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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面色都记得？陆怀玉脸都要黑了。

艾伯特没有多聊，他很快进入了手术室，袁嘉林和陆怀玉也去了周周手术室门口。

殷蔷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这么一群人走在路上，不免吸引了许多人好奇打量，偶尔还能听到闲言碎语。

也可能陆怀玉这张脸太能够让人过目不忘，而袁嘉林也不遑多让，新闻虽然被删，但人们的记忆可没有被删。

他们到了手术室，红色的光笼罩着这片区域，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

周周母亲已经平静下来，看见他们，问：“你们都是周周的同事吧。”

陈霖点了点头：“是的，阿姨。”

“周周平时给你们添麻烦了。”周周母亲说，“她总是跟我说，队里的同事都对她好，在警署就跟在家里一样。”

几个警员羞愧地低下了头，他们警署和周周关系好的寥寥无几，而且都是普通同事相处，更不用说那些明里暗里瞧不起周周的人了。

“周周还说，他们队长很厉害，还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周周母亲看了一圈，锁定了陆怀玉，“就是您吧。”

陆怀玉的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乍一看还以为是从警署过来的。

“嗯。”陆怀玉回答，“我年纪比她大，经验比她多，暂时比她厉害是自然的。”

周周母亲点了点头，又看着没穿制服的袁嘉林，问道：“这也是你们同事？”

“不是。”陆怀玉说，“是我伴侣。”

陈霖听到这两个字，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仿佛看见红橙黄绿蓝在他脸上交替变化。

几个警员也是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新闻今早算是炸开了锅，不过从新闻上单调的字远不如现实的冲击力大。

两个当事人一个比一个镇定，新闻都满天飞了还敢跑出来，仿佛不知道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上。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周周母亲点了下头，“挺好，看着般配。”

说完她又看见了殷蔷。

“这位也不是你们同事吧？”

“不是…”殷蔷回答道。

“哦？”周周母亲好奇地问，“那你是？”

殷蔷犹豫了几秒，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该不该开口，她神色为难，还是说了出来：“我是周周的追求者。”

周周母亲被吓了一大跳，连周周在手术的事情都忘了几秒，她试探着问：“不好意思，恕我冒昧，您今年几岁了。”

“四十五。”殷蔷说。

“你的年龄…”周周母亲说不出后面的话，但殷蔷领会到了。

“我是比她大很多，但我对她真心的，绝无欺瞒。”殷蔷坚定地说

“这件事还是周周自己做决定，她要愿意，我们也不会干涉。”周周母亲认真地说。

第七十一章 乞儿（16）

周周的母亲怎么看殷蔷怎么尴尬，虽说现在人类的年龄突破了两百岁，按照普遍理性论，殷蔷还是个年轻人，两个成年人谈恋爱再正常不过，但要接受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人成为自己女儿的伴侣，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或许殷蔷也觉得尴尬，她没想到周周的母亲这么年轻，现在生孩子这么早的不太常见，没想到让她碰上了。

几个人坐在椅子上，都不说话。

陈霖在这杵了半小时，就回去忙了，剩下那几个警员干坐着，连姿势都不知道怎么摆。

周周的手术结束在两个小时后，好在没什么大事，但免不了要住半个月的院。

袁嘉林和陆怀玉站在楼道里，这里鲜少有人过来，十分安静。

陆怀玉的耳机连通着陈霖的通讯。

“古廉的车确实被人动过了，但这车他昨天才从保养店里开回来，店里的维修工说，车子什么问题都没有，只是车主趁着出差开到他们店里做做美容。”陈霖说。

“去古廉家的事情都有谁知道。”陆怀玉扶着耳机，声音沉得石子抛进了像幽静的湖水中。

“我是出了车祸才知道的，周周没跟我报备，跟她去的那三个人，是她觉得信得过的。”陆怀玉这一停职，就出了这种事，陈霖的压力骤然增大。

“那三个人，你有什么判断。”

“都不太像，有两个一毕业就来我们警署工作了，还有一个从下面调上来的，做警察的时间比你和我还长，而且都是清白人家，虽然没参军，但打仗的时候，他们父母也是捐过物资的。”陈霖的声音低了下来，“队长，这件事你真没告诉袁嘉林？别总是往署里怀疑，大家都跟帝国没什么牵扯，背调我们都知道的啊。”

说起背调，陆怀玉想起一件事。

“查一下他们三个跟桦树集团有没有关系。”

陈霖听了很疑惑，“查这个做什么？桦树集团员工这么多，我们警员有些沾亲带故的很正常嘛。”

“也可能是我多虑了。”实在是桦树集团出现的频率太高，陆怀玉查案都快查出神经衰弱了。

周周的父母在病房里陪她，殷蔷在病房外眼巴巴的望着，下定不了决心进去。

听闻周周醒了，陆怀玉和袁嘉林才返回病房，殷蔷抓住了这个时机跟着他们进去。

周周的手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看得她父母心疼死了，所以周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慰她的父母。

看到袁嘉林和陆怀玉进来，她就算全身被包得像个粽子一样，还是想勉强动一动，看得袁嘉林心头一紧，“小周警官，你这一动保不齐要再住半个月的院，到时候你们队长愧疚得去跳了底斯河怎么办？”

陆怀玉：“……”

周周闻言不动了，只是看着陆怀玉有气无力地说，“古廉…？”

“还没死。”陆怀玉说。

周周松了一口气，正觉得有点渴，还没开口说话，殷蔷就转向饮水仪，迅速接了一杯水，然后端着杯子走到了周周床前。

周周手动不了，殷蔷拿着水杯喂也不是不喂也不是，周周母亲叹了口气，“我来吧。”

喂完了水，周周才眨着大眼睛，看向殷蔷，“殷姐姐，你怎么来了？”

周周母亲手里的杯子啪的一下砸到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周周父亲立刻拉着周周母亲退后了几步，怕玻璃碴子溅到周周母亲身上。

“妈妈，怎么了？”周周被吓了一跳。

“不小心打破了杯子。”周周母亲微笑了一下。

这个说辞怎么这么熟悉，袁嘉林看了一眼陆怀玉左手，也同样是“不小心”。

陆怀玉感受到了袁嘉林的揶揄的目光，也想起了中午的事情，不由自主地藏了一下受伤的那只手。

殷蔷的脸都僵了，她突然觉得她这样冒昧的到访不仅没什么用，还弄得所有人都尴尬，而周周也不见得有多开心。

还不如刚才见到她队长时那样激动。

在场唯一不尴尬的可能只有周周了，她丝毫不知道殷蔷在她父母面前放出了什么豪言壮语，没有恋爱细胞的她还以为殷蔷是追着陆怀玉来的。

“上次没来得及介绍，那就是我们队长的男朋友，是不是特别般配？”周周勉强朝袁嘉林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殷蔷僵硬地点了点头。

“所以不要浪费时间在我们队长身上了。”周周小声说，“这冰块只有袁教授捂得化。”

周周母亲听到了前半句，这女人居然还追过周周的上司，不会是人没看上她，才退而求其次追他们家周周的吧？

如果她有心脏病，估计能当场病发，如果她知道殷蔷才刚离婚，不用心脏病，也会当场撅过去。

不过周周母亲肯定想不到，殷蔷追了人一个月，被追的那个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看着周周母亲的脸上由白变青，殷蔷只能祈求这位祖宗不要再说了，不然她母亲说不定要她一起住院。

“我早就对你们队长没想法了。”殷蔷急忙解释。

这次周周的回答还好没让她本就不高的印象分一扣再扣，“你好像是跟我说过…不过我以为你说的是假的嘛，所以你是来看我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