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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睁开了眼,刺眼的日光,让阮糖眼睛微微泛红,点点水光。
恍惚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脸色惨白,神色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纤细瘦弱的手腕,挡在眼前,遮住了刺眼的日光。
无声的泪水,从眼尾滑落,流进了耳蜗里。
原来他没死…原来他还存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
眼泪越来越多,流在纯白的枕头上,晕开了一朵朵水花。
可突然,一阵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阮糖的身子不由颤抖着,埋头进被子里,刺鼻的消毒水,萦绕在他鼻尖上。
很恶心,很想吐,喉咙不由的涌上酸水,甚至弓起身子,痉挛着,拼命地压下恶心的感觉。
他不敢吐,也害怕看到别人的出现。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一瞬间,阮糖心脏似乎都要停了下来,攥紧了薄薄的白色被单。
可却听到温润如玉的嗓音,淡淡道。
“你们先出去。”
几位医护人员恭敬地离开,并且掩好了房门。
顾轻尘走近了几步,微微俯身,笑容温和,试探性地问了问。
“糖糖?”
许是顾轻尘的声音,带着令人舒服的温和安抚的声音。
阮糖鼓起了勇气,悄悄地露了半个小脑袋出来,怯怯地看着他。
小脸瘦瘦的,甚至隐隐可见有血尖的下巴。
可明明之前的阮糖,脸肉肉的,粉粉的,像个水蜜桃似的。
想到阮糖最近的遭遇,顾轻尘眼里,闪过心疼,想要轻抚阮糖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可阮糖却连连躲避,小鹿似的眼睛,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害怕又惶恐地看着他。
动作起伏间,甚至能看到阮糖微微鼓起的孕肚,那是顾少言的孽种。
一瞬间,顾轻尘眸色沉了下来,闪过戾气。
明明派出那么多人追杀,可偏偏顾少言怎么就不死呢。
尽管顾轻尘心里,暗戳戳地想要搞死顾少言,可脸上却笑得温和。
收回手,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顾轻尘淡淡笑道,看向阮糖。
“抱歉哈,糖糖,我出于以前的习惯。”
认真诚恳的歉意,尽管阮糖还是害怕别人的接触,但点了点头,声音弱弱的小小的,“没事。”
窗外的日光渐渐上移,细碎的阳光,洒落在浅绿色的树叶上,摇曳在风中,浮光跃金般,令人惊艳。
也渐渐驱散了,一室的阴霾黯淡。
顾轻尘循序渐进,开导阮糖,看着阮糖。
漆黑的凤眸里,似乎荡漾着浅浅的温柔。
“糖糖,你看看窗外的风景,风和日丽,一片静好,你有没有想过,去见识更大的世界?更辽阔的山川异域?”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比亲情爱情更重要的人,比如你自己。”
顾轻尘看着他,嗓音温和,如同徐徐吹来的春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视线落在了阮糖微凸的肚子上。
“何况,你还有小宝宝,还是一对龙凤胎,小小的生命,在你的肚子里,孕育,渐渐成长。”
“你真的舍得么?”
