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砚 双执念（1 / 2）

('“诶，如果我不写给你，你就会一直在吗？”

“会吧，干嘛？”曹光砚趴在他床上翻漫画，明明七月份他还是穿着白衬衫和粉色长袖毛衣，听蒲一永开口，他停下翻书的动作看向他。

“没有啊，那你会不想待在这里吗？”蒲一永原本在画他的漫画，为了跟他对话走到床边地板上坐下。

“不会啊，干嘛这样问。”

“那个学生妹不是说什麽又混乱又痛苦吗？”他偷偷啧了一声，“我就想说你会不会也很痛苦之类的。”

“我整天在你房间看漫画用你的电脑，是要怎样痛苦？”曹光砚不晓得他今天又在傻哪一出。

“喔......”

他又沉默了一阵子，“那你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留下执念吗？”

曹光砚放下书坐了起来，从背後看他毛茸茸的脑袋，“你到底要问几次啊，我不知道啊。”

然後他靠过去推了他的头一下，“我从长出来就一直在这里，我又不认识其他的。就像你难道会知道路上收纸箱的那个老太太叫什麽名字吗？”

“陈美珠，她跟我说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光砚偷偷翻了个白眼，“好，算你厉害，但我不知道。”

“所以真的没办法知道喔......”蒲一永还是不怎麽想放弃。

“没办法。”

“那至少你会一直在吧？不会像那个红衣服的突然就要消失之类的吧。”

“我不知道。但目前没有要消失的感觉，也有可能是你一直在想，所以我力量强盛。”

“喔。那你就一直在这里好了，等到我要挂点的时候再写给你，你再走。”

“好喔！”曹光砚又趴回去，继续翻蒲一永的漫画。

“诶你干嘛说话都这样啊？”蒲一永回头看他。

“哪样？”曹光砚也没有被打断的不满，他侧着头问。

“就是应该要再凶巴巴一点啊，你以前不都觉得我很笨吗？不会像现在这麽、这麽......”

“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对。”发现曹光砚一脸温和在看他，蒲一永摸摸手臂总觉得好像无时无刻都有鸡皮疙瘩。

“这要问你啊！可能你就想要我这样吧，或者在你心目中他就是这样的。”

“是吗。”

蒲一永坐到床沿，抬手摸摸他的头发。

“那我可以亲你一下吗？”

“不可以喔。”曹光砚又把视线移回他的书上。

“为什麽！”虽然提这种要求他也真的很不好意思。

“因为我不是你真正想要亲的人啊。”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麽多的凑巧与不凑巧，幸与不幸。

蒲一永醒来的前一天，实习医学生在医院楼梯间失足踩空，也不知道怎麽撞的，当场就没了呼吸心跳。

到底是单纯的意外还是过劳所引发，在当时还带起了一阵讨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噩耗让蒲一永隔天的苏醒都蒙上了一层感伤的阴影。

再震惊、再哀痛、再无法接受，所有人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叶宝生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告诉蒲一永，当初她先生的意外，她儿子就那麽自责。

光砚发生事情的前一天，他快凌晨才下班，又再蒲一永房里坐到快清晨才走。

叶宝生有催他赶快回去休息，他却说反正也睡不着，再跟蒲一永讲讲话，看他能不能早点醒。

她哪里不知道她儿子其实心思很敏感，叶宝生真的很两难，但如果不说，光砚的那些付出和期待又还有谁来记得。

就在叶宝生告诉他的那一天，蒲一永的执念应运而生。

是曹光砚十九岁时的样子，穿着那件看着就很软的粉红色毛衣，要帮他做生涯规划时的样子。

“说好了喔，你要一直陪我。”

“嗯。”

放学後的夕阳下，同学都走光了，只有他这个可怜虫必须去操场找他遗落的悠游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那群没良心的死党赶着去抢校门口生意很好的那间鸡排没人愿意陪他来。

干喔，看到篮框下的那个身影，他忍不住头皮发麻，偏偏他的悠游卡还在那人脚边。

“你是鬼吗？”

其实他已经在校园里看到他好几次了，自从发现别人都看不到後，他也一直假装自己没看见。

那人大喇喇坐在篮框下，抬眼向他看来，他瞬间有种不知道是被鬼盯上还是被不良少年盯上的危机感。

“你说我吗？不是。”说不是鬼的人指指他的悠游卡，“快点拿走。”

