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all同人]17/再见太子殿下(2 / 2)
上面的那个人,也不能再走下来了。
汪东城拄着那一刀一剑。
那张俊美无双的脸上,血丝还来不及蔓延。
银白的月色之下,青年伫立素雪之上,脚下有红色的冰花。
汪东城一身红衣。
他还站立着。
天下第一刀剑客,死于天下第一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公子儒卧房中总有一枝枯木,很细瘦的杆子。
公子儒虽然爱护那小小的枯木,但从来不把它带出去,新来的小斯觉得,也许是他太爱那枯木,所以舍不得带走。
要说公子儒,现在更多的读书人愿意叫他一声“儒先生”。
自新帝吴尊继位后,励精图治,开放大内武库,由镇远将军陈德修主办此事,为了让天下百姓得以沐皇恩,公子儒在各地开设不收束修的学堂,以便百姓识字。
唐禹哲退任了天涯堂堂主之位,当年他亲手杀了武林盟主父子,引得江湖中人人口伐笔诛,他也不是很在意,本来当年这个位子也是老堂主非要给他的。
现在倒落个清闲,整日在大斐到处转,要么是沙漠,要么是雪山,要么是江南,也好玩,一住就是两三年,腻了就换着住,时不时陈德修还去看他。
那一仗以后,望月关可是出名了——虽然它本来就够出名的。
太子殿下听说了有这么个奇人,饭都吃不下,谁都拦不住,马死了就换匹马,一直换了整整六匹马,日夜都未曾休息的,要不是属下忠心耿耿,知道太子殿下这身子骨受不了,太子指不定就死在那山上了。
直到离昭两国阴谋被揭穿,尽皆退兵,陈德修才得以赶来。
他爬上去,太子殿下就在下面看着。
看着他空手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人什么都没给他们留下。
也许已经化在风中,也许已经摔下悬崖。
太子殿下是当场怄了一口血出来的,史书上这个叫做吐红归心。
意思是君主为了已逝去的人才而感到可惜,遗憾到气血攻心,以至于吐血,代表了贤明的君王是如此爱惜人才,天下必定都会为了他而归顺。
鬼龙夏天再也没有踪迹,仿佛和他们的主人一起消散在风中。
连鬼凤都对他们没有一点感应了。
许多年,东宫院子里的石榴树终于开花结果了。
可惜他的主人已经不住在东宫了。
那个花匠已经死了,据说是和某个宫女私通,被人发现了,害怕连累到那宫女,当时就投井了。
其实吴尊会放过他们,他会让他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这座高高的紫禁城。
第一颗石榴结得不太好,里面的子也很少,当今圣上看了一眼就在笑,笑得十分开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的内宫大太监名叫“林七”,他最大的特点是,有关于东宫的一切,尽皆沉默。
圣上那双分明很可爱的鹿眼,现在依然可爱着,笑盈盈的。
“寡人早知道,我们吴家没有这个福气。”
没有多子的福气,没有留下爱人的幸运。
至少他为了那个红衣青年,实现了愿望。
后来他们没有给那位天下第一立个衣冠冢,因为他不需要,他的心没有故乡,总是这个天下就够了。
红衣从此贵,硬生生逼得有些穷苦之地都换了嫁衣的颜色。
好在吴尊继位之后,大斐经济发展极好,再没有这样的事了。
秦家小五写了一首诗,刻在了望月山上。他不学无术,这首诗说来也没什么水平,但偏偏脍炙人口,也许是因为有些真情吧。
一生曾得千山走,幸识红衣少年友。
为修天下太平去,无往春夏与冬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朱衫深埋飞雪地,故剑旧刀何人留。
天下第一葬天下,雨雪霏霏梦杨柳。
年年月月复年年,两鬓衰白再从头。
乡野村夫曾听闻,树虽已死根仍虬。
【番外二】
“喂,很挤唉,你怎么不去跟夏天挤?”
汪东城下意识抬手,看到自己满手的血,眉皱了一下,血迹很快化为点点红光散去:“当时鬼荣有一阵特别强大的吸引力。”
“我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我鬼龙的力量太强大,夏天那个货色,估计你进去他就爆了。”
一片黑的中心,两个灵体泛着点点萤光。
“这么黑,你不能点个蜡烛吗。”
“不能,浪费灵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会吃什么?”
