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同人/abo】蛮腰/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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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东城此时虽然武功已大成,但在江湖上还只是个自由自在的小喽啰,一点名气也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十三,武林盟主之子,大名吴庚霖,也是当今圣上的表侄。”

台下有不明所以的人发出嘘声,立即被人阻止了。

说书人乐呵呵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诸位,莫看这第二十三名家世雄厚,但其十三岁就单手打退过上上期英雄榜第三十八名,排这个位置,甚至还有些低了。”

汪东城无所谓地磕着瓜子,辰亦儒摩挲茶杯,轻声问红衣少年:“像这样门第出来的英雄人物,你觉得对其他平民公平吗——比如你。”

炎亚纶的目光不自觉紧跟着他,一点点从他的眉眼看到那张嘴唇。

红衣少年说:“当然是不公平,但怨言对于我来说,毫无作用,还不如多去练几套剑招。”

汪东城把茶杯放下,笑容轻松自然:“这天底下,真正能谈得上公平的有什么呢?不公平,我就想让它公平一点,一点一点,早晚有一天,哪怕还是不公平,但总有进益,总比不公平的今天好。”

辰亦儒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于是端起茶杯,正色道:“以茶代酒,汪少侠这话极难得。”

炎亚纶沉默良久,温吞开口:“世上能认清事实的人都少,能像汪大哥这样,既认清现实,又在付出努力的人,实在是值得敬佩。”

汪东城继续磕他的瓜子:“这算什么,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尊在,他一定喜欢你。”

红衣少年好奇道:“尊也是与你一同游历的朋友?”

辰亦儒无奈地扇扇风:“对啊,不过他现在正在品尝江南美食呢,等他吃够了,你就能见到他了——对了,既然我们都是游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

汪东城好交朋友,更是和辰亦儒有些一见如故二见如亲的感觉,炎亚纶虽然让他有点感觉怪异,但当朋友嘛,对于他来说没那么多讲究,索性答应了。

台上一声惊堂木响,说书人高声喊道:“近来啊这江湖上可是风波又起,天涯堂老堂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徒弟,并且扬言他那个徒弟乃是奇才,天涯堂当交到他手中才是正途,这可把一众长老都气坏了!”

台下明显有消息灵通者,笑道:“老头,这段我们都知道,还有没有新鲜的消息?”

“当然,现在嘛,不仅大斐境内的天涯堂长老反对,连境外的天涯堂分堂主都已纷纷赶来,其中包括离国风堂主,昭国林堂主,远山火堂主,这下可是一场好戏看咯!”

说书人一捋胡子,摇头晃脑:“据闻老堂主那徒弟,有一头长发及地,一经露面就俘虏了天涯堂副堂主,那叫一个……”

惊堂木响起,说书人呵呵笑:“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南的莲花开了,碧波荡漾之间,一个红衣青年跳下去。

女人的惊声尖叫终于停歇下来。

岸边的公子手握荷叶饼,认真吃着,直到他的手被女人尖叫吓到一抖。

可怜的荷叶饼,不过脏了也没事,吹吹可以吃——角落处出现一个黑衣人,也认真地看着他。

好吧,瘪了一下嘴,地上的荷叶饼很快被人收走了,吴尊的目光只好无所事事地看向那个致使他没有饼吃的元凶。

红衣青年出水,手里搂着那落水的女子。

吴尊站在那里,心想,他倒是比荷花艳一点。

其实分明是清丽的长相,一身红衣生生衬出了胭脂香般的明艳。

水珠滚落,湿湿的发贴在脸颊,却显得红衣青年脸上的泪痣更加明显。

吴尊只是坐着,等他的暗卫再买一个荷叶饼来。

那女人被青年带上了岸,很快醒转,然后哭哭啼啼起来,无非是什么清白啊贞操啊之类的话。

吴尊听得烦透,江南富饶,其他贫苦荒蛮之地就算了,在江南可风气开放得多,这女子也许,只是看到了救她的人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二皇子殿下笑了,他站起来,想听听青年如何回答。

那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蛮配,现在有点软软的无助:“在下家徒四壁,四处流浪,唯有身上一刀一剑,姑娘若是不嫌弃,以后可就要随我一起偷瓜当乞丐了。”

这个时候,吴尊看到了青年身上朱衫的补丁,想必那女子更是看得清楚,眼见着这穷鬼少侠字字恳切,一股脑就翻身站起来了。

这女子倒也有意思,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还是舍不得这郎君的俏丽脸蛋,居然又扭过身问他:“我要是嫁你,你愿意进南风馆吗?”

吴尊好悬没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简直笑得要肚子痛,怎么该死的暗卫还没把荷叶饼买回来……

那红衣青年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姑娘,在下还是更喜欢女子。”

于是那姑娘叹着气摇着头走了。

吴尊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此好心,那女子却简直恩将仇报,你不要放在心上。”

红衣青年对他点点头,微笑:“无事,其实这姑娘……也颇可爱……我拒绝后就没有纠缠了。”

那是因为你一看就没钱好不好。

旁边窜出一个黑衣人,吴尊手上就多了一个荷叶饼。

二皇子殿下想了想,想了想,还是想了想,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决定掰一点饼嘉奖这位他的优秀子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终于想好了下定决心掰饼,并且饼终于不负众望一点碎屑没掉落,红衣青年已经远去了。

吴尊有点开心,又有点后悔,干脆把饼全扔进嘴里:“公子儒现在哪里?”

“回禀殿下,公子儒已在福临客栈等候。”

回到客栈,公子儒和他的小表弟已经把菜准备好了,吴尊倒是看到桌上多一副碗筷,对于所有可能和他抢饭吃的人都保持高度警惕:“这是?”

辰亦儒只差说这桌子饭够你吃,吃不完可以加菜,还是咳了一声:“尊,这是我和炎公子一起游历中结交的好友——现在拿馒头去了。”

吴尊点点头:“馒头挺好吃的。”

辰亦儒暗自摇头:你嘴里什么不好吃。

他虽然饿,但也有一点天潢贵胄的礼节,还是得等那人来了再动筷子,结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坐在饭桌前好像时间特么慢,吴尊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雅间的门被打开,一盘馒头正正好在他面前,因为门突然打开的原因,端的人侧身躲闪,以至于一个馒头咕噜噜落在地上。

红衣青年比他更先弯下腰去捡。

汪东城拍了拍那馒头上的灰尘,抬眼就看见那双鹿眼直直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青年笑了笑:“饿了?”

他往屋里走,放下盘子,伸手掰了一半干净的给眼巴巴的公子哥。

另一边落在地上的,则是放进了他自己的碗里。

于是辰亦儒笑道:“我说尊会很喜欢你。”

红衣青年侧头看认真吃馒头的人,也是心中称奇,富贵人家里少有如此珍惜粮食的年轻人,想必一定是家教极佳。

“汪东城,家在辽城。你慢慢吃。”

炎亚纶在旁边为他介绍:“这是我表哥尊,他最爱的就是美食。”

红衣青年点点头,心想不用介绍,这很难不看出来。

一顿饭解决得干干净净,吴尊撑得要解开一节腰带,又被角落的人瞪了。

他才不管,自顾自说:“我们去湖边散散步吧。”

辰亦儒把扇子收起来:“你得先保证你不会去买糕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青年看他眼巴巴的样子甚是可怜,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先不吃了,我知道有家斋饭很好吃,明日带你去?”

“好喔!”

他们四人一起往那湖边走,那一日天气颇好,莲花绽放,荷叶碧玉,吴尊走在红衣青年的身边,隐约嗅到一点植物的清香。

岸边水被风拂起,微皱,掀起它蓝绿色的波光鳞片。

温度适宜,风适宜,人也适宜,那时年少轻狂,人人都敢说自己要为天下修太平。

汪东城一身红衣,站在树荫下,吴尊想起江南的更南,有一种红色的糕点,黏黏的,咸口,想必不如他身上的清香。

后日他想起来这一天,大斐皇帝陛下提起一支笔。

江南晴好眉眼,若红衣。九州四海皆乾、虎山居。

芙蓉溅,好景去,再难得。城上郎君闻秋歌、裁春风。

好景去,再难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辰亦儒有一把扇骨叫“雅瑟”,一只笛子叫“兰陵”。

之所以是扇骨叫雅瑟,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辰亦儒都要为它换一个扇面,并且挑选好的诗词题在上面。

凡京城读书人,无不以诗词被题于雅瑟而自傲。

而兰陵虽然比起雅瑟名声不显,但其功效更得辰亦儒喜欢。

兰陵由天山冰玉所制,有安神静心之效,再配合适宜的曲子,更是相得益彰。

笛音缓慢消散,红衣青年撑着脸颊看他:“我喜欢听,还有吗?”

门被敲响了,辰亦儒起身,他知道来的人,把笛子收到腰间:“以后有机会还吹给你听。”

门外定远将军,陈德修,他们相互点点头,气氛有些微妙,不过至少不是剑拔弩张。

身后一声热闹的呼喊:“修!”

辰亦儒轻轻握住兰陵,它散发冰凉的气息,一点点渗进肌肤。其实公子儒天生冰骨,极少动气。

也极少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内陈德修交给红衣青年一个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字,东。

“这是东城卫的密令,你需要用人的时候,如果连我也找不到,宫中慎刑司出身的太监,排行十一的,东宫之中行老七的,宫外裕雪茶楼老板,大东,你记住了吗?”

汪东城点头,说:“这些年你开心吗?”

陈德修摊开手,掌心是密密麻麻的茧疤:“很苦,但是为了你,我很开心。”

其实是假话,军中训练枯燥,家中钩心斗角,唯一能喘息的,竟然只是靠回忆那段流浪的时间,那段在江南的日子。

天涯堂英雄榜一出,天下第一,红衣刀剑客,那是见到汪东城之前,陈德修唯一开心了一下的时间点,不过也不长久,因为很快他就想得明白,这个榜太危险,他实在是害怕大东受伤。

汪东城不杀人,于是陈德修要一个东城卫。

东城卫很早之前就在准备了,终于组建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劲。

他不想让汪东城觉得他爱说教,却也不得不提醒:“大东,你在这里实在危险,此次比武就足以引人注目,更何况你还在二皇子殿下身边。”

汪东城用手指抚摸那些茧疤:“我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肌肤相触,还算新的茧子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发痒,陈德修却不闪不避,依然看着他:“离国狼子野心,我看不出三五年便要开战。”

红衣青年用衣袖擦了擦桌子,倒一盏茶给他:“如果我们能并肩作战该多好。”

“你不是不杀人吗?”

汪东城扬起鬼荣,笑道:“只是一些杀了也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动手,我若要开杀戒,那必定是真正关键之处。”

陈德修对汪东城的努力和天赋都极有信心,唯一一点害怕的是,在权利面前,天下第一也不过只是一个工具。

以汪东城之透彻,未必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和吴尊的那个约定,才一直待在在漩涡之中。

他既游离在外,又深陷其中。

陈德修只能尽力,用尽一切去为了他,保护他。哪怕汪东城早已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阿母曾经说过,要他健康平安,再要报效国家,要天下人都过得更好。

可当天下人在前的时候,汪东城奋不顾身,那一定是可以被原谅的……阿父也会这样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想过做英雄,他小时候坐在树下想,要做就做个蚂蚁,也不错嘛,一点一点把食物搬回家,用尽一切的力气。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可笑就可笑吧,那如果真的摇落了一片叶子呢?

