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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们极有默契地一同望向他。

楚知钰漆黑的瞳色冷得瘆人,而岑远的眼神晦暗,城府深沉情绪难辨。

——感情好原来这俩人是在因为他互相生气?

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好像又有什么对上了。

程倾后知后觉地迅速松开挽住岑远的手臂,极有眼色地垂眸,低声说了句:“抱歉失礼,我先去趟洗手间。”

可能介绍陪同之人身份的环节更有些尴尬,岑远没有阻拦他的离开。可背后紧随的两道视线炽热犀利,程倾直到走过四五个拐角,都没有回头。

他在卫生间足足呆了有半个小时,才从中往出。甚至他想,如果岑远不联系他,他自己也完全可以从庄园内离开。

但也只是想想,毕竟有了前车之鉴,在岑远没有表态应允之前,他不会自顾自的行动。

从卫生间出来后,程倾在大厅的边缘处找侍者提了杯红酒,便在些无人的走廊开始了独自的徘徊。

庄园的装修风格偏欧式,走廊两侧悬挂的壁画和吊顶的炽灯,都很有韵味。托着杯轻晃了晃,程倾抿了丝红酒入口。

随着踱步的逐渐深入,再往前便是一片漆黑,庄园主人的开放似乎仅限于此。

程倾转过身准备走回头路,电光火石之间,手腕却被猝不及防地掐住一歪。剧烈动荡之下,酒液飞洒而出,大多都顺着袖口倒灌而入,湿凉感很快蔓延至了肘间。

痛感反而迟钝,程倾后知后觉才作痛出声。

“嘶......”

来人的腰躬着,此刻拼命抓住他的手臂凸起蜿蜒青筋,似乎只有那样才能勉强借力站稳。

几次试图挣脱桎梏都没能,程倾眯起的眼在痛感被些许习惯后才有所睁开,他的表情是不耐而冷寒的。

可这种情绪在视野中出现的是楚知钰极为不对劲的神情时,尽数转化成为了怔愣。

他是一向知道岑远的手段的,但他没想到岑远会绝到用这么低俗的方法来逼迫自己的白月光就范。

楚知钰面泛潮红,素来淡漠的眸色终于有了波动。混沌迷乱的眼神之下,方才飞溅至他脸颊的几滴猩红酒液此刻正缓缓下滑,像是滴血泪,有种格外的糜烂之美。

他残存的理智似乎仅仅能够做到辨别出来人,否则程倾知道,只要楚知钰还有一丝多余清明,就绝不会也绝不允许自己说出这种话。

楚知钰的恳求很小声,气息不稳地道:

“......求你。”

“帮......帮我。”

作者有话说:

哟 这不是小楚吗

一章不见怎么就这么拉了

第二十九章 29 “你要去哪?”

对于岑远和楚知钰之间的发展,程倾向来都是选择袖手旁观的,这次也当然不会例外。尤其冒着得罪岑远的风险去打乱对方的计划安排,显然是得不偿失。

可同样显然的是,此刻于他不应掺和的事件中脱身,在这种情形之下也很难做到。

这句话才刚截止,于他腰前匍匐的楚知钰似乎是再也无法勉力站立,几乎是扑一般地朝他倒了过来。

“你......”

程倾几乎是下意识抵抗身前骤然袭来的重量,可抬手推扶一个比他高出半头的成年男人并稳住身型,本就不是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一路倒退,被压着撞在墙面才停。背严丝合缝地顶在墙上,右脚从楚知钰的两条腿间穿插而过前伸,顶着力才没让对方和他一同滑落地面。

这种姿势无疑是非常亲密的,就连在戏份之中,程倾同楚知钰都从未如此紧贴过。

楚知钰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脸颊贴靠在他的颈间,错乱的鼻息喷打。隔着两层厚度的礼服,身为支点的程倾都能感受到身上的热度滚烫。

如此僵持片刻,他的鼻尖都细密地冒出了汗。艰难地推了下楚知钰的胸口,他蹙紧了眉,试探地去唤楚知钰的名字,说:“醒醒,我快撑不住你了。”

“带......”

