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同人/重生东】昨天/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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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郑思洋掉了一块钱在路上。

今天有个外国人请他坐自行车,这两件事没什么关联,唯一的联系是,昨天郑思洋的一块钱是在这里掉的。

外国人的眼睛在路灯下显出银色,那像月光一样的色彩,郑思洋只看了一眼,有些惊讶地想要发出百八十年不用的英音,被外国人带着奇异口音的中文打断了。

“没有车了,很难打,我帮你。”

除去口音,这中文可以说在外国人里是很厉害的了。

郑思洋想了想,也没矫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坐上后座。

那里体贴地垫了一个小小的坐垫,至少不硌人,郑思洋不太自在地避免自己和这个外国人贴太近,但自行车嘛,难免颠簸。

外国人说他叫麦克白,最近在取中文名字,问他后座的中国青年叫什么。

“郑思洋,思念传到海洋。”

郑思洋的爸爸是海员,死于海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6

汪东城没想到炎亚纶能做到这个地步,唐禹哲好像想得到,不过也不太在乎,带着一点笑给他倒了茶。

“秦导最爱的茶。”

外面的幌子自然是飞轮海来探班了,可只有炎亚纶一个人来,吴尊在拍戏,辰亦儒多聪明,不愿意来搅这趟注定是浑水的水。

一年多不见,炎弟弟长大不少,看着像后面那种黑切黑的感觉了。

汪东城也递一盘糕点给他:“喝得惯吗?这个甜点是麦克白专门买的,他一个外国人最爱吃稻香村,我吃着比台北的要淡点。”

炎弟弟单刀直入,用要横刀夺爱的气势去哀求。

“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汪东城的长发有一缕溜下他的肩膀,滑落在耳边。

在炎亚纶的深色瞳孔里,那缕发泛着绸缎样柔软至极的光泽。

“从一开始就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他能感觉到,所以最后才会疯狂,因为汪东城无论性取向如何,都不会爱上他。

汪东城把他当弟弟,朋友,好兄弟好朋友,都可以,就是爱人不行。

他们太不像,有的时候太累。

有些人喜欢互补,有些人喜欢和自己相似的。对于炎弟弟来说,汪东城很不幸地属于后者,他连爱妞的时候,女朋友找的都是和自己有三分相似的混血美妞耶。

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一点都没有。

炎亚纶问他:“还能做朋友吧。”

汪东城当然是点头:“当然啊,小雨,我永远是汪大东唉。”

可唐禹哲不是雷克斯,他比雷克斯更会爱人,所以没有丁小雨一样心口一致的炎亚纶只能退出。

汪大东的“留下来”,从来只给雷克斯。

17

接下来是一些经典的俗套的弯追直,汪东城扮演的长发直男画家被外国佬追得抱头鼠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一段里汪东城已经想象得出它的节奏,应该是欢快明晰的,音乐轻盈快乐,像一个五光十色的泡泡,上面泛着霓虹的色彩。

因为是演画家,汪东城被迫减脂,肌肉也不能练了,只能保持一个相对瘦削的体格,对于本来就有美术素养的他来说,这自然合他的心意,只是看着自己一天天消瘦,唐禹哲还是那样,不由得心里泛起一点危机感。

在晚上试验过自己雄风依旧后,汪东城继续放心地扮演他的病弱画家。

那两天秦导一直被唐禹哲偷偷在背后瞪,她不明所以,每次转过头都看到一脸微笑的唐宝宝,非常心生欢喜,还给他塞好吃的呢。

拍到后半段的时候,连去年演的一些剧都开始预热了,只等档期一到就准时开播。

没想到秦导的那些同学也不是混饭吃的,中间很火爆了一部,而依唐禹哲和汪东城的看法,要火也不该是那部的,秦萍就把他们扯到电视面前,让他们好好看了看那部剧铺天盖地的宣传,再加上有亮点有特色,火也算正常。

他俩的角色一个是男三一个是男五,硬是被网友剪出了花来,汪东城工作之余的娱乐就是喊唐禹哲来一起看剪辑。

偶尔秦萍路过了还会点评两句。

18

郑思洋记得那天晚上,麦克白把他送到巷子门口,高大的身影在树的阴影下,一同被昏黄的灯覆盖。

他道了谢准备走了,被外国人叫住,麦克白的指尖轻轻蹭过他的发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来郑思洋知道,那一刻麦克白爱上了他。

那是昨天的昨天,人不就是靠昨天活的吗。

19

汪东城和唐禹哲走在雨里,北京这天气,比起台北恶劣得多,春夏秋冬也分明得多。

这里的春天虽然雨少干燥,但说下雨就下雨,还颇冷,街上没什么行人了,有也缩着头急匆匆地走。

汪东城把唐禹哲裹在怀里走,他还真做得出来,唐禹哲都快气笑了,后面是真心实意地笑,最后变成两个人一起大笑。

北京的春雨不像台北,那太闷热,黏腻,像夏天的蝉埋伏在树干的袭击。

这里的春雨像针,够冷,够硬,让一对爱人要紧紧抱着对方。

四九城随手一块砖头能砸死俩明星仨大官,也不用担心有人拍他们,大摇大摆走在雨里,头上湿了身上湿了,心窝贴着心窝,是干燥温暖的。

20

最后他们要分开,郑佳告诉他了,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也就是那一天的昨天,他捡到了郑思洋掉的一块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眼睁睁看着那长发的青年急匆匆走了。

于是捡走了那一块钱,拿去凑了自己兜里的一块五,买了瓶健力宝喝,顺便等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总之就是等在那里。

郑思洋都要怀疑自己赶不上末班车,是因为老天爷偏爱郑佳,非要他来载自己一程。

他画下了郑佳的样子,他的画还不值钱,郑思洋在一个培训机构当美术老师,他在卖自己的体力养活自己。

郑佳很喜欢,但他没有要走,他要走了郑思洋的皮筋。

之前还有亲戚上门,轮流打听郑佳的消息,这个年头有个外国人可不得了,把郑思洋气得暴跳如雷。

郑思洋说:老子叫思洋,不是崇洋媚外的洋!有一个算一个都滚出我家,那个外国佬是个二椅子,要追我,你们再问我明天就跟他去美国结婚!

倒遂了郑佳的意,可惜是郑思洋胡咧咧的。

郑佳上了出租屋要去机场,郑思洋推着他送的二手自行车往家里走,有零落的叶子飘下来,郑思洋还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他。

也许这个问题不重要,因为郑佳只存在于他的昨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21

郑思洋不知道他的名字,那张脸却很熟悉。

那该是很乖的一张脸,眼神却添了刀锋一样的冷,使坏的时候能把人杀了,讨好谁的时候刀尖又能沁出蜜来。

郑思洋愣楞地看他,和遇到郑佳的那天不一样,这是一个春风和煦的上午,阳光照在他的长长的黑发上,对面人的长长的刘海上。

有叶子掉落,飘飘忽忽落在面前散发热气的包子上。

那男人说:“好好吃饭。”

郑思洋坐在椅子上吃包子,吃得认真,但还是有点干噎,一瓶健力宝递了上来,瓶盖拧开了。

长发男人结果那瓶饮料的时候有轻微手抖,瓶盖咕噜噜掉在地上了。

不知道要造谁的孽缘,但反正不是郑思洋的。

22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虽然人在北京,但歌还是可以一样地写,偶尔拍出了灵感,镜头外就直接抱起吉他开始写曲子。

秦萍偶尔神经质地用摄像头对着他,汪东城以为她是拍花絮,压根不在乎。

等最后一场戏拍完,这首曲子就断断续续地完成了。

秦导的意思是分红给钱,让这首曲子谱上词,做主题曲,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汪东城倒没想让它卖得多好,但提了要求,录制的话必须要东城卫来。

他没忘了他的好兄弟。秦导一边肉痛路费,一边咬着牙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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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记得很清楚,也许是因为当时太新鲜,07年的北京,很生涩的同志文艺片拍摄。

后面的记忆就莫名笼统起来,电影剪好又用了三个月,期间回了台北的汪东城唐禹哲常常被心存怨念的秦导电话骚扰。

最后终于赶上了某电影节,秦萍说自己差点和俩剪辑师把对方捅了,或者剪刀插进喉管,那比较有创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是不同凡响,就像北京2001年申请好了奥运会,铆足了劲要给世界看中国风采,秦萍说他们差点剪片子剪得要进精神病院,也已经用尽全力了。

汪东城一辈子没想到自己还能得个最佳男主角提名。

双喜临门,唐禹哲得了最佳配角提名。这下网上的cp粉更激动了,最佳男主和最佳配角,般配得不得了,不得了。

《昨天》在国际大放异彩,在国内也是好评无数,有人捧杀,非要和前辈片比,秦萍拍戏的时候稳重老练,骂起人来倒是京腔强硬。

当然,其实大家都知道,能放到和前辈片比,实在是荣幸,秦萍自己心里也不是不得意,并且很快又选好了下一个本子。

她认定这次汪东城没拿到影帝的位置是因为他的资质,毕竟同届还有个7提0奖的,而且这次表现也颇为突出。

秦大导演的意思是,连带着唐禹哲一起,她非要捧出来个影帝不可,最好是双黄蛋,当然,不那么苛刻,双影帝也行。

汪东城都不敢笑她是异想天开,毕竟她是行动派。

24

泛黄的报纸上应该还有记载,影帝汪东城在汶川开歌友会的时候遭遇了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地发生了8.0级地震,波及大半个中国以及亚洲多个国家和地区,中国国内北至内蒙古,东至上海,西至西藏,南至中国香港、中国台湾等地区均有震感,中国之外的泰国、越南、菲律宾和日本等国均有震感。

歌友会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及时援助了数十家医院学校的救援工作。

汪东城在地震事故中受伤,左手永久性骨折。

25

汪东城靠在窗边说:我就是没弹吉他的命呗。

唐禹哲推开门进来的时候没听到,就听到他嘟嘟囔囔的,把海鲜粥端出来,坐到他床边。

“秦导说又有灵感了,下一部要你演左手残疾的人,你感觉怎么样?”

汪东城捂额:“我头有点痛,禹哲,把手给我……”

唐禹哲知道他装的,还是不由得担心,一边想骂他,一边又真的握住了他的手。

汪东城一把抱住,亲了亲他的手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去结婚吧,台湾合法我懒得等了。”

唐禹哲点点头:“也不是不行……你到底想不想演?”

汪东城说:戏瘾过够了,这一届你是不是又提名了?我觉得你肯定可以。

唐禹哲挺无所谓,他舀一勺海鲜粥到他嘴边:“先吃饭。”

他想了一下,眼角勾出笑意:“好好吃饭。”

汪东城知道他是想起来《昨天》了,仰头把那口粥咽了,看着窗外的风景,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布料上,露出类似郑思洋发丝的那种波纹荡漾。

他觉得自己真是被秦导祸害惨了,拍完电影他就把头发剪短了,但还是时不时起来那个时候。

波光粼粼的发丝,波光粼粼的昨天。

汪东城说我做梦了耶。

唐禹哲的声音柔软:不是噩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上左手缠着绷带的病人想挠头,被唐禹哲按住手了,只能笑了,然后贴上去亲一口他家唐宝宝的下巴。

“算吧,我们没有在一起,安慰我一下啦。”

唐禹哲说:那我们过得怎么样?

