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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玉把他的那份可丽饼递给周周，周周哪里敢收，她摆手拒绝，正往后退，结果遭受到了一阵阻力，一下子向前倒去。

她这一摔，压倒了可丽饼上，白色的制服瞬间被粘上了黏腻的汁水和巧克力酱，棕红交错，还有不明的香蕉尸体。

“对不起！周周，你没事吧？”进来的人焦急道歉道。

周周本来想说，你看我像没事的样子吗？等她抬头一看，进来的是副队，又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队长，我刚想起来一件事。”周周趴在地上，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陈霖和陆怀玉一左一右把她拉了起来。

“没事吧？”陈霖又问了一遍。

周周摇头，缓缓站了起来。

她站稳之后继续说道：“机械鸟的事情袁教授也知道啊！”

陆怀玉抓着周周的手突然用了劲。

“什么！”另一边的陈霖猛然扭头看向陆怀玉，激动道，“我早说他是不怀好意！接近你就是肯定就是为了情报！”

“疼疼疼。”周周推开陆怀玉，“谢谢队长，我能走。”

另一位同事试图参与话题，头顶着大片问号：“你们在说什么？”

这则新闻无疑把这件事推上了风口浪尖，由于学生和外界的抵制，莫徳大学那边出公告暂时停了袁嘉林的职务，不过这几天袁嘉林本来也请着假，这对他来说无关痛痒。

只是网上说什么的有，大意就是他这种人教心理，怕不是就是给学生催眠和洗脑助重建帝国的，更有“知情人士”称发视频的人就是他的学生。

他真正的学生倒是为他发声了，只不过一律被打成是他优异洗脑神功的结果，更证实了那些人的观点。

袁嘉林被限制出境，他现在只能在首都星呆着了，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得偿所愿？

机械鸟线索断了，那伙人的行踪又扑朔迷离了起来，警署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状态，敌不动，他们动不了，他们一动，敌全盘知晓。

警署这边怀疑袁嘉林就是内鬼，就连格斯也动摇了对陆怀玉的信心。

现在内忧外患，陆怀玉在办公室坐了一早上，一大堆事情不知道怎么吩咐下去，抓内鬼不但费时费力，还费脑。

陆怀玉神色疲惫地坐在椅子里。

难道要一个一个去审吗？

大家都是朝夕相处的同事，虽然性格各有不同，免不了有一些小摩擦，但这种原则性问题他很难相信有人会犯。

但要说是袁嘉林，陆怀玉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事情愈演愈烈，不知道是哪个人又爆出了陆怀玉和袁嘉林的关系，越来越多的人义愤填膺，骂他是联盟的叛徒，长得就是一副蛇蝎心肠的模样。

周周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办公室，悄声说：“队长，你在不在？”

“怎么了？”陆怀玉捏了捏眉心。

周周关好门，把今天早上的新闻找出来给陆怀玉看，“你和袁教授的事被人挖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的，现在的舆论对你很不好，艾维斯·约翰逊当街出事，奥斯汀被毒死，我们的调查举步维艰……他们说抓不到凶手是因为你的纵容。而且刚刚格斯总监接了封通讯，急忙出去了。”

“如果没猜错，他是去议会大楼了。”陆怀玉蹙着眉，“讨论我停职的事情。”

周周没敢说话。

议会那些家伙可不是格斯，这件事要是不公之于众，格斯还能保他，但现在估计是不行了。

“格斯总监…”

“格斯做不了主，我如果不停职，他们会认为警署徇私包庇，又因为我身份特殊，无论如何都会被大做文章。”陆怀玉说。

“那就没有办法了吗？”周周皱着眉头问。

陆怀玉缄默不言。

周周明白了，这件事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

队长做了这么多，和毒贩谈判，救了福利院的孩子，粉碎了贵族的研究计划，忙得时候日夜不休，还差点葬身火海……只是因为谈了一场恋爱，而对象的身份也特殊，就被千夫所指。

那些人一个个好像住在警署，吐露着他们最为擅长的阴谋论。

—他这“队长”的名头是他爸安排的吧！

—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刑警队长！

—没想到啊，我还以为主席是个正直的人呢！

—再正直能值过自己孩子？官场你想不到的～

—我还知道他们大学就搞上了…这是我同学告诉我的，保真！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把联盟拱手相让。

—妈呀！为了一个人背叛联盟，太没良心了吧，亏他长得这么好看，脑子里面居然只有爱情。

—虽然我对联盟没什么感情，但这是他爸一手打下来的，他就一点也不心疼啊。

—心疼什么！主席又不能继承，哪有当皇后爽。

……

“队长，别看评论了，没什么好看的。”周周关闭全息屏。

“你怎么想的？”陆怀玉问。

“我？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啊。”周周说，“你相信袁教授，我也相信。”

“你知道他为什么去法尼克八年吗？”陆怀玉捏紧手边的玻璃杯。

“为什么啊？”

“为了毁掉研究所。”

“队长…”周周有些害怕。

“我们为什么那么快锁定贵族，找到那片湖…”陆怀玉的语气很平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她想说我发自内心的相信袁教授。

却突然听见唰啦一声，周周朝声源处看去，发现是玻璃杯碎掉的声音。

陆怀玉的手被割破，流出的血滴在桌面形成的水洼里。

第六十七章 乞儿（12）

“队长！你流血了！”周周急忙在办公室里找医药箱。

“我没事。”陆怀玉说着然后在桌上扯了一张纸随意擦了一下，“这段时间你们跟着陈副队，继续去查古廉，不管他在哪个星球出差，都把他抓回来。至于伊莎贝拉，我们手上没有一点信息，等于被她牵着鼻子走，她的话不可尽信，现在她被保释，更不会开口，必须从别的地方下手，去通讯局查她的通讯以及信息记录，还有她说的那款软件，我让人去查了，和她聊天的那人用的身份是莫徳大学心理学院的学生。”

陆怀玉很少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周周觉得像托孤一样，心里难受，眼睛里都快含着泪花了。

他们队长习惯性捞水杯，才发现杯子碎了，不过他没有重新去倒一杯，而是紧接着说：“那个学生不重要，应该是被盗用身份，不过你们还是要去查一查，机械鸟暴露，他们不会再发视频，但一定会换另一种方式吸引公众注意，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你们陈副队有时候做事比较冲动，必要的时候劝一劝。”

还有一件麻烦事，陆怀玉没有头绪，他顿了一下，“间谍…间谍的事我再想想。”

周周看着陆怀玉还在流血的手，咬着唇说不出话，队长这么跟她说就说明信任她，她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更难受了。

陆怀玉疲惫地撑着额头，说完这些还是觉得不放心，“这件事不要告诉你们袁教授，有什么事拨通讯。”

“知道了。”周周点头，饱含深情地抹了一把泪水。

陆怀玉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又不是被开除了，去工作吧。”

周周再次点了点头，坚定得像是加了可以连续工作四十八小时的油。

果然到了中午，停职的通知就出来了，格斯叹的气都快填满整栋警署大楼了，刑警大队的警员们像送葬一样垂头丧气，这时候要是有人误闯，估计会以为进了哀悼现场。

警员们排排站目送陆怀玉到电梯口，被停职的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他不经意地在每个人的脸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

陆怀玉回了家，开门之后一股冷意扑面而来，他当下心一跳，顾不上换鞋，一下子跑上了二楼。

客房里面空荡荡的，陆怀玉心中更加不安，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打开了主卧的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