阮糖脸色苍白背靠床头,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
低垂着漂亮的眉眼,睫毛沾湿,声音低得只剩下微弱气音。
“可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顾轻尘站起身来,凑近阮糖,蛊惑人心似的,笑道。
“我可以帮你,糖糖。”
从病房出来,乘着电梯往最高的楼层的办公厅。
轻轻地敲了敲门,一道急促又浑厚的中年男音传来。
“进…进来……”
门从里面开锁,映入眼帘的是精神病的院长坐在办公桌旁,眼底青黑,明显是纵欲过度。
而院长身边,还站着两个前凸后翘的大美女助理。
办公桌上明显很凌乱,甚至还有纸巾擦拭过混浊液体的痕迹。
又脏又恶心。
顾轻尘紧皱着眉头,也没坐在旁边。
抽出西装裤里那张黑卡,夹着,修长如玉的食指和中指,摇晃在院长的眼前。
见到院长眼睛瞬间亮了,甚至快按耐不住自己,连忙起身,笑得谄媚。
顾轻尘似笑非笑地看着院长,缓缓道。
“我来到这里的消息,希望没有人知道,而且我想,让你帮个忙,今晚,假造证据,我要悄无声息地带走一个人。”
“可以,可以的。”院长笑眯眯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张黑卡。
毕竟黑卡里面有千亿,何况这些年来,精神病院的病人,走失,自sha。
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反正只要他能拿到足够的钱,病人的情况,关他什么事,随便搪塞几句,给他们家人就好了。
“这张黑卡里的钱,都归你,但我会先付给你一部分,事成之后,会付完剩下你的所有。”
院长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好好好……”
入夜,旖旎的灯光,渲染着夜空,靡艳又让人堕落。
郊外的私人飞机前,巨大的螺旋桨,如同展翅欲飞的大羽翼。
阮糖脸色苍白,看着不远处的京城绚烂的灯光,往日的亲情友情爱情的画面,一一浮现在眼前。
有眷恋、有不舍、也有刻入骨髓的痛楚。
人们常说,爱是吻,是欲,是不可抑制的行为,可偏偏有人烈火扑蛾,于尖刀上行走,只为追求情爱。
第一百五十九章 浑身弥漫着戾气
也许,他们该做最后的告别了。
阮糖颤着手,攥紧了手机,给顾少言打电话。
电话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可那边并没有声音传来,倒像是,意外碰到了手机的接听键。
紧接着,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以及喘息声。
那声音软媚又勾人,“顾哥哥~”
随着动作的微微起伏,粗重的喘息声,阵阵响起。
那熟悉的气息,以及喘气声,曾经日日夜夜在他耳边响起,可如今,他最爱的人,却在别人的身上肆意快活……
一瞬间,阮糖苍白的小脸上,最后一抹血色,也消失了。
心脏一阵刺痛,阮糖渐渐弯下腰,艰难地按下了挂断的按键。
泪眼无声地流下,脸色惨白,像是燃烧殆尽的白蜡烛,又像死人般的惨白。
身子瘦弱得可怕,阮糖看向顾轻尘,颤抖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
“我们走吧……”
无边蔓延的夜色,私人飞机缓缓升起,远赴异国他乡。
却不知,此时的五星级酒店房间里。
纯白的大床上,被下药的顾少言,漆黑的碎发洒在漂亮的眉骨下,紧闭着双眼。
俊脸上一片绯红,喘着粗重的呼吸。
头好昏、四肢也无力。
可身体,却莫名的,升起了一股难以喻言的燥热。
似乎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发泄。
越来越难受,顾少言紧皱眉头,胡乱地撕扯自己的领带。
可很快,一双纤细柔嫩的双手,很细心的解开领带,甚至渐渐往上,轻触性感的喉结。
顾少言半阖着眼眸,漆黑的凤眸,泛着红。
隔着朦胧的暖黄色灯光,他神情有些恍惚。
似乎看到了阮糖熟悉的眉眼,伸出手。
想要轻触那抹温暖,声音缱绻又缠绵,“糖糖……”
眉目的神情,是时晏从未见过的温柔。
一瞬间,时晏脸色都快要扭曲了,脸上的面具都要掉下来。
眼底的狠毒,像阴冷的毒蛇。
该死,顾哥哥怎么,还会惦记那个自杀的贱人。
可很快,他又掩下了狠毒的神色,换上一副温柔温润的样子。
一点点,勾住顾少言的领扣,想要帮解开。
可万万没想到,碰到的那一瞬间,就被狠狠地推开。
猝不及防摔在冰冷的地面上,疼得时晏眼睛红红的。
揉着自己的屁股,站了起来。
抬头就看到顾少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双目猩红,缓缓靠近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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