“其实只要你够好,我还可以,那就够了,生活已经足够善待我们,只是我们之间,还稍有怨怼,那对于昨天来说,其实不太重要。”

因为昨天的我们相爱过。

23岁的汪东城许愿:我不要留下遗憾。

不知道他的愿望实现了没。

全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曾经的同学问,什么样的人会被你看得起啊。唐禹哲想自己没有看不起谁,他只是依然平常地做自己。

有一个人说你很像糖唉,唐禹哲。

那个时候他们还亲近,唐禹哲于是给了他一巴掌,汪东城很轻松就可以反手捉住他的手腕的,但他没有,任由自己的手臂遭受攻击,但依然笑着。

他们还在同居,阳光照下来落在沙发上,汪东城还没过分美黑,看起来白皙且秀气的窄窄脸庞,有孩子气的扬起的眉。

他的发还有一些挑染的色彩,太阳下更加金黄,边缘浓烈到泛红,像一块璀璨的血玉在眼前。

有什么宝石比太阳更绚烂。

汪东城侧过头看他:“明天还有通告,我们去吃饭吧。”

唐禹哲点头,他们一起从沙发上起来,细节唐禹哲记不太清了,但有些似是而非的东西,还镌刻在他的大脑中,让他回忆起这段时不得不想起来。

那是夏天,记忆里的夏天总比眼下的夏天美好,温度的热都化成某种独特的气质了。

他们都穿着短袖,树荫下也汗流浃背,汪东城为他捋了一丝长长的发在耳后。

那天他们吃完饭回来的路上,其实只走了几步路,但汪东城总是那么细心地关注着周边,他回头观察有没有车辆的时候,唐禹哲扭过头和他一起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辆白色的车掠过,它成为了光亮的锚点,一路闪耀到离开他们的视线。

他看到金发的少年站在身边,马路像一条暗色的湖泊,上面荡漾着所有的太阳。

台北的春夏秋冬好像都没那么明显,太阳永远挂在天上,只是分它的强弱。

和某个人一起走过十几次的春夏秋冬的轮回,其实对太阳的印象更强烈。

唐禹哲被晒到脱衣服露出一个完整的背心印子,汪东城笑了他好久。接触过分了的确不是一件好事,这里指的是对着阳光。

汪东城格外招惹某些群体喜爱,自然也有异样的眼光看唐禹哲,常常闹很明很白的绯闻,唐禹哲无所谓,他就是一个认真地做自己的人。

他很少跟自己拧,他知道自己和汪东城就是朋友。汪东城也一样,只是有时候他的敏感发作,神经多情到唐禹哲不敢碰他的发丝,这种情况一般只有一两秒,很快他就会调整好,又成为了那个被朋友们簇拥的汪大东。

有些时候唐禹哲希望他多袒露一点自己,不一定是在自己面前,可在别人面前好像也不太好,这个世界上很难讲除了自己,他还放心汪东城对谁掏心掏肺。

可能还有个陈德修,明显他们的相处模式是你好我好的健康兄弟情,汪东城是疯了才会把那么细枝末节的东西讲给他听。

于是唐禹哲用那种平常的眼神望着汪东城,汪东城装一个正常人,正常的太阳,好像内心并不火烧火燎般滚烫。

他的体温总是偏高,有的时候肢体接触会让唐禹哲感到发烫,那也没有关系,唐禹哲想自己习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夜店的时候唐禹哲喝牛奶,这实在是一件听起来荒谬的事,汪东城也觉得好笑,但还是要唐禹哲来陪他。

这个时候他剪了更清爽的头发,没有厚鬓角,更显出他与生俱来的俊美,窄窄的脸和下巴,还有圆圆的金色头发,夜店的灯光下像误入的一颗柚子糖。

唐禹哲不知道为什么会胡乱联想到这个玩意,但柚子糖是好吃的,算糖果里面偏酸的那种,澄澈的颜色中带着人工糖精里最自然的芳香。

汪东城转过头来看他,巨大的音乐里酒被端上来,冰球圆滑地在杯子中漂浮。

汪东城说:“有的时候我蛮希望我能爱上你的。”

狗仔已经走了,女孩们离开了,这方寸的空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个。

他看到他最好的朋友嘴角的笑,那很真心实意,露出一点洁白的牙,突起的弧度像个兔子。

来夜店的兔子,于是唐禹哲也笑了,他说:“最好别,很麻烦的。”

汪东城端起杯子喝一口,有液体滴落在他的下巴,进而滑落在锁骨,一瞬间的光照过,在谁的瞳孔中点燃了水滴。

他在教堂像剧里的汪大东一样祈祷过,说的话太多,已经忘得差不多。

如他愿汪东城开始离开,那个人敏感的神经几乎一瞬间就领悟了他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的眼睛多美,眼角一颗浅浅的痣,他努力藏着掖着自己,眼眶还是有微弱的泛红。

唐禹哲说我觉得信教挺好的,有一个依托,郭品超也说挺好的。

做什么事都没有心理负担了,现在他不用再去想酒吧里的那句话了,他不用去考虑,这该是汪东城烦恼的事了。

他和汪东城爆发冷战,热战,争吵,还好没有到上手的地步,因为大概率是两败俱伤,他肯定是打不过汪东城的,但汪东城会让着他,所以是两败俱伤嘛。

冷战的时候,如果工作时遇到了,脸上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模样,好像从来没有改变过那么要好的关系。

他们热战时只有吵架,吵完架就变成冷战了,总是这样反复。

汪东城不会不厌其烦地追问他为什么要信教,十字架曾经佩戴在汪大东的胸前,他应该还是记得那样的感觉。

可汪东城好像势必要从上帝那里抢走他的信徒,只要这一个,汪东城不觉得自己贪心。

神说要有光,可汪东城不是由神创造的。

他来自父母的期盼,他活了三十多年,十五岁就离开了家,也是为了家而奋斗。

汪东城最爱最尊敬他的母亲,他在妈妈面前活成一个撒娇的小太阳,这都很好,他很孝顺,他唐禹哲也一样孝顺啊,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孝顺的两个人做朋友,也是很好的。

同学问:“什么样的人你能看得起啊。”

曾经唐禹哲以为汪东城是另一个自己,他理所应当看得起他,谁会瞧不起另一个自己?

唐禹哲想起来那种热得喘不过气的感觉,热浪翻滚里身边还站着一个太阳,汪东城的体温一向偏热,还是不厌其烦地对他进行肢体接触。

他快要融化了,如果他是一颗糖。

汪东城为什么要姓汪,三点水耶,明明滚烫如太阳。

夏天,太阳,这些词第一时间在某人心里都属于另一个人,原本很白很瘦要折腾自己到又黑又壮的人。

如果对于一个习惯享受孤独的人来说,太阳和夏天都是同一个身边的人,那委实有点可怕了。

那像一块奶油蛋糕,离开了蛋糕胚,好像它就要塌了一样。

唐禹哲曾经把自己分成两半,一半分给家人,另一半属于自己,后来某汪横空出世,夺走了他一半的一半。

温度适宜的情况下,照照太阳是挺好的,很舒服的。同理汪东城状态不错的时候,和他当朋友是很好的,很舒适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禹哲不知道为什么汪东城要这样,他甩开男人的手。

那双很美的眼里细小的情绪唐禹哲都看得清楚,他一向这样,够冷静,对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可以如在局外——怎么做就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他看得明白,看到汪东城一瞬间的茫然和受伤,还带出一点无措。

唐禹哲说:“为什么还要这样管我,你说过的。”

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你不会再管我的社交,我的交往,我接触的人或者事。

如果有什么要命的事,身为朋友当然可以提醒,但不过是交往几个人而已,唐禹哲在想是不是要拿身份证出来给他看看,他唐禹哲今年到底是多少岁了。

汪东城说不出来话,一句都说不出来,唐禹哲看到他的手在发抖,连在这个时候他都还藏着掖着,手放到身后,任由它颤栗。

如果这个时候谁是女孩子,是不是就应该扑到对方身上去,撒娇,接吻,然后轻松化解这样的尴尬了?

唐禹哲平静地看着他,汪东城走上前一步。

真的好像太阳,生怕有自己照不到的地方。

夏天,我们见过很多面,你有点像夏天,我像夏宇吗?我想了好久,我不像夏宇那么爱钱,也没有弟弟妹妹,可夏宇爱夏天,这大概有一点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禹哲退了一步说:“我们就这样。”

我们就这样,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不要绝交也不要亲密。

科学家说太阳终会爆裂,可糖也总会融化,然后粘在地上,或者谁的牙齿上,太黏了,太牢固,难以去除,引来很多蚂蚁,唐禹哲不喜欢。

辰亦儒有点扭扭捏捏,唐禹哲抱臂,眉毛动了一下,不算是挑眉的范围内,但也算那个意思了。

“你知道大东他……”

唐禹哲有些出神地说:“现在不挺好的?”

外界猜测也好,外人流言蜚语也好,再难能难道哪里去,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辰亦儒的脸上都维持不住笑了,他看一眼唐禹哲出神的精致眉目:“我不知道你们到底闹什么……不过总有一天能解决。”

所以辰亦儒该是个乐观主义者,他相信一个问题总有个答案,一件事情总有个结果。

和辰亦儒一起去密室的路上,他想起来手机上刷到的某人的cos照片,他们的朋友圈还是那个朋友圈,甚至对方都还好端端地存在着,平时有什么需要也不会避讳,但也就这样了。

某人戴着金色的美瞳,其实唐禹哲想,他就是黑色的眼瞳才更像太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阳中心是温度最高的地方,而汪东城的眼睛最能有力地表现。

曾经很远很远的地方,他看一眼他们就好像有心灵感应。

现在唐禹哲想起来,也许是因为他的目光太热。

其实唐禹哲也想了很多,他做梦梦到以前,梦到他们尚未神经敏感的时候的拥抱,各种各样普通异性恋对于兄弟的亲密。

梦里阳光无时无刻不撒下来,有的时候代替了月光,在晚上高悬朦胧。

也梦到那条很亮的马路,这一次他们没有回家,他开车载着汪东城去他也不知道的目的地。

他看到汪东城的睫毛上洋溢着阳光的偏爱,其实他何尝不是。

醒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落差感,只是看了看聊天的软件。

各类信息满坑满谷,也空无一物。

也许有一天太阳说:唐禹哲,我们在一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者说:我们继续当朋友吧。

可能他不会接受,可能他不怕融化。

本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瑞希说左以泉很美,美得像花,金秀伊在旁边做出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左以泉不予置评,放学后金秀伊发现自己书包里多出一张小纸条。

很随意的线条和俊逸的字,三个字加一个箭头,指引向一个炸毛的太阳,

金秀伊。

呼吸急促地交融在一起,金秀伊的手不知所措地乱摸什么,他自己都忘了,直到左以泉握住他的手腕,没再继续动作,只是十指相扣。

他们的手心都很烫,金发少年好像终于被烫清醒了,他猛地震了一下,被左以泉按到自己的胸膛里去了。

左以泉听到自己乱叫的心跳,他的视角俯瞰,还看得到金发凌乱下柔软的唇,有些发红,那是他刚刚做的好事。

一头乱毛在自己怀里,左以泉这才想起来多揉两把,他叹了一声,神色和姿态都调整回原来的模样:“就是想试试而已,麻烦你了秀伊。”

金秀伊不太自在地抬头,然后蹦出一米高,满脸警惕地看着左以泉。

“我还以为你喝酒勒,想着不计较了,结果你没喝啊?!对,我没……尝到有酒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说着说着自己脸红了。左以泉大且圆的眼睛看看他,很诚恳似的:“我感觉自己的性取向好像有点怪怪的哎,你的嘴感觉还挺好的。”

金发的少年一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好像面对一个强暴犯一样,小心翼翼又不可思议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

“泉!!那我可怜的小瑞希怎么办啊!他要陷入你这个同志大淫魔的毒掌里了啦!”

左以泉很冷漠:“那换一下也可以啊,你换过来,牺牲一下自己。”

金秀伊慷慨悲歌:“换就换!为了瑞希,我霹雳无敌黄金右脚就牺牲一下……等等,谁要牺牲自己了?你再耍流氓我就踢死你!大淫魔!”

这么凑巧的事发生了,大树进了医院,据他说是在学校的某个角落里撞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那是个大人物,他吓得躺在病床上还哆嗦,并且告诉大家,他暂时不会回学校了。

大树长长的黑色刘海贴在脸上,双目没有焦距地对着天花板:“我会去找我的师父,休养,你们放心,我没事。”

“就是你们在学校,要注意咯……”

还是那么阴气森森啊,金秀伊抖了抖手臂。

瑞希那可爱清澈的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他很快就答应了,金秀伊想毕竟左以泉那个臭脾气,就算瑞希是他的fans也不想待在一起,是情有可原的,以前没选择嘛,现在他愿意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他霹雳无敌黄金右脚对瑞希真是舍身忘我的伟大……友情啊。

连左以泉都弯了,那他对瑞希会不会?

