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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救!”余立果吐出一口气,搓了搓自己额头,“我会想办法的,项汉,我知道你有多想念你的妈妈。”
项汉垮着肩膀,鼻涕眼泪一起哗哗落下,他看起来既绝望又伤心,“小果,我欠你的,又该怎么还得清呢?”
余立果心头也乱,但是他看不得项汉如此狼狈的落泪,他想要项汉还是曾经骑着鬼火的,意气风发的少年。
“会度过的。”余立果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会陪着你的,就像小时候你陪着我一样。”
奥特曼的百宝箱再次被余立果打开了。
其实最值钱的大貔貅已经被卖掉了,里边儿剩下的东西,估摸也就能凑上手术费。
余立果很难过,尤其奥特曼还像以前一样乖乖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向箱子里面的东西。
“奥特曼,你是世界上最乖的小狗,可我现在要做坏主人了。”余立果眼眶里弥漫上一层雾气,“可是这是为了救人,你会不会理解呢?”
“汪!”奥特曼不懂,但是它看见余立果快哭了,便也有些着急,拿自己毛毛的脑袋蹭着余立果的手掌,像是在安慰。
“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亮晶晶呢!”余立果抹了把眼睛,揉着奥特曼的脑袋,“每一样都很有意义,不止对你,对我而言也是的。”
余立果只要一哭,眼睛就会红肿,所以第二天江驰禹一眼就瞧见了。
“你昨晚熬夜了?”江驰禹指了指余立果的眼睛,“像个核桃似的。”
“嗯。”余立果声音很轻,“看了个很感人的电影,又熬夜又流泪,真感人。”
江驰禹半信半疑地扫了他一眼,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但没有说话。
卖掉了奥特曼所有的宝藏,加上余立果身上为数不多的存款,项汉妈妈手术的三十万终于还是齐了。
余立果给项汉打去电话,约好在出租屋见面。
三十万在手机上,不过就是一串数字,从余立果的手机上转移到项汉的手机。
“小果。”项汉眼睛亮了又暗,表情很纠结,“我……我……”
“项哥。”余立果笑了,表情轻松,“还记得我们俩坐在篱笆下,说起各自的妈妈,那时候我们都是没有妈妈在身边的小孩,我的妈妈后来找我了,现在你妈妈也在你眼前,所以别纠结那些了,赶紧拿着钱去救她吧。”
项汉点点头,转身要走,忽然又停了下来,回过身来非常用力地抱住了余立果,“小果,你是个好人,真的。”
然后,项汉快速松开了手,飞快地走了。
余立果长久地站在原地,看着项汉离开的方向,不知道为什么既松了口气,心也提起了半截。
后来余立果独自离开了出租屋,冬日里寒风阵阵,刮得他脸颊生疼。
回到家里时天已经黑了,尹阿姨见着余立果才把饭菜端上桌,“来来来,趁热吃,今天有你爱吃的土豆炖牛肉哦!”
“好嘞!尹阿姨辛苦。”
不知道是不是关上别墅大门,就隔绝了外边儿的冷空气,奥特曼哒哒哒地跑过来迎接余立果,江驰禹也抬眼看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是余立果莫名的觉得有点暖。
好像江驰禹现在都经常在家吃晚饭了,还记得自己刚搬来时,江驰禹总是不在家的。
奥特曼穿着件红色小毛衣,趴在餐桌旁安静地守着两人吃晚饭。
每次看见奥特曼脖颈间空空的,余立果心里就一阵愧疚。
江驰禹也扫了眼奥特曼,觉得其实还好,小狗就是小狗,最好衣服都别穿。
本来余立果是要陪着项汉守着他妈妈做手术的,但是项汉打来电话说不用,他一个人守着就好,让余立果安心上班,手术出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他。
只是这一等,好几天过去了也没接到项汉的电话。
余立果给他打电话那边也没接,本来想着可能是很忙吧,余立果改成了发信息,询问项汉现在的情况。
但是又过了一天一夜,余立果发过去的信息好似石沉大海。
担心项汉是又被高利贷团伙给怎么了,余立果下了班就飞奔去了项汉的出租屋,敲了很久门,也没人回应。
住在对面的住户说,这个房子好几天没人来了。
余立果心里一沉,赶紧往医院跑。
凭着记忆,余立果找到了当初项汉妈妈所住的那个病房,可打开门里边儿住着的却是另一个陌生的老年男性。
余立果彻底慌了,抓住来送药的护士询问。
“之前的病人?”护士想了想,“她家属放弃治疗了,三天前已经接出院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还不下雨,真的好热最近。
第28章 干杯
“放弃治疗?”余立果很是震惊,“不是已经凑齐手术费了吗?怎么会放弃治疗?”