对于蚂蚁来说,那就已经足够了。

二皇子殿下,尊,坐在桌上递给他一盘糕点:“这是京城新出的糕点铺,你试试看?我吃着还好,不过比裕雪楼的甜了点。”

汪东城要伸手去接,唇边已经递上了一块,于是张嘴。

吴尊把那块糕点一点点送进他嘴里了,再自己掂起一块来吃,吃完了还舔了舔指尖。

汪东城嚼着嚼着想了想:“是比裕雪楼的甜了些,我更喜欢裕雪楼的。”

二皇子殿下又拿一块喂他:“下次就给你买,这个酥点还不错,你再尝尝。”

一口口吃了,喝了点水,汪东城躺到榻上去,双手垫在脑袋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尊把那些个糕点吃完了,也挤了上来,这榻本身就小,何况两个八尺男儿,吴尊简直要挤到汪东城的身上去了。

汪东城倒也没什么想法,就是怪热的,于是一把搂住自家皇子殿下,唤一声仆人去取些冰来。

吴尊说:“今日我们来喝酒吧。”

青年的红衣凌乱,领口敞开,露了里面的肌肤:“我酒量可不行,陪你倒是可以,那你得好好安置我,别把我扔湖里了。”

吴尊恨不得咬他一口:“放心,我的安危可是由你看着的。”

像他家二皇子殿下这样的,喝酒都起码要三十二道菜,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肴,汪东城嘴角扯了一下。

吴尊给他夹了一个鸡腿:“慢慢吃,慢慢喝。”

窗外月色渐浓,汪东城的酒量说好不好,说差嘛,要是用上内力化解酒劲,也没那么差,只是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他和吴尊喝酒,又不是为了应酬,自然是无所谓,三杯就醉得脸上发红了。

“尊……那个糕点不好吃……我想吃……裕雪楼的……我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尊搂着他轻声答应:“好,明天就给你买。”

“我特别想……我特别想我阿父……尊,有的时候……”

他拉住吴尊的领子,凑近了去看,二皇子殿下不由得屏息。

汪东城说:“你和阿儒都照顾我……我觉得自己像个小孩……哈哈……”

“有的时候,我觉得你很好……像我的阿父……嗯?爹爹……”

吴尊面热起来,连陈酿好酒都没这么上脸。

“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的。”

他的指尖轻轻蹭一下青年的眼皮:“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圣上下了旨意,三月后中秋,二皇子吴尊册封为太子。

皇子府里自然是欢欣雀跃,汪东城也专门去恭喜了吴尊,被他拉着又要喝酒,这次他可不愿意喝了,毕竟他现在要保护的是太子殿下了,必须要严加小心才是。

等册封过后,吴尊就要从皇子府搬走,入主东宫,从旨意下来那天起,就有内宫太监来询问太子殿下的喜好,以后东宫住着也能方便许多。

吴尊每每去东宫总要把汪东城带上,一会问他那个屏风好不好,一会问他这个桌子如何,弄得汪东城摸不着头脑,但吴尊问,他还是如实回答。

“你看看,上次你说栽合欢树容易招虫子,换成了安石榴。”

吴尊想起那个小太监说的,石榴多子多福呢。

汪东城点头,他倒是爱吃石榴……

某汪这才反应过来,指尖有些紧张地摩挲夏天的剑鞘:“殿下,又不是我住?”

“你毕竟还要跟着我到明年,多听听你的话,礼贤下士嘛。”

喔,原来是因为礼贤下士。

吴尊待人和从前一样,认真踏实,吃饭也一样肯吃,只是好像更亲近汪东城了,他也理解,毕竟分别在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先他和吴尊约定的,只要他入主东宫后就可以了,现在吴尊又让汪东城多陪他一年,汪东城也理解,毕竟他新上位,根基未稳,还有危险,给他一年时间,必然可以保证安全了。

晚些时候,尊让他到他的房间去,拿了一本奏折出来,知道汪东城大字不识几个,于是一句一句念给他听。

“天下人当有自保之力,尤其我大斐子民,臣请开放大内武库,由各地武官进行教学,分散下去,以饴百姓。”

汪东城起身一拜:“多谢殿下!”

吴尊将他扶起来:“大东,我也是希望这件事能够实现的,而且这是你的愿望,我会去做。”

我会去做,你就不用去做了。

那双鹿眼眨了眨,吴尊拉着汪东城上榻:“来陪我午睡会。”

“殿下……”

“没事喔,又没人,反正有你保护我。”

吴尊抱着他的腰,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汪东城想着也许是他真的舍不得自己,于是努力放松自己,慢慢也睡着了,反正夏天和鬼荣在,也不怕有人偷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也不是那么懵懂,汪东城被唐禹哲提醒过,被陈德修提醒过,也被辰亦儒提醒过。

可他还怀着一种难言的心情,不是他天真,只是对于尊来说,他还有点敬爱,他失去了父亲的那几年,尊刚好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同行,教他写字。

也许那也不是刚好,缘分怎么能说是巧合。

所以如果真的有什么,那就来,像他决定要跟在尊的身边保护他一样,这是他的选择。

近来那戴帷帽的刀剑客在外出现得少了,皇子府那些带来的下人都在猜,是不是那位脾气很好的大侠回了江湖。

东宫的大太监扫了一眼,花园里议论的声音立刻没了。

“这是东宫,二皇子殿下明日就要进行册封大典了,你们还不仔细着干活!”

汪东城朦胧之间睁开眼,一道玄色映入眼帘。上面有五爪的龙。

他清醒得很快,感觉到内力淤塞,几乎是一点武功没有了,笑了一下:“……你要废了我吗,还是要我做你的贵妃?”

太子殿下的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大东,你是我的太子妃。”

一阵热意从腹部传来,伴随着酸痛之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武功此刻已退,但体术却还在,一把攥住太子殿下的手腕,死死看着他。

“尊……”

吴尊低下去亲吻他的鼻尖,他说:“放心,我让着你。”

其实我早想过让你一辈子。

太子殿下一边坐在他身上,一边一件件脱下衣物。

情毒翻涌,汪东城面红耳赤,下面硬烫地贴着吴尊的腿根。

“尊……你出去,我们还是朋友……”

太子殿下含住他的耳垂,含含糊糊说:“不好,我要你在我身边,我要天下,也要天下第一。”

于是天下第一被褪了衣衫,这一身红衣,是汪东城平生唯一一次穿的嫁衣,上面绣了百鸟朝凤。

谁是凤?

青年咬牙切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尊终于坐到他腿上的时候,汪东城甚至心里涌起一种恨意,不是恨他困住自己,也不是恨他吴尊骗了自己,这种情绪有些莫名其妙,但在这个地方,相当和时宜。

太子殿下脱光了衣服,不也就是一副赤条条肉体吗?

吴尊的腰被青年掐住,太子殿下去找汪东城的眼睛,湿漉漉地吻他,像在发泄第一次被心上人操的激动。

青年生了气,哪怕这是第一次,也异常地用力,几乎要把整根东西都塞了进去,而吴尊只能把痛呼憋在喉咙之间,偶尔逸出几声。

“我要你做我的太子妃……大东,我怎么会不爱你……”

汪东城说“太子殿下的厚爱,草民担待不起”的时候,他的下面把吴尊顶得很深,几乎要让吴尊喘不过气来,这位真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下,手指紧紧摩挲着青年的背,却不愿意伤害到他,只是一遍遍地那样摩挲。

“你恨我吧,恨死我。”

“大东,我们一起在江南看荷花的日子,到底还是过去了,过去了就是再也没有了,再也没有那么好的荷花了。”

吴尊被压在了下面,湿淋淋的鹿眼微微眯起来看人,里面盛满了泪光,看起来好像他是被人欺负的那一个似的。

大腿被青年毫不客气地打开,交合处湿腻腻地衬托出里面的温热来,吴尊搂住汪东城的肩颈,小声问他:“你喜欢吗?大东。”

汪东城默不作声,强硬地握着吴尊的手腕,中间吴尊想要十指相扣,他硬是把人死死地按住,只管着用下面那个地方解恨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一天你喝醉了,喊我爹爹……第二天我就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那家糕点了,大东,那天晚上我就梦到你……”

“梦到你喊我爹爹,我把你弄哭了……现在……你弄吧……”

他的下巴被青年捏住,汪东城在那里咬了一口,牙印发红。

“大斐太子是个变态。”

“嗯,寡人就是。你咬吧,多咬一点,全身也可以,都让你咬。”

吴尊看到窗外那颗石榴树,时间太短,还没到结果的岁数。

石榴花倒好看,小小短短的一簇,都偎在一起,热闹,也是热烈的红色。

吴尊含住红衣青年的唇,他们撕咬出血来,滴落他们交合的地方,有些滚烫的刺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是个爱吃的人,现在觉得找到了个好吃的人。

吴尊从前不吃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胃口,现在要一点一点,一口一口,去吻汪东城,像要把他活活拆进腹中。

从前在江南,他就觉得汪东城身上有一点香味,有的时候像胭脂香味,有的时候是植物清香,总之该尝一尝才知道,到底是什么味道。

我多想把你吃了,可只有你还是你的时候,最好吃。

汪东城折腾了一夜,身上又中了情毒,自然睡得沉,但睡不安稳,眉头还皱着,配那颗泪痣招人,吴尊忍不住吻了吻他的眼角。

这下算是彻底乱套了,汪东城感觉自己好像都没见过白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吴尊坐在桌子前等他吃饭。

他不想下床,吴尊就穿着那身尊贵之至的龙袍来喂他。

青年的脸侧过去,吴尊的手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真不知道太子殿下不练武是怎么有这个臂力的,到底还是不忍心,扭过来张嘴吃了。

吴尊那双鹿眼有蜜一样甜的笑意:“这碗银耳粥是专门请的裕雪楼大师傅做的。”

汪东城想起来修给他的令牌,东城卫,还有他的堂宝宝,公子儒,他总能出去,于是打起了一点精神来,看着吴尊那幅样子,连一点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夹完菜了说:“我大姐现在有三个孩子,两儿一女,到时候我过继来一个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说:“你还有两个侧妃。”

吴尊把碗放下,轻轻给他擦了擦嘴角:“她们会离开的,等我登基就好了。”

青年侧过身,抬眸看他:“尊,可你的侧妃已经怀孕了,三个月。”

太子殿下的手抖了起来,于是汪东城把碗接过去,自己吃。

“你不喜欢,那我让她流了……”

“不,尊——太子殿下,那是你的孩子,不要那么自私好吗,为了你的爱,就要毁了一切,不惜一切吗?那你愿意离开这个位置,跟我一起走吗?”

吴尊想起来那个落水的女人,那个时候汪东城好像是说了一句几乎一样的话。

那个女人想要钱,她发疯了一样要钱,甚至要汪东城娶了她就去卖身。

那他呢,他想要汪东城,啊,也是疯了一样。

女人走了,叹息着,他吴尊呢?

太子殿下说没事,他平静下来,认真开始吃自己的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沉默到一桌菜完全干净,吴尊站起来,换下衣服。

“大东,你还有一个愿望,我要帮你实现那个愿望,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等我帮你完成了那个愿望,我们就一起走。”

汪东城说:“夏天和鬼荣呢?”

吴尊走过来,轻轻吻一下他的手背:“好好收着了,等你……等你想好了,它们会回来,你可以在院子里练武,舞剑,你是天下第一,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废了你,大东,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青年撑了一下额头,他睡得久了,又一点内力没有,感觉十分不爽利,吴尊便将他拦腰抱起来,走到了浴堂。

两人都是一身的痕迹,汪东城让吴尊背过去洗,吴尊偏不,还要帮他洗。

纤细手掌淋过清水,水迹蔓延往下,汪东城的身材瘦削精瘦,吴尊虽不练武,却看起来比他强壮了点。

吴尊要往他身上咬,他一点办法没有,吃了东西还有一点力气,水里湿滑,他想爬上去,吴尊一次次把他拖下来。

可以恨他,却不能拒绝他,汪东城一直觉得吴尊是一个简单到了复杂的人。

他很爱吃东西,好像天底下除了吃没有别的重要的事,但除了吃以外的事,他也能干好。

吴尊是百官心目中最好的太子人选,是百姓中有口皆碑的爱护子民的皇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好像很爱自己,他可以那样爱一个人。

但他也足够自私,可以依旧和侧妃同房,可以为了他自己对汪东城的感情,而去让他的孩子夭折。

吴尊够纯粹,纯粹到黑白爱恨都分明,却偏偏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那明明是一个有一双小鹿眼睛的人,他也的确有小鹿一样的可爱。

直到这个时候,汪东城也只是想离开,他不想伤害吴尊。

吴尊会是一个好的君主。

白衣人走在街上,他手里握着一个令牌。

夏天和鬼龙兵分两路,鬼龙去找天涯堂的人,最好直接找到唐禹哲,他就来找东城卫的人,等会还要去找辰亦儒。

话说……他是装一下,还是直接冒充汪东城?