“喔喔喔！”他小跑步靠近，穿着一样的校服，而且看着就这麽凶，那应该不是太坏的东西吧。

如果要害人应该要和蔼可亲一点才能骗人上当，这种看一眼就让人想绕道走的，大概骗不到几个人。

他迅速抄起卡片退後几步，眼睛太好还能偷瞄到对方校服上的学号，七字头。

在心里默默数了数，至少要从他这一届往前推快十年，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这里这麽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一直都在这吗？”他看着不像要伤人，他忍不住大着胆子问。

其实他最常在三年级的一间教室里看到他，他总在空桌上趴着睡觉，偶而也会出现在操场上或学校的其他地方。

“我从生出来就在这里。”

眼神还是很凶，留着早就过时的小混混狼尾头，却意外地好说话。

“喔......那你怎麽会在学校啊。”

过了好几秒，他以为这位不是鬼先生不会回答他了，一阵风吹过，带了点怀念的嗓音告诉他，“创造我的人，他说，”

“希望看到我最意气风发，无拘无束的样子。”

“诶、诶！”睡到一半发现旁边的人在哭，蒲一永差点没吓死。

他坐起来把人摇醒，又跳下床开灯。

曹光砚迷迷糊糊睁开眼，睫毛上还挂着泪，连枕头都湿了一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做恶梦喔？你吓死我了！”某人皱着眉抽了一坨卫生纸，擦他脸的力道却很轻。

曹光砚也坐了起来，“他拿过卫生纸自己慢慢擦，“我不知道，好像很可怕。”

“你一定是被那个猴死囡仔吓到了，我明天要去盖他布袋。”今天晚上他去医院接曹光砚下班，回家路上经过某个国中，有个白痴小孩完全没看红绿灯就冲出来，好险他们煞住了不然差点就撞上。

“也没有吧，我也不知道。好像就是作恶梦，但想不起来。”曹光砚觉得汗涔涔的，可能真的吓坏了，但梦到什麽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不要关灯了，赶快睡！”他把人拉到怀里躺好，“明天一早起来就去收惊。”

“才不要！哪有大人在收惊的！”他枕在他手臂上反驳。

“谁说的，大人也可以收惊。”蒲一永抓着他的腰把他抱得更紧一点。

“不要。”

“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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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站在户政事务所外面，两人都有一点恍惚。

就这麽莫名其妙的，去登记了。

“先去吃顿好的，再回家受死。”这是蒲一永的结论。

曹光砚那边是没什麽，顶多注意下他爸的血压，但他是医生没关系。

至於蒲一永自己，一顿打应该是跑不掉了。

“我有点怕看到你妈了。”曹光砚现在才有空闲去想这些。

“你放心她不会揍你。”蒲一永拉着他走向摩托车。

“这我知道。她会不会觉得，我是拐走她儿子的贱货。”

“我还以为你不看八点档的。”你这人的脑回路也是…

“你爸真的不会打人吧？”从车厢拿出安全帽，蒲一永自己戴一顶，另一个递给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我爸从来不打人好吗。”他爸哪里像会打人的样子。

“我当然知道你爸不会打你，但他不揍你不代表他不会揍我！”等他坐好蒲一永发动机车，“如果真的男女双打我至少要分上下半场。”

“神经病喔！”

你看这就是代沟，好学生不能理解人是真的会挨揍的。

“我看你门还是先不要锁，如果我妈疯了我就跑来求救。”

他们站在大门口依依不舍，看起来依依不舍，讲的话莫名其妙。

“你真的太夸张了。”曹光砚叹了一口气。

“看来你是真的没看过我妈认真揍我。”蒲一永也叹气。

睡到下午才出门，先去登记，又在外面吃过晚餐，蒲一永进门的时候叶宝生正坐在电视机前面哈哈哈。

他也没说话，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又干了什麽蠢事？说！”叶宝生视线都没从电视上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又知道我做什麽了喔？”他就是很自然地坐下，他妈哪里来的火眼金睛。

“我不是第一天当你妈，快说！”叶宝生抽空撇他一眼。

“......我刚刚去登记。”

“登记什麽？”

“就那个啊！”

“哪个？”

“伴侣注记......”