小护士奇怪地看着余立果,“他们家老人得的肺癌晚期,儿子女儿都不想管的,在医院都没人来照顾,这不,知道没了治疗意义,很快就来接出去了。”
肺癌晚期?不是心脏病?儿子女儿?
余立果有些听不懂,见护士要走,最后又问:“他们家儿子姓什么啊?”
护士低头推着药往病房走,随意丢下一句话:“姓赵。”
医院里人来人往,余立果茫然地看着。
好半响,余立果靠着医院的白墙蹲了下来,抱着自己的手臂,没有什么表情地盯着地板。
脑袋里闪过很多很多画面,然后又不死心地掏出手机给项汉打了电话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医院里总是吵闹的,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劫后余生。
余立果打了两次项汉的电话,没有再打第三次。
他慢慢走出医院,在人来人往的街边漫无目的地踱步。
“下雪啦!”
一对情侣走在余立果前面,女孩儿兴奋地伸出手去接雪花,“今年中京的第二场雪诶!”
余立果也跟着抬起头看向天空,灰黑色的天空果然飘起了雪花。
天快黑了,灯光于是把雪花染了色。
中京很大,也很繁华,可是在这里,余立果没有任何去处。
他不太想回家,也是第一次没那么想见奥特曼,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于是他在一个公交站台坐下,躲着雪花,看着车来车往,人流匆匆。
后来,夜逐渐深了,站台也再没有人等车了。
雪已经堆起一层,被路过的车辆压过,由洁白变得肮脏。
余立果发着呆,直到一辆黑色的宾利飞驰停在了他跟前。
在这场雪花雨中,江驰禹打开驾驶室车门,手里拿着件长款羽绒服,走到了余立果面前,把衣服给他披上,“走了,回家。”
余立果有些呆,只看着江驰禹,像是不认识他。
江驰禹的头顶落了雪花,宽阔的肩膀上也留下了雪的痕迹,他安静地低头和余立果对视,声音寡淡但是却莫名有点温柔地重复,“回家了。”
余立果于是跟着他站了起来,坐进了温暖的车里。
手脚这时候好像才慢慢感知到了温度,四周也充斥着好闻的,江驰禹的香水味。
“你……怎么找到我的?”余立果吸了下鼻子,但下一秒鼻涕又再次掉下来。
江驰禹给他递过去纸巾,修长的双手熟练地打着方向盘,“碰巧路过。”
“你说儿豁。”余立果很小声地嘀咕了这么一句,赶紧扯了纸巾擤鼻涕。
声响之大,让江驰禹略带嫌弃地瞅了他一眼,但没像以往一样笑话他。
余立果把鼻涕擤了,慢慢地搓着自己的手指,试图让其快些活泛起来。
“想喝酒么?”江驰禹突然问。
余立果搓手的动作一顿,眼睛慢慢又亮了起来,“可以吗?你请我喝吗?”
“嗯。”江驰禹点头,“回家去喝,请你喝你们那儿的特产。”
回到家里,江驰禹去了地下室,不一会儿真的拿了坛酒上来,“巴拿马黑坛,尝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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