不会啦,他可是樱开足球金童,霹雳无敌黄金右脚,正港男子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呵呵……

擦了擦冷汗,金秀伊和左以泉还有瑞希一起回到学校。

和左以泉第一次一起度过的夜晚,他躺在床上看书,金秀伊才刚刚费事地贴完他那些数不清的体育明星海报,去厕所洗了把手回来。

泉是否人如其名呢,帅气到标准的脸,很清澈安静的气质,的确像泉水流动着。

金秀伊想起来瑞希说泉像花,夜色透过窗户吞没一点光亮,左以泉的发湿润,真的像花瓣一样。

“想什么?还不休息,折腾好久了。”

少年继续大大咧咧,若无其事地走过来,刚要站上楼梯就被人拉住了。

左以泉说:“陪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秀伊战战兢兢地看他一眼:“是陪聊还是陪……我不陪睡哦!”

左以泉把书关上:“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啊?当然是陪我聊会天啊。”

反正人在床上了就行。

金秀伊运动量大,本来就容易睡,左以泉天南海北地聊了一会,就是个普通人也该困了,现在他就躺在自己身边。

他什么也没做,甚至碰都没碰金秀伊一下。

左以泉对自己一向是超高的要求,他不想自己干出什么恶心的事来。

他圆圆的眼眸认真地看了几眼少年,金灿灿的头发在台灯下真的像个太阳。

金秀伊,左以泉笑了一下,把被子好好盖住了,尤其检查过了金发少年那边,掖得足够紧实。

灯熄灭了,已经熟睡的少年好像感觉到了,侧了个身,睡进了身边人的领地。

几乎要进入左以泉的怀抱,却又只是在外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以泉想没有关系,他们还有时间。

虽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泉的床上很惊讶,但面前有一个冷脸的事实更让人惊悚。

金秀伊连忙爬起来给他铺整齐被子,被左以泉接过了手里的被单。

“你先去换衣服,快上课了。”

“哦好,泉,昨天不小心就睡在你床上了不好意思……”

左以泉抬眼,看到某人纤细的身板和流畅的肌肉线条,连忙又低下视线:“你在隔壁的时候也是这样?”

“对啊,大家都是男子汉,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勒?对,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对劲是不是,那我进去穿好了……”

左以泉一把拉住他,闭着眼睛帮这小子把衣服套进去:“还进去什么,快穿!”

手忙脚乱的金秀伊莫名嗅到一丝冷香,他不需要思考,一秒钟不到就知道那是泉身上的味道。

因为昨天晚上他也闻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几乎是一种花香。

其实也是很平常地上课,跟瑞希说笑话,和泉走在一起,然后他们一起吃饭聊天玩游戏到处散步。

和左以泉很平常地接吻。

这是左以泉说的,偶尔有一刻,金秀伊迟钝的脑子衫过那么一丝丝光,感觉到这好像是某人故意的。

很快就被左以泉打破话题,用足球啊瑞希啊或者大树的病情什么的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有一天他们真的过火。

是左以泉先动手的,但也是他金秀伊先动情的。

泉的手向下抚摸,金发少年又慌又忙,好像要马上夺门而出一样,所以左以泉连忙抱住他,吻他的耳垂安慰着。

金秀伊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样,大叫吗,还是大哭,都好像不太对哎,他只能憋着,憋得脸红脖子粗,然后被左以泉好像是常在裕次郎身上用的手法蹂躏一顿。

金秀伊再一次嗅到他身上的冷香,现在很近了,萦绕鼻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低着头,可那味道依旧缠绕着他。

左以泉的指尖挑起金发少年精致的下巴,他们接吻,并且左以泉的手还在动作着。

金秀伊想自己这个时候应该要使劲踢他一脚,然后赶快跑路,投奔到他可爱的小瑞希怀抱里啊。

可他没有力气,左以泉一个跳高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被泉按在怀里。

当然,他要走也可以,他相信自己说一声,泉就会放手。

金秀伊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全堵在喉咙里,堵在泉的嘴唇前。

金秀伊喘了一声,左以泉紧紧抱住他。

少年的金发在下午的太阳前,被照得更加金光灿烂。

金秀伊的麦色皮肤渗了汗水,细密的亮晶晶的一层,左以泉忍不住用指尖蹭了蹭,在少年的脖颈处。

金秀伊不知道自己脑子抽的什么风,他吻了下去,对着泉的指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就被人拎着又亲了好久。

晚上的时候气氛几乎有些尴尬——金秀伊这样以为,很明显左以泉不这样觉得。

灯都熄灭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盏台灯,泉坐在床上,金秀伊则站在床前。

左以泉的声音在夜色里放得平缓:“白天我帮了你,现在你帮我?”

金秀伊难得这么快就理解了意思,哪怕在台灯下左以泉也看到他泛红的脸和耳尖。

但是本来就是啊,左以泉白天的确帮助过他……

金秀伊做了好一会心理建设,才终于迈出一步,坐到了床前。

而左以泉掀开被子,拉起金秀伊的手。

“相互帮助很正常,还是你觉得,我们不正常?”

以金秀伊的脑子肯定是选前者啦,他的脸烫得要冒烟了,手上的动作很拘谨小心,但的确是在动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以泉把那唯一一盏台灯关了,抚摸着摸索着,吻上金秀伊的下巴,指尖轻柔地拂过他的嘴唇。

“不要害羞,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金秀伊小小声音“嗯”了一下,那很可爱,左以泉忍不住咬他的嘴角。

撕咬到脖子的时候就变味了,金秀伊感觉每一个被泉碰过的地方都火烧火燎,简直是野火燎原,很快就烧到了他的腹部。

金秀伊的衬衫被解开,腰肢一寸寸地被泉亲吻着,他的手里还握着泉的东西。

这太混乱了,只能庆幸灯已经熄灭,窗帘已经拉好,室内没有多余的一丝光线,所以金秀伊可以催眠自己,他什么都不知道。

触摸进一片湿润的时候,金秀伊还是非常惊讶的,哪怕他已经大汗淋漓了。

他小声地问怀里的男人:“真的可以吗?这里很小……”

回答他的是左以泉狠辣的撕咬,舔舐在他的胸前乳尖,这还是第一次,金秀伊感觉那里都快破了,也许明天该粘个创可贴。

进去的那一刻金秀伊福至心灵,终于想起来这貌似像是左以泉早就准备好了的,但他不能反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下身和他的泉紧紧结合在一起,他们抱在一起喘气。

金秀伊咬牙切齿:“大淫魔,故意勾引我。”

泉说:谁叫你那么笨啊。

虽然上过床了,但确定关系也用了一段时间,直到左以泉和金秀伊去了他家里,金秀伊才松口在大家面前公布。

周围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金秀伊莫名对瑞希还有点惭愧,他以前好像有点喜欢瑞希来着,谁知道被某同志大淫魔抢先一步,壮烈牺牲了。

瑞希一开始还有点怪异,很快调整好了状态,他说既然是泉做的决定,那一定是已经想清楚了。

金秀伊大呼当fans不能变成无脑好不好,都是这个色情狂骗他的啦。

也许是身上沾染了它主人味道的原因,裕次郎渐渐也对金秀伊态度好了不少,现在可以三个人交替遛狗了。

金秀伊这天练好了足球,正往宿舍走,先看到了雪白一大团的裕次郎,然后才是旁边看起来小小的可爱的瑞希。

他偷偷走过去,想吓瑞希一跳或者给他一个惊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秀伊听到瑞希清澈的中性的声音,他说:“当朋友就很好,本来就只是崇拜而已。”

10

校庆的时候主题摊位,瑞希不知道为什么非要死要活地拒绝参加樱开小姐竞选,左以泉干脆把金秀伊推了出去。

金秀伊选了一套护士装,他曾经还是一个可怜的直男,正港男子汉的时候,找片子就爱看这个类型的——怎么扯到这里了,总之,护士装很不错,获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

第一天晚上左以泉先回了宿舍,金秀伊还怕他是有什么不舒服,轻手轻脚推开门,左以泉正坐在床上发呆。

台灯的暖光打在他脸上,白天他扮酷晒了一天的太阳,现在看起来柔软多了。

金秀伊刚要扯开假发被左以泉喊停了,他让金秀伊走过来。

金秀伊又乖又听话,只是有些时候显得太执拗。

他一边走一边踢掉高跟鞋,坐到床边:“怎么了?”

坐姿大马金刀到连打底裤都露出来了,还浑不知情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以泉拉住这位金发俏护士的领子,直接把人按在了床上。

金秀伊眨巴眨巴眼睛,现在他已经卸妆了,纯天然的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劣质的金色假发向内翻卷,更衬托得金秀伊这张脸楚楚动人。

左以泉帮他理了理鬓角有些刺人的假发,难得开个玩笑:“护士小姐今晚有空吗?”

……

“左以泉你这个同志大淫魔!!”

瑞希后来想,也许她真的说对了,左以泉像花,高傲且美丽,可能她曾经有机会,但现在也挺好的。

有一个金发的少年,他是无穷无尽能量的太阳。他会照顾好那一枝花。

而左以泉,早就深爱他的太阳了。

本篇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汪东城不是灰姑娘,辰亦儒调侃他是灰小子。

某一夜汪东城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真的穿着蓝色的蓬蓬公主裙,别人喊他“辛德瑞拉”。

某汪是吓醒的,以至于第二天他的神经还对这个迪士尼公主系列的经典动漫形象十分过敏。

吴尊问他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汪东城说:你的国语什么时候这么高级了。

某人鹿似的大眼睛认真关切地看他,汪东城只好认真回答:“你说辛德瑞拉,为什么也在公主系列里勒?”

难道是因为她嫁给了王子?

眼前就有一个“文莱王子”。

汪东城笑着摇摇头,兔牙露了一点点出来,白白的泛一点光亮。

千禧年以后的夏天好像都越来越热了,汪东城不得已用手臂隔开了面前的人,以维系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

可依然还是热,滚烫的空气和交融的呼吸,一张英俊到符合刻板印象的脸,一张秀丽到美艳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刻都意乱情迷着。

吴尊很动人的纤长的睫毛扇动,他的手里捏着男人尖尖的下巴,只有最顶端有一点圆的弧度。

指尖伸进去,摩挲着那两颗很招人爱的兔牙。

汪东城和吴尊谁都不是处男。

于是很快吻到一处去。

汪东城说我应该去死。

吴尊此时搂着他的腰,那里纤细动人,劲瘦得好像一只手臂能完全环住。

吴尊说那我陪你一起下地狱嘛。

文莱人到现在,说话还像在做什么公开活动,正经又带着他麻麻的口音,莫名认真一样,好像汪东城要去死,他就真的要陪了。

于是汪东城说好吧。

那好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找了个垫背的。

吴尊对他很好,其实大家都很照顾他,大家都知道,汪东城不仅仅是看起来有些琉璃易碎的秀美,他的确算是个肌肉版林黛玉,天生的体弱多病。

但吴尊此刻仿佛要把他当个大小姐,或者身娇体弱的公主。

汪东城如实说了感想,被文莱人骑在上面耻笑。

“你以为我是那些人吗?”