“我说汪东城,你现在不是人了,不用吃饭!”
红衣青年盘腿而坐:“但还是很饿啊!”
鬼龙狐疑地看了看,上下扫动视线:“你应该是死的时候身上的裂缝太多了,现在灵力露得有点多。”
“没事,反正时间还久着呢,几百年够你好好休息了,养得回来。”
汪东城四处张望,到处都是黑漆漆的。
“你平时就没有点娱乐?”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老想出去了。”
第一部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辽城不仅有辽城米,辽城东有女,最出名的那个东城女,偏偏不是女儿身。
有人揭开帘子,辰亦儒等他多时。
风吹的雪跟他一起进来,炭烧得足,汪东城就把披肩解开了,搭在自己手上。
零零散散的雪花落在他肩膀,有一点微的冰凉,很快消散在屋里。
辰亦儒站起来给他披了一件薄的,看到他唇上的胭脂淡了一点,眼神漂过去,接过了那件兔毛披肩。
“轻薄你了?”
汪东城拿过桌上的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和头发,那头柔顺至极的长发被他理得一丝不苟,光亮柔滑像一摊墨在纸上,化在他的肩背之上。
“没,就是——”
他眼神看过去,看到辰亦儒一瘸一拐地去给他挂那件披肩:“老板今天怎么来了?”
“余老板轻薄你了?”
汪东城也不恼,把门关好了,把旗袍式的冬装扣子一颗一颗解开了,光裸了,就在辰亦儒面前,像专门展示给他看:“你看,好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明当年带了他两年,也给他换过衣服擦过身子,辰老板却是眼也不敢抬,好像面前真是一个姑娘,鼎鼎有名的东城女,他不敢造次。
长发的青年去换上干净短衫了,明眼人看得出,他那衣柜里的一排衣服,都是简约耐用的款式,换言之,没有特别强调过性别,没有让人一看那衣服就知道主人是男的女的。
汪东城一挽衣袖:“就是随便占个便宜,我习惯了,更大的便宜都被占过……况且我在这儿,怕什么?羞什么呢?”
辰老板好像待不下去的样子,从袖子里排了一串袁大头,不多,一串上也就四个,但对汪东城来说够多了。
“今年大家都辛苦,收成还不错,这是你的分红。”
“老板,这可还没到咱轻鸿开家宴的时候呐?”
“今年不开了。”
辰亦儒头也不抬地走了,身上墨绿长衫衬的他好像有松脂味似的,儒雅迷人。
汪东城某种意义上算辰亦儒带大的,即使辰亦儒也就只亲手带了他两年。
但有些人成熟的确就是在那么很短的一段时间内。
当年辽城饥荒,汪东城一家逃荒,本来汪父就年岁已大,身体抱恙,活活病死在路上了。汪东城又在人流里和母亲走散了,十六岁的小孩,那么矮一个,辰亦儒也只比他大一岁,但那个时候营养比他好多了,一下能抱起来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在人群中找到的他,辰亦儒把他带回家——即使这个家看起来那么不堪。
轻鸿院是辰亦儒的父亲唯一留给他的遗产。
辰老板原来被叫公子,儒公子。
留学回来了,却发现父亲已经病重,多数钱财已经被父亲的姨太太卷走,只剩下了这青楼楚馆。
还是儒公子的辰亦儒为了父亲去求亲戚,一个伸出援手的都没有,后来他去求那个姨太太。
没有结果,辰亦儒回家的时候,瘸着腿。
所有的钱都用在父亲身上了,辰亦儒从此落下了腿疾。
所以说,他们是一对苦命孩子呐。
东城女的美名从古至今一向响亮,民国以后就更稀奇了,因为够乱,乱,就需要噱头和手段。
辽州东城女,唇挽胭脂雨。
汪东城十七岁,在轻鸿院养了一年,虽然日夜思念父母家乡,但至少有粮食吃,有人疼他,气色很快好了起来,眉眼长开了,细眉凤眼,看起来比画上的姑娘还清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是辰亦儒亲手带的,而在这位留过学的高材生手底下,他自不必再留大清的铜钱鼠尾辫,汪东城当然是欢欣雀跃,他一向孝顺,最认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可又一个麻烦出现了,汪东城不愿意剪新派的短发——这又是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了。
辰亦儒拿着剪头,他抱着头满地跑,那好吧,反正也就是多一把头发,他辰老板养得起。
却不想由此发生的许多事,后来汪东城想明白了,有些事发生了,就不要往回头想,不然只有越想越回去的份,最后归结到爹娘不该生了自己也是常有的事。
那就继续走,走到死,或者走到乾坤朗朗。
汪东城十八岁,被一个富商看上了。
原本他上那场宴席,只是为儒公子拿一支毛笔。
拿笔的姐们突然发了顽疾,手抖得一支笔也拿不稳,托她们的小弟弟来,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汪东城穿着长衫,披散的发丝下,精致眉眼间,有股子韧韧的滋味,眼角一颗痣,像一枝劲草的标记。
富商一下看傻了眼,连筷子都掉在了地上,轻声细语问他:“今几岁,姓什名谁?”