辰亦儒的眼神够尖,一眼看得出来,扇子被折起来,放在桌上。

“你和他一模一样,但你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天笑着点点头:“我是夏天,兰陵和雅瑟认识我。”

辰亦儒手一顿,解下腰间笛子,果然感觉到了那笛子的凉意:“你们认识?”

“是啊,我和鬼龙说到底还是个兵器而已,自然能和他们说话,而且你家兰陵雅瑟灵力很强,应该再有个几百年就能化灵了。”

这些事太远,辰亦儒的注意力在汪东城身上:“定远将军那边不必说,天涯堂那方势力,你们能联系上?”

白衣的夏天无所事事地坐在椅子上,看自己的衣摆飘摇:“相信鬼龙,他很厉害的。”

坐了一会,辰亦儒有心请夏天喝杯茶,夏天不得不婉拒:“谢谢公子儒的好意,只是我器体不在,吃不到的。”

平时他们还受容器限制,如今是不得不透支灵力而远出化形,鬼龙这些天都快憋死了,所以才冒着这个危险出门。

白衣人低头,看到自己的脚尖开始透明,站起来对辰亦儒作揖:“公子儒,鬼龙说他已经联系好了,明日辰时,裕雪茶楼玄字阁见。”

辰亦儒回礼,再抬眼,只见到那白衣化作点点萤光散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混乱了好几日,若不是指尖还有一点内力可以运转,恐怕他都要忘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吴尊扶抱起汪东城,喂他把早膳用了再睡,太子殿下才去上朝。

汪东城迷迷糊糊地说:“我想夏天和鬼荣了。”

张嘴,粥送进来,吴尊的动作够小心,他的目光扫了几眼青年的脖颈,那里痕迹斑驳。

“好,我会令人将他们送到你手上。”

汪东城的目光一直沉沉看他,静得像水。

就算是他武功尽失,把武器送到他手上也是有风险的,汪东城只靠体术就够让太子殿下流血的了。

之前夏天能拿到令牌,也是全靠了东宫中那东城卫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他们能够化形,那么想必哪里都是来去自由,只不过把令牌送到夏天器体边是为他省了力气。

一刀一剑很快被送了上来,因为屋外有下人在,所以汪东城并不直接开口,而是闭眼与二灵神思交流。

一片黑中,鬼龙坐在中间,肆无忌惮地笑他:“喂,你是笨死的!太好笑了……汪东城,他喜欢你看不出来,现在好了,被人抓住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天尴尬笑笑:“东东哥没事,很快堂主啊公子儒啊修将军啊,都会来救你的!”

“虽然你的乐子是很大,但是我鬼龙怎么能一直睡在库房里!你必须要出去!”

汪东城有些疲惫地点头:“放心啦,我会配合东城卫的行动,你们过得还好吧?”

“挺好的,嗯好吃好喝好睡,他们还每天把我们擦一遍呢!就是太闲了。”

夏天蹲下来,有点无措地揉了揉自己的发:“东东哥,可是我看他们——都很喜欢你唉,你选哪个?”

汪东城说:他们?

“就是堂主啊公子儒啊修将军啊……这些的……”

鬼龙在旁边抱臂:“我看不选也可以,他们对你挺好那你就从了——喂为什莫、唔窝……”

夏天一边捂住鬼龙的嘴一边笑:“没事没事,他就是想得多,想得多……东东哥我们先走了,今天记得给我们喂点茶,我好想喝的……呵呵……”

睁开眼睛的汪东城微微蹙眉,给躺在桌子上的夏天和鬼龙都浇上一杯茶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明明把大家都当好朋友,会不会是夏天和鬼龙判断错了?

东城卫的人效率很高,今天送饭的人就换成了一个小太监,听说是叫林七。

没有说话,汪东城安静睡着,一直到傍晚,院子里也静谧,人人都知道不要打扰这房间主人的休息。

昏暗的天和泛黄的烛光,汪东城看到墙上自己的剪影,无所事事,像一个深宫中的古老幽魂。

汪东城走出门,在院子里随便走走,石榴树枝繁叶茂,长势很好。

院外隐隐约约有路过的人小声说话。

“殿下受秦家五公子的邀约去赴宴了……”

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一片叶子落在他的肩膀,汪东城才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转过身拿那饭盒吃了一口。

叶子飘在地面上,有五彩的斑斓和褪色的陈旧之感。

指尖在饭盒下摸到了什么,机关之下,一颗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大概知道这药的效用。

他回到房间将其吞下,口味不必说,难吃。夏天和鬼荣都好好佩在腰间。

丹药的作用之下,被强行压制数日的内力终于再次运转,它突破屏障,简直兴奋地发疯,汪东城感到有些控制不住它,任由内力在经络中肆意奔走。

青年跌跌撞撞走到院子门前,一对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汪东城因为感到热,也许是那情毒被运转的内力带动起来的原因,可他此时管不了那么多,只能脱了累赘外衣,穿一身单薄的素色亵衣。

外衣落在地上,像那种话本里的妖精现形,衣服便落下了,会有一阵烟雾似的东西,一转眼就只剩下一个小动物崽子了。

汪东城说:“你们拦不住我。”

汪东城怕自己下手没有轻重,连着剑鞘一起拿着夏天。

眼见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一把匕首飞来,几乎正中那挡着汪东城的人的脚尖。

他戴着面具,汪东城却认得出来,此时只能沉默无言,倒是唐禹哲,还顺手把鬼凤插在了汪东城腰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凤性属火,但器体却是由玄冰铁打造而成,有抑制火性的效用。

太子殿下匆匆赶到,看也不看别的地方,别的任何人,只盯着青年:“大东。”

声音有些发抖,好像很可怜似的。

汪东城的手抚上胸口,唐禹哲发现了不对,被青年摇头阻止了。

汪东城张口:“你不要为难……”

腥甜血液从青年的嘴角溢出,他好像不太在意。

青年的指尖轻轻抹了一下嘴角的血:“不要为难他们,是我自己要走。尊,你拦不住我。”

血一滴一滴地流淌,吴尊说好。

汪东城于是点点头:“太子殿下,告退。”

青年被带着面具的人拦腰抱起,汪东城有些无奈,好像这些天,他总是这个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殿下……”

跪了一地的人,吴尊让他们都起来:“无事,你们回去吧。”

他自己走进那小院子里去看,仔细看着地上,好像还能看到青年留下的痕迹。

石榴树不知道多久才能结果,宫廷的花匠说还要两三年?

他总是思念,因为他总是错过。

有些时候强行要求留下,也是错过。

吴尊坐在石凳上,看到天上空无一物的暗淡黑色。

地上的光亮绚烂,但都不是他要的。

他要一方月亮。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先前他中了毒,如今吃了连金丹,内力被激发出来,以至于毒血被逼出,这没事。”

辰亦儒把冰丝帕放到青年的手腕处,神情凝重。

唐禹哲和陈德修在旁边,都紧紧看着榻上不停挣扎的青年。

唐禹哲把鬼凤簪在了汪东城头上,其他人鬼凤不认,汪东城勉强算一个,也许是给的夏天和鬼龙的面子。

修轻轻抚了一下青年的额头:“那他体内的毒?”

瘦削的公子站起来:“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来解。”

唐禹哲同陈德修对视一眼,都点了点头。

“尽力而为,天涯堂手下精通医术者都已经被我召集了,实在不行……”

辰亦儒低着头挽起袖子:“好,我亦不敢保证,那就麻烦两位出去,让我专心为他解毒。”

下人们知道公子遇到疑难杂症,一向不喜人打扰,也自动退出了。

辰亦儒的耳尖发红,双手垂下,袖子便恢复了原样。

公子儒天生冰骨,如今这种选择是最好的。冰骨体质,对人的身体健康并无太多影响,只是更加怕热,而与人同房或者以血入药则不同了,自带温和寒性,可以中和火性重的药……或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脱下,一点点露出白皙肌肤。

汪东城迷蒙中感觉一阵温软的凉意涌入怀中,他不自觉抓紧,吸吮。

怀中人发出喘息。

先前与吴尊已经是开过了荤,现在他自然知道要怎么去做。

于是指尖探入那里,换来那个很白很俏的人一阵颤栗。

汪东城咬他的唇,但不用力,只是因为烦躁的发泄,还在下意识地克制着,不要去伤人。

撕咬慢慢下移,到喉结,公子儒忍不住地叹息一声,手指攀上青年的结实臂膀。

辰亦儒身上有一点草药的清苦香气,这几乎也有一种安神静心的效用。

于是汪东城放缓了力度,吻上男人的胸前,这是一种折磨,公子儒相信,他现在又宁愿汪东城像刚才一样粗野一点了,至少没这么磨人。

“呃……”

他忍着,好像露出一点呻吟都是一种亵渎和对自己的侮辱,可这种事实在是难以难耐,尤其是当青年的指尖探得更加深入,以至于触摸到了一个地方。

公子儒的大腿发抖,汪东城发现了,于是他的手掌按住辰亦儒白腻的腿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的呼吸急促,他泄了,白色的体液落在汪东城几乎算得上是完好的衣衫上,让他凭空有种自己被凌辱了的错觉。

居然被青年就这样插射了,辰亦儒的脸滚烫,汪东城还黏腻的指尖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去吻他的总是笑盈盈的嘴角。

这一次算得上是如公子儒所愿,汪东城的吻要粗狂一些,落在他白如玉的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印记。

大腿根的那些湿腻体液被利用起来,汪东城顶进去,辰亦儒的大腿被打开,他又瘦又纤细,所以他几乎感到自己已经被填满了。

汪东城的手掌一寸寸地抚摸,直到公子儒的腹部,那里有属于他自己的突起,辰亦儒连肚子都被顶出了形状。

汪东城却还是不满意的样子,那张很精致的美丽的脸上,微微蹙眉,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

公子儒搂住他的脖颈,安慰着他。

“没事的……”

然后辰亦儒就有事了,汪东城真的掐着他的腰,往里深深地挺入,温文儒雅的公子被弄得不自觉仰头,几乎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溺水感。

快死了,辰亦儒只有这样的感觉。

可快感降临的速度比他想象得更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劲瘦的蜂腰动起来,一次次深入,拔出,带出了他们的体液,还有辰亦儒的呻吟。

汪东城像是爱听他的声音,有的时候俯下身来,耳朵贴着他的胸口,很认真地在听。

这一个姿势还不够,哪怕辰亦儒已经泄了两次,青年还没有嘛。

他把公子儒翻过来,这自然引起了辰亦儒的又一阵羞耻。辰家是矜贵稳重的世家,这样的书香门第,自然家教极严,辰亦儒曾经也被教养过这些房中私事,他以为只要是一个姿势,夫妻双方都泄了就即可。

辰亦儒几乎不知道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有些失控地看着自己摇晃的发丝。

他被迫撑着自己,好让汪东城去顶弄他,那青年从后背来,一寸一寸地亲吻他的脊背,直到尾椎骨,那里酥痒难耐,辰亦儒的腿不自觉夹了一下,然后就被青年的手掌拍打了一下屁股。

