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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宋然觉得自己比其他人多了一层“学长”的身份,还是陪着怀璟一起打拼到现在的合格合伙人,他认为,就算怀璟不喜欢自己,但他的身份也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
然而,怀璟最近屡次异常的行为,无一不在揭示一个对他而言残忍的真相,那就是,他或许并不是特别的人,至于那个特别的对象,早就另有其人。
其实宋然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当年那个狂妄而又令人生厌的男人,长着一对同样嚣张而锐利的桃花眼,他仅仅见过这个男人一面,尽管对方连面容都隐于黑暗中,导致他对那人的长相都不甚清晰,但他却能清晰记得对方那双眼睛。
而当那人看向他的时候,除了漠视和轻视外,宋然找不到多余的情绪。
“你也是公司的决策层,我不在,你可以放手去做任何事,所有的流程早就对过了一遍,剩下的只需要按照计划照常进行即可。”怀璟说话的时候,他看向正窝在沙发上吃午饭的陈妄一眼。
陈妄吃的是一份红烧猪蹄,喷香扑鼻,色泽诱人,口感也和卖相一样好,他似乎是故意的,吃得慢条斯理,偏要让这勾人味蕾的味道散溢在空气中。
尽管怀璟吃得一向清淡,但因为身体的伤,他已经吃了数天寡淡的粗茶淡饭,现在闻到这股香味,也忍不住有些口里发干。
尤其是,他看到陈妄被油渍浸得很润、很红的嘴唇后,那种口舌生津的感觉愈发浓烈。
“那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又什么时候回来?”对面的宋然沉默良久,问道。
“我有些事在明市要处理,大概过半个月回宁北,暂时只能线上处理工作,以后尽量发邮件沟通。”说完,怀璟就把电话挂了。
他不喜欢进行无意义的沟通,尤其是反复盘桓于一些无意义的问题时。
陈妄瞥了他一眼,哂笑道:“怎么,是你公司里那个宋然?你的那个所谓的好学长给你打的电话?”他说着,摘下一只手套,仰头灌了几口水。
红烧猪蹄确实好吃,但吃多了咸口的,容易口渴。
怀璟看着他扬起修长的脖颈,能看见那枚喉结随着水流的灌入而涌动,很性感。
陈妄放下水,见怀璟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微皱眉,然后看向自己前面的食物,“怎么,你也想吃?”
他不是没看过怀璟吃饭,美其名曰病患的标准餐食,不能油腻、不能辛辣,太甜了不行,太咸了也不行,看着就能寡死人的绿色,陈妄是不可能吃得下去的。
刚出车祸那段时间,他也被迫清淡茹素了一个多月,只能吃淡出鸟来的病患餐,对他这个重度美食爱好者来说,每每回想起来,依旧是噩梦般的地狱。
因此,陈妄很佩服怀璟的定力,就着那么难吃的食物,都能面色不改,甘之如饴。
他甚至觉得怀璟有些时候,味蕾不属于人类,而是某种刚衍生出来的新型生物,不过结合怀璟本来就非人类的饮食习惯,陈妄又觉得对方能轻易接受,也是情理之中。
“妄哥,你刚才是在吃醋吗?”怀璟眼里带着揶揄。
陈妄一愣,回想到自己刚才说的话,确实显得有些酸溜溜,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倒是好不在意地反问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和他的交情我确实没办法改变,他又是你的下属,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宋然这个人的存在,的确曾经让陈妄如鲠在喉过,更何况对方和怀璟的确共事了多年,拥有许多他不曾拥有的共同经历。
他无法接受他和怀璟之间有掺杂其他人的可能性,但如今事实胜于雄辩,现在的怀璟什么都不用再说,就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怀璟说爱他爱到能为他去死,他也确实做到了,陈妄还用怀疑什么呢?