汪东城奇怪抬头,作揖对他:“汪东城,十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富商激动了,连这孩子的声音都忽略掉了:“可是辽州人?”
辰亦儒瘸着腿想站起来,已经来不及了。
富商一拍手:“没想到轻鸿院还藏着这大名鼎鼎的东城女啊!”
辰亦儒膝盖酸痛,痛得骨头都要碎了。
汪东城坐在炕上数钱,衣柜最底下翻出来一个钥匙,用它开了那个硬木箱子。
先是数一遍,从前有客人大方,也赏金子银子,当然现在还是银元占大头了——其实汪东城还是更喜欢金子,沉甸甸金灿灿,那感觉,踏实!
数完了再把刚刚辰亦儒给他的那四个银元也放进去,然后再数一遍。
不是他财迷,这些钱都是他攒着等以后见了母亲孝顺她的。
虽然这么多年了,可汪东城还相信着,他的娘还在,总有那一天,他们会团聚,总有那一天,他能把这些钱捧到娘面前。
然后多的一句话都不用说,因为他怕自己哭出来。
这些钱不是正路来的啊,可这个世道,他卖身——就算是上面那个,那也是把自己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偷没抢,没烧杀劫掠,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呢,也许他早该死了。
要不是遇上辰亦儒,他早干干净净地死在黄土堆里了。
可汪东城知道,他总还是活着,这就是最大的理由。
他要继续活下去,他别无选择。
十八岁,上了去别人府里的轿子,辰亦儒给了他一把刀和一颗药丸。
药丸最好能下给那个富商,让他一泄如注,再起了心思;如果没有机会,那就干脆喂给自己,送去的姑娘闹了肚子虽然传出去不好听,但总好过汪东城被人欺负。
刀子是万不得已才能动的。
第二天早上回了轻鸿院,辰老板眼下的乌青怎么都遮不住,也懒得遮,他要等到汪东城回来了,才能放下一颗心来。
汪东城一进院子,两眼都发红,扑进辰亦儒的怀里喊他:“Calvin!”
这是辰亦儒教他的念自己的英文名,其他人都没有这个殊荣。
辰亦儒的记忆里,这是该是汪东城最后一次这样喊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擦了擦鼻子,规规矩矩站好:“老板,我把他睡了。”
谁知道那富商居然防备那么重,进屋子前要搜身,汪东城见势不好只能把所有东西都扔了。
辰亦儒站起来,把他抱住了,抱得好紧。
他听到怀里的人说:“老板,让我去接客吧。”
谁让汪东城是汪东城。
东城女呵,简直是一个诅咒。
她名气太大,以至于人们听到了便蜂拥而至,汪东城这是为了他着想,也是为了轻鸿院着想。
他当然可以任性一点,关闭轻鸿院,说谁爱干这下九流的就干吧,爷不伺候了,然后带着汪东城就走,浪迹天涯,潇洒快活啊。
可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号人,他走了,那些姑娘怎么办,下九流下九流,她们现在还有他这个老板保驾护航,帮着筛筛客人,就是这样每年得了病的也都不在少数。
等辰亦儒一走,她们就变成暗娼了,一辈子见不到天光的那种,直到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是他们的老板,怎么能就这样走了?