青年的声音低下去,沉沉地呢喃着:“腿张开……阿儒。”

辰亦儒不知道等汪东城醒来,他还记不记得,可从他让下人退出房间那一刻,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后悔。

“大东……”

你的身体不好,现在又中了这样的毒。

他心疼着,于是更努力配合青年的动作,膝盖在榻上都磨得有些发痛了,他便用手臂支撑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汪东城泄出来一次,辰亦儒已经失了力,他本来就只是个公子哥,读医术和经书的那种,不说体弱,但绝对比汪东城差得远了。

青年很明显还没尽兴,从榻上把人抱进怀里,公子儒不得不像一根藤蔓般地紧紧抱住青年,这个动作就像自己把胸前的两颗送出去一样。

汪东城毫不含糊地笑纳了。

让人刺痛的火气逐渐消失,转为让青年腹部麻痒的欲火,他捏住辰亦儒的手臂,咬上他已经有无数吻痕的脖子。

“还难受吗……可以吸我的血……”

青年说不用,他舔舐公子哥的眼皮。

“阿儒……”

脑海渐渐清明,眼前是一张笑起来如春风的脸,白腻肌肤泛着红。

他们都很喜欢你唉。

汪东城叹一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榻上人渐渐醒转,气息早已平稳,辰亦儒起身,衣袖被谁拉住。

青年的声音低哑:“我记得。”

公子儒侧过头,扇子握在手里,不知道要怎么动,更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想要笑一下,打个哈哈过去。

“我记得,你不要装不记得,阿儒。”

汪东城慢慢坐起来,手上却还扯着他的袖子,把公子儒直接带到了床上。

辰亦儒被他抱在怀里,没有抬头:“我记得又怎么样。”

“你要是愿意,昨日那就当做嫁给我了。”

公子儒怕扇子硌到他,伸手把雅瑟放到床边了,想找个什么东西攥,结果汪东城又全身赤裸着,没东西好攥,只好攀住他的臂膀。

丞相府长子,身担重任。

怀中人的手颤抖着,汪东城握住他的手:“你可以不承认,我却不能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辰亦儒说:“不过是治病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禹哲和修,你是在想他们吗。”

终于开窍了,公子儒勉强爬起来,整理衣服。

汪东城心中烦乱,但其实这件事,也没有那么让人难堪。

无论他和谁在一起,又或者只是独自一人,他害怕过寂寞,至今还渴望爱人的拥抱,但如果真的没有,真的让所有人都为难,那也没有关系。

“我想参军。”

这些儿女情长面前,还有关于天下,天下人的愿望。

辰亦儒把扇子放在手里:“你身体不好,要保重好自己。”

“对了,太子已经将开放大内武库的奏折呈上……被圣上训斥了。”

汪东城说:“我相信他做得到。”

青年走的时候很有些狼狈,赶在唐禹哲和修来看他之前就离开了,辰亦儒帮忙收拾的包袱。

甚至走的时候门都不敢走,直接跳的窗户,有的时候,情债难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天说:“东东哥,咱现在去的哪个方向啊?”

鬼龙比较满意:“我鬼龙终于要上场了!”

“修在西北军的青字营,我去北方军。”

夏天:东东哥你很狠心唉。

其实不是不愿意见到他……只是有些软弱,类似近乡情怯。

他汪东城一向自认为交朋友光明磊落,怎么会到这个地步,青年一边赶路一边回想,还是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没问题。

汪东城想着赶路也不要那么着急,他走得慢一点,好好沉心静气,沙场刀剑无眼,他应做好万全准备。

走到一个州城,汪东城便休息数天,像吴尊那样品尝当地美食,又或者只是到处转转。

这样清闲的日子还不错,只是寂寞。

他是父母的老来子,自然是千万宠爱中长大,家道中落时在外面飘荡也有挚友相伴,现在却孤身一人,实在寂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本想着要不招个仆人回来,却又实在是不敢招惹别人了,只好无事时就跟夏天鬼龙说说话,鬼龙要么是想出来玩,要么是想上战场,其实他这个“人”简单好懂得要死。

夏天也好懂,你问什么他答什么,清纯得像一捧雪。

快到北方军所在州时,汪东城的脚程反而快起来,这一路上他也玩得差不多了。

翌日上午,汪东城前往城中北方军征兵处,竟然空无一人。

那地方虽然干净整洁,但看得出还有人气,是先不久才走的。

汪东城回客栈的路上便听说了,离国宣战了。

也许北方和西北方之间有消息的滞后性,可天涯堂不一样。

汪东城从天涯堂处得知,离国偷袭,直面离国骑兵的就是西北军,玄字营定远将军,陈德修,一马当先,一把长刀就砍死了离国大将军。

陈德修由此被离国士兵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直到三日前,他失踪在战场上。

汪东城用轻功走了十三天,几乎要不吃不喝不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进入西北军很简单,在战场上失踪也一样简单,唯一艰难的是如何找到陈德修。

汪东城的一刀一剑在战场上几乎是所向披靡,很快就要当上武官,他拒绝了。

一日夜里,汪东城用轻功潜入离国军营帐,探听得知他们也还在抓捕定远将军陈德修,这才放心一点来,修还未曾落入他们的手里。

尔后他跟踪前往周边搜查的离国士兵,每次身上都带着水和干粮。

跟踪的第九天,好像有些眉目了。

离国士兵欣喜若狂,汪东城站在房梁上,居高临下,也满心焦急地等待着。

这是一个破败至极的房子,它的主人可能逃难去了,也可能是已经不在了,汪东城站在房梁上都感觉有些摇摇欲坠。

地窖被打开,下去探路的离国士兵久久没有消息。

黑暗中,一把浓烈血腥气的刀架在他脖子上。

汪东城说:“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一个热烈的拥抱迎了上来。

陈德修一身的伤,蓬头垢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在那一点小小的烛火之下,他看到了他的爱人,他最重要的人。

也是天下第一,也是刀剑客,用那一刀一剑,来救他了。

换个地方稍微梳理清洗后,汪东城开始为修疗伤,他身上伤口情况很是不好,多处开始化脓,他想好在辰亦儒贴心,药粉药丸一应俱全。

给修喂下后他便开始传功,帮助修用内力运转而治愈伤口。

一天一夜后,修的伤口基本已经痊愈,汪东城却是精疲力尽了。

有时精疲力尽是好事,可以开发一个人最大的潜能,有的时候它会导致小命不保,那就不太好了。

他们如今不敢逗留过久,修借了一匹马,而汪东城终于答应了鬼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宫女们都在偷偷看那个有些阴冷的俊俏公子。

“太子殿下安。”

吴尊对他点点头:“庚霖,好久不见了。”

炎亚纶笑一下:“回禀殿下,正是,不过我看殿下倒是一点不生疏。”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我是来帮我爹送信的,时候不早了,殿下好生休息。”

这表示这封信足够重要,足够急切。

太子殿下端坐着,手边一盘糕点,上面印有“裕雪”字样。

炎亚纶离开皇宫,在马车里他没有揭开帘子来看,因为他早已熟悉了这里的一切。

极高的城墙,很多的人,所有人都沉默着,活在规矩里,等待,上面的人等待更上面,下面的人等待爬上去,只要稍微有一个机会,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用尽手中所有的筹码。

有的人不是喜欢赌,而是不得不赌。

有的人有不赌的资本,但他们已经被权利迷红了眼睛。

紫禁城有一万种姿态,纸醉金迷,恨怨滔天,或者……千秋万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炎亚纶还有一个名字,姓吴,他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义弟。

私人别庄之中,炎亚纶宴请一位戴斗笠的女子。

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之古怪,好像死水一般沉默。

女子的丹蔻露一节出来,清雅的色彩,慢慢拿出一卷纸。

而炎亚纶的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看起来有些不耐。

女子的声音压抑着,低低地回响在这巨大的房间之内:“可是……”

“张良娣,董良娣信誓旦旦地说那是男胎,她害得你生不了皇孙,你们张家就指着你呢。”

炎亚纶握住那卷纸:“你当不了太子妃没有关系,你可以让你的父兄都当上丞相,尚书,到时候,谁敢看不起你。”

女子闭了闭眼,好像脱力了一般,终于还是放手了。

黄沙漫漫,大斐士兵疑惑地发现城门下的离国人一阵骚动。

从离国军的大后方,有一袭红衣,怀中一个人,不就是他们将军吗!

他们找的那马已经老了,全力奔袭起来,依然像是不要命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手中鬼龙,陈德修手中夏天。

青年听到鬼龙的狷狂笑声。

仿佛一瞬间乌云飘荡,漂浮了整个天空,而一片昏暗之中,鬼龙的玄铁之身却异常光亮,血从未停下,一层层覆盖,沾染他邪笑着的眉眼。

连那匹马都疯狂起来,前蹄扬起,高声斯鸣。

一个个敌人犹如枯草,被切割,倒下,血迹飞溅,滴到青年的眉心。

那一刻陈德修以为很慢,他几乎听到身后青年的心跳声。

他们惊声尖叫,比那匹马还要疯狂地逃跑,连滚带爬。

陈德修看到青年的发丝乱了,有缕飞在他的精致眉眼中,在那滴血之上。

我若要开杀戒,必定是真正关键之处。

他的天下第一,第一次开杀戒,是为了救他。

有风狂乱地吼叫,掀起一切它们能带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的红色衣角微微摇动,他感到好像重了一点,那是敌人的血。

千军万马之中救了一个将军回来,而且还顺手把离国好几个将军弄死了。

那之前就对汪东城青睐有加的将军更是骄傲得不行,死活不让其他将军跟他说话。

“汪……少侠啊,这个你留下来,除了兵马大元帅的位子,你想坐我这个地方,我都给你让位。”

汪东城笑了笑,他坐在修的床前,修正死死看着那将军呢!

果然没两句话修就把那将军赶走了。

红衣青年手上端着药碗,一勺一勺喂给他,也许是嫌麻烦,修示意汪东城把碗给他。

那药一看就苦得要命,棕色的黑,伴随搅动的勺子,荡漾出许许多多不同的黑色。

定远将军一口气就吞了那好苦好苦的药,然后按住汪东城的头,唇贴上唇,终于把药的苦味也分享出去。

汪东城好不容易推开他,想说些什么,又被他的修堵上嘴了。

终于到氧气皆尽,汪东城的舌尖都有些发麻了,修才放开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的嘴角勾出银丝,修的指尖为他轻轻擦去。

他们靠得很近,修的鼻尖贴在他的脸颊。

呼吸交融,修指了指红衣青年的泪痣:“刚刚重合在一起了。”

他们那两颗几乎一模一样的泪痣,简直像两颗命定的星星。

他握住汪东城的手腕:“我还没问清楚,你要参军为什么不来西北军?”

“我们都知道了。”

他身上的伤早已经大好了,于是坐起来,坐到汪东城身上:“你觉得对不起我还是怎么?大东,我早就知道,我爱你,他们也爱你——肯定没我爱你。”

“是你救了我,我是你的,谁敢说不是。”

陈德修低下来,看到汪东城已经发红的耳尖,也笑了一下:“我就不白日宣淫影响军中纪律了。”

“总之你不要躲着我,不要害怕我,大东,东城卫永远在,永远守卫你。”

这一夜他们睡在一起,修还一直抱着他,像一个小孩子缠着大人样的依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汪东城想,也许是他更离不开他们。

他的确是一个太怕寂寞的人。

青年因为下身的湿热而迷迷糊糊地睁眼。

被子下鼓动着什么,汪东城几乎要疯掉,恨不得马上逃离这个可怕的世界,然而这的确不是梦境,他只能闭着眼睛强迫自己,伸手进去,摸到一颗毛茸茸的头。

修那张很可爱的脸冒出来,眼角发红,有些泪光盈盈的模样了,当然最显眼的还是红肿的唇。

汪东城几乎是哀嚎着叹息了一声,扶住额头,小声喊他:“修……”

“不舒服吗?”

