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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倾在这场对话中第一次抬起了眼。
黎和辰啧啧数声,徐徐讲道:“这家孤儿院十年前发生过一起打架斗殴。五个小男孩有初中的有高中的,都拿刀了。警察来的时候一个一个浑身都鲜血淋漓,场面那叫一个惨烈,还有一个失血过多抢救无效直接死了。剩下的四个小屁孩进了警局偏偏一个字都不说,到现在连打架原因都没审出来。就是全是未成年都判不了刑,最后全进去了。之前可是上过新闻的,最后因为社会影响不好被压下来了。”
他感叹道:“年轻气盛啊......”
程倾微微偏转过头,扫见一眼岑远不为所动的侧脸。片刻后,岑远才轻点了下头,给面子地应了一声:“嗯。”
“你就没从中嗅出点什么?”
黎和辰盯了岑远一阵,接着大失所望地将视线转给程倾,却又不敢多看很快便移开。
虽然他方才还在暗笑岑远,甚至在今夜与岑远这位鼎鼎大名上了位的小情人见面之前,他都觉得岑远能为了个玩物走到这步真是被蒙了心智。可他现在知道,程倾好像真的具有这份被爱的资本与能力,轻而易举便能俘获所有人的芳心。
黎和辰总觉得自己但凡多盯几秒,他就是会是那其中的一员,未来干出些什么欺友的事情。
挥散思绪,黎和辰激动地点破道:“你也不想想那几个孤儿有什么矛盾能激化到这种地步,而且警察查过也不是因为领养的缘故,那就肯定是情窦初开抢小姑娘呗!”
“我倒是没看出来现在的黎少喜断案。”岑远微不可见地勾起唇角,“原来是志在警署。”
“不是,你这人怎么还是那么没趣。”
岑远没空理他,感受到相握的手心出了些汗,他看向程倾,放轻声地问:“被吓到了?”
“没有。”程倾安静地回视,冲他安抚地笑了下,“只是觉得黎少说得也不无道理。”
“就是说啊!”黎和辰冲他比了个大拇指,长吁短叹地道:“十几岁的年纪就能让五个男生闹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地步,可真是个天生的妖精啊......”
随着声音响起,岑远视线别离,一道冷色由程倾的眼中渐生又很快藏匿。
作者有话说:
快分了
没别的原因 因为我想写doi
我现在在想是让小岑那边先翻车还是小楚那边先翻车 ???? 怎么说
第四十七章 46 他决定选楚知钰
快要打道回府,岑远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与黎和辰的交谈中,那丝一晃而过的微妙感从何而来。
——和星。
他见过这家孤儿院的名字。
岑远的记忆力一向很好,虽谈不上过目不忘,但只要见过就总会留有些印象。而如果他的记忆不出差错,那么这家孤儿院是曾出现在助理于五年前呈交给他,那份有关程倾的背景调查资料上。
十年前......程倾才只有13岁。
岑远微微侧脸,视线从交握的手缓缓上爬,顺着手臂爬至正因兴致勃勃四处扫视,而变得时有时无的侧脸。于他身旁的程倾正边参观着这栋华贵的建筑,口中边小声哼着什么不知名的小调,完全不似为方才黎和辰的提及而遭受什么影响。
想到方才察觉的异样,他却还是不怎么放心,启唇唤道:“程倾。”
“唔。”程倾很快反应扭过脖子,一双眼亮晶晶的,好似能将颗心融化,“怎么了哥哥?”
“没事。”
岑远突然便又不忍心问下去了。他轻微地扬了扬下巴,松手示意对方自己于他自己四处转转的默许。
如果对方真的对此留有阴影,起码程倾将面上的无事发生伪装的很好,他不希望又一次地被自己亲手揭开。何况就算没有那些,孤儿身份长大的童年也不该会是什么愉快的印象。
“你对资助的那家孤儿院了解多少?”目送着程倾被跟着的侍者带离他们此刻站立的茶器藏品间,岑远问向一旁的黎和辰。
“你指什么方面?”黎和辰不解地抬眉,“你不刚刚还不感兴趣的吗?”