汪东城是她们的弟弟,怎么能就那么跑了?
商人之间有圈子,天底下哪哪都是圈子,那个富商……他们惹不起。
汪东城多懂事,多么懂事,不用辰亦儒开口劝他,他就自己说了。
他要去上街,年十八,风流年少的岁数,没有轻狂,只有懂事。
辰亦儒看到门口一盆他最爱的月季落了,于是他慢慢坐回榻上了,他说:“帮我把落花收拾了吧。”
汪东城蹲下去,一点点把花瓣捡起来了,捧在指尖。
辰亦儒说扔了吧。
长发的少年用他教的国文来对付他:“落红不是无情物。”
落红不是无情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人就是无情物吗。
待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汪东城选择上了那个富商,也是为了轻鸿院,至少他们好面子,不会将自己被一个男人上了的事说出去,甚至于有的人还发掘出了这种潜力,月月都要来找轻鸿院的“东城女”。
于是汪东城成了辰亦儒手里的头牌。
辰亦儒其实宁愿自己手里没牌。
但总之他接住了,他接住了父亲留下的唯一遗产,接住了十六岁干瘦的汪东城,也就接住了时至今日的痛苦。
他和汪东城一样无路可走。
他们总是那么地相似。
唯一的区别是,辰亦儒不用卖身。
无数个东城女坐轿子出去了的夜,辰老板的房间里点一盏灯到天亮。
没有人知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那还是不知道的好。
不多时报纸上又在说,哪里哪里打仗了,说是欧罗巴的哪里哪里打成了一片,这和他们没关系,但现在这片土地上,和打仗也没有多少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国力衰弱,便人人都想咬一口,汪东城和辰亦儒只是一对小人物,可在辰老板房间里看到那张地图,一点点标上租界,别的国家的名字,仍然有一种不知道是哪个部位割出了刀口正涓涓淌血的钝感。
于是汪东城趴在辰亦儒膝上,那里当年就是受了寒才落下的病根,如今有人为他暖暖,也是好事。
青年的长发落在他的长衫上,他的膝盖上,辰亦儒用指尖去挑一缕来,弯弯绕绕,最后又绷回原形。
海城算是个关边,汪东城开始担忧起他们以后的日子。
辰亦儒在他背上为折扇写字,他一动,墨水激溅两滴在白纸上,倒也不错,颇有意味。
“最多我们死在一起,你怕了?”
于是汪东城说:“老板,我才不怕死勒,只是你最好不要死。”
还有这么一大家子人等着你养,你可得保重。
青年的手捂上他的膝盖处:“要不要我给你吹吹?小时候我身上痛,我阿母就是这样给我吹的。”
辰亦儒把扇子收起来了,看到他极精致的脸庞上那颗小小的痣,有很微妙的细小弧度,他却未曾伸手去触摸,只是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便用手拢在一起,防止那热气跑出,一口一口地吹,唇慢慢贴到了辰亦儒的腿上,那好像有用,酥麻难耐极了,辰亦儒忍不住握了一缕青年的发在手中。
认认真真吹到几乎没了气,汪东城大口大口呼吸着,看到辰亦儒的笑眼,他也笑起来。
“老板,最好你不要死,我也不要死。”
他顿了一下,看辰亦儒背后那张地图。
“中国也不要死。”
文莱大使派人来求见了,虽然轻鸿院的人压根不知道文莱又是哪个国家,但是不妨碍他们认真对待,以至于姐姐妹妹们把汪东城团团围住,辰亦儒就坐在旁边摇他的扇子,喝茶。
听说那大使在中国比文莱出名,叫吴尊的,年轻英俊,俏得轻鸿院里最眼高于顶的姐姐见了一面后都念念不忘。
汪东城无所谓,任人摆布着,一会梳头发,一会簪头发,一会换衣裳,这儿的姑娘们都是最知根知底的——再不济,辰老板手里还握着她们的卖身契。
总没有人乱说话,也不会去乱说。
汪东城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了那个什么斧头汽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辰亦儒在旁边纠正:“是福特汽车。”
那姐们儿嘴翘得老高:“知道您有文采!老板,东城今儿晚上该不回来了吧?咱提前开饭?”