青年摸了摸他的嘴角:“不需要你这样啦……”

“我不是讨好你哦,或者说,我就是想讨好你,怎样?你不让吗?”

下面被修带着厚重茧疤的手拢住,青年的喉结滚动,被陈德修看到了,又被咬一口,酥痒痒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辽州汪东城册封云麾将军。”

青年的腰挺拔笔直:“臣接旨。”

回军营的路上将军对他说:“若不是你这次从深入敌后冒险,离国人不可能这么快就退兵。”

“是大家的功劳,我沾光而已。”

“我们去了京城述职你可不能再这样你啊我啊的,听到没有?这事虽小,可若是讨了圣上和太子殿下的不喜,那就麻烦大了!”

汪东城于是想,都说武人粗野,看来不可尽信。常年带兵打仗的,都是粗中有细的人物才对。

陈德修也立了大功,虽然没有汪东城这样直接由小兵升到丛三品的骇人成绩,但也所得颇丰。

“威远将军?”

“云麾将军?”

二人都笑盈盈地作揖。

等进了营帐,陈德修又发愁起来,把头塞进青年怀里问:“你又要去见太子,怎么办?”

汪东城就知道,其实他自己也烦着,吴尊,那个九五之尊的太子殿下,当日的情形,想一想也没那么不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是流着血出的东宫而已。

一年多了,石榴树是不是长得更好了,快结果了吧。

“它怎么还不结果?”

五爪的龙隐约在石榴树叶下,太子殿下亲自修剪它。

花匠低着头:“回禀殿下,这树木总是玄妙,都说人非草木,实则……草木非人呐。”

吴尊摇了摇头:“什么都不差它的,还不结果。”

其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看看这棵树结果。

都说石榴多子多福,他们吴家没这个福气,向来子嗣单薄,所以那次,红衣青年问他,那个侧妃还有孕,他实在是慌乱极了。

可现在他后悔了,其实随便抱一个孩子养又如何?

谁管得着,谁知道?难道吴家列祖列宗,他大斐的各位先帝,就真的能蹿出来指着他骂不孝子孙吗。

更何况他长姐都还有孩子在,早知道……

总还有机会,他又要回来了,他在边疆一年,不知道身上受伤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太子,是君,他不希望以这个身份来压汪东城,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庆幸,至少他们一定会见面。

身为云麾将军的汪东城躲不过去。

这一年来,和辰亦儒唐禹哲的通信都未曾断过,只不过……看看信纸就知道,公子儒的信纸都是两张起步,语气依然温润如玉;唐禹哲的信纸都跟洗缩水了一样,短小异常,通常就几个字。

要么“安”,要么“好”,要么“安好”。

看来一年多前那次落荒而逃,他还在生气。

汪东城想着等出了军营就去找唐禹哲,他现在身份不在能那么肆意了,更不好意思喊唐禹哲到西北来,人家在明城待得好好的,凭什么要来。

汪东城在军中也是最得士兵喜欢的将军,他平易近人,最爱护士兵,脾气也好,从来不随便惩罚下属,最最重要的是,他会教大家武功!

云麾将军说了,他原来是想开个武馆的。

他们的云麾将军汪东城,武功之高强,自然是人人皆知,万军中突围,还带着一个伤员,骑的是匹快老死的马——那场战斗后不久,这老马就死了,它是在睡梦中死的,也算是善终了。

那武器更是不得了,那把刀多霸气!他们连多看两眼都觉得遭不住,有股子冷劲直往眼睛里面钻。

剑就温和多了,而且削铁如泥,轻盈之至。

春夏秋冬的轮转很快就来,汪东城想起少年时,他们一起求学,不论季节,夏天睡在山林之间,得了熏蚊虫的艾草就好了,其实很安逸;冬天他们拥抱在飞雪之间,总能找到一个很不错的洞,就是那样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一招一式,虽说都是老天爷教的,但未尝不是唐禹哲在他身边陪伴的原因。

西北军的庆功酒也是要办的,并且很要办得好看,他们骑着马进京城,百姓夹道欢迎,无数姑娘的手帕啊香囊啊扔下来。

汪东城长得好,又目标明确,一身红衣,够显眼。

下马以后陈德修默默看他,好像受什么委屈一样。

人影错落,传杯弄盏,汪东城穿着官袍,一直默默吃一点什么,大家也知道他酒量不佳,少有人来找他敬酒——有也被威远将军拉走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宴会结束,结果还是被人留下了,倒不是太子吴尊,而是皇帝陛下。

御书房内早已站着一个人,像等候多时了。

炎亚纶,好在汪东城没喝多少,人还认得出来。

“汪卿,这是我表侄庚霖,他早已仰慕你多时,不若你们好好说一说话?”

吴尊在一旁脸色巨变,他走出来一步:“陛下,庚霖虽是皇亲国戚,可身无一官半职,就要朝廷命官陪他,未免……”

圣上不轻不重看他一眼:“朕倒是记得,从前你身边也有个红衣客卿,怎么现在不见了。”

是,怎么现在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行礼,像是一点不为难,立即被太监带出去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一对父子。

太子殿下说:“父皇,皇孙已经出世了。”

圣上把茶为他倒一杯:“儿,可你要他有什么用呢,庚霖要他才是有用的。”

吴尊跪下:“陛下娶我母亲时,也是这样想的吗?也是问,有没有用的吗?”

更何况汪东城对他怎么可能无关紧要。

“皇儿啊,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了,怎么还如此稚嫩——让你上那条奏折的,就是他吧。”

太子殿下抬起头:“陛下……”

“庚霖的父亲到底还是姓吴,是属于吴家的武林盟主。”

他慈爱的目光看着他年轻的儿子,他等待这个家族的千秋万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许久不见,炎亚纶扶住这位云麾将军的手臂,让他小心点走路。

汪东城现在已经开窍,比常人还要敏感点,立即退了半步,走在他身后位置。

“炎公子请。”

炎亚纶侧过去看他,眼神是掠夺的侵略感:“我只喜欢在你这里听到这个名字。”

其他时候,他还是更喜欢当吴庚霖。

走到最后,所有人退下,只剩下他们两个,前面一道门。

炎亚纶推开,有一对少男少女,看起来才十二三岁,被绑着,满眼惧意。

他对他们抬抬头:“大东,把你的武功传给我,你可以吸他们的灵气进补,这一对是内功大师的孙子孙女,看我对你好吧?”

汪东城说:“我不呢。”

“早猜到啦。”

他鼓掌,几乎是一瞬间,有数十人持着刀剑站出来,汪东城仔细数了数,有二十一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年想起,从前炎亚纶在英雄榜上的排名是“二十三”。

“你以为他们拦得住我?”

炎亚纶摇头:“拦不住,但拖得住。大东,你身边又没有鬼荣夏天在。”

带武器觐见是找死。

“或者……还有一个方法,我们双修,”炎公子认真看着他,“这样你不会损失太多内力,那两个小家伙也不会受伤了。”

汪东城侧过头去看那两个小孩,女孩英气坚毅,男孩玉雪可爱,现在嘴被堵上了,可眼睛还眼巴巴看着他。

他不得不怀疑炎亚纶要这两个小孩来根本不是为了给谁进补,只是用于威胁他而已。

“好。”

双修也分两种,一者水乳交融,情投意合,一者只需要二人坦诚相待,距离够近即可。

他其实没那么大牺牲,却可以救两个孩子。

于是那二十一人退下,汪东城感觉得到他们就在门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孩子也被带了出去。

炎亚纶说:“我早等着这天。”

他拉住汪东城的腰带:“你看我对你多好。”

多么爱你。

汪东城想,炎亚纶只是更想要他的武功,也许有点爱,也许有点喜欢,不过那都是在利益之下的。

他不会接受,也不会在意,因为他根本不爱,哪里在乎这个人爱不爱他。

也许有的人只适合见一面,比如他和炎亚纶。

“你的小雨呢?”

炎亚纶说:“早收到库房去了,它的材料还是差点,你喜欢吗?可以送你。”

青年摇头。

那是一把很有灵气的剑,也许再几十年,也许再几百年,就可以化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主人却看不出来,因为他的材料不好。

炎亚纶为青年脱下外衣时,一声巨响,轰鸣之中,汪东城已腾空而起,炎亚纶倒在废墟之间。

那支扇形的簪子,此时火纹几乎要燃烧起来一般。

鬼凤来了,那么……

唐禹哲也来了。

他还来不及说话,唐禹哲抱住他,直直飞向宫外城墙。

无需几刻,唐禹哲已经把他带到了近郊的林间。

一口血喷涌而出,汪东城为他把血捧住。

“你……”

唐禹哲含着血的唇吻他。

他的衣襟上还是血迹斑斑,唐禹哲说:“你还是要躲着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抚了抚他的唇:“我早想你了。”

“是不是我不来,你就真献身了?嗯?这么伟大,还记得我唐禹哲,真稀奇。”他压在青年身上,浑然不顾自己身上还有伤。

汪东城怕毛手毛脚让他动气,差点把双手举起来:“没有,那不是还有一种双修法吗。”

“傻子,早知道就把你睡了,笨得全天下的人都要咬你一口。”

青年搂住他的腰:“禹哲你身上还有伤。”

唐禹哲于是扣住他的手腕:“那你不许动,必须任凭我的处置。”

“这里……不太好吧。”

一阵微风,吹落两片叶子下来。

唐禹哲吐一口气,几乎还带着血液腥甜:“天为被地为床,就当我们已经拜堂了。”

青年一向听他的话,说是“任凭处置”就真的一动不动了,眼眸垂下去,很可爱,唐禹哲便解开他的衣服。

不远处有各色鸟鸣,一声响,便涌起无数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树叶好像便因为这声音而翻起浪潮。

唐禹哲将鬼凤从头上取下,长发散落,蔓延的黑色丝帘几乎要将他们遮住。

天涯堂堂主便绕一缕发在指尖:“这是你给我留的,我还未曾剪过它们。”

汪东城有些不解其意,很快他就明白了。

丝丝缕缕的乌青发,放到了他的下面,一圈一圈绕上去。

汪东城很想撞死在这棵树上,他感到喉咙里好像有一簇火,烧得他一点话说不出来,连眼睛也不敢看一下。

唐禹哲却掰着他的脸,非要他看着自己。

“你给我留的,你不喜欢?”

这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吧。

汪东城的眼角都有些发红了,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激动,衬得那颗泪痣都勾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手就在发丝之上撸动着,细而丝滑的质感在这个时候变为了折磨。

他泄出来,流到唐禹哲的指尖,黏腻腥气得很,汪东城面红耳赤地道歉,唐禹哲于是把指尖伸到他唇边。

“听我的。”

乖乖张开嘴,让他的指尖在口腔中随意摸,青年的眼神往别处去,本来就红了的眼睛更红了,泪盈在眼眶,好像要哭了。

哭了好,不然都不解气。

指尖在青年的唇舌之间搅弄,突然两指夹住那舌,湿热柔软的,唐禹哲凑上去吻一口他的嘴角。

“本来不想的,但还是更想看你哭……嘴张开。”

汪东城流了一点薄汗,亮晶晶地在身上,于是发丝也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湿漉漉的柔软。

唐禹哲让他坐起来,靠在树上,解开自己的衣带。

这件事汪东城虽然羞涩,但比刚才好一点,那实在是有点超出人的想象——没有说给他家堂宝宝口就是想象过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他第一次做,先试探着吻了吻顶端,看起来好像没事,唐禹哲的反应也还好,于是张开嘴,试着含进去一点。

唐禹哲又不是不心疼他,知道现在这样已经算极限了,再逼指不定这个人就真的翻身跳下树了,慢慢来就是。

有兔牙轻微的存在感,不碍事,汪东城很有分寸,努力让自己不要伤害到唐禹哲。

唐禹哲的手抚摸青年的发丝,其实这个视角汪东城很可爱,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在吃什么……很可爱。

等到青年好像适应了,唐禹哲扣住他的头,帮他垫好了才把人往树上推。

青年湿热柔软的口腔,他感觉到了。

唐禹哲很喜欢。

汪东城咳嗽起来,果然泪眼朦胧,但唐禹哲没有心软,又顶了进去。

青年很美的凤眼泛红,眼泪滴落下来,流淌在眼角,不一会就被唐禹哲擦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鬼龙和夏天当然也被带出来了,现在正和鬼凤聊天。

“你说我们能活多久?”

