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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就又被摔进了疯狂。
他上一刻都还能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从即将窒息的亲吻中找回一点呼吸,刚刚接触到一点空气,就又被慕湛临按压进被褥中,接着又沉入滚烫的火海中。
感觉像被刀削火烤,仿佛沉入了无边无际的热汤中,成为了热汤中的一片配菜。
被丢进滚烫的水中后,又从那水波浮沉中捞起来,当以为还有丝毫生存可能的时候,又被丢进了水中,又回到了没有生气的模样。
煮汤需要些什么?
除了配料之外,还需要锅炉,还需要生火,而童淮能够明确地感受到自己就是那被钻的木头,被另一根木头折磨着,逐渐生出火星来,然后轰地一声全部都被点燃。
燃烧着、燃烧着……最终连理智都被燃烧殆尽。
外头的暴雨还在疯狂地落下,而室内的人们在雷暴声中,呼喊与求救的声音此起彼伏——尽管气味表达出来的是最为原初的意志,但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明白这兴许是一场噩梦。
——
童筝赶到童家的时候,童岸还瘫坐在门口,倚靠着门框,重重地呼吸着。
“慕湛临他用信息素对你进行攻击了?”
尽管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童筝认为慕湛临应该不至于真的对童岸动手——那么自己的二弟如今的模样,除了是被信息素攻击了,又能有什么样的解释呢?
不过童岸却是摇了摇头,气息似是有些薄弱。
“他的信息素对我来说过于猛烈了……好在我的体质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耐受,也没有被强制爆发出信息素的味道来……我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姐姐你快去救救淮淮吧,我怕他可能受不住慕湛临的折腾……”
童筝没有立即行动。
她先是一把将自己的弟弟抱了起来,轻柔地将他安排在沙发上,找来一条毯子给他盖上,避免着凉。接着,开始在屋子里释放轻微的信息素,试图查找慕湛临今天不对劲的源泉。
很快,她就得到了答案,但答案却令她有些吃惊与疑惑。
“慕湛临……他这是易感期再临了。”
童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姐姐说出理解——他已经被那浓烈的酒味袭击到虚弱得要童筝把他抱过来才能移动的程度了,更别提开口说更多的话。
不过他也对童筝的话有所疑惑。
——慕湛临不是前段时间才易感期吗?
而且当时他被送进了医院做冷静处理,这是童家人和慕家人都清楚的事情。这件事甚至一度大到媒体报道出来后,让不少人都开始胡乱揣测。
难不成……其实他根本没有被治好?
“可能有点棘手了。”
童筝停止了释放信息素进行探测的行为,皱着眉头拍了拍手,开始有所思索。
“慕湛临的信息素,可能是比我还要更强悍的存在。我本以为我的信息素已经足够霸道……想着慕湛临的信息素就算是再怎么强悍,应当也是我这样的品级左右。”
“但没想到……他要更厉害一些。”
童筝也在思索对策。
不仅仅是Omega和Beta之间,Alpha之间其实也是有信息素品级划分的。信息素越浓烈、越具有攻击性,那么信息素的品级也就越高,也就更容易对Omega进行控制、对Beta进行精神上的压制,甚至是用信息素破坏Alpha的个人自信,使得Alpha精神丧失。
所以,如果没有万全之策,童筝也并不想去赌这一把——尤其这个时候的慕湛临,有些过于魔怔与疯狂了。
但他到底在对什么而疯狂?
童岸在想着这个问题,但童筝却早已得到了答案。
因为与慕湛临有所一致的事情,她也做过。
如果说慕湛临这样的疯狂已经足够令人感到害怕,那么她所做的事情,可能要更丧失理智。
“现在可能只有淮淮能够压制他……但我们可以在之后将淮淮接回来进行保护。前提是慕湛临处于清醒状态。”
“否则,我们可能都不是他的对手。”
第109章 带球跑咯!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两个小时,也有可能是更长时间。
最终,童淮在灼热与半冰凉的状态下,甚至连自己的灵魂都要抓不住了,才沉沉地陷入了昏迷,才进入了昏迷之后的深眠。
尽管在童淮昏迷之后慕湛临还在继续做,但在童淮昏迷后,慕湛临对童淮的后脖颈处咬下最后一口,将自己的信息素如扎针注射般注入,接着就缓缓地恢复了些许理智。
但当他彻底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的时候,已经变得太晚了。
他本该焦急地追回因一封陈旧的、连他自己都完全忘了的信而冒着大雨离开了祖宅的童淮,并向童淮解释清楚来龙去脉,最终却任由自己体内那属于Alpha的兽性横冲直撞,就这样伤害了童淮。
看着童淮浑身各处的牙印、咬痕,以及后脖颈处最深、甚至还在流血的伤口,慕湛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原谅自己。
本不该是这样的……本不该是……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偏偏是在今天晚上?
说什么都没用了,伤害已成事实。任何知情的人都不会用“你们已经是伴侣了,这种事情无权过问”这样的说法,来不去关注他们。
他罪该万死。
慕湛临想起来还在自己车内的电脑——那里面甚至还有一份半完成了的新的产品设计与实验方案,如今回想起来,那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也是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他一边心灰意冷地想着明天该如何请求童淮的原谅,一边抱着童淮走进了浴室进行简单的冲洗,最后用吸水毛巾裹着童淮,替他换好睡衣、安置进了被褥中,让他在无尽的折磨与疲惫之后,至少能够得到一个安稳的睡眠。
接着,慕湛临自己拖着洗完了澡却还是沉重的身子,去了一趟地下停车库,在车子里拿了电脑,转身进了书房。
——
童淮醒得很早。
他睡得说好不好说坏不坏,但浑身运动过度的酸楚依旧在折磨着他的精神,将要把他彻底吞噬、毁灭。
他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似乎有些什么东西还残留在肚子里,但已经不想去加以思索,更别提后脖颈传来的刺痛已经在宣告一切——
他已经被慕湛临标记了。
多可笑……他曾多次想与慕湛临要一个孩子,却总被他以各种理由推脱,最终没有任何下文,甚至不再开展。
可到了这种时候,慕湛临甚至都成结了、标记了,童淮得到了他想要的,却又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被毁了。
他想要的是孩子吗?
他想要的不过是慕湛临的偏爱罢了。
用孩子套住慕湛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但童淮想,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他是真的爱到疯狂、爱到极致,才那么不顾自己身体地想要一个属于他与慕湛临的孩子。
但事实证明,一切都有些荒唐过了头。
昨天晚上的那封信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灰尘的堆积并没有说明什么,而放置在床头柜中却说明了它的分量。
童淮觉得自己已经再也听不得什么解释了。
他不会去责备静蕤,因为静蕤确实已经放下了过去,并有了完全崭新的生活——他过得恣意、洒脱,甚至向他伸出援手,而不是如慕湛临这样一直在逃避问题。
这么说来,慕湛临的爱是否廉价?
童淮摸了摸自己昨天晚上被咬得厉害的后脖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他只有一个想法——离开。
就算是暂时离开也好,离开这是非之地,离开这令他感到难过的地方、令他感到痛苦的地方,无论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都先离开了再说。
童淮也向来是个行动派,他迅速锁了房门,从房间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然后在衣柜里将衣服放进去,将鞋袜收进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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