晚上这一顿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吃,这是让有的混得不好的,自己开不了小灶的姑娘,一天也至少能吃上一顿像样的饭菜。
辰亦儒把扇子收在手里:“不准,到点了再说。”
夜色溅了露台上的砚石,大家气都不敢出,辰亦儒看着没事,其实也确实是没什么事,眼神扫过来扫过去,汪东城不在,不在就不在,一样要开饭嘛。
结果半夜姐姐妹妹们就后悔了,因为汪东城拎着满满两箱子的吃食回来的,还专门有一个大汉来帮他提东西。
那早就惦记着吴尊的姐儿们忙问:“吴先生带你去……”
汪东城哈哈大笑,把箱子打开,一水的不重样的吃食,他笑得差点站不稳,旁边的辰老板走过来一步,汪东城便搭在他的肩膀上笑。
“他简直是个饕鬄转世!太爱吃啦!”
吴尊和汪东城的约会可以用那些食铺名和小吃名直接概括完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把衣带拿出来,好在那外衣实在是宽厚,一点看不出来。
“我都吃得不行了,恨不得直接把衣带扔了,吴尊他倒说还有用,还能绑两个螃蟹呢!”
说罢又是一阵笑。
这的确是一件太稀奇的事,有人约了秦楼楚馆的头牌出去,只是为了带她吃饭吃到解了衣带。
辰亦儒看着汪东城还在笑,嘴都要合不拢了,心里有一点痒痒的怒气。
十一
第二天轻鸿院的晚饭格外丰盛,轻鸿院人多,所以菜这样好,桌子都快摆到门外头了,以至于好多人伸头进来看,还以为是哪家办酒。
辰亦儒给汪东城夹菜,他一向照顾汪东城,那汪东城就是一向地任性,他爱吃就吃,才不管是不是他辰老板夹的。
昨天跟那个饕鬄转世的文莱大使在一起吃得太多,到今天都没消食,吃不下什么,偏偏辰亦儒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就要给他夹菜。
到了最后,还剩下一大碗菜来,汪东城也不是会浪费粮食的人,他们的日子过得够好啦,还浪费,那还算个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汪东城说:“留着,公子我明天吃。”
辰亦儒站起来就把碗倒了,大家都低着头,专心吃饭,今天这个菜色哟,那叫一个好。
什么?老板和头牌吵架了?
不知道,这个菜是真的好。
只剩下了筷子和碗碰撞的轻微声音,大家连嚼都不敢嚼重了。
汪东城说:“那吴尊还约了我,我原本不准备去,老板你既然把我明天的饭菜倒了,那我明天就得出去吃了。”
辰亦儒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两个人一句话没说。
最后是大姐儿们出来打圆场——指让大家好好吃饭,至于老板和小弟弟,没事,老板就是自己死了也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辰亦儒和汪东城被赶到了里屋。
辰老板手里还捏着人手腕呢,俩人还是一个字不从嘴里蹦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是那文莱大使的仆人来求见汪东城。
辰亦儒没动,汪东城说:“身体有些抱恙,就不去了。”
汪东城把头发理一理,反手就把辰老板的扇子拿来了,给自己扇着风玩。
“我跟那文莱人吃了一路,是因为我拒绝了跟他睡。我说我有想娶的人了。”
那扇子最后还是还给了辰亦儒,附赠汪头牌的香吻一个。
“我想娶的那个人,笑得最好看,白得像玉兰花。”
辰亦儒不自在地用那折起来的扇子遮脸,什么都遮不住,红的脸和耳尖都露出来了。
“恐怕是你要嫁给我。”
汪东城又无所谓,他躺到榻上去:“我嫁也可以啊……别告诉我要穿凤冠霞帔,很变态的!”
