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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楚知钰看向的眼神绝不能是作演,那是来自一个男人对所爱的深沉占有与宠溺。

岑远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太过自信还是自负。

因为不管是得知他们曾共处一室一夜,还是得知他们现在正在同居,再到他就站在这里看见他们接吻,甚至直到此刻,他都没对程倾的心有过半点的怀疑。

他只觉得程倾爱他,所以程倾因爱生恨。

而这样一个有着小聪明又时常自作聪明的孩子,所能想到报复他的途径与手段,不过就是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

可那个答案岑远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现实狠狠地扇了他一个巴掌。

振聋发聩。

一直毫无动静的程倾,此刻颤颤巍巍地伸手,没有搭上他一尘不染的手掌,反而是向一旁楚知钰血迹和砂土混杂的肮脏指尖探去。

岑远看着他艰难地抬起脸,其中怯意肉眼可见。可他还是直视着自己,清清楚楚地说完了整句话。

“我们已经分开了。”他说。

十指交握的手被拉起至他的胸前,岑远却始终只是死死盯着他的那双因害怕晃动,眸色却又无比坚定的眼睛,听着他将往日于自己的偏爱给予旁人:

“我现在是他的伴侣。”

作者有话说:

写得太忘我…一打开长佩全是催更

扫瑞大家 ???????????

我码字真的很慢,我今天也要上早八我也不想这么晚的(话说回看一遍这章我cpu都烧干了

第六十二章 61 啄伤人眼的金丝雀

这种惊天反转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能想到的。

一瞬涌入的巨大惊喜,令楚知钰被程倾拉住的手僵硬,时隔数半分钟仍是虚力地垂着,才骤然反应地攥了实。

他的回握很紧,好像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一件事将他们彼此分开。可方才在地面厮打间掌心叩进的砂石,明明细微的硌感早在其它更大的疼痛下隐身,此刻却越挤压便越发地存在明显。

——和他明明早经捅穿,此刻却被喜悦洗礼填满的胸口一样,不断预警着冲刷过后的仍然空洞。

但在这个时候,楚知钰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念头。身处绝境的他只能本能地抓住求生的最后一丝希望,一如明知隔阂作痛也要紧紧握住程倾的手。

地狱登天堂,天堂坠地狱。

可是本该得意快活的人实际此刻并不感到好受多少,本该心碎恼怒的人表情也并没看出半点失常。

虽然对岑远的为人极为的不齿,但在这个时候,楚知钰的确是颇有些敬佩岑远的隐忍的。

不管对方是真心喜欢程倾遭拒也好,还是一个唯我独尊的掌权人承接忤逆背离的打击也罢,岑远所做到的面上功夫都实在是万众均难以企及。

和方才似乎是笃定了程倾会选择他,从容地抬手相迎那般,哪怕当下的结局不如他意,岑远淡然的表情也根本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将空悬等待的手不紧不慢地回收放下。

他深邃的眉眼融进夜色,波涛汹涌的情绪只在最初出现和方才程倾握住了别人的手时的短暂一瞬破口泄露而出,现在完全地隐没不见了。

程倾只是看出,对方漆黑瞳孔间的星点亮光,仍然没有改变落向他的方向。并隐隐感知,岑远现在好像并非是内心过于复杂激剧,表面反而无法作出回馈的平静。

可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现在的岑远,让程倾不能对他的后续行径作出半点预测。

甚至当以程倾对于岑远的了解,对方该要恼羞成怒采取强取豪夺措施的场面真切发生,他都不觉得这场无声的威胁是真在威胁。

随着岑远向身后微微一瞥过眼,程倾也一同被带去视线。

岑远身后是整排蓄势待发的保镖,而更往后面的一块,是接到举报前来查看情况拉架的别墅区保安,又在远处被一名身着浅绿色西服的人阻挡。猜测不差那人应该是这片区域的最高负责人,在岑远看去的转瞬便向着岑远反应赔笑。

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述说着一句——“你真以为他能护得住你吗?”