哪些人?曾经和他一样骑在汪东城身上的人,女人们。

曾经的女朋友大概都知道汪东城的情况,但在做爱的时候,没有人如此具有攻击性,强烈地刺激着他。

吴尊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文莱人身上美丽的肌肉线条全部映在男人眼里,汪东城的手扶住他的腰,抚摸到结实精悍的腰肢。

他们结合在一起,吴尊痛得汗水流淌出来,滑落在下巴,滴落在汪东城的耻骨上,于是那里痒痒的。

汪东城说:“放开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平时他看不出,文莱人居然还有这个嗜好,他紧紧地握着汪东城的手腕,本来他们掰手腕的时候,他好像就没赢过吴尊啊。

毕竟人家曾经当过健身教练。

吴尊亮晶晶的脸庞,带一点笑,简直比演戏的时候都灵动一万倍,一双鹿眼像见到了爱人,弯了很俊的弧度。

“不放,我都让你睡我了……汪妹。”

汪东城反应有点强烈,像要挣扎,但整个人都被压在身下,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健身的作用就在此刻体现出来,吴尊紧紧压着他,然后自己上下起来,状态渐入佳境,由极紧的疼痛变成了紧致,这个时候汪东城才感觉出来那里的湿热,他喘了一声,完全不好意思了。

本来汪东城就是最要面子的那个人,他出身不算好,在组合里比就更惨了,于是更懂得自尊,更要求完美,这样私底下的失态是很少的,少得让吴尊很喜欢。

文莱人低下头,认真告诉他:“这不难堪,大东。”

汪东城说:“就这样啊,喊什么汪妹……”

吴尊慢慢坐下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发颤,于是按住了身下男人腹部,那里的手感很好,不算很硬,更多的是坚韧感。

“叫一下嘛,又不会死人,汪妹,叫一下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怪唉……”

英俊的男人一个大幅度的坐下,他们都喘了一下,汪东城侧过脸去,很秀气的脸已经红透了。

“你很爽。”

汪东城简直服了他,只好不再拒绝这种称呼,没想到这人立马得寸进尺了。

吴尊墨黑的发和汪东城的金发形成了鲜明对比,汪东城已经坐了起来,但吴尊也没有依偎在他的怀里,他觉得那太怪了,毕竟他对汪东城,从来都是被依靠的那个好不好。

“汪妹,叫一个……爸爸、听听……”

汪东城要不是人在床上,差点立刻卷被子走人。

“不要!这个更怪!”

吴尊“哼哼”地笑:“没有啊,这是经典题材好不好,总比马儿我的爱要好一点吧?”

有的时候汪东城真的受不了文莱人的脑回路,他现在想找个地方撞死。

男人的指尖摩挲他的嘴角,描摹他唇的形状,唇珠圆润,让人想吃一口,吴尊觉得那也许像个糯米制品,不一定有甜味,但口感很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的每一寸气息都紧紧交缠在一起。

“我带你去吃肯德基那次,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我就梦到你。”

汪东城凌乱的挑染金发被文莱人拂起一点,鬓角已经完全湿透,将发丝挑至耳后,那里的皮肤干净而湿润,吴尊的指尖继续抚摸。

“我都忘了是谁弄的谁了,无所谓,但是你一直喊一直喊,梦里我就射在你大腿上了。”

说到这里,汪东城的脖子都完全红了,他现在感觉羞臊得很,并且下身,就是吴尊说的大腿那里,满溢着他们的体液,又湿又滑。

“……”

“真的很奇怪……”

“汪妹,叫一下,我夹得你不舒服吗?你都不让我舒服一下……”

“好啦……呃……”

文莱人咬上他的乳尖,汪东城一边想哪家的top是一边操人一边叫爸爸的,一边又只好屈服于某文莱人的软磨硬泡之下。

“尊……爸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双手终于解放,现在能掐上某文莱人的腰了。

“爸爸,操得爽吗?尊爸,舒服吗?”

汪东城私下说话爱带一点软软的鼻音。

“爸爸,喜欢我操你吗,吸得我这么紧呢……”

吴尊说喜欢啊,特别喜欢。

“汪妹哦,如果真的要下地狱,也是我啦,你不要担心。”

你是一个很可爱的灰姑娘。

我绝对不是王子,至少不是童话里的那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引子】

《东城曾见》[斐]秦环

一生曾得千山走,幸识红衣少年友。

为修天下太平去,无往春夏与冬秋。

朱衫深埋飞雪地,故剑旧刀何人留。

天下第一葬天下,雨雪霏霏梦杨柳。

年年月月复年年,两鬓衰白再从头。

乡野村夫曾听闻,树虽已死根仍虬。

【第一章】

天下第一通常都不认为自己值得这个称号。

“所以你就自称为刀剑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尊贵的皇子身旁,淡青色衣服的青年揭开帷帽:“秦公子,我不认为您今日来,就是为了问我这些问题。”

那张脸且俊且美,当今二皇子殿下已经是世间女子公认的英俊,青年站在旁边却也不逞多让,只是多了几分飘逸的秀气。

“东城,秦小五痴迷武学多年,好不容易抓到个真正的高手,他稀奇得连我这个皇兄都不认了。”

二殿下吴尊,只看名字就该知道,他在当今圣上心中的位置。

九五之尊的尊。

一双鹿似的眼睛,现在带着一点笑意,眉如墨展开,简单的蓝衫也衬出他的气质清绝。

秦环转过来向吴尊作揖,头还向着那个青色衣衫的“天下第一刀剑客”,简直要看得人发笑。

“皇兄,能让刀剑客来秦王府两日吗?!”

那帷帽下的丝帘已经放下,由而吴尊看不到汪东城的表情,但目光仍然是饶有兴味地扫过那纹丝不动的白纱。

“小五,他人也就算了,东城可不是你皇兄的侍卫。”

点到为止,秦环只是痴迷武学,又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了这位刀剑客想必在他皇兄那里身份贵重,想来也是,就算汪东城自己不承认他是“天下第一”,起码他的名次是由天涯堂亲手推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小五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吴尊示意让青年坐下,却见着他倚着腰间那把名叫“夏天”的剑,木头似的站着,才好像又想起来刚才那话——可不是你皇兄的侍卫。

把茶杯放下,吴尊握住他的手,把人往位子上按:“看来那天涯堂的江湖英雄榜,简直是要害了你。”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吴尊身为天潢贵胄原本不该听说过这么粗陋的俗语,不过游历那几年,再苦的日子都过了,何况这些个无伤大雅的小事。

汪东城早就想坐下,刚才是想着事忘记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也不讲究太多,握着吴尊放下的杯子就端起来饮了那剩下的半杯茶。

皇子殿下连倒新茶的动作都没迟钝一下,看来是习惯了,只是鹿眼认认真真看白瓷杯子里沉浮的茶叶:“你在外人面前可别这样,你不知,现在那些个说书的,最爱谈的就是贵人的断袖龙阳癖,越贵越好。”

汪东城无所谓地把那杯茶从吴尊手里接过来:“说了又不掉块肉。”

“你是潇洒了,本来我游历归家后,遣散了后院女眷,民间就已经够议论纷纷了。”

青年懒得再那样半露不露地喝茶,干干脆脆把帷帽解了下来,扔在桌子上,撩了一丝鬓角的发:“就是你不遣散,他们也有的议论,不说了,我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天涯堂。”

“你对天涯堂感兴趣?”

汪东城把一叶细细的茶梗含在唇间,有点含糊不清地说:“是对那个堂主感兴趣。”

“想一想,除了我们一起游历那几年,我在外表露的不过一招半式,更有甚者,我连鬼荣都没用过,他竟然能那样揣测我的实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知道,是那人对我盲目的相信,还是他真的知道点什么。”

吴尊也点点头:“我陪你一道。”

青年大咧咧把脚放在桌边,凡京城百姓,以至于全天下爱慕二殿下的女子都知道,二皇子殿下吴尊,有洁癖。

身后的仆人却只是低着头,好像什么都没看到。

吴尊站起来,把另一边的茶壶拿起来:“这是今年新上贡的花茶,清雅柔润,你来试试。”

青年的剑也悬在腰间,此时露了一截剑鞘在外,光秃秃的,一点花纹也无,那是最简单的一个剑鞘,这是吴尊一生最见过的最简陋的一把名剑。

可它的确是神兵利器,因为他叫它“夏天”。

所谓“刀剑客”,剑就是这把“夏天”无疑,刀则名唤“鬼荣”,其实原名更加霸气,只是汪东城说太霸气了容易吓到别人,还是含蓄一点好。

吴尊认为他不可能懂得什么避讳。

只是那把好刀常常不给面子,叫“鬼荣”时总震得汪东城虎口发红,只有正经唤它一声“鬼龙”,这把刀才好好地给他来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鬼荣同夏天极不一样,鬼荣刀柄雕出龙尾,刀身内含龙样花纹,刀鞘则虬曲锋利,明明只是普通铁块打造,却重如玄铁,比夏天一整把剑加剑鞘都重。

以汪东城的体力,不可能是躲懒而不带鬼荣出门,实在是太过于引人注目,要是他一个人独自走江湖也就罢了,现在他的任务,主要是保护当今大斐国二皇子殿下,只能忍痛割爱了。

吴尊看着青年伸懒腰的样子发愣,其实汪东城最爱穿红衣,不为别的,只图一个喜庆。

他们游历时,汪东城的父亲还尚在,后来发生意外,青年只剩下了一个母亲,自然是想尽办法地讨母亲的开心,老人家好热闹,古有老莱彩衣娱亲,今有刀剑客红衣娱母,其实大差不差。

在他的身边,不仅连鬼荣都不能带,红衣都穿不得,吴尊叹了一口气,帮青年将帷帽拿起,为他戴好。

一开始二皇子殿下还笑他呢,毕竟大斐国风气开放,现在连女人出行都少带这个东西了,只有那些讲究的世家女眷,才会这么费劲。

后来他就赞同了,因为汪东城,汪少侠,实在是有点太招人了。

不论男人女人,哪怕他吴尊就在旁边,也挡不住他的那些个烂桃花,还是戴着为妙。

戴着,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纱布之下,这位天下第一高手,那张明艳秀丽的脸上,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月山,又称望月关,也叫天下第一雄关。

二皇子殿下挑起马车帘来看,指给身边的青年看,那山之高之险,的确是世间少见的。

正值傍晚,他们无缘看到一轮明月照山峰的模样,但云霞几乎要陨落在那里一般,给山峰带上了赤红的纱巾。

“这天下第一关,倒配你的名号。”

汪东城懒懒靠在车窗边,吴尊掀开帘子的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好像被这人圈在怀里了似的,汪东城不太在意,感情上的事,他一向神经大条。

“小时候常常想,也许真的有一个高山,在那上面伸手能够到月亮,如果有,就该是它了。”

绕路过了这天下第一雄关,费了不少力气,但总之是过去了,终于来到了他们的目的地。

明城,天涯堂唯一有处可寻的地方。明城之外,天涯堂无处不在,却完全只存在于谣言,传说,江湖的每一个波澜之下都仿佛有它的身影,却又真的如潜伏在水,伸手去抓,只能是一手的湿滑。

汪东城说:“尊,我们三年前来过这里。”

那个时候,是他们四个人,初入江湖,初生牛犊,别说不怕虎了,魑魅魍魉也照样收拾的。

“二位客官,喝哪样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二肩膀上搭着块汗巾,笑得殷勤谦卑,好像这里的确只是一个普通的茶馆。

事实上除了那个“天涯茶楼”的招牌之外,这里的确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小小茶楼罢了。

他们要了一壶普通茶水,汪东城从吴尊手里接过杯子,揭开帷帽一帘时,有风声凌厉而来。

吴尊眉微扬,却一动不动,笑话,天下第一就坐在他的身边。

“敢问阁下,这是何意?”青衫青年的指尖,一片茶叶夹在其中,缓慢化为粉末。

对面一个老汉,面带和煦微笑,对他们二人作揖:“我家主人说,若有人带一把极简单的剑,一个极尊贵的人,便可以去见他了。”

汪东城想,看来他们该是认识。

吴尊有些关切地搂住他的手臂,青年摇了摇头,帷幔轻轻摇摆:“无事,尊,你先在这里吃些东西,天涯茶楼的茶点,我记得你很久之前就念叨过。”

“你真的没事?”语气有明显的松动。

汪东城常常想,吴尊要不是这贵不可言的二皇子殿下,就应该是一个饕餮食客,行走在路上,永远为了他的吃食而奔波。

“放心,而且我想,我们应该认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天涯茶馆顶楼,这里很安静,听不到下面以及外面的一点喧哗,红色纱布四处遮挡,伴随着来客的脚步而波动。

“久仰大名,天涯堂堂主……”

那人站起身,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眉峰锐利,眼神淡然,长发落在肩膀上,手上却把玩着一根扇形的簪子,那簪子模样特殊,特殊到见过它一眼的人再也不会忘记,更何况汪东城这样眼睁睁看着它出世的人呢?