“跟光砚啊？”

“对啊！哈哈哈......你好厉害喔你怎麽知道。”他跟着一顿乾笑，怎麽这麽容易，难道他今天可以这麽容易就过关吗？

“他喝醉了吗？你会被警察抓吗？他安全回来了吗！”叶宝生说完三两步冲过来，一把揪起他儿子领口，眼神像要杀人。

“你干嘛啊！我又没有强迫他！”蒲一永被他妈掐着，赶紧为自己辩白，“而且你也太伤人了吧，我跟他登记就一定是我要被警察抓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宝生一脸不信，还是松手把他丢开，反手就从茶几下面抓出一支鸡毛掸子。

“诶，你又不打扫，你买这个干嘛！”蒲一永看到武器就准备开始跑，“而且你拿反了！”

“打你刚好！”叶宝生抓着毛茸茸的那边，在空气中挥了一下，虎虎生风。

众所周知，鸡毛掸子只是打人很痛，但却没办法把人打晕，这代表他妈可以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她爽为止。

看来是时候逃命了，在这种时候，面子一点都不重要。

蒲一永无比庆幸刚才只是阖上门没锁，所以他的逃跑路线相当顺畅。

他在前面跑，叶宝生在後面追，他还有心思想不知道他那个刚登记的伴侣有没有信守承诺没锁上门。

果然，曹光砚是真的爱他。

通行无阻冲进隔壁，他新鲜出炉的伴侣跟伴侣他爸坐在沙发上各自捧了一个杯子，看起来惬意无比。

“你讲了吗！”

“讲了啊。”看他满脸惊惶，曹光砚也是很莫名其妙，“干嘛，你被鬼追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你恶婆婆追啦！还不快点救我！”这个落差蒲一永也是服了，他放下曹光砚手里的杯子，揪着人背後的衣服缩在人家後面。

叶宝生这才冲进来，但蒲一永躲在曹光砚背後，她只好一手把曹光砚拨来拨去，试图去抽後面那个臭小子。

“叶女士！叶女士你不要、小心！”曹爸这才知道他们在干嘛，原来这就是打小孩吗？“叶女士，不要！”

“曹大哥，你不要劝我！我今天一定要打死这个臭小子！”

“没有，叶女士，我是要说你不要打到我们家光砚。”曹爸放弃了，他也不方便去拉，而且他其实也没有很想制止。

“诶曹爸，你怎麽这样！”蒲一永边躲边喊，“我还是不是你儿子了！你怎麽偏心！”

“蒲一永！我！打！死！你！”

“哇蒲一永我看你还是闭嘴吧！伯母好像都要进化了！”怎麽这麽会火上浇油！曹光砚眯着眼躲避眼前的刀光剑影，虽然他也只是像个人型盾牌被扯来扯去，好在叶宝生准得很，一点也没打到他。

但他还是很怕啊！

这种苦给皮粗肉糙的蒲一永受就够了，他可是很脆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暂、暂停一下！”他今天可是宿醉啊，再被转下去感觉都要吐了，曹光砚只好喊停。

“伯母，对不起！”曹光砚拿走叶宝生的鸡毛掸子，“先放下武器。”

然後他拉着人去沙发坐下，“对不起没跟大家讨论就冲动去登记。”

“但是......”他看了一眼黏在他旁边的蒲一永，那麽大一只还硬要缩成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是真的很......”

“真的很喜欢我！”蒲一永帮他补充。

曹光砚翻了个白眼，“对，很抱歉让大家吓一跳。”

“他真的没有勉强你吧！”叶宝生坐在沙发还在双手抱胸，要说离奇也不是多离奇，但......

无法形容，唯有手痒！

“没有，他当然没有勉强我。”其实是我勉强他，曹光砚沉下眼。

看吧，蒲一永总会答应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光砚想跟他在一起，蒲一永就会跟他去登记，他早就知道的。

被太过亢奋的情绪压制住的酸涩好像又蔓延出来，他扫了眼墙上的时钟，“不好意思，我明天一大早还要上班。伯母，我下次休假再好好跟你道歉。”

“那你早点休息。”看他往楼上走，叶宝生也拾起她的鸡毛掸子准备回家，“曹大哥，改天再找个时间大家好好谈一谈，不好意思喔！”

边走还不忘狠狠瞪她儿子一眼。

蒲一永一脸乖巧站在曹爸旁边目送他妈离开，看吧，人生在世就是要脸皮厚一点，他这不就逃过一劫。

“对了曹爸，我可以多打一副你家钥匙吗？”