夏天蹲在那里仰头看天:“其他的物件不好说,我们应该能活个几千年吧——也不一定,指不定哪天就步入情劫,自爆了事了。”

鬼龙说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吗。

“什么情劫,我鬼龙要是死,就得死得天下皆知。”

鬼凤说:“天下皆知的情劫也不是没有。”

白衣的夏天摇摇头:“其实我感觉,我们和他们人一样,寿命长短,其实没那么有所谓。”

“人命长短,几十年之差,我们就更大,几百年之差,然人之成就不是以年高而论,我们也是一样。”

鬼凤抱臂:“想说人死轻如鸿毛,人死重如泰山就直说。”

白衣人无奈摇头:“就是这个意思。”

夏天问鬼凤:“你有没有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肉吃有羊乳牛乳喝,还有那么多崇拜自己的人,他从来不想这个问题,这是鬼龙的回答。

“没有,我想我还是有点意义——这次不就救了你们主人?”

夏天捧脸,看远处的山川:“对,你救了东东哥嘛。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我诞生于他的手中,他还活着,我就还是他的夏天,我还会继续在他手中。”

鬼龙原来准备问夏天“他要是死了”怎么办的,想一想又懒得问了,其实没第二个答案,如果是他,汪东城死了,他才不会陪着一起死。

但是也不会再多求什么,那就随风飘荡,死也好,活也罢,都尽力了。

他们这些武器本就生来淡薄。

朝廷下了通缉令,说是云麾将军汪东城通敌叛乱,现在更是伤了一位贵人,三千两黄金,要他的姓名。

汪东城无所谓,大家都挺无所谓,可陈德修还在京城。

威远将军陈德修已被押入天牢,罪名和汪东城一样。

唐禹哲说他来救汪东城的时候,陈德修就已经被人看住了,而且还是那个老货——当今武林盟主,圣上义弟。

“那个老货实在厉害,我和鬼凤能打赢他,可那天为了救你已经用过一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说无事,他去救陈德修。

如果救不成,那死在一起也行。

“犯人汪东城,自投罗网。”

他看着那位太子殿下,依然淡然着:“我们可以交换。”

“交换什么?”

“我可以为你们卖命,你们把陈德修放了。”

吴尊伸手,几乎想要为他整理整理那发丝。

青年看向公子儒,辰亦儒维持着平静,动也不动,于是汪东城向他笑了一下。

太子殿下收回手,在他身边的炎亚纶额头上缠着白纱,还紧紧看着汪东城。

“我们要你的兵器,鬼荣和夏天。”

青年说:“他们不会跟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龙性烈,自不必说,夏天也不会愿意跟着这样的主人。

谈判僵持,耗了一天后汪东城就下了他的大牢。

不过照这个情形看,应该是上面那位动心了,他毕竟是天涯堂英雄榜承认的天下第一,有天下第一来卖命,总比他的内力都给炎亚纶吸走实在。

毕竟他们手上有汪东城的把柄,却没有吴庚霖的。

这样僵持了数天,连炎亚纶都没有了耐心,说是回中原养病了,他才终于见到了修一眼。

修看起来也还好,没受多少苦,汪东城想也许是吴尊照应了的,他会是一个好君主,汪东城一直这样想。

只是他还是对汪东城来救他这件事异常气愤,恨不得直接把汪东城赶走才好,可汪东城已经入局,由不得了。

朝廷松口的那一天,好像发生了挺大的事,连狱卒都议论纷纷。

汪东城被放出来,一刀一剑被呈上,然后呢?

他询问修的去向,一道声音代替辰亦儒回答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戴罪立功去了,想必你也可以。”

当今大斐天子,如今居然憔悴不少,鬓边白发多了。

辰亦儒向圣上行礼后为汪东城解释:“离国人勾结昭国,卷土重来,这次他们的野心恐怕不是打劫些粮草就可以满足的。”

汪东城自然无需再说什么,临别的时候,他赠了一枝枯干木棍给公子儒。

小斯在旁边还纳闷着,心想也许是个什么低调有内涵的草药?

只有辰亦儒和吴尊知道,那原是一株牡丹花。

凋零在天下第一的怀抱里。

唐禹哲去杀吴庚霖和他那个老货去了,他说如果汪东城死了,指不定他也就死了。

所以信里说让汪东城要活着回来,他好开心一点,鬼凤也开心,他们就可以合作得开心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汪东城带了三千骑兵,这已经是紫禁城尽力了的结果,现各路大军都在应战,北方军战线最为艰苦,陈德修便是以戴罪之身去的那里。

先前汪东城就准备去北方军,阴差阳错没去成,如今又要去,他自己也是颇多感慨。

那一次他在路上,用了十多天,这一次他带着五千骑兵,仅仅五天,便已经接近了北方军大营,这已经是整个部队的极限了。

不仅仅是马的脚程,连人都快受不了了。

可没有办法,前线紧急。

虽说京城那边已经完全保密,可难说有没有内奸又或者离国人有没有暗哨,于是汪东城只能以一种最累最保险的方式行军。

先是派人查看,凡是不清楚状况的,一律迂回绕行,连炊烟都不烧起来,就这样,用了五天五夜。

在赶路的最后一个夜晚,汪东城睡了三刻,然后起来,骑着一匹乌黑的马,看到夜空,一瞬间捕捉到不对的气息。

不远处就是那个天下第一雄关,吴尊曾经说过的,他的父亲死前曾经唱过的,望月关。

汪东城因为和队伍同行,所以反而还未曾如何使用过内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他没有莽撞,望月关太高太险,即便是他上去了也会耗费内力。

“鬼龙夏天,麻烦你们了。”

黑衣人和白衣人对视一眼,尔后朝相反方向离去。

不一会就都回来了。

“东东哥,如你所料,西方和东南方向都有埋伏。”

“而且他们还有援军,看样子是要截粮草。”

汪东城知道情况不好,便召集全军。

青年骑在马上,他今日穿的简单,一身黑衣便装,连铠甲都已经收下去了。

“将士们,有人出卖了大斐,现在西方和东南方向都有伏兵,并且数倍于我们。”

不顾底下人的议论纷纷,汪东城举起手中令牌:“金吾卫右将军听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属下在!”

“你带着全体铜字营向西北方向进发,注意探路,路遇敌军,迂回绕背,直到你们到达战线,直到你们见到北方军大将王铭!”

“是!”

那是个中年男人,小心翼翼接下令牌后抬头问:“将军,那你呢?”

汪东城勒马,转头看向那天下第一关。

“我去望月关。”

那些人要对这些地方的埋伏支援,就必定路过望月关,无论是翻阅还是绕路,这个天下第一关,都还屹立在那里。

把那匹黑马让给了一个士兵,并且向金吾卫右将军要走了他的弓箭,汪东城背上鬼龙夏天和那把大弓,开始爬山。

他从未感觉过内力如此充沛,他再次回到了他老师的怀抱之中。

攀爬望月关用了一天,等汪东城到达山顶时,他的外衣早已破烂,化成碎片了,于是里面的一身素衣露了出来,白得和山巅的雪混在一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那些离国士兵昭国士兵运气够好,也许他们已经在汪东城攀爬的那一天完成了增兵。

事实上汪东城已经预料过,但凡是个缜密细心之辈,必然便不会挑选在白天增援,夜晚才是他们最好的保护。

他们不知道,属于大斐的第一高手,也是天下的第一,站在那座奇高无比的山上,静静等待着。

离国元帅正手拿地图,仔细琢磨着:“从前线的消息来看,那个叫吴庚霖的斐国人没有骗我们。”

“大帅,那我们还继续增兵吗?”

“你去把赫善拉大帅叫来。”

赫善拉揭开帘子,哈哈大笑:“既然那地图是真的,还跟我商量什么?”

离国元帅指了指地图中那座雄关:“这里有些危险呐。”

赫善拉一开始也觉得,直到他从身边人那里知道了这座山的高度。

“慕容察,那么高的山!谁能在上面派守军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国元帅慕容察摸了摸下巴:“也是,就算是个武林高手上去,没有补给也会活活冻死的。”

“那我们就把所有援军都放过去!”

风雪呼啸之中,青年的须发皆白,他的手却还是原样,散发着温和的热气。

傍晚的霞光落在他肩上,偶有飞鸟好奇地看他这个不速之客。

直到夜色完全落幕。

汪东城拉起那张大弓。

有脚步声,如此细微,蚂蚁般地行走着。

弓被拉到极致,犹如满月。

飞箭落下,甚至听不到回响,青年的指尖轻弹,听到蚂蚁们小小的声音停歇瞬间,然后慌乱。

直到弓箭放完,其实也不算什么,有形的弓箭用完了,无形的总还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这一批弓箭只是用来吓人的,无缘无故天上飞下来弓箭,还是在晚上,那还不够吓人吗?普通的军队早就散了。

然后小小蚂蚁们四散,离开了,好像啸叫着。

一批什么东西来了,反正肯定不是蚂蚁,很粗重的呼吸和粗砺的脚步声。

汪东城用内力聚起风雪,抓住了十二把剔透的弓箭。

从夜晚到白天,汪东城没有数,不过他想也该发出去几千把箭了。

第二天来了,看来他们都知道,这里有一批奇怪的敌人。

汪东城的内力还没告竭,他向他的老师借了许多。

于是第二天也熬了过去,汪东城看到登云梯的影子,其实他正等着这东西来呢,他嫌无聊。

第三天凌晨,随着日光逐渐明亮,汪东城看到山脚下堆积的尸体。

他活动了一下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下血流成河,几乎要汇为江海。

所有士兵踩着尸体向上攀爬。

所有人都杀红了眼,他们的将军有一只鹰,那只鹰高高地盘旋,飞翔,然后回到将军的肩膀。

那只鹰告诉他们。

那上面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只有一个人啊。

只要杀了他,或者他死了,被冻死的或者摔死的无所谓——现在有所谓了,他们希望,这个人必须死在他们的手里。

第四天,汪东城的手开始发抖,那没有关系,鬼龙还能用,夏天还能用。

夏天难得提一次意见。

他说你走吧,我们留在这里,我们可以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我是由你诞生的,我自然可以代你去死。

汪东城拒绝了。

器灵本身便都是长生种,现在死了多可惜。

倒是他汪东城,已经活了二十三年了,够得上寻常人家一生的一半了。

其实还没活够。

但是青年必须要站在这里,直到敌人退兵,或者他死。

第五天,夏天和鬼龙都沉默着。

山脚下的尸体,已经快垒到半山腰,还在往上爬的人靠着兽性。

汪东城的白衣开始沾染他自己的血迹,不过没有关系,很快就会结冰的。

没有人数得清,这里到底死了多少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敢上去了。

没有人敢经过,下层的尸体已经开始流脓。

上面的那个人,也不能再走下来了。

汪东城拄着那一刀一剑。

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血丝还来不及蔓延。

银白的月色之下,青年伫立素雪之上,脚下有红色的冰花。

汪东城一身红衣。

他还站立着。

天下第一刀剑客,死于天下第一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子儒卧房中总有一枝枯木,很细瘦的杆子。