十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的那天轻鸿院闭门谢客,反正他们人多,没有外来客人都能办得热热闹闹的。
汪东城果然是凤冠霞帔,细眉凤眼之下,看起来艳得像片云彩。
反正没有大的长辈在,他们也不太讲那些个规矩,姐姐妹妹闹着玩似的认真安排着婚事,最后也像模像样。
就是有个地方,安排的是新郎官抱着新娘子出场,辰老板本来就瘸了,这些年娇生惯养手上就更没劲,汪东城可是一个大男人——再美也是男人。
辰老板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最后红布之下出来的是凤冠霞帔的新娘子拦腰抱着新郎官。
这把大家伙笑了个前仰后翻,也算喜庆了。
虽然婚宴不对外,可喜帖还是送到了的,于是人人都知道,那个有名有姓的名门之后,儒公子,娶了自家产业下的一个妓女。
即使那是东城女。
辰老板牵着汪东城的手,一步步走进的海城晚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能不承认,汪东城就是辰亦儒的夫人,就是心里再骂死瘸子小贱人,脸上也还陪着笑。
终于应付完了这些个闹心事,汪东城一拐辰亦儒:“回去找你麻烦,汪太太?”
辰亦儒哭笑不得。
十三
汪东城说的话,也许是很准的。
他的辰老板没死,他没死——中国也没死,只是命运多舛。
欧罗巴那些个地界终于打完了好些年,他们也过了一点消停日子,可到底还是活在乱世中,他们在海城,辰亦儒看得清清楚楚。
那些人快来了,尖牙利齿,要一口口吃了他们。
于是就走吧,他们走得好,因为这一走,汪东城终于是找到了他的阿母。
在更内的城市里,阿母平日里在一个大户中洗些衣服做点杂活,不算困难,但对儿子日思夜想,如今如愿了,泪眼婆娑地向辰亦儒道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汪东城只得咳一声:“阿母,不用谢他。”
汪母对儿疑惑地皱眉:“阿母阿父可不是这么教你的……”
辰亦儒走上来,双手举着茶就跪下了。
汪东城也跟着他一起跪下。
“阿母,他对我的恩情,我以身相许了。”
辰亦儒脸上都冒汗,生怕被岳母打一顿。
汪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倒是只说了一句话:“东城在我们面前一向懂事,我看着,倒在你面前任性。”
说明你爱他极了,宠他极了,竭尽全力让他幸福了。
老人家接过那杯茶,喝了下去。
十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到小鬼子来之前,轻鸿院停了原来所有的业务,辰亦儒干脆教了所有姑娘小厮去识字,学完了就把卖轻鸿院门脸的那些钱拿来办私塾。
辰老板那脑子真不是盖的,他开了整整三个私塾,一个男学,一个女学,一个私学。
前两者顾名思义,就是只收那单个性别的学生,后者就有意思了,专收贵族子弟,越有钱越好。
这样就不怕没银子,又能补贴那些平民子弟了。
九一八的那天,汪东城在学画梅花,辰亦儒在旁边看着,他觉得画的好的,就打上自己的私印,也不拿出去,就是两口子找个乐子玩。
后来消息传来了,后来战争爆发。
辰亦儒关闭了私塾,成立了公办学堂,叫重山,用前半生攒的所有积蓄,姑娘们也出了力,连三百年前老相好送的金瓜子都找出来捐了。
姑娘们一个个成了老师,学堂里老师够了,她们就出去,重山学堂出的女老师,个个有能耐。
有个女老师上了前线,她教出来一个大文人,那个文人写了一篇文章,就叫《论轻鸿与重山》。
汉朝的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人是可以在这里面进行选择的,比如他的老师。
十五
他们两口子没做什么贡献,就是教教书,多养几个孩子,然后好好活自己的。
但谁又能说他们没有贡献。
辰亦儒是教育界的泰斗,家里夫人却很少露面,他总推脱说是家中妻子是哑巴,难以出来见客。
当然曾经他们在海城的故事也有流传,所以有人说其实是他的妻子太过美丽,他舍不得让别人看见,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东城女啊。
后来一个受伤的小战士下了前线,他被送到重山学堂来学习文化知识。
没有地方住了,辰亦儒把他带到了自己家。
一个细眉凤眼的短发男人帮他清理伤口。
小战士左顾右盼,短发男人问他:“看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战士想他也许是辰老师的亲戚?
于是悄悄说:“听说辰老师的老婆是东城女,特别好看?”
短发男人也悄悄对他说:“别人瞎传的,我就是东城女。”
小战士一脸茫然。
后来他读了书,并且书读得很好,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替自己老师澄清:辰亦儒家里根本没有东城女,只有一个长得极漂亮极漂亮的男人,名叫汪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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