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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想,他仿佛有点明白了,或许乐珩热爱的并不是音乐,而是……许瑾知……
回忆中的乐珩与自己的行为逐渐重叠,余非晚这才知道,为什么他回忆起乐珩当时的行为,感觉那样的熟悉了。
那或是他第一次看到乐珩,也有自残倾向……
终于在山坡上的一颗树上寻到那个身影。
乐珩浅色的外套和裤子都被擦破了,脸上也挂了不少彩,看上去狼狈不已。
余非晚惊讶的仰天喊道。
“乐珩,你怎么上去的?”
这棵树起码有三米多高吧!
树上的人笑的与平时无异,但余非晚确从中感受到相同的悲凉感。
他举着手中的鸟儿道。
“我想送他回家!”
当他下脚时,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许瑾知的场景,于是他移开脚,蹲了下去。
看着乐珩身上的擦痕就知道对方费了多大的劲才爬上去的。
乐珩小心翼翼的将小鸟送回家,看着空荡荡的鸟窝,他自言自语道。
“只剩你一个了,那你还能活多久呢?”
他不自觉的想起他与许瑾知的最后一通电话。
两人沉默了许久,许瑾知才开口。
“小珩,你…都看到了”
他慌张不已,害怕听到一些不想听的话。
又是一段沉默。
乐珩都以为对方挂断了,但此时,他听到了对方的一声叹息。
“听赖若说你想闭关创作,也好,这段时间你好好想一想,想清楚了我就来找你”
说完就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乐珩就着接电话的姿势停了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许瑾知让他想什么,但他很不安,答案仿佛在心中已经成了肯定,那样不堪的自己怎么可能一直能跟他在一起。
也是,只有真正善良正直,三观正的人才配得上哥哥,而他只是臭水沟里的老鼠,卑劣不堪,靠着下三乱的手段得到哥哥,如今失去很也正常,他得到过就该满足了。
他本来就生活在黑暗里,刚刚不还想踩死那只鸟嘛!装出来的善良永远不是真的,真正的他就是一个阴险歹毒的人,看到那些美好的事物只想毁掉的魔鬼。
“你怎么下来?”
余非晚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
乐珩无所谓的道。
“跳下来”
他跳的那样毫无顾忌,仿佛走路一般。
余非晚看的惊慌失措,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瘫坐在地上乐珩,余非晚连忙上前。
“你没事吧!”
乐珩笑着回道。
“没事!”
余非晚扶他起来,对方双脚已经完全无法使劲了,他只好蹲下背起对方。
心里暗自道。
是没事,还是死了也没事?
乐珩腿受伤,整天呆在房间不出门。
而余非晚跟他完全相反,整天往外跑。
两人写作风格完全不一样,前者是意识流,后者是写实派,所以不会相互打扰,住在一起也很少碰面。
这天乐珩正因没有思路而烦躁时,突然听见屋外由远而近声音,并非他想偷听,只是老房子的隔音并不好。
他听到非晚激动的声音。
“凌琛,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你了,你听不听得懂?”
半响,一个人认真道。
“非晚,我不会放弃的!”
那是凌琛的声音。
随后一个关门声响起。
余非晚一狠心,将大门关上,一道薄门阻挡了凌琛的面孔,他再也坚持不住蹲下无声哭泣起来。
乐珩许久后才打开房门。
听见声音,余非晚连忙擦眼泪站起身,结巴的问道。
“乐珩,你…你在家呀!”
其实他一直知道,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这件事。
他说了句废话,想缓解尴尬。
两人坐下来后乐珩才问道。
“你和凌琛分手了?”
他这些日子一直陷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暇顾及其他,其实早就感觉到非晚跟他一样状态很差,但一直没有精力去询问,就像非晚也一直没有问他一样。
余非晚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乐珩的“为什么?”脱口而出,因为他作为旁观者觉得,这两人相互是有多爱对方,他很不能理解,这样相爱的两个人为什么要分手。
余非晚沉默了很久才说道。
“我配不上他!”
乐珩一愣,没想到对方跟自己的想法居然一样。
“你恢复记忆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乐珩找不到其他原因让非晚生出这样的情绪。
余非晚先是慌了一下,随即又泄气的点了点头。
“嗯”
“什么时候?”
“跨年演唱会彩排那次”
乐珩想起那天非晚状态是非常不好,后面因为出了太多事就没有注意,非晚是怎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坚持这么久的。
“凌琛知道吗?”
余非晚瞬间正色。
“他不知道,你别跟他说”
看着非晚紧张的样子,乐珩问道。
“为什么瞒着他?”
余非晚坐正身体仰躺在椅靠上。
“我希望他记住的是那个单纯,干…净的余非晚”
乐珩没有说话,他或许能明白非晚为什么这么做,他希望自己爱的人身边站着的是毫无瑕疵的人,但他跟非晚的选择不同,不管如何,他装作毫无瑕疵的人,也要跟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是他太自私了吗?如今暴露,他得到了惩罚?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才传来余非晚的声音。
“你和许总是…?”
乐珩知道非晚想问的是,他们是不是分手了,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
“我不知道,但应该也快了吧!”
余非晚皱眉。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乐珩苦笑道。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第六十六章
余非晚知道乐珩有多在乎许瑾知,为他付出了多少,只要有一点关于许瑾知的阳光,他就会飞蛾扑火般迎上去,在他印象中的乐珩是一个勇敢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对方这么消极。
他想着两人的遭遇忍不住笑了出来。
乐珩疑惑的看了过去。
余非晚笑着道。
“我们这算不算得上是同病相怜?”
乐珩赞同的点了点头。
余非晚提议道。
“要不…来一点?”
乐珩同意。
“好!”
酒过三巡,两人什么都敢聊了,仿佛想把最隐秘的秘密都倾诉出来,让自己得到释放,得到解脱。
余非晚难得喝醉,他一边疯狂灌自己一边道。
“我从18岁开始就把自己卖给凌家,你知道吗?那时我多单纯,想着只要免费给他们打5年的工就可以脱离他们,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些有钱人那么肮脏,我真的拒绝过,反抗过,但换来的只有辱骂和殴打,我真的不是故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乐珩能理解非晚的感受。
“你没有错,所以你也不用自卑”
“乐珩,我真的好羡慕你!”
乐珩笑道。
“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的出身就是有目的性的,没有人期待我的降临,我有时就在想,明明谁都不想要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或许从一开始我就死了,之后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余非晚还没听说过乐珩家里的事,这还是第一次听对方提起,有些惊讶,乐珩的样子不像从小生活在父母不爱的家庭里。
但他还是尽量安慰。
“过去就让他过去,乐珩,现在过的幸福更重要”
乐珩自嘲道。
“我幸福什么!”
“你实现了自己的梦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就算喝醉了,余非晚还记得心理医生对他说的话,多想想开心的事,于是他就帮乐珩细数起对方快乐的事情。
但乐珩轻易的否定了。
“这些很快就没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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