公子儒虽然爱护那小小的枯木,但从来不把它带出去,新来的小斯觉得,也许是他太爱那枯木,所以舍不得带走。

要说公子儒,现在更多的读书人愿意叫他一声“儒先生”。

自新帝吴尊继位后,励精图治,开放大内武库,由镇远将军陈德修主办此事,为了让天下百姓得以沐皇恩,公子儒在各地开设不收束修的学堂,以便百姓识字。

唐禹哲退任了天涯堂堂主之位,当年他亲手杀了武林盟主父子,引得江湖中人人口伐笔诛,他也不是很在意,本来当年这个位子也是老堂主非要给他的。

现在倒落个清闲,整日在大斐到处转,要么是沙漠,要么是雪山,要么是江南,也好玩,一住就是两三年,腻了就换着住,时不时陈德修还去看他。

那一仗以后,望月关可是出名了——虽然它本来就够出名的。

太子殿下听说了有这么个奇人,饭都吃不下,谁都拦不住,马死了就换匹马,一直换了整整六匹马,日夜都未曾休息的,要不是属下忠心耿耿,知道太子殿下这身子骨受不了,太子指不定就死在那山上了。

直到离昭两国阴谋被揭穿,尽皆退兵,陈德修才得以赶来。

他爬上去,太子殿下就在下面看着。

看着他空手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人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

也许已经化在风中,也许已经摔下悬崖。

太子殿下是当场怄了一口血出来的,史书上这个叫做吐红归心。

意思是君主为了已逝去的人才而感到可惜,遗憾到气血攻心,以至于吐血,代表了贤明的君王是如此爱惜人才,天下必定都会为了他而归顺。

鬼龙夏天再也没有踪迹,仿佛和他们的主人一起消散在风中。

连鬼凤都对他们没有一点感应了。

许多年,东宫院子里的石榴树终于开花结果了。

可惜他的主人已经不住在东宫了。

那个花匠已经死了,据说是和某个宫女私通,被人发现了,害怕连累到那宫女,当时就投井了。

其实吴尊会放过他们,他会让他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这座高高的紫禁城。

第一颗石榴结得不太好,里面的子也很少,当今圣上看了一眼就在笑,笑得十分开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内宫大太监名叫“林七”,他最大的特点是,有关于东宫的一切,尽皆沉默。

圣上那双分明很可爱的鹿眼,现在依然可爱着,笑盈盈的。

“寡人早知道,我们吴家没有这个福气。”

没有多子的福气,没有留下爱人的幸运。

至少他为了那个红衣青年,实现了愿望。

后来他们没有给那位天下第一立个衣冠冢,因为他不需要,他的心没有故乡,总是这个天下就够了。

红衣从此贵,硬生生逼得有些穷苦之地都换了嫁衣的颜色。

好在吴尊继位之后,大斐经济发展极好,再没有这样的事了。

秦家小五写了一首诗,刻在了望月山上。他不学无术,这首诗说来也没什么水平,但偏偏脍炙人口,也许是因为有些真情吧。

一生曾得千山走,幸识红衣少年友。

为修天下太平去,无往春夏与冬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衫深埋飞雪地,故剑旧刀何人留。

天下第一葬天下,雨雪霏霏梦杨柳。

年年月月复年年,两鬓衰白再从头。

乡野村夫曾听闻,树虽已死根仍虬。

【番外二】

“喂,很挤唉,你怎么不去跟夏天挤?”

汪东城下意识抬手,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眉皱了一下,血迹很快化为点点红光散去:“当时鬼荣有一阵特别强大的吸引力。”

“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我鬼龙的力量太强大,夏天那个货色,估计你进去他就爆了。”

一片黑的中心,两个灵体泛着点点萤光。

“这么黑,你不能点个蜡烛吗。”

“不能,浪费灵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会吃什么?”

“我说汪东城,你现在不是人了,不用吃饭!”

红衣青年盘腿而坐:“但还是很饿啊!”

鬼龙狐疑地看了看,上下扫动视线:“你应该是死的时候身上的裂缝太多了,现在灵力露得有点多。”

“没事,反正时间还久着呢,几百年够你好好休息了,养得回来。”

汪东城四处张望,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你平时就没有点娱乐?”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老想出去了。”

第一部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辽城不仅有辽城米,辽城东有女,最出名的那个东城女,偏偏不是女儿身。

有人揭开帘子,辰亦儒等他多时。

风吹的雪跟他一起进来,炭烧得足,汪东城就把披肩解开了,搭在自己手上。

零零散散的雪花落在他肩膀,有一点微的冰凉,很快消散在屋里。

辰亦儒站起来给他披了一件薄的,看到他唇上的胭脂淡了一点,眼神漂过去,接过了那件兔毛披肩。

“轻薄你了?”

汪东城拿过桌上的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和头发,那头柔顺至极的长发被他理得一丝不苟,光亮柔滑像一摊墨在纸上,化在他的肩背之上。

“没,就是——”

他眼神看过去,看到辰亦儒一瘸一拐地去给他挂那件披肩:“老板今天怎么来了?”

“余老板轻薄你了?”

汪东城也不恼,把门关好了,把旗袍式的冬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了,光裸了,就在辰亦儒面前,像专门展示给他看:“你看,好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当年带了他两年,也给他换过衣服擦过身子,辰老板却是眼也不敢抬,好像面前真是一个姑娘,鼎鼎有名的东城女,他不敢造次。

长发的青年去换上干净短衫了,明眼人看得出,他那衣柜里的一排衣服,都是简约耐用的款式,换言之,没有特别强调过性别,没有让人一看那衣服就知道主人是男的女的。

汪东城一挽衣袖:“就是随便占个便宜,我习惯了,更大的便宜都被占过……况且我在这儿,怕什么?羞什么呢?”

辰老板好像待不下去的样子,从袖子里排了一串袁大头,不多,一串上也就四个,但对汪东城来说够多了。

“今年大家都辛苦,收成还不错,这是你的分红。”

“老板,这可还没到咱轻鸿开家宴的时候呐?”

“今年不开了。”

辰亦儒头也不抬地走了,身上墨绿长衫衬的他好像有松脂味似的,儒雅迷人。

汪东城某种意义上算辰亦儒带大的,即使辰亦儒也就只亲手带了他两年。

但有些人成熟的确就是在那么很短的一段时间内。

当年辽城饥荒,汪东城一家逃荒,本来汪父就年岁已大,身体抱恙,活活病死在路上了。汪东城又在人流里和母亲走散了,十六岁的小孩,那么矮一个,辰亦儒也只比他大一岁,但那个时候营养比他好多了,一下能抱起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在人群中找到的他,辰亦儒把他带回家——即使这个家看起来那么不堪。

轻鸿院是辰亦儒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遗产。

辰老板原来被叫公子,儒公子。

留学回来了,却发现父亲已经病重,多数钱财已经被父亲的姨太太卷走,只剩下了这青楼楚馆。

还是儒公子的辰亦儒为了父亲去求亲戚,一个伸出援手的都没有,后来他去求那个姨太太。

没有结果,辰亦儒回家的时候,瘸着腿。

所有的钱都用在父亲身上了,辰亦儒从此落下了腿疾。

所以说,他们是一对苦命孩子呐。

东城女的美名从古至今一向响亮,民国以后就更稀奇了,因为够乱,乱,就需要噱头和手段。

辽州东城女,唇挽胭脂雨。

汪东城十七岁,在轻鸿院养了一年,虽然日夜思念父母家乡,但至少有粮食吃,有人疼他,气色很快好了起来,眉眼长开了,细眉凤眼,看起来比画上的姑娘还清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辰亦儒亲手带的,而在这位留过学的高材生手底下,他自不必再留大清的铜钱鼠尾辫,汪东城当然是欢欣雀跃,他一向孝顺,最认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又一个麻烦出现了,汪东城不愿意剪新派的短发——这又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了。

辰亦儒拿着剪头,他抱着头满地跑,那好吧,反正也就是多一把头发,他辰老板养得起。

却不想由此发生的许多事,后来汪东城想明白了,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要往回头想,不然只有越想越回去的份,最后归结到爹娘不该生了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那就继续走,走到死,或者走到乾坤朗朗。

汪东城十八岁,被一个富商看上了。

原本他上那场宴席,只是为儒公子拿一支毛笔。

拿笔的姐们突然发了顽疾,手抖得一支笔也拿不稳,托她们的小弟弟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汪东城穿着长衫,披散的发丝下,精致眉眼间,有股子韧韧的滋味,眼角一颗痣,像一枝劲草的标记。

富商一下看傻了眼,连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轻声细语问他:“今几岁,姓什名谁?”

汪东城奇怪抬头,作揖对他:“汪东城,十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富商激动了,连这孩子的声音都忽略掉了:“可是辽州人?”

辰亦儒瘸着腿想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富商一拍手:“没想到轻鸿院还藏着这大名鼎鼎的东城女啊!”

辰亦儒膝盖酸痛,痛得骨头都要碎了。

汪东城坐在炕上数钱,衣柜最底下翻出来一个钥匙,用它开了那个硬木箱子。

先是数一遍,从前有客人大方,也赏金子银子,当然现在还是银元占大头了——其实汪东城还是更喜欢金子,沉甸甸金灿灿,那感觉,踏实!

数完了再把刚刚辰亦儒给他的那四个银元也放进去,然后再数一遍。

不是他财迷,这些钱都是他攒着等以后见了母亲孝顺她的。

虽然这么多年了,可汪东城还相信着,他的娘还在,总有那一天,他们会团聚,总有那一天,他能把这些钱捧到娘面前。

然后多的一句话都不用说,因为他怕自己哭出来。

这些钱不是正路来的啊,可这个世道,他卖身——就算是上面那个,那也是把自己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偷没抢,没烧杀劫掠,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呢,也许他早该死了。

要不是遇上辰亦儒,他早干干净净地死在黄土堆里了。

可汪东城知道,他总还是活着,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他要继续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十八岁,上了去别人府里的轿子,辰亦儒给了他一把刀和一颗药丸。

药丸最好能下给那个富商,让他一泄如注,再起了心思;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干脆喂给自己,送去的姑娘闹了肚子虽然传出去不好听,但总好过汪东城被人欺负。

刀子是万不得已才能动的。

第二天早上回了轻鸿院,辰老板眼下的乌青怎么都遮不住,也懒得遮,他要等到汪东城回来了,才能放下一颗心来。

汪东城一进院子,两眼都发红,扑进辰亦儒的怀里喊他:“Calvin!”

这是辰亦儒教他的念自己的英文名,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殊荣。

辰亦儒的记忆里,这是该是汪东城最后一次这样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擦了擦鼻子,规规矩矩站好:“老板,我把他睡了。”

谁知道那富商居然防备那么重,进屋子前要搜身,汪东城见势不好只能把所有东西都扔了。

辰亦儒站起来,把他抱住了,抱得好紧。

他听到怀里的人说:“老板,让我去接客吧。”

谁让汪东城是汪东城。

东城女呵,简直是一个诅咒。

她名气太大,以至于人们听到了便蜂拥而至,汪东城这是为了他着想,也是为了轻鸿院着想。

他当然可以任性一点,关闭轻鸿院,说谁爱干这下九流的就干吧,爷不伺候了,然后带着汪东城就走,浪迹天涯,潇洒快活啊。

可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号人,他走了,那些姑娘怎么办,下九流下九流,她们现在还有他这个老板保驾护航,帮着筛筛客人,就是这样每年得了病的也都不在少数。

等辰亦儒一走,她们就变成暗娼了,一辈子见不到天光的那种,直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是他们的老板,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汪东城是她们的弟弟,怎么能就那么跑了?

