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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担心的那一样,到底是在毫无防备的时候冒出来了,还将自己撞了个手足无措——只是以陆觉的性格,这份手足无措也只是勉强维系了片刻便散了。

他是谁。

陆觉陆眠之。

他既不想做,纵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仍是不想做的。

这回,也照旧如此。

第86章 “我想同你谈谈。”

杜晖在家闲的无事,连个吃饭作伴的都没有,便邀了陆觉一同去起士林,顺便叙叙旧。陆觉本要带上陈卿言一起,可却被陈卿言两句打发了:“我吃不惯那些东西,去了不是干受罪?”陆觉想想也是,与其让他受罪,还不如自己早点回来陪他,于是便自己出了门赴约,只是刚刚下车还没进起士林的门,没成想就遇到了熟人。

还是他不大想遇到的那一个。

自打陆夫人那日挑明说了,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等不得了,只要在家中能逮住陆觉的机会,便总要嘟囔几句:“有空约章小姐出去啊?”说得多了陆觉也烦闷的要命,本就与陈卿言住在一处更是如胶似漆的时候,这样一来就更不愿意回家了。

章小姐这三个字实在听得他耳朵生茧,不过这也倒成了成全,可不就是在这会儿遇到章拂秋的时候顺口而出一点儿生涩都无。

“章小姐。”

“陆少爷。”章拂秋是约了女伴儿来的,也是刚刚下了车,显然一样是没成想到会在这儿碰见陆觉,不过到底是只有年轻人的场合,和那日在陆家还是有分别的,两个人虽都显得轻松不少,但却各自心里又有些别扭,这样一问一答的说了好些无用的话。

“来吃饭?”

“恩。你也是?”

“恩,同朋友一起。”

“哦,我也是。”

“……”

“……”

“那就别在门口傻站着了?咱们进去吧?”沉默了两秒过后,到底是杜晖识相的插了句话,这才算是破了这尴尬的气氛。虽觉出了两人之间不大对劲儿,迫不及待也总得等落了坐之后再问。

这一问不要紧,倒是把杜晖搅弄的感慨万千——陆觉现在的处境,可不就是他前几日与纪则书说起的那些么。只不过这回杜晖想起了纪则书嘱咐过自己的话,没敢多嘴说些别的,但又看着陆觉一把西餐刀恨不得要用出菜刀的架势,也知道陆四少爷心里头憋闷,于是只能说了些“有空把纪则书他们也叫出来一同喝酒”的话,也算是尽了一份陪陆觉借酒消愁的心。

虽是尴尬万分,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陆觉吃罢了饭,自然还是走到章拂秋那桌去告了别,信步刚出了门,便听见身后有人高声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杜晖与他一同转身朝后看去,可不就是章小姐踩着一双高跟鞋却还跑得飞快么。

“陆觉!”

瞧着章拂秋气喘吁吁的样子,直呼了名字也就不觉得诧异了,于是认真问道:“章小姐有事儿?”

若不是有事儿怎么着急成这样,像是差上一秒来不及追上,陆觉便要飞了似的。

章拂秋拍了拍胸脯,气喘的匀了些,这才说道:

“我想同你谈谈。”

谈谈?

是该谈谈。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还是人家姑娘主动追来提的,就更不必躲躲闪闪,章拂秋这爽快的脾气倒是比当年更盛了些,陆觉想到这儿,便抬手指了指起士林屋内,“那就还是……”

“不必了。在这儿说就好。”章拂秋说着便瞟了杜晖一眼,“就几句话。”

“我回车上等你。”杜晖识趣儿,冲陆觉点点头,自顾自的走了。

第87章 爱人

谈谈?