“禹哲!”这一声亲热的喊,伴着一个亲热的拥抱,汪东城几乎要把自己扑进唐禹哲的身体里。

唐禹哲笑着点点头,浑把那簪子当做扇子用一般地随意扇扇风:“总算把你等到了,大东。”

那簪子上的纹路,看着像一根羽毛,羽毛的边缘之处却又变化无穷,仿佛是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汪东城看看它,又看看腰间那把刀,于是叹气。

“鬼凤,好久不见。”

青年的手掌此时已经死死按住鬼荣,它却依然在挣扎着,一只猛兽遇到了同伴,自然是万分激动。

要说的话,夏天自然也算鬼荣的同伴,只不过它们虽然都是汪东城精血所化,却一个暴烈,一个温和,不说相互瞧不上——主要是鬼龙瞧不上夏天。

鬼凤自然就是唐禹哲的精血所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二人曾共同走遍大斐边疆,在苦寒之地,在酷热之地,在春暖花开的海边,在无数山川河流的颈边,他们一同修炼,那段岁月距离如今,已经有七八个年头了。

多数人的少年时期,遇到的最要好朋友,只要不是反手将刀插入他的身体,哪怕是背道而驰,哪怕是分道扬镳,也依旧记得清清楚楚,也依旧还喊得上一声朋友。

更何况唐禹哲就在他的面前,一点都没变。

“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那四个小子,不就只有你最清楚我了!”

唐禹哲刚要给他倒茶,被汪东城阻止了:“别,我喝得够多了,快来讲讲,你怎么当上天涯堂堂主的?”

唐禹哲把杯子倒上一点茶水,轻轻摇晃,倒出,再斟上一杯,香气满溢。

“另外那四个?二皇子吴尊,公子儒,炎小公子,还有?”

汪东城一拍大腿:“还有修啊!你忘了?”

男人想将自己的长发收几缕到耳后,谁料青年直接站起来,走到他身后,顺手拿起鬼凤帮他簪在头上了。

汪东城的指尖轻轻插在他的发中,为唐禹哲一丝一缕地整理着那头发。

“对,修,你知道他现在何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不太在意地摇头:“本来走的时候就说了,山水有相逢,有缘分,自然会遇到。”

唐禹哲感受那人的指尖抚过发丝,那种细微的震动,他想他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那我就不赘述了。”

“不过我的确有一件事,希望你答应。”

汪东城尽力给他簪个发髻了,不过好久没给别人扎过,手法粗糙,那发髻便看起来松松散散,凌乱了点,不太美观。

他不太好意思地想取下鬼凤,让唐禹哲的仆人来算了,唐禹哲却偏过了头:“就这样挺好,我不喜欢太紧的,容易头发疼。”

鬼凤这个时候好像由银白之色变得有些发红了,羽毛纹路的边缘甚至让汪东城感觉有点烫手。

唐禹哲一把拉住他的手:“行了,你好好坐下。”

青年乖乖盘膝坐到他面前,他的头发现在也不怎么样,因为戴了帷帽的缘故,汪东城又不在乎什么仪容仪表,自然没有做防止头发凌乱的准备,于是发髻看起来比唐禹哲还不堪,发丝垂了几缕下来,软软搭在他的眉眼前。

“离开吴尊,你做得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了解我,你说我做得到的事,我当然做得到。”

青年为他斟一杯茶:“尊和我有约定,我并不是单纯为了朋友义气而保护他的。”

唐禹哲摆了一下手:“我猜猜,是不是他答应你,如果顺利入主东宫,便力主开放大内武阁?”

青年击掌:“对!你怎么一猜就中了!还有,他答应我,到时候我可以去各地开武馆,想教多少人教多少人!”

男人抬眼,手伸出去,握那把蠢蠢欲动的好刀。

“你也是,怎么一点都没变。”

年少时一起在外,一边游历一边习武,汪东城和唐禹哲出身相同,都只是平民百姓家中的独子,汪东城家在辽城东,唐禹哲家在辽城北,直到十五岁,两个人才在集市中相识。

后一见如故,打理好家中事宜,挥别了父母,二人相伴而行,彼时只有彼此,连一两银子也没有,一把木剑也无。

他二人皆诚心求学,唐禹哲是为了对那个世界的向往,以及对武学的痴爱,汪东城当然也有,但支撑他的,更多的是一种信念。

那是他的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求学时,不幸比幸运常见太多,以至于不幸变成了幸运,幸运变成了万幸。

一句话说完,被人扫地出门是常事,唐禹哲好面子,自会赌气,翻来覆去一夜睡不着,汪东城比他更好面子,他也睡不着,但睡不着,四更野鸡叫一声,他还是一样的爬起来开始练那两三脚功夫。

唐禹哲知道,汪东城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练成,他不指望自己成为什么天下第一,什么英雄,他只求自己,今天比昨天更好,今天比昨天更尽力,这样就不会有遗憾,这样活下去,总有一天能达到目标。

他的目标很简单,他希望天下更好,天下人更好。

这说起来太笼统,但那时坐在树下的少年,那时闻鸡起舞的少年,谁敢说少年的愿望不会实现,谁敢说他一定会变。

汪东城不会变。

他们穷困潦倒的时候,汪东城在闹市里帮老大娘提菜,他们后来终于有了成就,汪东城还在河边帮老爷爷洗衣服。

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唐禹哲才知道,知道吴尊到底是什么心意。

汪东城练武之勤奋刻苦,全天下也只有唐禹哲最清楚。

后来他见到那几个人,已经武功大成,那些人怎么会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以为鬼荣是汪东城幸运才得到,他们以为全天下顶尖的高手都是运气才走得到这步,从前唐禹哲相信,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现在他知道,他的眼前有一个真正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人。

他当然该是天下第一。

一刀一剑,刀名鬼龙,剑名夏天,为君精血所成,精诚所至,以至灵凝。

鬼凤不似鬼龙,更不似夏天,他的能耐和威力的确够大,但有极强的后遗症,唐禹哲轻易不敢使用他,刚好,反正他是一把簪子,看着娘气也比让自己呕血重伤的强。

“我说,他好不容易把我带出来一次,还不让我出去玩,他是不是看不起我?”

白衣人说:“怎么可能,你再睡一会,晚点东东哥肯定就让你出去玩了。”

这白衣人和汪东城长得一样,气质不太相似,和他的一身素衣相配,看起来温和无害,清瘦坚韧。

而白衣人对面还有一人,中间仿佛有一道镜子,只不过镜子这边的人身穿黑衣,神色睥睨。

黑衣人长发黑白相掺,但并不像常人衰老的灰白之色,黑发黝深如墨,白发似雪。

白衣者夏天,黑衣者鬼龙,这就是那一刀一剑的灵性了,又或者说他们本就是那刀剑,平常有灵性的神兵利器都是先有实物,日积月累之下,又或者人的强烈意愿之下,才渐渐幻化出灵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夏天和鬼龙则是先有的灵,再化出的实物,这中间的特殊之处,具体缘由还是要归到他们的主人汪东城身上。

谁让他们的主人鬼龙虽然不认,但也佩服他是汪东城。

曾有一日白雪皑皑,一对少年被埋在雪下,汪东城渡气给唐禹哲,他们都奄奄一息。

那时唇贴过唇,心贴过心,也许汪东城装作不记得了,可他身体的每一寸都还记得。

唐禹哲至今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少年舍不得亲人,思恋家乡,还是因为他想救自己,总之那一日,那一刻,那一瞬间,血腥味浓重,却沾染上雪的气味——少年破雪而出。

汪东城满手鲜血,鲜血筑成一把刀、一把剑,有真气涌流如风。

有一卷风,有一捧雪,风卷起他已经冻硬的衣袖,汪东城说:“禹哲,我们不会死在这里。”

把唐禹哲救出来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真气,于是唐禹哲咬着牙,背着他,爬在雪地。

汪东城手上的刀剑,此时还没有容器,于是少年力竭,刀剑便化为血水,溅在雪地,是一枝触目惊心的独秀梅花。

也溅在唐禹哲的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着汪东城,无边无际的雪,无边无际的白,只剩下他背上那一抹红。

唐禹哲觉得自己快死了,他要是死了,虽然有点不甘心,但也算早有准备,可汪东城不能。

他不能,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汪东城每一日,每一日,如墨的凌晨,他舞一根或笔直或弯曲的树枝,开始练他的三脚猫功夫,他学的甚至只是一个武馆下人施舍给他们的身法。

可汪东城还是练,他像一个太阳,不知疲倦地跳动,他怎么能死在这里。

汪东城说他学武功,其实只是希望能教会更多人。

天下人,人人可自保。

于是唐禹哲在雪地里想:汪东城的愿望应该实现。

鬼凤诞生于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鬼凤一身红衣,灵力主火,唐禹哲不知道鬼龙和鬼凤见过面没有,不过可以确定,他们相互之间该看得到。

原本他们要多留几日在明城,不仅仅是汪东城唐禹哲还想多待在一起玩会,也是吴尊还想多吃几日天涯茶馆的点心。

可惜京城一封密报,吴尊必须要起身回京,而汪东城也还是要继续跟着吴尊,为了他的愿望,为了大斐的天下,汪东城能做到离开,但不愿意。

唐禹哲于是叹气,他不信命,汪东城也不信,但面对可以预见的灾祸,那人却偏偏不躲不避,只是为了他的道。

那么全天下最会念经的和尚来也没用。

他意已绝,就是走上绝路,也不会回头。

送别汪东城的那天,唐禹哲把鬼凤簪在头上,他听到那道声音笑他。

【这么舍不得,为什么不把他留下。】

唐禹哲默不作声,只是站在明城的城门,看着那架马车远去,淡青色衣衫的青年坐在车夫的位置,帷帽揭开,露了一个热烈笑脸。

明城的太阳总是更加明亮,明晃晃地挂在天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禹哲看到阳光像丝线,拉扯在青年的身上,也牵引在自己的身上。

他们的少年时光太深刻,以至于唐禹哲本可以,却舍不得困住青年。

他是那一日雪山下的少年,是和他一同行走江湖的至交好友,是站在如墨的凌晨舞一根树枝的天下第一。

他们之间不要那么残忍,哪怕这种仁慈也化为一种软刀子,割到天涯堂堂主的唯一软弱,那也无所谓,汪东城开心,那便是不错的。

如果他要选,那就让他去,如果谁要阻拦,那就杀了谁。

汪东城没杀过人,唐禹哲便代他去杀。

再次路过望月关,青年抱剑在怀,鬼荣刀在腰间。

月已出,浮云寂寥,冷雨似的投几缕月光在山巅,而青年坐在马车上,向那里看,身后尊贵的二皇子殿下问他:“想上去看看吗?”