岑远将空落的手插进裤兜,转向他道:“例如儿童的住宿分区除男女外是怎么安排的,年纪还是入院时间。孤儿院近十年来有没有翻修。孤儿院现在还有没有斗殴发生前就在职的员工。”
“哥,打住。”黎和辰的表情更有些古怪,“你是把当我孤儿院看护还是宿管。”
想了想,才又答上自己唯一一个知道的:“都发生那事儿了在职的肯定全受牵连换人了啊。”
“你问这事儿干嘛?”黎和辰也是个头脑灵光的,很快想到,“哎......你家这位是不是孤儿来着,我听你跟我提过一嘴。他是这家孤儿院的?”
岑远垂下眸,意思不置可否。
虽然岑远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高矜性格,但认识得久了,黎和辰到底也能看出些自己好友意图。
盯着对方打开手机发了些什么,他既有够无语又有够好笑地说:“怎么,敢情好是想查查旧案有没有伤害到你家那位童稚的小心脏啊。我看他也没什么事,你还先替他应激上了。”
这些年岑远身边来去的人很多,称得上是一句情场游刃有余,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谈恋爱,一句简单询问都反复多思生怕出错,甚至不惜将事情复杂到先查清楚才会有底道明的程度。
直到将意图吩咐下去,他才蓦然惊觉,自己的这份生怕与小心翼翼。
苦涩,却又沁着甜意。后味无穷,乐在其中。
连他自己都有些无奈地想笑自己曾几何时如此胆小,就也真不怪会被黎和辰调侃。
“不行?”收起手机,岑远不疾不徐地反问。
“行行行。”黎和辰回说,“找个老员工问问多大点事,反正麻烦的又不是你,你也就知会一声的事。”
一墙之隔,程倾推门的手轻贴在门上停顿,眼神被睫毛尽数遮挡。半晌,才重新压腕发出力道。
“哥哥。”他扬起笑脸。
-
隔天有工作安排需要起早,岑远送程倾回了公寓后便驱车离开。
独自进门后,程倾没有开灯,草草进浴室洗了个澡,便赤脚踏在了阳台块块名贵冰冷的瓷砖上。
他随意套上的白色衬衣是岑远留下的,下摆又大又宽,像是条连身裙。岑远为他挑选的高档小区私密性较高,倒是不用担心被拍,便没再套裤子。
随着微风阵阵,未被擦净的水珠从忽隐忽现的大腿顺延下流。程倾的双眸雾蒙蒙的,胳膊肘放松地搭在了栏杆上。
这种意境,似乎总与惆怅的烟雾相搭。
可惜程倾不会抽烟。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好奇烟是什么味道,垂头用唇接住岑远递过的烟尝试,却怎么都学不会过肺。
明明岑远的语气一贯如旧,可声音在夜店狂躁的音乐下传播似乎总能浮上层暧昧,岑远凑近些问他:“真的想试?”
片刻后,程倾点了头。
那是他少有的一次逾越楚知钰的饰演。
抬烟至唇边吸了一口,靠在沙发上的岑远换了另手掐烟。他将提烟的手臂搭在程倾身后的沙发上,向他俯身,接着用左手捏住他的下颌迫使着他的张嘴,尽数将烟渡了进去。
可是岑远没有松口。与其说是渡烟,到了后面几乎是在接吻。过于激烈的唇舌纠缠之下,他只能从间隙汲取空气时,嘴就同鼻子一起发挥了呼吸的功效。
这口烟一半进了肺,一半是被咽了下去。
程倾所想象的这种味道和岑远身上的烟草香气截然不同,反而十足浓稠的苦,夹带更多的还有窒息。
等被擒住的唇关松懈,他咳了好一阵,再抬起眸时看见了岑远波澜不惊的眼神。岑远淡淡地挪开视线,说:“烟不好抽。”
他不知道岑远是不是有意想要他记住这片刻的痛苦,别再存在或做出这种超脱替身以外的思想行径。总之那的确算不上是场好的体验,他也再没想要过尝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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