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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阮糖感到窒息,瞳孔放大,疼得眼角泛红,艰难地扒拉着顾轻尘的手,越来越无力。
像一条搁浅的鱼儿,越是挣扎,越是接近死亡。
就在阮糖,以为要窒息而亡时。
顾轻尘陡然松了力道,眼里带着破碎的光,极致的戾气绝望。
揪着他的衣领,狠狠压在墙角上,几乎低吼着出声。
“真踏马的可笑,明明就差一点,你就可以永远只属于我了,我竟然下不去手……”
看着又疯狂又自嘲的顾轻尘,劫后余生的阮糖。
大口大口地喘气,可忽然涌进来的冷风,让他喉咙发痒,弓着身,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
咳到憋出了眼泪,缓了一点后,又被顾轻尘死死摁在墙壁上。
俊美的容颜,在他的眼前放大,顾轻尘的眼里,是从未见过的戾气以及令人惊心的癫狂。
缓缓压下来,阮糖瞳孔猛缩,侧着脸,想要躲避。
可却被狠狠掐住了下巴,眼神十分吓人,缓缓俯下身,势如破竹的吻,汹涌而来。
疯狂地撕咬,就像一匹野兽,血与泪的交织。
“唔……”
疼得阮糖闷哼一声,眼尾湿红,拼命地想要抵抗,却迎来更加凶猛的进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
短短十分钟,可却让阮糖疼得窒息,唇角和软舌,被咬得鲜血淋漓。
可顾轻尘却像一条毒蛇,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猎物。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越来越近。
那是一辆极速、行驶过来的车辆。
阮糖瞳孔猛缩,疯狂地挣扎,疯狂地挣扎。
可顾轻尘却还在死死地缠绕着他。
刺眼的白光越来越近,车辆也越靠越近。
绝望的阖上眼眸,泪水从染红的眼尾滑落。
就在阮糖以为车辆会撞上自己时。
却发现,下一秒,温热的液体,飞溅在自己的脸上,紧接着是闷哼的痛呼声,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睁开了双眼,就看到顾轻尘死死地护着他,脊椎被车辆撞得凸出变形,站都站不起来。
趴在他的肩上,猩红的血液,大口大口地涌出来,整个场面,触目惊心。
而那名开车的司机,也似乎察觉到了不对劲,醉醺醺地摇下车窗,骂骂咧咧道。
“踏马的,谁踏马的,不长眼,挡我路啊!”
慢慢地探出又大又圆的脑袋,上面还有几根稀疏的黄发,醉眼朦胧地看着外面。
待看清的那一瞬间,双眼睁大,所有的醉意的消散了,吓得颤抖,话语不清。
“我艹,我艹,对不起,对不起……”
颤抖地打方向盘,连手指都在颤抖,脸上惨白,臃肿的脸上,就像是死去的白肥猪。
肇事司机,逃离了车祸现场。
而阮糖掌心的濡湿、粘腻感觉,越来越清晰,极度的害怕和恐慌,无限的蔓延。
阮糖几乎颤抖着手,取出手机,拨打120电话。
他能感受顾轻尘的生命体征,在慢慢地减弱。
甚至伏在他肩膀的身子,都在疼得痉挛发颤,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他怕,怕顾轻尘真的会死。
声音发颤,“轻尘…再等等…救护车会马上来的……”
他想看看顾轻尘的状态,却听到疼得痉挛的声音,“别看。”
顾轻尘艰难地开口,“别看…会很丑……”
“以后你要好好生活下去…卡里有我全部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
说着说着,越来越多的血液,涌了出来,沾湿了阮糖的肩膀衣服,也灼烧了阮糖的心。
他头一次,感觉生与死的距离这么近,抱紧了顾轻尘,几乎哽咽乞求。
“你别说了…好不好……”
可顾轻尘还在说,“以后不要那么相信别人,不要太心软,会很容易吃亏……”
“五年前,所有的相遇,所有的阴差阳错,几乎都是我的处心积虑。”