登顶望月关,虽然困难,但并不是没有可能。

汪东城笑着摇摇头:“还有正事呢,往后有机会,我一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去或不去,那山就在那里,总比人长久,一辈子总能找到一个机会去的。

“这次离国朝贡,来势汹汹,听说那位王子殿下带上了他们部族中最剽悍的勇士,想必是早有准备。”

吴尊转头看向那个从未杀过人的天下第一:“其他的我并不担心,可你不下杀手,他们却是不一定,大东,你要小心。”

那把夏天在青年怀中,只肩膀稍微一抖,便抽离剑鞘,露出一截银白的剑身,反射了月光的亮,有些杀气凛然的凉气。

“放心,你还是好好担心他们在比文里耍赖吧。”

回了京城的日子,和去天涯堂之前没什么两样,只是某个不起眼小茶馆的座上宾多了一位,正是二皇子殿下身边那位常戴帷帽的神秘客卿。

最近京城值雨季,雨水一连串地落,落得那些离国人简直恼火,在大街上常常听到那些听不懂的鸟语吱哇乱叫。

汪东城倒不讨厌这些雨,离国朝贡的进程也差不多了,果然提起来了要比斗些东西,那些文的,汪东城不用在乎,关键是武。

离国王子带了十二勇士,据说个个力大如牛,勇猛过人,朝廷正卯着劲找武林高手,二皇子殿下这边,这位天下第一自然是早早被上面那位天子知道了的。

本来圣上就最为宠爱和看好吴尊,对于汪东城这个所谓的天下第一给他当侍卫,也并没有阻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外雨声渐大,水汽渗进窗棂,青年睡在榻上,双目微闭。

雨丝一点一滴落下,汪东城感到指尖泛一点微微冷意。

青年人还记得少年时期,不会常常回忆,但有时触景生情,总也还很快就想起来一些过去,比如曾经有一次下雨。

他捡到一个少年,那人和他同岁,同样的眼角一颗泪痣,于是他带走了那少年。

别说家徒四壁,汪东城连个家都没有,那时唐禹哲才刚刚育出鬼凤,并且也是第一次使用鬼凤,威力巨大,汪东城醒来的时候,他们躺在一片湖水之中。

据说那一年,干涸的雪山河某支流都丰沛起来,简直风调雨顺。

唐禹哲昏迷不醒多日,他便带着唐禹哲四处求医,谁曾想求着求着,居然又多了一个需要医治的。

好在那少年病得不像唐禹哲这般玄之又玄,只是些较重的皮肉伤,还没伤及根骨,是万幸。

汪东城又想起来,那个时候可惜还没遇见辰亦儒,不然凭借公子儒的一身医术,他也不至于去卖艺赚医药费了。

那些日子唐禹哲还记得,只是不太愿意提起来,好像天下第一曾经街头卖艺过,有些辱了他的名头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汪东城自己不在意,偶尔想起来,也觉得颇为有趣。

街上有胸口碎大石的,有徒手举石锁的,有舞刀弄枪的,汪东城想了一个有特色的,他可以命题而起舞。

后来修炼了一些时日,鬼荣和夏天的实体都凝聚了起来,日渐夯实,鬼荣的表演一向更受欢迎,毕竟它的样子就更引人注目一些。

所谓“命题”,就是观众可以当场点出一个题目,而汪东城依据该题目而现场编出一套身法,或舞剑,或耍刀。

有一个眼睫毛浓如鸦羽的人,点了一个字——雨。

他举起来手里那把纤细而不失吊诡的剑笑着:“它叫小雨。”

于是汪东城抽出夏天,那一刻他看到天上日光渐灭,乌云浮动散开,而天上金色却透过每一个它可以穿越的缝隙,降落到人们的面前。

雨终于下了,并且比今天还要大,一点不像“小雨”。

那时候他还没失去父亲,他还没买很多件红衣。

他穿一身发白的淡蓝色短衣,夏天握在手中,雨水滴落,视线很重,但夏天轻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长舒一口气,看到乌云满布的天空,一道紫色的雷刺破而出,那是全天下最尖锐的一把利刃。

雨停了的时候,汪东城拾起那“小雨”的主人放在地上的银子。

就是这一天,他捡来的那个少年,终于退烧了。

和他有一样泪痣的少年,眼角微微下垂,看起来极会爱人。

他看到一身湿透的汪东城,想要爬起来感谢的,却浑身酸痛无力,瘫倒一阵,又要爬起来了。

汪东城干脆脱下衣物,他一向信奉“大丈夫不拘小节”来着。

湿淋淋的发贴在汪东城脸颊,床上的少年低下眼眸。

他说:我是修,愿意用一生守卫你。

雨水落在谁的指尖,未曾惊扰少年的诺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和离国人比武的日子近了,汪东城照样该吃吃该喝喝该凌晨起来就凌晨起来。

一开始吴尊也有好奇,他见过汪东城练功,那简直不像练功,但后面来他渐渐明白了。

每一招每一式的基础动作,青年不厌其烦地反复去做,当一整套动作做完,青年动或不动都无所谓,睁眼或闭目都一样。

他在观察,在感受。

汪东城有两个师父,都没有姓名。一个是那日将最低级身法施舍给他的武馆下人,后来汪东城去找,知道了那中年男人已死,墓碑年久失修,已经隐去姓名了。

青年为他修筑了一个很好的墓碑,但也没有太好,因为说是太好了会遇到盗墓贼,一有机会,他会提上最好的酒菜去祭拜。

另一个,时时刻刻陪在天下人的身边,也是汪东城最大的,教他最多的师父——这天与地。

汪东城观山观水观风观雨,最先观自己,最后观人心,真气蕴在指尖,伴随它主人的注视而时时刻刻变化。

它可以是山可以是水可以是风也可以是雨,更是这世间一切的所有,最后可以幻为泡沫,最后也可以侵入他的肌肤。

他将天下做老师,那天下便馈赠他最好的,最宠爱的——天下第一。

“听说你们的天下第一,连人都没有杀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国王子眼窝偏深,瞳孔色彩浅如琥珀,看着戴帷帽的刀剑客扬起下巴:“在我们那里,没杀过人的,连男人都不配当。”

一个声音传过来,温润清朗:“想必这就是贵国人比我们少,物产也不如我们富饶,疆土更不如我们宽阔的原因了?”

汪东城侧过头去,一个身穿水绿色锦缎长袍,披一件素色大氅的公子走过来,笑眼弯弯如月,极好看温暖,怀里抱着一枝破败牡丹花。

青年对着这公子眨巴眨巴眼睛,却忘了自己还戴着帷帽,而公子转手就把牡丹花送到他的怀里了,然后再向吴尊行礼:“二皇子殿下安。”

“阿木德清,这是我们大斐最富盛名的才子,丞相府中的长子,名亦儒,字笑春。”

那离国王子早起得脸青脖子粗,只有身边的人死死拉住他,并且很劝了一会,他才勉强平静下来,不阴不阳地瞪一眼他们走了。

吴尊让下人统统离开,门还没关上呢,汪东城已经站起来,把牡丹花又好好传给吴尊了,一把搂住了辰亦儒:“亦儒,你又在当花仙呢?”

辰亦儒笑着拐他一下:“那可不是我摘的,前些天下雨,活生生把它淋落败了,我才把它捡走的。”

好久不见,他们二人的气氛还是那么好,那么热烈,好像从来没分开过一样。

汪东城把吴尊房间里原来的花瓶拿一个来,原来的花腾出来,把那朵牡丹插进去,浑然不在乎吴尊这个主人的感受,对辰亦儒说:“你就在京城,怎么我们在皇子府上这么久了都没见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为二皇子党的铁杆成员,辰亦儒自然不能说都是他家二皇子藏着掖着非不让人见,每次商量事都专门找借口把汪东城落在房间里,也就是他神经大条,才次次都瞒得过去。

“我前些天遇到一个病人,病症太过复杂,我忙了好一阵。”

公子儒久负盛名的不止是文采,还有他的医术。

汪东城自然没有起疑,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肩膀:“那今天晚上来找我玩,我给你烤鱼吃。”

吴尊咳了一声:“有吃的怎么能不叫上我。”

汪东城原本想说他烤的鱼又不是什么珍馐,但想一想吴尊对食物的态度,真是但凡能入口的,他都吃得香,真不知道身为皇子殿下怎么能这么爱吃东西的,汪东城怀疑要不是他是天潢贵胄,当今最爱的儿子,也许现在已经胖得不能看了。

傍晚他们就到京郊的一个河边去了,彼时正是彩霞如飘带一般蔓延的时候,日落西山看起来也显得没那么孤苦了。

汪东城的夏天用来刺鱼真是方便,夏天且轻且坚韧锋利,只需要他的主人看准,手起剑落,一条鱼就刺上来了。

三个人,当然还有吴尊和辰亦儒身边的好些侍卫,不止汪东城下河刺鱼了,那些个有经验的侍卫也来,很有几个身手不错的捉到了鱼。

最后零零散散也有十条出头,吴尊自然得享一只,辰亦儒饭量小,文弱书生那股子劲还在,汪东城反正也不饿,他天天在皇子府吃饭吃得饱饱的,肚子圆滚滚才结束,吴尊巴不得亲手喂他,自然也吃得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汪辰二人一起吃一条,剩下的就让侍卫们自己去分了。

篝火下鱼肉的香气四散,汪东城倒会做饭,不过手艺只能算一般,平民百姓行走在外的,不会做饭哪行。

不过换句话说,那就是食材好,他做的饭就好,比如这条鱼。

辰亦儒看着儒雅温和,身材更是瘦削文弱,其实他的身子骨很结实,比汪东城都结实点——汪东城是父母亲的老来子,打娘胎里身体就不算太好,家道还行的那阵调理过,父亲过世后就没办法了。

辰亦儒医术高超,自然看得出这“天下第一”的身子先天亏空虚弱,再加上汪东城待人热情认真,他就总忍不住照顾汪东城。

“还烫,你等会,我给你吹吹了吃。”

汪东城锤他的肩膀一下,笑得露两颗白白的小兔牙:“你啊!我的花仙大人,我可是常年行走江湖的大侠唉,吃个鱼还要别人帮忙吹吗!”

文弱的公子哥在火光下恍惚了一刻,他想汪东城要是喊他“花仙”——

那辰亦儒还愿意喊他一声“小兔仙”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都青春年少,为了许多,又或者只是为了一种单纯的信念,总之他们离开了家。

辰亦儒一向爱花,他是精通医术的人,自然对生命更加珍重,花是生命的爆裂,辰亦儒爱它,但太年轻的时候,还不懂如何去爱。

江南的繁花锦簇是京城未见的,京城当然有它自己的雄厚壮丽,辰亦儒谈不上更喜爱哪个,只是第一次见到江南,那么多鲜艳欲滴的花朵,他心里是开心极了的。

花海茫茫之间,一个红衣的刀剑客走进来,他有很秀美的一双眉眼,很靓丽的唇和很温暖的眼神。

汪东城的步履匆匆,他现在有点想不起来了,是急着去见衍安寺那个住持,还是去茶馆留意天涯堂的最新一期江湖榜,记忆的这个地方有些混淆,也许是把最清晰的时刻留到下一个情节。

百花之中有一张很俏的脸,白如玉,笑起来是春天一样温柔。

公子儒躺在摇椅上,蝴蝶翩翩落在折扇之上的那一刹那,红衣少年闯进他视线,拔剑——斩断了他靛青色衣摆边的一条花蛇。

血液喷撒,落在土地之中,又像一朵花了。

辰亦儒怀里有一簇朝阳花,它们都生得很漂亮,朵朵饱满绚烂。

红衣少年说:“你是花仙还是爱花之人?”

“如果爱花,那不应该在这么好看的时候把它摘下。”

辰亦儒说:“如果我是花仙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少年把剑抖了抖,猩红蛇血溅一滴在他的衣摆,反正都是红色,只不过沾染一点凉的杀气。

少年笑着作揖:“花仙大人,草民汪东城。”

然后他们大笑起来,辰亦儒站起来回礼。

江南初遇地,万花好风倾;得将春光寄,公子笑多情。

那朵牡丹被汪东城抱回了他自己的房间。

牡丹花完全凋零的那一天,和离国人的比武便来了。

和公子儒擦肩而过,他低声嘱咐:“耶律宛,号称是离国第一力士,你要当心。”

吴尊也说那人算得上是杀人盈野,要汪东城一定小心。

青年只是答应,他毕竟手上没沾过人命,他们不放心也是应该的。

今天过后,就再也不会有人不放心了。说实话,汪东城有点想念唐禹哲,唐禹哲最懂他了。

鬼荣在腰间,隐约发出不满的嗡鸣,它知道今天用不着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天被他抽出,而对方则手持一双重锤。

都做好了准备。

一声钟响,红衣青年起身跃起。

他今天穿什么都显眼,于是干脆又穿上了红衣,只是帷帽还戴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偶尔也会烦别人总盯着自己的脸。

只是这个行为好像更激怒了对手,汪东城反正也不太在意。

夏天轻盈地发出一阵震颤之声,而红衣青年步伐灵动,不单单是在躲避耶律宛的攻击。

剑尖盈盈一点,看起来如落叶似的无力,实则处处伤及皮肉。

当然这耶律宛也不是省油的灯,能在离国有些名头的武者,通常都是真材实料的。

只见他高高举起双锤,一声吼叫,锤子的速度便骤然提高了许多。

而红衣青年依旧是不慌不忙,场外众人只看到一道红色身影闪动,而帷帽的白色纱巾都只是微微波动。

耶律宛开始流汗,他感觉到冷,他不清楚原因,他们离国人怎么会怕冷?可那种冷意是的确存在的,伴随着那该死的古怪的剑法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终于那冷在汪东城的一步步周旋之下密集起来,像丝线,一根根地编织,最终铺天盖地。

耶律宛满头大汗。

辰亦儒探究的目光终于放缓了一点,以他的聪明,自然看出来这招的精妙之处了。

那冷的丝线如有实质,一根很短,只有一瞬间和一寸,一根极长,仿佛可以生长到遮天蔽日。

耶律宛耳边出现声音,点点滴滴的什么落下,掉在地上,发出闷响,打在他身上,却又清脆着。

凉意刺入皮肤,这种感觉比刚刚被青年弄出伤口更不好受。

一寸寸积累蔓延,但并不缓慢,伴随着红衣青年完全地掌握主动权,冷意从八方袭来。

有什么汹涌着翻滚,迎他扑面而来,耶律宛大叫一声,双锤早已被他丢在地上。

一把剑,如此单薄,却携带着洪水般的滚滚滔天。

“我认输!”