”好吧,我就当你是在吃醋,我很高兴,你还能为我吃醋。”怀璟说着,眼里露出淡淡的笑意。
陈妄瞥了他一眼,嘴里发出轻哼,继续埋头吃饭,吃得差不多了才摘下手套,把餐盒收拾掉,又扯了几张纸擦嘴。
处理完茶几后,他看到怀璟正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像是永远都看不腻。
“现场吃播看够了没,好看吗,比你吃得那些能淡出鸟来的玩意儿,这才算是吃饭。”陈妄幸灾乐祸地奚落,他就是一张嘴损,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变过。
“你比那些食物好看。”
陈妄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是饿傻了,还是被夺舍了,现在怎么马蚤话说得这么溜?”
怀璟看着他餍足后红润的面色,以及有些红肿的唇,目光幽深暗沉。
五年前的他几乎从未关注过陈妄的脸,尽管他知道陈妄长得好,但五官都太凌厉,尤其是那一双眸子,尽管是多情的桃花眼型,但却太亮太锐利,似乎能将人一切心思都看穿看透,让所有暗藏的情绪都无处遁形。
曾经怀璟把对方视作居心险恶的头号人物,从未去发掘过对方身上的那些动人之处,而现在的他却觉得,陈妄无论在做什么,都能让他看不厌倦,甚至觉得远远看不够。
陈妄走到他病床前,拉开凳子坐下,“医生说你的伤势恢复状态不错,可能十来天就能出院了,你要不提前回去?”
怀璟摇头,“不用,公司里有宋然,决策也早就做好了,剩下的按流程进行,我公司里不养废物,不至于蠢到不会变通。”
陈妄睨了他一眼,“你是说我之前养的是一群废物,才导致落到现在一无所有的下场喽?”
怀璟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之前太一意孤行,而且,现在你也不是一无所有。”
陈妄哂笑,“你还挺犀利,所以,你是在暗示让我花你的钱吗?”
“你想的话,就可以。”怀璟亲昵地在他手背上按了一下。
陈妄抽开自己的手,“去你的,那我不就真成被你包养的废物了,不过你要是上赶着送的话,我也乐得花。”说着,他忍不住低笑了一声。
他实在想不到,当初看起来弱势可欺的小崽子,有朝一日会成为商界令人胆寒的后起之秀呢,不仅将恒达生物从亲大伯手中“拿”回来,还能步步为营,算计得郑家再无翻身之地呢?
这话要是放在五年前,陈妄绝对不信,因为听起来太不可思议。
陈妄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下午接近一点半。
“今天下午我不能陪你了,得出去一趟。”
“怎么了?”怀璟问。
“心心那小丫头想游乐场玩,我和方姐一起陪她,明天她们就要回去了。”陈妄嘴角微扬。
怀璟垂下眼睫,“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妄佝着身子凑过去,精准无误地抓住了对方眼神里的那点失落,顿时乐了,“怎么,你想我陪你去吗,那也行啊,等你伤养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呗,你想玩什么,海盗船?还是过山车,要不然就陪你坐旋转木马?”他故意用逗孩子的语气调戏怀璟,饶有趣味地想看到怀璟被他气得面颊泛起的粉。
然而怀璟现在不比从前,他一眼识破了陈妄那些恶趣味的小心思。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陈妄挑眉,“好吧,那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呢,小怀璟?”这是他从前惯有的语气,每次他用这样的语气和怀璟说话时,对方总是一副臭脾气的冷脸。
现在的怀璟,却真的开始思索起来,他能向陈妄讨到什么甜头呢?
就他这个身体,要是真做点什么激烈的,说不定中途就得歇火了,这对怀璟来说,是不可能忍受的,但如果只是索要一个吻,又觉得浅尝辄止得不够回味。
何况,被迫躺在病床上的这十几天,他是一直保持着绝对的禁欲。
每天看着陈妄在他面前晃悠,他却只能拉拉对方的手,到现在甚至还没做过更近一步的事情,就连最近一次接吻,都是在海面的救生艇那次……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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