“喔、喔，你要是跟光砚说好了，那就打啊。”

“我就知道，谢谢曹爸，刚刚我们已经打好了。”说完一溜烟就要往上跑，“那我先上去了喔！”

“等一下，一永啊！”难得曹爸叫住他。

“我......”人是叫住了，曹爸又突然不知道怎麽开口，他吞吐了一阵，“你跟光砚，是认真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好意思喔，你不要见怪，我毕竟是光砚的爸爸，我当然会比较，站在他这边。”

“曹爸，我们都去登记了。”他可能是白痴了一点，但也不会把这种事情当儿戏。

“我知道。光砚他，他会跟你去登记，他就是真的很喜欢你。”曹爸说得有点犹豫，“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很好心的......”

“曹爸。”他站在曹爸面前，难得一脸认真，“我不可能好心到去跟不喜欢的人结婚。”

“我们会好好过日子，你真的不要担心。”

“喔，喔。”

看着那个钻上楼的背影，曹爸恍惚点头。

不然呢？他都不敢说自己多会过日子，哪有资格不相信年轻人的保证。

他进门的时候曹光砚正在衣柜前拿要换洗的衣服，看他随手就开门进来，翻了个小小的白眼。

“你又上来干嘛，我明天真的要早起，快点回去。”他拿好衣服也懒得理他，绕过人就想去浴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便就要打发你新婚老公喔？”蒲一永倚在门边抱怨。

“那不然你要怎样？”登记个伴侣注记就在那边新婚老公，这个人也是很好意思。

“至少也要亲一下吧！”某个很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脸颊。

跟他生气实在是白费力气，曹光砚甚至开始觉得刚刚那点失落都有点白痴，可能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就是住在云霄飞车上了。

起飞降落，直到自己发疯为止。

他拿着衣服靠过去，犹豫了两下，最後还是在他颊边浅浅亲了一下。

“敷衍不够真诚，再亲一次！”

得到的是手臂上凶狠一掌，曹光砚要去洗澡懒得理他了。

05

打开门看了一眼，曹光砚眨眨眼睛，几乎想要退出去再进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人刚刚，不是滚回自己家了吗？然後......

“蒲一永你想死是不是！我枕头都湿了！”他三两步冲过去把人一推，偏偏这个没水准的只是顺势一滚。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他的枕头！

“你真的很夸张内。”蒲一永被他推着翻了个身，无比自在地侧躺着撑头看他，“我明明就有擦头发。”

“明明，就是，湿的！”曹光砚往枕巾上一摸，“而且你到底是有没有洗！”

这家伙头发不知道是他的多少倍，还回自己家然後又跑过来，还来得及躺好，到底哪来的神经病。

“这麽不满意不然给你个机会。”蒲一永坐起来，“来，帮你老公擦头发。”

“呷赛啦你！”曹光砚绕到里侧爬上床，把他推出去一点，背对着蒲一永躺下。

明明就是一张小到不行的单人床，到底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也可以两个人躺的那麽自然。

其实现在回头想想，蒲一永一开始跑来的理由根本也莫名其妙，他的那些特殊事件，曹光砚根本看不到，看到了也帮不上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後他们还一连挤了那麽多天。

“我明天要早起，不要烦我！”曹光砚背对着他说。

“我会载你去啊！”蒲一永也躺回去。

“不用。”说完他闭上眼。

“干嘛不用？”蒲一永从背後戳戳他。

“你无不无聊啊？明明可以睡晚一点，有必要为了载我一趟早起吗？这有什麽意义？”曹光砚忍受他在他後背乱戳的白目手指。

“意义是三小，恁北只听过义气，後面忘了。”

“智障。”曹光砚背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管我！你干嘛要替我想啊！你只要想，要老公载我上班，这样就好了啊。”

“我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光砚先森，麻烦我一下会死吗，你为什麽要那麽计较？”蒲一永环过他的腰，右手贴着床穿过去，把他从後面搂进怀里。

“我就是爱计较！”

我就是想东西想，就是怕自己变得麻烦让你不喜欢。

要付出多少努力才能成为一个被大家喜欢的人？这样的我你也会喜欢吗？

为什麽那麽努力了他却还是这样小心翼翼，却还是这样小家子气，还是这一副连自己都受不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