这是程倾有史以来最看不懂岑远的一刻。

但他只能选择脱离不看这位唯一一个不按剧本走将整场戏码上演变得极为古怪的演员,按照原定设计作好自己的饰演。

程倾的唇被咬得愈发死了,另只空坠身侧的手也攥紧了裤子,明明尼龙不是个易褶的材质面料,此刻却皱皱巴巴成一团。

他向着身旁的肩膀靠近挪动半步,似乎是想要以此昭示着对于自身选择的不改不悔。

可强权之下的反抗是无伤大雅的微薄,在上位者的眼中显得分外可笑。

转还回脸,岑远才终于屈尊降贵地下落目光,看向他们交握的双手,视线又由此攀延而上至于楚知钰脸上。明明眼神浅淡,其中不屑之意却是深沉。

程倾自己似乎也是知道这点,正因明白任何言辞的无力,所以对于这场无声威胁没能说出一个字予以回击。

楚知钰知道此刻自己正该维护自己的伴侣,可除了侧过肩膀挡在程倾身前,保障他的人身安全,他根本没有底气说出一句插入他们之间的交锋。

因为无论如何,程倾并不反驳的默认,宣告了他才是那个确确实实的后来者。

而居上的后来者并不光荣。

如果说先前不知不觉间犯下的错误,他都可以用自己同样是一个并不知情的受害者来作掩。但自他选择将真相暂且逃避不看,用力回握住程倾手的那刻起,他所遭遇来自道德的强烈审判,对他而言便是足矣致命的。

所以当岑远又一次地提起手腕,楚知钰也同样根本就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他不躲也不避地等待着面临,自己犯错后应得的惩罚与下场。

楚知钰的肩膀挡住了程倾的大半视野,直到岑远的肘已抬至胸前,才被程倾目睹获悉。

“够了!你到底还要干什么?!”

指责制止的怒声顷刻之间响起,程倾的反应快到几乎是未经思考全凭本能地扑了出去,猛地闪到楚知钰身前作挡,同时在最后一秒再次地将眼紧闭。

“程——”

楚知钰根本来不及将他错回到身后,只能一把将他的脑袋搂进胸膛,用臂膀将他护得密不透风。

可是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岑远的一声轻笑被程倾完全捕捉,紧随而至的便是不知因何而作的鼓掌声传入耳间放大清晰。

一下,两下。

程倾根本不明所以。

岑远的反应简直就像是正在欣赏一出大戏上演的旁观者,毫不吝啬地向台上的饰演者抛出自己的赞叹。

而实际上岑远也的确如此。面不改色地看着楚知钰和程倾这幅争前恐后保护双方,恨不得要是一副生死相依的模样,他用叙述着说的语气讲出一句:

“程倾,你可真让我惊喜。”

也是随着这句,程倾的睫毛在密闭的黑暗里不稳的微煽,扫在皮肤上纤细的痒意被毫无保留地传达给了楚知钰。

不知道对于作演有些没了底气,还是本就如此设计,总之比及方才程倾的气势弱下去得太明显,可他还是再次重复地问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知道。”岑远只是平静地回以三个字。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已经结束了。”一点一点地推开遮挡视野的臂膀,程倾跌进了岑远眼眸的深渊,“你也知道,我不可能会如你所愿。”

岑远却不对此作出任何回馈,像在逗弄自己的宠物,只需勾勾手示意,便足够令他自己主动的跟来上前。

这不是程倾所想要看到的局面。

程倾宁愿岑远暴怒,引得楚知钰直接和他两相对峙。可对方的平静明显造成了自己的入局,其中楚知钰也必然不会插手的,只有他们彼此之间句句打着哑谜的交锋。

感受交握的手上力道的一紧又一松,程倾最终还是脱离楚知钰的范围,向岑远迈开了步,半湿半干的泪痕在走动带起的微风下泛起阵阵凉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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