耶律宛跪在地上,双手捂着头,而红衣的青年只是把剑握着,离这位离国第一力士的头,还有好几寸距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把夏天收进剑鞘,辰亦儒听得出他笑了一下。

“这一招叫雨。”

有一把名叫“小雨”的剑。

青年潇潇洒洒下场,寂然无声,尔后欢呼雷动,满堂喝彩。

离国王子不甘心地走上来,想抓住青年腰间的剑,也许他们认为夏天是个什么神兵利器——其实也没错。

汪东城脚步偏移,阿木德清便下手落空,但他也是有些武功的,并且此时很不甘心,于是一把抓向了青年的帷帽。

他说:“你们大斐的高手是个丑八怪!”

帷帽滑落,汪东城倒也不太在乎这些,反正这王子还在气头上,只要别碰到他,其他的无所谓。

“这么见不得人!他肯定在武器上做了手脚!”

白色纱巾飘落,帷帽落地,发丝凌乱之下,露一张秀丽到美艳的脸。

从前许多人说红色并不好穿,青年身上的红却明澈清亮,天边云霞般的红衬了他的眉目,那颗泪痣星辰般地点缀,递进一个人的眼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木德清愣了瞬间,还要下手,被一只带着护腕的手抓住了。

“阿木殿下,”男人快速地放开他,作揖行礼,“前些日子天涯堂才放出汪少侠亲手铸造刀剑的故事,你们离国难道不信他们吗。”

天涯堂名声之响亮,势力范围之广,连最北的昭国都要忌惮一二,更无需提一个还在给大斐上贡的离国了。

“而如果使用自己亲手铸造的武器都算是做了手脚,那请对耶律宛也一视同仁。”

然后他弯腰将帷帽捡了起来,微弯的笑眼,眼角有一颗和汪东城一模一样的泪痣。

“敝姓陈名德修,苍城人。”

辰亦儒走过来,那把名叫“雅瑟”的折扇打开,扇了一点风给汪东城,又帮他把帷帽戴好了。

“这是将军府的修公子,现任定远将军。”

陈德修退下的时候,听到红衣青年小声问他:修,你过得开心吗?

他点点头,就在刚刚,他看到汪东城那一刻,就足够开心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那段时间唐禹哲昏迷不醒,汪东城又捡到了修。

修苏醒后汪东城就辗转各地去找大夫,路费一开始全靠汪东城卖艺,修醒了以后能好点,因为他读过书,识字,还能在路边帮人写信读信来赚点钱。

汪东城会做一点饭,修则是一点不会,他看起来以前应该算家境还可以的,关于修是如何受伤,如何流落街头的,汪东城一句话都不问,只是细心地照顾他。

反正只要他不是个坏人就行了,其他的,多说无益,不如多练两次身法或者舞刀弄剑呢。

他们在衍安寺找到了解救的办法。

当日汪东城去了衍安寺,是因为原本在街上卖艺,听闻路人议论这衍安寺求家人平安康健十分灵验,唐禹哲还昏迷着,修身上的伤口也未曾痊愈,汪东城决定去为他们二人求两道护身符。

衍安寺住持道勤大师,为人温和慈爱,当日在寺内一见汪东城便如故交,不仅亲自为那两道符开光,更仔细问了唐禹哲的情况,沉吟一阵后让汪东城将人带来,也许他有办法。

汪东城自然大喜过望,那是他的好友,如今已经昏迷了快一年了,不吃不喝却看着未曾消瘦半分,但只能看着他闭着眼睛,不动不笑不能说话,这种感觉,颇为让人难受。

汪东城每天为唐禹哲擦一次身子,禹哲爱干净,他要照顾好,然后照例试着喂一点东西进去,还是一样的,水米难进。

甚至于自己含一点水在口中,嘴对嘴喂汪东城也试过,不过当时进去了,后面也会吐出来,真是能把人急死。

唐禹哲的头发攒得越发的长,汪东城想着留着就留着,禹哲的头发长得这样好,汪东城舍不得为他剪掉。

数天后他将人背到衍安寺,修也同在一路,住持为唐禹哲把脉后确认了一番当时的状况,修才知道东唐二人当时的情形居然如此之危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禹哲留在衍安寺,汪东城不放心,也跟着住了一段时间寺庙,整日里不是看护唐禹哲就是为庙里扫扫地。

修则干脆在寺庙里兼任了帮人看签解字,偶尔哄得哪个有钱人开心了还能拿点银子回去。

直到一天,修回来的样子有些异样,那日他记得清楚,汪东城的房间外有一树芭蕉,绿意正浓,有一叶正正遮了半个窗柩,阳光透进来,有芭蕉叶的脉络,影子落下,在他精致脸庞上,斑斓如蝶翼。

汪东城正坐在窗前,低头缝他们破了的衣服,旁边有好几段拢好的各色丝线。

修感到喉咙有些发紧,汪东城很快发现了他,头也不抬地喊他:“回来了,等会想吃什么?”

没有回答,汪东城把针线停下,抬头看到修的眼圈有些发红,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很明显。

“你要走了?”

修点头,走到他的面前,第一次那样出格地按住汪东城的脖颈,他们鼻尖靠近,于是那颗位置一样的泪痣重叠了。

呼吸的每一个起伏都感觉得到,修轻轻点了汪东城的脸颊,那颗泪痣在的地方。

“不要忘记我。”

汪东城于是伸手,将这个动作化为一种家人的温暖,他紧紧拥抱住了修:“才不会!修,我们会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也点了点修眼角的痣:“我们有缘分。”

什么缘分?朋友兄弟亲人,能不能是那种爱人的缘分?实在不行,情人也可以。

修像逗了自己一下,但也回抱住少年:“我们当然会再见。”

我说了要用一生去守卫你。

在此之前,他要扫清一切障碍。

唐禹哲因为需在衍安寺中金塔休养,住持说在他醒来前不能见人,汪东城倒想一直守着,可家中来了信。

父亲病危,汪东城向住持叮嘱过后奔回辽城。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他总算赶着见了父亲的最后一面。

苍老的男人躺在榻上,四周日光被挡在麻布之下。汪东城跪在那里,紧紧握住他父亲的手。

母亲的身体本就不太好,见了孩子这样更是伤心,尚且有秀丽模样的脸上露出悲切的神色,白发苍苍,让汪东城心中绞痛。

“阿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父亲的声音喑哑,但盯着自己的儿子,像看一轮初生太阳:“儿……阿父不怪你……”

“你要……尽忠报国……你一身本领……要让大家……都过得更好一点……阿父相信你……”

“阿父一直都……相信你……”

父亲一直这样告诉他,小时候汪东城还在读学堂,父亲牵着他的手说,我们家大东会好好学,阿父相信你。

上学堂的代价太大,父亲的病情越发严重,汪东城自己决定不再读书,原本他要参军的,可进军队也需要塞钱,不然就是最差的活,阿母舍不得让她的儿子这样受苦。

阿母自己绣东西,想攒些钱给他凑彩礼,以后娶个好姑娘,连阿父的性命都决定放弃了。

汪东城知道以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也许做儿女生来就是要拖累父母的,可汪东城绝对不愿意让父母亲为了自己做出这样的牺牲。

这几个月,他好不容易自己能挣些钱了,且住持收留他们在寺中吃住,省下的钱都托同乡带回来了。

可父亲的病却已经拖了太久。

汪东城说儿子不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母抚着他的肩膀,泪流满面,但还告诉她的儿子:“大东,你很好,阿父阿母一直为你骄傲。”

她看了看孩子腰间的一刀一剑:“你阿父只希望,你活得无怨无悔,开心健康,能为天下人做出一点事来。”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能撑起家,更要去撑起国。

阿父说:“我守望月关……北方狼命舛……”

阿父曾是大斐骑兵,亲手杀了无数外敌,也是那多年的戎马生涯,让他落下了病根。

“儿……阿父看到红云啦……”

红云是当年那匹战马的名字。

最终还是,铁马冰河入梦来。

这一梦,太久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父亲离世后,汪东城本想一直守着母亲,可阿母不让,她说汪东城带来的钱已经够她生活了,让汪东城要出去,要做事,不求封王成侯,但一定要努力做出有益于天下的事。

汪东城从此着红衣,一是阿母喜欢这个颜色,她总盼着汪东城能娶个媳妇来着,二是为的是让阿母好听到自己的消息,也许那个江湖传言里的红衣少侠,就是他呢。

尔后回到江南,唐禹哲却已经走了,连一点消息都没留,汪东城猜他是遇到什么事了,所以才会如此急切。

只希望他要平安,其他的,汪东城一点不在乎。

那日万花丛中见了公子儒,不想后来衍安寺布施时他们又再见了。

“花仙?”

辰亦儒用雅瑟敲一敲他的头:“儒公子,或者公子儒。”

汪东城手里布施的勺子不停:“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吃不吃,不吃等会再来,大家正等着吃呢。”

辰亦儒难得脸上有点尴尬之情,一只白白的瓷碗从他的袖子里掏出来:“吃,少弄点。”

汪东城想也许是这个公子哥来体验体验被布施的感觉,也随手给了他一勺,继续招呼后面的民众了。

端着锅回寺里的时候,汪东城看到角落一袭水绿的衣裳,走过去,果然是公子儒,正在洗碗,非常认真地搓着碗上的污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非要试试,试了又不吃完。”

“要不要用点皂角?”

辰亦儒也不管自己狼狈不狼狈了,眼前一亮:“要要要,快去拿!”

洗完了碗,汪东城帮他捧着那个瓷碗,辰亦儒则用扇子捶自己的腰:“那个少爷,比我还难伺候。”

汪东城好奇道:“与你一起游历的朋友吗?”

“正是,相当难缠的一个小友,可惜尊不在,不然何谈吃不完一碗菜粥。”

辰亦儒一撸袖子,顺手把碗给门口的一个乞丐了:“对了,今日天涯堂有新的江湖榜,要不要一道去听听看?”

一进茶馆,就有一道目光投来,简直密不透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亚纶,这是……”

汪东城上前走一步,指着少年腰间那把剑:“小雨,我还认得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炎亚纶笑着站起来:“少侠好记性,我姓炎名亚纶,家在中原。”

“汪东城,辽城人,”红衣少年举起一刀一剑,“它叫夏天,它叫鬼荣。”

辰亦儒用扇子一拍手心:“好嘛,你们从前见过!”