是该谈谈。

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还是人家姑娘主动追来提的,就更不必躲躲闪闪,章拂秋这爽快的脾气倒是比当年更盛了些,陆觉想到这儿,便抬手指了指起士林屋内,“那就还是……”

“不必了。在这儿说就好。”章拂秋说着便瞟了杜晖一眼,“就几句话。”

“我回车上等你。”杜晖识趣儿,冲陆觉点点头,自顾自的朝前走远站定等他。

不挡在人家店面的门口,两人皆是往一旁的墙侧站了站,倒显得有些默契,这就比刚才清净了不少,说起话来也方便。

“你……”

“你……”

俩人一同开口。

“还是你先说。”陆觉笑笑,言辞间却多了几分惆怅,“其实咱们两个之间也不必这样拘束的。”

章拂秋一愣,随即便咯咯笑了两声,是真的不假掩饰,连同那宝石的耳坠都跟着晃了晃显得欢快,“我以为陆少爷早把我忘了。实在是那日在……”章拂秋顿了顿,许是想说那日在陆宅的尴尬处境,但却把话一转,而是说了一句不搭边的来:“耀华再也未下过那样大的雪了。”

陆觉捧腹:“这话后头我是不是该要接一句‘我和章小姐都老了’?”

说罢二人便齐齐笑了起来,隔得老远的杜晖听不见声音,但也能模糊的瞧看出俩人的动作神情,皆是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也不知是因为些什么笑得这样开心。

章拂秋只不过是提了一样旧事。

她与陆觉同在耀华念书时,有一年的冬天下了好大的雪,不消一节课的功夫,外头已经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时他们皆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哪儿还在教室里坐得住?虽是都想着去雪地里打打滚,但只有男孩儿里的陆觉,女孩儿里的章拂秋,两个人挑尖儿这么做了。偷偷溜到了外头打起了雪仗——虽然那时也并不熟识,但却是在被老师捉到罚站时有了同病相怜的依靠感,一样的狼狈,却也都一样的无所畏惧。

几句话便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之前的尴尬也都一一随着年少的回忆消散而去,两人皆是轻松不少,再开口时,章拂秋的语气明显不再像刚才那样拘着了:

“我要说什么,你总该也能猜的到。”

“那倒也是……”陆觉点点头,章拂秋却未再接话说下去,而是伸手去翻自己的提包,胡乱的翻上一阵,陆觉也不知她要干什么,便不动声色的等着。

而下一秒章拂秋就已经拿出了要找的东西,兴冲冲的举到了陆觉的跟前。

举得实在是太近了些,逼在陆眠之的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楚,陆觉被唬的退了一步只得无奈眯眼问道:“什么?”

章拂秋也察觉了自己做的不妥,不大好意思的腼腆笑笑,将手放下,又冲陆觉抬抬下巴,示意他走得近些。

陆觉将头凑过去仔细的瞧看着章拂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她的钱夹。

“是这儿。”章拂秋将手指在钱夹的左侧点着,陆觉恍然大悟,原来重要的不是钱夹,而是这钱夹当中的照片——

“蒋庭衍?!”

陆觉怎么也不会忘了当年的同窗。怎么说蒋庭衍也是当年在学校的红人,虽家世贫寒但品学兼优,当时的任课的国文老师夸他的话,陆觉至今仍记得十分清楚:在涅贵不淄,暖暖内含光,说的就是蒋庭衍了。

应该是春日里的某处公园,河边的柳树刚抽出嫩枝,草地也是毛茸茸的绿,章拂秋跳跃着被风撩起的裙角,一排贝齿肆意着笑得不管不顾,自然不会注意到几米外她的蒋先生正满眼尽是宠溺的看着她:春日再美,也不如你。

想着这照片也该是不经意时拍下来的,如今又被章拂秋这样小心又欢喜的收在钱夹里,陆觉自然就明白了这方片儿大的一张小纸对于章拂秋的意义。

“我和他……”章拂秋抬起眼来,任平日再是一个多活泼大胆的人,谈及爱人时再开口就沾了三分的羞涩。

“般配。”陆觉挑起了拇指。“庭衍好福气。”

“谢谢,所以咱们俩的事儿……”

“我知道。而且……”陆觉朝着章拂秋身后望去,压在天空中的阴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尽了,远处伴着一阵鸽哨声,一群白鸽掠过被午后的暖阳晒得金黄斑驳的屋顶,更衬的湛蓝的天空唯盛下了辽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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