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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乱讲。”
韩林走过来,拍了拍白落州的手,轻声提醒道,“稍安勿躁,这是在街上。”
街上行人往来穿梭,他们三个并不突出,但就在这普通的大街上,却即将要坦露着帝国第一大家族最阴暗的秘密。
白落州的心脏跳得扑通扑通的,他感觉接下来他可能会听到一个炸弹,但是他现在已经别无选择,他吞了口唾沫,沉声道,“说清楚。”
凤王辅深吸了口气,下狠了决心,“我手上的那本册子,是用药的记录,那天凤王环带我去档案室,是准备找我个人的用药记录的,结果没想到因为你的关系,不得不终止了这一计划,而且也是因为你,凤王琮要挟凤王环火烧了档案室...”
白落州用手捂住了脸,眉头紧锁,气息不稳。因为他知道,凤王琮之所以会提出这么疯狂的要求,是因为那时候他已经知道了凤王环的腺体没有受损,而凤王辅的用药册子一旦被找到,那他干的一切公之于众就死定了,而只有借凤王环的手毁掉这一切,才是最好的上上策。
“既然要烧档案室,为什么...为什么凤王环父亲的用药记录却在你手上?!”
“说起来很巧合,但确实是阴差阳错,当时我们分头行动,我当时本就不愿意去,然后困劲上来想躲懒,就躲到一角落去了,就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册子里翻到了那本给凤王环父亲用的用药记录册子...”
“你...怎么就那么巧,非落到你手里呢?”
“所以我才说是巧合,真的是巧合。”凤王辅也跟着急了,“早知道这样,我肯定不去。掺和在他们俩中间,我能有什么好处?”
白落州绞尽脑汁想要在里面找出逻辑的漏洞,但也不得不承认凤王辅说的确实在理,他们三个ALGHA相争,最弱的那个保护自己的最好的方法不是主动出击而是明哲保身,等到两败俱伤再站出来。
抓不到点的白落州也没必要胡搅蛮缠,只好愤愤道,“算了,你继续说。”
“我看到那个册子的内容之后,也不想把这烫手的山芋留在手里,就跑去找凤王环,这时候他已经被凤王琮给胁迫了,但是凤王琮可能没有发现我,所以凤王环一把火把档案室烧了,唯独剩下了我手上这本。”
“那个册子...究竟是真还是假?你们都没有验证过就这么认定事实吗?”白落州目光如炬,直勾勾迪地盯着凤王辅,看看他的神情中到底有没有藏着假话。
“那本册子,现在已经被滟姑姑拿走了,就在你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她已经完成了对册子的验证,现在可能正以此作为证据,想要指证她的二哥,也就是我的父亲...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现在没空理我,我才能够喘息跑出来。”
白落州倒吸一口凉气,他咬牙道,“就算...就算那东西就是我爷爷...可这里面详细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究竟是胁迫,利诱,蒙骗...”说道最后,白落州自己都熄了火,不管究竟是什么,总归做了就是做了,还是最为关键的一环。
凤王辅对白落州的痛苦感同身受,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低下头叹气。
白落州感到阵阵晕眩,几乎要站不稳,他伸手扶着身边的大树,撑着自己的身体。
韩林看他这幅样子,皱了皱眉头,“你现在还怀着孩子,不适宜太过劳心。”
白落州苦笑,一想到凤王环居然瞒着他这么大的事,他就感到凌乱不已,他按捺下心中的身体直往下坠,心脏疼痛难当。
凤王环知道这件事之后,是怎么想的呢?他本就是背负着家仇的,如今才发现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仇敌的帮凶,他又该以怎样的态度来对待自己呢?
白落州感到呼吸极为不畅,他虚弱而颤抖地问道,“那凤王环呢?他现在...还好吗?”
凤王辅点点头,“他现在已经出来了,因为滟姑姑已经拿到那本册子,局势已经由被动转为主动。”
“是吗...”
韩林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嫂子,别这么激动,往好了方面想,如果滟姑姑这次能一举将她二哥一家人拿下...啊,除了小虎这么个倒霉弟弟哈,对你们而言何尝不是件好事,上辈人有上辈人的恩怨,不该波及到你们这里来的。”
韩林的安慰说得在理,可是不轻不重,不疼不痒,对现在的白落州而言更是没有什么正面的意义,客观的道理归道理,但是常人的感情绝对不是凭道理就能讲清楚的,自己所爱的人的祖辈沾着自己父辈的血,白落州扪心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视若无睹。
不行...这件事不能这么含含糊糊地,他必须弄清楚。
白落州咬咬牙,转头就走。
“诶诶,嫂子,你这是去哪?”
白落州不理会身后的二人,他现在迫切地需要做点什么事情,他胸腔里有怒火,有悲愤,有一肚子的怨气,他要是再不发泄出来,只怕他自己都要发疯!
不行,他不能只听凤王辅的一面之词,凤王辅就只有一本册子而已,这单薄的证据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充其量只不过就是一条线索而已,他需要多方地求证,他必须要亲自验证,当初自己爷爷手上是不是沾了别人的血!
白落州一路走得横冲直撞,连着撞倒几个行人,有个人甚至想拦着跟他评理,但一看到白落州满眼通红,周身狠戾的样子就退缩了,只觉得这人肯定神经不正常,听到白落州包里传来手机铃声,丢下他就走,边走边嘀咕,“什么神经病,连自己手机响了都不知道...”
这时候,白落州才意识到有人正给自己打电话,他拿着手机的手发抖,见是江文玥,还是接了。
“喂,落州,凤王集团家的股票,你看了没有?”
白落州忍着哽咽和心中的悲痛,嗓子里“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你要小心点,凤王家可能是在酝酿风暴,我听圈里的人说,他们家里的大姐大回来了,正在圈子里周旋着事务,具体的我也不能说太多,你自己要好自为之。”
白落州用力地忍住悲痛的劲儿,重重地“嗯”了一声。
江文玥以为白落州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便道,“那就这样吧,咱们改天空了再聊。”
“江哥。”白落州慌忙喊了一声。
“嗯?”
“我...”
白落州压抑的哭声从听筒中传来,江文玥皱了皱眉,“什么事?”心想,难道已经波及到人了?
白落州道,“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江哥,如果我再次求你,求你帮帮我,你还会答应吗?”
“会。”江文玥毫不犹豫道,“我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我既然认可你做我的朋友,那我就会帮助你。就像当初你第一次找到我一样。”
听到这话,白落州忽然就笑了,当初为了和凤王辅退婚,他绞尽脑汁,最后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理才找上的江文玥。
“落州,你知道我最看重你的一点是什么吗?”
白落州摇了摇头。
“我最认可的,是你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都能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站起来。”
白落州破涕为笑,“江哥,你这是什么比喻?”
“一时半会儿也没想到别的好词,抱歉。”江文玥笑了笑,“你知道吗?找我帮忙的人千千万,当初我只当你是个普普通通的弱者,心想适当一点过得去就行了,可后来你一直都努力没有放弃,浑身都是一股子不服输的劲,我看着挺喜欢的,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白落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抬手擦了擦眼泪。
“所以接下来,不管你遇到什么,拿出当初的那股子劲儿出来,这人生啊就是这样,你越过了一个高峰,就会有更高的等着你,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只有慢慢熬。”
白落州噗嗤一声笑出来,“江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人生导师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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