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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李子沫的肚子一点一点的大了起来,只有许苑微微的凸起的小腹,永远的停止在了那一天。

没有胎动,也听不到胎心,晃荡在小腹上下坠成一团死肉,和许苑趋于死寂的生命形成一体。

就这样,在混沌的黑色漩涡中煎熬了一周,许苑的伤口终于可以拆线了。

顾亦铭走进病房的时候,李子沫恰巧不在病房里,医生已经剪开了线,正在用小镊子一根一根抽出穿插许苑肉里的黑线。

伤口长出了粉色的嫩肉,像小丑卸不干净的微笑唇。

多奇怪的伤疤,分明那双眼睛里早已大雨倾盆,可你看他,他总是在笑。

窗外阳光很好,晃眼的光线将病房照得无比的敞亮,许苑静静地坐在光源的最中央,脸蛋苍白到几乎透明,唯一沾着伶仃颜色的就是那透着肉粉色的伤疤。

他抬头看了顾亦铭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皮。

顾亦铭心里一动,以为自己那一瞬间从许苑眼睛里的看到的冰冷恨意只是错觉。

他将厚厚的一份文件摊开在许苑的面前,修长的指节在桌上轻轻敲打,声线不辨喜悲:“把他它签了吧。”

看着首页加粗的“离婚协议书”几个字,许苑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切实际的希冀。

离婚了,顾亦铭或许就能放他走了。

远远离开这个恶魔,和他们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呼吸过的同一片空气,都让他觉得无比的恶心。

许苑一言不发地拿起笔,手指突然一顿,笔尖在纸张上落下黑色的点。

他不合适时宜的想起两年前自己和顾亦铭去登记结婚时,他紧张到签字都签错了地方,签到了工作人员那一栏。

他捂着羞的火红的脸当下就想遁逃,却被顾亦铭拉进怀里,好脾气地带着他的手在纸上落下一笔一划的“许苑。”

落在他的头顶的气息温热可闻,男人摸着结婚证上烫金的钢印,郑重其声地对他发誓:“一生一世一双人。从今以后,我们只属于彼此。”

许苑愣愣地看着协议书,太阳的金光柔柔度了他满身,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拢成一簇,潮湿的眼眸中漾着清光,下一秒就要留下眼泪似的。

顾亦铭心里突然一动,他脱口而出:“你要是实在舍不得,就..”

就怎么样..就不签了?

顾亦铭突然语塞。

他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样奇怪的念头,明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在许苑签上字的那一刻,觉得隐秘在心脏深处的东西被谁挖开了。

掏出的东西就像是空气,寻常充足总觉得无足轻重,可一旦失去,却就连基本的生存都困难。

怔愣间,许苑已经利落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许苑利落干脆的收笔,顾亦铭心里突然冒出一股子无名火,心里像被什么反复抓挠,为什么许苑可以这么冷静,先前他可是又闹又哭怎么都不愿意签下字的,他不应该是这样的表情。

“顾总,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嘴角的伤口刚长好,许苑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离开?”

顾亦铭盯着他,突然明白过来许苑的意思。

敢情是小家伙是呆腻了他精心准备的金丝笼,又想飞去外面的世界沾一身腥臊。

“你都成这样了还想去哪儿?”

顾亦铭深海一般的眸色掬起一把狂放的光,他的指尖毒蛇一样游移过许苑微垂的眼皮,点了点少年纤长的睫毛上,“你有地方可去吗?除了我还有谁要你。”

男人的手法像在逗猫,把玩什么小玩意似地,似乎丝毫也没意识到,让许苑变成这副模样的始作俑者正是他自己。

顾亦铭点了一把许苑的嘴巴,懒散又强势的揉进他的舌:“再说沫沫还需要你的腺体液,好好当他的狗,哪儿都别想去。”

第63章 再不处理,恐怕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

顾亦铭冰冷的指尖搅动在许苑的舌头,却迟迟不曾收回。

窗明几净的房间不知什么时候充斥着一股暧昧的昏暗,许苑心脏一窒,冷汗从后背汹涌而出。

四肢一瞬间冷得发麻,上下牙打着抖,他差点坐不稳身体。

果然在下一秒,他听到了头顶顾亦铭喑哑不明声音,“你这张嘴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能吃的下去吗?”