程倾没有听清,努力偏低下头问他:“什么?”

唇瓣在不经意间擦过颈间,在皮肤上留下暧昧不清的热度,战栗感在一瞬间便蔓延全身,令程倾整个人都激了一下。

楚知钰喃喃着重复,明明声音模糊在炽热吐吸间,却因过于贴近而在程倾的耳廓间清晰。

他说:“带我走。”

紧接着,程倾的肩膀便又是一重。

他的意识似乎完全消失殆尽了,留下的只有难耐的粗喘,和因克制身体止不住的微颤。

而在确认对方真的再毫无反应后,程倾深长地呼吸了一轮,将积蓄的力气全用在了将这块烫手山芋从自己身上撇开。

可把楚知钰放靠坐在墙边地面,直起身,他却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盯着对方明显裹挟情_欲的脸,颇有些趣味地盯了片刻。

——没人会不喜欢高岭之花跌落神坛的反差。

哪怕到了这个地步,楚知钰的反应似乎也依然是清高的,没有任何出格举措。他仰着头,崩凸的青色血管在脖子上攀爬蔓延,抵抗着不属于他本身意图的冲动。

他很成功。

可潮热的气息,不稳起伏的胸膛,抿紧咬红的唇,都无一不在透出从未有过的媚态。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诡谲地融合起来。

很诱人啊.......

程倾近乎观赏地注视了他片刻,才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被扯乱的领口,头也不回地从走廊往出。

聚会仍在进行,方才走廊间发生的一切都不为人知。

站在静谧与纷扰的分界线上,程倾在四下搜索后捕捉到了岑远的身影。对方正举杯同一个面相年轻的人交谈,看样子似乎是先前便认识,此刻相谈甚欢。

略微思索仍是没能拿捏好对方态度,他便没有选择在此时出现。只是悄无声息地从边缘绕过,在对方背后且面朝相反的一袭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聊这个了。”

那人同岑远笑了两声,语气漫不经心地打趣着问:“你那个藏了两年都没带出来见人的小情儿呢?这回终于是舍得带出来了?”

岑远听不出意味的回笑了声。

“怎么,我说错了?”那人又问。

岑远嗯了声,说:“很快就不是了。”程倾从他淡淡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些迫不及待。

听声音那人拍了两下岑远的肩,接着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啧声感叹道:“哎我刚我好像看见楚家那个了。唯一继承人,可金贵着呢,到底是跟咱们不一样啊。”

“呵。”岑远用鼻音冷笑了声,“出息。”

“你还别说,我看他挺有商业头脑,人还聪明。要是不在娱乐圈干,回家继承王位了,你这不得和个小辈平起平坐了?”

.......

侧耳听着,程倾的眉渐渐挑了起来。

将酒杯放至前方的桌面,他不动声色地站了起身,重新向昏暗无人的走廊间步入。

程倾不是没有了解过楚知钰的家世背景,只是得到的讯息都非常片面,甚至大多来自于分析。

如对方自一出道便能够拥有不亚于岑远提供予他的顶尖资源,如对方的谈吐教养,如网上扒不出任何有关对方家庭的报道,再如先前赵晨阳口中一带而过对方家里老人从政,都能证明对方的出身非富即贵。

可这是第一次,有人将他与岑远相对比,让程倾拥有了对于对方家世的最直观切实的感受。

既然那样,这件事于他便不再仅是个烫手山芋了,而是变得有利可图。虽然参与其中的风险并没有降低,但富贵本就是险中求。

——他少有的改变了主意。

程倾的离开不过十分钟,楚知钰仍在原处坐着,只是原先被摆正坐下的姿势已经变动。他整个人都紧绷地蜷着,脑袋垂下地侧过身,用双手撑住地面,身体的颤抖更大幅地反应在了两条手臂上。

居高临下地俯视他的失态片刻,程倾才大发慈悲地在他身侧蹲下,勾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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