以一步都不停,离开了办公室。

但他没想到在楼下遇到了刚保释的伊莎贝拉,身边跟着一个人,袁嘉林猜测应该是她的律师。

袁嘉林没兴趣知道她哪请来的律师,看了一眼就往前走,只不过伊莎贝拉见到他着急忙慌地解释:“殿下…”

袁嘉林下意识看了周围,大厅里很空,仅有的几个人没什么反应,应该是伊莎贝拉叫得小声,没有听见。

警员们还不知道他就是那些人口中的“殿下”,不过迟早会知道的,到时候再上来,估计就是过街老鼠了。

袁嘉林听了这两个字,心中一阵烦闷,感觉自己的身份真是个麻烦,而伊莎贝拉还在他身边继续解释:“他只是我申请法律援助分派给我的律师,今天是我们第一次见。”

袁嘉林很少有不想搭理人的时候,他以为上次他已经说得够清楚,不知道伊莎贝拉跟他说这些做什么,他一点也关心。

“你是来接我的吗?”伊莎贝拉问。

“不是。”袁嘉林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直接走出了警署大门。

伊莎贝拉追着他出了门,被她的律师拉住。

“约克小姐,这位先生并不想理你,别在这上面费功夫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想办法和案子撇清关系吧,保释不代表没事了。”

袁嘉林回头打量了一下这位律师,只因为法律援助的律师大多敷衍了事,说白了,没钱费力的事,不值得花费太多精力。

但这位看起来倒是很尽责,不像是打算随便应付这份委托的。

倒也不乏爱岗敬业的,也许这位就是其中一个,袁嘉林不想牵扯太多,更不想与伊莎贝拉纠缠,略看了一眼就走了。

午夜零点,凶手又发了视频。

他打开相机,在镜头前站了两秒,然后往后退。

智能机的灯光从他手上闪过,他退到椅子前,正好推到了椅子,椅子哐的一声倒地,凶手说了句“碍事”,抬脚一踢,椅子滚到了镜头外。

“这是我们最后一条视频,你们动作挺快,这就知道了我们发视频的方式。”凶手站着说,“这宝贵的最后一次机会,让我不得不现在就揭露你们的罪行!”

凶手的说话时的情绪算不上激动,只求字字诛心,但不知道诛的是谁的心,“你们拿着窃取的权利,对我们赶尽杀绝,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公正。”

“各位,他们这样的制度改革是我们想要的吗?是你们想要的吗?诚然,联盟还很年轻,这两个字搬出来好像什么都可以原谅,但你们为什么不选择制度更成熟的帝国呢?”

这次的视频前所未有的长,比起前面的小打小闹,这才是他们的正餐。

“我们已经很努力地融入新社会,但作为旧时代的产物,我们是不被接纳的,是被清除的,是注定被抛弃的。”他的声音抑扬顿挫,情感充沛,寥寥几句足以获取同情,也让民众不禁思考,这里的“我们”是指谁。

“陆青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做皇帝,他口中的民主,你们感受到了吗?他做的一切政治决策,为我们带来实际利益了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心中自然有数。”凶手振振有词,看似一个个问号表达出来的却是一句句肯定。

这显然是钻空子,联盟大幅度改制,可不少人不知道他们拥有投票权,还以为这只是一句空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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