许是顾亦铭自己也怕做这事儿时候,许苑脸上伤口裂开了那场面太不美观,临门一脚萎了得不偿失。

他把许苑推倒在床,摁住他的腿,换后面的姿势占有他。

许苑疼得想死,他睁着眼睛,麻木地感受一次又一次被顾亦铭带进身体里的疾风劲雨。

他被绑了太久,身上又瘦的只剩一把枯骨,他知道自己那点反抗力量的对于顾亦铭来说,最多就是小鸡啄米。

可就算是胳膊拗不过大腿,许苑也不愿意让这个恶魔舒坦半分。

他宁愿毁了他自己。

许苑汗涔涔地看向床头,憋着一口血腥气拼命找着什么,最终,他看到了床头柜上,医生落下的棉签。

他想起顾亦铭的话。

做李子沫的狗,给他提供腺体液..

许苑心里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怒潮..

用我的孩子给你的孩子续命,顾亦铭,你可真够恬不知耻..

许苑咬着牙,故意扭动着腰配合出声,顺着被推进的力道一点点往床头爬。

少年雪白的小身子就算残疾了,也时刻能勾起男人的食欲,更快何况眼前的情况换成了许苑罕见的主动。

久违的感觉像是要把顾亦铭的灵魂吸出体外,他头皮一阵发麻,呼吸跟着越来越重..

还没能到最后,突然的,他的眸下闪过一阵疾风,顾亦铭眼疾手快的挡了一把。

少年咬着牙,眼里有未干的泪。

看到许苑握紧手中的棉签,顾亦铭只觉好笑,他漫不经心地调侃:“怎么,拿着几根破棉签,想用它给我挠痒痒?”

许苑被他掀翻到地上,身体里血气翻涌,血液逆行进大脑,他整张脸包括那双圆润的眸子都泛着一股不正常的红。

他死死抓着棉签,突然呵呵呵的笑出了声,嘴巴上刚长出的软肉变得火红,像出行于夜穹吃肉喝血的鬼魅。

“顾亦铭,你想要我腺体液保你的Omega?”

许苑咬牙切齿的,再也无法掩饰从心底生出的刺骨恨意: “我的腺体液就算喂给狗,也不给你这种人渣!”

许苑对准自己的动作又狠又快,原来他朝着顾亦铭的那一挥拳只是虚晃一枪,他最终的目的其实是他自己的腺体。

他高高举着棉签棒,将它们直直的插进了自己腺体里。

棉签棒是钝头,想要捅进肉里,那势必得下了百分之百的狠手,少年软肉一样的腺体立刻凹陷了一块,鲜血顺着棉签落下,很快就打湿了衣襟..

到处都是火红的一片。

十指连心,而腺体却相当于人的第二个心脏,那种腺体被挖开的疼痛就像在剖开身体掏里面的内脏。

许苑疼得脑袋都要炸开了,他将自己的手心抠得鲜血淋漓,他恨不得现在就从楼上跳下去,死在顾亦铭的面前,结束这一切的痛苦。

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死在这里,他不能为了这种人渣结束自己的生命。

他要活下去,他要亲手割开困住他脚步的荆棘丛,离开顾亦铭,活成他自己的模样..

无论代价是什么,他在所不惜。

不了解的人总以为许苑是月亮,只会借一把皎白的光,其实不然,他是野蛮生长的焦阳,是日晷星耀,阴影到不了的地方..

顾亦铭从未见过如此癫狂的许苑,裂开嘴角染着血的模样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的索命的恶鬼。

就在上一秒他还想着,小家伙的身子还是这么软,这么的好用,就算他和沫沫结婚了,他也愿意好吃好喝的养着,毕竟一个毁了容的瘸子,什么都不会,扔到外面的世界还不知会被谁骗走,受苦受难。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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