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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有这个机会,很难不去探探虚实。

他爽快地回了句自己会去的,迅速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跟封元青聚头,结伴去到了陈诉发的酒店包厢。

符子缙认不得人,全靠封元青跟他咬耳朵,告诉他这个是某某金牌编剧,那个又是某某知名导演,那个又是刚拿了什么什么奖项的影后。

符子缙自知自己的名声在圈里肯定不好,因而努力地降低存在感,寒暄过后,就似有若无地观察着灵台道长所坐的方向。

“不好意思啊,路上堵车,来晚了来晚了。”伴随着一道清亮的女声,一道身影推门而入。

本以为人已经来齐了,听到门口传来的那个声音,符子缙又下意识地转头去看。视线接触到包厢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的那一刻,符子缙的眼珠几乎是惊愕地颤了颤。

包厢里的人都纷纷站起来寒暄,符子缙也晕晕乎乎被封元青拉了起来。

然后他听见封元青在他耳边低语道:“沈衣老师你总不能不认识吧?国家台的主持人和记者,很多国家台的栏目都能看到她,几乎是家喻户晓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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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长佩BUG搞出来两章重复章,删了以后章节序号就一直是乱的,每次都得我手动改,动不动忘记改……哎哟喂气死我了

第29章 陌生人

封元青的话轻飘飘地从左耳朵传进来,浆糊一样封住符子缙的脑袋,又湿黏黏地从右耳朵流出去了。

那日在路边大屏上看到的脸骤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让符子缙恍若身处梦境。

他轻轻抬了抬手,又放下。嘴唇几番开合,却找不出一个合适的开场白。他的耳朵几乎自动屏蔽了包厢里纷杂吵闹的声音,只一心一意对着沈衣那边洞若观火。

以至于符子缙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实在太过奇怪。谁会在见到一个陌生人的第一眼便直勾勾盯着看,激动得两眼泪汪汪,像是见到了多年不见的亲人?

这实在称得上是冒犯。

直到封元青慌慌张张地拽了他一把,符子缙才猛然回过神来,无所适从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围观的不想点破他的冒犯,给他留了三分薄面,玩笑道:“沈衣老师再好看也经不住你这么看啊。”

符子缙悄悄抬眼,看着沈衣错愕不已的神情心有愧疚,心想人家会不会把他当成变态。

对啊,他在想什么呢。

这已经不是他的母亲了,只是个陌生人。

符子缙始终坚信,个体的独立性,在于其经验与记忆的独一无二。

在地府开的培训课程上到灵魂转世这一课时,他甚至因为自己的不同见解和老师吵得不可开交,最后姑且假装认同了“转世后的个体与前世同为一人”的说法。

但他内心的想法始终没变。

没有记忆,这只不过是一个与娘亲有着相似的长相与气质的陌生人罢了。

但是当沈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我倒是觉得这孩子看着亲切”的时候,他还是悄悄低下头去红了眼圈。

众人都乐呵呵转身入席去了。

封元青趁着没人注意到这里,拉了他一下,小声道:“你疯啦,就算再怎么……再怎么按捺不住,也不能那样盯着沈老师看啊!”

符子缙自知有错,连连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冒犯沈老师的。”

饭桌上语笑喧阗,众人均是兴致勃发。但是闲聊间也不忘你来我往地打机锋,为自己手头上的项目寻找着合作对象。

酒过三巡,聊天的话题不知怎的就拐到了灵台道长身上。

席间有个星韵姓刘的高层,是个挺知名的制片,醉醺醺地跟灵台道长说:“道长,你看咱们这难得聚一次,要不您给我算算?”

本来只是酒桌上调动气氛的玩笑话,也没指望灵台道长能真的放在心上,不想灵台道长竟真答应下来。

灵台道长满身酒气,笑呵呵地捋着他那几撮山羊胡,“贵公司呢,也算是我半个东家,这个面子呢,我确实不能不给。今天要是谁信得过我,我就免费给他算一卦!”