“我是个卑劣的骗子,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顾轻尘每说一句话,都会呕吐出好多好多的血液,血液渐渐暗红。
站都站不起来,浑身疼得痉挛,像是被无形的铁钩,勾烂了五脏六腑。
可顾轻尘还是无限地接近阮糖,卑劣地靠近自己的光,也想汲取那人生中唯一的温暖。
哪怕一点点,一点点也好。
似乎想起了从前,顾轻尘黑沉沉的双眸,多了一抹光亮,伏在他的耳边,染血的唇角微弯。
“十岁那年,你给的那颗糖果,真的很甜很甜……”
笑中带着悲伤,气息也渐渐弱了下来。
侧过头,阮糖瞳孔猛缩。
他突然发现,顾轻尘染血的俊美容颜,却和十年前的那位小哥哥的容颜重合起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 被污蔑抄袭,舆论疯狂发酵
卧室里,夜凉如水,冷风夹杂着雨丝吹来,激起了皮肤上的一层又一层的小疙瘩。
顾轻尘死了,死在了他的怀里,他永远都记得那双黑沉沉又带着希冀的眼眸,可却永远闭上了眼。
医护车来的时候,就发现顾轻尘的五脏六腑都几乎被撞碎、撞烂。
他不知道,顾轻尘是怎么,拼尽全力和他说的那些话,怎么忍着全身的痉挛发颤,还想看看他的样子……
那天的血流了很多很多,多得刺痛了阮糖的双眼,眼睛也涩得发疼,眼泪流了太多,再也流不出来。
脸色惨白,坐椅子上,而桌面上,静静放着一个骨灰盒,那是顾轻尘火化后的骨灰。
肇事司机逃逸,警察局迅速追查逮捕起来,进行相关的有期徒刑,可顾轻尘再也回不来了。
阮糖抱紧了自己的膝盖,渐渐收拢,没有痛哭,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静静地坐着,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压抑。
如果没有他,顾轻尘是不是不会死,如果没有遇到他,顾轻尘是不是就不会陷入绝望,如果不是为了救他,顾轻尘是不是会活得更好……
无限的酸涩和愧疚,渐渐蔓延,仿佛在他的心口,压了一块沉沉的石头,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压抑……让他甚至喘不起来。
阴暗的光影交错间,阮糖抱着自己的膝盖,眸光死寂一片,湿润的眼泪,沾湿了睫毛,冰冷和寒凉渐渐侵蚀。
顾少言走进来时,就看到自责又愧疚的阮糖,蜷缩着身子,眼泪无声地流下。
取下了毛绒毯子,盖在阮糖的身上,顾少言有些担心,继续守在这里,阮糖会生病。
担忧地问道:“要不,你先去睡,明天还有举办葬礼,我怕你支撑不住。”
阮糖摇了摇,脸色惨白,如同燃烧的白色蜡烛,漂亮的杏眼里,空洞又无神。
“那我陪你。”
顾少言坐在阮糖的旁边,轻轻地搂住了阮糖,修长如玉的指节,牵住了阮糖冰冷的手,一点点给予阮糖温暖。
狭长的凤眸,看向那盒骨灰,眼里闪过复杂。
两人彻夜未眠,到了第二天的葬礼。
由于顾轻尘身边都没有什么很亲近的人,阮糖操办的时候,没有请很多人,顾少言的家人,也算是顾轻尘的家人。
以及自己的两三个好友。
下葬后,几人恭敬地放在墓碑旁,一束又一束的菊花,灿烂黄色的菊花,在冷风中摇曳。
嫩黄的花瓣,沾了些许的小雨水。
风一吹来,淡淡的菊花香,萦绕在耳边。
阮糖蹲下身,放下了一束菊花,摊开掌心,里面是漂亮的糖果。
一颗颗,放好在墓碑前。
笑着说,“你不是说,十年前的那颗糖,很甜很甜么?我买了好多,不知道你还喜不喜欢……”
笑着笑着,眼里隐隐闪着泪光,一颗颗摆好。
可突然软声软气的嗓音传来,阮清揪了揪他的衣角。
“嘛嘛,顾叔叔,你给顾叔叔吃这么多糖,顾叔叔会牙疼的。”
童真又稚嫩,让阮糖忍不住弯了弯唇,也许真正的死亡,不是生理上的死亡,而是被人彻彻底底的遗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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