“不过是之前我卖艺的时候,得过炎少侠的捧场。”

炎亚纶为他倒茶,摇头:“若不是汪大哥本就武艺超群,我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地捧场。”

“你还卖过艺呢?”辰亦儒上下打量他:“没想到,你这个身子骨,居然能把武功练到如此境界。”

红衣少年抿一口茶:“熟能生巧,不过如此。”

“汪大哥这话不知道要让多少江湖中人汗颜了。”

他们正说着,说书人已经打开了那据说是最新一期的天涯堂江湖榜,一边将其张贴在墙上,一边开始讲解起这榜上人物。

汪东城此时虽然武功已大成,但在江湖上还只是个自由自在的小喽啰,一点名气也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二十三,武林盟主之子,大名吴庚霖,也是当今圣上的表侄。”

台下有不明所以的人发出嘘声,立即被人阻止了。

说书人乐呵呵地拍了一下惊堂木:“诸位,莫看这第二十三名家世雄厚,但其十三岁就单手打退过上上期英雄榜第三十八名,排这个位置,甚至还有些低了。”

汪东城无所谓地磕着瓜子,辰亦儒摩挲茶杯,轻声问红衣少年:“像这样门第出来的英雄人物,你觉得对其他平民公平吗——比如你。”

炎亚纶的目光不自觉紧跟着他,一点点从他的眉眼看到那张嘴唇。

红衣少年说:“当然是不公平,但怨言对于我来说,毫无作用,还不如多去练几套剑招。”

汪东城把茶杯放下,笑容轻松自然:“这天底下,真正能谈得上公平的有什么呢?不公平,我就想让它公平一点,一点一点,早晚有一天,哪怕还是不公平,但总有进益,总比不公平的今天好。”

辰亦儒看得出来,这的确是他的肺腑之言,于是端起茶杯,正色道:“以茶代酒,汪少侠这话极难得。”

炎亚纶沉默良久,温吞开口:“世上能认清事实的人都少,能像汪大哥这样,既认清现实,又在付出努力的人,实在是值得敬佩。”

汪东城继续磕他的瓜子:“这算什么,不过是尽自己的一份力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尊在,他一定喜欢你。”

红衣少年好奇道:“尊也是与你一同游历的朋友?”

辰亦儒无奈地扇扇风:“对啊,不过他现在正在品尝江南美食呢,等他吃够了,你就能见到他了——对了,既然我们都是游历,不如你和我们一起?”

汪东城好交朋友,更是和辰亦儒有些一见如故二见如亲的感觉,炎亚纶虽然让他有点感觉怪异,但当朋友嘛,对于他来说没那么多讲究,索性答应了。

台上一声惊堂木响,说书人高声喊道:“近来啊这江湖上可是风波又起,天涯堂老堂主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徒弟,并且扬言他那个徒弟乃是奇才,天涯堂当交到他手中才是正途,这可把一众长老都气坏了!”

台下明显有消息灵通者,笑道:“老头,这段我们都知道,还有没有新鲜的消息?”

“当然,现在嘛,不仅大斐境内的天涯堂长老反对,连境外的天涯堂分堂主都已纷纷赶来,其中包括离国风堂主,昭国林堂主,远山火堂主,这下可是一场好戏看咯!”

说书人一捋胡子,摇头晃脑:“据闻老堂主那徒弟,有一头长发及地,一经露面就俘虏了天涯堂副堂主,那叫一个……”

惊堂木响起,说书人呵呵笑:“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江南的莲花开了,碧波荡漾之间,一个红衣青年跳下去。

女人的惊声尖叫终于停歇下来。

岸边的公子手握荷叶饼,认真吃着,直到他的手被女人尖叫吓到一抖。

可怜的荷叶饼,不过脏了也没事,吹吹可以吃——角落处出现一个黑衣人,也认真地看着他。

好吧,瘪了一下嘴,地上的荷叶饼很快被人收走了,吴尊的目光只好无所事事地看向那个致使他没有饼吃的元凶。

红衣青年出水,手里搂着那落水的女子。

吴尊站在那里,心想,他倒是比荷花艳一点。

其实分明是清丽的长相,一身红衣生生衬出了胭脂香般的明艳。

水珠滚落,湿湿的发贴在脸颊,却显得红衣青年脸上的泪痣更加明显。

吴尊只是坐着,等他的暗卫再买一个荷叶饼来。

那女人被青年带上了岸,很快醒转,然后哭哭啼啼起来,无非是什么清白啊贞操啊之类的话。

吴尊听得烦透,江南富饶,其他贫苦荒蛮之地就算了,在江南可风气开放得多,这女子也许,只是看到了救她的人的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二皇子殿下笑了,他站起来,想听听青年如何回答。

那人的声音和他的长相蛮配,现在有点软软的无助:“在下家徒四壁,四处流浪,唯有身上一刀一剑,姑娘若是不嫌弃,以后可就要随我一起偷瓜当乞丐了。”

这个时候,吴尊看到了青年身上朱衫的补丁,想必那女子更是看得清楚,眼见着这穷鬼少侠字字恳切,一股脑就翻身站起来了。

这女子倒也有意思,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还是舍不得这郎君的俏丽脸蛋,居然又扭过身问他:“我要是嫁你,你愿意进南风馆吗?”

吴尊好悬没左脚绊右脚把自己摔倒,简直笑得要肚子痛,怎么该死的暗卫还没把荷叶饼买回来……

那红衣青年也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姑娘,在下还是更喜欢女子。”

于是那姑娘叹着气摇着头走了。

吴尊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你如此好心,那女子却简直恩将仇报,你不要放在心上。”

红衣青年对他点点头,微笑:“无事,其实这姑娘……也颇可爱……我拒绝后就没有纠缠了。”

那是因为你一看就没钱好不好。

旁边窜出一个黑衣人,吴尊手上就多了一个荷叶饼。

二皇子殿下想了想,想了想,还是想了想,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决定掰一点饼嘉奖这位他的优秀子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终于想好了下定决心掰饼,并且饼终于不负众望一点碎屑没掉落,红衣青年已经远去了。

吴尊有点开心,又有点后悔,干脆把饼全扔进嘴里:“公子儒现在哪里?”

“回禀殿下,公子儒已在福临客栈等候。”

回到客栈,公子儒和他的小表弟已经把菜准备好了,吴尊倒是看到桌上多一副碗筷,对于所有可能和他抢饭吃的人都保持高度警惕:“这是?”

辰亦儒只差说这桌子饭够你吃,吃不完可以加菜,还是咳了一声:“尊,这是我和炎公子一起游历中结交的好友——现在拿馒头去了。”

吴尊点点头:“馒头挺好吃的。”

辰亦儒暗自摇头:你嘴里什么不好吃。

他虽然饿,但也有一点天潢贵胄的礼节,还是得等那人来了再动筷子,结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坐在饭桌前好像时间特么慢,吴尊等了又等,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我去看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雅间的门被打开,一盘馒头正正好在他面前,因为门突然打开的原因,端的人侧身躲闪,以至于一个馒头咕噜噜落在地上。

红衣青年比他更先弯下腰去捡。

汪东城拍了拍那馒头上的灰尘,抬眼就看见那双鹿眼直直盯着他手里的馒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青年笑了笑:“饿了?”

他往屋里走,放下盘子,伸手掰了一半干净的给眼巴巴的公子哥。

另一边落在地上的,则是放进了他自己的碗里。

于是辰亦儒笑道:“我说尊会很喜欢你。”

红衣青年侧头看认真吃馒头的人,也是心中称奇,富贵人家里少有如此珍惜粮食的年轻人,想必一定是家教极佳。

“汪东城,家在辽城。你慢慢吃。”

炎亚纶在旁边为他介绍:“这是我表哥尊,他最爱的就是美食。”

红衣青年点点头,心想不用介绍,这很难不看出来。

一顿饭解决得干干净净,吴尊撑得要解开一节腰带,又被角落的人瞪了。

他才不管,自顾自说:“我们去湖边散散步吧。”

辰亦儒把扇子收起来:“你得先保证你不会去买糕点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衣青年看他眼巴巴的样子甚是可怜,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先不吃了,我知道有家斋饭很好吃,明日带你去?”

“好喔!”

他们四人一起往那湖边走,那一日天气颇好,莲花绽放,荷叶碧玉,吴尊走在红衣青年的身边,隐约嗅到一点植物的清香。

岸边水被风拂起,微皱,掀起它蓝绿色的波光鳞片。

温度适宜,风适宜,人也适宜,那时年少轻狂,人人都敢说自己要为天下修太平。

汪东城一身红衣,站在树荫下,吴尊想起江南的更南,有一种红色的糕点,黏黏的,咸口,想必不如他身上的清香。

后日他想起来这一天,大斐皇帝陛下提起一支笔。

江南晴好眉眼,若红衣。九州四海皆乾、虎山居。

芙蓉溅,好景去,再难得。城上郎君闻秋歌、裁春风。

好景去,再难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辰亦儒有一把扇骨叫“雅瑟”,一只笛子叫“兰陵”。

之所以是扇骨叫雅瑟,是因为每隔一段时间,辰亦儒都要为它换一个扇面,并且挑选好的诗词题在上面。

凡京城读书人,无不以诗词被题于雅瑟而自傲。

而兰陵虽然比起雅瑟名声不显,但其功效更得辰亦儒喜欢。

兰陵由天山冰玉所制,有安神静心之效,再配合适宜的曲子,更是相得益彰。

笛音缓慢消散,红衣青年撑着脸颊看他:“我喜欢听,还有吗?”

门被敲响了,辰亦儒起身,他知道来的人,把笛子收到腰间:“以后有机会还吹给你听。”

门外定远将军,陈德修,他们相互点点头,气氛有些微妙,不过至少不是剑拔弩张。

身后一声热闹的呼喊:“修!”

辰亦儒轻轻握住兰陵,它散发冰凉的气息,一点点渗进肌肤。其实公子儒天生冰骨,极少动气。

也极少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内陈德修交给红衣青年一个令牌,上面只有一个字,东。

“这是东城卫的密令,你需要用人的时候,如果连我也找不到,宫中慎刑司出身的太监,排行十一的,东宫之中行老七的,宫外裕雪茶楼老板,大东,你记住了吗?”

汪东城点头,说:“这些年你开心吗?”

陈德修摊开手,掌心是密密麻麻的茧疤:“很苦,但是为了你,我很开心。”

其实是假话,军中训练枯燥,家中钩心斗角,唯一能喘息的,竟然只是靠回忆那段流浪的时间,那段在江南的日子。

天涯堂英雄榜一出,天下第一,红衣刀剑客,那是见到汪东城之前,陈德修唯一开心了一下的时间点,不过也不长久,因为很快他就想得明白,这个榜太危险,他实在是害怕大东受伤。

汪东城不杀人,于是陈德修要一个东城卫。

东城卫很早之前就在准备了,终于组建起来,也没有那么费劲。

他不想让汪东城觉得他爱说教,却也不得不提醒:“大东,你在这里实在危险,此次比武就足以引人注目,更何况你还在二皇子殿下身边。”

汪东城用手指抚摸那些茧疤:“我知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肌肤相触,还算新的茧子已经感觉到了微微的发痒,陈德修却不闪不避,依然看着他:“离国狼子野心,我看不出三五年便要开战。”

红衣青年用衣袖擦了擦桌子,倒一盏茶给他:“如果我们能并肩作战该多好。”

“你不是不杀人吗?”

汪东城扬起鬼荣,笑道:“只是一些杀了也无关紧要的人,何必动手,我若要开杀戒,那必定是真正关键之处。”

陈德修对汪东城的努力和天赋都极有信心,唯一一点害怕的是,在权利面前,天下第一也不过只是一个工具。

以汪东城之透彻,未必不知道,只不过是为了和吴尊的那个约定,才一直待在在漩涡之中。

他既游离在外,又深陷其中。

陈德修只能尽力,用尽一切去为了他,保护他。哪怕汪东城早已做好了最差的准备。

阿母曾经说过,要他健康平安,再要报效国家,要天下人都过得更好。

可当天下人在前的时候,汪东城奋不顾身,那一定是可以被原谅的……阿父也会这样觉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没想过做英雄,他小时候坐在树下想,要做就做个蚂蚁,也不错嘛,一点一点把食物搬回家,用尽一切的力气。

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可笑就可笑吧,那如果真的摇落了一片叶子呢?

对于蚂蚁来说,那就已经足够了。

二皇子殿下,尊,坐在桌上递给他一盘糕点:“这是京城新出的糕点铺,你试试看?我吃着还好,不过比裕雪楼的甜了点。”

汪东城要伸手去接,唇边已经递上了一块,于是张嘴。

吴尊把那块糕点一点点送进他嘴里了,再自己掂起一块来吃,吃完了还舔了舔指尖。

汪东城嚼着嚼着想了想:“是比裕雪楼的甜了些,我更喜欢裕雪楼的。”

二皇子殿下又拿一块喂他:“下次就给你买,这个酥点还不错,你再尝尝。”

一口口吃了,喝了点水,汪东城躺到榻上去,双手垫在脑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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