饭桌上的众人兴致正高,闻言都嘿嘿笑着去推身边的同伴,“灵台道长都发话了,千金难买的机会,快去快去。”

不过大家都是把这当做娱乐助兴的心思为多,倒也没打算真靠灵台道长的这一卦算出什么名堂来。

刘制片可能是真的有点喝高了,指着下首的封元青道:“道长,你不如给我们公司的这个小同志算一算。我呀,一直挺看好这孩子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有发展起来!道长你给看看是怎么个事?”

封元青听完这话,眼神稍微暗了暗。虽然知道制片是喝醉了心直口快,但还是难免笑得有些勉强。

他和缓地对着众人道:“既然没有发展起来,就说明我确实还不够格,毕竟事在人为,诸位前辈也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灵台道长妙算神机,这么好的机会,用在我一个小辈身上岂不浪费,这卦还是留给诸位前辈吧。”

符子缙知道,封元青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压根儿就不信这一套。真让那老头给他算了,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刘制片哈哈笑着:“那看来我们小封是没这个福分咯。”

封元青拒绝得委婉,没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众人也都没有放在心上,只继续起着哄,要灵台道长赶紧给某人算一卦。

照理说灵台道长也该就此翻篇,可不曾想,他却脸色有些不悦地对封元青道:“哦?看来这位小兄弟是信不过我老头子咯?”

“道长误会了,自然是没有这个意思的……”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让我算一卦又何妨?”灵台道长眯着眼,高声打断了封元青。

他这话一出,饭桌上的气氛便开始僵硬起来。

灵台道长似乎丝毫不想看别人眼色,已经开始摇晃着手中的酒杯道:“形物占者,凡见物形,可以起卦,我今日就用这酒杯替你卜上一卦。这酒杯外形方正,是为乾也,夏占有乾则是人事不利、多谋少遂。杯中又有酒水,酒水属坎,是所谓漂泊不成、险陷卑下。”

他把酒杯往桌上一抠,“小兄弟,有时候啊,这事未必就在人为,你的命,也未必就握在你自己手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灵台道长这是故意给封元青难看了。谁都没想到灵台道长能这么小心眼,一时之间,众人的面色更加僵硬了。

尽管符子缙知道老头不过是个草包,所谓的判词也不过是看了几本卜书便生拉硬造凑出来的,没什么可信度,但封元青却不知道。

他即便是再不信,被人当面说了这种直戳痛处的话,心里也会不痛快。

他低垂着眼掩盖着自己的情绪,笑容已是十分勉强。手垂在身侧,狠狠地攥出来几节突兀的指骨。

灵台道长在圈子里名声实在太大,他一开口,没有人敢不忌惮。

刘制片知道是自己这张嘴引了争端,赶忙道:“道长你看这,这,这一卦可有解法?”

灵台道长捋着个胡子继续拽,噘着嘴摇了摇头,“不敬信天道,实为大过,解无可解!”

封元青的嘴唇抿得更紧,眉宇间隐有压抑的怒气。

符子缙正欲开口替封元青解围,却有一道清亮的女声抢在了他的前面:“你这老道士,心眼比针鼻儿还小。人家小封还没说什么呢,你就这么依依不饶的。就你这种心气儿的人能卜出天道,天道都要气死了。”

竟是沈衣在替封元青说话。

“谁看不出你是故意说这种话来膈应小封?人家孩子就算是到台里给我打下手,也沦落不到什么‘漂泊不成’,你少给我张嘴就放屁!”

灵台道长气得山羊须一抖一抖,瞪眼道:“你!你!你怎么敢!”

“灵台道长,你整天标榜自己能卜出天道,那我想问问你师承何处?正一的还是全真的?皈依证在哪?教职人员证在哪?传度证拿出来看看?哦哦,都没有啊,小心我去道教协会举报你非法传道。”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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