商人之间有圈子,天底下哪哪都是圈子,那个富商……他们惹不起。

汪东城多懂事,多么懂事,不用辰亦儒开口劝他,他就自己说了。

他要去上街,年十八,风流年少的岁数,没有轻狂,只有懂事。

辰亦儒看到门口一盆他最爱的月季落了,于是他慢慢坐回榻上了,他说:“帮我把落花收拾了吧。”

汪东城蹲下去,一点点把花瓣捡起来了,捧在指尖。

辰亦儒说扔了吧。

长发的少年用他教的国文来对付他:“落红不是无情物。”

落红不是无情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人就是无情物吗。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汪东城选择上了那个富商,也是为了轻鸿院,至少他们好面子,不会将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的事说出去,甚至于有的人还发掘出了这种潜力,月月都要来找轻鸿院的“东城女”。

于是汪东城成了辰亦儒手里的头牌。

辰亦儒其实宁愿自己手里没牌。

但总之他接住了,他接住了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接住了十六岁干瘦的汪东城,也就接住了时至今日的痛苦。

他和汪东城一样无路可走。

他们总是那么地相似。

唯一的区别是,辰亦儒不用卖身。

无数个东城女坐轿子出去了的夜,辰老板的房间里点一盏灯到天亮。

没有人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多时报纸上又在说,哪里哪里打仗了,说是欧罗巴的哪里哪里打成了一片,这和他们没关系,但现在这片土地上,和打仗也没有多少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力衰弱,便人人都想咬一口,汪东城和辰亦儒只是一对小人物,可在辰老板房间里看到那张地图,一点点标上租界,别的国家的名字,仍然有一种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割出了刀口正涓涓淌血的钝感。

于是汪东城趴在辰亦儒膝上,那里当年就是受了寒才落下的病根,如今有人为他暖暖,也是好事。

青年的长发落在他的长衫上,他的膝盖上,辰亦儒用指尖去挑一缕来,弯弯绕绕,最后又绷回原形。

海城算是个关边,汪东城开始担忧起他们以后的日子。

辰亦儒在他背上为折扇写字,他一动,墨水激溅两滴在白纸上,倒也不错,颇有意味。

“最多我们死在一起,你怕了?”

于是汪东城说:“老板,我才不怕死勒,只是你最好不要死。”

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等着你养,你可得保重。

青年的手捂上他的膝盖处:“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小时候我身上痛,我阿母就是这样给我吹的。”

辰亦儒把扇子收起来了,看到他极精致的脸庞上那颗小小的痣,有很微妙的细小弧度,他却未曾伸手去触摸,只是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便用手拢在一起,防止那热气跑出,一口一口地吹,唇慢慢贴到了辰亦儒的腿上,那好像有用,酥麻难耐极了,辰亦儒忍不住握了一缕青年的发在手中。

认认真真吹到几乎没了气,汪东城大口大口呼吸着,看到辰亦儒的笑眼,他也笑起来。

“老板,最好你不要死,我也不要死。”

他顿了一下,看辰亦儒背后那张地图。

“中国也不要死。”

文莱大使派人来求见了,虽然轻鸿院的人压根不知道文莱又是哪个国家,但是不妨碍他们认真对待,以至于姐姐妹妹们把汪东城团团围住,辰亦儒就坐在旁边摇他的扇子,喝茶。

听说那大使在中国比文莱出名,叫吴尊的,年轻英俊,俏得轻鸿院里最眼高于顶的姐姐见了一面后都念念不忘。

汪东城无所谓,任人摆布着,一会梳头发,一会簪头发,一会换衣裳,这儿的姑娘们都是最知根知底的——再不济,辰老板手里还握着她们的卖身契。

总没有人乱说话,也不会去乱说。

汪东城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了那个什么斧头汽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在旁边纠正:“是福特汽车。”

那姐们儿嘴翘得老高:“知道您有文采!老板,东城今儿晚上该不回来了吧?咱提前开饭?”

晚上这一顿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吃,这是让有的混得不好的,自己开不了小灶的姑娘,一天也至少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辰亦儒把扇子收在手里:“不准,到点了再说。”

夜色溅了露台上的砚石,大家气都不敢出,辰亦儒看着没事,其实也确实是没什么事,眼神扫过来扫过去,汪东城不在,不在就不在,一样要开饭嘛。

结果半夜姐姐妹妹们就后悔了,因为汪东城拎着满满两箱子的吃食回来的,还专门有一个大汉来帮他提东西。

那早就惦记着吴尊的姐儿们忙问:“吴先生带你去……”

汪东城哈哈大笑,把箱子打开,一水的不重样的吃食,他笑得差点站不稳,旁边的辰老板走过来一步,汪东城便搭在他的肩膀上笑。

“他简直是个饕鬄转世!太爱吃啦!”

吴尊和汪东城的约会可以用那些食铺名和小吃名直接概括完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把衣带拿出来,好在那外衣实在是宽厚,一点看不出来。

“我都吃得不行了,恨不得直接把衣带扔了,吴尊他倒说还有用,还能绑两个螃蟹呢!”

说罢又是一阵笑。

这的确是一件太稀奇的事,有人约了秦楼楚馆的头牌出去,只是为了带她吃饭吃到解了衣带。

辰亦儒看着汪东城还在笑,嘴都要合不拢了,心里有一点痒痒的怒气。

十一

第二天轻鸿院的晚饭格外丰盛,轻鸿院人多,所以菜这样好,桌子都快摆到门外头了,以至于好多人伸头进来看,还以为是哪家办酒。

辰亦儒给汪东城夹菜,他一向照顾汪东城,那汪东城就是一向地任性,他爱吃就吃,才不管是不是他辰老板夹的。

昨天跟那个饕鬄转世的文莱大使在一起吃得太多,到今天都没消食,吃不下什么,偏偏辰亦儒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就要给他夹菜。

到了最后,还剩下一大碗菜来,汪东城也不是会浪费粮食的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够好啦,还浪费,那还算个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汪东城说:“留着,公子我明天吃。”

辰亦儒站起来就把碗倒了,大家都低着头,专心吃饭,今天这个菜色哟,那叫一个好。

什么?老板和头牌吵架了?

不知道,这个菜是真的好。

只剩下了筷子和碗碰撞的轻微声音,大家连嚼都不敢嚼重了。

汪东城说:“那吴尊还约了我,我原本不准备去,老板你既然把我明天的饭菜倒了,那我明天就得出去吃了。”

辰亦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最后是大姐儿们出来打圆场——指让大家好好吃饭,至于老板和小弟弟,没事,老板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辰亦儒和汪东城被赶到了里屋。

辰老板手里还捏着人手腕呢,俩人还是一个字不从嘴里蹦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那文莱大使的仆人来求见汪东城。

辰亦儒没动,汪东城说:“身体有些抱恙,就不去了。”

汪东城把头发理一理,反手就把辰老板的扇子拿来了,给自己扇着风玩。

“我跟那文莱人吃了一路,是因为我拒绝了跟他睡。我说我有想娶的人了。”

那扇子最后还是还给了辰亦儒,附赠汪头牌的香吻一个。

“我想娶的那个人,笑得最好看,白得像玉兰花。”

辰亦儒不自在地用那折起来的扇子遮脸,什么都遮不住,红的脸和耳尖都露出来了。

“恐怕是你要嫁给我。”

汪东城又无所谓,他躺到榻上去:“我嫁也可以啊……别告诉我要穿凤冠霞帔,很变态的!”

十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的那天轻鸿院闭门谢客,反正他们人多,没有外来客人都能办得热热闹闹的。

汪东城果然是凤冠霞帔,细眉凤眼之下,看起来艳得像片云彩。

反正没有大的长辈在,他们也不太讲那些个规矩,姐姐妹妹闹着玩似的认真安排着婚事,最后也像模像样。

就是有个地方,安排的是新郎官抱着新娘子出场,辰老板本来就瘸了,这些年娇生惯养手上就更没劲,汪东城可是一个大男人——再美也是男人。

辰老板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最后红布之下出来的是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拦腰抱着新郎官。

这把大家伙笑了个前仰后翻,也算喜庆了。

虽然婚宴不对外,可喜帖还是送到了的,于是人人都知道,那个有名有姓的名门之后,儒公子,娶了自家产业下的一个妓女。

即使那是东城女。

辰老板牵着汪东城的手,一步步走进的海城晚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能不承认,汪东城就是辰亦儒的夫人,就是心里再骂死瘸子小贱人,脸上也还陪着笑。

终于应付完了这些个闹心事,汪东城一拐辰亦儒:“回去找你麻烦,汪太太?”

辰亦儒哭笑不得。

十三

汪东城说的话,也许是很准的。

他的辰老板没死,他没死——中国也没死,只是命运多舛。

欧罗巴那些个地界终于打完了好些年,他们也过了一点消停日子,可到底还是活在乱世中,他们在海城,辰亦儒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快来了,尖牙利齿,要一口口吃了他们。

于是就走吧,他们走得好,因为这一走,汪东城终于是找到了他的阿母。

在更内的城市里,阿母平日里在一个大户中洗些衣服做点杂活,不算困难,但对儿子日思夜想,如今如愿了,泪眼婆娑地向辰亦儒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只得咳一声:“阿母,不用谢他。”

汪母对儿疑惑地皱眉:“阿母阿父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辰亦儒走上来,双手举着茶就跪下了。

汪东城也跟着他一起跪下。

“阿母,他对我的恩情,我以身相许了。”

辰亦儒脸上都冒汗,生怕被岳母打一顿。

汪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是只说了一句话:“东城在我们面前一向懂事,我看着,倒在你面前任性。”

说明你爱他极了,宠他极了,竭尽全力让他幸福了。

老人家接过那杯茶,喝了下去。

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小鬼子来之前,轻鸿院停了原来所有的业务,辰亦儒干脆教了所有姑娘小厮去识字,学完了就把卖轻鸿院门脸的那些钱拿来办私塾。

辰老板那脑子真不是盖的,他开了整整三个私塾,一个男学,一个女学,一个私学。

前两者顾名思义,就是只收那单个性别的学生,后者就有意思了,专收贵族子弟,越有钱越好。

这样就不怕没银子,又能补贴那些平民子弟了。

九一八的那天,汪东城在学画梅花,辰亦儒在旁边看着,他觉得画的好的,就打上自己的私印,也不拿出去,就是两口子找个乐子玩。

后来消息传来了,后来战争爆发。

辰亦儒关闭了私塾,成立了公办学堂,叫重山,用前半生攒的所有积蓄,姑娘们也出了力,连三百年前老相好送的金瓜子都找出来捐了。

姑娘们一个个成了老师,学堂里老师够了,她们就出去,重山学堂出的女老师,个个有能耐。

有个女老师上了前线,她教出来一个大文人,那个文人写了一篇文章,就叫《论轻鸿与重山》。

汉朝的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人是可以在这里面进行选择的,比如他的老师。

十五

他们两口子没做什么贡献,就是教教书,多养几个孩子,然后好好活自己的。

但谁又能说他们没有贡献。

辰亦儒是教育界的泰斗,家里夫人却很少露面,他总推脱说是家中妻子是哑巴,难以出来见客。

当然曾经他们在海城的故事也有流传,所以有人说其实是他的妻子太过美丽,他舍不得让别人看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东城女啊。

后来一个受伤的小战士下了前线,他被送到重山学堂来学习文化知识。

没有地方住了,辰亦儒把他带到了自己家。

一个细眉凤眼的短发男人帮他清理伤口。

小战士左顾右盼,短发男人问他:“看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战士想他也许是辰老师的亲戚?

于是悄悄说:“听说辰老师的老婆是东城女,特别好看?”

短发男人也悄悄对他说:“别人瞎传的,我就是东城女。”

小战士一脸茫然。

后来他读了书,并且书读得很好,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替自己老师澄清:辰亦儒家里根本没有东城女,只有一个长得极漂亮极漂亮的男人,名叫汪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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